第 81 章
唐灵咂了下嘴, 学着劳伦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情不愿地说着：“我，其实我也?不想来, 是这小子?非要来看?教廷现在怎么样了。”
旁边的小天使没出息地看?向唐灵，不知道该说什么, 憋来憋去，憋到最后, 将?身?体的掌控权还给了纳什。
纳什立刻正色道：“那么多神?职人员都被影响了, 我实在是不放心?。”
红衣主教听到纳什说，神?职人员都被影响了，瞳孔微缩，心?下一紧。
他已经竭力克制自己的欲望了。
其他神?职人员以为他没受影响，实际上他也?是受影响的其中之一。
他贪婪地想成为教皇, 领导全世界的信徒, 成为神?和天使之下最高的位置。
“你们回去吧。先知说天使吩咐，受到影响的神?职人员都回家, 尽量别出去。严重的关进教廷禁闭室。剩下能活动的都是不受影响的，没什么大问?题。”
唐灵立刻故作惊讶地问?：“先知在这里？”
大量的神?职人员休班, 哪怕有天使在先知旁边看?护, 先知依旧是个盲人，需要人类去照顾。先知的庄园已经被破坏成那个样子?了, 正常的神?职人员数量又?那么少了，除了这里想来先知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没错，先知已经被我们保护起来了。”
“我可以去见先知吗？最近……关于信仰，我有很多迷思?, 或许只有先知身?边的天使，能够帮我解答了。”
唐灵说得很诚恳, 一改以往吊儿?郎当?的样子?。
红衣主教对劳伦很了解，知道他的内心?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浪荡不羁，实际上心?思?细腻，不然也?不会跟老实的纳什搭档那么久都没闹到分道扬镳。
至于劳伦和纳什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红衣主教完全没想过。
在他看?来，就?算是撒旦也?不可能正大光明走进教廷，要求见有天使看?守的先知。
“这个……我得先问?问?先知愿不愿意。”
先知自打上次的大典结束后，就?再也?没离开过教廷。神?职人员们说，他居住的庄园被破坏了。里面所有的符咒全被销毁，不知道女巫有没有在那里布置未知的东西，所以不能回去。
先知原本以为，正式公开面向信徒后，他会一直接触信徒，为信徒带去天使传讯，日日被信徒们敬仰膜拜。完全没想到大典结束后，他一直被困在教廷里，一个信徒都没见到。
天使们忙来忙去，频繁降临，却?不是对他传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东西，也?不告诉他任何事情。
教廷里的神?职人员们，因为他们自身?的问?题对他也?不似之前那般敬仰。
他以为自己会开始变得重要起来，没想到连之前都不如，彻底被无视。
此时听到有神?职人员请教他有关信仰的问?题，他立刻来了精神?，打算好好指导指导迷茫的信徒。
先知被带到红衣主教的办公室，一扫前几天的阴霾，昂首挺胸，面上全是他一贯高深莫测的表情。
先知身?后随身?跟了两只小天使，尽管贴身?跟随，却?心?不在焉，一直走神?，似乎在听天使电台里的消息。
唐灵知道，小天使们是因为女巫那边闹出来的动静在焦躁。教廷外围守着的天使们和教廷内部站岗的那些天使们全都这副不安的样子?。似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处理，推测应该是加百列还没给他们下达命令。
“你对信仰上有什么迷思?？我想我可以帮助你。”
唐灵拿出手机，装出有些纠结的样子?，最后叹了口气，下定决心?般咬牙开口：“撒旦一直在引诱我犯下罪行、拉拢我加入地狱。”
唐灵一句话，吓得劳伦在自己体内尖叫不停，小天使和纳什也?慌乱得一声不敢吱，连头都不敢抬起。
他们三个是真的很想问?问?唐灵怎么敢的，为什么总是在危险的边缘蹦迪。
唐灵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聊天记录，上面有不久前撒旦单方面发给劳伦，但是劳伦没有回的消息。
“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们两个之前下过地狱。那个撒旦女巫突然给我发消息，告诉这个能实现心?中愿望的咒术……”
唐灵照着信息一通读，字正腔圆地将?上面的咒语和步骤全部念了出来。
看?守先知的两个小天使一听这些，也?顾不得听天使电台里天使们的对谈了，着急忙慌瞬移到唐灵的身?边查看?。
手机上确实是女巫的咒语。
这个咒语能够在短时间内实现人类的愿望，不过有非常大的反噬，女巫们自从研究出来这个咒语后，从来不让自己后代的血脉用，所以鲜为人知。
女巫为什么不光在蓝国大肆教授女人咒语、培养女巫，还给神?职人员发这种东西？
“其他神?职人员收到了吗？”
看?守天使立刻问?出声，唐灵全当?没看?见，继续装作煎熬纠结的样子问先知：“先知！您能帮我问?问?天使吗？我想知道，这个咒语是不是真的。我不是想尝试！我绝对不是想尝试！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唐灵的再三强调，句句都砸在了先知和红衣主教的心?上。
对于先知和红衣主教来说，劳伦不想尝试，可他们想尝试啊！
红衣主教想成为教皇都快想疯了，本来就?在靠仅剩的理智强忍着，现在听到了撒旦女巫的咒语，理智的天平不断朝着地狱的深渊倾斜过去。
先知心?里也?在一直纠结，经过了大典的盛况后，他无比希望自己每一天都能过上那样的日子?……那种那么多信徒都等着他去领导指引，等着他去转达天使的传讯的盛况。
看?守天使没注意到红衣主教和先知的变化，反应过来普通人类看?不到他们后，立刻追问?先知：“你问?他，其他神?职人员收没收到这个短信。”
先知听到天使的声音，理智回笼，不敢再想实现愿望的事情。
他的耳朵一边流血，一边转达天使的传讯：“天使问?你，是不是只有你收到了这个短讯。”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们两个很长?时间没来教廷了。我们两个是都收到了。”
事实上，在她进入教廷前，女巫们就?已经将?这个她们禁止新女巫们使用的咒语，发给了所有被玛门影响的神?职人员，估计现在已经有人开始准备行动了。
看?守天使立刻告诉先知：“告诉他，绝对不要尝试这个咒语，女巫从来就?没有好心?。这个咒语的代价非常大！更?别说一旦尝试女巫的咒语，死后就?只能进入炼狱了！”
先知并没有立刻转达，而是怔愣了片刻。
天使最开始不是辟谣说这个咒语不真实，而是着急忙慌问?有没有别的神?职人员收到这个短信。
这是不是说明……
这个咒语真的很强大，强大到能够实现人们的所有愿望？
“你在等什么！没听见吗？告诉他！告诉他绝对不能使用女巫的这个咒语！”
天使焦急的催促，让先知回过神?来，立刻开始帮天使传讯。
唐灵听完后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使用这种咒语，当?场就?把短信删了个干净。
“主教，我想在教廷里申请一个房间，虽然我没有受到玛门的力量影响，但是那个撒旦或许是因为我们两个下过地狱的缘故一直跟我们过不去，总是想要把我们引入歧途。我怕……再说，住在教廷里，如果她再给我发什么消息，我可以随时上报给教廷，也?能在教廷里随时聆听先知的指引。”
红衣主教满脑子?都是那个被天使侧面印证了有效的咒语，完全没有认真听她在说什么。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更?何况撒旦的再三引诱。
欲念被挑起来后，具体实施的说明书都被送到了眼前，很难有人不动心?。
先知也?没怎么认真思?考，只听到了最后面的那句‘在教廷里随时聆听先知的指引’于是连连应和说这是个好主意。
两只天使完全不在意，劳伦纳什这两个灵魂平平无奇的神?职人员，正在天使电台里上报女巫给神?职人员发咒语的事情。
红衣主教见先知没什么反应，也?没说天使不同意，随便?划分了个房间让“劳伦和纳什”住了进去。
天使都没说有问?题，他哪会有什么不放心?。
唐灵和纳什被带到了教廷里禁闭室的区域，她们所在的房间并没有像其他房间一样被上锁，想出去随时可以。
周围其他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神?职人员的求救声，求教廷把他们放出去。
她知道这些人已经被欲望侵蚀，没有被放出去的机会。
除非教廷彻底不要脸面，任由这些神?职人员在外面干尽坏事。
纳什刚想开口询问?，就?被唐灵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们在这里安静祷告吧，请求仁慈的父赦免他们的罪。”
唐灵嘴里说得语气诚恳，实际上表情漫不经心?地在按着手腕上的手环，完全没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
她做了个“等”的口型，示意纳什不要出声也?不要说话，自顾自爬上了房间里其中一个细窄的单人铁床上躺了上去。
纳什不敢出声，只能在自己意识里和小天使说话。
劳伦也?在自己的身?体里问?唐灵：“接下来要做什么？就?这么躺着吗？”
“嗯。不会躺多久的。”
天堂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他们将?除了她地盘外的所有地方全部占领，让她手底下的恶魔出不去。
殊不知天堂的敌人从来就?不止恶魔女巫，还有他们从不放在眼里的人类。
只要天使们无法立刻屠尽所有人类，他们很快就?能体会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第 82 章
教廷外, 住在自己家里的神职人员们都是受自己的欲望影响不算太?深的。
唐灵还没等下飞机时，这部?分神职人员就收到?了?陌生的邮件短信。
“我知道你想实现?你的欲望，可有些?东西, 只有另一个神明才能给你。
天使生来就比人类强大?，这是谁定下的道理？
你难道不想……把力量掌握在自己手里？”
落款：撒旦·女巫唐灵
唐灵提前编辑好的消息, 被远在蓝国的女巫们一条接一条发了?出去。
句句都是引诱，明明晃晃全是高薪、最好的待遇、速来参与。
割腰子的事, 她是一句没提。
这条被女巫们废弃禁止的咒语, 力量强大?是因为消耗的是施咒人自己的灵魂和生机。
灵魂的力量众所周知。
唐灵当初是仿照恶魔契约做出来的这个咒语。恶魔契约靠的是法则与地?狱灵魂能量的存货。
她这个咒语纯靠燃烧施咒人自己的灵魂，所以才能在短期内达到?类似实现?愿望的效果。
自打这个咒语被唐灵发明出来后，女巫们从来没用过，更不让自己后代子女使用，连达尼尔都知道这个咒语是怎么回事, 哪怕再想长生都不敢用这个。
唐灵当年给这条咒语起名叫做“三月瞬梦”咒语跟名字一样, 效果只能保持三个月。
三个月后，人类的灵魂会?消耗殆尽。
女巫们最开始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她要?搞出这么没用的咒语, 她当时说，如果不是天堂地?狱围剿清理女巫的咒语, 这条咒语一定会?在人类世界大?流行。
无数的人类会?对这三个月的美?梦趋之若鹜, 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像三月初春般还未开始便转瞬停息。
她早就看出来部?分夏娃后代懦弱的个性。宁可沉迷短暂的快乐，也不肯面对长久沉重的痛苦现?实。
给神职人员的传讯中, 唐灵一再强调，如果他们愿意加入地?狱，会?保证庇护他们。并?且句句不离他们的本性，提醒他们, 就算他们坚定选择天堂，天启后他们这些?杂碎垃圾也不可能踏入天堂的圣地?。
别的话, 那些?神职人员还能暂时保持理智，最后一句，才是让他们破防的重点。
懒惰到?爬不起来的那些?神职人员还不算什么，想要?虐杀女人，想要?侵害小男孩，贪婪地?想要?金钱权势……
这样的他们，内心深处比任何人都明白，天启后，他们只会?成?为被处罚的那些?人，而不是踏入天堂获得永生喜悦的那些?人。
日日熟读经文的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天启后，犯戒的他们会?受到?怎样的酷刑。
如今撒旦朝他们伸出手，让他们加入地?狱的阵营……
女巫们陆陆续续接到?了?神职人员们的回讯，许多被欲望侵蚀的神职人员们都被攻破了?防线，希望能得到?撒旦的保证，保证他们死后不会?被地?狱折磨。
女巫们在公司里按照唐灵提前设定好的话术复制粘贴过去，啧啧感叹妹妹的忽悠洗脑能力。
“你应该知道天启马上就要?来了?吧。我倒是能保证地?狱不折磨你，但是地?狱一旦在天启战争中失败，连我都得死，拿什么保证你的安全。要?我看，还不如趁着天启来临前好好享受一下，顺便帮我做事。万一天启战争，地?狱赢了?……谁说在地?狱建立的功勋就不是功勋呢？地?狱崇尚的可是享乐主义，难道你不想去往崇尚享乐主义到?极致的地?方？难道你不想高起点，一进地?狱就是高级领导吗？”
公司里，恶魔们同样无语地?在复制粘贴相同的话术短信。
他们发出的消息，他们自己都不信。
地?狱要?是彻头彻尾地?享乐，他们现?在也不用坐在电脑前发送这种?消息，而不是打游戏了?！
他们是发现?了?，天堂不管堵上哪条路，唐灵都能像白蚁一样，将天堂原本好好的堤坝筑成?空心。
你说说，惹她干什么！
恶魔们批量地?复制、粘贴、发送，每发送一次，都会?为天使们感到?同情。
唐灵听到?了?走廊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外面开锁，将欲望受影响太?大?的那些?神职人员放出去。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
“接下来……”会?上演更多好戏。
等小天使收到?加百列的消息，开始吩咐主教们通知神职人员不要?使用女巫的咒语后，不少神职人员已?经使用了?。
有一部分神职人员就算是接到通知，知道天使不让使用这个咒语，依旧使用了?这个咒语。
他们担心犯了那么多罪的自己，在天启后会?连死都不被允许，像是启示录说的那般，一直在硫磺火湖里痛苦煎熬。
两?条都是悬崖绝路，不如选眼前暂且看着绚烂的一条。
教廷的禁闭室出现?了?大?骚动，很多神职人员都跑了?出去，唐灵这个没被关禁闭的也跟着往外跑。
与其他神职人员不同的是，其他神职人员试图逃脱教廷的关押，唐灵则是跑出去把他们捉回来。
被关禁闭的神职人员，有些?是不能被放出去的，不然会?有很多无辜的小男孩和女人被害。
唐灵将个别神职人员抓住，关回了?禁闭室，与疯狂的神职人员们“拼死对抗”。
在禁闭室的走廊里，展示出了?十成?十的英勇和对教廷的忠诚。
不管谁来看，都会?说：这绝对是上帝最忠实的仆从。
跟在她身后的纳什和小天使看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撒旦她这是突然又打起了?什么主意。
正常的神职人员发现?这里的骚乱后，很快将所有能用的人手全都派了?过来，想要?把失控的那些?人控制住。
却不知被女巫们收买的神职人员们，已?经将这里的乱象全部?直播了?出去。
尽管直播很快就被直播软件官方发现?关停，可依旧有不少网友录屏发到?了?网上。
“你们看看，这是教廷吗？”
“肯定是啊，总不能是在拍戏吧。这大?场面，这布景未免也太?真实了?吧，总不能服化道也一比一复刻了?吧。”
“应该是在拍戏吧，你们听那些?像发疯了?一样的神职人员在说什么，什么给我小男孩，处死那些?女人。这肯定是拍戏啊。教廷再怎么也不敢公开这样吧。”
“应该又是一部?黑宗教的影视剧在炒作吧，最近这种?题材不是很流行。”
“……”
网友们还没等讨论?几句呢，视频就被删掉了?。
不过同一时间，有更多更高清版本的视频被传了?上去，连那些?疯狂的神职人员们脸上的狰狞表情都拍得一清二楚。
与此同时，诸如“对比教廷大?典，是同样一群人”等类似的言论?开始大?范围在网络上传播。
各国的吃瓜网友第一时间去搜索教廷大?典的视频，担心被删除第一时间全部?下载，仔细对比过后才发现?，原来真的不是什么拍戏。
这些?发疯的人，嘴里叫嚷着“给他小男孩，处死不守教规的女人”的男人们，是真正的神职人员！
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控制不住自己了?，被其他神职人员关了?起来，现?在还发生了?暴乱。
发现?这一幕的网友们，先给了?自己两?巴掌，猛掐自己的大?腿，感觉到?切实的痛感后，才敢确定这不是梦境。
“这个世界玄幻了?吗，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发生了?什么，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被爆出来过，不过没闹这么大?。”
“蓝国的网友已?经开始用上神父小男孩的表情包了?，还玩什么扣1上帝原谅我的梗。作为一个信徒，我真的觉得这是莫大?的耻辱。教皇为什么不处理这些?人！”
“人家内部?什么样，人家自己人能不知道？你可省省吧，信徒是最可笑的一群人，整日自欺欺人。”
“……”
网上的舆论?愈演愈烈，教廷内部?也没好到?哪去。
放出这些?神职人员的那个人找不到?了?。因为担心视频外泄，所以这片区域根本就没安装监控之类的东西，只留下了?交接的工作人员。
他们知道放走这些?人的是谁。因为那人职位不低，精神状态也正常，所以没有被阻拦，谁能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后赶来的神职人员和唐灵一起将剩下的神职人员关起来后，发现?跑走的人粗略估计有二分之一。
再加上刚刚的乱象被直播了?出去，现?在教廷里连个主心骨都没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种?事，承?*? 不承认都不行。
承认，那就是说明了?教廷确实有相当多不好的神职人员，对整个教廷的形象都有影响。
不承认，网上到?处都是切实的证据。
唐灵适时出主意，完全是为教廷着想的样子：“要?不就直接说实话吧，说他们是受到?了?恶魔玛门的影响，被恶魔玛门害成?了?这副样子。上帝不是教导我们不要?说谎吗，更何况，我们已?经承认了?天使和先知，承认恶魔也是迟早的事。”
如果地?狱里的恶魔们看到?唐灵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觉得这一幕特?别熟悉。唐灵就是总搞这种?，确实是为了?对方考虑，但同时狠狠坑对方的事。
加百列和乌列尔带着天使去蓝国调查了?，小天使在天使频道里不断询问这件事怎么办，得到?的回复是：把用女巫咒语的神职人员抓起来，剩下的让人类自己解决和人类的问题。
教廷开会?后，决定正式公开恶魔的存在。
教廷发公文，承认了?视频里的是教廷的神职人员，不过他们是被大?恶魔玛门影响了?，现?在天堂正在和地?狱对战，教廷也参与其中。
各国网友：……
“我们还是来说一说UFO吧。”
“朋友你今天吃了?吗，吃的什么？”
“菠萝披萨，你呢？”
“我信你个鬼，你们这群糟老头子！！！”
第 83 章
各国的网友们完全不相信教廷的话。只以为教廷被爆出?丑闻后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想出?了这种最?下?等的主?意。
简直一眼假！
唐灵在?教廷里，完全是以自己人?的态度给其?他神职人?员们出?主?意。
“或许……我们可以找之前那些?见过先知的信徒。他们一定找到?家人?了吧，有他们为我们教廷佐证, 可以证明天使确实存在?，让更多人?重拾信仰, 心怀上帝！”
唐灵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教廷里的神职人?员都认同“劳伦”的这个提议。
真正的劳伦已经彻底沉默了。
与他一同沉默的是他的好兄弟纳什和纳什体内的小天使。
纳什：“天使, 所有的女巫都这个样子?吗？”有这种到?哪都能吃得上饭的能力。
这要不是知道她是恶魔女巫, 他真的会以为这是个信念感十足，能力很强的传教士。
小天使：“我只接触过她一个女巫，不过从前天堂确实一直强调，绝对不可私下?接触女巫，女巫最?善蛊惑人?心。”
纳什和小天使在?意识里聊天, 唐灵已经开始着手联系那些?接受了先知指引的信徒了。
在?公放的电话里, 对面的信徒似乎完全不意外教廷会找来，沉吟片刻后答应会为教廷做证明。
教廷里许多神职人?员都莫名其?妙升职或者得到?了许多财富金钱之类的东西。
受法则的影响, 其?他神职人?员并没有发现有异常，只以为是运气, 连先知都没有察觉到?。
甚至天使们提醒先知, 有很多神职人?员使用?了女巫的咒语，先知还不敢相信。
只有唐灵和天使们, 还有被附身的劳伦纳什看出?了教廷里的异样。
劳伦：“这么明显的异常，为什么他们都没发现呢，为什么他们能那么平静地接受同事突然的升职和中奖？”
“如果你们两个没被附身，你们也会以为他们运气好, 把这归结于运气。棋子?是看不到?整个棋局的。你知道近代有个游戏叫大富翁吗？很抱歉，现实就是个玩家通吃的富翁游戏。你们人?类和人?类社会就是棋盘与棋子?, 你们的灵魂就是天堂地狱，两个玩家要赚取的金币。”
劳伦想了很久，最?后问唐灵：“如果你是人?类呢？如果你是人?类，知道了这一切你会怎么应对处理？”
“如果我是人?类……？如果我只是力量弱小的人?类，一定会在?两个最?强势力之间摇摆，一直保持中立，与此同时联合所有同伴，争取尽可能从两方都谋求更多的利益。这种行为一定会受到?很多非议，不过已经是弱势者的最?优解了。”
“你拉拢人?类，与人?类做交易，获得人?类的灵魂。但如果你是人?类，你不会跟地狱做交易？你打着帮助人?类对抗天堂的旗号，做着并不利于人?类的事情。不觉得矛盾吗？”
“如果是我，当然不会与恶魔做交易。砝码最?值钱的时候，就是还未下?注的时候。我拉拢人?类，和人?类最?好的选择是不做交易并不矛盾。立场不同而已。跟我混确实比跟天堂混要好多了，难道不是吗？”
“那，天堂说的，天启后信徒上天堂，人?人?平等幸福快乐的生活，如果你赢了也是这样吗？”
“是上帝以下?人?人?平等。没有自我意识、盲目顺从，唯一的优点是不缺吃穿不会死，如果这样对你来说是幸福快乐的日子?，那你多少有点毛病。我赢了也不会有这种的平等，这根本不现实，完全反人?性。”
“那你会怎么样？如果你赢了，人?类会怎么样？”
劳伦作为人?类，最?关心的还是人?类未来会怎么样。
唐灵并没有回答他，现在?说了也没有意义。
如果由她掌权……
她会设立自己的规矩。
更加明确的规矩。
确保让畜生们直接下?地狱，而不是让受害者余生都活在?精神和内心的折磨里，反倒像是在?遭受酷刑。
先知念着天使提供的名单，将?疑似使用?女巫咒语的人?全部记录了下?来，越说他的内心越止不住羡慕。
连他都没发现这么多人?是使用?了女巫的咒语达成愿望，可见女巫咒语的强大之处。
只可惜……天使能看出?来。
不然……
教廷里的神职人?员们接到?先知的名单后，心思?各异，比之前还要浮躁。
另一边蓝国的女巫们正对抗着大天使的探查，有条不紊地在?各个大街小巷画驱逐天使的咒语。
胆子?大一点的恶魔们问女巫：“这些?咒语能抵挡小天使，可是真的能抵挡大天使吗？”
“当然不能。”
“啊？？？”
恶魔们心里直突突，随时准备看情况不好后立刻回到?地狱里。
“我们这里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你们不相信我们，也总该相信唐灵。”
找到?失散多年亲人?的信徒们率先开始了直播。
他们与家人?失散多年，寻找家人?的这些年里本身就获得了一定关注度。再加上前一阵教廷的大典让他们获得了流量，所有人?都在关注他们的消息。
更别说教廷又公开说有恶魔了，现在?与教廷有关的任何消息都能在全世界瞬间爆火。
直播画面里，很多被先知指引的信徒都聚集在?了一起。信徒身边还有他们曾经失散的家人?，不过大多神志不清，或者身体上有疾病，状态一眼就能看出来与正常人?有异。
“我们确实在?如先知所说的地方找到?了我的家人?……”
只一句话，所有人?的关注全被吸引走了。
失踪那么多年的人?，教廷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真的有超自然的力量存在?吗？
网友们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在?跟自己的家人?朋友分享这一条消息。
下?一秒，信徒们的话，让众多网友们惊得甚至忘了今天星期几。
“但是我们的家人?就是被教廷夺走的！被先知那个恶魔坑害的！他们根本不需要受到?这样的伤害！都是先知，是教廷！全世?界的信徒们，我们需要一起打倒这个被恶魔污染的教廷，将?邪恶驱逐出?去?！我们全都是上帝的子?民！理应维护我们信仰的纯净！”
直播间的弹幕没有任何人?发出?任何消息，正在?教廷里看直播的神职人?员们也一样。
神职人?员们怔愣了很久，最?后还是先知激动地喊了起来。
“胡说八道！我是先知！我是神圣的先知！我传达的是天堂天使的声音！”
先知原本一脸满足地听着直播，想要听那些?被他指引的信徒怎么夸赞他的重要性，没想到?对方非但没夸他，反倒污蔑抹黑于他。
“现在?开直播！我要立刻澄清这个消息！我要再一次为人?类传达天使们的旨意！”
先知脸红脖子?粗，激动得不行。
唐灵装出?迷惑不解的样子?问：“为什么这些?人?无?缘无?故这样说呢？还不是一个，是这么多人?！他们是知道什么了吗？”
先知敏感地听出?了“劳伦”话中的歧义，愤怒地发问：“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有问题吗？”
唐灵连连摆手，装出?惶恐的样子?：“不不不，怎么会呢，毕竟只有您自己能看到?天使，我们全都看不见……教廷需要您！”
教廷里的神职人?员们听到?“劳伦”的话后，心里更不安了，总觉得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唐灵看到?会议室里神职人?员们认真思?考眉头紧锁的样子?，知道时机到?了。
“先，先知，恕我问您一个冒昧的问题，请问，您……您看到?的天使是什么样子?的呢，能跟我们形容一下?吗？”
先知倒是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冒犯的，回答得很干脆：“被圣光围绕的样子?。只能看到?光，看不到?别的，特别刺眼。不然我也不会瞎啊。”
唐灵面上更纠结了，先知看不到?，屋内的神职人?员们看得清清楚楚，她纠结了半天，最?后咬牙做出?下?定决心的样子?开口?。
“先知，您……确定您看到?的是天使吗？不是什么恶魔假扮的？我下?过地狱，那些?恶魔特别厉害！大天使都只是带我们离开，没与那个恶魔头子?唐灵起冲突。”
房间里的一众神职人?员们恍然大悟！
他们就是感觉哪里不对，但是没想出?来，“劳伦”这么一说，他们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教廷这么多年来，一直有一个又一个先知出?现，有些?先知被女巫们杀死，很快就会有一个新的。
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因?为先知给他们教廷提供的情报十分准确。
现在?想想……他们教廷从那个奇怪的恶魔女巫唐灵出?现后，就一直被动挨打，一次又一次陷入极大的劣势。
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
先知在?恶魔女巫出?现后，提供的全是没有什么用?的东西。
这个先知，真的是先知吗？
是不是地狱里女巫的卧底，或者被恶魔所蒙蔽？
先知听了这话，气得你你你个不停，也没整理出?一句话，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天使一直都在?啊！天使又不可能任由我在?教廷这么多年。”
唐灵恍然大悟，立刻应和：“对哈，这确实！”
教廷里的神职人?员们却没有像唐灵一样立刻相信，而是心生怀疑，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去?证明先知所见的到?底是什么。
就在?屋内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后，还没等开始研讨怎么处理直播的问题，房间里突然灯光闪烁，一个又一个灯泡开始碎裂，房间里的手机电视等所有电子?设备全部失灵，闪烁不停。
一道金黄色的圣光在?房间里亮起。
在?场的神职人?员们双眼全部开始流血，眼球像是在?眼睛里融化了一般疼得要命。
刺眼的圣光中，唐灵若无?其?事地对圣光中心的位置，比了一个大拇指。
第 84 章
圣光中?心的阿撒兹勒瞥了唐灵一眼, 无奈地抿嘴，轻叹一口气?，将先知?旁边的两只小天使扔进地狱。
唐灵在?圣光中?迅速施咒, 趁着其他?人看不到，锁住了这一方空间, 抵挡外面的天使，让天使们暂时无法进入。
阿撒兹勒在?圣光中?开口, 念着唐灵准备好的台词, 拿出了堕天前的架势，声音沉稳威严，自带圣洁的特效。
“迷途的羔羊们，是时候清醒了。真正的先知?和信徒，并不会因为?看到天使而受伤。父神从不让信徒一直活在?苦难里。”
这圣光和圣音一出, 除了唐灵和纳什外, 所有的神职人员全部都疼得在?地上打滚，鲜血从他?们的眼睛和耳朵里流出。
阿撒兹勒念完台词, 用指尖在?一众神职人员的额头轻点，一阵暖流从他?们的额头穿过他?们的身?体。
在?地上打滚的神职人员们发现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不疼了, 融化凹陷的眼珠也重?新长了出来, 只是眼睛前方还有刚刚流出的鲜血，所以一时半会儿无法看清。
唐灵打了个响指, 在?自己和纳什的眼睛附近搞出了类似的鲜血后，拉着纳什坐到了地上，再?次给阿撒兹勒比了个大拇指。
阿撒兹勒白了她一眼后，原地消失。
外面的天使匆忙闯进来, 只看到了满脸鲜血的神职人员们，还以为?是撒旦唐灵过来捣乱, 又来祸害神职人员了。
仔细一看才发现，倒地的神职人员们身?体上没有任何?异常，在?擦干净脸上的血后，全部站了起来，甚至有个瘸腿的年迈神职人员跟着其他?人从地上爬起来了还不自知?。
在?场的神职人员们啧啧称奇，认为?这是神迹。
只有轮椅上的先知?，呆愣愣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天，天使？我……能看到了？”
先知?久违地看向周围的人，对自己重?新能看到这件事特别不适应。回过神来后发现房间里神职人员们脸上满是鲜血。
“你们怎样了？没事吧？”
先知?从轮椅上站起来，将地上的神职人员们扶起。
神职人员们擦干眼睛周围红白色的东西?后，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问题，能够看到，也能够听到，房间里的那?道刺眼的光线和自带混响的声音也消失了。
“先知?？你怎么，能看到了？”
有几个神职人员们在?能看到后，第一时间查看自己擦掉的东西?，是红色的鲜血和白色不明?物混合在?一起。
“我的天，我没感觉错！我的眼球刚刚是融化掉了，又重?新长了出来！你们看！”
听到这名神职人员的喊声后，剩下的人本能地看向自己的手，这才感到了后怕，他?们差一点就瞎了。
这真的是神迹！
彻底回过神的神职人员们满是怀疑地同时看向先知?，目光并不算友好，恢复视力后的先知?也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不光神职人员们怀疑起了先知?，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起了自己，怀疑他?自己一直看到的并不是天使，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如果是天使，为?什么让他?一直生活在?黑暗里呢？
天使明?明?具有治愈的能力！
那?么多年失明?，还是后天失明?，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痛苦与艰辛。
那?么多年里，他?一直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是先知?，要为?人类带去天使的旨意。这是必要的牺牲，就算他?死后也一定会进入天堂，离上帝最近。
可是，今天又有天使出现了。
同样的圣光，不，是更强的圣光，天使说他?们是迷途的羔羊，说父神从不会让信徒一直活在?苦难里。
他?不就是一直活在?苦难里吗！
那?么多年里，他?一直在?等着苦难过后的奖励，就像经文?里一样。可是始终没等到。
等到他?信仰开始动摇，甚至开始打起了女巫咒语的主意。
等到了现在?真正的天使降临。
原来，他?一直以来，是被蒙蔽的吗？
他?根本不是什么先知?，而是个被幻象欺骗，被伤害折磨这么多年却不自知?的可怜人而已。
所以才没等到什么奖励。
那?些“天使们”一个接一个换着来到他?身?边，随意到像是把他?当成?了什么传音机器，根本不像刚刚那?个天使那?样有气?势，还直接治愈了他?被伤害的身?体。
“我，我，我真的以为他们是天使。”
先知?慌乱之?下的解释，佐证了屋内神职人员们的猜想。这下他?们最后一分的怀疑都解除了，能够肯定他?们这是被女巫蒙蔽了。只有女巫才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唐灵看到天使们进到房间后，将纳什扯到了一旁，退到了其他?神职人员的身?后。
纳什正一个劲儿擦脸上的东西?，跟小天使吐槽怪不得教廷不是唐灵的对手，让他?想一辈子，也不敢想，更没有胆量在?教廷里，在?这么多神职人员还有天使先知?的面前搞这种公然偷梁换柱的事情。
有一个神职人员迷茫的开口，说出的话契合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理：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我们该听谁的指示？”
唐灵在?一旁低下头，装作擦脸，实际上为?这一幕笑得不行。
男人们总是执着地寻求一个领导者。
不知?道是不是从创世纪开始，从亚当那?个蠢货遗传下来的基因。
这些男人从小时候几岁开始，便会寻找一个又一个小团体，对小团体里或强壮或有钱的小领袖唯命是从，反复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不是小领袖的狗腿子，听他?的话是在?处兄弟，美其名曰兄弟义?气?。
到了青春期，这种不同的小团体之?间会开始对抗，打架斗殴，胜利者成?为?更有“身?份”的小团体领导者，试图赢得部分幼稚女孩的青睐。
步入社会后，他?们马上就能适应与他?们成?长过程中?模式相?似的社会，朝着更有身?份的领导者献媚。
坚定地维护着父权制，哪怕他?们自己只是庞大的父权系统中?的一个小喽啰而已。
这过程中?，当然少不了对他?们认为?的、更低等的女人们泼脏水与攻击。
所有取得成?功的女人，他?们都坚定地认为?是像他?们一样伏低做小取得的成?就，所以极尽愤恨打击。
他?们完全适应不了现代社会，因为?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女人只是资源而已，是最后胜者能获取的奖励，所以根本没有办法理解现代追求自由?独立的女性。
而被这些男人们泼脏水的女人们，她们在?小时候也有小团体。不过除了极少数霸凌类型的小团体外，绝大部分女孩更追求一对一的平等友谊，会为?好朋友有别的好朋友而伤心，会计较对方有没有对自己向自己对对方一样好。
这也是她们在?长大后的恋爱婚姻中?受挫的原因之?一，男孩和女孩脱胎于完全相?反的两种成?长模式。
以为?真心对对方好，就能换来同等对待的女孩们，完全不知?道在?男孩的成?长模式下，付出的那?个就是下位者，下位者理应对上位者好，上位者从来不需要做出回报这种事情。
所以男人们能同时做出苛待自己去跪舔女神和强壮的深肤色球星的同时辱骂全体女人和穷苦没受教育的所有深肤色人种，这样两种截然相?反矛盾的事情。
男人们简直慕强到了极致，所以才拼命泼脏水说女人们才全都是慕强崇拜有钱权的男人的东西?。
女人们自小被迫长出的敏锐触角，不光能随时感知?到周遭的危险，同时也能感知?到周遭的变化。
一旦发现社会氛围的变化，她们会立刻抓住机会，主动出击。发现周围同性开始出击，便会疯狂集结，爆发出惊人的攻击力。
这是男人们和女性男人们拼尽全力，挑拨破坏女人之?间的关系，想要将她们分裂成?一个又一个不同团体的原因。
他?们和“她们”知?道，女人们真正联合起来会爆发出十分惊人的威力。
女巫们的意见至今没有统一，也永远不会统一。
女人们大概率也一样。
可那?又怎么样呢？
比起顺服却不自知?，还整天谈天论地自以为?人间清醒的狗腿子们，持有各自不同意见，理智探讨商议的女孩们，难道不是可爱多了吗？
如果让她选，她宁可天天跟明?明?立场一致却始终持不同意见的女人争议，也不想成?为?这房间里等待着被领导、焦急的寻找意见领袖的男人们之?一。
不过她是唐灵，以上哪种她都不会是，她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先知?突然大叫一声，捂着耳朵跪在?了地上。
房间里的所有神职人员全部看向先知?。
只有唐灵和纳什能看到是天使在?旁边焦急地询问先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先知?紧紧闭上眼睛，捂着耳朵大喊：“救我！救我！恶魔女巫的幻术又来蛊惑我了！”
房间里的神职人员们乱成?一团，有的念起了驱魔咒语，有的朝着先知?泼圣水，可是先知?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对付女巫的咒语啊？”
“我怎么知?道！女巫又不像是之?前那?些被指控的人类女人一样能被烧死！”
“就没有什么能对抗女巫咒语的东西?吗？”
“之?前都是天使告诉先知?，先知?告诉我们女巫在?哪里的。行动时都有天使，我们只要配合天使的捉捕就好了。唯一能对抗女巫的还是男巫达尼尔，他?不是被地狱抓走了吗，肯定已经被女巫弄死了！”
劳伦和纳什同时暗道不好，唐灵把先知?的正确性否定了，那?他?们两个进入过地狱，又没被伤害，肯定会被怀疑。
劳伦：“你是故意的？”
唐灵：“你不会以为?你们能全身?而退吧？我倒是有能让你们全身?而退的方案，不过你们两个可不值得我兜圈子，耗费那?么大精力。”
劳伦：“可是你想没想过，如果我们两个被怀疑，你怎么去接触命运之?|枪和约柜呢？”
唐灵：“……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们两个下过地狱的底层驱魔师能够接触到这两样东西?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指着你们两个接触到那?种东西?。”
劳伦：“那?你……”
唐灵：“嘘！”
两只小天使后知?后觉，先知?说的恶魔女巫，神职人员们说的对付女巫，好像是在?说自己。
神职人员们把自己当成?女巫了？
“我们就是天使啊！你睁开眼看看！”
先知?连耳朵都顾不上了，死死捂住自己的眼睛。
在?他?看来，刚被天使治好的耳朵已经被恶魔女巫破坏了，但是眼睛没睁开还有救。
他?绝对不会回到黑暗里，被恶魔女巫蒙蔽。
先知?捂着眼睛大声对着周围的神职人员求救：
“救我！恶魔女巫试图欺骗我让我睁开眼睛！快救我！”
第 85 章
房间里乱成一团, 神职人?员们各显神通，有的开始念经，有的开始驱魔, 有的开始画符咒，几乎将自己已知的所有招数全部用了出来。
曾经跟着达尼尔行动的猎巫人?小队也跑了过?来, 施展简易的解咒术，哪怕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解咒术到底能解除什么咒语。
达尼尔从来没有教?给他们什么有用的东西, 达尼尔戒心极强, 连将他一手带大的女巫们都?防备，更何况教?廷的猎巫人?了。
神职人?员们胡乱念咒，没有一条咒语真的起到了什么作用。
唐灵一边念众所周知的驱魔咒，一边慌张地开口：“地下室！地下室！那里符咒全！”
屋里的神职人?员一窝蜂地动了起来，架着不敢睁眼的先知就往地下室跑。
纳什看着唐灵这?个恶魔自己给自己念驱魔咒的骚操作, 实在?是没忍住闭上了眼睛。
天?使还跟在?先知的身后不断澄清自己是恶魔女巫这?个谣言。
先知听着连绵不绝的蛊惑之音不断大喊：“她又来！她在?跟着我！”
有几个神职人?员稍微冷静了一些, 跟在?后面安抚他：“冷静！女巫不可?能在?这?里。恶魔也不可?能在?这?里。一定?是幻象！是女巫入侵你脑海造成的幻象，你千万不要理！”
先知一路被送进了地下室, 在?地下室都?抵不住幻象魔音，最后没办法, 神职人?员们将镇定?剂打进先知的身体, 让先知暂时昏睡过?去。
为了防止先知睁开眼睛后失明，神职人?员们还贴心地将黑布条绑在?了先知的眼睛上。
这?一通折腾下来, 在?场的所有神职人?员都?没了力气。
他们拼命地去想到底哪里不对?，从哪里开始出问题的，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乱。
首先上一个先知肯定?是正常的, 因为上一个先知年轻刚刚失明的时候，还帮助他们教?廷确认过?女巫出没的地点。
这?个先知……
一开始出现的时候, 就是女巫绝迹，彻底失去讯息之后。
难道是女巫从未绝迹，是假先知给的错误引导，加上达尼尔叛变了？
如?果?这?么推断的话，地下室那个被囚禁的女巫，达尼尔的母亲突然?跑出来了，好像有了可?能性。
可?达尼尔为什么这?么做呢？
达尼尔明明听命于天?使，他们已经合作那么多年了。达尼尔还帮助他们对?付过?女巫，女巫不会?放过?达尼尔的。
难不成……是女巫很早之前?设置的一盘大棋吗？
这?简直细思?恐极！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天?使能一点没发觉，不阻止吗？
“天?使到底去了哪里？”
神职人?员们回?到原来议事的房间，脑袋一个赛一个大，共同问出了这?个问题。
天?使们全都?无语了，在?神职人?员们的身旁连蹦带跳大声喊着：“我们一直在?这?里啊！你们是不是有病！”
普通人?类是无法承受天?使的圣光的，所以他们不能随意在?人?前?现身，只能通过?先知。
一个人?受伤，避免万千人?受伤，这?是再简单不过?的算术题。
再说对?待先知，他们确实是有补偿的。在?天?启后，这?些为了人?类牺牲的先知们会?在?天?启结束后，第一批被拯救复活，像经文中说的那样，获得永恒的生命，不会?再遭受饥饿痛苦伤心，不会?死去。
不过?这?个把他们天?使认成恶魔女巫的先知是绝对?绝对?没有这?个机会?了。
小天?使们万分无奈下，只好去通知上级大天?使。
房间里的神职人?员们还在?试图捋清这?根本就无法捋清的问题。
“我怎么感觉，自从被囚的女巫和恶魔跑出去后，我们就开始出问题了。”
“如?果?说从被囚的女巫和恶魔跑出去开始出问题，那是不是从那之后先知说的话我们都?不能信。”
“应该不是从那时候起。或许是更早的时候，从恶魔召唤仪式开始在?人?类世界大范围传播开始就出问题了。”
“对?，最初接到报告，说有个女恶魔出没，行事作风跟过?去的恶魔完全不同，从那时候就出问题了。女巫跟恶魔勾搭在?了一起，肯定?不一样啊。”
“可?是，那女巫她们为什么要暴露自己？为什么通过?先知让我们知道她们联合了？”
这?前?后矛盾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不管怎么想都?不太对?。
旁观的小天?使们和劳伦纳什不管怎么想也想不通人?类为什么能笨到这?个地步。
实际上，当局者迷。不管是谁被动接受那么多不明所以复杂矛盾的信息，都?会?陷入这?样的困境迷思?里。
“最开始，是哪里先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劳伦纳什的上司想到了什么，立刻问道：“劳伦纳什，最开始是你们两个发现有个小镇的老神父误食毒蘑菇看到了女恶魔，对?吧。”
房间里的神职人员们同时看向劳伦和纳什，两人?心里咯噔一下，生怕被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地狱的阵营。
唐灵很淡定?，略作思索状回答：“没错，主教?，我当时还跟您说，恶魔不会?做这?样的事，现在?想想，或许真的是恶魔变换了行动模式。”
周遭的神职人?员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打消怀疑。随着他们想到的事情越多，就越怀疑二人。除了那些同事的父亲外，就只有他们两个声称自己下过?地狱。
“如?果?先知是假的，天?使不存在?，那是谁把你们从地狱带出来的？是恶魔女巫放了你吗？你是不是在?为恶魔女巫做事？”
“不对?啊，如?果?先知是假的，恶魔女巫这?个概念真的存在?吗？这?些都?是这?个先知说的啊！过?去那么多千年，我们教?廷从来没听任何一任先知说过?女巫能成为恶魔。”
“是啊。女巫死后会?进入炼狱。过?去每一任先知的语录我都?看过?无数次。每一任先知都?是这?么说的，从来没说过?女巫能成为恶魔的。”
“那为什么女巫要编造出来恶魔女巫的概念。到底谁下过?地狱。同事们的父亲真的下过?地狱吗？还是女巫们制造的幻象？还有他们两个，真的下过?地狱吗？还是已经被女巫蒙蔽了？”
房间里再次嘈杂地讨论了起来，每个人?脑袋里都?一团乱麻，怎么也捋不清，最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我现在?好像什么都?没有办法相信了。”
天?使们看着同样迷茫的劳伦?*? 和彻底呆滞的纳什，很想摇着他们的肩膀告诉他们：“你们两个就是下过?地狱！是被我们天?使救出来的啊！”
唐灵余光察觉到小天?使们的视线后，踌躇片刻开口：“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确定?什么是真实了。说不定?女巫已经入侵了我的脑海。把我们俩先关起来吧。”
劳伦的主动开口，让在?场的神职人?员们面上好看了一些。就算他们两个真的被女巫的幻象所蒙蔽也并?非他们所愿。他们的心还是向着教?廷，向着上帝。
唐灵带着纳什去往地下室，听到之前?的那个房间里，神职人?员们还在?争执。
他们仔细回?想着刚刚天?使的话，终于想到了唐灵刻意设计的那句，‘真正的先知和信徒不会?因为看到天?使受伤。’
“你们记得刚刚天?使说的话吗？难道我们不是真正的信徒了吗？”
“我们当然?不是真正的信徒了！我们一直在?被女巫蒙蔽啊！”
“不对?啊，那为什么之前?的天?使也从来没现身在?我们的面前?，一直通过?先知传讯。为什么之前?的先知也是同样的失聪失明？”
有个很不满教?廷里其他同事的正直信徒开口说道：“你们自己看看周围的兄弟们吧，看看那些被关起来发疯的。如?果?我是天?使，我也不想在?这?么污浊的灵魂面前?现身。要我看，我们之间没有几个配称得上纯洁的信徒的。连我都?不配，我控制不住自己鄙视他们。这?也是罪行！这?是傲慢！我凭什么鄙视神的造物，其他人?的灵魂呢。”
房间里的一众神职人?员沉默了，开始反思?自己的问题。仔细想了想，他们似乎能够理解为什么天?使不愿意现身了，他们大多都?有私心，严格来讲每个人?都?有罪。
“那，真正的先知和信徒在?哪里？”
听到他们说到这?儿，去往地下室的唐灵松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先在?这?儿待几天?，我带小天?使先离开。你们在?这?儿算是自己人?，好吃好喝，神职人?员们也不会?亏待你们。大天?使或许会?过?来看你们一眼，不过?你们放心，绝对?查不出来什么问题，你们都?感知不到他们出现过?。只要记得别乱说话，别瞎讨论，以防看不见的天?使在?旁边就好。”
劳伦：“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很快，真先知很快就能来救你。到时候还需要你的配合。记得，你确实是被天?使救出来的。不过?中了女巫的幻象，所以看到了错误的东西。大天?使拉斐尔怎么可?能是秃子呢，对?吧。这?是对?天?使形象的玷污！”
劳伦：“……要不是我真的见过?拉斐尔，我就信了。地狱里的恶魔都?说你把拉斐尔一脚踢进炼狱里了。”
“没错。所以我想怎么编就怎么编。谁是拉斐尔的最终解释权在?我的手里。”
唐灵在?劳伦和纳什被关进地下室后，趁着先知被麻醉导致天?使无法和他沟通，所以暂时离开的机会?，迅速带着小天?使撤离回?到地狱。
议事房间里，神职人?员们想到了那个恨不得自行组建十字军反攻教?廷的小镇，那个小镇上发生过?驱魔师使用驱魔阵法和圣水失效的事。
当时先知说天?使说，堕落的大天?使不怕恶魔困阵和圣水，这?些对?他们没有效果?。
但先知是假的！
那也就是说……
他们派去的传教?士，试图用圣水和驱魔咒对?付的，是真正的天?使？？？
第 86 章
教廷里?的神?职人?员们已经?要崩溃了, 不?管怎么想都不?对。
“先把去过那个小镇的驱魔师和那个小镇的神?父喊过来?。”
小镇里?的神?父自?从上次驱魔，就再也不?敢回小镇了。他要是敢回到那个小镇，没?准会被愤怒的小镇居民们打成筛子。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那个小镇上的信徒们是什么脾气, 完全接受不?了新事物。不?接受任何教廷为了符合现?代?化社会的规矩而做出的改变。一心一意遵循原教旨，是彻头彻尾的狂信徒。
事发后, 他只能跟着驱魔师来?到教廷。没?想到教廷还不?如那个小镇呢。深入了解后，他才意识到那个小镇上的居民对教廷的指控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错误。
从前他不?了解只是因为地位太低, 触碰不?到核心的一些事情。也是因为地位太低, 所以对教廷有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信任。
反倒是把教廷当成敌人?的狂信徒们，因为一直用最大的恶意敌意去揣测教廷，反倒误打误撞说中了所有事。
“你们两个再讲一讲驱魔那天的事，每一个细节都不?要遗漏。”
之前那次，他们教廷先入为主?认为小镇的天使是假的, 所以根本就没?有认真听。
等驱魔师和年轻神?父配合着复述完那天的经?历后, 房间里?的神?职人?员再次陷入了沉默。
“她真的被泼圣水都不?生气？”
“还劝其他信徒原谅你们？”
“她真的一直在强调你是被蒙蔽的？”
“这，真的不?像是女巫的脾气啊。”
“……”
教廷所了解的女巫, 是一群暴脾气的疯婆子，一丁点事都要报复回去, 完全不?符合神?的教义。
她们连上帝好天使都不?服, 还能顺服他们教廷到哪去。
现?在细想想，驱魔师和神?父最开始上报的就是对方不?像恶魔也不?像女巫, 他们教廷却?被假先知蒙蔽，完全没?有辨别?真伪的能力，甚至可以说因为过于信服先知，都没?有尝试着去辨别?。
如果小镇里?的那个天使是真的加百列的话?, 那很多事情就可以说得通了。
比如为什么他们教廷一直处于劣势，那么多神?职人?员都出了问题。
他们把自?称加百列的修女, 请到了教廷里?，那能不?出那么多问题吗！
那个加百列修女没?准才是女巫。
他们教廷究竟做了多少糊涂事情，也难怪天使说他们不?是真的信徒。
“主?教，我想到了一件事。之前幸运符爆火时，蓝国有个很火的魔女塔罗账号，一看就是女巫，只有女巫才能那么准确的卜算。那个账号在我们说那个流行的幸运符是天使驱逐咒时，非但没?有反驳我们，反而说我们是对的！”
“难道那个不?是天使驱逐咒吗？那到底是什么？帮助天使的咒语吗？”
“天呐，那么大的破绽我们为什么没?发现?。女巫不?可能向着我们，帮我们说话?啊！”
“当时有人?问过，只是我们都当成了女巫的诡计。”
房间里?的神?职人?员们越想越焦躁不?安，他们发现?自?己太过迷信先知所说的话?了，导致完全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不?然那么多前后矛盾的小细节，他们早就该发现?了。
如果是唐灵在这里?，听到这些神?职人?员们说什么女巫的爆脾气，一定会忍不?住纠正他们的误解。
这帮神?职人?员还没?死，足以证明女巫们不?是什么没?有脑子的疯女人?。
女巫们要真的鱼死网破，早就把这些垃圾们带走了。
她们知道这些神?职人?员，哪怕大主?教，也只是给天堂捧臭脚的小喽啰而已。杀了他们只能出出气，无法真的对天堂造成影响。
天堂只要想，可以随便提拔或者处罚这些东西。
而她们则要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
这么大的风险对抗敌方几个小喽啰，实在是不?值。
驱魔师和年轻的神?父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幽幽地问：“各位主?教……你们，你们是什么意思？我，我们驱逐的难道真的不?是恶魔吗？”
他们两个私下讨论过很多次，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有恶魔不?惧圣水和恶魔困阵。或许是那个自?称加百列的恶魔装出的悲悯神?情太过真挚，哪怕教廷给了解释，说堕天使转化的大恶魔不?怕这种?东西，他们也始终有一丝怀疑。
现?在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
不?会是他们真的在驱逐天使吧？
亵渎天使，这是多大的罪行！
房间里的一众神职人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好意思直说，不?忍告诉他们，他们兜头泼了天使一脸的圣水。
最后还是当初下令派出驱魔师的那名主教开口安抚：“当时是我下的命令，我也有罪。我们都有罪。我们现在应该尽可能去弥补。”
“弥补？先知……信徒……我们要联系那个小镇的居民吗？”
年轻神?父拨通了小镇上老欧文的电话?，是最老式的座机。
“欧文。是我，我现?在在教廷……”
“你们是终于清醒了吗？如果不?是，我不?想浪费时间跟你们说话?。一万次的祈祷告罪，都不?能抵消你朝着伟大善良的天使加百列泼水的罪行！”
“我，我……”
其他的主?教拿过了电话?，开始向老欧文解释：“我们醒悟了，我们发现?我们被假先知蛊惑了。”
老欧文那边开着免提，房间里?所有信徒都能听得到。教廷这边听到了那头欢呼的声音。
老欧文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怎么发现?的？”
“真的天使降临了。我们的眼球被灼烧到融化了！融化了！但是天使马上治愈了我们。天使亲口说真正的信徒是不?会因为看到天使而受伤的。”
老欧文那边传来?了窸窸窣窣讨论的声音。
他们统一的想法就是，他们这些人?很多都是被天使治愈了疾病的，可没?有谁眼球被融化了啊。就连把天使认成魔鬼的驱魔师和他们小镇的神?父，眼球也没?被融化。
教廷的神?职人?员们竟然光看一眼圣洁的天使，眼睛就会被灼瞎掉。可见他们污浊、肮脏、恶心到了何等的境地。
老欧文从来?就没?满意过教廷、认为他们打着信仰的旗号，实则是信徒与?上帝之间的阻碍，现?在听说他们看了眼天使就眼睛瞎了，只觉得他们活该。
“你们到现?在都没?把那些伤害小孩、敛财还自?称信徒的恶魔们赶出教廷，眼睛瞎了也是活该！也就是天使善良，才治愈了你。天使一直都是这么善良。我们这里?已经?聚集了许许多多被天使治愈的人?类。我们这个小镇已经?更名?叫治愈小镇了！被你们教廷祸害的那些失去家人?的人?也在这里?。”
“失去……家人?？是……那些参与?过大典，前不?久直播的信徒们在你们那里?？”
“没?错！他们就在电话?旁边。有的原谅你们了，有的还没?有。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教廷那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开始道歉，说他们教廷也是被假先知蒙蔽了，这并非他们的所愿。
教廷的主?教们仔细问过才知道，原来?在那些人?找到家人?前就有小天使找到了他们，最初他们还不?信，直到在小镇见过了天使现?身施展神?迹。
不?过天使陷入了困境，匆忙治愈了几个人?就离开了，说等他们对付完大恶魔，一定会回来?的，会回来?治愈剩下的人?。
所以他们一直在小镇里?等，等天使现?身治愈他们在街上流浪多年，身体千疮百孔的家人?。
一定是恶魔们阴险狡诈，不?像天使们那样光明磊落并乐于原谅，所以才会陷入被动，到现?在都没?出现?。
治愈小镇上所有的居民都在为天使祈祷，希望天使能不?被大恶魔所伤。
教廷最后还是问了自?己这边最关心的问题：“先知是谁？这个小镇上的先知是谁？谁能跟天使沟通？天使的下一步指示是什么？我们应该怎么办？”
小镇上的居民有些没?听懂，“什么先知？我们都见过天使，都能跟天使沟通。天使特别?平易近人?。至于下一步指使……天使就是说让我们聚集真正的信徒。让更多人?醒悟。就像你们醒悟了一样。如果不?是他们的直播，告诉你们，你们教廷里?面全都是被恶魔蒙蔽的人?，你们能醒悟吗？”
教廷的神?职人?员们已经?被彻底带偏了，连连点头应是，说对方说的是对的。不?过他们还是急着想找到先知，想要随时联系上天使。
老欧文越听越觉得生气，对着电话?那头大吼：“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凭什么随时联系上天使？天使为了保护我们人?类对抗恶魔，已经?够辛苦够危险了！你们，你们，怪不?得你们会瞎了眼睛！”
“我们小镇上的全体居民，哪怕是身患重病等着被治愈的，也没?急着联系天使，或者催促天使。只想着为天使祈祷，希望天使不?会遇到危险。这就是你们和我们的区别?！”
“自?从我说天使遇到危险，你们没?有一刻担心过天使！你们不?是真的信徒，更没?有醒悟，等你们真的清醒后再来?联系我们！”
老欧文的一通骂，将以往高高在上的神?职人?员们骂得狗血淋头。关键是对方骂得是对的，连标点符号都无比正确。
在教廷太久了，他们习惯了先知和天使的存在，竟然连最基本的谦卑之心都丢失了，直接要求联系上天使。
也难怪天使不?再出现?。
比较正直的几个神?职人?员，直接脱下了自?己的袍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我要离开这里?了。我要去那个小镇。我无法在知道这一切后，还继续待在这里?。我要去那些真正的信徒身边，希望我自?己能以他们为榜样，洗清我的罪孽。而不?是，而不?是这里?，你们……”
他未出口的话?，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本该最圣洁的教廷，却?早就罪孽深重，却?一直不?自?知。他们只想着隐藏丑闻，维护教廷的形象，背弃了真正的信仰。
脱下袍子的人?越来?越多，全都说自?己要去小镇，说不?定还能再次见到真的天使，不?想再留在这里?。
劳伦和纳什的上司看到这一幕后，紧紧攥着拳头，激动得根本无法压制自?己的内心。
他不?是在惋惜这些人?的离去。
他看似与?常人?无异，并没?有表现?出他被玛门力量所影响，实则早就被玛门的力量侵蚀，心中是翻腾不?止的欲望野心。
那么多人?全部离开教廷……
他在心中暗想，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肃清教廷，让教廷重新变得圣洁。
绝对，绝对不?是为了自?己！
一切都是为了上帝！
第 87 章
唐灵在地狱里翻看资料, 每一个?被她选中的?人都不是随机选出来的?。
每一个?她都做过背调，深入了解过他们的?心路历程，成长经历。
看似浪荡不羁的?劳伦, 到极端的?狂信徒欧文?。
从表象到内心。
一个?又一个?排列组合在一起。
摆好残局，等?着对方一步步踏入自己设定好的?陷阱。
每一步都让她兴奋到灵魂战栗。
大天使不是她真正的?敌人。
她的?敌人有且只有一个?。
只有上帝有资格跟她对弈。
唐灵嬉皮笑脸地走?进路西法的?房间, 像是丝毫不在意人间即发生的?事。
加百列和乌列尔或许会气急败坏地发动攻击，或许是攻击蓝国自己的?领地, 或许会是治愈小镇, 或许会是教廷，再?出去一定少不了一场小规模对战。
她知道急也没?有用。
冲锋陷阵的?王后，哪怕是棋盘上最厉害的?那颗棋子，对胜负起决定性作用的?永远是国王。
这是她从人类发明出这个?棋盘游戏后，就一直极其讨厌这个?游戏的?原因。
不过讨厌不代?表不擅长。
往往她越讨厌的?东西, 越会逼自己去学到擅长。
只有彻底将死敌方后, 王后才有机会灭掉国王，己方的?国王。
在这之?前……
“路西法大人, 人间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仅剩的?封印，我也算出了解除的?咒语。我现在就协助您, 解除您的?封印。”
“那次我说, 前两次的?失败是因为队友不行。我想，我没?说错。”
“最终的?决战, 我一定会是您最得力的?左右手，誓死为您效忠。”
唐灵少见的?认真和恭敬，让听到这话的?恶魔还有玛门阿撒兹勒都很震惊。
路西法同样震惊，震惊到完全顾不上正在对局的?游戏。
“你想要什么？怎么突然这种态度了？前一阵你还一口一个?路大喊我, 也没?有了尊称，现在怎么突然这样了？”
“我要什么您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天堂里谁都知道。我要我们女巫不再?被猎杀，不再?被关进炼狱，不受限制地活在人类社会里。”
“就这？”
“对。就这。对于您来说不算什么。对于我们女巫来说，却是少有的?平静。被追杀了数千年，我们只想要属于我们的?平静。”
路西法唇角微勾，几不可见地扁了下嘴。以他对唐灵的?了解，这个?说法他并?不完全相信。
“上面怎么样了？”
唐灵站直了身子，老老实?实?地回?答：“加百列和乌列尔彻底被我惹毛了。嗯……我是指……百分制的?百分之?一百零一那种惹毛的?程度。”
听到这话，路西法反倒笑了起来，湛蓝的?眼睛微弯，像是洒满了星光的?月湖。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干了什么缺德到无法收场的?大事才会突然这样。胆子不小，敢让我给你擦屁股。”
“路大，你看你这话说的?。我这不都是为了咱们地狱吗。”
随着唐灵称谓的?改变，路西法也跟着放松了下来，调侃道：“你可真是……把加百列惹毛可不容易。阿撒兹勒说你将教廷的?人骗得团团转，应该不止吧。”
“嗯，这个?，真的?一言难尽。出去了就知道了，我先给你解除封印。”
唐灵在路西法覆满毛毯的?石椅旁边忙活，将他石椅上的?毛毯扔到一旁，又被路西法要求，把毛毯放到石椅旁边，一会儿再?铺回?去。
阿撒兹勒和玛门都在旁边准备随时应对解咒或许会出现的?突发情况，莉莉丝也一样。
不同的?是，莉莉丝在用血缘秘术给唐灵最隐晦的?传音。
“父亲他当年创造路西法的?时候，创造的?是最完美，他最理想化的?造物。所以路西法天生就有其他天使少有的?良心，怜悯等?一系列，我们人类认为好的?东西。你……”
“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在强过他之?前，我绝不会揭开?我的?面皮。”
“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当然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您忘了吗，姐妹之?中我最擅长分析人类的?言谈举止和内心。我说最后一次，母亲。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有分寸。姐妹们都说，我最像你。因为像你，所以我是姐妹之?中爱你最少的?那个?。因为像你，所以你应该知道，我绝对不会为了考虑别人，违背放弃我的?野心。顺带一提，先不说我没?怎么样呢，就算我真的?像你想的?那么做了，做得特别极端过分，姐姐们也只会站在我身后帮助我。而不是像你。这是我对你没?倾注太多感情的?另一个?原因。”
“我确实是没太多资格教导你们。不过，我要澄清一点。我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我对他了解更多，知道他的?脾性，所以担心你。不管你是什么打算，都要小心。”
“你又错了，母亲。不是认识的?更久，了解的就更多。他的脾性，如果真的?如你所想，绝对不会连输两次。他……”
是最完美的?国王，我的?万千棋子之?一。
会在棋局的?后半场，吸引走?目前倾注在我身上所有火力。
直到我喊出将军！
彼时形势逆转，属于我的?那盘棋才有机会真正开始。
坐上最终的?宝座，而不是棋盘上最灵活的?王后棋，一个?冲锋陷阵的?附属品。
若是不成，宁可掀翻棋盘，也绝对不会给别人做嫁衣。
如果不是冒险下地狱，没?有一次次接触了解一个?又一个?天使、恶魔、人类，她手中根本凑不出这么多棋子，形成此刻精彩的?一场对决棋局。
“希望你推测的?是对的?。小唐灵。”
“我从没?错过。母亲。”
唐灵在跟莉莉丝说话时，手上的?动作半点没?停。
自从上次想起来了路西法的?封印，她就记下来了回?去研究，剩下的?咒语并?不算难，她早就知道了。
她没?立刻把路西法放出来，而是让他暂时继续被灼烧灵魂，纯粹是为了怕影响到自己在人间的?布局。
路西法对这一切丝毫不知情。
他看似沉稳的?坐姿背影前，是一双满含期待的?眼睛，只有在他正前方解咒的?唐灵能够看到。
看到他那卷毛修狗一样的?眼神。
只瞥了一眼，她就立刻绷紧了面皮，以免泄露她藏不住的?嫌弃。
如果路西法不是天生被创造成如此强大，还有他神二?代?身份导致的?顺遂的?经历。以他的?心性，要是个?女巫怕不是死八百回?了。
随着唐灵在符咒薄弱处的?最后一笔画完，路西法身上红光大闪，由符咒形成的?锁链在他的?身上寸寸崩断，整个?地狱里地动山摇，像是地震了一般。
六双漆黑的?羽翼，在他身后腾地一下展开?，唐灵感受到了比第一次转化成为恶魔时还要强烈的?压制感。旁边的?阿撒兹勒和玛门已经被压制到弓起了身子。
在这股无比凝实?粘滞的?力量之?下，每一丝死肌肉的?移动都变得无比困难，唐灵甚至无法整理好自己脸上的?表情。
路西法都是如此，那上帝呢？
路西法在封印解除后，立刻整理自己体内杂乱失控的?能量，及时收起自己的?翅膀。
唐灵看着这一刻有了几分神明之?姿的?路西法，突然理解了上帝创造路西法，又不认同并?且打压路西法的?原因。
路西法是他心中最完美的?存在，可与此同时这个?完美的?存在并?不认同他。
或许……上帝早就知道会是如此。
路西法是他理想化到极致的?投射，对标的?是他内心最深处的?自卑自厌心理。
他在创造出路西法这个?跟他相反的?天使前，应该就知道路西法不会认同他，永远无法跟他想法一致。
他一再?引导教育路西法，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实?则是在自我洗脑说服他自己。
内心深处，他一直都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正义。可他也知道，一旦真的?朝着那一步迈进，真的?像理想化的?路西法一样，受损的?全都是他的?利益。
所以他拼命教导压制路西法，想要路西法认同他，实?则在说服那个?矛盾的?自己，自己给自己洗脑，说那才是正义。
亚当不愧是上帝按照自己捏的?。亚当的?后代?们，如今死死攥着父权，并?坚定维护父权制度。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这种行为跟上帝完全一致。
路西法解除封印后，一边伸胳膊伸腿，一边问?唐灵：“你现在依旧觉得我们能赢？”
“当然。”
你当然不会赢。你永远不会赢。
就是因为你的?父亲早就看清了这个?问?题，知道理想化的?存在只会让他一败涂地，所以才拼命遏制你。
哪怕他心中明白是非正义，依旧拒绝成为更好的?父神，而是坚定地站在统治者的?位置，维护现有的?体.制。
只因他知道，这样对他更有利。
至于路西法这个?理想化的?存在，他只能将他打进地狱，让他永远出不去，同时还暗戳戳总想让这个?理想化的?存在认同自己。
人类世?界的?一些男性就是如此，恨着他们心中眼中的?、符合他们标准的?、高质量男性。
希望高位男性认同自己，同时背地里又恨这些位高权重?的?男人，恨得要死，嫉妒到晚上都睡不着觉。
真出了什么事时，又会第一时间拿这些高质量男性跟自己并?列排比，试图向?别人证明自己跟他们有那么一丝丝共性。仿佛这样自己的?地位、品德修养就能提升上去。无比想要爬上去，想要成为他们的?一员，甚至不惜捧臭脚整日给人当狗腿子。
那些有话语权的?高位男人稍微认同那些底层垃圾一丁点观念，他们都会欢呼雀跃仿似接到了圣旨。
完全没?有自己的?独立意志，被整个?父权制裹挟了进去，在这其中飘摇，根本无法依靠自己站立。
上帝设定的?规矩，最后把他自己都卷了进去。
上帝、天使、亚当、人们……
可真有趣。
“幸好。”
“什么？”
幸好我心中没?有理想化的?存在。
信念坚定，知行合一。
不是任何人，也不想成为任何人。
我就是我自己。
“幸好成功解除了您的?封印。路大，您好不容易解除了封印，不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吗？”
第 88 章
“你?是急着?让我出去帮你?收拾烂摊子吧。”
“看破别说破啊, 路大。”
最高?明的棋手能够将自己也算计进去。
分析自己的个性，与对方认知中自己的个性做对比，适当表现出对方以为自己会做出的反应, 从而让对方产生果然如?此的感?觉。
“我就知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皮囊？”
“我跟阿撒兹勒筹备的那个小镇，不光能带偏信徒、气疯天使, 更?能收集到最虔诚的信徒。不过……有个问题……”
“什?么？”
“路大，你?装成?你?大哥行不行？”
路西法：……
玛门没忍住扑哧一声直接笑了出来, “我说唐灵, 你?这带领的地狱，就是从下到上全都是诈骗犯呗？你?也不嫌丢人呐。”
路西法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伪装成?拉斐尔。
唐灵发现路西法变了脸色后立刻解释：“路大，我知道你?装成?你?大哥，心里不舒服。可你?想啊, 你?大哥指定比你?更?不舒服啊！你?这样想是不是就好多了。”
路西法：“……并没有。”
“那好吧, 你?要是无?法接受，那就用备选皮囊吧。你?可别嫌弃皮囊不好用。”
阿撒兹勒一听说备选皮囊, 立刻想到自己穿着?的那个皮囊，简直恶心得让她难以容忍。
可路西法大人根本没有办法伪装成?米迦尔, 这对路西法来说更?难受。
思来想去,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路西法拒绝伪装成?米迦勒，让唐灵更?清楚地意识到他和?上帝的区别, 更?笃定如?果只靠路西法自己，他绝对不会赢。
劣势者还做不到不择手段，想要堂堂正正地获得胜利，在道德和?法理?上全面站到上风。
想法确实好, 可这没比做梦好到哪去。
因为这是上帝创造的游戏。
从核心处就不公平。
如?果不能直指核心，再怎么风光霁月地傲然站立, 也只能在失败后得到知情者夸赞的虚名。
她要的可不是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只要能赢，只要能赢，她把自己打造成?什?么都行。
“路大，您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很快就把皮囊取回来。”
唐灵回到蓝国，开启了planB。
阿撒兹勒也跟了出来，似乎是不放心。
唐灵来到钱孙所在的组织里，组织里不少老人都已经摆脱了自己的信仰，组成?了老年活动中心。要不是最近传染病太?多，他们已经组团去外地旅行了。
钱孙关爱老年人的慈善组织上了新闻，连带母公司唐灵的SD公司都跟着?被?网友们夸赞，人们都说她们这是要把慈善做到底，下至十七八，上至八十七。
钱孙此时正在给?自己的下线培训。
曾经的下线，是一个又一个骗子，一层层抽成?，如?今的下线，依旧是骗子，骗的却不是钱，而是信仰依赖，让这些内心孤独的人，摆脱对信仰的迷恋，引导他们关注身边的彼此。
不用再犯法骗钱，还有工资！
“钱孙，给?我最近新客户的资料。”
钱孙看到房间里一排排小板凳后方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个激灵。
房间里的职员们都在回头看，好奇谁突然来了，开门没有一丁点声音。
“解散，解散，先休息，都出去，我一会儿?喊你?们。”
钱孙着?急忙慌赶职员们出去，想要听听撒旦大人有什?么新指示。
在房间里的职员们出去后，钱孙将还未开始行动的下一个村庄资料递给?了唐灵。
“有没有让你?印象深刻，信仰特?别极端的？”
“这个。将自己一家的财产全部变卖了，还要死要活逼自己的子女借贷，现在一家都欠钱，不过实在太?疯了，借他钱的邻居都不敢逼债，生怕她做出更?极端的事，放火烧房子之?类的。”
“钱呢？”
“全交上去了啊。不过据我们调查，他们这个不算太?合法的小教?会，组织者并没有将全部钱层层上交上去。?*? 组织者儿?子在外地买了新车，据他所说，是他虔诚，交钱多，所以上帝保佑，让他儿?子有了出息，做成?了大生意靠自己买的。不过我们外地的职员去调查过，他儿?子成?天吃喝玩乐，夜夜KTV，有个屁出息，更?没有所谓的大生意。”
唐灵看了看钱孙，钱孙看了看唐灵。
两人相顾无?语。
“这样的人很多。”
“是啊，毕竟咱们这边是20多亿的人口数，零点零零一，那也是200多万人。再少一个点，也是20多万人呢。没办法的。不过大多不至于离谱到这种程度。”
唐灵暗自警醒，要时不时来底层看一看才行，不然成?天对付天使，容易忘了人类的多样性。
“行。就她了。”
“就她？就她什么？是让我主攻这个客户吗？”
“下地狱。”
钱孙先是一愣，随后有些试探地问：“不是，不是帮助她清醒，脱离邪/教?吗？”
最近一段时间，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觉得做善事比做恶好多了，如?果有选择，谁会不喜欢做善事呢。
而这一切都是撒旦带给?他的，传说中的大恶魔撒旦。撒旦并不是传说中那么邪恶，甚至像善良的神明。
唐灵笑了起来，将纸质资料敲到了钱孙的头上。
“总是心存幻想，无?法看清客观现实。这是人类最大的特?点之?一。不能说是好还是坏，因为人类的大多善行恶行都是源自于此。我不是传说中那样邪恶，但也不是你?现在脑补的那样好。你?也是如?此。”
钱孙的三观再次受到了冲击，接过那份纸质资料，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这段时间自我感?觉不错吧。周围人的夸赞，自我价值感?上的满足。好像自己真的成?为了什?么伟大的存在一样。我不给?你?开工资，你?无?法从这些善行中获益，你?还会去做吗？你?不会。但有的人会。就像你?给?自己洗脑，告诉你?自己，你?作恶只是没有选择一样。很多人，哪怕没有选择，被?逼到了绝境，也从来不曾对无?辜的人发动攻击。我手底下就有这样的人。你?从不是其中之?一。”
钱孙呆坐在自己的讲师椅上，直到撒旦离开都没发现，还是员工见他迟迟不开会，这才进来喊他。
“钱导师，那个人呢？她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们在外面怎么没看到？”
钱孙完全没有心情去回答这些问题。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一直活在自己给?自己构建的幻想里。
就像撒旦说的一样。
作恶伤害别人时给?自己洗脑，找各种借口。说是对方太?蠢，不被?自己骗也会被?别人骗。说是对方子女太?不关注老人，才会如?此，对方子女的问题更?大。最后还能想着?，对方吃一堑长一智是好事。
行善时又百般美化自己，完全忽略了，自己是在拿钱办事。
他自己想了一下，撒旦不给?开这样的工资，自己会继续做这件事吗？
好像……完全不会。
他竟然……从来没有客观看待过自己。
“把人叫齐了，开会。”
钱孙的嗓音有些干哑，不像之?前一样亢奋，相对平和?内敛了许多。
活还是要继续干的，毕竟收了工资，老板还是掌握着?他灵魂的撒旦。
不过，他不会再把自己捧成?圣人了。
事实上，他从来不是。
唐灵来到那个中年女人的家里，她正跪在窗边，对着?窗外大声祷告念经，祈求父神的指引。隔壁房间里，年轻的女孩烦躁地堵着?耳朵，手机上是闪烁的催款来电。
“你?这样一开始就这么虔诚，是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的。”
中年女人听到了房间里的声音，有些慌张地问：“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唐灵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说：“作为一个不被?他偏爱的人类女性，如?果你?想吸引上帝的注意，最好的办法是搞“改邪归正”那一套。比如?我们女巫，如?果我们女巫决定臣服上帝，他一定会忍不住让天生异象，以示庆祝。而你?，一个灵魂都快黑了的普通女人。他根本不会在意的。”
“女，女巫？”
中年女人的认知能力并不高?，也没有接受太?多教?育，最熟悉的只有一本书，那本圣经。
圣经中可从来没有关于女巫的记载，将莉莉丝的存在都一并抹去。
如?果流传最广的圣经上有莉莉丝那样标志性的人物，一定会吸引大量女人去崇拜信仰甚至学习。
天堂向来这样，只留下他们想要的东西。不想要的东西，全部抹掉记录。让人们忘却，流逝在岁月的长河里。从而让后人没有办法学习。
“没错。我是女巫。我们是存在的。你?那本书，可不像你?想的那么权威。或者说……活得足够久就能知道，从创世纪开始，不同国家、不同朝代?，真正的历史，可从来没有被?流传下去。一切的一切都是被?胜利者加工过的东西。”
“我不相信你?！你?一定是撒旦。你?在说谎，试图欺骗我。”
“我确实是撒旦，不过没有骗你?。你?想见上帝吗？”
“我死了，自然会见到上帝！我不会相信你?的，撒旦！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不怕，死后，我能更?快见到上帝！”
“哈哈哈，就你?灵魂这个黑的程度，等你?寿命到了的时候，一定会下地狱的。到时候你?依旧是我手里的灵魂，我们完全可以省略掉中间的环节。”
跟了唐灵一路，一直没吭声的阿撒兹勒，终于开了口：“你?不能给?路西法大人找这种皮囊。这是对他的玷污。”
唐灵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当然是认真的，你?必须先挑我觉得差不多了的皮囊，才能带下去。”
唐灵翻了个白眼，大拇指朝左扬了，指着?房门的方向。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妈！你?又在跟谁打电话！你?不是又贷款要献给?什?么上帝吧！”
“来了。你?看这个行不行。”唐灵叹了口气，“我还没疯到拿自己的小命挑衅封印解除的路西法。可别跟着?我了，去找个药店吃点药，补补脑子。”
第 89 章
唐灵在中年女人的女儿进入房间?后, 打了个响指，屋内的所有门窗全部被封死。
“赵辛悠？你曾经是个信徒，没错吧。我看资料记载, 你妈怀你之前就这么?疯了。”
赵辛悠虽然不知道这人是哪里?来的，不过依旧连忙反驳：“那是我小时候的事了, 自从上学接受教育后，谁会信这种鬼东西?！”
中年女人在一旁无比痛心, 急得连连拍自己的大腿：“就不该让你上学, 学得你都远离上帝了！你看，现在撒旦来了，我会上天堂，而你会下地狱。你放心，等妈上天堂了, 一定帮你求求上帝, 你千万要在地狱里?好好反省，没准也能得救。”
“撒旦？”
“对,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是撒旦！一定是上帝对我的考验，等我死了就能见到上帝了！”
唐灵忽略了这个信徒的胡言乱语, 毕竟这不是她见过的第一个信徒了。钱孙那边, 未被改造过的老?人们，几乎各个都是这个德行。
“赵辛悠, 我想借你的皮囊一用，会受到一点?折磨，你的灵魂颜色很浅，应该不至于痛苦到难以忍受。我可以让你成为恶魔, 或者?，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赵辛悠已经被催债的电话逼疯了, 一听这个什么?撒旦这么?说，连忙问：“你真的是撒旦吗？不是又来骗钱的吧，我们家?真的已经一点?钱都没有了。”
唐灵一抬手，赵辛悠的母亲直接大头?朝下，在半空中悬立：“这样信了吗？”
赵辛悠急忙说：“快把我妈放下来！我只想还钱，把她搞出?来的贷款全都还上。剩下的，我不想要什么?了，把我的什么?皮囊拿走吧。有这样的妈，我宁可灵魂消散，直接死去！”
“不至于，不至于。我的地狱里?之前也有像你这样快被逼死的女孩，现在吃好喝好，每天可充实?了。正在地狱里?筹备健身?房的建造事宜。”
旁边刚被放下来的赵辛悠母亲，一听两人有点?相谈甚欢的架势，更着急了。
“辛悠！你可不能这么?投奔撒旦啊！会下地狱的！你现在改信上帝还来得及。”
赵辛悠几乎在对方证明自己是撒旦，并且提出?要自己皮囊做交易的一瞬间?就同?意了。
没日没夜的催债电话，她每天想的都是这日子谁爱过谁过，她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是她。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撒旦找上门来。
“为什么?是我呢？”
“因为你母亲。有这么?疯的母亲。你大概率不懂事时，也被带着信过这种东西?。她逼着你借贷，你就借了，愿意为母牺牲到这种程度，足以证明你够蠢，用天使的标准也就是够善良，灵魂洁净。”
“如果我不同?意呢？”
“拿你母亲的小命逼你，不怕你不同?意。你都被逼到这种程度了还没离开她，有你母亲在我手里?，我说什么?你都会同?意。不过你放心，我不像你母亲，不会让你失望。无论你付出?了什么?，我都会加倍还给你。日后回想起?今天，你只会觉得比中了头?奖还要幸运。”
年轻女孩赵辛悠并没有完全相信唐灵，不过对她来说，只要能摆脱现在绝望的生活，怎么?都行。
“我还是想还债。被我妈借钱的那些人，也都并不算富裕。邻居家?的老?母亲生病，都不敢朝我妈要钱。我从来没少过对母亲的关心，也不知道我妈怎么?信教到了人性全无的地步。连我爸被她气病了也不在意。”
赵辛悠的母亲听到女儿这么?说还振振有词：“我这是在帮助他?们，这是有功的！等到他?们死了之后，下地狱可以少受一些酷刑！”
唐灵嗤笑一声，“行了你，我妈亲眼?见过上帝，光是你坑害他?最偏心的男人，你的丈夫这一点?，你就犯了赎不掉的大罪了。我说你灵魂怎么?开始发黑了呢。这在他?眼?里?是真正的大逆不道。天天看经都没发现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吗？再说地狱是我掌管的，普通人根本就不会下地狱。”
“你胡说！上帝是公平的，爱每一个人！每个人在他?的面前都是平等的！”
听到这话，唐灵一字一句认真地反驳：“不。是你希望，在他?面前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因为你懦弱，不敢面对这世?间?不平之事，不敢面对你悲惨的生活，不敢面对你完全不想接受又无从改变的生活。所以寄希望于更高的存在——神明。”
“虽然都是信徒，但每个信徒都是不一样。世界的另一边，有一群同?样疯狂，但是完全遵循上帝的意志，牺牲自己的价值都不在意的信徒。她们同样是女人，但是拼命去剥夺女性的权利，只为遵循上帝的意志。而你，你在为了你自己，篡改上帝的意志，给你自己洗脑，只相信你想相信的东西。”
“这是好事，也是我选择这里?作为大本营的原因。这里的大部分人更没有办法接受不公平。更愿意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东西。连信仰这件事都有些功利。在有些人看来这样特别?不好，不过在我看来，这说明这里?的人，有更强的自我意识，自由意志。包括你，为了自己在违逆上帝，却不自知的东西?。”
唐灵提供契约，供赵辛悠签订，契约要求，在洗干净灵魂和肉.体后，两样分离，可以破例让她在地狱工作，表现好可以直接给她转换成恶魔。
她担心赵辛悠的灵魂无法承受路西?法的附身?，导致灵魂消散，路西?法不像阿撒兹勒，能够控制住自己。他?被封印多年，很难控制自己的力?量。
还有就是，这个能为了信徒母亲贷款的傻姑娘，显然是在乎母亲胜过自己，她母亲是她的软肋，她能因为母亲被威胁从而妥协。同时也是一颗定时炸弹，没准会因为她母亲反水。
“那我母亲……”
“先留在地狱。放心，地狱里?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恐怖。”
把赵辛悠母亲留在人间?，她也不放心，天堂不在乎这个普通女人，还是个信歪了的女人，但天堂在乎地狱，没准会来找这个信徒。
她不可能把空子留着，等着天堂钻，除非故意。
契约签订完成后，赵辛悠的账户很快就被转了一笔钱，赵辛悠迅速操作，还上了各方贷款。
给邻居转账时，邻居还跑了过来，想看看这边是怎么?了，结果看到了个陌生女人。
“辛悠，你跟你妈这是？你们哪来的钱啊？”
赵辛悠的母亲想求救，却说不出?来一句话，身?体也不能动弹。
“我是赵辛悠同?学，在慈善组织工作。听说她母亲中风的事后来提供帮助。赵辛悠之后会带着她母亲来我们这里?工作。”
“中，中风？”
邻居跟赵辛悠的母亲打招呼，赵辛悠的母亲却除了狰狞的表情，说不出?一句话。
“啊……这也是好事。辛悠你以后可轻松多了。啊，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邻居匆忙地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但所有人都知道，身?患重病的家?人，都比疯狂坑害子女的家?人要好多了。
唐灵带着二人假装收拾东西?离开，实?则在离家?不远处，无人的墙角直接回到了地狱。
赵辛悠看到有些现代化的地狱颇为震惊。
不远处玻璃制成的二层小楼，里?面全都是游戏机，到处都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比她们村里?可现代化多了。
这就是地狱？
“路大呢？”唐灵问路边的恶魔。
“网吧里?面联机呢。”恶魔说完就在恶魔频道里?偷偷跟唐灵吐槽，“跟他?玩谁敢赢啊，我反正是下机了，一点?都没意思。”
唐灵拍了拍恶魔的肩膀做安抚状，喊来了文姗，让她安置赵辛悠的母亲，自己带着赵辛悠去清洗灵魂。随着越来越接近洗灵魂的区域，该隐的惨叫声越大。
“别?担心，该隐叫得这么?惨，是我故意折磨他?的。你的灵魂很浅，很快就能结束。不过我要先说一点?，你的皮囊或许会坚持不了多久，毕竟使用者?是路西?法。”
“皮囊倒没什么?，反正是好是坏我都用不到，已经交易出?去了。就是……该隐？那个，该隐？”
“对，就是他?，我们有点?旧怨。”
赵辛悠直到这时才有了些实?感，来到了地狱，接触了非人存在的实?感。
唐灵使用了女巫麻痹灵魂的咒语，减轻了赵辛悠的痛感，直到赵辛悠灵魂和肉.体分离，她才意识到已经结束了。
唐灵带着赵辛悠的皮囊找到了路西?法，路西?法依旧不满意。
“路大，你倒是先上去啊！你上去自己找，上面近百亿的人口，你找谁不行！你再磨蹭一会儿，天启战争都结束了。”
路西?法也知道，以现在的状况，唐灵能给他?找到这样的皮囊已经很不错了。
“好吧。给你个面子。”
唐灵：……我谢谢你！
人间?的天使们，已经察觉到了路西?法封印解除。
不光是正在蓝国外?围、听着天使们抱怨教廷反水的加百列和乌列尔察觉到了。连失去了荣光，变为了普通人，正在人间?接受改造的那部分天使们也收到消息了。
刺耳的警铃声在天使频道响起?，只要是天使这个物种，全都收到了来自天堂的集体传讯。
天使们在天使电台里?交头?接耳，街头?巷尾站岗的天使全都在担心路西?法会突然出?现，各个都在问上一级天使，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乌列尔听着天使电台里?躁动不安的众多声音，连忙问加百列：“大哥会过来吗？我们现在是回去，还是继续留在人间?？”
第 90 章
“天启还未正式拉开序幕, 米迦勒不会来。路西法要是?气急败坏在人间大肆作乱，也只会导致天启加速。我们先回去，反正疾病已?经散播到了这种程度, 现在已?经无法阻止了。”
在人间站岗的所有?天使?，都接到了来自天堂的通知, 让他们尽快回到天堂，所有?天使?都在撤离。
等到唐灵和路西法来到人间的时候, 人间别说?天使?了, 连一根天使?的翅膀毛都没有?发?现。
“……这……你们天使?还带这样的？”
唐灵看着空荡荡的人间，一时间失语。
她原本以为加百列跟乌列尔会带一小队天使?留下来，最次最次也要放几句狠话之类的，没想到会离开得这么干净。
她无比渴求力量，就是?因为当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 敌人只会避其锋芒, 而不是?像苍蝇臭虫一样一次次围上去。
路西法倒是?猜到了自己的兄弟们不会留下来，他们之间最了解彼此。
“接下来呢？”路西法问。
唐灵：……失策了, 早知道?就不给他找皮囊了，就让他在地狱里打?游戏挺好的。等到万不得已?时, 再把他放出来, 而不是?现在让他在人间捣乱。
“接下来，您可以去找您想要的皮囊。我去处理之前的遗留问题。”
“纯白灵魂的信徒哪有?那么好找, 信徒知道?是?堕天使?完全不会同意，基本都是?连哄带骗才能得到。”
唐灵：……你知道?还对我挑三?拣四。
“您之前从来没用过皮囊吗？”
“没有?，一次是?在天堂开战，一次是?在地狱, 完全用不到这种东西。”
“那您接下来……”
“跟着你吧，看看你总往人间跑, 到底是?在搞什么东西。”
唐灵：……顶头上司全程跟着？
路西法看唐灵脸色不太好看，直截了当地问：“不愿意？”
唐灵：当然不愿意！你在我旁边跟着，我还怎么搞小动作害你！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思考，接下来该从哪个地方开始处理。”
唐灵回到公司，女巫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安排恶魔和人类员工们到处画驱离天使?的符文，她们还不知道?天使?大批量撤离的消息。
“姐，别忙活了，天使?们回到天堂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啊？”
“刚刚。路西法封印解除了。”
女巫们刚想要问路西法在哪里，路西法就跟到了公司。
“这就是?地狱公司的人类分部?？”
房间里天使?的气息，让房间里的女巫们瞬间紧张了起来，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路西法。我上司。”
女巫们领头的瑞金娜立刻反应了过来，友好客套地寒暄，路西法摆了摆手，不甚在意。
“唐灵，地狱照比人间差太多了吧。”
唐灵深吸一口气，忍着把路西法掐死的冲动：“路大，在你兄弟们的疯狂打?压之下，我能把地狱发?展成现在的样子已?经很不错了。比过去强多了，不是?吗？再说?，我以为我们当前的要事，是?暂缓天启。”
“暂缓天启？你没感觉到吗？”
“感觉到什么？”
“瘟疫骑士已?经醒了。接下来，会死好多好多人。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多。不过……应该多不过我父亲搞的那次大洪水。那次他气急之下本想将?人类灭绝个干干净净。”
唐灵记得那次大洪水。
并不像经文上说?的那样夸张，全世界都被淹没，只剩下方舟之上的义人之类的。
如果真的上帝真的杀死了所有?罪犯垃圾，今天的世界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上帝只是?在降下灾祸的同时，护住了诺亚一家，让其他人自生自灭。
水没有?记载的那样大，活下来的人也绝对不止诺亚他们，不过当时洪水吞没部?分陆地时的惨状确实很恐怖。
至于大洪水的原因，还是?因为地狱里正在被折磨的该隐。
当年?该隐后代的女子太过美丽，导致被上帝挑选的家族后代忘了不能与该隐通婚的规定。
上帝原本安排好了，善良的血脉和邪恶的血脉，两种血脉不互通。没想到那些原本应该听从上帝安排，虔诚崇拜上帝的血脉被污染到脑子里全是?违逆的东西。
于是?上帝一气之下干脆利落降下大洪水灾难，无差别淹死了好多人。
归根结底，这是?恐吓PUA的行为。
当年?女巫们早就去往了其他大陆躲避，避开了上帝降下洪水风暴的主要区域，并没有?深度参与那场事故。
她们只知道?，上帝挑选了新的血脉诺亚一家，称他为义人，告诉他会降下大灾祸，让他建造方舟保护自己，收集一些东西。
到了最后——
方舟是?诺亚建的，东西是?诺亚收集的，灾难是?上帝给的，诺亚还要对上帝感激涕零。
唐灵一直很纳闷诺亚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为什么在被伤害后，没有?半点?怨恨，还认为是那位的恩典，才饶过他的性命。
如果是?她，她一定会在得知降灾，被安排建造方舟的瞬间，反问：那你不降灾不就行了吗？
或许，无法被PUA是?上帝从来就不喜欢女巫的原因。
“为什么我没感受到瘟疫骑士已?经醒来了？我只能感觉到接下来人间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过……很早之前就一直有?这种不好感觉了。根本就没有?办法辨明是?从何而来。”
“我见过他，所以知道?他的气息。从现在开始，染疾的人数达到一定规模，他的封印就会破除，然后降临。”
唐灵在一瞬间想了很多套方案，第?一个想到的是?，把目前染疾的人全部?送进地狱先关起来。
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没有?用。
就算现在目前所有?感染的人全都被控制住，天堂只要随便牺牲几个小天使?，让他们来到人间四处继续散播这些疾病，其他人还是?很快会被传染上。
“人类都是?怎么应对的？”唐灵问。
钟影立刻回答：“有?些国家正在严密控制，有?些国家并不太在意。”
唐灵沉吟片刻，做出了最终决定。
“只要有?一小部?分人不在意，这种传染就没办法停止。我们中一部?分人尽可能去拖延，剩下的，我们需要应对的是?瘟疫骑士封印解除的问题。”
路西法有?些疑惑，唐灵不是?不明白瘟疫骑士是?什么样的存在，这样的瘟疫骑士怎么对付，就连瘟疫骑士自己都控制不了瘟疫的传播。
“你是?想……怎么做？”
“瘟疫骑士会传染的是?人，对吧？”
“废话。”
“那我把人变成恶魔就好了。”
“地狱的灵魂存量，根本就不够把那么多人类转化?成恶魔。”
“我怎么可能消耗我好不容易存起来的灵魂。我会让他们自己选择转变。信仰这种东西，利用好了有?相当恐怖的力量，能达成所有?事情。这也是?你爹一再传播信仰的原因。”
唐灵来到了教廷，路西法像是?只跟屁虫一样跟在了唐灵的身后。
教廷里的部?分神职人员们正在组织去往治愈小镇，打?算求得真正天使?的救赎，减轻自己身上的罪行。
剩下的神职人员各有?各的心思，普遍都在担心自己天启后会被降罪，受无尽的烈火岩浆灼烧。
有?一部?分神职人员已?经开始想着要不要联系地狱，投奔地狱了，可是?又担心他们之前跟地狱有?旧怨，地狱不会收下他们。
教廷里的神职人员们辞职的辞职，想升职的又在拼命运作，前所未有?的混乱。
唐灵找到了地下室的劳伦和纳什，告诉他们联系他们的上司，提出想要去治愈小镇的请求，借口他们想见到天使?，确认自己被没被女巫设置什么不好的东西。
随后赶到了治愈小镇，用自己的原型现身，面对一众信徒，装出笑得很是?欣慰的样子。
“你们战胜了教廷！”
“正因为有?你们这样纯粹坚定的信徒在，世界才不会断绝生机，神圣的信仰才会源远流长?下去。”
“教廷部?分清醒过来的神职人员们正朝着这边赶过来，希望你们能接纳这些改邪归正的信徒，上帝教导我们要原谅，对吗。”
老欧文农场里的信徒们齐声喊着：
“对！对！对！”
更多的信徒听说?天使?降临的消息，正在朝着农场这边赶。
路西法并未在人前现身，而是?轻歪头看着一整个农场的狂信徒，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唐灵，你……让我想起了我父亲。”
“越接近您父亲，才越能赢不是?吗？我的手段确实不干净。路大，您是?代表光明的晨曦之子。如果接受不了，就回去吧。人间的事情可以交给我来处理。”
路西法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现在他们依旧是?我父亲的信徒，他们信仰的力量全部?供给我父亲。你把他们的信仰逼到更坚定强大了，这对地狱来说?，可不像是?有?什么好处的样子。”
“就是?因为他们依旧是?你父亲的信徒，所以天使?才没直接灭掉他们，给我了时间，让我有?更多可操作空间。”
还有?就是?，这些人是?她最后计划的重要一环，不过那不能告诉路西法。
“路大。虽然天使?暂时撤离了，但我这边时间依旧很紧。您要是?闲着没事，不如帮我治愈这些人类，这对我们地狱未来的计划很重要。你看行不行。”
唐灵已?经想要把路西法重新锁到那张椅子上面了，她是?真的没有?那个时间给这个好奇宝宝一样的路西法一点?点?解释。
路西法耸了耸肩，打?了个响指。
围过来还没等开口请求天使?治愈的那些人，就感觉到了一阵暖流穿过自己的身体，之前觉得疼痛的身体全部?轻松了起来。
腿脚有?问题的那些，当场扔掉了拐杖轮椅，精神出了问题的那些也瞬间清醒，正在问身边的家人们，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欧文和几个最初的信徒看到后大声高呼：“神迹！加百列天使?，您的身体恢复了吗？”
唐灵怔愣片刻，马上回应：“对，这次跟恶魔的对战，我们全面胜利。恶魔已?经被我们赶回了地狱，只是?不知道?下一次重来是?什么时候。”
她是?在为路西法的实力感到震惊。
哪怕是?天使?，治愈人类是?也要消耗很大能量，可路西法转瞬间就能治愈好这么一大批的人类。
她立刻将?视线避开路西法，无视路西法有?些小得意的表情，生怕泄露了她的情绪。
她内心的贪婪从路西法封印解除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开始就被触动，在这一刻到达了巅峰。
路西法在想着联手对抗上帝。
唐灵却忍不住想要把上帝和路西法的力量全部?夺过来吸收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