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裴京越正考虑要不要送这人去医院, 万一商烛把人打出好歹来,又得折腾一番。他蹲下欲查看伤势,商烛坐在沙发俾睨众生:“别管他, 他装的。”
裴京越看到男人巴掌印明显的脸,觉得不像是装的。
商烛捏着指骨, 蹲下揉揉前男友手感很好的脸, 接着在他身上摸索搜刮, 撸下他的手表, 递给裴京越:“喜欢吗,送你了。”
裴京越神色难猜,没接。
商烛强行塞给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表本来就是谈恋爱我送给他的。我给你的你就拿着, 不要磨磨唧唧。”
她摘下前男友无名指的戒指,也塞给裴京越:“这也给你,我们结婚了这么久,我都没送过你东西, 实在是不合适。”
裴京越举棋不定收下,不由自主琢磨这些礼物背后都有什么坑。
商烛脱了前男友的外套,解开皮带,这是爱马仕的皮带,值不少钱。她又翻出前男友的钱包, 钱包一打开里头掉出张合照。
裴京越一眼就看到了,合照里商烛和前男友在海边亲吻, 海浪泛起白沫, 金辉粼粼, 两人穿得很清凉,前男友紧紧抱着商烛, 暧昧咬她的下唇。光是一张静态照,就能感受到两人的耳鬓厮磨。
商烛对这张合照并不在意,把钱包里的一千来块现金取出。
前男友晕得不深,迷迷糊糊醒来,一把抱住商烛,嘴唇贴上去:“你又打我,你总是打我”
“我没打,我就要点钱。”商烛敷衍地碰了碰他的嘴,“你钱包里的现金我拿走了,我这两天炒股被割韭菜了,饭都没得吃,等后面我有钱了再还你。”
前男友摸摸自己火辣辣的脸,撑起身子坐直,把商烛拉过来揉在怀里抱,脸贴在她肩窝:“我想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商烛任由他搂着,自己歪歪斜斜坐在地毯上数钱,“再借我一点,我都没生活费了。”
“那你和我复合。”前男友把她的衣领拉得歪歪斜斜。
商烛:“我都没离婚,复什么合。”
前男友:“那你离婚。”
商烛:“你和我老公PK吧。”
前男友缓缓转过头,醺醉通红的眼睛凛然瞅视裴京越。裴京越对他的逼视无动于衷,他连商烛这样的极端分子都不怕,还会怕商烛的狗?
前男友酒兴上头,脑子乱成一锅粥,下意识对商烛言听计从,商烛让他PK,他还真上手了。踉踉跄跄起身,朝裴京越挥出拳头。
裴京越保持自己的克制,犯不上和这种人纠缠。他偏头躲开醉汉的攻击,转身往卧室走,没成想,这男人不依不饶,带有一股被商烛调教出来的倔性,还要上来斗殴。
裴京越坚决不动手,拉拉扯扯间,还是平白无故挨了一拳。
他燥郁填胸,向商烛喊话:“能不能管管他?”
商烛从地毯上起来,卷起袖子,迈出正义的步伐,走到二人面前,抬起手给裴京越和前男友一人甩了一巴掌:“吵什么吵?不许发酒疯。”
裴京越被打得脑子嗡嗡响,不可思议红着眼看商烛,怒火、憋屈、疑惑一股脑在眼底翻涌出血色。嘴角抽动,似乎有话想说,最终还是走了,回到侧卧动静不小甩上门。
商烛转头看自己的前男友,前男友被那一巴掌打得栽倒在地。
“在我面前发什么酒疯,起来,我送你回去。”
前男友蜷缩在地上,突然就哭了,“商烛,你不能不要我”
商烛抬手又想打他,巴掌还没落下,他的脸就自己软绵绵贴上去了,“你打了我,就不能打别人了,以后只准打我,不要打别人。”
商烛被他逗乐,坐到沙发上,把他捞起来抱在怀里:“真稀罕你,乖乖回家等着,等我离婚了再和你好。”
前男友搂住她的脖子撒娇:“今晚我想和你睡,让我舔你好不好?”
“先等下,我去问问。”
商烛放开他,来到侧卧前,门没反锁,她一脚给轰开,看到裴京越坐在电脑桌边上,“嘿,我要是和我前男友彻夜聊一下股市,你会不会揭发我?”
“会。”裴京越冷声道。
“小心眼。”
商烛只好出来,看来这情是偷不了了。
她和裴京越定下婚约时,双方开诚布公谈过。因为两家正在合作项目,合作项目合同里有明确的协议,新婚一年内双方都不能出现丑闻,不能让丑闻影响到项目。
商烛只会炒股游手好闲,全靠家里养着,她再怎么变态,也不能因为裤/裆里这点事影响了家里的生意。
出来对前男友说:“算了,你走吧,别在这里了,免得让人误会。”
“你该不会对裴京越感兴趣了吧?”
前男友真是这么怀疑,他和商烛分分合合纠缠好多年了,商烛谈恋爱都是无缝对接,间隔不超过一个星期。这次和裴京越结婚也是,婚礼前一个星期,她才和上一任前男友分的手。
“这是我的事,你别瞎管。”商烛说。
“我怎么不能管,你不是说我是你最爱的人吗?”
商烛:“每个我都爱。”
“我要做你最爱的那个。”
商烛抬起手:“是不是又皮痒了?”
前男友抱着头,身子往后缩:“不要打我,宝宝,求你。”
商烛揉乱他的头发:“每天就会败坏我名声,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动手的人吗,好好站着,我找人送你回去。”
她拿出手机翻看联系人,给另一个前男友打电话:“那个谁,来我这边的婚房一趟,帮我送个人。”
程辞:“送谁?”
商烛:“我前男友。”
程辞:“哪个前男友?”
商烛看了眼又来赖在她身上的男人,实在是想不起名字了,“我忘记他叫什么了。”
程辞:“你就说是哪一任。”
商烛:“第二任吧,忘了。”
“行吧,我这就去。”
四十分钟后,程辞来了,进门一看,哪里是商烛的第二任男友,这分明是第一任,叫宋飏。
“你打他了?”程辞看着宋飏脸上的巴掌印问道。
“没有啊,他自己往我巴掌上撞的。”商烛摸摸宋飏的脸,“你说是不是呀?”
宋飏老老实实点头:“是。”
“行了,就是这样,你先带他走吧,我也得休息了。”商烛催促。
程辞往屋里环视一圈:“你老公呢?”
“跟我闹脾气呢,赶紧走吧。”
程辞扶起醉醺醺的宋飏,往门口挪,“那我先把他解决掉,你有事就叫我。”
“知道了。”
两个前男友走后,屋内安静下来,商烛回卧室洗澡换睡衣,她正准备躺下,裴京越的身影又在门口徘徊。
“要进就进,别逼我扇你!”商烛吼道。
裴京越步态雅致走进房间,灯光下他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商烛跳上床,被子抖得簌簌响动,“过来干什么?”
裴京越从口袋取出手表和钻戒,是商烛方才从前男友身上撸下来的,两样东西都递给商烛,“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商烛接过来,她其实就是想用这手表和钻戒讹裴京越点钱,他既然不识相,她也不强人所难。她虽然暴躁,但基本道德底线还是有,坑蒙拐骗的事做不来。
裴京越恢复往日的冷峻:“你前任的东西,我不想要。”
“爱要不要。”商烛当着他的面钻进被子底下,打算睡觉了。
裴京越还立在床边不走,像是深思熟虑过,郑重而坚定地说:“商烛,你得和我道歉。”
“和你道歉?”商烛笑了,原本平静下去的情绪骤然亢奋,“让我和你道歉,你多大的脸啊?”
“是你前男友对我动手的,你为什么要打我?”裴京越字句清楚地说,他说话时嗓音醇磁,字正腔圆得像是在做某种工作报告。
商烛仔细回想,这事真论起来,她其实也理亏。的确是前男友在惹是生非,她当时只是想给前男友一巴掌,但裴京越就站在旁边,她也就顺手也给他了一巴掌,真就是顺手的事,绝不是故意的。
“这事确实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商烛说。
“嗯。”
商烛把被子掀开:“上来,今晚和我一起睡。”
“不要。”
“找死?”商烛发出轻飘飘的警告。
裴京越深吸一口:“睡了你要对我做什么?”
“你管我做什么,让你上来你就上来。”商烛看着裴京越这平静的模样,还真有点喜欢,“来吧,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也该培养感情了。”
裴京越没动。
商烛:“别逼我抽你。”
裴京越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他绝对不是犯贱要上商烛的床,是商烛逼他的,他不想闹事。
“躺在这里?”他伸手摸摸光滑的丝绸床单。
“快点!”
裴京越躺了上去,商烛抱住他:“好了,睡吧,我喜欢抱着人睡觉。你表现好点,没准我高兴了可以帮你破处。”
“低俗。”
“你不低俗,还爬我的床?”
裴京越不说话了,以僵硬的姿势躺着,商烛摸着他的脸:“你这姿色还不错,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她自顾自说着话:“不相信?你看看我那几个前男友,我有亏待他们吗?我炒股赚钱了就立马请他们吃香喝辣。你好好听话,我也疼你。”
她搂着裴京越紧实的腰身:“我这人特别喜欢谈恋爱,既然你不让我出轨,那我就只能和你谈了。老公,我喜欢你,我爱你。”
裴京越被商烛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措手不及。他舌尖顶了顶刺疼的侧脸,微微低头,下巴抵在商烛头顶。商烛睡得快,没几分钟发出均匀呼吸声。
次日,商烛破天荒起了个大早,二嫂子来找她了。
二嫂子给了她一个劲爆的消息:“商烛,我查到了,TK科技的前身是一家私募基金公司,这家公司是你老公注册的。”
“难道是裴京越在割股民韭菜?”
二嫂子眼里带有狡黠的笑:“这我就不清楚了。”
“行,你先回去。”
商烛怒火中烧,本来昨晚看这裴京越长得还不错,还想着和他发展点主仆关系,奈何这小子不中用啊。
她三步并两步冲进主卧,裴京越还躺在她的床上,商烛一脚把他踹下床:“畜生,敢割我的韭菜,我看你是找死!”
第17章 第 17 章
不知道是不是商烛的原因, 裴京越昨晚睡得格外安稳,整个人被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裹,这是他从没体验过。他自小一个人睡, 成年后常年独居,商烛的强势怀抱对他有种难以启齿的吸引力。
躺在商烛身边, 安全感很足。如果天塌下来了, 老天都得挨商烛几个大耳刮子。
但这样的安全感他才体验了几小时, 被窝还没焐热, 商烛又来冲他发火了。
商烛从床的一侧,呈抛物线似跳到另一侧,精准落在裴京越身边。杀气漫天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拖起来和自己对视, 双目眯细迸出冷厉狠光。
“我之前问你知不知道TK科技,你还装聋作哑,玩我呢。”
“到底什么事?”裴京越是真不知情,他只是察觉到TK科技的股情有些异常, 但这家公司具体是做什么的他也不清楚。
“还给我装!”商烛扒开他的衣服,把他翻过去,“你这背,宽肩窄腰的,可真适合挨打呢。”
商烛摸出昨晚从前男友身上薅来的爱马仕皮带, 捆住裴京越的双手,摩拳擦掌就往他后背扇巴掌。她劲儿大, 一巴掌抽过去如同铁砂掌, 在裴京越肤色白皙的背上落下深印。
“商烛, 你别太过分了,TK科技和我没关系。”裴京越挣扎着, 根本敌不过商烛的力度,商烛膝盖压在他腰间,如同巨石压顶,轻而易举扼住他所有的反抗。
“还嘴硬是吧,等会儿我让你爽到哭。”
商烛找来眼罩蒙住他的双眼,裴京越什么也看不到,在一片昏暗中,隐约听到商烛离开房间,几分钟后又回来了。
冰冷的金属材质贴在他脸上,应该是水果刀,紧接着是商烛的声音:“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吗?”
“什么?”
“敢惹我,我会拿刀挑你的输精管。”商烛慢悠悠脱他的裤子,“你割我韭菜,那我割你输精管,一报还一报,这不过分吧?”
裴京越感觉到一阵凉意,以及粗暴的布料撕裂声,商烛徒手撕开了他的外裤和内裤。坐在他腿上,水果刀贴在他肌肉轮廓明显的小腹。
他木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又听到商烛打电话的声音。
“喂,妈,你帮我查一查,割老公的输精管要坐多少年牢?”
“哦,三年以下啊,那小意思,我正好进去戒一戒炒股的瘾,你们以后记得去看我。”
“啊?我要割谁的输精管?肯定是裴京越呀,这小子雄性激素分泌太高了,不利于社会的和谐稳定发展,我这次要舍生取义为民除害。”
“对对对,就在婚房,马上就割了马上就割了,你可以叫救护车了。”
“”
裴京越听到商烛噼里啪啦说着,咔哒一声,商烛把手机丢了。
旋即,他感到小腹一阵凉意只窜天灵盖,商烛把冻过的水果刀贴在他小腹上。
如果说,裴京越刚开始还有几分自信商烛不敢胡作非为,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不敢再赌了。
“商烛,你要多少赔偿我都给你,我们都结婚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婚前财产协议就在书房,你现在去把它撕了,以后我的财产就是我的夫妻共同财产。”裴京越咽了口唾沫说道。
商烛发出她独特的邪笑:“嘿嘿,我不想要夫妻共同财产。”
裴京越敢肯定,商烛的邪笑一定是专门练过的,很像电视剧反派的声音,非常诡异,他尽量稳下情绪:“那你想要什么,我能给的都给。”
“我想要你的遗产。”
商烛还在笑,裴京越能感受到刀面在肌肤上挪动,无法确定有没有见血。刀实在太冰了,他猜商烛是不是在刀的另一面放上了冰块。
“商烛,我求你了,我还要去上班。”他胡言乱语,二十多年积攒的涵养和理智逐渐分崩离析。
他曾在某个暗夜有些无耻而变态的幻想,幻想商烛玩弄他,压制他,幻想自己被控制。常年的独立生活让他衍生出某种畸形的渴望,渴望有个人能主宰自己。
他了解过某个圈子的东西,偶尔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想找主。
可当商烛真的这样玩弄他时,他发现自己失策了。商烛不是在玩某个圈子的游戏,她就是纯粹的狂躁,纯粹的睚眦必报!
他逐渐感受到刺疼,刺疼绕着小腹的危险边缘展开,冰块的僵冷已经镇不住疼痛,他怀疑商烛是不是真的动刀了。
“商烛,我求你,不要这样。”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尝试着讨好她,“老婆,放了我好不好我以后好好做你的狗,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商烛似乎兴奋了,捏着他的下巴:“好呀,小畜生,妈妈先给你绝育,绝育的小狗才是好宝贝。”
裴京越一歪头,咬住她的大拇指,他没敢真咬,只是舌尖绕着舔:“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别乱动,输精管快要被我拉出来了。”商烛嘴里吐出几个变态邪恶的字眼。
裴京越彻底放弃挣扎,小腹上密密麻麻的疼让他麻木。他不知道商烛到底在干什么,这种针扎似的疼痛让他没办法思考。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将近十分钟,商烛的手机响了,是二嫂子打来的。
商烛对着电话怒吼几句,丢下手机离开卧室。
来到客厅开门,二嫂子气喘吁吁站在她面前,给了她一张皱巴巴的公司注册复印单子:“商妹妹,我又去查了一下,那个TK科技前身的那个私募基金公司不是你老公注册,是姐夫注册的。”
“裴氏集团有好几家这种基金公司,我刚才回家了又核对一遍,才发现这家基金公司是姐夫在注册,只不过一开始是这公司以裴氏的名义拉投资,我这才弄错了。”
商烛暗自牙疼,一巴掌打在门上:“也就是说TK科技和裴京越没关系?”
二嫂子:“应该是的,这个也不好说,我还得继续查呢。”
商烛巴掌拍在二嫂子的肩头:“你怎么办事的!信息没核对好就来跟我报告?”
“主要是你一直催我,我太着急了才”二嫂子被商烛的力度压得腿软,她核心力不稳,歪歪斜斜要往旁边倒。
商烛恼羞成怒把她拉回来:“给我立正站好!别鬼迷日眼的。”
“是!”二嫂子瞬间站得笔直如一杆冷枪,手指并拢,滑稽地贴在裤缝。
“这事闹的”
商烛咬咬牙,那她收拾裴京越这一遭,岂不是收拾错了?她是三观正确的好市民代表,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坏蛋,现在岂不是错打无辜者了?
这样很没面子!可恶。
“商妹妹,那我先走了!我老公回来了,他和各大银行都有关系,我试试从他那里继续找找线索。”二嫂子笑着拉开商烛肩膀上的手,溜之大吉写在脸上。
商烛却不放开她,指骨如钢爪似的死死抓住她:“给我送了假情报,你觉得这事就这么算了?”
“我错了商妹妹,是我办事不力,你饶我一次。”二嫂子清秀的脸哭丧起来。
“办事不力就得承担后果。”商烛冷脸冷面,“因为你的错误情报,让我以为是裴京越在操纵股盘,所以我刚才把他杀了,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啊?”二嫂子想要逃,瞬间又被商烛拉回来。
商烛紧紧搂住她的肩膀,把她带进屋里,反脚大力甩上门:“这事是你造成的,你得替我担罪名。警察要是找上门,你就说裴京越是你杀的,记住了没?”
二嫂子要哭不哭,使劲摇头。
商烛带她坐到沙发上,二嫂子不敢坐,挣扎着站起来。
商烛有气必须得撒,翘起二郎腿:“我之前和你保证过,以后我要罩着你。为了避免咱俩都被抓进去,我决定要带着你逃亡。”
“逃到哪里去?”
“逃到天涯海角去,放心,跟着我,饿不死的。”商烛信誓旦旦道。
二嫂子双颊染粉,低着头:“商妹妹,你怎么总是说这种话,怪害羞的。”
“死到临头了,你还敢脸红!”商烛抬起手。
二嫂子脸色瞬间由红转白。
商烛起身,走向靠近阳台的跑步机,在上面调整数据,又对二嫂子招招手:“过来。”
“干什么呀?”
“站上去,我担心逃亡的时候你会拖累我,来,先给我跑个一公里看看。”
见二嫂子不动容,商烛拧眉凶神恶煞瞪她:“还不跑?要不我把你也杀了?”
“我跑,我跑!”二嫂子扔下自己的LV挎包,匆忙上到跑步机。
“自己调速度,跑一公里。”商烛冷冰冰地说。
二嫂子调节好跑速,战战兢兢跑了起来。七分钟过后,皮带停止转动。
商烛看了眼时间,嫌弃地说:“一公里跑了七分钟,你可真丢脸”
二嫂子从跑步机上来,上气不接下气擦汗道:“我以后加油。”
“行了,滚吧。以后再给我弄来假情报,就不是跑一公里这么简单了。”商烛转身向卧室方向走。
二嫂子站在原地茫然无措:“这就让我走了?”
“不然呢,你还想干嘛?”
二嫂子:“我们不去逃亡了?”
“这么喜欢逃亡?回去把你老公杀了,我就带你逃亡。”商烛扭过头说。
二嫂子笑了笑:“这个不行的,违法。”
“知道违法还不滚?”
“好嘞!”
二嫂子捡起自己的LV包包,脚步飞快落荒而逃,贴心关好客厅的门。
商烛烦躁挠挠头,深呼吸两次才走进卧室,裴京越还躺在地上,双手被她用皮带捆着。她走到他身边,先解开皮带,才解开他脸上的眼罩,把他拉起来抱住,拍拍他的背。
“哎呀,吓到你了吧。都怪我都怪我,昨晚咱俩刚一起睡,我就想着培养培养感情,日后好做夫妻。”
她握住裴京越的手,用力摇了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我这一激动就失了分寸,真是对不起。”
裴京越坐起来,小腹处依旧刺疼难耐,他迫切地想知道商烛到底干了什么。头低下去正欲看,还没看得清晰,商烛急速拉上他的裤子。
“没事,我还没变态到那个程度,你的输精管好好的,我没挑也没拽,一切都好好的!”
裴京越浑身难受得要命,站起来往卫生间走,嗓音干涩道:“我先去上个卫生间。”
“请便。”商烛两眼笑眯眯。
裴京越每挪动一个步子,小腹处牵扯出阵阵刺疼,他进入卫生间,反锁上门,拉下裤头才明白商烛到底有多变态。她人不坏,的确还有底线,没有动刀,没有见血。
她在他小腹上,用指甲掐出两个赤条条的大字:韭菜。
掐得用力,掐痕像一条条红色颜料扭曲匍匐在肌肤上。
看着这两个掐痕鲜艳的“韭菜”,裴京越都被气笑了。涌上来的怒气愤懑硬生生被冲散,气不起来了。
看向镜中唇角上扬的自己,裴京越摇摇头,拧开是水龙头,用冷水冲了一把脸。他走出卫生间,商烛不在卧室了,身影出现在厨房,看样子把水果刀拿去放回原位。
裴京越回到侧卧,进去快速洗了个澡,换上衣服西装革履走出来。
商烛主动和他说话:“你去上班呀,要加油哦。”
裴京越不动声色,拿出钱包,取出一张银行卡给她:“先拿去用吧。”
“为什么要给我钱?”
裴京越沉默着来到咖啡机前,手势娴熟煮起咖啡。
商烛站在他身边,手欠摸向他的小腹:“怎么着,今早把你搞爽了,所以给我钱?”
“疼。”裴京越拉开她的手。
商烛两指夹着银行卡:“先借我应应急,等我赚钱了就还你。”
“不用。”
“为什么不用?”
裴京越又不开口了。
“是不是被我迷住了?我们谈恋爱吧裴京越,我喜欢你,咱们试着处一处,我会对你好的。”
在裴京越弯身去咖啡豆时,商烛强行捧住他的脸,用力亲了两口:“好了,做我的男人,以后在地球上,没人敢欺负你。”
裴京越耳尖充了血:“不要这样。”
“欲拒还迎?”
裴京越直起身,正脸看她,认真说:“可以,但你得和你那几个乱七八糟的前任都断干净,不准让他们再来家里闹事。”
“肯定的,我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肯定就只有你一个。”
裴京越终于笑了,低下头,嘴唇碰在她额间。
“我今晚上帮你破处怎么样?”商烛跃跃欲试。
“你真低俗。”裴京越继续摆弄咖啡机。
“谈恋爱不就是做这些了,难道你要和我搞纯爱?”商烛搂住他的腰,“你不想那么快做也可以,那你得给我口。”
“嗯。”裴京越只应了一个字。
“真好玩,裴京越,我喜欢你!”商烛强行让他转身,又亲他的嘴。裴京越呼吸凌乱,紧紧搂住商烛的腰,生涩莽撞地吮咬她的唇舌。
脑子像被一刀白光劈开意识,原始性的冲动沦陷得如此轻易,理智在冲动面前负隅顽抗,强行偏头放开商烛的唇。不应该的,不该这么快的,好像被商烛给糟蹋了。
商烛嘻嘻哈哈搂着他:“你害羞什么,我们不是夫妻吗,我是你老婆,你是我老公,有结婚证的。”
“我知道。”
“行了,假正经,慢慢来吧。省得你觉得我在猥亵你。”
两人一起吃过早饭,商烛穿上黑色连帽衫就出门了,裴京越问她去哪里,她让他少管闲事。
商烛先回了一趟家,把二嫂子查到的私密基金公司信息给了姐姐,让姐姐帮她查一下裴家姐夫名下的公司。这一查就查到好几个基金公司。
商烛拿到其中一个注册地在江州市的详细地址,就要离开,姐姐问她:“你和裴京越怎么样了?”
商烛笑得很美,认认真真说:“姐,我觉得裴京越长得不错,人也挺好,打算踏踏实实和他谈恋爱,好好过日子,你觉得怎么样?”
“你能好好和他过日子,我们肯定是双手支持。你也别闹事了,整天打打杀杀的累不累。”
“知道了,我也想通了,和谁谈恋爱不是谈。裴京越确实不错,我已经做好打算和他培养感情了。”
“那就好。”
商烛跑下楼,正好碰到父亲,父亲问道:“你最近没惹事吧?”
“惹了你又能怎么样?”
父亲板起脸。
商烛笑容灿烂抱住他:“爸,别担心我,我做事有分寸呢。我有事先走了,等我有空再回家收拾你,不是等我有空了再回家孝敬你。”
她骑电瓶车,按照姐姐查到公司挂靠地址,来到城南的写字楼。
发现裴家姐夫的这家私募基金公司,居然是个空壳公司。这家公司只有一间很小的工作间,里面堆满杂物。
这栋写字楼有很多这种几平米大的工作间,全是给空壳公司用来挂靠地址。保安见她到处东张西望,问道:“你是来干嘛的?”
商烛假口道:“我来应聘的。”
保安:“你来错了,这些全是空壳公司,没有工作人员在的。”
“这么多空壳公司是用来干嘛的?”商烛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虚心求教。
保安居然也不藏着,开门见山告诉她:“避税,洗钱,做收入虚假增值数据的,什么都有。你大学刚毕业吧,以后看到应聘公司填这边的地址,就不用过来了,这边的公司全是假的。”
“我明白了,谢谢你。”
商烛偷偷拍了几张照,下楼骑电瓶车离开。
一路在城里乱逛,分批次去了几个前男友家,用裴京越给的银行卡,把自己之前欠前男友们的钱给还了。还顺道买点水果看了一趟二嫂子,把二嫂子吓得够呛。
下午六点多,接到裴京越的电话:“今晚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
“好呀,去哪里吃?”
“ 就在我们公司附近,我回去接你吧?”
商烛:“不用了,我骑电瓶车去公司找你,然后我们再一起去。”
“好。”
商烛来到裴京越的办公室,一脚踹开门,绕过办公桌来到他身边,直接坐他腿上:“想不想我?”
裴京越握住她的手:“有一点。”
“才一点,跟我谈恋爱是这样谈的?敷衍我呢?”商烛攥紧拳头,作势要揍他。
裴京越快速亲在她的拳头上:“一直都在想你。”
“这还差不多。”
商烛开开心心挽住他的胳膊:“走啦走啦,我们去吃饭,吃牛排好不好,我最爱吃牛排了。”
裴京越被她拉着走,嘴角不自觉上扬。
餐厅是裴京越订的,是一家高档情侣餐厅,装修华丽,水晶吊灯流光熠熠,优雅钢琴声缓和流淌,环境格外雅致。
两人坐到窗边位置,服务员过来道:“女士,你们好,我们这里有情侣套餐,还有夫妻套餐,你们要什么套餐呢?”
商烛凑过来看菜单:“要夫妻套餐,这是我老公。我和我老公正在蜜月期,给我们来最甜蜜,最浪漫的套餐。”
“好的,那来一套这个海心之恋怎么样?”
商烛贴心地把菜单递给裴京越:“你看这个套餐怎么样?”
“可以。”
服务员走后,商烛在桌子底下勾他的脚,对他眨眼睛:“老公,我真是越看越喜欢你。要是当初你没报警,我没有被拘留一个月的话,我们有更多时间培养感情,估计比现在还甜蜜。”
提到这个,裴京越涌现不好的回忆:“之前是我冲动了。”
“没关系,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以后我们要相互理解,好好过日子。”商烛握住他的手。
服务员摆上来一束玫瑰花,商烛摘了一片花瓣,打开裴京越的手,贴在他掌心:“送你的。”
“好,我收下了。”
裴京越发现,商烛不狂躁的时候,真的很可爱。
商烛春心荡漾,嫌两人面对面坐着不够亲密,跑到裴京越这边的椅子,挤着和他一起坐,挽住他的胳膊,毫不吝啬自己的表白:“裴京越,我想我是真喜欢上你了,你说我是不是太花心了,见一个爱一个?”
“以后不花心就好。”
“你真好,以后我只要你一个。”
两人黏糊了一会儿,商烛手机响了,是二嫂子打来的,她走到一旁接电话:“怎么了,我约会呢,别总是打扰我。”
二嫂子:“商妹妹,我通过我老公那边的线索,查到了一个大事!”
“快说。”
二嫂子:“TK科技最大的一笔融资是裴京越出的,还有他的签字合同呢,我还拿到了合同的电子版,这就发给你。”
“快发给我。”
“好咧。”
挂了电话,商烛在微信上收到二嫂子的文件,借款合同果然有裴京越的签字。
怒火爆燃,商烛一拳头打在走廊的墙壁,两眼放狼光,杀气如同开闸的洪水,整个餐厅瞬间弥漫起一股冷森寒意。服务员端着餐盘走到商烛面前,吓得掉头就走。
商烛阔步回到裴京越边上,不由分说一脚踹过去,把裴京越连人带椅子踹倒,弯身扯住裴京越的衣领:“狗杂种敢骗我,这次我可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裴京越摔得头晕目眩,完全不知道商烛又在发什么火,怀疑这人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第18章 第 18 章
商烛一刻也等不及, 拧扯着裴京越的衣领就把他往餐厅外拖走,一路不停歇,浑身煞气来到停车场。拉开迈巴赫后座车门, 将裴京越狠甩进去。
她自己也进了车内,膝盖压住裴京越一条腿, 拳头握紧往他肩头砸。裴京越闷声忍住没叫疼, 而是抱住商烛的腰身, 和她缠绕贴近, 尽可能不让她有施暴的空间。
“为什么突然这样,总得给我个理由吧?”裴京越说。
商烛膝盖屈起,抵在他小腹往下按:“我搞你还需要理由吗?”
口袋里的手机叮铃作响,震动不停, 商烛恶狠狠甩开裴京越,摸出手机,没好气怒吼:“谁呀,说!”
“商, 商妹妹,是我呀,你嫂子。”二嫂子如履薄冰道。
“有事就说!”
二嫂子:“商妹妹,是这样的,我又查到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商烛不耐烦催道:“快说。”
“我仔细对比了一下几份文件, 发现那份融资合同上裴京越的名字,应该不是他亲自签, 看起来像是用姓名章印下去的。也就是说, 可能是有人偷走了裴京越的姓名章, 拿去印签了那份融资合同。”
二嫂子说着还有几分得意,为自己的心细如发沾沾自喜。
商烛拳头握紧又松, 松了又握紧,骤然吼道:“那你不早说!”
二嫂子还没意识到商烛的怒气,乐呵呵道:“我没有拖呀,一查到立马就告诉你了。”
商烛暗自牙疼:“你下次能不能把事情一块儿查清楚了再和我汇报?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把我当猴耍呢?”
二嫂子还委屈上了:“不是你让我一查到新线索,就立马和你说的吗。”
“你还有理了?”
二嫂子:“好嘛,我错了。”
商烛:“家里有跑步机吗?”
二嫂子:“有。”
商烛:“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跑两公里,把视频录下来发给我检查。”
二嫂子支支吾吾:“我没汇报假情报呀,我拿到的合同是真的,签名也是真的,只是这名字是姓名章印而已。”
商烛:“还敢狡辩!你是要自己跑,还是我现在拿刀去你家监督你跑?”
“我自己跑,我自己跑!”
二嫂子挂了电话,心有余悸拍拍胸口,裴二哥坐在沙发上看书,幽幽转头问:“商烛?”
“嗯嗯。”二嫂子点头。
“你老和商烛混在一起干什么?”裴二哥蹙眉,上次他给商烛开门时,平白无故挨了商烛一脚,到现在膝盖还隐隐作痛。
他不希望二嫂子和商烛有牵扯。
二嫂子原本就黑料缠身,炒作虚假白富美人设,到国外野鸡大学读个预科,添油加醋说是自己在国外名牌大学留过学,租个名牌车说是自己买的。这些事被扒出后,成为圈内的笑柄,大家觉得她low,是个不入流的网红。
这几年,他带她搬出来住,帮她重新规划赛道,从一开始的炫富名媛改为探街博主,名声才逐渐好起来。
二嫂子黑料缠身,商烛更是名声狼藉,甚至还有案底。
这两人混到在一起,岂不是狼狈为奸?
“我没跟她混,就说说话而已。”二嫂子嗫喏道。
裴二哥放下书,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我不是干涉你交友。但你自己好好想想,商烛那种人是能随便接触的吗。我上次被她踹的那一脚,到现在淤青都没散。你要是哪天惹到她 了,她打你怎么办?”
二嫂子嘴唇抿紧,一声不吭。
裴二哥亲了亲她:“不许和商烛混了,她打电话你也别接,她要是报复你,你就告诉我。”
二嫂子含糊着点头。
夫妻俩静静拥抱,二嫂子左右抉择,最后还是走向跑步机,用三脚架自拍杆固定好手机,镜头对准跑步机。
裴二哥问:“你跑个步还要拍照?”
二嫂子笑出一口白净的牙齿:“我拍个vlog。”
另一边,商烛丢掉手机,川剧变脸一样摆上笑容,捧住裴京越的脸用力亲了两口:“哎呀,看把你给吓的。今晚是咱俩第一次约会,我实在太激动,就忍不住逗逗你,吓到你了吧。”
裴京越往车门那头移动,握住车把手打算逃离。
商烛毫不费力捞他回来,跨坐在他腿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太会表达感情。这不是太喜欢你了吗,所以忍不住跟你开个玩笑。”
裴京越精致的五官覆了层冷霜,透不出半点情绪,他可不会再相信商烛了。
商烛低头要亲他,他偏头躲。
商烛钳住他的下巴,他继续躲。
“来劲了是吧,吃软不吃硬?亲嘴还是吃大嘴巴子,自己选一个。”商烛抬起手威胁。
裴京越终于动了动,一只手搭在商烛腿上,另一只手搭在她腰间,仰面亲她,唇面相磨相覆。商烛张开嘴,引导着他,几分钟后两人才稍稍分开。
商烛摸着他净白的脸:“早这样不就完事了吗,非得惹我发火。”
裴京越两只手越箍越紧,掌心抚在她后背,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以后别乱开这种玩笑,大庭广众下就给我一脚,让人看到了怎么想?”
“是我不好,下次我轻点。”
“还有下次?”
商烛摇头:“没有了,我改正好不好,我们好好在一起吧。”
她拉着裴京越的外套:“刚我踹到哪里了,疼不疼呀,让我看看。”
“回家再看。”
商烛肚子还饿着,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那我们继续回去吃饭吧,我真饿了。我这个人饿了就容易生气。”
裴京越帮她把外翻的兜帽整理好:“换家餐厅吧。”
“为什么要换?”
“刚才那家不好吃。”刚才商烛在众目睽睽下踹得他人仰马翻,他是真没脸再回那家餐厅吃饭了。
“都听你的,你想去哪家就去哪家,我不挑的。”
裴京越离开后座,绕到前方驾驶位,开车带商烛去了另一家餐厅。方才的事对商烛的情绪不造成任何影响,她乐呵呵挽住裴京越的胳膊,和他十指相扣。
裴京越不太适应在外的这种亲密接触,但他根本没法抽出手。
到达新餐厅,为了避免商烛再莫名其妙给他一脚引起旁人围观,裴京越特地选了包间。
商烛坐着也不安分,在桌底下勾住裴京越的小腿:“老公,今晚我们还一起睡觉,好不好?”
“嗯。”
“真喜欢你。你说我之前怎么不早点遇见你呢。你长得这么帅,要是早点遇见你,咱俩肯定早就结婚了。”
裴京越无法判定商烛的感情,这人实在太神经。
菜上来了,商烛吃了两份牛排,喝了两杯热牛奶,裴京越身上不舒服,吃得很少,早上商烛在他腹部掐出的那个两个“韭菜”还在隐痛。方才在上一家餐厅商烛那一脚踹在他胳膊上,也在火辣辣的疼。
“你吃这么少,不会饿吗?”商烛很关心他。
“不饿。”
两人离开餐厅,裴京越看到商烛穿的卫衣都起球脱线了。他发现商烛在生活上过得挺穷,穿戴算得上简朴,她衣柜里一水的卫衣连帽衫,全是淘宝上不到百块的杂牌。
“我们散散步再回去。”商烛牵着他的手说。
“好。”
沿着广场走,商烛买了根糖葫芦,咬下一颗,仰面要嘴对嘴喂给裴京越,含糊道:“老公,来,给你吃一个。”
“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裴京越不喜欢这种甜腻的东西。
商烛黑眸溅出冷刀,“信不信我捶你?”
裴京越看了看四周,而后低下头,和她嘴唇相贴,舌尖探进去勾出那颗糖葫芦,滑到自己嘴里,有种变态的甜。
手牵手走在暗处,旁边就是商场,裴京越手搭在她肩头,摸到她衣服上的毛球:“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买,衣服什么的。”
“不买,我没钱。”
“我给你买。”
“不早说!”商烛牵起他的手往商场飞奔。
商家自然是不缺钱,对待孩子方面也很阔绰。商烛过得如此紧巴巴,完全是自讨苦吃。
她从上大学就开始炒股,刚开始父母没当回事,她要钱就给。后来她炒掉了两套房子三辆车,父母才冻结了她的大部分银行卡,每个月只给她固定生活费。
家里给的生活费也不少,她如果不炒股,完全能过着无忧无虑的大小姐生活。可这些生活费全被她丢进股市了,连前男友们给她买的名牌衣服包包,也被她拿去卖掉,日子过得抠抠搜搜。
裴京越品味不错,给商烛挑了不少东西,衣服裤子鞋子买了一堆,商烛心里也开心,抱住裴京越亲了又亲。裴京越被她亲得晕乎乎,走路仿佛踩在云端。
拎着大包小包出了商场,商烛突然道:“对了,应该买几件内裤的,我内裤都破洞了。”
“先把这些放车里再上去买吧。”
“你拿东西去放,我自己上去买。我走路快,马上就好了。”
“行,我在车里等你。”
商烛揣着裴京越的卡,飞奔回商场,买了内裤。提着袋子出来时,遇到个熟人,她一眼认出是上次开车撞到她和裴京越的贱男。
“嘿,见到我不打招呼,这么横?”她上前拦住温祈。
“商烛,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找你啊。”商烛上下审视他,“让你抄写交通法规和心理测试题,你抄得怎么样了?”
“在抄了,过两天就发给你。”
商烛满意点头:“不要想和我耍滑头,你要是想在江州市混,就好好听我的话。”
温祈移开话题:“你和京越一起来的吗,他人呢。”
“他在下面等我,我先走了啊。”
“一起吧,我也要下去了。”
两人刚走出商场,往停车场那边看去,看到裴京越在和一个女生讲话。那女生侧脸很熟悉,商烛想起来了,就是上次和温祈在一起的女生,好像叫什么林潋。
温祈看到林潋和裴京越在讲话后,突然拉住商烛的胳膊:“先等一下,让他们谈一谈吧。林潋她心里那道坎总是过不去,该让他们聊一聊了。”
“什么意思?”商烛摸不着头脑。
温祈叹气:“林潋喜欢京越,喜欢好多年了,这事呀复杂得很,说也说不清。”
“裴京越,你敢背叛我!”商烛怒气如火山爆炸,她为了裴京越,每天忍痛割爱拒绝前男友们的诱惑,这杂种倒好,背着她沾花惹草呢。
商烛怒火一点就燃,手里的购物袋砸给温祈,撸起袖子跑起来,猛冲过去抬腿就把裴京越踹进花坛里,“还跟我装纯洁处男,不要脸!”
林潋被这突如其来的状态弄得不知所措。商烛速度太快,她甚至都没看清楚商烛是从哪个位置出来,只见一道黑影兀然惊现,裴京越就滚进花坛里了。
第19章 第 19 章
裴京越从花坛里爬出, 头上、肩上掺了几根杂草和枯叶,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沾有不少黄泥。他刚要跨出水泥跺,见商烛又抬起腿, 眼看一个飞踹即将迎面而来。
裴京越侧步绕开,行动敏捷绕到商烛背后, 连同她的两只胳膊和腰身一起环抱住, 尽全力箍住她。
这算是两人几次缠斗中, 他摸索出商烛的一个弱点。
商烛正面进攻力道猛烈, 和她面对面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不过她蛮力庞大,却技巧不足,只要从后面身体贴着身体抱住她,就能暂时拖制住她的进攻。
“光天化日下调戏良家妇女, 我看你是要死。”商烛试图肘击裴京越,又被这小子躲开了。
“我哪里调戏人家了?”裴京越委屈又不服气。
商烛使不上劲,抬脚往前踹,铁皮垃圾桶被她踹出明显凹陷, 林潋和温祈看得心惊胆战。
林潋知道商烛误会了,匆忙解释:“商烛,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我和京越没有关系, 我们只是恰巧碰到了打个招呼而已。”
裴京越也道:“我和她只是同学,商烛, 你先冷静。”
“我怎么听说她喜欢你?”
裴京越有些难办:“谁和你说的?”
商烛顿时火冒三丈:“好啊, 她果然喜欢你, 还给我狡辩。裴京越,今天就算是耶稣来了也留不住你, 我说的!”
裴京越也急了:“她喜欢我,我又不喜欢她,你这什么强盗逻辑?”
“要不是你勾引她,她会喜欢你?”商烛终于挣开裴京越的束缚,转过身来揉着手腕,歪起脖子狞笑着朝他走来。
裴京越寒意从后脊瞬间扩散,拔腿就跑。
商烛也不着急去追他,皮笑肉不笑地发出警告:“让你先跑十秒钟。加油哦,等我抓到你,明天就可以吃席了。”
十秒钟后,她几个箭步加一个后空翻, 直接跃到裴京越面前。
温祈和林潋见势不妙,跑上前拦在夫妻二人中间,温祈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商烛,你真是误会了,京越和林潋就是同学,我们一起长大的,他俩如果真有什么,早就在一起了。”
林潋焦急辩解:“商烛,真是误会,我和京越真的什么都没有。”
商烛一只手抓住林潋的衣领,一只手抓住温祈的衣领,呵斥道:“给我立正站好!”
二人不约而同调整了站姿,站得笔直。
商烛如鹰隼的锋利眼风在两人的脸上来回刮动,慢条斯理道:“知道我为什么收拾裴京越吗?”
林潋和温祈面面相觑。
商烛继续道:“我收拾他,主要是因为他太喜欢多管闲事了。我商烛这个人,生平最恨多管闲事的人。”
她攥住两人衣领的力道愈发地紧:“所以你们两个最好也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收拾。”
说完,她甩开两人,转身继续追裴京越。
裴京越不知躲哪个犄角旮旯,商烛搜寻猎物一样找他。温祈怕商烛真会动手,拿出手机报警了。
这里是大型商场,附近一直有警察在巡逻。不到两分钟,就有两名警察携警棍跑来。
恰好,商烛在一辆越野车后面逮到裴京越,她刚把裴京越拉出来。两名警察甩出警棍,大声喊道:“商烛,又是你,你在干什么!”
商烛扭头一看,立即怂了,笑呵呵抱住裴京越,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两口,口口带响:“我没干嘛呀,和我老公玩猫抓老鼠呢。”
“有人报警说你在这里闹事,还破坏公物。”
商烛愣住,嘴唇贴在裴京越耳边问:“是你报的警?”
“不是,我手机在车上呢。”
商烛放开他,走到林潋和温祈面前,两条有力的胳膊展开分别搂住他俩的肩,左看看右看看,瞳面闪烁着不容忽视的严厉,嘴角却是带笑:“两个小朋友,告诉我,是谁报的警?”
温祈肉眼可见慌了,眼睛止不住乱瞟。
商烛放开林潋,注意力完全放在温祈身上:“你和我老公真不愧是朋友呢,都喜欢多管闲事。看到我是怎么对他的吗,你是不是也想试试?”
温祈朝那两名警察大喊:“警察,商烛她恐吓我!”
警察跨步凛凛走来:“商烛,你怎么每天都在惹事?”
“我没惹事啊,都是开玩笑的。”商烛掌心贴在温祈肩头,使着暗劲捏他的肩胛骨,“你刚才说什么来的,我恐吓你?要不要太夸张哦,你再好好想想。”
温祈不吃商烛这套,脸上露出苦色:“警察,商烛还在恐吓我,她正在按我的肩膀呢,快救我!”
女警察走到商烛面前,甩棍指在她手腕:“商烛,放开手。”
商烛只好放手,对温祈用唇语警告了一句:“你死定了。”
“警察,你们看,她还在恐吓我。”温祈不依不饶。
商烛火气上来了,抬脚就想踹他。裴京越眼疾手快,冲奔而来抱住她的腰,把她往旁边拖,在她耳边道:“冷静,又想被拘留了?这不划算。”
商烛一想也是,她这些日子还得查是谁在操纵股盘割韭菜,可不能再被拘留了,得不偿失。
两眼亮晶晶,笑意灿烂似穿林打叶,走到温祈面前,强行握住他的手:“大兄弟,真是对不起。我这个人不太会表达友善,随便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我绝对没有恐吓你的意思,也没有故意按你的肩。是我天生手劲大,吓到你了吧,这样吧,我和你道歉,这事儿就算了。”商烛脸上笑意愈发浓烈。
裴京越:“温祈,商烛是我妻子,她就是爱开玩笑,绝对没有恐吓你的意思。”
温祈先是看向商烛,商烛的盈盈笑意直叫他头皮发麻。
再看向裴京越,裴京越的表情也令他陌生。他和裴京越认识这么多年,无法相信裴京越被人当众踹了一脚之后,还能保持得如此平和大度?
这人和商烛结婚后,究竟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堕落到这个程度?
简直可怕。
温祈肩膀还在疼,胸中闷气不上不下,声线冷硬问裴京越:“商烛刚才踹你那一脚,也是在开玩笑?”
一旁的警察敏锐抓住信息,眯起眼看商烛:“商烛,你还踹人了?”
商烛暗自咬牙,快速挪开步子走到裴京越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没有呀,开玩笑的,我和我老公新婚燕尔就喜欢打打闹闹。我刚才都没踹到他,是他自己没站稳才摔进花坛。”
“老公,你说是不是呀?”商烛扭头仰面对裴京越露出无邪的笑。
裴京越尽可能保持体面:“是这样的,商烛没踹到我。”
温祈看不下去,指着裴京越西装外套上明显昭彰的鞋印:“明明就踹了,我亲眼看到了。警察,你们看,这么大个鞋印呢。”
裴京越和商烛如出一辙咬牙切齿,他舌尖顶了顶腮帮,冷声道:“温祈,你别多管闲事。”
温祈恨铁不成钢:“我真是服了你了。”
在裴京越的“调解”下,温祈也不多嘴了。
商烛向警察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破坏公物,踹坏了一个垃圾桶。
两名警察去检查垃圾桶,这种铁皮垃圾桶很硬,居然被商烛一脚踹得凹陷。两名警察研究垃圾桶片刻,问她:“你能给它恢复原样吗,可以恢复的话,就不给你开罚款了。”
“我试试。”
商烛放开裴京越,走到垃圾桶旁边,女警察指导她:“你从左右侧面再踢两脚,说不定能恢复。”
商烛绕着垃圾桶转悠一圈,找到适合的落脚点,一脚踹过去,爆发出摔炮似的响声。踢了几脚后,原本凹陷部分被挤平,恢复原样。
商烛得意洋洋,两只手张开:“Surprise!”
两名警察点点头:“不错。这次就不开罚款了。好好做人啊,别一天到晚惹事。”
“一定一定。”
警察又批评教育她几句,这才离开。
裴京越走到她身边,牵她的手:“厉害哦。”
商烛更是得意忘形,见到警察已离开,恢复素日的嚣张,大摇大摆站在温祈面前,抬手整理他的衣领:“小帅哥,以后不要反抗我,不然你就和那垃圾桶一样。”
温祈一句话没说。
裴京越对林潋和温祈略微点头:“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有时间再约吧。”
商烛警告性地指了指温祈:“交通法规和心理测试题别忘了抄,不然有你好看。”
说完,她往裴京越的迈巴赫车头踹了两脚,才绕到副驾驶上坐着。裴京越也迅速上了驾驶位,把车开走。
温祈和林潋站在夜风中,神色复杂恍惚。
须臾,林潋微不可闻叹气:“京越他真的幸福吗。”
温祈夸张地啧啧两声:“我看他享受得很,真是没想到,裴京越这小子是这种受虐狂。”
商烛坐在车里,两条腿随意摆着。时不时看外面略过的街景,偶尔侧头看裴京越,似乎在思考什么。
裴京越目不斜视开车,被她看得不自在,问道:“你在看什么?”
“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总感觉有火气没发完。”
“什么事?”
商烛没好气:“我都说我忘记了!听不懂人话?”
裴京越闭嘴了。
两人回到家,拎起大包小包进门,商烛这才想起来她忘记的事是什么了,丢下手中的购物袋,扯住裴京越的衣领就把他往沙发上甩,膝盖压在他腹部。
“刚才那事还没完呢,我去买条内裤的功夫,你就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
“没有勾搭,我和林潋是同学,一起在国外读书的。”裴京越抱住她的膝盖,试图往旁边挪。
商烛拍他的脸:“那叼毛怎么说林潋喜欢你?”
“什么叼毛?”
“就那个谁,我忘了叫什么名字了。”
“温祈?”裴京越终于挪开她的膝盖,这样的姿势倒是成了商烛趴在他怀里,“是这样的,林潋有说过她喜欢我,但我已经明确拒绝她了,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不是你勾引人家?”
“你什么逻辑。”裴京越也憋屈,“你那堆前男友天天找你,我有说什么了吗。”
商烛:“他们勾引我,这能怪我吗?你见到我去和他们睡觉了吗。”
她从裴京越身上起来,往他裤子中间拍了拍:“明天去医院开个处男证回来给我看。”
裴京越被她拍疼了,弓起腰,“什么医院能给我开这个证?我是处男这事,有必要骗你吗。”
“不管,谁让我是变态。”
商烛好久没买新衣服了,心情不错,哼着歌拎起一堆袋子往卧室走,拆开包装袋就开始试衣服。门依旧敞开,大咧咧在里面换衣服。
裴京越有了前车之鉴,即便商烛敞着门,他也不敢看。
直到几分钟后,商烛的怒吼从卧室爆响:“我内裤呢,谁把我内裤藏起来了!”
裴京越起身走到门边:“内裤?”
“进来帮我找。”商烛身上歪歪斜斜套着一件花衬衫,扣子也不扣。
裴京越走进去,翻了翻地上一堆狼藉:“什么内裤?”
“就是我去买的内裤啊,用蓝色袋子装的。”
裴京越仔细回想,想起来他们在商场外面起争执时,温祈手里提了一个蓝色购物袋,“是不是在温祈那里?”
商烛恍然大悟,想起来她踹裴京越之前,把购物袋砸给温祈了。
“可恶,我都没有内裤穿了!”商烛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
裴京越扶起椅子:“反正都要睡了,晚上就别穿了,明早我去给你买,别发火了。”
“让那杂种送过来给我。”
“都这么晚了。”
“谁让他不给我的,赶紧的,快点让他送过来。”商烛吼道。
裴京越只好给温祈发消息:“温祈,商烛有个蓝色购物袋是不是在你那里?”
温祈:“是的,我提到家里了才发现是商烛的。”
裴京越:“麻烦你叫人送过来一下,商烛急着用。”
温祈:“那行吧。”
裴京越放下手机,看向商烛:“好了,我和他说了,让他现在叫人送过来。”
“这还不错。”
商烛心情好了不少,又开始试新衣服,在他面前晃悠:“你这人品味还不错,我好久没有穿新衣服了。”
“把你的衣服脱了。”商烛突然道。
“现在?”
“让你脱就脱,别给我废话!”她一瞬间凶相毕露。
裴京越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只好依言脱了上衣,商烛在他身上左摸右摸,按在他后腰:“这里疼不疼?”
“还好。”
“那就不用去医院了。”商烛抱住他的头,“我有分寸呢,我踹你那一脚都没用力。要是我心里没数的话,那一脚下去,你还能站得起来?”
“那我该谢谢你了?”他手不太自然放在她腰上。
商烛捧住他的脸,和他四目相对,眼里隐约透有某种振奋:“裴京越,我们做吧,我想要了。”
第20章 第 20 章
商烛说干就干, 扒掉衣服拉起裴京越往浴室跑:“走,我们先去洗澡,然后做/爱, 真喜欢你。”
一进到浴室,商烛急不可耐开了花洒, 强劲的花洒水流冲下来时, 裴京越被烫得一激灵。商烛自己也被烫得直吸气, 手忙脚乱调好水温, 转过来就冲裴京越发火。
“你死猪不怕开水烫啊,也不知道先试水温。”
裴京越无语了,“你一进来就抢着开花洒,还怪我?”
“你就不能提醒我, 澡是我一个人洗的?”商烛抬手就想扇他。
裴京越抓住她的手,在她掌心亲了亲:“好了好了,都这个时候就别吵了,把兴致吵没了怎么办。”
“还怪我了?”
“对不起, 是我的错。”
“以后有点眼力见,不然我收拾你。”商烛脱下湿漉漉的裤子,往裴京越身上砸,挤出沐浴露往身上抹。
瞥眼瞧见裴京越僵滞着不动,又来气了, 拿手里的浴花砸他:“还不脱,等着我给你脱是吧?”
裴京越心里不是滋味, 他不排斥和商烛有更亲密的关系。但是商烛也太凶了, 商烛对他不像是要发生关系的夫妻, 倒像是势不两立的仇人。
商烛把自己抹得浑身都是白色泡沫,像从洁白棉云里露出一颗头, 很滑稽。裴京越看着她,也脱掉身上湿透的衬衣,他能明显感觉燥热,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见到女人的身体。
商烛洗澡很快,像是急着去投胎,很快冲掉身上的泡沫。
她的情绪总是变幻莫测,方才的煞气顿时收敛不见,两只手搂住裴京越紧实的腰:“我老公身材也太棒了,平常很注重锻炼吗?”
“嗯。”
“以后要继续保持,我老公必须要好看,不能让 我丢脸,记住了没?”
“嗯。”
商烛垫起脚吻他,两人在花洒下闭眼接吻。商烛第一次在裴京越身上体会到这个男人的冲动,他接吻没有技巧,生涩,野蛮,粗鲁,舌面相裹相缠,亲得很用力,像是要吃人。
商烛被他亲得合不上嘴,下颌发酸,她气了,一巴掌打在裴京越腰上:“要死啊你,故意报复我是不是?”
裴京越还是搂住她,亲在她唇角:“不舒服?”
“死杂种,跪下,扇自己耳光。”
“你别太过分。”裴京越关掉花洒,抬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水珠。
“是不是皮痒了?”商烛眯起眼发出警告。
裴京越跪了下去,但没有扇自己耳光。扶起商烛的腿,仰抬着脸,一点点靠近,贴近,嘴唇吻住了更加柔软的东西。
商烛双腿发软,不自觉往后靠,后背贴在湿凉的瓷砖上。手伸下去摸裴京越的脸,指尖穿进他的发间,止不住吸气,语气也含混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裴京越,我喜欢你,以后我只爱你一个。”
裴京越脑子很乱,这是他第二次这样了,咂得无师自通。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丝毫不抵触这样吃商烛,因为商烛这里不会骂人,也不会咬他,亲这里更能让他体验到情侣恩爱接吻的感觉。
不到两分钟,客厅那边传来急促响亮的门铃,紧接着又是敲门声,以及一个男人的声音:“京越,商烛的购物袋给你们送来了,开一下门。”
“什么购物袋?”商烛没反应过来。
裴京越头依旧埋低,“别理他。”
“商烛,你们不在吗,不是让我把东西送过来吗,快开门啊。”
“裴京越,你们的东西我给送过来了,快开门让我进去。”
“灯还亮着,难道人不在吗?”
温祈拿出手机给裴京越打电话,手机铃声在卧室响起,不停震动,不停吵闹。
商烛这急性子忍不了一点,拳头瞬间攥紧:“这王八蛋,净打扰我好事,看我不出去弄死他。”
裴京越按住商烛的腿不让她动:“别理他,他一会儿就走了。”
又等了一分钟,温祈并没有走,而是继续敲门:“裴京越,你们在不在里面呀?快点出来开门,我尿急死了,借我上个卫生间。”
“咦怎么还不来开门,难道是出事了吗?”
温祈还在不停按门铃:“商烛,你在不在家,快出来开门,你的东西我给你送来了。”
商烛的耐心彻底告罄,一把推开裴京越,满腔怒火冲出卫生间,随手抓起浴袍套在身上,腰带一拧一系,气势如同战士冲锋前夕披上盔甲。
“商烛,你别冲动,我去把他打发走。”裴京越拉住她手腕。
“回卧室呆着!”商烛吼道。
她抄起拖鞋跑去开门,一拖鞋过去,正中温祈面门:“有病啊你,大晚上不睡觉,来这里扰民!”
温祈被拖鞋砸得脸上显了一片红印,不满皱起眉:“你怎么打人呢,我好心给你送东西,你还打我。”
“什么东西?”
温祈递过购物袋:“这是不是你的?”
商烛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我的内裤,我急着穿呢。”
温祈神情不太自然红了脸:“商烛,你怎么总是说话这么低俗。也就是看在京越的面子上,我才提醒你两句,你这人脾气也太暴躁了。”
“咱们一共也就见了三次面,第一次你拿刀威胁我,第二次你那样按我的肩膀,都还疼呢。现在你又拿拖鞋打我的脸。如果不是考虑到京越,我肯定要报警的。”
商烛倚在门框:“你可以试试报警,大不了就是拘留几天,反正警察也不可能枪毙我,等我出来了,你就好受了。”
温祈:“忠言逆耳,我也是好心才提醒你,你这人真是太没礼貌,太没教养了。”
“哦,然后呢。”
“你你这人简直说不通!”温祈面红耳赤,“你再这样子,我真要报警了。”
商烛扯住他的衣领,反脚踢上门,把他拖进客厅甩到沙发上,而后到厨房拿了把称手的水果刀过来:“喜欢报警是吧,我现在扎你两刀,你就可以报警了。”
“你,商烛,你这人怎么样啊。你爸妈怎么教你的,真是无法无天。”温祈手足无措往沙发另一侧缩。
商烛一手拿刀,一手翻开那个蓝色购物袋,从里面取出一条新内裤丢他身上。
“小温,你这人说话我很不爱听。我怀疑你是不是中邪了,来,把这内裤套头上,给你沾沾我的灵气,以后你说话就不会这么难听了。”
“你干什么啊。”温祈看变态一样看她。
“我数到三,三,二,一!”商烛抄起另一只拖鞋往他身上抽,“快点套,不要逼我上手。”
温祈想要走,又被商烛拉回来,他实在没办法,咬咬牙拿起内裤往头上套:“这样行了吧。”
商烛字正腔圆道:“说商烛是个好人,是个有礼貌有教养的大好人,是江州市好市民代表,我以后要向商烛学习。”
温祈咬住下唇,什么也不说。
“说!”
温祈:“商烛是个好人,是个有礼貌有教养的大好人,是江州市好市民代表,我以后要向商烛学习。”
“行了,滚吧。”
温祈取下头上的内裤,塞进口袋快速逃离。
商烛这才回卧室,裴京越躺在床上等她。
“小裴,让你久等了,你那兄弟真是不识好歹,改天我再好好收拾他。”商烛跳上床扑住裴京越:“来来来,和你结婚两个月了,我都没开过荤,从没过得如此憋屈。”
她压在裴京越身上,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安全套:“这还是我前男友买的。你看看我前男友多贴心,套都给我准备好了,你以后要向他们学习,知道了吗。”
“你和他们都做过吗?”裴京越不太好受,他试图把自己和商烛的关系当成成年人的各取所需来看待,可还是忍不住要和商烛那些前男友比较。
“谈恋爱不做,难道纯盖被子聊天?”商烛俯身亲他,“快点,别磨蹭了,好好听我的。”
裴京越脑子向被泡沫塞满,无法思考,这晚上是他此生最屈辱的一晚。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是这样的惊天动地,商烛确实搞他了,给他破处了。可是他还没尝到甜头,商烛就暴跳如雷在床上骂他打他,因为他太快了。
即便他和她解释,男人第一次都是这样。
可商烛还是不听,把他踹下床,骂他阳/痿,骂他快枪手,说他中看不中用,坏她兴致。
他在客厅坐了一夜。
翌日天一亮,商烛起来接了个电话,换上熟悉的黑色连帽衫,背上一个黑色双肩包就要离开。
裴京越问:“你去哪里?”
“和你有关系吗,秒男。”她看起来很不高兴,换好鞋后,把鞋柜踹裂了。
商烛离开小区,背着包蹲在外面的路口吃包子,前男友程辞开着奔驰来接她:“你大清早发什么火呢?”
商烛把包子塞进嘴里,站起来往他臀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这才上车。
程辞半边屁股都是麻的,坐进驾驶位:“去哪里?”
“去找我二嫂子。”
“找二嫂子干嘛?”
商烛:“和她去香港玩男人。”
“裴京越不够你玩的?”程辞开起车子,平稳行驶后才又问,“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商烛一拳头砸在扶手盒上:“我好不容易有时间做个爱。可恶,裴京越居然给我秒了,搞得我不上不下的,我能不生气吗。”
“秒了?他是第一次吗?”
商烛愤愤“嗯”了一声。
程辞笑得无奈:“这不是很正常,咱俩第一次的时候,我也很快啊。那时候也没见你对我发火。”
商烛也明白道理是这个道理,第一次快,来第二次就是了。但她就是气,得不到满足她就要发火,就要骂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狂躁症加重了。
裴京越换好衣服,一脸结郁去公司上班,下属们隔着几米远都能感受到他的低气压。
刚到办公室坐下不到一个小时,温祈找上门,满脸哀怨愤恨用力拍裴京越的办公桌。
“京越,商烛太过分了,这人真是变态!我昨晚不是给她送东西过去吗,说了她两句,她居然让我把内裤套头上。太过分了!”
裴京越没什么心思听,眉眼压低看文件。
温祈越想越气:“我昨晚回去了一晚上没睡着,这口气我咽不下。”
听着他的声音,裴京越也烦,缓缓抬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祈气得牙痒痒,憋屈如山崩:“我要报警,商烛太过分了,这事不能算了,她怎么可以逼我把内裤套头上。”
“你要怎么报警?”裴京越幽幽合上文件,“你有证据吗。”
“我这一大早来找你,就是为了拿证据的。”温祈拉过转椅坐到办公桌前:“你家客厅不是有监控吗,商烛昨晚对我做的事肯定都拍下来了,你把视频给我,我现在就拿着视频去报警。”
“监控坏了。”裴京越淡然中又带有点厌烦,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拿起另一份文件翻开。
温祈气在头上,愤然道:“你找人修一修,肯定有办法恢复。我不能让商烛就怎么欺负我,我得报警。”
裴京越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愈发烦躁,文件砸在桌面:“我说监控坏了,没听到吗。”
温祈吓了一跳,裴京越平时不苟言笑,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发这么大的火,他拧眉仔细观察裴京越的脸色:“你怎么也这么暴躁,被商烛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