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伪白月光34 他的灵魂都仿佛被抽走了
贺由带着孩子们去切生日蛋糕, 在经过他父亲身边时,贺由低头对父亲说了一句:“爸,对不起。”
贺严缓缓转眸,他眼底的光芒非常淡, 淡得好像一点感情热度都无法在里面凝聚起来。
贺由没说太多, 跟孩子们到蛋糕那边, 贺严这里倒是有人, 不过对方也是有眼力见的, 感觉出来贺严大概想要一个人待着, 于是那人招呼其他人都过去吃蛋糕。
很快贺严这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而人群一同离开, 去吃贺由的生日蛋糕,当人群一移动, 人群后面那抹站着没有动过的清俊身体就变得更为明显了。
隔着人群,两人遥望着彼此, 徐陌声的心突然被针扎了一下, 疼的他脸色微变。
徐陌声眸光闪烁着,一个转身, 他朝着人群反方向的地方走, 那里有一个角落,不注意看都看不到, 走到角落里,徐陌声抬手就抓住了窗来, 他的手指用力抠抓着, 似乎只有这样,心头涌出来的那股刺疼才能得到缓解一样。
有人在往这边靠近,不用回头去看是谁, 徐陌声都清楚。
很快,男人站在了徐陌声身后,隔了几米远的位置。
不再继续靠近吗?
徐陌声即便没有去看,可他的耳朵却已经微微仔细倾听了起来,想听一点再靠近的脚步声。
然而男人就那么安静站着,也安静地看着,徐陌声的手指甲都扣到窗栏里,在尖锐的刺痛袭来时,徐陌声猛地拿开了手,他低头看着自己发红的指腹,蓦地他笑了起来,几乎没声音的笑。
脚步声终于靠近,徐陌声把手给放了下去,手臂垂落在身边。
不多时,徐陌声的一根手指被人给抓住了,对方不是抓着他的一个手掌,而是仅仅抓着他一根手指,他左手的小拇指。
“小陌。”
轻声的呢喃呼唤,徐陌声的眼眸剧颤,极力忍了忍,徐陌声还是没回头去看男人是什么表情。
别回头,一定不要回头,不然会马上就同情他的。
徐陌声的不会,贺严反倒是笑了。
这样最好了,一旦徐陌声做出了回应,他忍耐的这么些天,会全部前功尽弃。
“小陌,过几天会去做一个手术,你能祝福我手术成功吗?”
徐陌声嘴唇颤了颤,是心脏手术,难道还没好?
可看现在贺严说话的样子,他的声音都没任何不正常。
“不是心脏手术。”
即便徐陌声没回头,也没有发问,可是他一个侧脸,贺严都知道他想知道什么。
和心脏无关?那是别的什么手术,他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也不是我身体不舒服,是一个很特别的手术,那个手术做了后,小陌,我就不会再痛苦了。”
不会再痛苦?
既不是身体有异常,又为什么要去做手术。
还有告诉他这些做什么,难道是要到时候去看着他吗?他可没有这种看人手术的喜好。
“小陌,我很……想你。”
想你,两个字音调都沉的徐陌声听不太清。
徐陌声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把脸给转过去,去看一看,爱他的人,他爱的人,现在是什么样子。
有多久没有见了,前后加起来似乎就十多天。
才十多天?
他还以为过去了十多年。
要是一开始,他们就好好的认真在一起,现在一定已经幸福度过了很多天了吧。
所以他都在拒绝什么?
他分明就是故意在让自己痛苦,也让对方痛苦。
就仿佛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嗜痛爱好者。
不,错了,他不是什么嗜痛爱好者,他只是,既然早晚会失去,那不如不要拥有,他一直以来都太冷静了,冷静到了一种扭曲病态的心。
这也是他在现实那会,不找人恋爱的原因之一。
他不信永世的爱,与其爱别人,不如爱自己,只有自己对自己的爱才是永恒的。
别人的爱,无论当时有多深刻,多蚀骨,早晚会失去,谁都不能陪谁走到生命终点,都有人先离开,不是你离开,就是我离开。
既然都会离开,那为什么还要拥有。
他不要去拥有,他选择一个人独自地过。
“贺严。”
徐陌声在心底呢喃着这个他爱人的名字。
“对不起。”
能说的只能是对不起。
“你会失去我,你会忘记我,到那个时候,现在的爱,又算是什么呢?”
“什么都不算,不是吗?
“所以,真的对不起。”
徐陌声手指动了动,拒绝了贺严的触碰,贺严顿时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低低笑了一声,笑过后贺严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等人走远了,徐陌声这才终于转过身,然后他看到的就是贺严离开他背影,徐陌声抬手就抓住了心口的衣服,眼泪砸了一滴到地上,转瞬就消失不见。
“我怎么会不爱你!”
“贺严,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了。”
“可是你,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们不知道,每次要再次爱上你们,对我来说以为着什么,就如同是将碎裂的心给缝补上,然后再自己拿手亲手将它给撕.裂撕碎。”
“我爱着你,贺严。”
贺严走到蛋糕边,贺由把切下来的第一块蛋糕留着给他,贺严端过蛋糕,以往他很少吃这种甜食,吃到嘴巴里的味道有些奇怪,像是一抿就没有了。
今天他尝了口蛋糕,可能是心里,嘴巴里苦涩的味道太浓了,浓到贺严必须多吃点甜的,这样心里才会慢慢甜起来。
可是,哪怕奶油都吃完了,只甜了一下,转瞬就有更多的苦涩涌了上来,更是涌到了贺严的眼底,让他的眼眶顷刻间就红了起来。
贺由注意到他父亲状态有些不对劲,即便他一贯以来都是这种严肃冷寂的表情,但是当下非常异样,就好像下一刻,他父亲的眼底会滚落出泪水一般。
贺由低头对小言说了几句话,小言先是惊讶,但马上就乖巧地点了头。
跟着小言起身,她往贺严那里走,来到贺严的面前,小言对贺严笑得很纯粹天真:“爷爷,我衣服脏了,你陪我去换一件好不好?”
贺严低头看小言的裙摆,是沾了点奶油,但用湿巾才是一下就可以了,不用特意再去换。
只是贺严如何能看不出来,一个小孩都能他意识到他的不开心,那个人呢,他就真的那么冷漠了吗?
贺严森*晚*整*牵着小言的手,往楼上走,到了楼上房间,小言却忽然改了口。
“爷爷,你累了,休息一会吧,我会让人别来打扰你。”
贺严笑了,他多大年纪了,还要一个小孩来担心他,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小言,爷爷欢迎你到这个家里来。”
“嗯,我也很高兴,能和爷爷还有贺由爸爸成为一家人,这个家,你放心,我会保护你们的。”
小言还握起了拳头,向贺严做出她的誓言。
贺严伸手握住小言的拳头,他弯下了腰,靠近小言,用非常专注的声音和她说:“还有一个人,你也得保护好他。”
“是谁?”
除了这个家,需要她保护以外,别的人都是外人吧。
“你刚见过他了。”
小言刚好也想到了一个人,本来想的是她会偷偷保护他,没先到贺严会和他想的是一个人。
“爷爷你是说陌声叔叔吗?爷爷你知道他啊。”
“嗯,也对,他和贺由爸爸关系很好,陌声叔叔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没有他,我也不能来到这个家,爷爷,你放心,等我长大了,我会保护他的。”
“要比对我们,对他还要好。”
“可以吗?”
“比对你们还好?”
“这样可以吗?”但徐陌声他其实算是一个外人吧。
“不用想为什么,你答应我就行。”
“嗯,好。”
小言不多想,既然贺严让她对徐陌声更好,那她就更好好了。
她真的很喜欢徐陌声,喜欢到都想要长大了立刻嫁给他,和他成为一家人。
小言耳朵有点红了,知道这种想法很幼稚,但就是会忍不住想,要是能够和徐陌声成为一家人就好了。
贺严抬手摸了摸小孩的头,看来这个小孩,算是徐陌声送给他的礼物了。
当时贺由和他说领养了三个孩子的时候,贺严还奇怪,怎么一次这么多,然后就得到了暗示,是徐陌声的意思。
既然是小陌的意思,那么这些孩子,就是他给他的礼物了。
他的小陌心里是有他的。
只不过都怪他,都是他太不会爱人了,他把小陌给推开了,他失去了他的爱人。
“我睡一会,你先下去吧。”
“嗯,那爷爷再见。”
小言转身离开,把门给轻轻关上,到了楼下,小言怎么觉得,似乎贺严和徐陌声之间,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
爷爷看着非常年轻,说他二十岁估计都不会有人怀疑,也许他们也是好朋友,只是没有和大家说。
小言越想越觉得可能是这样,于是小跑着冲向徐陌声,跑得太快没注意,踩到了裙摆,眼看着就要跌地上,一双温柔的手将她给接住了。
“我的小公主,别跑这么快,摔花了脸怎么办?”
小言一抬头,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好就是徐陌声。
“小声叔叔,求你一个事好不好?”
徐陌声好奇嗯了一声,小孩能要他做什么事?肯定都是很简单的事。
结果小言却开口说:“帮我去楼上陪陪我爷爷,爷爷他一个人,感觉好孤独啊,你去陪陪他好不好?”
“求你了!”
小言特别的真诚,眨巴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拉着徐陌声的手,还将徐陌声往楼梯方向带,徐陌声跟着走了两步,身体停了下来,发生忽然拉不动人了,小言扭过了头。
“小声叔叔,爷爷人很好的,不用和他说太多话,他在睡觉,你稍微看着他就行。”
小言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却能在瞬间站到贺严那边,该怎么说,果然不愧是贺家的人吗?
“你先去问你贺由叔叔,如果他同意,我就上去。”
“这个家,有事,你要尽量遵循他的意见,好吗?”
“哦,我知道了,那你在这里等着我。”
小言松开手,徐陌声看着她在人群里穿梭着,穿到贺由面前,拉下贺由的手,让他倾身然后靠在他耳边对他说了几句话。
贺由的脸色迅速变化,小言顿时意识到,难道是她说了不该说的话,眼看着贺由一脸地暗沉,盯着小言的脸,随时要发火的样子,小言手指松开了贺由的衣袖,落了下去,她低垂着头,整个单薄的身体在那一刻看着竟是可怜了起来。
贺由知道自己可能吓到了孩子,他揉揉小言的脑袋,没答应也没有同意,只给了小言这样一个回答:“你和他说,问问你的心,你的心想做什么选择,那就按照你的心来。”
“去吧。”
贺由推了一下小言的后背,小言走了两步回头看他,贺由朝她点点头,小言又小跑着回到徐陌声身边。
把贺由的话给重复了一遍,徐陌声表情一点点惊讶起来,问他的心吗?
他的心,他的心能有什么选择。
要是可以做出选择,他就不用这么纠结和挣扎了。
就是因为他也看不清他的心,所以才会让彼此都这么痛苦。
“好,那我上去。”
徐陌声话出口后,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小言拉着他的手,将他送到了楼梯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徐陌声往楼梯上,每走一梯,徐陌声的心脏都震动一下。
终于走到楼上,往其中一个关着的房间走进去,徐陌声站在门口,手都握着门把了,却在顷刻间他叹息了一声,握着门把的手垂落了下去。
陪伴了这一时半会又能如何,难道后面就能够在一起了?
不行的啊。
他不行的。
徐陌声沉默盯着眼前的门,就这么安静站了近半个小时,直到楼下传来了一阵阵响亮的笑声,徐陌声浑身一颤,惊醒了过来。
该离开了,这里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徐陌声抽脚就走,而他前脚刚走,走下楼梯,后脚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
在徐陌声来的那一刻,贺严就听到他的脚步声,他马上走了过来,隔着房门,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都希望对方可以把门打开,这样一来自己就有勇气走上去将人给抱住,可最终,都谁缺少那么一点勇气。
没有人把门给打开。
贺严望着小时在楼梯口的峻拔身影,他抬手摸了摸脸颊,心痛到无法呼吸了,还以为自己已经哭了,看来也没有哭。
楼下宾主尽欢,大家都玩的很高兴,吃得好玩得好,也顺便得到了一些未来的利益,全都洋溢着欢快的笑脸,却除了徐陌声,哪怕他脸上在微笑,那些笑根本不及眼底。
热闹中,徐陌声只觉跟自己毫无关系,他和小言说了一下,他肚子不舒服,先走了,小言送他到门口,等人走远后,小言才告诉贺由,也是徐陌声让她等会的。
他走了啊。
贺由似乎有些遗憾,又好像迫不及待想要徐陌声离开。
小言不懂大人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复杂,只能站在一边,陪着大家笑。
离开了宴会,徐陌声到了楼下,一辆车的车门打开,那个人徐陌声认识,似乎最近都一直跟着贺严,看来是贺严非常信任的人。
徐陌声左右看看,是有出租车路过的,而且他相信,如果他要去坐出租车,不会有人阻止他,贺严的手下不会来阻止他。
但鬼使神差,徐陌声身体比意识快,先一步坐到了车里。
汽车开动起来,将徐陌声往住处送,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车里异常的平静,徐陌声以为司机不会说话,当车辆停靠路边,他准备下车时,司机忽然朝他看了过来,他的眼神在车辆灰暗的灯光下,显得晦暗如深起来。
“贺总会去做一个手术。”
“嗯,他告诉我了。”
“是吗?但手术内容,我不觉得他会告诉你。”
“这倒是没有,他又说不是身体不好。”
“他的心脏,没事了吧?”
“嗯,虽然伤及到了心脏,一度都快停止了呼吸,连医生们都觉得可能要就不活了,却又很快苏醒了过来,他不会就这么离开,他心底有个人,对那个人的爱,让他坚持了下来。”
“我知道他对我如何,不用你来替他说。”
一个做人手下的,跑来替老板说话,徐陌声觉得这人太多管闲事,但心底又不免悸动起来,想听这人说点更多的,比如手术。
“你知道?”
“嗯,我知道。”
“不过我想我不能告诉你具体是什么,和你说了,我大概这份工作也没有了,兴趣以后都再也找不到工作了。”
“我也有家人和孩子,对了,我也有个女儿,和那个小孩差不多。”
“你说小言?”
“是,想不到贺家会是这种传统,让外界大家都刮目相看。”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出现三代还宗之类的?毕竟贺家的人,就那一个,后面的那些,都没有血缘关系。”
“你未免想太多了,你这么想,你老板知不知道?”
“他肯定不知道,我可不敢让他知道。”
“手术……”
司机把话题快速拉了回去,他抬起手,在自己的左边脑袋某个地方点了点。
“是从这里拿点东西出来,我想不用我明说,你肯定都知道,毕竟那个手术还是挺出名的,拿出去之后就不会有痛苦了。”
“他现在,哪怕看着和往常没有变化,可是我跟在他身边,我能够感受得到,他的灵魂都仿佛被抽走了,留在那里的不过是一个壳子。”
“明明都拥有了那么多,却忽然有了一个难以得到的。”
“换成是我的话,哈,有点难以想象。”
“好了,说这么多,其实都不应该,算是犯错了,希望你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如果告诉了,也请你到时候可以帮我求情,你的一句话,比任何事都管用。”
司机下车,主动拉开了车门。
徐陌声缓缓走下去,往前走了两步,他回过身,走回到司机的面前。
“手术是哪天,是哪里?”
而后他又自言自语地回答:“也对,你不能说,再说你就要完了。”
“虽然你完了对我来说无所谓,可我也不是不能问别人。”
“我去问他好了,他会告诉我的。”
徐陌声扭头快步回家,司机在车边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这种爱,他头一次见,蚀骨铭心的爱,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亲眼看到。
太过浓烈的感情,即便是他这样自诩公私分明的人,也在这一刻想要触犯一下工作职责,毕竟他还想看到更多真爱。
司机驱车会宴会厅,到的时候贺严已经在路边站着了,那样子,似乎他已经站了很久。
司机把车停下,贺严自己开门上车,他坐在了徐陌声坐过的位置上,都能隐约感受到徐陌声残留的热度,还有他身体的气息,贺严把手放在了车椅上,感受着那里的一点温度。
“小陌,如果我忘记你之后,再次遇到你,会不会重新爱上你?”
“我想一定会吧。”
“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我必然随时都会再次爱上你。”
汽车驶向了黑暗里。
在贺严的手术前,徐陌声先去围观了几次主线剧情,邵野那里,已经不再藏着了,直接开始针对他爸,并不是真的把目标给放在邵威那个私生子弟弟身上,而是从他爸那里着手,以他的阴暗手段,把他爸手里的股份都一个点点吞噬了。
等到他爸反应过来时,自己手里都没有剩多少了。
邵野的母亲,一个天真的白富美,也在某天清楚,她以为的好老公,其实没有那么好。
然而母亲这么多年来,对丈夫早就深爱了,要放弃这个人,她做不到,邵野倒不会逼他们离婚,想爱就继续爱呗,但如果他吃里扒外的父亲,要拿走他的东西,或者是他母亲的东西,他一个子都不会让出去。
邵爸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养出来一个什么儿子,财狼虎豹差不多,那是连自己这个父亲,连他的弟弟,都能一口咬破喉咙,然后吸食鲜血的人。
不只是因为刚知道私生子的存在,邵野才有这些冰冷的呑食手段,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设局了,给他爸设局,他可不会等到他爸老了做不动了,才将一切给他,他没兴趣四五十岁才得到家里的一切,最好是三十岁以前,年轻的时候拿到一切,才有意思,老了得到一切,意义会少一半。
第262章 伪白月光35 前额叶切除
邵野相当得狠厉, 就差将他爸和私生子弟弟都一起赶尽杀绝了,直接把他们给踢出了董事局,不过后面还是他妈站出来,将她手里的一点股份给了他爸, 这样一来暂时能保住他爸在董事会的位置, 可都是边缘位置, 做不了决定了。
邵爸见到邵野, 直接扬手就要打上去, 给邵野一个耳光, 邵野马上就扣住他的手, 虽然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可他只是一半的儿子,他爸还有一半是私生子。
邵野把他爸给冷漠推开, 长腿两步走到了私生子弟弟面前,他个子高, 一站定后那股强势的气魄就压得私生子气焰低了好几分。
“这个家, 我看你是进不了了,只要我活着一天, 你一天都别想踏足。”
“对了, 我死了你也别想进邵家的坟墓,你和你爸, 你们都进不来。”
“邵野!”邵爸听着邵野的逆天言论,气得浑身发抖。
邵野根本不管他们如何生气, 如何无能狂怒, 他转身就走。
楼下一辆车等在路边,是个商务车,车里有人坐着, 还不是一个。
有三个,中间那个一看就是被限制人生自由的人。
邵野进去后,两边的人离开,就剩邵野和对方了。
汽车开动起来,商务车后座宽阔,中间挡板升了起来,邵野手一伸,就紧紧捏住了宋章白皙又精致的下巴。
“宋章,你押错人了。”
居然会把全部身家押一个私生子身上,有他这么明显的胜者,邵野实在想不明白,宋章怎么会选择他那个弟弟,选择任何人都比那个玩意好。
“如何,又失败了,感觉如何?不哭两下吗?”
邵野捏着宋章,力道大得仿佛能捏碎宋章的下巴。
宋章偏过头,打开了邵野的手。
“是啊,你又赢了,那你准备对我这个失败者做什么,惩罚我?”
“邵野,你也就这点手段了。”
“是啊,可我就喜欢,你挣扎一下试试,你不是最喜欢挣扎吗?”
“我给了你那么多,只要低个头,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可宋章,你瞧瞧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你把本来该属于你的很多东西,都推开了。”
“宋章,跟着我哪里亏待你了,你这么不甘心,还是说就因为我乘人之危,趁火打劫。”
“别给我装纯情,当初是你在自己跑来我家敲我的门,宋章,我从来没有逼迫过你,是你自己要来的,你自己卖了身,还卖那么高价,转头你却觉得你是受害者,你很委屈,我在欺负你?”
“宋章,要不要找个人来评,问问对方是我的错还是你自己的问题。”
邵野其实已经联系好人了,当汽车开到一个酒店后,宋章几乎是被邵野给抓着胳膊,拖下车了,径直往楼上走,进入一个房间,在看到里面等着的人是谁后,宋章缓缓转头,用惊愕不已地眼神望着邵野。
他把徐陌声给叫来了。
宋章的心颤抖了起来。
“不如和你这个最好的朋友,你相当喜欢的朋友说说,你到目前为止都说了些什么。”
“我倒是更想把你父母给找来,可真的找来,我怕你会马上哭出来,好歹我也不是很想把人欺负哭,在我床.上哭就行了,别的地方还是不要有。”
邵野走到窗户边的沙发坐下,点燃一支烟,厌恶升起来,宋章看看邵野噙着邪笑的脸,有转头去看徐陌声。
徐陌声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宋章站在房间中间,他的手僵硬且发麻。
宋章抿了抿唇,缓缓扯开抹无可奈何的笑。
“陌声,如果我是坏人,你还跟我来往吗?”
“坏人?多坏?”
“吃里扒外,狼心狗肺,喂不饱的狗,大概就是我这种人了。”
宋章用一连串的话来妈自己。
邵野眼神顿时不好看起来,怎么听到宋章这么说自己,就跟打他的脸似的。
邵野沉默着,暂时不吭声。
“你又没害我,我也东西给你拿,你杀人放火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我只在乎你这个朋友是不是跟我谈得来,可以我们继续交往,不可以,我们就各走各的。”
“目前为止,我觉得我们还能继续谈。”
邵野一听徐陌声这话,他哂笑:“你们俩还真是物以群分人以类聚,果然你们能成为好朋友。”
“贺由给你的够不够多,你转头和他爸勾搭在一起,现在又把他爸给抛弃了,却还能后者脸皮继续享受贺由对你的好。”
“徐陌声,我一直都很好奇,你那里那颗东西,到底有没有温度。”
“我的心是不是热的,邵总,你是我什么人?我们连朋友都不是,我和宋章来往,怎么碍着你的眼啦?”
“我怎么觉得,你对我很有敌意,你要怪责宋章,那是你的事,我这里,宋章一辈子都是我的好朋友。”
徐陌声起身走到了宋章面前,他伸手摁住宋章的肩膀。
“我相信你,任何时候我都相信你。”
“你能把那么多的债务给背身上,而不是一走了之,我就知道,你这个朋友值得交往。”
“有人眼睛瞎,什么都看不到,那是他的问题,他才不适合你,不,该这样说,他配不上你。”
“宋章,我们走。”
徐陌声拉着宋章的手,就往外面走。
“你可以走,宋章不能走,我现在是他的新债主了,不是喜欢还债吗?好,那就在我手下好好还。”
“宋章,拿你的身体来还。”
宋章眼帘垂着,片刻后抬起来,他推开了徐陌声的手。
“我的债,陌声我自己还,谢谢你始终都信任我,我不会有事的,你先走。”
徐陌声转头等着邵野,邵野耸肩,一脸的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眼神挑衅徐陌声。
徐陌声忽的笑起来。
“你会后悔的。”
徐陌声抬脚就走。
房间里,邵野把烟头给摁灭,看着宋章,对他道:“脫吧,你最擅长的难道不是脫衣服爬人床吗?”
“现在又到了你的本行了,好好还债。”
宋章咬了咬嘴唇,抬手开始脫衣服。
门外,徐陌声站了几分钟,最终还是选择离开,他不会阻止的,他看得出来,宋章对邵野有感情了,所以他才会帮邵野,但他却不解释,大概也是故意的,想看邵野自己知道真相后,他会是怎么一种表情,宋章不在乎被邵野侮辱,反正不差这一两次。
徐陌声离开酒店,他拿着手机,给某个人发了信息过去,询问对方的手术时间和地点,得知就是今天后,徐陌声立刻坐车赶过去。
等到他来到医院时,手术室上面的灯亮着,一个手下站在外面,看到徐陌声来了后,他迎面走来,和徐陌声擦肩而过,脚步微顿,手下余光瞥向徐陌声清俊的眉眼:“想进去随时都可以。”
“记得早点做出决定,别等到时候晚了,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手下错身走了,把徐陌声单独留在了手术室外面,徐陌声抬起眼望着血红的红灯,似乎多看一眼,都有鲜血在流淌一样。
摘除前额叶的手术没那么简单,论上来说,对于一个正常人,不管去哪里到医院都不会给对方做这个手术,但对于贺严来说,他要弄一个假的医院证明,精神病暴力狂的证明,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他手里都有好几家医院,随便哪家都可以做,出了事,徐陌声都能想象得到,根本就不可能出事。
包括这家医院也是贺家的,贺严如果做了手术,忘记一切,变成一个么没有了思想,没有了喜怒哀乐的人,对贺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反正他过去其实也看着跟没有感情一样,贺家还有贺由,贺由早就可以用他的肩膀把贺家给撑起来,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贺家根本就不可能瘦死,贺家的根基早就非常牢固了,不管外界如何变化,如果贺家都能倒下,那么这个世界上,恐怕能够平静生活的人都没有几个了。
在自家做的手术,徐陌声有由相信,贺严是个非常严谨的人,一定早就把所有的后路都给想好了,不会让人知道这件事,哪怕是贺由那里,可能会告诉他,但也是手术后,到那个时候,一切都回天乏术了。
那个脑袋里的东西,切除后,就不可能再放回去,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安装不回去。
徐陌声静默地看着这手术灯,那抹血红似乎很快就弥漫到了徐陌声的眼睛里,让他感动眼睛难受和酸涩,似乎有眼泪要流出来,徐陌声抬手抹了下眼尾,有一点水迹弥漫,徐陌声忽的笑了起来。
对于他而言,等他一离开,贺严就会忘记他,和做这种手术其实没区别吧
既然都是忘记他,那不如现在就忘记,起码他可以亲眼看到,起码他能知道这个人有多痛苦,不然都只是他一个人在这里不被人知晓他的痛苦。
他们终于能够和他一样了,知道失去一个爱人,挚爱的人,会是什么心情。
徐陌声抓着自己的衣服,他的背脊微微地躬了起来,他是自私的,他是恶劣的,他恶劣到,居然希望就在这里,贺严以这种自我伤害,残忍的方式来忘记他。
而不是一瞬间,悄无声息地,忽然就遗忘他。
这里的不是更好吗?
给自己做个手术,切除点东西出去,这样一来就变成了一具躯壳了。
既然那么爱他,爱到都能把刀子刺进身体里,再为了他,让自己彻底地成为行尸走肉,这种爱,徐陌声呵呵呵地嘶笑起来,这种疯狂的狰狞的爱,也太打动他了。
啊,他们没有疯,疯的人是他才对。
他怎么不算是一个疯子。
每次离开,又每次随便爱上别人,然后又离开又再次相爱,这样的他,居然还能保持平静。
什么平静啊?
他其实早就疯了吧。
不然手术都进行了,他却动都不动,他的骨子里,果然是肮脏的事卑劣的。
“贺严,如果你知道我是这样恶意的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感觉,不管我怎么样,你都会义无反顾的爱上我。”
“为什么?”
“为什么非得喜欢我,都别喜欢啊,过你们的人上人幸福的被人羡慕的生活不好吗?”
“为什么非得这么贪心,非得还要什么真爱。”
“想要真爱,用钱去买不就好了吗?”
他这种人哪里来的真爱,他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徐陌声低头看自己的手,当左手腕的一颗佛珠坠落下来,无声无息中,那颗如墨的佛珠从衣袖了掉出来,徐陌声缓缓睁大了眼,他注视着那颗佛珠。
他想他错了,他不是真的冷血,他的血还是热的。
徐陌声走到手术门前,他抓着门把往里面推,然而门从里面上锁了,打不开,不进去吗?
不行的,不进去的话,他的爱人就会在他离开前彻底遗忘他,他们还没有好好相爱,他怎么能忍心眼睁睁看着那个爱着他的男人,就忘记他。
“我不会让你这么痛苦,所有的痛苦,幸福过后的痛苦,我来承担就行了。”
“毕竟,我早就习惯了,一次两次,三次……”
“无数次,来多少次都可以,我都可以忍受。”
“我一个人忍受就行,我不会让你们即失去我,又失去更多。”
徐陌声抬脚踹门,踹得震耳欲聋地炸响,他一脚一脚踹上去,像是要将这个世界都给踹碎一样。
手术室里的人,已经给贺严进行了麻醉,贺严正在缓缓闭上眼睛,却在这时,贺严听到了爆炸般的声音,他想多半是自己听错了,这里是手术室,不该有这种混乱的声音,他并没有彻底沉睡,他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存在,感觉到周围医生的走动,大概他是那种情况,哪怕是昏迷中,大概都能保持一定的意识清醒。
虽然痛觉被屏蔽了,但周围情况如何,他有点意识。
医生们准备给他脑部做手术,忽然停了下来,有人往门口走,好像外面有人。
会是谁?
他的小陌吗?
小陌刚给他发了信息,问他在哪里手术,他把地址给了他,是他来了吗?
贺严想睁眼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眼皮太沉重,根本就睁不开。
有人进来了,对方推开医生们,往贺严身边走,贺严感觉到他的手被人给抓住了,带着点微凉的手,抓住了他。
贺严眼皮努力的颤抖,是小陌吧。
肯定是小陌,只有小陌才会这样抓着他的手。
贺严眼睛睁不开,他想那就弯起嘴唇,对小陌笑一下,让他知道他没事,这个手术过后,他就不会再去强迫他伤害他。
他只是……
想好好地爱他,他没有想真的让他痛苦的。
“对不起。”
贺严只能在心底对徐陌声这样说。
徐陌声把贺严身上的手术服给扯开,有医护员来阻止他,徐陌声拿冷冽的眼神盯他,那人就站着没有动了。
“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承担,你们可以出去了。”
医生们你看我我看你,本来这个手术他们就不想做,严格意义上来说,哪怕有贺严来做担保,但这是违法的,不管贺严给他们多少钱,都是违法的,这里的医生,他们内心里是有他们的职业道德的,哪怕是刚才和贺严注射麻醉剂,也有医生再三地询问贺严,和他确认,真的要做这个手术,现在还可以后悔。
贺严点头,意志尤为坚定,鉴定到医生们会觉得,如果不在这里做这个手术,那他会去能做的地方,国内不行,那就国外,总有地方能为了钱做这个违法的手术。
医生们看到贺严昏迷了过去,有个人走到一边,拿着手机都编辑好了短信,打算给贺由发过去,贺由作为贺家的继承人,他有权利知道这些,他来到话,或许可以阻止到贺严。
就在发送之前,有人来踹门,可以说听到几乎是爆炸般的声音那一刻,医生们每个人都松了口大气。
这会年轻漂亮的青年,让他们离开,看他握着贺严手的样子,不管他们什么关系,医护们全都疾步走出去,到了手术外,好几个人抹掉额头的冷汗,能不违背医德,这个结果当然是最好的,至于里面贺严醒来会怎么样,总觉得有青年在,他能搞定一些。
大家站在外面,留了两个人守着,其他人则先一步离开了。
手术室里,手术暂停了,徐陌声拉了一个凳子做了上去,他低头打量着昏迷中的贺严,他伸手去摸他的左边脑袋,如果他不来,这里会被切开,里面属于记忆中枢的一些东西会被取出来,然后这个一贯以来都强势的人,会变得跟一个孩童一样,什么慾望和渴求都不会有了。
变成一个没有了思想和想法的人,这样的人,还算是有灵魂的存在吗?
徐陌声抓紧了贺严的手,他难以想象那种画面,徐陌声的手从男人头发上往下,去抚摸男人凌冽的眉毛,他的眉眼锋利,盯着人看的时候充满了尖锐的侵略感,非常具有攻击性的眼神,让谁被他注视着,都会有被猎食者捕获的战栗。
“贺严,我没想到你会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
“过去的很多人,他们再疯都不会疯魔成这样。”
“你才是,真的能够忘记吗?”
“忘记我后,就能全部不记得吗?”
“我不信,你的信,它这里还有我的存在,哪怕你什么都不知道了,你的心它还会寂寞和空荡起来。”
“你的身体……”
徐陌声低头,把脸埋在了贺严的心口位置,听着那道咚咚咚节奏悦耳的心跳声,徐陌声的心都跟着在颤抖着。
“你的身体,也会有我的痕迹存在。”
“贺严,别用这种方式来逃避。”
“我不逃了,你也别逃好不好。”
“我爱你,我非常爱你。”
“你也要深爱着我,知道我彻底离开你的那天。”
“哪怕时间非常短暂,一个月而已,就一个月,可是二十多天,每天二十四个小时,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你也森*晚*整*要陪在我身边。”
“我会带着你的爱离开,我们会在别的地方,即便身份不同,一切都变化,我们还会再次相爱的。”
“贺严,继续爱我,好不好?”
徐陌声的眼泪落到贺严衣服上,又穿透了衣服,一路落到了他心里,贺严的心脏跳速变快,徐陌声抬起眼,他红着泪水装满的眼睛,吻在贺严的嘴唇上。
制止了手术,但一直待在手术室里肯定不是什么事,很快徐陌声就走了出去,找人过来,将贺严给换了地方,换到了病房里,徐陌声坐在一张椅子上,抓着贺严的手,注视着他爱着的男人,麻药的药效需要慢慢的减退,但是徐陌声并不觉得这里的等待有什么漫长的,相反他觉得这里的每一分钟,对他而言都是心情雀跃的。
似乎总是这样,总需要有非常极端的冲击,他才会立刻就接受他们,这和一开始接受他们,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把这些事和别人说了,肯定都会嘲笑他的吧,既然结局都要接受他们,那么还痛苦这么久做什么。
没人可以真的站在他的位置上,来和他感同身受,一切的感情经历,都只有他一个人。
爱情就是这么没有智,如果全部都那么明确了,那还算是爱吗?
徐陌声不会认可那样的爱。
即便他这里的爱,是自寻了很多烦恼,可爱和不爱,爱和拒绝,谁又说能它们不是一体的。
没有爱,又哪里来的不爱。
“贺严,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去做很多事吧。”
“你曾经说过,虽然你不会记得那个了,但我想你肯定也会有相同的想法。”
“我们去万米高空上接吻,我们去这个世界上最高的楼上接吻,我们去有彩虹的地方接吻,我们到沙漠里,雪地里,到海里,我们去这个世界上一切的美丽景色前面去接吻。“
“好不好?”
“不准拒绝,我说去,你就得陪着我去。”
徐陌声轻轻握着贺严的手,他相信只要是他说的,贺严就一定会和他一起去做。
第263章 伪白月光36 整个世界似乎都被收进了……
“快点醒来。”
“我想我现在可以体会到, 在我昏迷的那几天里,三天对不对?你肯定也是每一分钟都守在我身边。”
“白天黑夜,你都守在我的身边,但是我却在黑暗中不愿意醒来。”
“现在我能体会到那种感觉了。”
“但似乎也不太相同, 因为我知道, 你不会睡那么久, 你很快就会醒过来。”
“你听不到我的声音对吧?”
“如果听到了, 肯定怎么都会挣扎着醒来。”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是谁。”
“我不是这里的人, 我来自别的世界。”
“不, 好像不对, 我不是来自别的世界,应该说这里是一个小说世界, 而你们,你和宋章他们, 你们都不过是小说世界里面的人物, 而我,我是男配, 我的任务是过来围观他们的虐恋情深的, 你应该连男配都算不上,可虽然你不是男配, 但你在我这里,却比任何人都还要重要。”
“我虽然是为了他们而来, 却总能遇见你, 就仿佛是冥冥中自有天注定一样。”
“我每次都能遇到不同的你,我相信爱我的人,我爱着的这个, 一定都是你,你们拥有相同的一个灵魂。”
“贺严,我爱着你,你知道吗?”
“我比你认为的,还要更爱你。”
“我只是,就算经历过很多次,但每次都还是会忐忑不安和害怕。”
“你让我如何不恐惧,我会失去你啊。”
“我每次都会失去你。”
“贺严,等你醒了,我们好好谈恋爱好吗?”
还有二十多天,时间看着不多,但每一天我们都彼此陪伴,好好地一起过,一天当成是一辈子那样过。
“贺严,我很感谢你,感谢你能一眼就爱上我。”
“我怎么会不心动,我早就为你心动了。”
“我爱你。”
徐陌声在贺严听不到的地方,将他的所有秘密都给剖白了,他的眼泪在脸庞上滚落着,是热泪,但也是开心的,高兴的,还有幸福的泪水。
贺严沉睡着,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沉睡的,可是耳边有人在和他说话,一开始他听不清的,但是当他说他爱他的时候,贺严马上就听出来了,是他的小陌。
小陌真的来了吗?
他会来看他做手术,他来到手术室了吗?
不太可能,应该是手术做完了,所以他才过来。
但是,似乎手术失败了,结果开了一刀,拿了点东西出去,他却还能记得一切,一点都没有忘记,甚至于,那些不太记得记忆,也在这一刻,全部都电影倒带一样,非常缓慢且清晰地冒了出来。
不该忘记的吗?
快点忘记,他不想记得,因为一旦记得,他的心,随时都会有被撕裂撕碎的剧痛感。
他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爱情,会遇到一个这样深爱的人,他会遭受爱情的苦痛。
现实却清楚地让他知道了,那种苦痛到底有多苦,他根本就承受不了,哪怕是呼吸,每一个呼吸,嘴巴里,身体里,他的心里都异常地发苦。
一次手术,那就再来第二次好了,实在不行,那他就天天吃药,多吃一段时间,总会有效果的。
不然他怕自己会再次控制不住,他只是不想……
不想再去伤害徐陌声了。
老天啊,别这样折磨他了。
他不想再承受下去了。
贺严从昏睡中醒来,一睁开眼他就看到了徐陌声,徐陌声眼底异常的透亮,那份亮光给贺严都惊得他连忙移开了视线。
既然都做了手术,即便失败了,但是他可以演下去,演一出他不爱徐陌声,甚至是不认识徐陌声的戏码来。
他虽然没演过,但是他可以,他相信他一定可以。
贺严抬眼往病房外看,外面没有人,贺严又慢慢拉回了视线,落在了徐陌声的脸上,异常冷淡的陌生的目光。
他的心太疼了,疼到他努力保持着面部的平静,才没有让自己面露更多的痛苦,心脏的抽疼,将他脑袋上面的伤口的疼都掩盖了,他居然一点都不觉得身体有哪里不适,就是一点麻药的药效还残留着,被打开的脑袋,像是完全不疼。
贺严嘴角微微动了下,跟着他开了口:“你……是谁?”
贺严极其冷漠地语气问着,他以为徐陌声会惊讶,可下一秒徐陌声起身朝他靠近了,不只是靠近,而是低头就吻住了自己。
贺严浑身还疲倦着,抬起手准备去推开徐陌声,徐陌声立刻抓着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
啊,肯定是梦了。
如果不是梦,他的小陌是不会这样亲吻他的,他怎么可能主动吻他。
那天,他从三天的昏睡中醒来,他说放手,让他离开,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他了
如今他却出现在医院,都是他在做梦,或许现在其实他还在手术室里,手术根本还没有结束,他麻醉昏迷过去了,却在自己的梦境里,他还在挣扎着,他想要把徐陌声给记住,所以才做了这样一个梦。
“是梦啊。”
贺严的眼眶很红,红血丝都在里面,这些天来他都在埋头工作,从白天到晚上,几乎睡觉休息的时间都很少,每天就睡四五个小时,醒来总是会下意识往身边看,然而身边什么都没有,冰冷的一半床铺,只有他一个人。
只是梦,居然只是梦吗?
那么刚才是梦中梦了,他梦到小陌在他梦中梦和他说爱他
如果他真的爱他,怎么会选择离开。
贺严没有动,不再推开徐陌声,等徐陌声吻过他后,一滴眼泪滴下来,落在了贺严的脸上,贺严缓慢抬手,抹了把脸颊,抬眼去看他的指腹,有明显的水迹。
他的小陌哭了。
为什么哭?
他又不会再强迫他了,他自由了。
他还哭什么。
真正该哭的人,是他才对吧。
是因为他年纪大了,他四十了,而他才二十多?
这样的自己,不配去喜欢他的吧?
贺严笑了起来,呵呵呵地了几声,马上又戛然而止,因为他的心脏好疼,疼到他动一下,都被绞碎了般,那些碎裂的血肉都随时要从喉咙里呕出来。
贺严忽然一个转身,他趴在了床边吐了起来。
并不能吐出什么东西来,只是干呕而已。
真狼狈,他何时这样狼狈过。
他这么凄惨的一面,被徐陌声给看到了,他会厌恶自己的吧。
哈哈,贺严笑得非常苦涩,没关系,都是梦,梦里被讨厌又不是真实的,起码比现实好,现实里,他的小陌连看都不会看向自己了。
贺由的生日宴会上,他远远的看着自己,如同他们就是陌生人一样。
贺严躺了回去,他拉过被子,缓缓的重新闭上了眼睛。
“贺严。”
贺严听到了徐陌声的呼喊声。
不要睁开眼,不要睁开。
都是梦。
睡过去再醒来就是手术结束,他的痛苦,也将一并结束。
“我和贺由发了信息,我说我和你在一起了。”
贺严闭着的眼皮剧烈颤了颤。
梦里才会有这么好的事发生,为了贺由,对就是为了贺由,徐陌声作为贺由的朋友,因为他是贺由的父亲,所以他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
如果贺由消失的话……
不行,徐陌声会伤心的,他会哭的。
贺由不能消失。
那么消失的人只能是自己了。
“我还告诉他,我打算和你出去旅游一段时间,行程计划我来做,我有很多想去的地方,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当然好了。
但是他依旧不能睁开眼,这个梦太过美好了,美好到贺严痛苦的心底都开始感受到了幸福了。
幸福,他的要求向来都很简单,他只是想要和徐陌声一起的幸福而已。
为什么都不给他?
贺严的眼角流出了泪水来,然后一个温柔的吻落了上来,是徐陌声在亲吻他。
徐陌声还往旁边吻过去,他吻在了贺严微颤的眼皮上。
贺由没有意见,他还说是他不对,他对不起我们,明明只要我们都幸福就可以了,他却为了那些世俗的想法,而阻止我们。
“手术没有做,我让手术停了,你这里……”
徐陌声抬手在贺严的脑袋上点了一下,那里一点问题都没有,没有被手术刀划开,没有取走里面的任何东西。
“我买了机票了,用你给我的银行卡买的,毕竟你钱比我多那么多,我要是不努力帮你花,就没人给你花了。”
“贺由他会自己挣钱,根本就不会再用你的了。”
“贺严,我爱你。”
“贺严,我爱你。”
“我爱你。”
徐陌声连续告白了三次。
如果这真的是梦境的话,那未免太真实了,真实到贺严睁开眼,他只有一个想法,永远都沉溺在梦里,再也不要醒来都可以。
贺严望着眼前他温柔清俊的爱人。
“你说过你会离开。”
“是,我说过,现在这话还是一样的。”
“但你又说要和我去旅游。”
“不冲突,我和你旅游过后,我再离开。”
“我不明白。”
既然都互相爱着了,为什么徐陌声还要离开他。
“不需要明白,你只要知道,我陪着你的之后的每一天,我都爱着你。”
“我不是主动想要走的,我的这里……”
徐陌声拉着贺严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位置:“一直都有你,无论到去到任何地方,你都在这里。”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好。”
徐陌声本来想说不行,但,善意的谎言又怎么不行,反正他们的痛苦,在他离开的时候,就会马上终止的。
徐陌声低头再次和贺严吻上,这次贺严紧紧搂着他。
机票徐陌声提前买好了,目的地也非常明确,去国内最高的一个人工建筑物,贺严身体恢复一些,他就和贺严走出了医院,司机在外面等着他们,看到两人是牵着手走出来,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看法和议论,司机下车给两人开门,徐陌声在上车时,特意和司机小声说了声,谢谢。
司机眸光一闪,快速点头后,绕到前面的驾驶位。
汽车开往了机场,司机另外又买了机票,他肯定刚要跟着一起去的,总不能什么都让徐陌声他们来亲自做,给他那么高工资,可不是让他来玩的。
司机坐在飞机后面,徐陌声他们在头等舱,帘布拉着,徐陌声跨坐在了贺严的怀里,他捧着男人的帅脸,就亲吻了上去。
吻过后,他靠在贺严的身边,他让他看外面的美丽云层。
贺严当然做过很多次飞机,也知道云层很美丽,可以往他很少会有太多心情去欣赏这些,都是些触不可及的,不能拿到手里的,就没有太多意义。
不过有徐陌声在,一切都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云层忽然就变得极其的吸引人了,贺严转头看着映照在徐陌声眼底的白云,他似乎还处在一种恍惚中,真的不是梦吗?
贺严拿起徐陌声的手,在他的指甲上刮了刮,徐陌声转眸来嗯了一声,尾调微扬。
“大概不是梦吧?”
“可以当成是梦。”
徐陌声笑,吻在贺严的鼻子上。
“哈,你都知道了?”
贺严问徐陌声知道手术内容了?
徐陌声摇头,撒谎:“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怕暴露了谁?”
“都是。”
徐陌声搂着贺严的脖子,他歪着头,目光打量着他的爱人,他想,他真帅,怎么有这么帅的人。
在他之前,就没有别人想睡贺严吗?
可能贺严看不上,他就看得上自己的。
那可真好,他们都只会爱彼此。
徐陌声的后颈被贺严给扣着,将人给拉进,他们的额头轻轻贴在一起。
“我想我们两个人的灵魂,也许在很久很久之前,是一个,不过是中途意外的分开了,但是没关系,我知道是你。”
“小陌,你有这种感觉吗?”
“嗯,我有。”
“抓着我的手,就不要再放开,好吗?”
“好,我不会放开你的。”
徐陌声和贺严两人的四只手都彼此握到了一起,他们深情温柔地注视着彼此,在这个万米高空上,他们拥吻在了一起。
不只是身体的接吻,那一刻,似乎他们的灵魂,身体里的灵魂都吻在了一起。
飞机航行了三个多小时,降落后,酒店安排有人过来接近,一辆豪华的商务车,前后几排位置,手下坐在前面,不去后面当电灯泡影响到两人。
徐陌声靠在贺严的怀里,两人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分开过,即便是走在机场,被许多人给注视着,也没有将手给分开过。
他们在一起的事,肯定很多人都会知道的,他一个人,无所顾忌,贺严这里,他也不是会在意外界看法的人。
徐陌声把手机给关机了,提前和贺由联系过,有事和他爸联系,宋章那里,他也给他发了信息,让他有需要可以去找贺由,另外他也拜托了贺由,现在和以前不同,他会要求贺由了。
因为,他算是他的小妈了。
徐陌声对这个新身份的转变,还别说,感觉不错。
徐陌声笑了起来,贺严问他笑什么,他说:“以后贺由见到我是不是该改口叫小妈了?”
“怎么感觉鸡皮疙瘩起来了,还是算了。”
贺严抓着徐陌声的手,吻在他漂亮的手指上。
“你不嫌弃我年纪比你大这么多吗?”
“你不大啊,哪里大。”
“嗯,这里倒是很大。”
徐陌声指尖往贺严衣摆下移,在一个地方点了一下,转头就被贺严给捉住了手指,贺严一脸的警告,徐陌声微微一愣,贺严只是被他点了下,就立刻兴.奋了起来。
“要在这里玩吗?”
徐陌声凑到贺严耳边,吐息暧.昧。
贺严稍微用力,摁住他:“如果你想一会被我抱着去酒店的话,我倒是可以。”
“你刚下手术台,你真可以?”
“你试试。”
贺严搂着徐陌声后背,将他往前一摁,徐陌声清楚感觉到威胁自己的地方有多激動。
他眼眸闪了闪。
“好吧,先放过你了。”
贺严一把拥紧徐陌声,都想要把这个人完全的嵌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一来,他们就绝对不会再分开,为什么要是两个人,如果是一个就好了。
就能永远永恒地拥有了。
“不用再不安了,我接受你了,贺严,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徐陌声抚摸着贺严的头发,吻在他的脸颊上,他以他的行动和语言来不停地安慰他。
“早知道你这么容易被触動到,因为一个小手术,你就接受我了,最开始我就该用这个手段,不至于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贺严有些后悔,怎么没早点这么做,他甚至都没有想过,伪装作假,演一出戏来骗徐陌声,明明他不是什么好人,却要在徐陌声面前,真的去做那个前额叶摘除的手术。
“小陌,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傻子?”
“是啊,你是傻子,你是个没救的大傻子。”
“可是怎么办呢,我就爱你这么傻。”
贺严笑得胸腔都在震動着,这是爱情吧?如果这都不算爱情,那么什么算是。
他们一起往当地国内最高的大楼上走,虽然是酒店的车,却不是直接开去酒店,而是将他们带去了那栋高楼上。
乘坐电梯上楼,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徐陌声左手拉着贺严的右手,手腕上佩戴的佛珠落了下去,触碰着贺严的皮肤,贺严转头凝视着徐陌声,目光里的深邃爱意,完全不在隐藏起来,如海潮如雪山一样崩塌倾轧而来。
电梯叮一声打开了,走出到天台上,徐陌声忽然朝着围栏就走了过去,他还直接站在了高台上,他后面就是万丈高楼,楼顶风很大,吹动着他的衣袂,都发出了猎猎的声响。
贺严伸出手,抓着徐陌声的手腕,爱上他,他想怎么不算是一种把生命都交付出来的危险。
徐陌声转头看向四周,整个世界似乎都被收进了眼底,包括他的爱人。
他弯腰就这么和贺严在最高的楼顶,吻着彼此,感受着对方这份炙热又浓烈的愛意,徐陌声想,哪怕这一刻死去,不只是离开,而是死去,他都无怨无悔了。
当然,他们的旅程才开始,他们的幸福才刚开始。
从高楼离开后,他们走路去酒店,夜色渐深,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车子在旁边跟着,但是徐陌声想走路,贺严陪着他,即便身体还不太舒服,可是贺严什么都不说,他陪伴着徐陌声。
两人牵着走,走过大街小巷,走过人群,走过无人的街道,一路都看着前方个,可他们的手握在一起,心在一起,即便不说话,对方陪伴着自己,就不会再感觉到孤独。
第264章 伪白月光37(完) 愿我最愛的人,此……
他们在这二十天内去过很多地方, 都是国内,徐陌声不出国,他说他不喜欢国外,他只喜欢国内。
他们去国内的名山大川, 去很多特别的地方, 到了每一个地方, 最先做的事就是接吻, 不会拍照, 都会放在自己的记忆里。
不需要用照片来做记忆。
他们随时都牵着彼此的手, 哪怕是睡觉, 手也靠在一起。
在外面, 无论遇到谁,他们都不会把手分开, 有摄影师给他们拍过照,他们都太好看了, 随便拍, 都非常出片,拍过后, 摄影师跑着过来, 将照片给他们,还征询了他们的意见, 会拿其中一张,一个人背对着镜头, 一个则侧身站着, 侧身站着的人,他的眼眸尤为的深邃深凝,他注视着自己的爱人, 整个周围的世界都模糊虚幻着,他的眼里只有他的爱人。
这张照片,随手抓拍的,但是摄影师却觉得非常好,他打算拿这种照片去参赛,虽然多半得不到什么奖项,但他相信,任何人只要看过它,都会喜欢上照片里的寓意,会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地方,存在很多人,他们的爱是极致的纯粹。
徐陌声没意见,看不清楚他们谁是谁,被公开了也没有关系,他还把照片设置成自己的手机背景图。
贺严则把徐陌声的单人照设置成背景图。
告别了摄影师,他们牵着手在公园里逛,有小孩在嬉戏奔跑,徐陌声想到贺家的三个小孩。
他笑着说:“当时看到你们一家五口,你猜我在想什么。”
“想什么?”
“我能加入到这个家庭就好了,一家六口更加合适,不是吗?”
“是。”
贺严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那你要嫁给我吗?”
徐陌声没回答,只是把左手给伸了出去,贺严哈哈笑起来,他拿出着急准备好的求婚戒指,跪在了徐陌声的面前。
两人都笑着看向彼此,贺严给徐陌声戴上了求婚戒指,徐陌声举起手,放在自己眼前笑得相当得高兴。
二十多天的时间,两人几乎没有一刻分开过,去哪里都是在一起,到了结束的这天,他们坐在回去的飞机上,徐陌声哪怕是和宋章约了见面,也是在贺严的地盘里,会让贺严可以看到自己,虽然隔了点距离,不会听到谈话,但徐陌声一转头就能对上贺严深情的眼睛。
宋章看徐陌声一脸幸福的模样,知道他和贺严在一起了,明明差别那么大的人,倒是比他们还容易走到一块,他和邵野……
宋章摇摇头,不再向那个人。
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宋章抬手挥了挥,示意徐陌声他还在,别把他给忘了。
徐陌声笑笑,有些讨打。
“别羡慕我啊,我可不值得羡慕。”
“你还不值得羡慕?你这话被别人听到了,群殴你。”
“呵,宋章,你如何?”
“我,我不怎么样,单身呗,我这种性格也没人受得了,连温柔的笑都不怎么会,一张无趣的脸,谁见了都会心烦。”
“话别说这么早,未来的事谁知道。”
“宋章,谢谢你。”
“谢我干嘛,我谢你差不多,如果不是你,我现在都搭不上贺家这艘快穿,简直是少奋斗几十年,一下子就能爬回去,还能爬到比过去更高的位置。”
“但主要也是你本身就有能力,你要是不行,给你再多,都能再送出去。”
“不用恭维我了,我自己怎么样,我有分寸,倒是你,现在成了贺家最重要的人,大小都喜欢你,外界可传遍了,说你就是个魅魔转世,给一家子大大小小都给迷得晕头转向,还有人想找你取经呢。”
“找我取经?”
徐陌声摇头笑。
宋章端起茶杯喝茶,有道视线落在这边,存在感太强,想和徐陌声多聊几句,都充满了罪恶感。
又待了会,宋章挥挥手,示意徐陌声可以走了,再不走,他感觉自己身上都要着火了。
徐陌声起身,拍拍宋章的肩膀,他转脚去了贺严那里,也就分开了几十分钟,贺严就受不了了,搂着徐陌声就亲吻了起来,两人现在是走到哪里都随便亲吻,不过更多还是在人少的地方。
宋章看着两人,收回了视线,站起来离开,走到楼下,一个人等在路边,对方脚边落满了烟头,俨然站了一段时间了。
看到宋章出来,那人连忙弯腰把烟头给捡起来,扔到垃圾桶后,这才重新走来。
宋章淡然着一张脸,当邵野靠近后,宋章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邵野伸手去拉宋章,宋章退后了两步。
“对不起,我以为……”
“都过去了,既然都是过去时,我不想再提,邵总如果是生意上的事,那么谈谈可以,别的,我没兴趣。”
“宋章!”
宋章冷漠的态度刺得邵野心口发疼,他想自己怎么会误会宋章,明明这个人一直都没有变过,他也不会中途都变了,他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他用他单薄的身体承担着一切,这样纯粹优秀的人,却被他给误会了,还误会得那么深。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将这么真实的人都给践踏成这样。
他想弥补,可宋章却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我能做什么?宋章,求你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那就别再爱我了,我不值得你爱。”
“除了这个。”
“只有这个。”
宋章坐到车里,邵野脸上弥漫了痛苦,宋章开车就走,等汽车开远了,宋章眉头深深一皱,他失笑起来,笑得跟哭差不多。
徐陌声看着楼下的邵野,他知道他现在的痛苦都是端正的,宋章是个很容易被触动到的人,只要他认真点追求人,很快就能和宋章在一起。
他这里,他就要失去他的爱人了。
徐陌声拉着贺严去屋里,他这天尤为的热情和主動。
“就当是我们新婚之夜好了,我不想人太多,只要有我们就行。”
徐陌声将贺严推倒下去,他倾身吻了上去,贺严揽着徐陌声的身体,他们的身体纏绕,他们心纏绕,他们的灵魂也深深纏绕在一起。
许久后,徐陌声靠在贺严的怀里,他藦挲着手腕上的佛珠。
“神啊,愿我最愛的人,此生都能平安顺遂,愿他在没有我陪伴的日子里,也能和他的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到最后的最后,都别想起我,由我来保存这份爱就好。”
徐陌声转身,把脸埋在贺严的心口,聆听着动听的心跳声。
徐陌声说他睡一会,贺严则到隔壁去忙点事,隔着一道玻璃,他们都能看到彼此,徐陌声靠在床边,微笑着注视着贺严。
在贺严低头翻看文件时,徐陌声的身体开始慢慢的消失,他的身体变得透明起来,而当贺严抬头望这边看时,床上已经空无一人,贺严表情没多余变化,他拿着文件准备再次翻动,却忽然注意到左手上的戒指,佩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盯着卡了几秒钟,贺严把戒指给取了下来,刚一拿下来,他的心口就钝痛了起来,躬着背,贺严难以呼吸,将戒指放回去,似乎才好受点。
贺严皱着眉头,盯着那枚戒指,他轻轻抚摸着,忽然就完全想不起来戒指是为什么戴上去的。
贺严往空旷的房间里看,一股无边无际的孤寂涌了上来,将他全身都给包裹住了,而这股孤寂,也在往后余生,贺严的整个人生里,都存在且随时都弥漫于他心间。
到他最后寿终正寝时,才终于伴随着他的逝去,一起结束。
第265章 绝色共犯01(三十六更) 真不错,真……
“真无聊啊, 把那个东西叫来玩一会好了。”
梁肃说着就抬手把身后的一个佣人叫了过来:“去叫人。”
都不用他明确说是谁,佣人立刻知道了他的意思,不过和往常有些不同,今天佣人面色显得迟疑。
“怎么?他死了?”
梁肃完全是轻蔑的口吻, 似乎他说的那个人真的死了, 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倒不是, 他前天开始就在发高烧, 到今天还没有好。”
“没叫医生?”
“啊, 对了我想起来了, 我让的, 不准任何去叫医生。”
“发烧啊, 发烧挺好的,出来活动一下, 不就马上降温了。”
“去,拖也给拖出来, 不然就你来代替他。”
一听到这话佣人就什么话也不敢多说了, 转身就往后面的通道里走。
梁肃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模样, 怎么看怎么无精打采。
“都发烧了, 一会站不稳怎么办?”
“能怎么办,弄死了最好。”
“你喜欢背上人命, 为一个小玩意儿赔命,你愿意?”
梁肃当即嗤笑, 扭过头就喝朋友董域似笑非笑的看好戏的眼睛撞上, 手里拿着的咖啡杯真的很想直接砸上去,把他那张恶劣的脸给砸烂。
“看到那个狗东西,老子心情就不好。”
“把他赶出去呗。”
董域明显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赶出去, 让别人笑话我们梁家吗?养条狗还是可以养的。”
“这不,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好歹能打发一下时间。”
“是啊,我也觉得不错,你说对吧,应辰,脸好些了?”
董域说着话头森*晚*整*一转,转到了另外一个好友,这会正拿舌尖在抵腮帮子的应辰身上,一看应辰的帅气脸庞,上面明显的青紫起来,就算用了最好的药,可拳头打在脸上,也没那么容易就恢复,不过依旧还是帅气的。
应辰连眼角余光都吝啬给董域,他仰着头看着湛蓝的天空,蓝天白云,天气很好,但应辰的心情却不太好,脸颊这两天来随时都肿痛着,他活这么大,被人打的次数可以说相当屈指可数,却在这里,被梁肃家养的一条狗给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抗着。
“所以说,不如把人送给应辰玩两天,好好出口气,梁肃你怎么就是不舍得,不会是真的对一条狗有了某种感情了吧?”
“再说一个字,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然你狗嘴里吐几颗牙齿出来!”
梁肃还真的能说到做到,他当初还因为一点小事差点和应辰打起来,那个时候要不是人多,说不定真的会出人命,一看他怒不可遏的骇人样子,董域立马还是收敛了一点。
他们这里几个人聊天,旁边其实还有个人,那个人正戴着耳机在听歌,他有一张绝美的脸庞,肤如凝脂,面如冠玉,眉目不染情却也有三分动人,嘴角噙着抹浅笑,那一点微扬的弧度,都足够撩拨人心,董域目光暗了暗,男生低垂眼眸微笑时,既有种艳绝又有种无法言喻的庄严神圣在里面,让人想要虔诚地臣服于他,也更想要把他从神坛上拽下来,拽进泥泞里,挵賍他,占.有他,侵.犯他,玷.污他,亵渎他。
董域凝视着男生的嘴唇,标准的索吻唇,似乎他天生就该被人狠狠按在怀里吻一样,男生眉眼温柔,哪怕他们这边谈论着欺负人的事,或者是杀.人藏尸的事,对方都毫不在意,只会继续听他的歌。
董域手一伸,就把男生耳朵上的一个耳机给拿了下来,拿到耳朵里一听,不管多少次,董域都会忍不住笑。
抒情歌曲,还是那种缠缠.绵绵的爱情歌曲,根本就看不出来徐陌声会有这种喜好,明明跟着他们一起,不知道干过多少坏事了,然而似乎什么时候再去看他,都很难从他身上看出任何恶意邪恶的东西来,不管何时,他都靠着一张绝色迷人的脸孔,能够顷刻间就迷惑到人。
想到很多人,第一眼看到徐陌声后,都以为他是好人,还有不少跑来向徐陌声求救,比如偶尔他们会玩点捉迷藏游戏,让那些狗东西自己找地方躲起来,而每当他们遇到徐陌声后,都企图寻求徐陌声的帮助,徐陌声确实会帮他们,但转头就会把地点给暴露出来,然后等待那些可怜人的,就是他们这些捉鬼人的肆意玩弄了。
这里一会即将要来的人,名义上算是梁肃的表弟,但实际上,对方的身份就优点复杂了,但凡是真的表弟,哪怕是后面才回来,认祖归宗的,梁肃都不至于会那么憎恨对方,可惜,那个东西,和他的母亲一样,都是这个家族,是整个梁家的污点,几乎梁家每个人都知道,而大家又全部都缄默不语,没法说出来,说出来便是一个最大的丑闻。
这也是为什么梁肃会那样憎恨对方,看到那个人,就恨不得立刻弄死他。
董域把耳机还给了徐陌声,还细心地给他戴了回去,徐陌声眼角余光瞥了下董域,哪怕是这一点的细微动作,都迷人至极,给董域看得,忍不住倾身就凑上去,凑到了徐陌声的脸颊边,眼看着就要吻上来,徐陌声这个时候抬起手挡在了董域的面前。
“親一下你又不会少一块肉。”
“你嘴巴臭,不行吗?”
“切,就你有洁癖,别的人跪着舔我脚,都只会觉得是香的。”
董域是真的对徐陌声有点想法,可惜大家身份地位差不多,他想挵徐陌声可没法弄,只能想方设法去找些跟徐陌声类似的人,但可惜,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一样的。
当然不可能一样,徐陌声可是唯一的这么勾人的。
董域抬起手,在徐陌声的耳垂上捏了捏,感受那点精致的軟肉的细腻触感,没法随便睡到人,能经常一起玩,随时都看到这张绝色的脸庞,董域想还是不错了。
徐陌声不和别人玩,就只更他们玩,很多人还找各种方法来邀请徐陌声,徐陌声都不。
这上面来看,其实已经不错了。
董域拿开了手,坐回去后,他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下手指,似乎以这种方式来简介亲吻徐陌声的耳朵。
“恶心玩意儿。”
应辰不客气,开口就厌弃地骂道。
“你不恶心,你两条狗都打不过,换了我,早就把那个东西给绑起来,绝对揍他个半死。”
“揍死了,你找个新的玩具给我玩?”
梁肃可不会轻易把他手里这条狗给让出去,不好好地玩尽兴,他都不会让出去。
除非哪天一点兴趣都没有了,那么谁要那条狗,他都会给,还会提前卖一个好价钱。
“对了,不是准备用他去联姻吗?联姻那个女人,可比我们还会玩。”
“联什么联,送出去当狗,他合格吗?”
“一条随时都会暴起咬人的狗,还没調教好,我不会送的。”
梁肃眯起眼,话语间全都是尖锐的憎恨,董域笑得很愉快,佣人离开的快,回来得也快,他扶着一个人走来,那个男孩衣着单薄,明明是深秋了,大家都穿两件他却只穿了一件,但仔细看他的脸,是泛着一点薄红的。
还在发高烧的人,就被佣人从床上给拉了下来,不拉没办法,不拉可能下一个躺床上的人就是他了。
董域见到他们玩乐的对象后,伸手就从桌子上将刚刚有人送来的弓箭给拿了起来,而旁边的佣人一看董域那样子,随即就把怀里的男孩给往前面带,带到了远处的靶台位置,说是靶台,但其实没有什么红心,男孩的身体现在就算是红心了。
“绑起来,别一会站不稳倒下去,影响我心情。”梁肃也跟着起身,选了把他常用的弓,试着拉了拉,很轻松。
梁肃跟董域都站在了一起,两人一左一右地站着,几十米开外的地方,那里,他们的目标靶台已经被绑好了手脚,几乎是整个人被吊了起来,也就脚尖稍微着地,显然这种姿势不太好受,本来就高烧的身体,这会更加难受,额头都不断有汗水冒出来,将他垂落的头发给打湿了。
梁肃拿了一根箭,举起弓,整个身体张的非常的笔直,光是看他拉弓的姿势,用帅气峻拔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但就是射击的靶台不是别的,而是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那个人身体周围近距离贴着的那些红点。
当然不会是直接射人,直接射人,以他们的技术,随便就能一下将对方的人给射死了。
死了成尸体可就不好玩了,就是要活着的人,瑟瑟发抖的最好了。
发着高烧的男孩知道当下是什么情况,不说是每天发生,但经常是肯定的,这都不算什么,只是被吊起来而已,他反而嘴角勾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头,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看着那边站着的两人,以及坐着两人。
这四个人,每个人都长得非常俊逸,尤其是其中一个戴着耳机在听歌的那个,说是绝色都完全不过分,娄择很难忘记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当时只觉得对方一身的宁静和纯白,怎么看都是一个绝对纯良的人,谁能知道,他那张绝色的脸庞下,是有多冷血和残忍。
其实想想也正常,能够和其他三个人渣混在一起的人还能是什么好人。
这四人里面,目前娄择最恨的人,倒不是徐陌声,他经常就充当着一个围观的目睹的帮凶,他基本不会亲自动手,大概是觉得动手会脏了他的手,娄择最讨厌的人是应辰,那个东西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表达着想弄死他,他是个卑贱的不该活着的蝼蚁的角色。
他怎么就不该活着了,哪怕他身份是卑劣肮脏的,但是他能够选择的吗?
他明明也是一个受害者,却完全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
他也不奢求谁的同情,但起码别再来践踏欺辱他了。
显然,他的这些想法都是奢求,似乎人就是这样,痛打落水狗,越是悲惨,反而越是被欺负得厉害。
比如现在,他都发着高烧,却还是没有被放过。
手挖被吊着疼,浑身没多少力气,只能拿脚尖踩在地上,身体都难以平衡起来,因为脑袋的钝疼,导致他控制不住摇晃的身体。
两张弓都在一点点被拉开,弓上搭着能够将木板都给轻易穿透的利箭,每一支箭,都具有瞬间射穿他心脏,夺走他生命的可能。
偶尔娄择也会想,这样悲惨的人生,要不还是结束算了。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一个头,他无法逃出去,他不能一个人逃出去,他还有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是他最在乎的人,为了他,即便是每天都在给梁肃他们当狗,他都无所谓,他可以忍耐下来。
母亲要他好好当一个梁家的人,他听话,他怎么会不听话,他最爱他的母亲,但似乎,他的母亲最爱的人不是他,比起他这个亲生儿子,似乎梁家,这个曾经将她赶出去,现在又把她给找回来,就为了将她的最后一点价值给彻底榨取干净的梁家,都被伤害成这样,她还是爱着这个家,被丈夫,娄择的继父,每天殴打侮辱谩骂都无所谓,只要是在梁家,她就什么都可以忍受。
她不仅自己在忍受,她还拉着娄择一起。
娄择很想离开,每天都想要离开,可一想到如果他走了后,这个家只有母亲一个人,不会再有人保护她,娄择又做不到那么狠心。
似乎他的未来人生,他能够看到的前路只是一片漆黑,无尽的黑暗将他的整个世界诶都给弥漫了,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到他们,没有任何的救命稻草可以被他给抓住。
曾经以为有,却在抓到的刹那,他立刻庆幸过来,那不是救命稻草,是充满了尖刺的荆棘,只一瞬就把他的掌心给刺破,让他一双手都鲜血淋淋,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非得遭遇到这些,他想探寻一个真相,但真相又被层层迷雾给包裹着,似乎身边每个人都知道,就是他不知道。
娄择抬起的眼里燃烧出烈火来,他不会认输的,哪怕他的身体都溃烂了,哪怕他的骨头都一次次被折断,但是没有关系,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都会坚持下去,他不会认输,他们把他当狗,他却怎么都不会让自己成为一条狗的。
他是人,他当然是人。
“狗东西,你的眼睛我最讨厌了。”
嗖一声!一支利箭射了出去,那一刻娄择惊恐起来,像是那支箭就是冲着他的眼睛而来,会立刻把他的一只眼睛给射爆,娄择猛地闭上眼,他害怕了,他当然会害怕,他浑身都战栗可不听。
咚!
耳边距离的穿透声,像是他身体都被穿透的声音,巨大恐惧中,篓子都没有马上注意到他的左边耳朵出血了,利箭是直接擦着他的耳朵射在他身后的厚木板上的。
等到心跳声在喉咙出咚咚咚跟着炸开时,娄择似乎才意识到耳朵上尖锐的疼。
血液在滴淌下来,娄择一低头,耳朵上猩红的鲜血滴淌在了脚下地青色草地上。
鲜红的血,被绿草给衬托着,颜色尤为的刺目。
娄择猛地抬眼,瞪向远处的梁肃,眼底的凶狠几乎要撕碎了梁肃的喉咙,梁肃可不会手一个绑着手的狗的威胁,转头搭上了第二支箭。
嗖!不是梁肃手里的箭,而是董域射击出去的。
那支箭直接是贯穿了娄择的膝盖间,褲子被擦破了,膝盖间的皮肤火烧火燎地痛起来,娄择转而用同样愤怒的眼神去看董域,董域举着手里的弓箭,对着娄择邀功求夸奖一般地微笑起来。
“变态东西。”
娄择骂出声。
“谢谢夸奖。”董域脸上的笑容被娄择一骂,跟他在夸奖他似的,笑意更深了。
“你们不玩?”
“你喜欢直接来拳头了,陌声,你喜欢用眼睛来观赏,都可以,看我们好好给你们表扬。”
董域拿了下一只弓箭这次是准备射向娄择的手指了,瞄准其中一根手指,他还缓缓调整的呼吸,拿可不好射,很容易就射偏,得认真点,全神贯注起来,才能将娄择的手指给擦伤,擦出点血迹来。
董域嘴角的笑跟着慢慢收敛起来,他还瞥了眼徐陌声,见到绝色的男生在认真地看着,他可得好好地表现。
嗖!是梁肃手里的箭,擦过了娄择的头发,贯穿了木板,梁肃往旁边脚下唾了一口,没射中啊,想射穿娄择的眼睛的。
下一次,一定弄瞎他的眼,反正只要活着喘口气就行,眼睛留不留都不重要,一个瞎子,他们梁家同样可以养。
梁肃冷笑地勾着唇,第三支箭搭好了,这次是对准了娄择的左眼。
“记得一会惨叫地大声点,最好是让你那个婊子妈也可以听到。”
“娄择。”
梁肃阴笑。
娄择眼睛都红了,异常的充血:“不准你侮辱我妈。”
“我就说了,婊子妈,生了个婊子儿子,你活到现在也真是辛苦了,换我是你,早就羞愧的自我了断了,娄择,你到底是有多厚脸皮,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我真佩服你,果然是狗吗?贱狗的生命力可真顽强。”
“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有任何的期待,这里没有人可以救你,你就算是死,也都死在梁家。”
梁肃朝着娄择的左眼射过去,是真的打算要射瞎他一只眼,娄择感觉出来了,他知道梁肃这个施暴者,他随时都想杀了自己,他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娄择在箭射来的瞬间就立刻歪了下头,但他的右手,在移动中,忽然被箭给刺破了手掌。
“啧,你干嘛乱动,本来只是伤到手指,现在好了,你手掌都破了。”
“流那么多血,你会痛的。”
董域一脸的担忧和惋惜,但却是惋惜他没有射中娄择的右手食指,他标准的那根手指,把那根手指射伤的话,娄择的右手也差不多算是半残废了。
残废多有趣啊,他就喜欢身体有缺陷的玩具,过于的完美,会让他觉得不真实,他会喜欢。
嗯,身边这个完美的人,稍微不同点,他是独特的。
他们这边几箭下来,就让娄择多个地方在流血了,鲜血从他破开的手掌里涌出来,几乎很快就将他手臂给染红了,看着那一大片的红,梁肃顿时皱眉起来。
“真他妈脏,肮脏东西。”
梁肃把弓一扔,几十万的弓,随手扔桌子上,转过身他坐回到位置上,今天准头不好,总是瞄错地方,一次两次,他的好心情都被破话掉了。
再看董域,他倒是玩得不亦乐乎,一箭一箭射过去,不多时,娄择的身体周围都贯穿了很多的利箭,身体到处都在痛,高烧是一回事,许多地方受伤了在流血也是一回事。
总有一天,他要向这几个人报复回来,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娄择把他们对自己的伤害,每一刺都全部记在了心里,他一双眼睛里燃起的火焰,相当的吸引人,都这么惨烈了,却还在不遗余力地挑衅着施暴者们。
董域是越射越激动,已经手都在微微发抖了。
就在他已经将箭头瞄准到娄择的心口时,他的弓忽然被人给抓着,跟着射出去的箭,直接就射到了地上。
“喂,干嘛?怎么,你还心疼了?”
“挵死了,以后去哪里找这么好玩的人?你来替他啊?”
应辰站起来制止了董域,那边坐着的梁肃同样面色难看起来,玩归玩,他可以要娄择的命,其他的人,外人可就不行。
董域顿时耸肩,把弓给放下,他摊开手:“玩得差不了,该你了是吧,让给你!”
董域知道应辰可不会就站在这里看,他的喜好和他们都不同,他跟喜欢直接的拳头和鲜血。
应辰打了个响指,梁家的佣人赶紧小跑着过去,将身为靶子的娄择给放下来,还扶着人往会走,娄择可以推开佣人,但他这会其实也想要接近到应辰他们。
被送到桌子边后,佣人松开人就退后了几米远。
娄择抓着桌子才没让自己倒下去,近距离看着眼前四个欺辱他的人,和每一个人的眼睛对视上。
“娄择,我很好奇,你身体里拿来那么多的坚强,好像怎么踩踏你,你都会认输。”
“不如下次给你喂点东西好了,那种专门用来给畜生吃的发情的药,给你来几颗,我不信到时候你还能这么狂。”
说这话的人是应辰,他就看不惯娄择地那份不屈和倔强,似乎衬托着好像他们都很卑劣,就他一个人品格最高尚,可明明,娄择从骨子里,流的血都是最肮脏的。
应辰走上去,一脚踢在娄择的膝盖上,直接给人踢得膝盖骨都要碎裂了,娄择即便身体剧烈摇晃,痛到一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却还是尽量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他不会随便让自己倒下去,他还瞪大了眼睛,没有说话,可眼神里完全是他绝对不会低头屈服的意思。
“哈哈哈。”
应辰被他的眼神给激怒了,一把抓着他的衣领拖着人就摁在了桌子上,然后两手用力掐着娄择的脖子,娄择剧烈挣扎起来,但他本来就在高烧中,浑身没多少力气,不管怎么反抗,都撼动不了应辰掐他脖子的手。
“不!”
娄择发出了嘶哑破碎的声音,他不想死,别杀他。
可他即便是在说,却依旧不说任何求饶的话,比如别杀我,求你。
他只是说不,滚开。
“啊啊!”娄择发出了痛苦的叫声,另外三个人,谁都不会去帮忙,其中董域还拿着手机咔咔咔连拍了好几张。
“娄择,你果然最适合做这些表情了,真不错,真好看,真美丽。”
董域把手机递到了娄择面前,让他好好看自己的惨状,娄择一只手拍过去,将董域的手机拍到了地上,董域愣了愣,继而爆发出欢快的笑声。
反观另外两个人,梁肃见到娄择一脸的青紫,随时要窒息过去了,他的手指动了动,看着想做点什么,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另外的徐陌声,他已经把耳机取下来,不再听爱情歌曲了,反而是用带着欣赏和陶醉的惊喜目光,惊讶地看着娄择。
娄择一转头对上徐陌声的眼睛,不知道哪里爆发出了一股力气,忽然抓着应辰的头发,一脚踹上去,竟是真的把应辰给踹开了。
“哇,你也太厉害了吧!这种情况下都能反击。”
“厉害厉害!”
董域连连拍掌,同时捡起手机,这次不是拍娄择了,而是拍被他踹开的应辰,应辰这会满脸阴沉,一双眼黑沉到不见底,娄择扭头对上他的眼睛,就骇得呼吸停滞。
在被娄择给一脚踹开后,应辰裂开了嘴巴,尖锐的牙齿顿时充满了血腥,娄择完全不怀疑,这个人能冲上来咬碎他的脖子,应辰也确实是真的冲了上去,他一把抓着娄择的手臂,将他扑到在地,跟着应辰的牙齿就刺进了娄择的喉咙里。
第266章 绝色共犯02 你……是我们的共犯……
“啊啊啊!”娄择发出了惨叫声, 比之前更为惨厉的叫声,应辰咬破了娄择的脖子,鲜血涌出来,他开始不算吸吮那些鲜血, 浓稠的鲜血, 似乎还带着一丝腥甜, 应辰用力地吸着, 娄择浑身都战栗着, 更是在痉挛着, 他仰头看着天空, 眼前视线都一阵阵模糊了起来, 世界似乎都颠倒了,他的惨叫声一点点哑了下去。
在感觉到身.下的人似乎不再反抗了, 应辰可不觉得他这是认输求饶了,更多的可能是对方无法反抗。
应辰稍微抬起点头, 一往娄择脸上看, 看到对方闭着眼睛,满脸的凄惨, 应辰一声嗜血的笑后, 起身抬脚就把娄择昏迷的身体给踹地连续翻滚起来。
“晕了?”
“这次倒是快,以往好歹能多坚持一会。”
“废物就是废物, 连让人玩都玩不尽兴。”
梁肃站起身,草地上到处都是血, 脚上不注意都会踩到一些, 光是这么看无声无息躺在那里的娄择,还真的像是死去了一样。
梁肃眉头深锁,转头就离开了草坪。
心下不免又在想, 这个废物东西要是真这样死去就好了,但可惜,对方的贱命似乎比谁都顽强,换成别的人,被他们这样欺辱的,早就精神失常或者是自己自杀了。
也就娄择,还能苟延残喘。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挣扎多久,总有一天,你会自己受不了,结束这条贱命的。”
梁肃无比期待那个时候。
梁肃一走,董域打了个哈欠,他倒是玩得不多,算是尽兴了,看着草地上一身狼藉狼狈的娄择,董域还露出点怜悯的心来。
不过也不能怪他们,是娄择自己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但凡他不来,或者他长得再丑一点,脸别那么漂亮,别那么倔强,他们也不会专门盯着他来玩。
要怪都只能怪娄择自己。
“我也走了,还有事,最近破事听多了,羡慕你们两个,家里有人帮忙撑着,我就不行,家里就我一个,什么都得我来出场。”
“再见。”
“对了,陌声,少接触那个家伙,别让脏东西,脏了你好看的手。”
董域碰了下徐陌声的手,在徐陌声微弯的嘴角中,董域连忙拿开手,装作自己很无辜很关心徐陌声的样子。
徐陌声将耳机收好,放进了兜里。
“我没告诉过你们,我很喜欢照顾弱小的。”
“照顾?不是欺负吗?”
“你……是我们的共犯,比起我们直接动手,你在旁边看得反而更快乐。”
“我可是经常为了你,才这么卖力的表演的,不然我也不会把他欺负得这么惨,真说起来,陌声,你不动手,比你直接动手,让他遭遇更惨。”
董域弯下腰,直视着徐陌声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一直都很好奇,一个人怎么能长成这样,明明嗜好享受别人的痛苦,却一点都不表现在脸上,他的脸,会让人没有由地去相信,他的内心一定是纯白纯洁的。
他就仿佛是天使那样绝色和纯白。
嗯,如果徐陌声是天使的话,那一定是堕天使。
这样才符合他天使的容貌,恶魔的内心。
“过两天见。”
董域挥手就走,一点都不停留,他前脚刚走,后脚应辰也离开了,就是经过徐陌声身边时,他和徐陌声道了声谢。
“你的药,效果不错,谢了。”
“不谢,记得每天擦三次,才好的更快。”
应辰快步离开,但在走到拐角时,他转身看了眼草地上,那里躺着一个浑身都是血的人,他手掌上的血,还在不停地流着,将他衣服都给染红了。
那抹红,忽然迟漾起来,应辰猛地扭头,压下心底怪异的情绪,走得极其快。
三个朋友都离开了,徐陌声一个人留下,他伸手在桌子上抹了把,猩红的鲜血染上了他的指尖,低眸注视着浓稠的鲜血,徐陌声轻轻一笑。
笑过后,他往前面草地上走,一旁的佣人跟了上来,在徐陌声弯腰去将昏迷的娄择给抱起来时,佣人表情挣扎了一下。
“徐少,要不还是我来?”
佣人伸出手,想从徐陌声怀里把娄择给接过去。
徐陌声给了他一抹温柔的微笑,说出来的话却不温柔:“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滚了。”
佣人浑身一颤,僵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徐陌声将一身血的娄择给抱走,抱去他的房间。
来到娄择的房间,这是位于巨大庄园里,最角落的房间,哪怕是佣人保姆,住的房间都比娄择的好,屋子里连床都是旧的,没有一件物品算是新的,甚至好像还是残缺破烂的。
一如娄择这个人一样,残缺破碎。
把人放在床上,徐陌声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他手里拿了一个医药箱,这是专门放在梁家的医药箱,而且是专门为娄择准备的。
先是用棉花团将娄择身上的伤口血液给清楚,耳朵和脖子那里伤口都只是擦伤,不用特意去管,血已经止住了。
严重的是娄择的手掌,几乎被划伤了一条巨大的口子,要是放着不管,怕是手掌都要废。
医院是去不了的,别说是梁肃的意思,哪怕不是他的意思,梁家也不会有人送娄择去医院,没人会给他出这个钱。
徐陌声把娄择的手掌放在自己床边,他拿了个矮凳子坐上去,仔细且温柔地给娄择将伤口的血清干净,再用碘酒消毒,消完毒后又擦了些伤药,跟着拿了纱布将娄择的手给一圈一圈缠上。
徐陌声没别的事,所以做的非常得认真且慢,包扎好手掌后,又去处耳朵上的伤口,那里不好贴纱布,就擦了碘酒加伤药就行,脖子上贴了个方形的纱布。
娄择衣服都被血浸湿了,徐陌声小心翼翼给他脫了衣服,拉过被子给人盖上。
摸了下娄择的额头,有点烫手,医药箱里是有退烧药的,徐陌声拿了一板药出来,放在娄择的手里,再用被子给盖上。
做好这些后,徐陌声额头也微微出了点汗水了,擦拭过后他走到了窗户边,这边的窗户都看不到外面,只能看到外面的围墙,房间逼兀,外面的围墙似乎也在朝着这边倾倒过来,住在这样圧抑的房间,人的情绪或许都会受到一些影响,但床上躺着的娄择,却始终都是一如既往的热烈,似乎他身体里的那团火,不管外界如何的变化,如何被伤害和打压,都永远不会熄灭。
这样的人,怎么不会让人看着就想要接近他。
徐陌声靠在窗户边,等着娄择醒来。
娄择昏迷的时间不久,大概半个多小时就缓缓睁开眼睛,当看到自己躺在了床上,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手段了,坐起身后往窗户边一看,果不其然,绝色的男生就靠站在那里,哪怕窗外没有阳光投进来,可男生绝色无双的脸庞,却仿佛自带柔光一样,甚至像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光芒,而他此时又温柔着一双眼,低垂着,既无情又多情地同情着他,怜悯着他,不管看多少次,娄择都会产生一丝动摇,会想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他,他只是在旁边看着,既然没有动过手,他就不算是恶人吧。
娄择马上就自嘲了起来,他注视自己的目光,尤其是他流血受伤时的眼神,娄择不认为是自己看错了,他在玩味,他在欣赏,他流的血越多,他越高兴。
他虽然给自己处了伤口,他该感谢他,但这些伤口,怕是有一半,或许是那些他的朋友们,施暴者们,为了让他开心,而故意对他下手的。
娄择抿着嘴唇,冷漠地注视着徐陌声。
徐陌声见他醒了,朝着床边走来,站在床尾,徐陌声打量过娄择一番,见他不管再狼狈,眼底的光都不会熄灭,他的灵魂就是不畏强权,坚强不屈的。
徐陌声对娄择笑得很纯良,仿佛前不久看戏的那个残忍的不是他,而是他的什么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似的。
“你的伤口我都处过了,应该没什么事,退烧药我也给你了,如果还有哪里不舒服,都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的。”
“我不会跟你说谢谢。”
“你也不用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哈,我知道你讨厌我,我对你做这些只是我想做,和你无关,换了别人,我也会这样。”
“你真虚伪。”
“是啊,我也这样觉得,可人总得有点小爱好,我就这点微不足道的爱好,你总不能让我连一点个人喜好都剥夺吧。”
“个人喜好,仗着自己家里有权有势,欺负别人,这不是爱好,这是变态。”
“谁不变态呢,娄择你难道不变态?”
“我?很你们比起来,我正常多了。”
“不,你不正常,真对比起来,你才是那个不正常的人。”
“你真的不想知道为什么大家这么厌恶你啊?我可以告诉你原因。”
“不需要。”
“知道真相不好吗?起码得清森*晚*整*楚自己为什么被针对。”
“知道了,难道现状会有所改变,我倒觉得可能会比现在更惨。”
不管是什么真相,娄择都不在乎,他也会自己去寻找,不用眼前着顶着天使面孔的人来假好心,他看到他的脸,就会想,如果他落到自己这个地步,他还能保持这份伪善吗?
娄择指着房门方向,赶客。
“你可以离开了。”
“下次再来装善良,现在撞够了,也看够了,你可以走了。”
徐陌声呵呵笑,被人冷脸赶出去,也不生气,反而又从医药箱里拿了点东西出来,放在了床尾。
“这里是止疼药,我想你肯定会需要的。”
留下止疼药后,徐陌声走出了娄择的房间,给人把门关上,站在门口,徐陌声微微眯眼,随即就听到了屋里传来了压抑的声音。
徐陌声转身离去,这里是位于梁家庄园开内侧的房间,往外面走,还得走几分钟,徐陌声倒是不着急,这个庄园周围景色倒是不错,经过一个人工湖泊时,徐陌声站在旁边看里面游动着的彩色锦鲤,光是看外在,谁都不知道这个家里的人,从上到下都在欺负娄择。
外界大家只会觉得这里光鲜亮丽,其实内里已经有很多地方很多人都在腐烂了。
徐陌声欣赏了一会水里的风景,没逗留多久,这里不是他的住处,就是过来玩玩而已,该走的时候还是得走。
不过当走到前面通道时,忽然看到一群人,里面梁肃也在,看梁肃的表情,似乎有点状况,徐陌声停下了脚,站在人群后,似乎有人在聊天,好几分钟都没动,徐陌声低垂眼帘看手机,也就没有注意到人群里有个人朝他这里看了一眼,只有一眼,对方异样浅灰的眼瞳就一点点惊诧起来。
徐陌声等那群人离开后,他走到外面,似乎是送人走,一群人分成了两波,一波离开,一波梁家的人目送对方,等几辆豪车开走后,徐陌声这才走出来,他站在路边,梁家的长辈们进去后,梁肃注意到徐陌声了,朝他这边走来。
“处好了?”
“是,挺有趣的不是吗?”
“不知道你怎么喜欢这些,不过要是没有你,可能那人早病死在床上了。”
“大家都想等他快点病死,你却给他药,把他那条狗命给拖着,结果他好像一点都领情。”
“不用领情,我做这些也不是要他来感恩我了。”
“刚是谁啊?你们一家人都出动了,看来非常不一样。”
“你不认识的,上面来的太子爷。”
“太子爷?在你面前,还有别的太子爷?”
“虽然我们是地头蛇,可对方也算是一条强龙。”
而梁肃口中的強龙,有些浅灰瞳色的男人,他坐在汽车里,汽车开动起来,他脸上浮现出压抑不住的狂喜,他甚至得按住自己的脸,不然他的表情会失控了。
他对身边的人说了句话:“我想,我找到了我的天使!”
那瞬间的惊鸿一瞥,就触及到了他的内心,他潮濕的冰冷的原本深陷无尽幽暗痛苦过往的内心。
他已经开始期待他与他的正式见面了。
“……这么说,不还是压不过你们。”徐陌声对多了个疯狂爱慕者的事不得而知,不知道翻滚的滚烫岩浆即将落到他身上。
“所以才主动来我们家,谈点合作。”
“都能到这里来谈了,几个亿?”
“几个亿?你也太看不起人了。”
“那是几十?徐陌声盯着梁肃的脸端详了片刻,转瞬改了口,看来是上百亿的合作了。”
“我家能一起喝一口吗?”
“有的是给你们喝的,我们两家想独吞也呑不了,不过还得看对方愿不愿意了,不是我们能做决定的,还得看他们的意思。”
“那就先等你么好消息了。”
“呵。”
“要开运动会,顺便修个大学医院,再来几个地铁,一个机场。”
“这都不是钱了,只要能沾一点,什么拿不到?”
梁肃对徐陌声很信任,保密的事就这么透露给他了。
“你和我说这些,我也吃不下,都是我家里人来,我就是个二世祖。”
“他们有钱了,不也是你有钱。”
“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你哥在外面辛苦打拼,结果你父母反倒觉得他还不够努力,做的还不够,你天天享受着,就能拿到一切,我要是你哥,我都得找机会挵你。”
“是是是,你来挵。”
“我们家可跟你们不同,真正的兄友弟恭你知不知道?”
徐陌声炫耀着他的家人对他的好。
“哼,也就是现在,要是哪天出点事,你猜他们会不会把你推出去?”
“那个时候你冷眼旁观?”
“不然呢,我还能站出去救你啊?你不会以为我们天天玩在一起,就真的关系多好?”
“徐陌声,没想到你还挺天真的。”
“想想也对,你居然能去照顾一条狗,你啊,小心点啊。”
“你这么警告我,那我也给你个忠告,梁肃,多行不义必自毙。”
徐陌声挑起眉头,完全不是对朋友的态度,那种高高在上地轻视,一如梁肃很多时候看待他家里那条狗一样。
梁肃表情一变,阴沉到能滴出谁来了。
“开个小玩笑,当真啦?你如果都倒霉了,我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几家不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吗?”
他们几个家族,都有点关系,旁枝末节地缠绕起来,对外说起来是贵族大家族,可大家都心思各异。
“你知道这点就好,你是我这边我,别对其他人太好。”
“这个其他人,我想不是流血的那个吧?”
梁肃忽然不说话了,从徐陌声身边走过,徐陌声看着他的后背和他保证:“放心,好歹我得叫你一声哥,梁肃,我不会背叛你。”
梁肃不仅没停,反而走得更快了,似乎在用沉默回答徐陌声,哪怕你背叛都没有关系,他们这些人,谁有会有真爱。
家庭亲情都是演出来的。
大家演技可都好得很,比那些娱乐圈的明星好太多了。
徐陌声走出了梁家,汽车停靠在外面,徐陌声坐到车里,司机询问他去哪里,徐陌声表示回家就行了,今天的游戏节目结束了,过几天才能继续玩。
起码得等人恢复点,不然天天玩,早晚能玩死人。
徐陌声坐在车里,汽车开动起来,在司机看不到的地方,徐陌声拿出了男配剧本出来,这次的角色和以往区别太大了,以往虽然也是围观,但好歹怎么算都是好人。
在这里,身为贵族家庭的一员,徐陌声直接就是施暴者一方的成员,即便他只是围观,从来不直接动手,可他的眼神,对娄择来说,也算是一种形式上的暴力伤害了。
他是梁肃他们的共犯,他们将来会受到惩罚,他这个人共犯同样也不例外,他会结局悲惨,在这里,他会以悲惨做结局。
以往的世界,可不会太惨,他还没有体会过从高处坠落的真实感觉,每次都是直接离开,身体消失。
这里,有了新的经历了。
徐陌声不会拒绝,反而围观得很开心,就算是演一个坏人共犯,他也能从里面获得到乐趣。
假或者真,徐陌声已经懒得关心了,他会扮演好自己的人设,该怎么冷血围观他就会冷血围观。
汽车开到家里,父母大哥都在,家人非常宠他,明明他回来得晚了,却还是等着他一起吃饭,他们毫无条件的爱,也导致了他有现在欣赏别人痛苦的爱好。
徐陌声坐在椅子上,这个家他最小,却比谁都还要有话语权,父母大哥,都听他的话,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多爱他,就因为他小时候差点死去,躺在床上几个月,就开始变得对他特别呵护溺爱,有人只是走路不小心撞到他,他的家人都会挵地对方家破人亡。
有这样溺爱的家人,某种程度上,其实不是什么好事。
徐陌声安静吃饭,吃过后去了房间里,母亲给他端了水果来,在注意到徐陌声衣袖上有点血迹时,当时就差点发疯,以为是徐陌声自己的。
不是我的,是别人的,我帮他处了一下伤口,他的血沾上来了。
“谁这么不长眼,把血弄你身上了?”
“梁肃的弟弟,你知道的啊。”
“那个东西啊,真晦气,别提他。”
“还有,你想玩找别人不好吗?别被那个玩意儿给弄脏了眼。”
“他还不错啊,长得挺漂亮,别人可没他那么漂亮,再说他也好玩,怎么挵都不会倒下去,下次再看,还是那么厉害,我很喜欢他。”
母亲脸色难看,但架不住徐陌声是真的喜欢。
也就随便他了。
在家里享受着家人的宠爱,徐陌声是一点负担都没有,就这样安静过了两天,梁肃给自己打了电话,约他去董域家的一个酒庄玩,直升机都准备好了,就等徐陌声过去了。
徐陌声赶去直升机那边,登上直升机,约莫一个小时后,抵达了目的地。
从直升机里下来,似乎今天人还挺多的,像是有活动一样。
有员工来接待徐陌声,将徐陌声往酒庄的地下室里引,坐电梯下去,电梯门一开,扑面而来的喧嚣热闹声,眼前宽阔的大厅里,红男绿女,音乐声播放着,到处一片欢声笑语,其中还有人在嗑药,也有人衣服都脫了大半,当场就来了别处看不到的表演。
说是销金窝淫.窝都不过分。
徐陌声走在人群里,有人过来给他递酒喝,一看里面就加了东西,徐陌声抬手拒绝了,他可不吃这些东西,吃多了,把人脑子都要挵坏。
徐陌声穿过人群,走到后面,后面比起前面,更为宽敞,但也更加的安静些,不至于到处都是人,没个落脚的地方。
徐陌声走进后,看了一圈,都是些熟面孔,也有几个生面孔,徐陌声往梁肃身边坐,董域忽然拉住他的手,把他给拉了过去,董域还直接扣着徐陌声的腰,将他往自己腿上摁。
第267章 绝色共犯03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徐陌声直接扣住了董域的脖子, 手指用力压着他的喉咙,董域在咳咳咳的痛苦咳嗽中,松开了搂在徐陌声腰间的手。
徐陌声转身坐到了对面,坐下去后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徐陌声直觉有点情况, 刚要起身, 肩膀上落下来一只手。
“怎么称呼?”耳边吐息濕热, 男人离得他很近, 进到他说话时, 好像嘴唇都似有若无的藦挲在徐陌声的耳朵上, 徐陌声浑身过了到颤麻的电流, 缓缓转头,咫尺间是一张带着少数民族特征的异域风情的英俊面孔。
眼瞳灰色, 非常淡的色彩,眼神却异常深邃, 眼窝明显, 眉骨锋利,鼻梁挺拔, 他的嘴唇似乎是暗红的, 跟吸血鬼的颜色差不多。
徐陌声往梁肃那里望,梁肃分明在等着他这里的好戏。
吸血鬼似的男人不只是靠近徐陌声, 嘴唇在徐陌声耳边似有若无地滑过,他还忽然伸出手直接就摸上了徐陌声的眼睛, 不是眼尾, 而是手指直接压在了徐陌声单眼皮上,甚至还用了不小的力道,几乎一瞬间, 徐陌声就感觉到眼球都被按压着疼了,而他也预感得到,男人在压住他眼皮感受着他眼球的滚动,那一刻,男人嘴角裂开的笑,不可谓不狰狞,像是只要对方想,都可以直接将他的眼珠子从眼球里扣出来,他的手指,徐陌声看得到,手指是干净,可仿佛间,徐陌声就是感受到一种无法忽略的粘.稠感,男人的手上绝对沾染了鲜血,而且还是别人眼睛里流出来的鲜血。
啪一声脆响,徐陌声抬手就打开了男人的手,而男人脸上狰狞的笑,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当被徐陌声给拒绝后,他的低笑声从喉咙里发了出来,好像身边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纯粹的披着人皮的野兽。
徐陌声眉头早就紧紧拧了起来,他用冷戾的眼神瞪着对面的梁肃,至于梁肃,他给徐陌声的回答,就是用嘴型来无声告诉徐陌声,他身边的人是谁。
太子爷。
徐陌声读出了梁肃话里的意思。
太子爷,再大的背景又能如何,来到他们这里了,想要像以前那样如鱼得水,没那么简单。
徐陌声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酒杯,里面已经被人倒了半杯红酒了,董域家的酒庄,这些红酒有大半都是从国外空域过来的,基本都对外出售,都是卖给身边认识的人,其他人想进来都找不到门道。
端着酒,徐陌声低头啜了口,在对面几个好友,相似的目光中,徐陌声拿着酒杯,忽然间手没拿稳,酒杯朝着身边,右手边就倾斜了过去,然后非常准确无误地倾倒在了用手指用力压徐陌声眼皮的男人身上。
血红的酒,当即把男人一身高档的价值上百万的衣服就这么随便弄脏了。
徐陌声等着这个人跳起来,怎么说都该有点表情变化,然后男人别说是惊讶了,不仅不惊讶,他还快速拿了纸巾过来,去给徐陌声擦拭膝盖,一些酒渍自然而然也溅到了徐陌声的裤子上,然而徐陌声膝盖那里没多少,完全没男人那边多,徐陌声瞥过去都能看出来,男人的褲子,怕是连里面的那条都湿透了,可对方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反而在仔细地给徐陌声擦拭着,就是他擦拭的方向也来越往上面了,要是徐陌声不及时扣住他的手腕,估计能直接触及到徐陌声的一个地方。
“够了啊。”
徐陌声声音里有一丝怒气了。
被他扣着手腕的男人低头盯着两人的手,缓缓抬起来时,他忽然伸出了舌头,然后低头就往徐陌声的手背上舔。
“有病。”
徐陌声蹭得起身,第一次见这种上来就舔他手指的人,给他惊地连忙站起来,还直接绕到一边。
徐陌声站到了梁肃的旁边,抬脚就给人小腿上踹了一脚。
是谁?太子爷又如何,再敢随便对他动手动手,他能给他揍成猪头。
“万燊。”
梁肃说了一个名字。
徐陌声顿时皱眉,没听说过这一号人,但看梁肃都微微忌惮的样子,估计身份真的不一般。
徐陌声拧紧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了,继而还笑了起来。
“你要是想跟我们一起玩,那倒是可以,但玩的对象,希望你的眼睛睁大点,如实在争不大,我可以帮你。”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万燊依旧不管衣服裤子都被红酒淋湿透了,抬起头就一脸的兴奋和期待,徐陌声视线稍微往西一落,男人的衣摆下红酒还在滴淌着,但同时,有个位置,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雀跃了起来,雀跃的痕迹还异常得明显。
“我不喜欢男人。”
“你在说谎,我随便对你耳朵吹点气,你就浑身发抖了。”
徐陌声不是拿酒杯了,而是一把抄起了一个酒瓶,但凡这个当着大家的面对着他发情的东西再说一个字,他手里的酒瓶就往他脸上砸。
可万燊却好像不知道他说这些话,有多惹怒到徐陌声,不仅没停下,还话越说越下流了。
“姿势呢,我不太喜欢在床上来,别的什么地方都行,像这种人多的地方同样可以,你不觉得越多人注视着,越有趣吗?”
“真希望能有一天,能够和你……”
咚。
一道宛如是爆炸般的声音,在宽阔的地下室响起,哪怕旁边是有音乐声的,可这里的声音太响了,导致大家一时间都转头往这边看,然后看到的是徐陌声站着,那张绝色的脸庞,异常的难看。
可他哪怕是生气,愤怒的样子也美得令人心动,许多的人都迷恋徐陌声的脸,但可惜,徐陌声做什么都不喜欢亲自动手,更喜欢站在旁边看,所以不管多少人往他是身边爬,连他的鞋子都触不到。
徐陌声扬起手臂,就把红酒瓶砸了过去,酒瓶刚好从男人脸颊边滑了过去,只一瞬他就感觉到一丝钝疼了,抬起手摸了摸脸颊,并没有流血,只是被酒瓶擦过去而已。
有多少年没感受到疼给了,好像十多年了,而十多年以前,几乎每天他都在感受着疼痛,蚀骨的疼痛,在那些所有都消失的那一天,万燊曾这样对自己说过,往后余生,谁再敢让他疼,他就会挖出对方的眼睛,还有他们的心脏。
目前为止,他都按照自己的规则来做到了。
但今天,却有人在打破了自己的规则,要将他的眼睛给挖出来吗?
万燊扬起头,回视几米开外那双因为愤怒,这会美的不可思议的眼睛,他听到了他心海里惊涛骇浪在翻滚的声音。
“我们几天前见过面了,在梁肃的家里。”
“是吗?我记忆不好,不记得这个事。”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了,徐陌声完全没印象,不过男人这么一说,他倒是想到当初看到了一群人,那群人都长得挺高的,当时徐陌声根本没想去认识谁,站在人群后,等他们离开了,他这才出来。
结果当时这家伙也在吗?
徐陌声眼瞳缩了缩,心底对万燊这个人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梁肃拉了一下徐陌声的手,示意徐陌声坐下,徐陌声挥开他。
“没心情了。”
徐陌声转脚就走,凝在身上的一道视线,咸湿又恶心,徐陌声越走越快,在往电梯里走的时候,刚好里面有人出来,在两人四目相对时,徐陌声猛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看,那人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迎着徐陌声诧异的目光,他穿过人群,不多时就来到了万燊的面前,跟着他弯腰在万燊耳边说了什么,万燊点点头,嘴角噙着的笑,怎么看怎么嗜血。
徐陌声站在电梯里,电梯门关上,将他送到上面的地面。
往屋外走,庄园不只是地下室可以玩,有很多能够逛的地方,徐陌声转身准备走,脚步忽然停了片刻,一辆汽车开了过来,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美少年,穿着白色的单薄T恤,加浅色的休闲裤,光是这么看,真的让人很想拿相机出来将他美丽的一面给拍摄下来。
美少年抬眼就和徐陌声欣赏他的目光撞上,恶劣的欣赏,娄择快步经过徐陌声身边,眼看着要擦肩而过,徐陌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身体好些了吗?”徐陌声快速打量过娄择一番,他的皮肤温度比较正常了,没有像几天那样滚烫,耳朵上的伤结疤,手掌,徐陌声拿起来,还包着纱布,但稍微用力一捏,已经不会出血了。
年轻就是身体好,当时流了那么多的血,徐陌声还以为不会好这么快。
娄择盯徐陌声关心着他的柔軟眉眼,想对他说这里没别人,不用继续演了,又想到这人估计就是喜欢在任何时候都演一出温柔戏码来,他天生就喜欢。
娄择嘴角一勾,他忽然朝徐陌声的怀里靠,并问他:“这么关心我,如果我哪天爬不起来了,你不会立刻就换目标吧?”
“不会,我很喜欢你。”
徐陌声搂着娄择的肩膀,两人身体都靠在一起,姿势都看起来跟拥抱似的。
虽然看着周围没人,但却又监控,于是两人似乎相拥的画面立刻就被地下室坐着的几人给看到了,其中梁肃拿着手机,当看到这一幕时,只觉得他的手机都脏了,将手机给往茶几上扔,董域伸手把手机拿过来,一旁的应辰感到好奇,凑过来一看,立马就哈哈哈的,捂着眼睛笑得乐不可支。
“梁肃,你这个弟弟可真有本事,他这是在干嘛?想去勾引阿声吗?他能勾引到,那家伙,脫光了,就算是高.潮给他看,他也一点触動都没有,说不定只会觉得画面好看或者不好看。”
“娄择这个蠢货,真想勾引人当他的保护神,还不如来勾引我。”
应辰穿着的马丁靴往茶几上一踹,将茶几都给踹得移动了一点距离,站起身他就长腿往地面走,速度非常快,等他出去站在入口处,外面的两人姿势还依旧相当得亲密。
应辰可看不惯这种,冲上去抓着娄择的手臂,就把人跟垃圾一样摔到地上,娄择摔倒后,肩膀着地,疼是很疼,但他立马爬起来,然后拳头朝着应辰脸上就砸上去,娄择无论被这些人欺负多少次,都不会有任何的屈服,但凡他身体可以動,拳头可以动,他都会往应辰的脸上砸,每次还都专门定准他的帅脸,应辰的脸这段时间来,好的时候就没多少,经常都是这里好一点,那里又受伤了。
偏偏似乎每次都不会立刻把娄择的手脚给绑起来,就喜欢他能够挣扎的样子。
娄择病才刚好,身体还处在虚弱中,哪怕不虚弱,和应辰这样的大体格相比,力量上就差了不少,很快两人缠斗了一会,应辰的两只手就掐住了娄择的脖子,不管娄择怎么去掰开他的手,一如之前很多次那样,娄择不是应辰的对手。
很快娄择就败下阵来,张开嘴巴都难以呼吸到氧气,他挣扎中看向右边,那里徐陌声安静站着,不,该说是满脸微笑地看着,这个时候的微笑,比刚才的虚无真实多了。
不知道老天怎么回事,居然让这个人长这么好看,如果他是自己这种位置,估计很多人都更愿意欺负他吧。
不就是比自己运气好一点吗?
娄择愤恨地盯着徐陌声,他的脸被应辰给扯了回去。
“好好看着我,你看他有什么用,难道还期盼着他来救你,他可不会救任何人。”
应辰低头,鼻子都快贴到娄择了,娄择极其厌恶他,转头就避开了他的靠近,这种拒绝和不服输,应辰呵呵瘆笑起来,就是要这样,轻易就服输了,他们还得另外去找别的合适的狗,这可不好找,能够让他们几个人都满意的狗,可以说可遇不可求。
这一个,怎么说,都得好好地爱护一点,不能随便就玩坏了。
等到娄择都快喘不过气,随时要窒息过去时,应辰猛地松开手,跟着一个弯腰,将浑身无力的人抗在了肩膀上,扛着人回地下室。
走到门口,应辰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站住脚,跟着他对徐陌声提醒了一下:“小心点,别去人少的地方,那东西,就是条鬣狗,盯上的人很少会有得不到的。”
“得到了如何?挖人的眼睛玩?”
“这还是轻的,直接把人锁起来,只给对方一道光源,然后一天天洗脑,到最后那些人都会觉自己本身不存在,自己只是墙壁上投出来的阴影。”
“是吗?那他们后来还活着吗?”
“活着啊,他养着他们,一天一顿饭,养着那些影子人。”
“你倒是知道得这么清楚,早就认识了?”
“是认识,不过也是十多年前了,最近他出现,才又想起他来,当年如果不是他,可能我也会变得跟他差不多,这点上面,我还是挺感谢他的。”
“感谢他就一起玩呗,但我不跟他玩。”
“随你,只要你不给他机会抓到你就行。”
“鬼抓人?”
“呵。”徐陌声哼笑,难道以为他真的是什么多好欺负的人,徐陌声对应辰的好意并不感激,抬脚走的飞快,还专门往人少的地方走。
当走到无人看到的地方,徐陌声右手在左手腕戴着的手表上抚摸着,他谁都不会告诉,他有他的自保方法,对方要是不来,他还会觉得遗憾。
来了更好。
徐陌声站在了酒庄的后院里,找了个安静的角落,那里有长椅,坐了会徐陌声听到了一些呻吟声,似乎就在不远处,徐陌声走了过去,拨开了一出灌木丛,看到地上两个白花花的身体缠绕在一起,不仔细看都差点以为是一个人。
徐陌声抱着手站在旁边,两人真玩的不亦乐乎,完全没注意到徐陌声在旁边看着,等到其中一个人忽然绷直了身体,快乐到极致后,转过头脸上都是余韵后的疲惫,忽然间他眼睛都睁圆了,而搂着他的人,还在缓缓地当打桩一般地用力地玩着,给男生玩得身体不由地乱颤着,男生拍打着正在挵他的人。
“喂,够了,快停。”
另外一个男人顿时抬头,这一抬和徐陌声好整以暇的俯视眼神对上,徐陌声还举起手拍了两下手掌。
“继续,我就看着,这里环境不错。”
“徐少,喜欢可以来加入,欢迎你来。”
“谢谢邀请,我看就行了。”
男人缓缓退出来,他那里的骄傲这会快濕透了,还在滴淌着水,接着他换件怀里倮体男生朝着徐陌声那里就推了一把。
男生没防备到,直接趴到了徐陌声的脚边,男生浑身都在发抖,就这么被第三者给看个精光,他想抓衣服来捂住自己身体,可眼前的一只脚抬了起来,朝着他的下巴靠近,那只脚勾着他的下巴,逼着他以跪趴的姿势被迫扬起头,而男生在满脸的羞赧中,刚才因为太过慌张,被人窥视到了,现在他离得徐陌声很近,近到这人浑身一丝浅浅的香味袭来,明明很清淡,却又立刻勾得人浑身都在燥热起来,再加上对方低头俯瞰他,徐陌声还微微弯下了腰,好让男生得以看清楚他。
那是怎样一张脸,男生想他这辈子,哪怕是在画册上都没有见过这么绝美的容颜,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的长相,明明大家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耳朵,可长在徐陌声脸上的就是不一样,说是神最得意的作品都完全不过分。
偏偏这人还有家世有背景,只有他玩别人的分,没有别人玩他的分。
他大概不知道,有好些人,都迷恋他的脸,可惜连他的手都碰不了一下,转头去找别人,还让那些人按照他的脸来整,据说有个地方,还专门有一群人,都是按照徐陌声的脸来整容的,整出来的那群人,转头又送到不同人的床.上。
这样的事,估计没人敢到徐陌声面前去说,他不知道他顶着会这样一张绝色的脸,被多少人给觊觎着。
忽然间,男生都不觉得自己倮着,被人看到他的身体,尤其是他有个地方还被灌满了在流淌着,这些算什么,要是转换一下角色,如果是徐陌声趴在这里就好了。
男生仰望着徐陌声,眼睛越来越痴迷了。
忽的徐陌声往他肩膀踢了一脚,直接把他给踢开了,这人那里流出来的东西,都快沾染到他的鞋子上了,欣赏可以,但别人的脏东西,可不能沾到他身上。
徐陌声往旁边走,靠在了一棵树边,他同忠中场休息的两人示意:“不用管我,你们接着玩。”
“当然,有徐少你在这里看着,我们会好好玩给你看的。”
男人一把抓过了男生,将他给摁在地上,还专门调换了位置,这样一来他们的任何地方,尤其是互相呑吃的地方,都能非常好地展现在徐陌声的眼底里,徐陌声完全不避开眼神,安静地看了起来。
有了一个外人在旁边注视着,不管是正在做的那一方,上面的还是下面的,他们的身体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地燥熱的空虚,比先前更加的凶.猛,声音也更加地打了起来,似乎把别的人都给叫过来都没有关系。
徐陌声余光倒是观察过四周,这边相对隐蔽,目前应该只有他来,人多了和他一起围观,倒不是不行。
徐陌声微笑着,躺着的两人都朝他看了过来,一个眼神贪婪,似乎怀里的人是他一样,徐陌声无所谓被人视奸着,对方也就这点本事了,连他的衣服都不敢接触,另外的那个,相当地陶醉和渴求,不断地索取着更多,仿佛索取的对方是徐陌声一样。
徐陌声在回视两人时,还有空把男配剧本给拿出来瞥了一眼,很快收起了剧本,重新看眼前这一幕幕濦乱的一幕。
这个世界可真与众不同,每个人,哪怕是路人,都相当的混乱,是只有小说世界里才这样?
徐陌声可不觉得,在现世的某些地方,某些角落了,发生的事怕不是比眼前的还要肮脏,甚至那些地方,正义未必会得到执行,更多的是受害者会一辈子都沉浸在阴影里,小说世界中,好歹有时候还是会有正义的。
起码这里会有。
徐陌声歪着头,那两人是越往越上头了,看起来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徐陌声观察了十多分钟,都是一眼的戏码,看多了反倒是有点无趣了,刚准备转身走,一只手忽然从后面伸过来,下一秒徐陌声的眼睛被捂住了。
随后是俯在耳边的细森*晚*整*语呢喃:“这么脏的画面你还是别看了,脏了你的眼睛。”
第268章 绝色共犯04 一起玩可以,想玩他,哪……
草地上那两个人正好同时都发出了极其欢悅的声音, 徐陌声看着他们那两张几乎在瞬间变的一模一样的脸,虽然长相不同,可是那瞬间,彼此的表情如出一辙, 不怪这里的人, 很多人都喜欢做这些事, 光是看他们的表情, 徐陌声都可以感受得出来他们到底有开心, 估计很多其他的事情, 是无法让他们达到这样极.致的快乐了, 两人没有穿着衣服的身体还搂在一起, 哪怕这会看的仔细了,但比刚才没仔细那会, 到觉得他们更像是纠缠在一起的人.蛇似的。
大概是忽然有了两个人的围观,而两个人的存在感, 比二十个甚至更多的人还要去强烈, 尤其是有徐陌声的眼睛在看着他们,两人在这之前已经快乐过多次, 可有徐陌声的围观, 显然带来的效果是不一样的,两人浑身都大汗淋淋, 像是一身的力气都在刚才的欢悦中都被拿走了,只剩一种身体的本能让他们都在抓着彼此, 似乎对方是自己的所爱, 自己的所有世界般。
然而两个人,无论是谁,对另外一个而言, 准确来说,都毫无意义,换成谁都可以,不过是今天刚好遇到了,所以在一起玩玩,马上,说不定下一刻都能够立即换人,却在这一刻,对彼此好像都有了一种名为愛的感觉。
当然是假的了,都知道是假的,爱的人是旁边树下站着的那个,那个人,本来是单独待在这里,莫名的忽然又走出来一个人,完全陌生的面孔,但对方却做着他们都不敢做的事,居然就这样从后面将徐陌声给搂住了,一只手搂在徐陌声的腰间,一只手则温柔的捂住徐陌声的眼睛。
他们也想伸手去触及徐陌声的身体,然而两人现在这个样子,1丝不挂,身上还有各种肮.脏的潱体,他们知道徐陌声是什么脾气,不会允许他们去触及到他的。
两人都缓着气,在快乐到极点后,随之而来的好像是身心的平静,平静到只想爬到徐陌声的脚下,去亲一亲他的脚。
两人都想分开了,连对方的脸,忽然间都觉得索然无味了,还是徐陌声更吸引他们,两人全都朝徐陌声那里看,看不到徐陌声的眼睛,都被捂住了,他身后搂着他的男人,冲着两个倮体的人,就开口说了一个字。
“滚。”
简单的无声的话语,配合着男人眼底深处忽然爆炸开来的阴冷和残酷,草地上的两个人一起打了个寒顫,刺骨的寒意就这么在刹那侵袭全身,让他们去拿衣服的动作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两人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给穿好后,几乎是搀扶着彼此快速从现场离开。
等走远了,二人都头皮因为惊恐而发麻,不敢停脚,更不敢随便扭头回去看树下会是什么情况。
那个可怕的男人,两人怎么觉得,哪怕是高高在上的仿佛是天边月水中花永远都无法触模到的徐陌声,到了他的手里,都会被从天边拽下来,从水里捞起来。
不会有事吧?
总觉得即便是徐陌声,都难以应付那种不能按常来形容的男人,那就是一个纯粹披着人皮的邪祟。
对,不只是怪物,而是邪祟,多和他对视两眼,似乎精神力都会受到影响,会感觉到崩溃,感觉到好像有无边的恐怖危险在弥漫着全身,两人越走越快,一直到回到地下室,看到人群后,这才终于送一口气,其中的年轻男生,早就没力气了站立了,直接就往地上瘫,瘫坐在地上,大口缓着气,缓了很久这才稍微找回一点身体自我的控制权。
园区里,一棵树木下,徐陌声抬起手,将捂着眼睛的手掌给拉了下来,男人的另外一只手还搂在他的腰间,似只要他不拒绝,男人就能这样一辈子都搂着他。
徐陌声眺望着天边的云彩,云朵在移动着,移动的痕迹还是非常容易看见的,欣赏了一会大自然的美景,徐陌声清丽的眼瞳微微一缩。
“万燊,哪个深?”同音字太多了,徐陌声不太能确定万燊的深是哪个,他在想别不是和他一样的就行。
“三火,木,树木的木,燊,和你的声差不多同音。”
万燊低垂着眼眸,灰色的眼瞳,怎么看都难以有正常人类会有的温度,那片冰冷里面都是无尽凌然的邪气,他贪婪地盯着徐陌声的耳朵,裂开嘴角笑了起来,尖锐的牙齿磨了磨,看着似乎随时要这样咬下去,将徐陌声的耳朵都给咬下来,然后拒绝吞噬掉一样。
万燊倒是真的很想把徐陌声的耳朵给吃下去,肯定是绝佳的美味,可这个人身上的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存在,少了哪一个都会有缺陷。
他过往不喜欢完美,完美就意味着不会变得更好,就意味着如果要变,那必然会变得不完美。
而他此时怀里搂着的人,他的完美之前,完美的前面,他相信还可以更完美。
所以呑吃徐陌声耳朵的事万燊不会做,但咬一口,咬点伤痕出来,做下一些属于自己的记号的事,万燊就非常乐意了。
他张开了嘴巴,朝着徐陌声的耳朵就咬了上去,然而他在徐陌声背后站了这么会,即便徐陌声没回头看他的表情还有他的眼睛,对方的嘴唇在徐陌声耳边贴来贴去的,徐陌声在迟钝,也能感觉到身后这个危险的邪物大概想做什么,肯定是想要让他流点血了。
徐陌声喜欢看别人流血,不想看到自己流血。
于是在万燊的牙齿咬上来时,徐陌声眉眼一狠,竟是侧过身,一个反手将万燊的脖子给掐住了,咚,身体撞击树干发出来的沉闷声响,徐陌声径直扣住万燊,将他的脑袋,尤其是额头,用力砸到树上。
人的皮肤,再怎么都和树木的不能相比,万燊哪怕看着再恐怖,也是肉体凡胎,被这么一撞,额头立刻就被擦破,流出了一缕鲜血来,徐陌声眯起眼,盯着蜿蜒在男人脸上的鲜血。
那缕鲜血都流到了男人灰暗的眼瞳里,本来就浅灰的不像人的眼瞳,这个时候被鲜血一染,变得更加的诡异和邪祟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邪祟,而且是披着人皮,或者是伪装成人的话,一定就是男人这种了。
被他灰色的眼瞳盯着,不只是身体,像是徐陌声整个灵魂都被他给锁定到了,徐陌声眉头是皱了又皱,松开手,徐陌声往后退步,立刻拉开了他和万燊之间的距离。
徐陌声右手手指弯曲又张开,明明触及到的皮肤是带着热度的,这个人不是真的邪祟,他就是人类,可忽然的,又好像有驱散不开的阴冷,在透过他的掌心,往他的身体里,心脏里钻。
眼前男人的脸,不可谓不帅,应该没有人会否定他的帅气,还是相当立体匆忙了成年男性意味的脸孔,非常的性感和俊朗,这张充满了异域风情的脸庞,不会有几个人会不喜欢,然而他灰色的眼瞳,在盯着人时,却又有瘆人的冰冷,徐陌声有一个刹那都觉得自己身上这张人皮,他的脸,或许都要从身体上脱落下来,然后被男人给拿走,拿回家放在他的储藏室里,被他给收藏起来。
一种本能的危险和忌惮,让徐陌声打算转脚就走,刚转身踏了一步,忽然徐陌声想起了什么,他在害怕什么,且不说这里是好友董域的地盘,哪怕不是董域的酒庄,是别的地方,甚至是万燊的家,那又如何,他就该怕吗?
未知的东西才该怕,一个人,透露出来的气息再恐怖,难道还能有不死身了,徐陌声停下脚,转而还朝着万燊靠近,将拉开的距离缩短了。
徐陌声站到了万燊的面前,在万燊颤抖的兴奋的眸光下,徐陌声主动抬起了左手,他的左手搭在万燊肩膀上,手臂缓慢地移到万燊的后颈,从远处看,似乎是徐陌声半个身体都要攀附上万燊了。
万燊的两只手一起朝徐陌声的腰间靠近,却在即将要触及到的那一刻,万燊脸上震惊又诧异。
浑身剧烈抽.搐了一下,下一秒万燊身体朝着树干上倒下去,再次撞击上去后他沿着树木滑落到地上。
直接就浑身脱力地倒在了地上。
徐陌声拿开了左手,从左手手腕的表上面发出来的巨大电流,就这么击打在万燊的脖子上,当场给人电得站立不稳,徐陌声开了最大的功率,一点都不打算给万燊留情面,什么强龙不强龙的,到了这里,他们这些地头蛇说了算。
万燊倒在地上,他努力地睁大了眼睛去看徐陌声,徐陌声忽然歪着头还咦了一声,似乎在好奇某个事。
“好奇什么?”
万燊睁大了眼睛问,徐陌声抬起脚,往万燊的胯間拿脚尖触了一下,还将万燊的衣摆给撩了点起来。
发现这么巨大的电流之下,万燊居然还只是身体痉挛而已,没有别的事,这似乎有点不对劲。
徐陌声蹲了下去,左手带着电击功能的腕表再次靠近万燊,思考着要不要再给他来一次电击,好让他的褲子也濕一下。
想着想着徐陌声就笑了起来。
算了,好歹原来是客,对他稍微不礼貌了点,他已经给他惩罚了,再继续下去 ,就算是私人的暴力行为了,他热爱的是看戏,不是真的随便动用暴力。
徐陌声把手给收了回去,低头打量着万燊那张帅脸,左看右看,他开口对万燊说:“你应该没怎么被人欺负过吧?”
“要不要我找点人过来,一个还是两个?”
“感觉几个人应该满足不了你,叫十个人过来如何,他们陪你玩玩好了。”
正好,徐陌声听到外面有汽车靠近的声音,往外面走了一点距离,看到车里下来的人,是认识的人,虽然算不上朋友,但经常玩在一起,徐陌声拿出手机,给其中一个人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听到徐陌声的声音,往这边看了过来,徐陌声扬起手机和他示意了一下。
对方立马就笑了,随即同身边的其他人说徐陌声那边有好玩的,想去的跟他一起,不想的就自己去地下室玩。
有大半人的人都在往这边走,光是听到徐陌声这个名字,就迫不及待走来了,没办法,好些都是徐陌声的爱慕者,喜欢他那张脸,但又知道徐陌声的为人,所以也只是爱他的脸,他这个人,没有谁敢轻易靠近,曾经有人不信邪,居然跑去追求徐陌声,最后那人的结局,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直接被梁肃他们给整的,现在人不人鬼不鬼了,已经脱离正常人类的范畴了。
所以,即便再痴迷徐陌声的脸,都知道他就是个披着天使面皮的恶魔罢了,梁肃他们的恶是表现在外面的,徐陌声的恶,他的邪恶,总是隐藏在他绝色的姿容之下,让很多刚见到他的人,以为他是什么纯良的人,却不知道,梁肃他们,尤其是其中的那个董域,经常为了讨好到徐陌声,让徐陌声高兴,手段恶心且残忍。
大家对徐陌声,是只远远看着,不会再随便靠近了。
这会徐陌声叫他们过去玩,玩当然可以,玩别人可以。
一群人快步过去,这些人都不太认识万燊,连徐陌声都是刚见到万燊,对这个人的家世背景一点都不了解,他都不知道的存在,过来的盛泉等人就更不用说了。
盛泉他们来到茂密的灌木后,知道肯定不可能是徐陌声一个人在,但除了他以外,躺着的那个人,未免体魄也太强壮了,不是肌肉太多,而是他整个人,哪怕是躺在那里,都让人无法去小觑他。
别的人不会想太多,既然是徐陌声让他们来玩,肯定对方的身份再高都高不过徐陌声,有人是欺辱人惯了的,上去二话不说就往万燊的身体踢,万燊可以被徐陌声攻击,但别的人攻击他,他只是眼眸一转,浅灰但深暗的眼瞳,一盯上踹他的人,那个热就脊背发凉,还喉咙干涸到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么急干嘛,我还没说话,就搞这么快,有时候太快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踹人的那个,可以说算是盛泉身边叫得最凶的一条狗了,有时候盛泉都还没准备怎么样,那个人,或者那条狗就已经吠叫着冲上去给盛泉惹事了,自己的狗咬了的人,哪怕是教育也得是自己来教育,怎么都轮不到别人,因为这条狗,倒是给盛泉惹了不少事,不过目前为止都是可以用钱或者权势来解决的。
这会,盛泉难得地蹙起了眉头,主要是这条狗,当着徐陌声的面,一来就冲上去咬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管教不严,别的人这样认为,盛泉无所谓,但不能让徐陌声乱误会。
盛泉抬起手,踹人的人走回来,本来就被躺着的万燊给震慑到了,这会盛泉叫他,对方脸色都变了。
盛泉扬起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扇过去,极其用力,给人打得倒在地上,嘴里突出了鲜血来。
“抱歉,我身边这些狗,狗仗人势,你别见怪。”
“没事,惹到不能惹的人,你把他踢出去不就好了,总不能因为一两条狗真的把自己给赔上吧。”
“这个人,算是梁肃的客人。”
“梁肃的?”
“那你……”
这么把人给挵瘫在地上,盛泉想象不出来,地上这个人是怎么能招惹到徐陌声,一般来说,只要不触犯到徐陌声的某条线,随便大家怎么玩,他都无所谓。
盛泉想到这里,眼底一抹厉色掠过。
“他碰你了?”
只能是这样,徐陌声才会亲自动手,不然他根本就不会为谁随便脏了自己的手。
盛泉后槽牙都咬了起来,咬的脸颊肌肉紧紧绷着,盯着地上躺到的人,似要随时将对方给剥皮抽筋一般。
盛泉很喜欢徐陌声,是那种不管徐陌声骨子里多污黑的喜欢,也就是他家全市一般,比不上梁肃他们,不然他早就凑到徐陌声面前了。
不过现在也还好,徐陌声能记住他,有好玩的,能叫他来,他就比较满足的,别的,他偶尔夜里会想一想,其他时候还是会努力地忍下来。
盛泉舌尖勾了勾唇角:“知道你的意思了,放心,我们做事有分寸,不会让你和梁肃为难的。”
“随便玩。”
徐陌声把躺着的万燊就这么随手交给了盛泉他们,这些人的手段,比起董域他们要温柔得多,徐陌声扭头就走,丝毫都没有留恋的。
既然人都躺下了,不会再来随便骚扰他,徐陌声重新回了地下室。
到的时候,原本分散开在玩乐的大家,这会早就聚集在了一起,而人群的中间,冰冷的地上倒了一个人,对方看着和万燊差不多,但徐陌声又清楚,两人不会一样的。
站在人群前排的人,几乎人手拿一点东西,酒瓶酒杯,还有人不知道哪里去拿了一个果盘,从冰箱里拿出了冰块在水里浸泡着,这样一来,果盘里装着的水就能很快变得冰冷刺骨起来。
那个端果盘的人,往前伸出手,果盘举到了娄择的头顶,在众人欢呼的声音中,冰冷刺骨的水就这么聪娄择的头上倾倒而下,顷刻间将他本来就湿透的衣服,淋得更透,娄择整个人都在哆嗦,颤抖得不成样子,脸色煞白到大概死人也不过如此。
“这边,看得清楚些。”
董域一见徐陌声出现,立刻都站起来朝徐陌声挥手,徐陌声从人群后穿过去,不少人听到这话都朝他聚焦了目光过去,徐陌声不会别人如何看他,朝着董域他们那边走。
坐到了沙发上,人群围成了一个半圈,他们算是在最前面,而原本放在沙发前的茶几被人给移开了,移到了旁边,这样一来就能看得更加清楚。
先前和应辰打了一架,被他给扛着走到地下室的娄择,这会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无数的酒泼在他身上,冰冷的水灌进他衣服里,他浑身都在打颤,牙齿也因为打颤都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来的刚好,好戏正在上演。”
董域抬手就搭在了徐陌声的肩膀上,他扭头近距离观看了一会徐陌声绝美的容颜,无论是哪个角度看,都美的令人心悸,有一刹那,董域都差点把地上痛苦的人,娄择的那张脸恍惚看成是徐陌声。
又及时清醒了过来,董域笑笑,在徐家,徐陌声可是他父母和哥哥的小宝贝,真奇怪,别的家里,有兄弟的,都恨不得把对方给弄死,这样一来好独占所有的资产,结果徐家却跟他们这些家庭不同,徐陌声的父亲和母亲恩爱有加,都不会到外面去找什么男人或者女人,这倒是奇了怪了,就像是这个圈子里的一股清流般。
要不是徐陌声这么会玩,他们怕是都要不和徐家来往了,太正常了,反倒是显得不正常。
大家得有相同点,才能更好的走在一起。
董域视线不舍地从徐陌声雪白的脸皮上放回到娄择那里,娄择这具皮囊不错是真的不错,可惜目前似乎对梁家还有点用处,不然他早就将他变成了一条只会摇尾乞怜,跪趴在地上,只会随时都發情然后祈求着别人来愺他的玩意儿了。
董域弯出了邪恶的玩味的微笑来。
“你走了后不久,万燊也跟着走了,你们没遇见吧?”
如果遇见了,肯定也该一起回来,董域可看得出来,那个人对徐陌声很有点意思,估计但凡徐陌声不是这么强的背景,肯定已经把徐陌声给弄到某个角度里狠狠地玩一场了。
不过真的徐陌声家里一般,也轮不到万燊来了。
“遇见了,他在跟其他人玩。”
“我以为会跟你玩,结果不是吗?”
“董域,你知道和我玩,会怎么样吗?”
董域心头打了一个寒颤,忙把搭在徐陌声肩膀上的手都给拿开了,他可不会忘记,曾经有次他的手探到徐陌声的衣服里,只是抚模了一下他的腰,就被一道巨大的电流给袭击的当时都失.禁了,虽然没流太多的水,但一点都足够把他的褲子给打濕,那之后董域就知道,徐陌声可不是什么倒刺的玫瑰,他是带着剧毒獠牙的毒蛇。
一起玩可以,想玩他,哪怕是玩笑都不行。
董域举起的双手,立马就投降了,徐陌声不能触及,那就玩别人好了。
地上那个不错,今天他还特意为娄择准备了一些特别的礼物。
“喂给他吃。”
董域抬起手,让人把早就备好的药物拿过来,一个人拿着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了一颗药出来。
第269章 绝色共犯05 陌声,他要把命给你,你……
“多喂几颗。”
“太多了……怕是他?”
“有什么事, 又不会死,死了我给他偿命,如何?”
董域转过头,后面那句话是对梁肃说的, 好歹娄择算是梁家的人, 梁家最大的污点, 但流着的血毫无疑问, 是梁家的, 就是一半血的对象, 这就不好对外界说了。
“行啊, 能死在你董域的手里, 是他的福气。”
被董域给挵死了,他回去可太好交代了。
这个恶心的, 看起来是他表弟,实则是他小叔的肮脏玩意, 每次只要看到他, 梁肃就会喉咙难受,会异常的反胃, 他实在不明白, 当初怎么没让这个人,还有他那个疯子妈都死在外面, 接回家里来,是真的怕外人说他们不顾亲情吗?
可梁家, 又有几个人还有什么亲情,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个个全是影帝影后, 亲情?
梁家什么都有,就是不会有亲情,而娄择和他的疯妈,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他们间有母子亲情,进到这个家,他们两个倒是衬托得其他人都更加卑劣了。
梁肃厌恶憎恨娄择,最初见到娄择时,他记得当时对娄择还印象很好,甚至想着终于有个同龄的兄弟了,以后就和娄择好好的相处,不说完全的兄友弟恭,但这个兄弟,他还是愿意好好扮演一下,谁知道没两天,就从父母那里得知到一个事,那天之后,梁肃再见到娄择,就直接上脚踹了,他们一家人对娄择不在意,佣人也都是有眼力见的,转头也开始针对其娄择来。
娄择躺在地上,冷到嘴唇都乌紫了起来,梁肃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他是真的很想娄择就这样死去,不然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等待他的也只是无尽的欺负和被伤害罢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娄择不管怎么践踏凌虐都还能保持着那份刚强和坚韧,为什么不去死。
结束自己的生命,就不用招手这些了。
这样的活着,有什么意义,每天苟延残喘着,梁肃攥紧了拳头,盯着娄择那截纤细的脆弱的脖子,只要他想,就能轻易拧断它,梁肃紧抿着唇,董域叫人去把娄择给抓了起来,掰开他的嘴巴将几颗药都喂给他。
又不停他嘴里灌酒,娄择被迫将药给吞咽了下去。
药效发挥的很快,只一会娄择就浑身燥热起来,身体一阵冷一阵热,即冷到发抖,又滚烫得在撕扯自己的衣服了。
他开始用身体去蹭地面,那副样子,说是彻底□□都不过分,梁肃眸光微微一闪,没有去阻止,把娄择叫过来就是给他们玩的,他也不可能叫停,倒是某个瞬间梁肃眼瞳里痛苦了一下,转瞬又消失了,没有让任何人看见。
梁肃端起酒杯慢慢喝酒,董域站起身,往娄择身边走,抬起脚他去踩娄择的肚子,用力一踩,给娄择踩得痛叫起来,董域又把脚往下,来到娄择早就被药物给挵得兴奋起来的地方,他故意地玩耍着,娄择试图躲避开,他转过身往旁边爬,后背一只脚用力一踩,直接把他给踩趴着,那只脚来到了娄择的颈边,用皮鞋鞋底去踩娄择的脖子,董域算是玩的兴起,围观的大家有一个两个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这样肆意地欺负人,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样同为人的存在,被剥夺了一切尊严,推倒在地,残忍地践踏,有人哪怕心底会哆嗦,可同时又忍不住继续看下去,只要被欺负的人不是自己就好了,自己就看看,顺便玩玩,真要说恶意的话,不是他们。
他们只是围观的,恶意的是董域和梁肃他们,尤其是梁肃,是他主动把娄择给推出来的,他才是始作俑者,如果有报应的话,肯定也是梁肃。
众人看得高兴,拍照的拍照,拍视频的拍视频,沙发那边,徐陌声拿了水果刀在削水果吃,吃着鲜甜的果肉,再配合着眼前相当精彩的戏码,他眼底闪烁着雀跃的光来。
而他另外一边,应辰紧皱着眉头,倒不是觉得董域太欺负人了,而是这种形式的欺压,反正应辰不喜欢,也就董域喜欢玩这些了。
应辰看了会走上去,一把将董域给推开了。
董域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茶几上,真倒下去,自己怕是也要流血破相了。
“喂,干嘛,轮流着来呗,你刚不是把他揍了一顿吗?怎么还不够,也该轮到我了。”
“滚开,恶不恶心!”
应辰瞪向董域,看不上他这些下流手段,直接揍人不就好了,他可喜欢听娄择嘴里发出来的惨叫了。
可比他浑身都光零零的,像条發情的狗那样渴求着人動他更有意思。
应辰一把将娄择从地上拽起来,另外一只手往旁边一举,有个人又去冰箱里拿了冰块出来泡在水里,应辰一把抓过了那个水果盘,拿到手里后朝着娄择的下半身就倒了上去,敏感的地方一被冰冷的水给淋到,娄择身体里的滚烫也被浇灭了不少,当他智恢复了些后,看到抓他衣服的人是应辰,娄择不会觉得这人这样做是在帮自己,不过是想看到他更惨的一面罢了。
娄择抬起眼,狠瞪应辰,应辰呵呵呵狂笑起来,膝盖朝着娄择肚子一顶,给娄择顶得呕了起来,把刚才灌进去的酒都呕出来不少。
应辰一把松开了娄择,娄择身体凄惨地倒回地上,应辰示意大家开酒,几十万的酒说开就开,却不是拿来喝的,而是全部都倒在了娄择的脸上,娄择想躲起来,努力转头,但他的手臂被人给抓住了,还有人抓着他的脑袋,强行掰开他的下巴,将他嘴巴给打开,这样一来,应辰给他从高处倒下来的酒,有不少都被娄择来不及躲避而喝了进去。
“咳咳咳。”
娄择被呛到,发出了剧烈咳嗽声,可他越是痛苦,周围人就越是兴奋和疯狂,面对一双双充满恶意的目光,娄择哭了起来,但他脸上都是酒,没人知道他在哭,只看到他表情痛苦,没有哭声,所以没人知道他在哭。
除了徐陌声,他能看出来娄择这会精神崩溃了,可他最后的那点坚强智,依旧还在,他不会求任何人,他绝对不会向任何人求饶,因为那样一来,就算是对他自我的一种背叛了。
应辰一下子倒了十几瓶,加起来几百万块钱,但是他无所谓,几百万不过是随手扔出去的一块不要的手表而已,只要能玩的开心,几千万都不是问题。
应辰弯腰,捏着娄择的下巴,低头认真地俯瞰着娄择,娄择就算是精神都恍惚了,但眼神在对上应辰的刹那,又凶狠的如同一头豹子。
所以他才喜欢娄择,或者说,喜欢欺负娄择。
“娄择,我不信你永远不屈服,你越是这样抵抗,你知道吗?大家就越是喜欢,玩了这么久,娄择你是第一个,第一个被挵成这样还能瞪我的人,娄择,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来,你的骨头我早晚有一天给你打碎了。”
娄择听到应辰带着亵玩的声音,他忽然睁开眼,朝着应辰的手腕上就狠狠咬一口,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像是就要这样从应辰手上撕下一块肉来,应辰看着自己的鲜血涌出来,他哈哈哈狞笑起来,他一把扣住娄择的后颈,这样一来他的鲜血就往娄择的嘴里灌了进去。
“看来你是不喜欢酒而是喜欢我的血了?”
“行啊,都给你,娄择我的血你好好喝下去。”
应辰拽起娄择,另外一只手掌充满了侮辱意味地拍打在娄择虽然狼狈却也漂亮的脸蛋上。
娄择牙齿发酸,脸颊难受,不得不松开嘴巴,可应辰却摁着他,逼他喝他的鲜血。
娄择剧烈挣扎着,他的力气不如应辰,被应辰给抓着,喝了许多他的血。
应辰还拿起他的右手,那里几天前被箭个射伤了,应辰忽然用力,不多时有猩红的血液渗透出来,将白色纱布都给染红了。
“哇,这样我们就一样了。”
“娄择,你不会是这种意思吧,想要我和你一样,难道你暗恋我?”
“哈哈哈,别想了,我才不会喜欢你这种狗玩意儿。”
应辰一把甩开娄择,将人摔在地上,甩了甩他的右手,上面鲜明的牙齿印,血液还在流着,应辰根本不在意,走回到沙发边,他把手伸向了徐陌声,知道徐陌声喜欢看别人流血,哪怕是他们的,他也会喜欢。
徐陌声还感激地对应辰说了声谢谢。
应辰瞥他一眼,眼角眉梢都是蔑视。
徐陌声不以为意,触碰着应辰的手,他的手手掌宽阔,比娄择的宽不少,徐陌声拿纸巾擦拭干净鲜血,几个清晰的牙印浮现了出来,估计好了后大概也会有留点痕迹了。
徐陌声抚摸着应辰的手掌,还在牙齿印的位置痴迷的抚摸着,给应辰摸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应辰猛地拿回手,再看徐陌声时,即便是一张绝色的脸,可落在应辰眼底,还不如地上那个人好看有趣点。
“你也真恶心。”
“是啊,我就这点爱好,恶心到你了,真的对不起。”
“滚远点。”应辰嫌弃地低吗骂,徐陌声不以为然,笑得相当舒心。
地上的娄择,忽然一口咬伤了舌头,嘴巴里鲜血流了出来,有人连忙惊呼起来,大家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没事,不用担心,咬伤而已,不是咬掉,咬掉了吞下去才会窒息死亡,这样不过是流点血而已。”
梁肃看着娄择一嘴巴的鲜血,在他还残喘着的半条命,忽然就异常烦躁了起来。
“挵进去,扔远点,看到都心烦。”
于是几个人拖着娄择往里面一个房间里走,将人扔在地上后转脚离开了,地面上有点鲜血,也很快被人给清干净,转瞬地下室里就恢复了欢乐和热闹,似乎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就在大家都再次玩开心时,有人从电梯走了出来,那人身体摇摇晃晃,看着随时要倒下去,却奇怪的,又走得非常坚定。
他一身都是鲜血,脸上也有很多鲜血,当穿过人群时,众人脸上的微笑森*晚*整*都来不及收,全都僵硬了起来,然后用万分惊骇的表情望着男人。
男人一步一晃地走到徐陌声跟前,茶几自然被搬了回来,隔着茶几,男人抬起了手,将脸上的鲜血给抹干净,还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腕,他做这些事都用一双染了鲜血的灰色眼瞳直勾勾盯着和徐陌声,不像是在舔自己手腕,而像是在舔徐陌声的脸颊一样。
“万燊!”梁肃一看万燊这样子,关于他的一些传闻立马就浮现了心头,他一身的鲜血,不出意外的话,估计没多少是他的,多半都是别人的。
梁肃扭头去看徐陌声,万燊是跟着徐陌声出去的,两人之间必然发生过一些事,而这些鲜血的来源,怕是也和徐陌声脫不了干系。
“如果有人死了,徐陌声,你得负责。”
梁肃要徐陌声把责任负起来。
徐陌声嘴角一勾,那张绝色的脸庞,此时别说是温和了,冷漠到这里的人大概全部都消失了,他都一点不会在意。
“真有人死了,也不是我动的手,怎么就我来负责了,谁杀的人谁进去。”
“进去?你倒是天真,这里有人能进去吗?”
“你进去过吗?”
梁肃站了起来,他朝万燊脸上打量,一脸的鲜血,虽然擦拭过,但还有很多血,鲜血很难被擦拭干净,只要用水洗才能洗干净。
肮脏的鲜血就要更多的水来冲洗了。
“想要什么?”
在他这里,万燊真出了事,他估计也逃不了,最好是当天事当天结束,别拖到明天,梁肃要万燊自己来提要求,能满足他都一定会满足。
“我要的,你给不起。”
“有什么是我给不起的……”
梁肃话语忽然一顿,扭头在一边的徐陌声身上来回。
“那倒是,我还真给不了,用别的吧,稍微替代一下,好歹你舒心点,别影响了后面的合作。”
万燊呵呵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叹息了一声。
“人我会自己去拿,今天就暂时和你玩好了。”
万燊抬起头,注视梁肃的眼神,要说嗜血就有多嗜血,这话的意思,人群倒是没怎么听出来,但梁肃听懂了,和万燊目光一个对视,梁肃就知道这人的意思。
“加我如何,他天天蹲家里,不太行,看你这样子,经历很多,肯定比我们多,我们二对一,我觉得不算是欺负你。”
“当然不算,我可是有十年的特别生涯,说出来你们都得为我哭那种。”
就在万燊一脸嗜血往徐陌声脸上落时,徐陌声电话响起来,不管现在情况多紧张,徐陌声接听了电话。
对面的人说话都支支吾吾,在漏风一般。
“那个怪物下去了?”
“嗯……下来了。”
“妈的,他妈的就是个怪物,明明都站不稳,却能把我们全都揍趴下。”
“你如何?感觉你状况不太好。”
“门牙掉了一颗,现在还在我手里。”
“那你去医院种个牙,钱我来出。”
“我缺这点钱?钱我不要,你陪我吃顿饭就行。”
“我陪你?盛泉,你到也会大言不惭。”
“呵,别当我眼瞎,那个怪物盯上你了,你这是拿我们来挡住他,徐陌声,我替你挨这么多打,你总该给点什么好处。”
“行,一顿饭是吧?我给你,现在有事,时间你随便定。”
应该过后徐陌声就挂了电话。
梁肃离得徐陌声近,隐约听到点两人的对话,这是有人阻止过万燊,结果人还能过来。
再看万燊狰狞可怖的模样,都走路不稳了,还能到这里来继续玩,万燊这人不好对付,梁肃有了这个清楚的认知了。
二对一,行,怎么不行。
行的很。
万燊一把将身上带血的衣服都给脱了下来,衣服一脫,露出来的紧实肌肉还有那些蠕動的肌肉群,给梁肃看的脑袋里警铃大作,身边有人靠近,对方一个眼神过来,梁肃稍微能放心点,他力量确实不如万燊,但如果加上应辰的话,就不好说了。
二对一,要是这样还能输,那这个圈子他们都没脸继续混下去。
人群自发让开了,茶几刚搬回来,又再次移开,而沙发上,这会就坐着徐陌声和董域两人,其他人都站到远处,远离了马上要来的血腥战场。
“冲冠一怒为蓝颜,阿声,你真厉害啊。”
“大家为了你开打呢。”
董域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起来,红色的液体看着跟鲜血一样浓稠,徐陌声不搭董域,专注于眼前的对战,三个人,一对二。
真是为了他开打吗?
不过是拿他当借口罢了,无论是万燊还是梁肃或者是应辰,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万燊是暴力慾在爆炸而已,而梁肃,他情绪不好,他需要发泄,至于应辰,他就更需要了,他的家庭,徐陌声可知道不少事,无法立刻将一些家里的渣滓给清除干净,因为他目前羽翼暂时还不满,还需要再忍一忍,但这种忍耐,又逐渐地在扭曲着他。
换了谁,如果幼年时期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将母亲推下楼梯,眼睁睁看着人流血而亡,却平静着一张脸,不扭曲才不可能,应辰能有现在的性格,其实都算是好的了,看着他随时都在揍人,他对娄择的伤害最严重,可一定程度上,这未必不是对娄择的保护,扭曲的保护而已。
没人能感觉得出来,包括徐陌声,也只是因为身为男配,他有剧本,所以才知道这些。
而应辰和娄择之间的感情道路,显然走起来会异常艰难,但再艰难,只要时机到了,彼此的心也会快速走到一起。
徐陌声拿着水果在吃,人群因为三人激烈打斗在一起,越来越退得开了,都怕自己被殃及到,而三个人,谁出手都不留情面,那些拳头要是砸在自己身上,有人打了个冷颤,总觉得自己能当场倒下去送去医院抢救都来不及。
但无论是哪边,似乎身上挨了拳头,越被打,反而越兴奋。
梁肃很快就捂着肚子退到了一边,胃部绞痛起来,痛到他额头冷汗涔涔,前面应辰和万燊还在继续,显然万燊身体状态不行,和应辰来回了几次后,就被应辰给摁在了墙壁上一拳一拳往肚子上砸,应辰似乎打人不会太打脸,都往人身上看不到的地方打,万燊呕了口鲜血出来,血吐到了应辰的衣服上,应辰眉头一皱,抓着万燊的头发,把人往地上扔,跟着从后面踢踹万燊的后背,眼看着似乎局势就这样了,万燊被徐陌声给电击过,又跟一群人打了,现在身体不说是强弩之末,但跟完好状态的应辰还是不能比,几乎几分钟就败下阵来了。
应辰踹了一阵,眼睛都猩红了起来,他伸手抓着万燊的衣襟,拖着人往徐陌声脚边扔。
“你倒是眼光好,一来就看上他了,他的脸是非常不错,谁见了都喜欢,可他这张人皮下,你知道都有什么吗?”
应辰提着万燊,凑到他耳边对他趣味笑着说。
万燊眼睛都红肿着,睁开眼他不顾身上的难受,喉咙底发出了满足的嗟叹。
“能有什么,哪怕他要我的命,我都立刻能给他。”
“陌声,他要把命给你,你要吗?”
“我要人的命干嘛,不如再惨点表现给我就喜欢了。”
“这样还不够惨,起码我觉得不够。”
“看到了吗?他那张天使面孔下,早就一片污秽不堪了,你该去眼科医院转转,我给你出医药费。”
“应辰,说的好像你不喜欢他似的,你其实非常羡慕他吧。”
万燊一句话就刺到了应辰,应辰将他的脸都压到了地上,狠狠地压着,万燊一张异域风情的帅脸当场被压得扭曲起来。
被万燊忽然说中心底的痛处,应辰当时就跟发了疯一样,如果说干刚开始他还有点手下留情,那么现在是真的准备把万燊给弄死在这里了,背上人命都没有关系,反正他家的基因,流淌在他这具身体里的血,有一半同样是肮脏的血,那种血,在应辰看来,甚至比被他们欺负的娄择还要脏,起码娄择是真的没得选,他也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一个彻底的无辜者,可他应辰可不无辜,他亲眼看到了,他看得一清二楚,他却选择沉默,他什么都不说,看着他父亲将他母亲给亲手杀死,而他却依旧作为他爸的好儿子,生活在那个家里。
为了什么应辰非常清楚,为了他父亲手里的权势,如果他爸进去了,想也知道他就会立刻从无数人羡慕的天之骄子,马上就变成杀人犯的儿子,他忍受不了这种控诉,所以他只能把一切的憎恨给藏在心底,他当然羡慕徐陌声了,羡慕他有恩爱的父母,有爱他的大哥,应辰甚至都不想承认,一定程度上,其实他也羡慕着娄择。
第270章 绝色共犯06(四十一更) 人有旦夕祸……
他如何能不羡慕他, 起码他的母亲还活着,起码他还有母子亲情,但是他应辰却什么都没有了,他厌恶憎恨着娄择, 未必不是将自己血液肮脏的一面投射到娄择身上。
但他不会对娄择道歉, 他生来就是这么卑鄙卑劣的人。
他卑劣的一面, 被万燊给忽然暗示出来, 应辰如何能受得了, 他举起拳头就砸在了万燊的脑袋上, 指骨都裂开出血了, 而万燊被应辰一拳打中了头, 瞬间就昏迷了过去似的,却在应辰讽笑的时候, 忽然那双闭着的灰色眼瞳睁开了,然后谁都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哪怕是拿着手机拍摄的人, 将视频给倒回都完全看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周围一阵混乱的惊叫声后,原本被按在下面的人意外变成了应辰, 甚至应辰的身上万燊正用两只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 从万燊的周身弥漫出来的气息,在那一刻是无尽的阴冷恐怖的死亡气息, 谁都不敢靠近,哪怕只是对上万燊的眼睛, 那双灰暗的眼, 一瞬间如同是死神一般,只是看到他的存在,都让好些人手脚发軟, 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人群更加地往后面退,还有人惊恐地直接从地下室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边逃还嘴里边惨烈地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地下室一片宁静,死寂。
在这片死寂中,似乎唯一的声音就是来自应辰那里的,从他的喉咙深处发出来了嘶哑的喘气声,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比钢筋还要坚实,根本就不是应辰的力量可以撼动的,明明对方是个体魄和自己差不多的人,还在这之前就遭受过打击了,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力气,如同是一辆巨型卡车冲撞过来,直接把应辰给撞到在地,他都不明白刚才怎么回事,他一下子就变得毫无还手之力了。
喉骨都在发痛,他的眼前已经开始快看不清楚了,这个东西,他要杀了自己,都不是想,而是他正在杀了自己。
死亡吗?
应辰目睹过死亡,在他很小的时候,那会他就站在打开的门里,透过门缝他看到了他父亲伸手将他母亲推到了楼下。
咕噜噜的翻滚声音,他听得很清楚,他的母亲,甚至是刚过完生日的母亲,前一天还是母亲的生日,在宴会上,他父亲表现的那么爱他的母亲,可转天,他父亲却把母亲给推了下去,听着母亲身体滚落在楼梯上的声音,应辰想过要出去,可看到父亲高大的背影,他感觉到了恐怖。
他甚至那会想的是,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出去,会被他父亲给抓起来,然后像母亲那样扔下楼吧,他一定也会发出咕噜噜的滚动声,然后脖子撞击到墙壁上,颈骨断裂,当场死亡。
他不想死,即便只有几岁,可他还是不想死,他想要活着,怎么都要活着。
他已经作为一个罪人,阴暗地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就在这里死去,被这样一个疯掉的东西给杀死。
他要活着,他要活到最后,他要将那个人给杀死,然后把所有的秘密给埋藏起来,他会有一个爱他的父亲,即便是杀了他母亲,被他所杀的父亲,他们一家人都是最好的。
应辰扣着万燊的手腕,万燊无声地裂开嘴笑着,应辰的胳膊一伸,他抓住了万燊的脖子,两人就这样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那架势看起来如果没人再去阻止,两人真的会就这样把对方给掐死,然后自己也当场死去。
这算不算虽然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是终于能同年同月死的意思了?
董域躬着背,他身体往前面倾,手臂搁在了膝盖上,他手掌撑着下巴,相当期待着眼前这一幕血腥又极致暴力的一幕。
真的能死人就最好了,他就喜欢看到人流出无尽的鲜血,然后一点点死去。
这两个人多特别啊,和其他的那些蝼蚁们截然不同,他么有各自强悍的身份背影,要是他们能够在这里一起死去,一定回事轰炸整个世界的爆炸新闻。
多有趣啊,在他的庄园里,两个外面优秀但骨子里疯狂的人就这么死去了,即便他的这个庄园会被关闭,会受到影响他都无所谓。
只要他能参与到这场正在进行的死亡中。
董域一脸的兴奋,他眼底闪烁着催促的光芒。
“再用力点啊,用力点对方就能被你掐死了。”
这话是同时对两个人说的,不只是其中的谁。
“阿声,你也很高兴的吧?”
董域以为徐陌声会是和自己一样的表情,可当他扭过头看徐陌声时,徐陌声却已经站了起来,他往搬开的茶几方向走,然后两只手伸出去,一手拿了红酒在手里,已经开了的红酒,价值几十万的红酒,拿着两瓶酒,他走到了已经把对方都给掐得脸颊红紫,彼此额头的青筋全部都暴突出来,连眼睛都好像随时要鼓得掉出来的二人面前,手里的红酒举到相同的高度,跟着瓶口往下,冰冷的红酒就这么无声的淋在了两人的头顶,血红的酒,如同是鲜血一般,从二人的头顶往下面滑落,一瞬间就将他们的帅脸,哪怕都受了伤,依旧看得出来帅气的脸庞上蜿蜒过。
红酒弥漫了他们的脸,忽如其来的冰冷,似乎都将两人给冻了一下,跟着他们眼眸闪烁着,同时朝中间看,一瓶红酒还是有很多,一下子不能倒完,而是咕噜咕噜地倒出去,更多的红酒将两人头发都给打湿了。
等酒瓶终于空了后,徐陌声将酒瓶往地上一甩,两个酒瓶先后砸在地上,发出了嘭的声音,两道剧烈的声响,穿透到彼此互掐脖子的人耳朵里。
两人的手还放在对方的脖子上,却都能清晰感知到,手指上的力道松了些,但或许是太过用力,也太过狰狞了,哪怕是想要拿开手,可似乎身体,尤其是手臂和手指,一时间不听自己意识的使唤,手指僵硬了起来,拿不开了。
都是他们在玩挵别人,没想到今天自己成了被围观和玩挵的人,偏偏机会还是自己送上去的。
应辰发出了破裂的笑声,万燊那里,看着他眼睛是睁开的,他哪怕和应辰在打,却始终望着徐陌声,他的眼神专一又专注,徐陌声怎么觉得,这个一身血污的人,好像目光不只有痴迷,还有奇怪的虔诚,视他为他的神灵那样祈求垂眸注视他的渴求虔诚。
徐陌声被这种怪异目光盯得很不舒服,想给万燊一耳光,但当他靠近后,察觉到一点问题,他抬手往万燊眼睛上一抹,拿开后,万燊直接闭上了眼。
“他昏迷了!”
徐陌声一声困惑的笑,他动手把万燊的手指给一根根掰开,应辰喉咙被松开,立马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哪怕一身都狼狈又惨烈,可应辰忽然哈哈哈地放声大笑起来,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空酒瓶,往茶几上一砸,酒瓶碎裂开,底端都是尖锐的玻璃片,拿着酒瓶,应辰走向了昏迷的,但更想是睡着的万燊跟前,举起的手臂没能如愿砸下去,被站过来的梁肃给扣住了手腕。
“别断我家的财路。”
“你家却这点钱啊?”
“可不只是这点,几百亿,你不想要?别当我不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早点翅膀硬起来,这样就能独吞你家的家产了。”
梁肃不在乎这里有没有其他人,被他们听到也没事,但凡这里的话被传出去,要查出来是谁,轻而易举。
这些人除非不想活了,不然不可能大嘴巴跑出去乱说。
应辰眼神里愤恨的一阵挣扎,最后还是选择放弃,但他被梁肃给放开手后,扬起手,酒瓶砸在了对面墙壁上,飞溅的玻璃渣,将站在附近的好几个人都给刺伤了,但那些人没有一个人敢随便出声,都知道这个阶段的应辰处在什么状况中,他被梁肃给阻止不去杀那个人,显然对方身份很不一般,可他们别的就不同了,哪怕真的被应辰给杀了,做不过是给他们家里一点钱就行了,他们的家人,可是巴不得他们在这里缺胳膊短腿,好换取更多的医药费。
应辰往垃圾桶里吐了一口血水出来,拿起了一瓶新的红酒对着嘴就不停地猛灌,看着跟要把自己喝死在这里没两样,董域看看他又去看昏迷的万燊,遗憾地叹息了一声。
“还以为这里要死人了,我都准备好叫殡仪馆的车来接尸体了。”
董域啧啧啧了几声。
梁肃听他这么说,嘴唇似乎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又闭上了嘴巴。
“你惹到他了。”
梁肃对徐陌声道,指的是倒在地上,都快看不出是死是活的一个疯子。
“我知道,我的事,我自己处。”
“处不了就受着,这里可没人会帮你。”
“我!董域举起手来,我会帮我们阿声的。”
“阿声,我手里有很多隐秘的场所,等你无处可逃的时候,你来找我,我马上把你藏起来,这样一来谁都不会找到你,你就能安全了。”
“安全?”梁肃眼一落,盯着董域的目光是暗淡的,“你那里怕是更不安全,这里可没人是傻子,没有人眼瞎。”
他都能看出来东西,徐陌声更聪明,他更能看清楚。
董域顿时装出了一副无辜又天真的样子来:“我没做过什么啊,我做的一切,不都是你们希望的,尤其是你梁肃,你不会是觉得我对你的宝贝弟弟……”
“不准说那两个字。”
弟弟?
他没有弟弟,他梁肃没有任何的弟弟。
“呵呵,好,我道歉,对不起。”
“别因为一点小事,大家闹得不愉快,一起享受快乐不好吗?”
“坐坐坐,才玩多久,两个小时都没有,不会就要散席了吧?”
“可别啊,我今天好不容易准备了这么多,别浪费我的心意。”
董域过去,亲昵地搂住了梁肃的肩膀,梁肃一把冷淡地推开他,董域不以为意,依旧乐呵呵的,似乎相当的开朗,梁肃眉峰用力拧起来,在瞥到地上出气少的人身上后,他叫来两个人,让他们把昏迷过去的浑身送去他梁家,医院就没必要了,梁家多的是医生能给他看。
梁肃突然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后,把站在周围的人给叫过来。
“不想玩的自己走,别站着当木板。”
大家忙堆砌出讨好的笑,一张张假笑的面孔,给梁肃看的胃里直翻腾,很想吐出来,忍了忍,拿了点吃了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徐陌声转身去了一个房间里,想也知道他是进去做什么了,他对娄择挺照顾的。
偶尔梁肃都在想,要是徐陌声和他开口要娄择的话,他会将人给他的。
董域倒是真的要过,不过梁肃没给,真把人给了董域,活不活的都是小事,就怕这人把人给挵成神经病,转头还跑来他们梁家闹事,但徐陌声就不一样了,人给他的话,就一定会安静得多。
可惜,徐陌声不肯要。
“娄择,看来你魅力还不够大,不足以把徐陌声给吸引到。”
梁肃往第三人那里看,应辰?
应辰就更不会要了,他不会让任何人走到他那个家里的,谁进去,都会被他给揣出来,还是进医院的那种。
似乎他最喜欢站在楼梯上,把人给踹下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种癖好,倒是意外的,没有一个人当场死去。
真的死了,来一个对方不小心,应辰能立刻逃脱法律的制裁。
他们这些人,哪怕亲自拿刀捅死人了,都能来一个算是自保,是对方先威胁自己的,退一万步,就算进去了,坐多少年,只要不是立刻死刑,二十年能变十年十年能变一年,而一年,不过十个月而已,甚至在里面过的未必会比未免差。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有贪念的地方,就有许多可以操作的空间。
即便他们这些年纪,同龄人很多还在读书,但他们却已经将这个社会,无数的规则都给看透了。
应该说,很多规则是他们这种阶层的人制定的。
梁肃往沙发上靠,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吊灯闪烁着漂亮的光芒,蓦的,一起都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可如果不在这里,他又该去哪里,回那个家吗?
那个看着豪华的如同是城堡的家,却对梁肃而言,就是一个牢笼,将他的身体都给囚禁在里面,他以前就很讨厌那个家,小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长大后,他才意识到,原谅不是他的问题,是那个如同是监狱的家的问题,对外一家人幸福美满,对内,就跟一个淫窝没区别的。
男的找情人,女的也找情人,有时候还能呼唤着玩,真肮脏啊。
是不是越是这样的家庭,就越是肮脏。
因为普通人的平凡的幸福,已经难以满足到了,别人追逐的幸福,他们早就唾手可得,得到的太多,对幸福的阈值已经到了一个很难得到的地步,所以不只是到处找人玩,还什么多沾,有时候他睡觉的时候,都觉得能够闻到一些异样的气息,让人烦躁的,想要一把火烧毁的罪恶气息。
这里也有人在嗑,梁肃看着他们就觉得这些人大概都不算是人了。
一个人,该是顶天立地的人,怎么能让自己沦为牲畜。
梁肃厌恶周围的一切,而意外出现的娄择,他身上的人的气息太强烈了,强烈到梁肃只是想到他,都会难受愤怒起来。
梁肃转过头,一个房间的门半开着,人已经昏了,再拖出来玩,倒不是不行,但梁肃没兴趣去玩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目光拉回来,脚边跪着一个人,董域点燃了烟,抽了一口然后将烟头摁在了度对方的肩膀上,那人痛得浑身发抖,去一声都没有坑。
董域用力按灭了烟头,见人表现不错,他挺满意的,拿了张支票出来,随手填一个数字,五十万。
梁肃都不用看,就知道他的一个烟头值多少钱。
这里的人很多都是花钱大手大脚的,自己没多少本事挣钱,结果花钱的本事倒是大得很。
自身的慾望和实力不对等,能赚到钱的机会看着在他们这里有,可这些人他们很快会厌烦,换一批后,他们就没有太多别的赚钱途经了,到时候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想一下都知道。
梁肃不同情任何人,连自己都看不清,却慾望控制不住的人,会被外界给裹挟,坠落到深渊里,都是活该。
如果都能像那个人……
那样的人,怕是只有一个,不会再来第二个了。
第二个他们也不会容忍和允许。
梁肃像董域要了支烟来抽,他倒是没有拿烟头去烫人的喜好,可他一抽烟,立刻就有人走过来,还跪在了他的身边,对方微微张开嘴巴,梁肃一看对方嘴巴里露出来的舌头。
“人原来能变得比狗还要贱啊,不如都别当人了,当狗好了。”
梁肃抽了几口,把烟灰弹在了对方的嘴巴里,烟灰有些烫,将那人的舌头给烫到,但他却马上闭上嘴巴,把梁肃给他的烟灰吞咽了下去,仿佛是吞咽什么绝世美味一样。
“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应辰抓着一个酒杯就砸过来,给吃烟灰的人额头砸出鲜血来,一缕鲜血流了出来,那人不仅没喊痛,甚至还笑了起来,痴呆般的笑,给应辰看得被掐过的喉咙又痛了起来,尖锐的疼。
“以后这种玩意儿别找了,看着就烦。”
“这种才听话啊。”
董域倒是喜欢这些把自己人生过成地狱的人,好好的人不当,自己爬着去当牲畜,董域只会满足他们,他可不会觉得他们恶心,不都挺好看的吗?
董域端起酒杯,红酒往地上倒,马上有个人趴在地上张开嘴巴去接酒喝。
董域手指一松开,酒杯落在对方脸上,对方立刻伸出舌头,去舔地上流淌的酒了。
梁肃和应辰表情那一刻都差不多,彼此还对视了一眼,快速移开,显然他们的喜好和董域有些出入,但有不好直接拒绝走人,都是彼此家族利益牵扯深的人,今天走了,明天也继续走?
不太可能。
而且还认识,都沾亲带故的,应辰捏了捏拳头,比起坐在这里玩这些东西,不如去找人对打好一点,应辰起身去了一个房间里。
在那里,徐陌声已经将人给放到了沙发上,还给人把衣服脫了大半,用热毛巾擦拭掉男生脸颊和身体上的鲜血,做得差不多了,一回头身后站了个人。
徐陌声上下观察应辰一番,尤其是看到应辰脖子上一片乌青,这要是直接出去给别人看,怎么都不好解释。
徐陌声的医药箱很多地方都准备有,这个地下室也有,他们出现的地方,基本很快都会有人受伤,而徐陌声,喜欢看人流血受伤,也喜欢给人处伤口,他喜欢将鲜血给擦拭干净,露出来受伤的变色的皮肤,他喜欢这种人身体上的,如同是画一般的图案。
徐陌声拿了瓶油膏给应辰,让应辰没事自己抹一抹,这种药膏效果非常好,基本上一两天就能让青紫的皮肤恢复。
应辰伸手接住徐陌声扔来的药膏,拿在手里看了两眼,随后不乏讽刺的语气:“这么喜欢看人流血,你怎么当初没去当医生,在医院里,你不仅能天天看到人有事,还能经常看到死人,说不准你一个手术没注意,还能亲手弄死人。”
“不比这里的有意思?”
应辰给徐陌声指一条更好的路。
徐陌声拿棉签擦拭娄择的嘴角,擦了后摸上药膏,温柔的抹匀,徐陌声站起身,他转向应辰:“我对死人没兴趣。”
他爱看的是活人,死了就是尸体,不是人,只有活着的才叫人。
“呵。”应辰靠在门边,对徐陌声的嫉妒又厌恶着,长这么一张天使面孔,却心肠比许多人都歹毒。
“你这么照顾他,他会感激你?好像没有吧。”
“不需要他感激我,我只是偶尔在想……”
“想什么?”
应辰顺着徐陌声的话在问。
梁家小辈不多,目前就梁肃和他,还有几个,年纪小了点,也有人已经把自己作废了,明明有大好前途不珍惜,偏偏要玩不该玩的,把自己玩成半个废人。
“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
“说人话。”
和他文绉绉的搞这些,应辰不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