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ABO文 标记了主角攻
翌日清晨, 黎安坐在轮椅上,由护工推着来找何宴礼,经过一天的休息, 他的气色好了很多, 加上心情好,脸颊红润润的。
他都已经安排好了, 今天就把何宴礼接到他家里去, 这样相信祁渊凛就算本事再大, 也不可能到他家去抢人。黎褚正在打电话叫司机过来,现在他只要叫上何宴礼走就行。
一颗满载喜悦的心却在看到病床上空空如也时一下子坠入了冰窖。
人呢?黎安慌了神儿,他叫护工去卫生间看一看,结果是大失所望,而房间就这么大, 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况且何宴礼也不会跟他玩什么捉迷藏的游戏。
“是不是出去了?”护工说。
黎安一听也对,心想人就是容易关心则乱,很多时候就是自己吓自己。
他稍稍踏下心来, 让护工推着他去外面找一找,但是不论是休闲健身的区域, 还是食堂, 他甚至找遍每一个角落,都没有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
黎安的一颗心变得焦灼, 他不顾腿伤从轮椅上起来。虽说他腿上的伤没有伤到筋骨,缝合上药之后打了绷带,可是自己走路会伴着针扎一样的刺痛,才走几步额头上就冒了细细密密的汗。
“谢珩,小礼他人呢?”迎面看到谢珩, 黎安焦急万分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谢珩此时穿着一身整整齐齐的西装,他手里拎着个保温桶,一双好看的眉紧紧拧在一起,他说:“我不知道,我也正在找。”
“你怎么会不知道,不是你在照顾他么?”黎安情急之下,对谢珩的态度很是气急败坏。
对于为什么是谢珩来照顾何宴礼,黎褚已经替谢珩解释过。当然,谢珩跟黎褚说时为了自己的名声隐瞒了被秦之学下药,而是言简意赅地说秦之学在酒吧要害他,他被何宴礼救了,何宴礼又向他透露出黎安在人贩子手里。这样为了感谢何宴礼,他理应照顾一下。
其实黎安不想让任何人碰何宴礼,就如同是一只想要护着小鹰的大鹰,他总怕别的鹰对小鹰不怀好意,只有小鹰在他的羽翼保护下,他才会踏实,可是以他的情况他又没有办法。
谢珩依旧是一副彬彬有礼很有容人之量的样子,“我昨天有个应酬,一直到很晚才散,我怕打搅到小礼就没回来,今天我才从家带了粥过来。”
“是不是不辞而别了?”谢珩最后做出个推断 。
黎安的精神变得恍惚,他想起昨天他拦着何宴礼不让人走,确实很有可能是这样。
为什么一定要走呢?留下来就不可以么?
黎安觉得很难受,他就如同是一只想要扑火的飞蛾,拍着翅膀热烈地要扑向何宴礼,可何宴礼却悄无声息地走了,就仿佛火没扑上,他撞到了南墙,撞得遍体鳞伤。
他的身躯细细颤抖着,尖锐指尖戳着手心的肉,嘴唇都快要被他咬破了。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情绪在汹汹涌涌地决堤。
他是个宁可流血不愿流泪的Omega,特别是当着别人的面,更是不会表现出一点脆弱来。可是直到此刻他才清楚眼泪其实有时候就是一层一捅就破的薄薄的纸,甚至不受控制地就流了出来。
是那么的滚烫,又是那么的叫人痛彻心扉。
“你最好没有跟我说假话。”黎安直视着谢珩,那双闪着泪花的眼眸中又很快涌起受伤野兽一样的狰狞凶狠。
他对谢珩的话说不上信不信,因为关系到何宴礼,他一定会自己查清楚。如果谢珩敢骗他,他势必会跟谢珩算账。
而他自己就是个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人,是个纵然知道也许火会烧伤他也会义无反顾的人。
谢珩的太阳穴跳了跳,目色微微变得沉暗,从他这个前未婚妻的神情里不难看出他对何宴礼的情意。
两个人被关在人贩子那里好几天,又一起在荒郊野外度过了一天,发现何宴礼不是beta的秘密,对于一个顶级Omega来说不是多难的。
黎安居然从他的未婚妻变成了情敌。
谢珩多少觉得这种事情有些荒诞,在黎安转身离开后,他忍不住笑了笑。
明亮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却照不进他深邃如幽潭的眼眸里,他的唇角一点点落了下来,发出一声带着点无奈的喟叹。
*
这是一间奢华到能让何宴礼惊掉下巴的房间,因为他一个住在破旧贫民窟的穷人,实在不会想象得到他能在这样的房间里睡觉。
软绵绵的舒适大床,足够他撒欢打滚,就算摔下去也没关系,地上铺着整洁到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的地毯。
房间里是简洁又时尚的装修风格,以白色为主,华丽的水晶吊灯,墙壁上挂着精美的画作,右下角都有落款,乃是出自名家手笔,最吸引何宴礼的当属一大片落地窗。
他赤着脚来到窗前,放眼望过去是烟波浩渺的碧蓝湖水,看着就心旷神怡,神清气爽,而抬起头还能欣赏到碧空如洗,云卷云舒。
何宴礼觉得这根本不是祁渊凛的做风,大反派怨恨他逃走,抓了他还不得使劲整治惩罚他么。
那会是谁呢?
是黎安么?难道是担心他说话不算话,于是悄悄给他吃的饭里下了安眠药?
何宴礼敢确定他昨天吃的晚饭有问题,要不然他不可能睡得跟死猪一样,被挪了个地方都一点都不知道。
他现在穿的还是病号服,要去解开疑问,穿这套出去不太合适。他打开了衣柜,只见里面是各式各样精美的衣服。
何宴礼没有着急选,他先挨个查看了一下尺码,居然都是符合他的尺码,可见这个人得有多用心。
虽然还不到供暖的时候,房间里却是如春的温暖,何宴礼挑了件浅蓝色的衬衫,搭配上他习惯穿的休闲裤。
到穿衣镜前一照,身材板正高挑,似修竹雪松,骨相优越,唇红齿白。
往常他就算穿着廉价的工作服时,也能用一张脸衬托着工作服与众不同,而当一身价值不菲的漂亮衣服穿到身上,就相得益彰,更加吸引人的眼球。
于是当何宴礼打开房门的时候,守在外面的男beta看到他微微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突然看到有人,何宴礼吓了一跳,不过见男beta上了年纪,面色温蔼慈善,一身西装革履,站着规规矩矩的,好像是特意站在这里等着他醒过来。
“先生您好,我是这里的管家,姓李。”李管家一副将何宴礼当贵宾的口气,又说出了他在这里等的原因,“我们少爷交代如果您醒了,叫我给他去个电话,他有话跟您讲。”
他礼貌地展开手邀请何宴礼,“您请到这边。”
何宴礼没有手机,更确切地说他身无分文,对方显然知道他落魄的程度,还体贴到怕他醒来后不明情况会害怕,所以要第一时间给他个解释。
直到跟着李管家下了楼,何宴礼方弄清楚这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别墅,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闪过“金屋藏娇”这个词。
到了客厅,李管家用座机播去电话,接通之后递给何宴礼。
何宴礼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接过来,他的掌心出了层汗,心脏的跳动都变的缓慢。这个人是谁决定着他的命运。
“喂,宴礼……”
听出是谢珩的声音,何宴礼简直如晴天霹雳,他想到谁也没想到这事儿是谢珩干的。
“我知道你会很吃惊,但请你相信我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现在在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等我回去跟你解释。”
何宴礼没有说话,他的脸色发白,无论谢珩是不是真的对他好,他都有种被人暗中射了一箭的感觉。
“喂,喂,宴礼你在听么?”
直到那一头有点着急了,他才磕磕巴巴说道:“好的,谢先生。”
挂断电话后,何宴礼在原地足足呆愣了有一分钟,不过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谢珩不是那种会养金丝雀的人,他不能恶意地揣测谢珩,最后反倒叫谢珩寒了心。
心情豁然开朗,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何宴礼便也不显得那么拘束了,他弯起眉眼来笑道:“李叔叔,我饿了,有什么吃的么?”
“早就准备好了。”李管家被他这声“叔叔”叫得浑身舒泰,有谁会不喜欢长得好看嘴巴又甜的人呢。
何宴礼在宽敞明亮的餐厅用的早餐,李管家跟他介绍说这套别墅是谢珩去年留学回国后购置的,位于风景秀丽、被富豪们追捧到炙手可热的南湖边上,他自己画的图纸找人装的修,别墅里的每样家具家电甚至一些小物品都是他忙里偷闲时挑选的。
才入住两个月,不过谢珩只是偶尔来住住,更是头一次带人回来。
何宴礼边听着边毫不客气地放开了吃,这是他穿越过来以后吃的最好最饱的一顿饭。
吃完饭,李管家尽责任地提醒他,“先生,少爷交代您可以在别墅里随意走到,只要不出去就行。”
何宴礼的表情僵了僵,被限制自由,就是说这栋别墅相当于一座华丽的牢笼。
不过很快他又把自己这糟糕的想法赶跑了,或许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好的事情太少,就总忍不住往坏的方向想,其实等谢珩回来肯定就没这事儿了。
吃得太饱,何宴礼穿了件外套,换上运动鞋 ,到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消消食。这栋别墅里只有李管家和一些佣人,所以他可以说是无拘无束。
偌大的花园,草木修剪整齐,只是深秋季节,没什么花,显得有些萧索。风吹来时带着湖水的潮湿气息,撩过何宴礼的发梢,他眯起眼走在阳光下,像个吃饱喝足享受生活的慵懒猫咪。
他老老实实没有往门口走,转了一圈就回来了。接下来他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电视,毕竟不是自己家,他不能太放飞。
李管家是个很不错的人,安排午餐的时候来问他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和想吃的。何宴礼让李管家看着随便做就可以,但到了餐桌上他发现这个“随便”是相当丰盛。
炖得又烂又软入口回味无穷的牛肉,香嫩丝滑肉质鲜美的虾仁,还有香气诱人的鸭肉汤……
李管家说:“是少爷叮嘱我的,让我叫厨房做些好的,给您补补身体”
其实这一早上谢珩打来有十几个电话,问何宴礼心情怎么样,在干嘛,早餐吃得多不多等等,虽然在公司忙碌不堪,却还惦记关心着何宴礼。
让他去问问午餐何宴礼想吃什么,当他回复那边只是要“随便”后,便让他做些给何宴礼补身体有营养的菜,那细致程度像把人捧在心尖上似的。
“你们少爷人真的很好。”何宴是真心实意地感激谢珩。
傍晚的时候,谢珩打来电话,很歉意地说由于公司上的事务回来会晚一些。
何宴礼说没关系无论多晚都会等他,晚饭后他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看着电视消磨时光。只是熬得眼皮子都打架了,谢珩还没回来,迷迷糊糊中不知道何时进入了梦乡。
这样当谢珩披星戴月回到家,推开房门便看到电视开着,而看电视的人却坐在床上抱着枕头已经睡着了。
那是一张恬静又美丽的睡颜,许是这两天吃睡得好,小脸水嫩光滑还透着粉红,如扇的长睫乖顺地覆在眼皮上,柔软的有些微长的头发快要遮住如玉的耳朵。
让谢珩觉得好笑的是何宴礼头上有一小撮毛俏皮地竖了起来。
谢珩说话算话,正要叫醒何宴礼跟他说事情,却突然被某一处吸引了视线。何宴礼穿的是一套纯棉小熊睡衣,当他这样趴着时,灯光描摹出一截雪白修长脖颈的同时,那遮住腺体的小巧的阻隔贴就半隐半现地暴露了出来。
谢珩的喉咙变得发紧,视线染上了火一样的灼热。
这种情况跟在医院里是截然不同的,那毕竟是公众场所,虽然他给何宴礼换过衣服,但却没有半分促狭心思,而现在是在他家里。
美好的事物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勾起人的占有欲,而那些狎昵媟亵的心思又往往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伸出贪婪的触角。
谢珩盯着何宴礼的阻隔贴,想到下面就是诱惑的腺体,他似乎已经闻到了澎湃的香甜的冰雪信息素,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这让他梦境破碎一样,感受到不过是他想象的,但是却觉得更加饥渴了。
好想,好想闻一闻。
好想,好想咬一口。
在欲望之下,人好像真的就是被操控的傀儡,谢珩的道德感在不断地沦丧。
在他中药的时候他不是没反抗过,但是那信息素的味道只要是品尝过就被深深吸引住了。
后面一天不闻就觉得少了点什么,人的欲望渐渐成难填的沟壑,随之造成的是工作时会心不在焉,睡觉时会辗转反侧,心里空虚难受,好像是生病了,必须得再次品尝那世间独一无二的解药,也就是冰雪信息素才行。
谢珩的手机械性的抓住了何宴礼的肩膀。这时何宴礼有所感觉地动了动,谢珩猛然将理智拉了回来。
何宴礼睁开惺忪睡眼,一看到谢珩欣喜至极。
而谢珩看到何宴礼脸上绽放的灿烂笑容,又立时觉得自己相当的龌龊。他好像在被两股力量拉扯着,一边是他迷足深陷的欲望,一边是一个美好的人给他带来的愧疚感。
何宴礼从床上爬起来,羞红着脸给谢珩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还说等你,结果我先睡着了。”
“我给你带了宵夜,出来吃点吧。”谢珩轻轻一笑,他决定还是按照计划来。
这个时间点,别人都已经睡下了,何宴礼跟着谢珩下了楼,窗外清冷冷的月光在静谧的夜色下流淌,而厨房里却铺展着暖橙橙的灯光。
谢珩回来后还没有换衣服,依旧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工作到这么晚气宇轩昂不减,只是眉心蹙着一抹疲惫。
何宴礼清楚谢珩作为谢家的继承人,现在正是他最忙碌的时候,一边要在公司里做出成绩让某些尸位素餐手里又有股份的股东无话可说,一边又要应对以祈氏为首的其他企业的打压。
何宴礼觉得主角攻真是不容易,在书里他跟大反派祁渊凛不单要争抢主角受,还要在商场上龙争虎斗。当然,他在最后是爱情事业双丰收的人生赢家。
但是如今主角攻受已经决裂,而剧情的变化肯定会影响到很多方面,包括双方的角逐,也就是说结局如何,何宴礼也说不清楚了 。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看着买了点。”谢珩说着脱下外套来随意搭在椅子上,领带也解了下来。
餐桌上有很大一个包装袋,里面目测得有八九个打包盒。谢珩是回来后先放好包装袋,然后才上的楼。
他将打包盒拆开,一一摆好,一份水果沙拉,一份烤得外焦里嫩的鸡肉还有一份黑松露鹅肝等等。
“这么多。”何宴礼简直瞠目结舌,都怀疑他是不是想把西餐厅搬回来。
谢珩是通过手机下的单,让那边按他说的时间点做出来打包好,这样等他工作完到餐厅的时候正好取餐,因此现在吃不会影响多少口感。
“尝尝看怎么样?”谢珩拆开附赠的叉子时,顺手叉起一块鹅肝,何宴礼本来想要接过叉子,但是鸡肉却送到了他嘴边。
何宴礼的脸迅速蹿上来一抹红,他想说他已经不是病人了,但见谢珩的表情自然而然还带着点期盼,他还是张嘴享用了这次投喂。
“嗯嗯,太好吃了。”鹅肝口感细腻,黑松露香醇,让唇齿间都盈满了香气。
“我看你那天喝了红酒,我开一瓶吧,配上喝一点吃着更好。”谢珩从酒柜里取出来一瓶珍藏的红葡萄酒,又取了两个高脚杯。
转过头看到某人的目光在食物上打转,想吃又不好意思吃口水却要流下来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想吃就吃吧,我这边很快。”
被看穿的何宴礼微微羞赧,而后拿起叉子往嘴里塞了块鸡肉,边吃着边感叹美食实在是这世界上最无法拒绝的东西。
不一会儿功夫,他就消灭了两块鸡肉,一大块烤肉,一大口龙虾面,正想喝点什么的时候,一杯解腻的葡萄酒恰好送到了跟前。
谢珩发现何宴礼是肉食爱好者,狂扫了一遍肉,那份水果沙拉却没有动。他跟何宴礼碰了碰杯,然后看着男生仰起头有些急促地喝了一小口酒,被酒滋润过的嘴唇红润润的,眼睛里盛满了幸福和满足。
而这正是谢珩希望的,他优雅地喝着酒,就着这美好的气氛步入正题,“我昨天跟你说过我查过你,所以我也知道了关于你被人贩子绑架后祁渊凛跟你之间的事情。”
他突然就这么说了起来,何宴礼咀嚼的动作顿了顿,放下叉子仔细聆听。
“祁渊凛是一个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人,他在Z市的势力很大,我担心你只要一回家就会落入他的手心里。这样说吧,把你送进医院的同时,我就在医院的周围安排了人,怕的就是他找上来。”
何宴礼听着睫毛轻轻眨动,谢珩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确实就是这种情况。大反派做事本来就心狠手辣,加上是在狂躁的易感期,估计是哪怕把Z市翻了底朝天也要把他找出来。
“可在医院里你坚持要回家,为了你的安全,我只好往你吃的饭里下了点安眠药,连夜把你送到了这里。”
谢珩抿了口酒,让酒润了润干燥的喉咙。他留意着何宴礼的反应,显然何宴礼是个聪明的人,其实不用他说就已经想到了这些,这样他再开诚布公地坦白出来,便解决了问题。
何宴礼的神情有些落寞,他明白谢珩的良苦用心,只是想到要吃谢珩的喝谢珩的,而他只是一个穷光蛋。
“别的事情你不用多想,你只要安安稳稳住在这里就行。”谢珩察言观色,排除掉何宴礼的担忧。
“可是这怎么行。”谢珩越 这样说,何宴礼越过意不去。
“我说行就行。你快再吃点,肉放凉就不好吃了。”
谢珩好像总是能把住何宴礼的脉,美食让何宴礼的坏心情暂时一扫而空,他可不想浪费了这么好吃又昂贵的东西,并且里面还有谢珩的辛苦付出。
他们吃东西时没有讲究什么,连椅子都没坐,是站着吃的,这样显得更轻松些。
何宴礼吃得满嘴油光,最后沙拉吃得更是停不下来,小番茄、哈密瓜一口口往嘴里送,好像在向谢珩说明他其实是个什么都不挑的大吃货。
吃得实在吃不下去,正要拿纸巾擦擦嘴,嘴唇上忽然传来异样的感觉。
何宴礼惊诧地扭过头,就见谢珩手里拿了张纸,而纸正落在他的唇角上。他可以把谢珩给他投喂食物理解为谢珩在照顾他,但直接给他擦嘴就显得暧昧了。
何宴礼仰起脖子看向谢珩,男人的视线垂下专心致志地在他的嘴唇上,这让他看不清男人的神情。
何宴礼总有种怪异的感觉,但他又说不上来,谢珩的动作是一贯地温柔,他说:“其实我为你做这些还有个私心。”
谢珩能听出来他的声线是很平稳的,但实则这句话他经过了很长的思想斗争,最后决定把它当做一场商业谈判,而这场谈判必须是他赢。
何宴礼微微一怔,什么私心?
谢珩没有看何宴礼的眼睛,但何宴礼能看到他所有的动作。擦着擦着,谢珩改成用拇指抹了一把何宴礼的唇角,那里沾着一些沙拉酱,然后何宴礼便看到谢珩把拇指放到他自己的唇上舔了舔。
何宴礼的心尖剧烈一抖,他有种要天崩地陷世界末日的感觉,就见谢珩忽然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
其实谢珩觉得他已经尽量温和尽量委婉地表达了,但不可避免地还是把人吓到了。
何宴礼的脸瞬间白成了纸,身体僵硬,就连睫毛都是呆板的,神色像是掉进了无尽的黑暗中,良久才挣扎出来闪了闪。
“谢先生,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何宴礼忽然笑着说道:“我好困,我想去睡觉。”
他想逃避,但是谢珩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一边抓住何宴礼的肩膀不让走,一边把他们吃得凌乱的餐盒扫到了一边。而后把何宴礼抱到了餐桌上。
这样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刚好可以眼睛对着眼睛。
谢珩骨节分明的双手牢牢抓着何宴礼的肩膀,让人逃无可逃。他清清楚楚掷地有声地说道:“宴礼,我没在跟你开玩笑,我喜欢你,我想你跟我在一起 。”
何宴礼里的脑子里是一片爆炸式的混乱。主角攻居然跟他表白了,可是那怎么行!
“宴礼,你答应我好么?”谢珩有些急了,他看似是掌控的一方,但是何宴礼的任何细微的表情都牵扯着他的心,而沉默往往是最折磨人的,令人的心紧紧绞在了一起。
“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的一切就是你的,我还可以保护你,照顾你。”一旦深情不被接受,人往往就会走向极端,谢珩也不落俗套地开始了利益诱惑。
保护和照顾,这些确实是谢珩为他做的,但是听在何宴礼耳朵里,已经完全变了味儿。
这就像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阴谋,从他们第二次见面起,谢珩就在用他的温柔体贴来哄骗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谢珩的耐心在一点点消耗,他逼迫过来,何宴礼没有地方可躲,只能尽可能地往后仰。这样他睡衣的衣领往下拉开,露出雪白的皮肤和精致的锁骨。
伴着淡淡冰雪信息素的味道,就像是下了一场引人入胜的漫天大雪。
“宴礼,答应我。”谢珩的口气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强硬,嗓音是克制的沙哑。他在给何宴礼最后一次机会。
在这场谈判中,他已经给出了他最大的诚意,他没有骗何宴礼,虽然他是用上了小小的伎俩,但说要照顾保护何宴礼的话,是他的真情流露。
相信只要不是一个傻子就会点头同意,因为如果何宴礼考虑到自己的处境,就会知道他只有依靠他才行。
可是何宴礼为什么就是无动于衷呢?
谢珩可是个Alpha,尽管他从来表现得像个绅士,但是他骨子里还是凶悍野蛮的,对于他得不到的东西,他也会强取豪夺。
所以不论是作为一个商人对谈判的胜负欲,还是作为一个强势高级Alpha的占有欲,他都不想何宴礼跟他说个“不”字。
在璀璨的灯光下,两个人的眼神对峙无所遁形。何宴礼惊恐地看到谢珩眼里剥落了那层温柔,涌起危险的狂躁来。
下一刻,谢珩像是野兽一样咬在了何宴礼锁骨上,用力地狠狠地咬了一口。这是惩罚,也是他给何宴礼的再一次的机会。
他真的快要忍不住了,如果他是个beta,他可以给何宴礼足够多的时间,让何宴礼被他打动从而爱上他,但是身为Alpha,“忍”字是无比艰难的事情。
他可以一次两次地克制自己的冲动,但到了第三次他就没法保证了。
将喜欢的人据为己有本就是Alpha的天性。
咬了一口后,谢珩就难以抑制地吸吮起细白的皮肉来。而嘴唇下那仰着优美弧度的脖颈像是在邀请他,细细的颤抖,孱弱的血管,已经唤不醒他沉睡的温柔,反而催着他赶紧化成野兽将美味吞吃入腹。
何宴礼根本无法动弹,他有些知道了,为什么谢珩只喝了酒却一口菜都没吃,那是等着吃他这份大餐呢,而正好他被按到了餐桌上,还无比地贴合。
到了现在,何宴礼究竟会给出什么答案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谢珩只想征服他。
他沿着何宴礼的脖颈细细密密地吻着,吻过性感的喉结,一直亲到了何宴礼的嘴唇。尽管之前他想过再亲何宴礼时要温柔一些,可还是事与愿违地成了野蛮。
何宴礼已经被谢珩牢牢禁锢在怀里,他的腰被男人滚烫的大手所掌控,还情不自禁地揉搓着,他的嘴巴被男人强横的唇舌所霸占,肆意地掠夺着。
谢珩的哄骗、强迫和蛮横让何宴礼颤抖的同时,心底渐渐升起怒意和烦躁来。
他喘息不得地试图挣扎两下,却被粗暴地按住,野兽这时候不允许猎物有任何的反抗。谢珩变本加厉地亲着他,想要夺去他的呼吸,他的一切。
难道谢珩真的要跟他在餐厅做,就不怕吵醒佣人么?
何宴礼知道如果是这样此时的谢珩就无药可救了,他被迫承受着狂风骤雨一样的吻,烦躁感化成了一股戾气。
接吻对于Alpha来说就是宜情宜性的暧昧,根本满足不了他。谢珩把何宴礼压到了餐桌上,他猩红着眼眸,右臂将人侧按着,左手撕开了露出睡衣的阻隔贴。
汹汹涌涌的冰雪信息素溢出腺体,刺激地浑身都在战栗。谢珩一边闻着一边舔起那小小的一块红肿肿的腺体。
那像是一朵红色的娇艳欲滴的花,开在雪白的皮肤上,只看一眼就让人痴迷,再亲一亲就神魂荡漾。
而何宴礼在他这样的野蛮对待下,敏感地颤抖着,花跟着也颤颤巍巍地越发撩人。
谢珩是又疼惜又控制不住,他没注意到何宴礼的信息素一下子变得很暴虐。像是突然发生了雪崩,灾难一样的雪暴铺天盖地。
那股力量强悍到一下子把他浓郁的冷杉信息素冲得支离破碎。
何宴礼像是失去理智一样,他眼底泛着鲜红,一拳打在谢珩脸上,然后他以无可比拟的速度一下子将谢珩扑在了地上。
“不。”冲出喉咙的话像是恶龙的咆哮。他这是在回答谢珩,他不答应;也是在告诉谢珩,没有人能强迫他。
他是个enigma,是这世上最强悍的存在。一个两个的都要欺负他,他那根弦绷了又绷,已经到他能承受的极限了。
不是都喜欢他的信息素么,不是都想咬他么?
何宴礼扒开谢珩的衬衫,露出犬齿以牙还牙地咬在了谢珩腺体上。
直到后颈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谢珩似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脑中的情热有所减退,他感受到何宴礼咬的这一下又狠又深,强烈的冰雪信息素侵入体内,与他的冷杉信息素碰撞融合,掀起澎湃汹涌的情潮。
一下子就将他卷溺了进去。
他知道他犯了个错误,那天医生给何宴礼检查过后,说何宴礼的信息素是一种异于常人的信息素,很肆虐霸道,长期使用阻隔贴导致了腺体受伤,建议不要再贴阻隔贴,比起药物来让信息素自由畅通才是最好的。
但是为了守住何宴礼的秘密,在医院他还是给贴了一个,并且在别墅房间里也备好了阻隔贴。
他是想着等他给何宴礼谈好之后慢慢帮他治疗腺体。
当然,现在的问题点不在治疗腺体上,而在于他把人给惹急了。
他没想到何宴礼能爆发出这么强大恐怖的力量,再怎么说他也是个高级的Alpha,除了祁渊凛,他还没见过比他强的人。
此刻,何宴礼的大脑里一片混乱,系统都跳出来在警告,〔宿主,宿主,检测到您的情况很糟糕,会让您有一定的生命危险。〕
但是何宴礼根本听不到。
第22章 ABO文 第一个修罗场
李管家听到动静急匆匆地赶到厨房, 一看到情况都惊呆了。
他还以为何宴礼就是个小beta,活泼开朗还有礼貌,事实却是他把谢珩这个绝对是食物链顶端的Alpha摁在地上, 还正在咬他。
“去找镇静剂。”谢珩的嗓音非常的嘶哑, 他被巨大的情潮所吞噬,那暴虐的冰雪信息素在他体内给他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快!感体验。
他看出来何宴礼的这种状况属于信息素紊乱暴走, 也就是他这个高级Alpha还能承受得住, 换成别人根本就受不了。而这样对何宴礼自己也是种伤害。
现在谢珩非常的后悔, 他不该鬼迷心窍地强迫何宴礼。
此时的何宴礼就像是化成了一头更凶猛狂暴的野兽,猩红着眼睛,尖利犬齿深深刺入,不让他的猎物挣扎反抗半分。
直到李管家往他脖颈上扎了一管镇定剂,他才渐渐平定下来, 松开了谢珩。
谢珩喘着粗气,他的脸上泛着情动的潮红,衬衣被汗水洇湿紧紧粘在身上。
还好李管家是beta,不然绝对会被厨房里两种浓烈的、纠缠在一起的信息素呛到。
李管家扶着失去意识老实下来的何宴礼, 担忧地看着谢珩,“少爷, 你的后颈……”
他都有些心惊肉跳, 因为血从谢珩白色的衬衫透了出来。
“没关系。”被咬得有多严重,从何宴礼下嘴有多狠就知道, 不出意外肯定有很深的牙印,但谢珩觉得他是自作自受,现在当务之急是看看何宴礼的情况。
“李叔,你去开车,得把宴礼送去医院。”这一看, 谢珩心疼极了,何宴礼的嘴上沾着血,眉心使劲皱在一起,一副很难受的模样。
谢珩没有时间收拾自己,他把何宴礼打横抱了起来,走了两步,想起何宴礼穿的是单薄的睡衣,又把人暂时放在椅子上,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给何宴礼裹在了外面。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似乎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疲惫的风带着料峭的寒意,打在皮肤上宛若刀割。
谢珩刚到门口,李管家开着一辆劳斯莱斯从车库出来。这辆车的后座比较宽敞,谢珩小心翼翼把何宴礼放上车,怕磕到,还仔细护着他的头。
谢珩叫李管家仍旧去那家私立医院,他又立马联系了之前给何宴礼检查过身体的医生。而等劳斯莱斯驶出别墅,一辆优美的迈巴赫宛若在黑夜中蛰伏的猎豹。
“祁总,刚刚有辆车开了出来。”beta司机赶紧汇报情况。
从车窗外投来的细碎光影纵横交织在坐在后排的男人脸上,让男人英俊的脸孔透着阴鸷幽冷的气息。
阖着眼休息的祁渊凛缓缓将眼睛睁开,冷声道:“跟上去。”
迈巴赫启动,明亮车灯穿透朦胧夜色,快速跟了上去。
祁渊凛不紧不慢摩挲着手腕上戴的檀木珠串,唇角勾了起来:没想到让他给等到了。
那天何宴礼从他的手心逃跑后,他带人找了一段时间,但是当抑制剂的药效快到的时候,他不得不回家。
原本计划好的一切全部作废,没有何宴礼给他做安慰,他浑身好像在被无数虫蚁噬咬。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在床上团了个窝,度日如年地熬了过去。
虽然他没有出门,却不代表他没有叫人去查。
其实不用怎么猜,也能想到是谢珩和黎家将人带走的,因为他们一定会找人贩子救黎安,那么他要查的自然是何宴礼被他们藏在哪儿了。
他派人盯紧了黎家那边还有谢珩,今天有消息说黎安已经回了黎家,不过只看到黎安和黎褚,并没有其他人。
以黎家的实力,要保护个人用不着偷偷摸摸的,因为他就算在Z市只手遮天,也不会明目张胆地硬抢。虽然他的历史上有黑点,曾经在黑!帮呆过,但他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商人,他没有做任何违法的生意。
所以可疑性最大的是谢珩。谢珩平时住在谢家老宅,今天却来到了这栋他新买的别墅。
祁渊凛叫人盯着这里,他其实大可以在家里等着,但是一方面他这个人极为偏执阴暗,他要亲自把何宴礼抓回来,另一方面是这次对上的是谢珩,他怕除了他别人都不行。
于是祁渊凛叫司机把车开到了别墅附近守株待兔。而谢珩这样深更半夜的出门,一定有什么鬼。
祁渊凛通知了手下的人过来,他要把谢珩的车别停,看看车上究竟有没有何宴礼。
谢珩此时还沉浸在莫大的悔恨中,他的肠子都悔青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
没有何宴礼救他,他早就着了秦之学的道儿。他是对何宴礼的信息素难以自控,却又何尝不是对这样美好的一个人深深沦陷。
他将何宴礼抱在怀里,没敢抱得太紧,怕把人弄疼了。他忍不住亲吻着何宴礼的脸颊,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对待他。
“少爷,后面有辆车好像在跟着咱们。”李管家发现了问题,他注意到他开过了三个路口,那辆车却一直尾随着他们。
谢珩心头一凛,“开快点,甩开它。”
这也是他会逼迫何宴礼的一个原因,祁渊凛对何宴礼阴魂不散,那么如果他们在一起了,祁渊凛就算不甘心也得甘心。
祁渊凛会查到别墅这里他一点都不奇怪,他只希望跟着他们的车里没有祁渊凛就行。
现在这个时间点,红绿灯已经变成了黄灯闪烁,道路上畅通无阻,劳斯莱斯宛若一枚射出枪膛的子弹,以它无可匹比的速度冲了出去。
“祁总,他们加速了。”beta司机说着将车速调到最大档,猎豹一样的迈巴赫矫健地追上去。
夜深人静的夜晚,两辆车开启了一场刺激又疯狂的追逐比赛。
李管家毕竟是个管家,开车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好在他是个极其稳重的人,并没有多紧张慌乱。
但是后面的迈巴赫却不管不顾发了疯似的撵上来,还试图将他们逼停。
劳斯莱斯左躲右闪,“砰”的一声,车尾迎来凶猛的撞击,谢珩急忙将何宴礼护在怀里。
这像是一个警告,再不停车,迈巴赫还会撞上来。
“拐那边去。”谢珩指挥着,李管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将车拐上了一条小路,成功甩掉了迈巴赫。
谢珩的心高高提着,对方居然这么猛,他有点担心起来,果不其然正行着,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两辆车,一左一右将劳斯莱斯夹在了中间。
本就不宽的路被三辆车挤满了,谢珩也不含糊,叫李管家只管冲,他根本不在乎一辆车。好不容易跟两辆车拉开了距离,那辆迈巴赫竟然出现在了他们前面,两个硕大的车灯宛若凶兽的眼睛,咆哮着像要玉石俱焚似的冲了过来。
面对这样疯狂的行径,李管家只好刹车。
“砰”,两辆豪车撞在了一起。
还好对方也刹了车,两辆车都是车头受损,车上的人问题倒不大。
“少爷,咱们走不了了。”李管家发现先前追击他们的车又在后面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就是说他们现在无路可走了。
谢珩将何宴礼轻轻放在了座椅上,他叫李管家呆在车里,自己下了车。不管对方是不是人多势众,只要不是祁渊凛他认为他还可以解决。
不太明亮的路灯下,谢珩的眸光是刻骨的冰冷,他释放出了一些信息素,那是他身为一个
Alpha被激怒了。
他大步朝迈巴赫走过去,眼睛死死盯着车门。在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后,瞳孔骤然一缩。
竟然是祁渊凛。
他们本来就是商场上斗得你死我活的竞争对手,现在祁渊凛又要同他抢人,谢珩的拳头攥紧,眼眸一下就染上了猩红色。
祁渊凛一开始的步伐还从从容容,但当他渐渐朝谢珩走近,他敏锐地嗅到了冰雪信息素的味道,而这里除了谢珩没有别人。
谢珩身上怎么会有冰雪信息素,而且还很浓郁。不浓郁他们离得有段距离,他就不会闻到。
何宴礼和谢珩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种叫“嫉妒”的东西破壳而出,令祁渊凛心里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两个Alpha这一照面,都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祁总,你这是什么意思?”谢珩的开场白就带着浓烈的火药味。
“就是现在这个意思。”祁渊凛将他的信息素也释放出来,霸道的龙舌兰一下子就充斥到了空气里,“我要看看你车上到底有谁。”
“可是如果我不同意呢?”谢珩的冷杉信息素毫不示弱。
气氛剑拔弩张。
尽管他们一个是大企业的总裁,一个是大企业的继承人,身份都无比尊贵,但是作为Alpha,他们像有些雄性动物一样,为争抢交!配对象,喜欢用最直接的打斗较量的方式。
也就是雄竞。
特别是祁渊凛,他可在黑!帮当过打手,最受不了别人激他,那样的话他就会用自己的拳头把对方打趴下,然后让对方像狗一样在地上求饶。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祁渊凛握了握拳头,骨骼咯咯作响。
第23章 ABO文 落入大反派手里
这绝对是一场无与伦比的精彩对决, 因为你找不出比这两个人更厉害的人。
祁渊凛的嘴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线,眼眸爆起杀气腾腾的红色,他就像是一头雄壮的狮子, 迅猛无比地扑了上去。
谢珩成功闪过一拳, 却还是被他有技巧的下一拳打在脸上。谢珩觉得腮帮子火辣辣的疼,他舔了舔唇角的血, 血腥味弥散在嘴里, 这刺激得他眼眸里涌起恐怖的风暴, 下一刻就以牙还牙地给了祁渊凛重重的一拳。
虽然在等级上祁渊凛是略高一筹,但是他刚刚过了易感期,属于从低谷调整的阶段,根本发挥不了他巅峰时候的实力。
而谢珩作为书里未来会反超祁渊凛的Alpha,他的爆发力特别惊人。因此两个人一时间是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祁渊凛的手下从堵住谢珩的车上下来, 但是他们都不敢上前,因为别说帮忙,走近了就会被两个人的信息素压制到腿软。
在力量强大的Alpha面前,他们就如蝼蚁一样渺小。
两个人都是拳拳到肉, 像是两头互相撕咬的野兽,这场决斗是一场谁都不会轻易认输的决斗, 事关尊严, 也事关谁能赢得车里人的处置权。
祁渊凛的手下又很快反应过来,他们可以抢人, 于是几个人将劳斯莱斯围住,狂砸车窗。
李管家就算再稳重,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脸色苍白。就在这时,又有两辆车开了过来, 那是谢珩叫的支援,他在发现被跟踪后,立刻通知了他的人。
双发在深夜的马路上火拼厮打在了一起,而何宴礼这个被争抢的对象却陷在昏迷中,什么都不知道。
再次有了知觉的时候,他觉得头重脚轻,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就像是被车轮子碾过一样难受。
他还记得发生了什么,谢珩逼迫他,他恼羞成怒地爆发出enigma的力量咬了谢珩。
太具体的原因何宴礼说不清,结合他身体像是被掏空了的情况,他分析着是他本就不稳定的信息素暴走了,不然他也不可能制服并咬得了谢珩。
虽说他是个在Alpha等级之上的enigma,但是他还没到能强过谢珩的地步,毕竟人家比他多吃了好几年的粮食,他就算是个enigma,不也得一点点变强大么。
现在何宴礼感觉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毋庸置疑的是,这次对他的身体也造成了一定伤害。
而使用力量过后,他对自己enigma的身份有了更一步的认知。
一个enigma是绝对不会雌伏在别人之下的。
何宴礼醒了却阖着眼动不了,忽然隐隐约约的,他感觉到有人在脱他的衣服。
这一下让他受惊不小,他完全动弹不得,只能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一样。
是谢珩么?不过谢珩可不是会趁人之危的人。
他穿的是上衣下裤的睡衣,很快上衣就被扒了,然后裤子也没幸免,甚至内裤。
何宴礼惊慌地不得了,不过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他被抱了起来,又放置进了水里。
原来是要给他洗澡,洗澡可不就得脱衣服么。
虚惊一场后,他感受着温暖的水流将他的身体包裹住,热意沁入麻木的四肢百骸,感觉好受了些。
忽然,他的下巴被擒制了,力道不重却也称不上温柔,然后下巴敏感的皮肤上传来被轻轻抚摸的感觉。
何宴礼还觉察到他在被一个人死死盯着,因为对方的呼吸都喷到了他脸上。
这样近距离的注视让他不禁毛骨悚然,他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可却像陷在泥泞沼泽里一样。这时掐着他下巴的力道突然加重,疼痛让他终于挣扎出来。
何宴礼虚弱地喘着气,刚睁开眼眼前是花的,等那层白茫茫逐渐散开,一个人的脸慢慢映入眼底。
何宴礼的眼皮一跳,又快速把眼闭上了,因为他看到了他的噩梦,也就是祁渊凛。
心想完了,他怎么还是落入了祁渊凛手心里 ,而且还是在这么虚弱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下。
祁渊凛被他的逃避方式搞得心神一晃。其实他本来心情糟糕透顶。
虽然说他是赢了谢珩,终于把人弄到了手,过程可谓曲折又辛苦,但他没有怎么开心,因为他挨了谢珩的揍。
他对自己的标准历来就是碾压似的把人打倒,而这次他脸上挂了彩,那对于他来说是耻辱。
后来再把何宴礼带走的时候,谢珩在何宴礼身上留下的冷杉信息素的味道更让他嫉妒难受到要发疯。
都说嫉妒容易摧毁一个人的理智,祁渊凛从前是不信的,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他有着无人可比的权势、地位和财富,他还是最顶级的Alpha,但是这次他瞧上的人一而再地从他手里逃走,还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祁渊凛对谢珩恨之入骨,却也气何宴礼。都是这个小东西惹出来的。
“我都看到你醒了,就不要再装睡了。”却不得不承认小东西其实蛮有意思的,就像是一片轻柔的羽毛,在不经意间撩拨在了他冷硬的心上。
没有办法,何宴礼就像个无处藏身的可怜小兽,怯怯地睁开了黑漆漆的眸子。立马就与祁渊凛那双近在咫尺的深邃幽寒的眼眸对上了。
此刻他正赤身躺在洁白的浴缸里,周围弥漫着热腾腾的水汽,而祁渊凛一只手撑在浴缸边缘 ,半个身躯宛若山岳一样笼罩在他身上。
何宴礼的眼珠往下错了错,就看到男人毫无遮挡的胸膛,皮肤挺白,肌肉精壮流畅,身上还纵横着两三条疤痕,那疤的颜色是肉粉色的,带给人极为强烈的视觉冲击。
那些疤是祁渊凛早年流落在黑!帮时跟人打架留下的,他刚刚沐浴完,被热水一泡就变了颜色。
一醒来就面对祁渊凛不说,还是以这样的状况,何宴礼不可能不紧张,他缩着脖子成了个鹌鹑。
“小东西,你说我该怎么对待你呢?”当对上何宴礼的眼睛时,祁渊凛的怒火又上来了。这小东西确实是可怜又带着那么点可爱,但他却又狡黠得很。
祁渊凛觉得要用“又爱又恨”来形容并不恰当,他只是喜欢何宴礼的信息素,但恨却是恨得牙痒痒。
敢咬他,又不乖乖地顺从他,屡次狡猾地从他手里逃走。
其实当他在易感期煎熬时,他都想好了等将这个小东西抓回来,该怎么拿他泄气
他要把小东西没日没夜地压到床上,让他知道惹怒一个疯狂Alpha的后果,要看他被他折磨地眼尾泛红,泪水汪汪地祈求他。
何宴礼的心尖抖抖的,他感受到祁渊凛粗糙的拇指在擦着他下巴上的皮肤,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已经化为了实质的要把他吞噬的海啸。
他现在这副样子能怎么办,而且就算不是这样,在祁渊凛面前,力量的悬殊,也让他根本没办法。
但是他也恨死了,身为enigma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别人总强迫他。
何宴礼对祁渊凛瞪起了一双怒气汹汹的眼睛。
祁渊凛的神色顿时一暗,刚刚他还夸小东西聪明,现在怎么又犯傻了,当他心情好的时候,会觉得这样子有那么点可爱,而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认为这是找死的挑衅。
而Alpha对于挑衅,如果对方是个Alpha,他就会想要掐断对方的脖子,如果对方是他感兴趣的,他就会征服占有对方。
何宴礼不清楚自己这样会迎来怎样的狂风骤雨,但他什么都不怕了,出乎预料的是,祁渊凛却松开了擒制他下巴的手,还站起身来。
这倒叫何宴礼匪夷所思了,他想了想虚弱地说:“你的易感期是不是过了?”
他觉得祁渊凛没有那么狂躁了。
祁渊凛离着他远了,神色在朦胧雾气中就看不太清了。只听到他淡淡说:“嗯,过了。”
这对于何宴礼来说是个好消息,意味着就不用做抚慰剂了。
却又听祁渊凛冷嗤一声,道:“所以我可以跟你慢慢玩了。”
“……”何宴礼
对于祁渊凛这个变态的玩法,何宴礼从书里面领略得是非常深刻的,在主角受宁死不屈时,他晚上会用铁链把主角受栓到床上,白天会用手铐把他跟主角受的手拷在一起。
也不知道到了他这里,大反派除了这些,还有没有研究出什么新鲜玩法。
“你再多泡一会儿,身上脏死了。”祁渊凛突然对他的口气变得很嫌恶。
何宴礼心想他身上脏么,他这两天可是都有洗得干干净净的。他不知道祁渊凛说的脏其实是他身上沾染了谢珩的冷杉信息素,那味道让他厌恶至极。
“我的床可不允许一个脏兮兮的小东西睡在上面。”祁渊凛又说了这样一句话就走出了浴室。
何宴礼像是思维逻辑发生了混乱,他不会读这句话了。脏兮兮的小东西指的是他么?睡谁的床,祁渊凛的?那祁渊凛睡在哪里?
他困难地想了好久才明白过来。
祁渊凛是要他跟他睡在一起!
第24章 ABO文 被大反派照顾
在温暖的水里泡过后, 何宴礼觉得恢复了点力气,他想从浴缸中站起来,可起到一半, 双臂突然失力, 身体又栽了回去,溅起很大的水花。
祁渊凛换好睡衣进来时刚巧听到这动静, 他走到浴缸前, 只见里面是活色生香的一副躯体。两条细长的腿, 不是枯瘦如柴那种,带着优美却并不太健硕的肌肉,纤细的腰身,让他一条胳膊都搂得过来,原本白而细腻的肌肤被水泡得成了诱人的粉色, 看得他喉咙发紧,目中透出一团火来。
祁渊凛当然在给何宴礼脱衣服时就见过他的身体,但那完全是两码子事儿,又不是色!情狂, 他对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可提不起兴趣。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划过,停在了何宴礼脸上。最初他可就是被这张脸吸引的, 年轻水嫩却又不娇弱, 还漂亮的不行,此时那眼眸里氤氲着湿漉漉的水汽, 脸颊透红,宛若熟透的果实一样吸引着他来采摘。
祁渊凛对自己“慢慢来”的定义只是说他不会像易感期那么急躁,迫切地想把人吃干抹净了。何宴礼既然已经是他的玩具,自然是他有兴趣了就想玩就玩。
那么现在他的兴趣就来了。
祁渊凛俯下身来,二话不说大手扣住何宴礼的后脑勺, 就强势得吻了上去。这一吻也是在宣誓主权,从今往后,何宴礼就是他祁渊凛的人了。
他在吻上没有花什么技巧,只是亲得很深,两张嘴密不可分,像黏在一起,只是亲得时间有点久,让何宴礼都喘不过气来。
分开时也没黏糊,然后他就双眉紧皱地看着何宴礼。
何宴礼不是第一次感受祁渊凛的霸道,他就没做无畏的挣扎,一边喘着气,一边对祁渊凛的表情感到深深不解。
祁渊凛没有半分接吻后的兴奋,反而眉宇间显得异常纠结,神色还越来越冷。
何宴礼想了想约摸猜出了一点,祁渊凛可不是一个会伺候人的人,给他脱衣服抱他进浴室,是由于他的占有欲,不想别人碰他,但他又实在不喜欢一个弱到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
最后祁渊凛还是没有叫佣人过来,即使他身边的佣人都是beta。
何宴礼身上沾染了谢珩的信息素这件事,对他刺激非常大,他现在绝不允许何宴礼身上再染上其他任何人的信息素,beta是自己没有信息素,但他们会沾上很多乱七八糟的信息素,因为闻不到便不在意。
于是何宴礼就看到冷着脸的祁渊凛转过身从柜子里拿了一条浴巾出了浴室,很快又回来,一只手揽住他的膝弯,一只手搂住他的背,将他从水里捞了出来,水一连串地哗哗流下。
何宴礼紧张到心脏都漏跳了好几拍。祁渊凛将湿漉漉的人抱到房间,放到床上他已经铺好的浴巾上。
这时再看何宴礼,脸上胀得通红,连耳廓都红了,像是个煮熟虾,本是令人神摇心漾的,但是祁渊凛的脸却是又臭又冷。
他拿了一套睡衣到浴室,换下了他刚被弄湿的衣服,回来时手里又拿了一条浴巾,将何宴礼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包起来,顺便胡乱地给人擦了擦头发。
然后他愣了一会儿,似乎在想接下来该干什么,才去取了吹风机来。
何宴礼眨巴着一双眼睛,感觉给他吹头发的人像是凶神恶煞的刽子手,也许一不耐烦就把他的头给拧了下来,或者是轻点把他的头发给薅下来。
而祁渊凛的动作真的说不上温柔,不过何宴礼的头发长得真好,发色乌黑,宛若上品的石墨,发质柔软,带着湿润的水汽,在他粗糙的手指间穿梭时,像是在温柔撩拨他的手指,让他的心上痒痒的,不由地放轻动作想细细的去感受。
原来给人吹头发似乎也是很不错的。
这时候何宴礼又注意到祁渊凛的脸颊上有一片肿胀的红,像是被人打的,他在浴室也瞧见了,现在在明亮的灯光下越发清晰。
是谁打的祁渊凛?谢珩么?也只有谢珩还有可能打得了祁渊凛。
何宴礼猜到两个人肯定打架了。
在祁渊凛似有察觉地看过来时,他的目光顿时一颤,忙挤巴了两下眼睛,装作眼睛很不舒服的样子。
留下这么大一块印子,对于大反派来说可是耻辱,何宴礼刚才的行为相当的危险。
他现在只知道祁渊凛的一些忌讳,知道他的脾气,很被动地只能先不惹怒大反派,不让自己受罪。毕竟他现在这么虚,就算想做点什么也做不了,而且还得看祁渊凛要怎么玩他。
祁渊凛看了看他,倒也没说什么,因为干着不情愿的事情,话也少了。
结束这个工程之后,他取了一套他自己的睡袍来,三两下给何宴礼穿上了。
高档的真丝布料,很贴合皮肤,就是对何宴礼来说稍稍有点大。
最后祁渊凛把先前脱下的何宴礼的衣服捏在手指尖,像是躲避什么毒气似的,扔出了卧室,又到洗手间一遍遍的洗手。
等出来后,他仔仔细细打量着被他亲手摆弄好的人,觉得像个精美艺术品。
他到何宴礼颈间嗅了嗅,再也没有那该死的冷杉味道,而是有股他放到浴缸里的沐浴盐的清新香气,至于何宴礼的信息素,他自己都用枯了,所以味道并不明显。
到了这里,祁渊凛终于微微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小东西,你准备好了么?”祁渊凛贴着何宴礼的耳朵说,宛若魔鬼的低语。
现在才是他要整治这个小东西的时候。
对此何宴礼早就想到了,大反派记仇肯定会修理他。他现在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自己,脚趾尖都蜷缩了起来,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把眼睛垂下一点都不敢看。
祁渊凛擒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眼眸中跳跃着戏谑的光芒,“你说我是该用铁链子把你锁起来好,还是用手铐把你拷起来好呢?”
何宴礼只是咬着嘴唇,又倔强地把眼皮垂下。在浴室他还敢瞪两眼祁渊凛,但这会儿他可不想因为瞪两眼就让祁渊凛从大反派变成大变态,那是自讨苦吃。
祁渊凛走开了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拿的既不是铁链子也不是手铐,而是一个止咬器。
人都虚成那样了,根本用不上铁链子和手铐,他不过是吓吓何宴礼,但是止咬器可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他被咬过,谢珩也被咬了,他把人抢过来后,发现了何宴礼牙齿上有血。
这个小东西狡猾聪明的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一松懈就会咬你一口。
何宴礼一看到那止咬器就想拒绝。当Alpha在狂躁的易感期时是有可能用到这东西的,防止乱咬,但戴上绝对不会好受。
何宴礼往后缩,但他的行为看在祁渊凛眼里很可笑,这就是没有意义的垂死挣扎而已。
祁渊凛轻而易举地就捉着了何宴礼的下颌,就着这个姿势想给他把止咬器戴上。他的大拇指是按在何宴礼嘴唇上的,突然间就像他担心的那样,何宴礼像是急了,张嘴就咬住了他的大拇指。
他看着何宴礼咬得恶狠狠的,但是他却一点都不疼。要不他说何宴礼聪明么,这是在给他证明,那个止咬器就是个多余的,因为他现在即便能咬人也就这么点实力。
嘴巴松开之后,何宴礼就抬头看着祁渊凛,目光中流露的是一种很不高兴但并不锋利的情绪。
他其实很想真的恶狠狠地咬祁渊凛,祁渊凛总是喜欢捏他的下巴,这是在找咬。
祁渊凛看了看他的手指,上面沾着濡湿的水迹,还有不太清晰的齿印。
再对上何宴礼的目光,他轻轻笑了笑,将止咬器扔到了一边。
何宴礼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祁渊凛这个人,如果表现得柔弱可怜甚至祈求他,他也不一定会怜悯你,一切全看祁渊凛自己的心情,他心情好的时候可以无伤大雅地施舍点,但像现在明显心情很差的时候只会火上浇油。
所以他只能表现出点不高兴。要是他都这么虚弱了,祁渊凛还要给他戴上止咬器,那他就要嘲笑祁渊凛了。
显然祁渊凛也认为他一个顶级Alpha还要这么防备一个虚弱的人会显得他很无能。
“睡吧。”既然这个也不能用那个也不能用,那就只剩下睡觉了。
祁渊凛这时饶有兴致地看着何宴礼,想知道他有什么反应,果然他刚刚放过了何宴礼,何宴礼这回便也学乖的自己钻进了被窝里。
祁渊凛关上灯,在一片黑暗中将人抱住。由于何宴礼是背对着他的,他的大手摸到了对方肚子上的软肉,摸起来很舒服。
鼻尖贴到对方腺体处闻了闻,嗅到了冰雪信息素的味道。
在把何宴礼带回来后,他叫他的私人医生给何宴礼瞧了瞧,私人医生说何宴礼会这样是信息素暴走失控的结果,如果情况严重对他会有生命危险,建议是观察治疗,阻隔贴不要再用了,另外还特别提醒祁渊凛,绝对不能有床事,最后给何宴礼注意了一管治疗的药。
虽然是做不了,但他可以闻着他喜欢的信息素睡觉,还有就是他要让何宴礼身上染上他的信息素的味道。
一个Alpha的占有欲就是这么强烈。
第25章 ABO文 比起标记失败,被标记更是他……
由于身体的原因, 何宴礼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等醒来后身旁的人还在熟睡。卧室的窗帘是拉着的,挡住了外面的阳光, 他只看了一眼昏暗光线下那张离他很近的棱角分明的脸就心惊肉跳地转移了视线。
他的腰被男人粗壮有力的胳膊环住, 呼吸间都是龙舌兰信息素的味道。
祁渊凛就像是把他浸泡到了龙舌兰酒里,要把他泡得从皮肉到骨头都是龙舌兰的味道。
大反派的占有欲简直恐怖。
何宴礼一动没敢动, 生怕把人惊醒。他空茫茫地望着天花板, 他觉得他穿到这个世界以后是步步危机, 就仿佛一直走在悬崖边上。
“系统。”何宴礼在脑海里跟系统沟通起来都有气无力的, “这个世界的任务等级真的是A么?”
为什么他觉得A级别世界会这么难,想当初他做B级别世界的任务时是很轻松的,就算等级提高了,可也不至于难到这种地步, 这让他不得不有所怀疑。
〔宿主请稍等,这里需要做数据分析〕
何宴礼不急,他有耐心,但是听到系统给的答案后, 他简直如晴天霹雳,“什么, 怎么会是S级别?”
他明明选的是A级别, 在到穿越门的时候还仔细确认过。
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这样庞大精密一般是不会出错的,那只有是人为的。
何宴礼沉眉思忖后想到他应该是被算计了, 有人暗中提高了他的任务等级,目的么,肯定是不希望他完成任务。
所以,这是S级别的ABO世界,而他只有剩余的六千积分和这具虚弱的enigma的身躯。
要想自救难度不可谓不大。
那么他必须得强大起来才行, 不然就只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刚刚整理清楚思路,却猛然发觉祁渊凛已经醒了,正在盯着他。
“在想什么?想着怎么逃出去?”祁渊凛的眼眸阴暗又幽冷,里面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视线直直地落到何宴礼脸上。
何宴礼打了个哆嗦,他就宛若那被野兽叼进窝的小兔子,起了点逃跑的心思还被看穿了。
不过祁渊凛的目光虽令人胆寒,他却很轻柔地捏了一下何宴礼的脸。软和和的触感,像在捏一块松松软软的小蛋糕。
他其实根本没生气,他也想明白了抓回来的就是这么个桀骜不驯的,怎么会不想着逃走。
他倒不至于极端到还要控制人的思想的地步。当然了,跑是跑不了了,在他这里可以说插翅难逃。
何宴礼红着张脸什么都没有说,就算他解释他没有,祁渊凛别说相信了,估计还会觉得他在撒谎。所以,他可不敢跟祁渊凛耍这种小聪明。
不过他见祁渊凛也没发怒,反而跟玩玩具一样,掐完他的脸,又捏他的耳垂。就在他以为如果只是这样玩玩还好的时候,男人却突然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直视他的眼眸里汹涌起一股澎湃的危险的情绪。
何宴礼紧张到都不会呼吸,他不明白祁渊凛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本来就够他受的了,再这样简直让他要窒息。
“现在有没有喜欢我的信息素?”其实祁渊凛是想到了那天被何宴礼嫌弃信息素的事情,他可以允许何宴礼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在这件事情上绝不会容让半分。
何宴礼的喉结滚了滚,说了句“喜欢”,这时候他肯定是不能逆了祁渊凛的鳞。
得到这个回答,祁渊凛忽然有点想笑,他自然是希望何宴礼这样说,不过在他的逼迫下说出来的好听的话,其实没有一点可信度。
算了!祁渊凛觉得自己相当的幼稚。昨天他是凌晨四点左右才睡的,现在估计都到中午了,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祁渊凛起了床,将灯打开,这间卧室连着一个很大的衣帽间,他到衣帽间去挑选今天穿的衣服。
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笔挺的黑色西装,周身散发着威严冷峻的气息。
祁渊凛走到床前看了看何宴礼,那双眼睛黑漆漆的,无辜又漂亮,其实他很想从这双眼睛中看到对自己的爱慕。
祁渊凛极度自负,他是最顶级的Alpha,高大帅气,又是Z市最有权势最富有的人,他都想象不到有人会看不上他。
不过Alpha有Alpha的办法,他可以标记何宴礼,到时候何宴礼受到他龙舌兰信息素的影响,自然会迷恋爱慕他,这本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想到这里,祁渊凛有些生气,何宴礼这身体情况也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才可以。他想着今天让私人医生来看诊的时候必须要问问清楚。
“我要去上班,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叫周管家。”心情不好,便也没做多余的,祁渊凛简单嘱咐完出了房间。
何宴礼没有立即起床,他捕捉到祁渊凛眼里的失落,在想他要不要试着取悦一下祁渊凛呢。不过他的取悦只会是为了他自己目的,可不是为了哄祁渊凛。
休息了一个晚上,何宴礼感觉比昨天要好了很多,他下床走了走,没有了那种轻飘飘的绵软感,只是手上还使不出什么力气。
祁渊凛的卧室讲究的是整洁和昂贵,每个角落都打扫的很干净,而每样东西看着都很高档,没有零零碎碎的摆设,他的心思基本都在如何把黎家和谢家整垮这件事情上。
现在祁渊凛跟那两家斗得如火如荼,已经到了一方不覆灭不会罢休的地步。
这时候传来了敲门声,何宴礼重新躺下后才说了声“请进”。一个中年男性beta走了进来,手里托着叠放整齐的衣物。
“您好,这是先生吩咐我为您准备的。我姓周,是祁家的管家。”周管家虽然清楚这只是先生养的金丝雀,态度却还是恭恭敬敬的。
说完他把衣服放到了床头,又说道:“午饭正在为您准备,您收拾好可以下楼来吃。”
“能不能麻烦您把饭端上来?”何宴礼故意装作还很虚弱的样子,他现在就算好了也得装得不好,不然那些铁链子、手铐和止咬器就给他伺候上了。
“要是有粥的话,我只要一碗粥就行。”何宴礼其实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他需要吃东西恢复体力。
“好的。”周管家温和有礼地说道。刚刚先生下楼后让他盯着厨房做些易消化不油腻的食物。先生可不是个会关心人的人,更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情,如此一反常态自然是对这位特别的重视。
周管家在祁渊凛身边做事,谨慎不说还得到位,对于伺候祁渊凛这位金丝雀他是提了十二分的小心,因为不清楚这位的性格,要是无理取闹的或者哭哭闹闹的,他就不好办了。
不过看何宴礼倒是很有礼貌很温驯的,他自然也愿意顺着他来。
不久后周管家端上来一碗燕窝粥,这燕窝是极品燕窝,这一碗的价值就够普通人小半年的工资了。
不过燕窝粥再昂贵,何宴礼吃了一些就吃不下了。等周管家收拾着碗筷离开,他看了看那些衣服,是符合他的尺码,已经洗好熨过了,面料都很舒适,价格不用想也知道昂贵到令人瞠目结舌。
他现在可以说是祁渊凛娇养的一个玩物,吃穿用度上都舍得给他花钱,当然祁渊凛这么有钱,也不在乎这三瓜两枣。
何宴礼没有换衣服还是穿着祁渊凛那件稍显宽大的睡袍,他关上灯又睡起了觉。
祁渊凛是下班后回来的,向周管家问起何宴礼的情况,周管家据实回答。当听到何宴礼是在房间用的饭,并且这一天连卧室的门都没出过后,他不禁眉峰蹙起。
他当然盼着何宴礼赶紧好起来,他还等着标记呢。不过他也担心何宴礼是在酝酿着怎么逃跑,譬如躲起来偷袭完他再跑之类,他一时心软没有把人绑起来,就相当于放任了他,要知道就算一只兔子急了咬起人来也是会疼的。
祁渊凛小心谨慎地推开了门,里面静悄悄的,淡淡的冰雪信息素的味道仿佛一缕暗香钻进了他的鼻孔。
抱着人睡了一晚,要说他一点想法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只是在竭力忍耐着,今天他把这些都抛到脑后,忙忙碌碌了一下午,这突然间闻到令他魂牵梦绕的味道,瞬间就被勾起了强烈的欲望。
他知道他已经对冰雪信息素越陷越深。祁渊凛打开灯,看到何宴礼乖乖地躺在床上,光芒映在一张苍白的脸上,从眼皮到脸色都浮着一层虚弱病态,嘴唇褪了颜色,像是一朵没精打采蔫搭搭的花。
而他让佣人准备的衣物整整齐齐地放在床边,根本没有动过。
怎么还这么严重?祁渊凛心下烦躁,看着那张小脸不由地心里也难受。是他的玩具没错,也是他想捧在心尖上的人。
祁渊凛离开后,何宴礼把眼睛睁开了,那双黑漆漆的眼眸流转着冰冷的光芒,像是生出了根根尖锐的冰锥。
他不会再想着逃跑,因为从这里逃出去比登天还要难,而且就算逃出去了,后面还得逃,无休无止。
他晚饭没有起来吃,假装很嗜睡,门再次被推开的时候,是祁渊凛的私人医生来给他看诊。
听到祁渊凛叫他,他缓缓睁开了眼,虚弱得手指头都懒得动。
这次祁渊凛叫的是他的全名,而不是“小东西”,其实到现在他对何宴礼的气基本都消了。
陈医生是个年轻英俊的Alpha,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文内敛。他是信息素研究领域的一名专家,祁渊凛能请他当私人医生可不光是因为给的钱多,还因为他们是同学关系。
陈医生是个很专业的人,在进门前就戴上了口罩和手套,尤其是知道何宴礼的信息素连Alpha都无法拒绝,更得做好防护措施。
他将一个很大的医药箱放在桌上,先跟何宴礼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昨天给你看过一次,现在需要再对你做一遍检查。”
“好的,麻烦了。”何宴礼乖乖配合,陈医生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陈医生先检查了一下何宴礼的腺体,肿胀的情况有所削减,给抹了一点药。又让何宴礼伸出手臂来,给注射了一管有助于恢复信息素的药物。
他昨天已经给何宴礼做过细致的检查,所以今天只是简单看了看。用过的针管他不会随便乱扔,收到了药箱里,然后他将所有东西收拾好,提着药箱往外走。
祁渊凛跟着一起出去了。
到了门口,祁渊凛就深锁眉头忍不住问:“以他的身体情况,要做个咬痕的临时标记还要等多久。”
“祁总。”陈医生神色凝重,他可是信息素方面的专家,能令Alpha都着迷的变异体是属于高一阶级的,标记是不可能的,他怕祁渊凛会自食后果,在何宴礼咬了他之后就提醒过他,也包括昨天。
但显然祁渊凛已经对那信息素着了魔,加上他强烈的占有欲和极端的自负,还是不肯听劝。不过话说回来Alpha就是这样,想占有一个人做标记是本能。
陈医生张了张嘴,把劝的话咽了回去,说道:“恐怕还得三四天。”
行不行,等祁渊凛亲自体验一下就知道了。只是如果标记不上,这位顶级Alpha恐怕会十分疯狂。
这时候何宴礼正在跟系统进行交流,他记下了陈医生给他注射的药物的名字,是一大长串英文,单词都是专业术语,不过没难倒他。
“系统,能不能提供这种药物的提纯药物?”
〔没问题〕
“需要花多少积分?”
〔宿主,系统需要提醒您,注射这种提纯药物的话,恐怕您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别忘了您刚刚因为信息素紊乱还在修养,其实Alpha根本无法标记enigma〕
系统的话虽然是没有感情的机械音,但话语里充满了对何宴礼的担忧。
但是何宴礼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祁渊凛总想着用标记征服他,那他就反过来用标记驯服祁渊凛。
三四天对于一个食髓知味的Alpha是个煎熬,只有何宴礼真正是他的人了,祁渊凛才会彻底踏实。不过陈医生既然都这样说了,他也只能等着。
有了完整的计划后,何宴礼再面对祁渊凛时心里就没那么紧张了,如果他面上显露出来,那也是他装的。
临睡前,祁渊凛意兴阑珊地什么都没有做,他怕亲了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只是把人抱得很紧。再后面他也没做过分的事情,因为自己已经绷成了一根细细的一撩拨就会断的弦。
何宴礼还是没有出过卧室,尽管他的身体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他要做个合格的被困于笼子的柔弱金丝雀。柔弱和乖顺得让祁渊凛无法再给他套上枷锁。
到了第三天陈医生没有来,说是不用再注射药物了,后面让何宴礼的身体自己恢复就行。那天晚上祁渊凛盯着何宴礼盯了好久,恶狼盯着散发着香味的肉一样,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
而等到翌日清晨,何宴礼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满载欲望的泛着猩红的眼睛,都不知道这样看了他多久。
到此时祁渊凛的耐心已经耗得干干净净,他的欲望已经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地步。他就像是一个极度饥渴的人,再不饮水就要死了。
他迅猛地扑住何宴礼,疯狂地吸吮起那张甘甜如蜜的嘴唇。
还是以他掌控欲十足的姿势,双手跟何宴礼的手十指交扣,把人牢牢地按在床上,让人一点都动弹不得。
其实他哪里用得着什么绳索,他强壮有力的手臂就是最牢固的让人无法挣脱的绳索。
唇舌激烈的碰撞,发出暧昧的声响,何宴礼被亲得眼尾洇红,脸颊潮热,冰雪信息素随着他的情动从腺体冲出来。
而龙舌兰信息素早就铺天盖地,祁渊凛身体里血液流淌的速度特别快,是那么澎湃、滚烫,他早已淹没在翻涌的情潮里。
直到将那张嘴唇亲得成了红润润的潋滟颜色,祁渊凛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却又沿着脸颊亲到了脖颈,在雪白的脖颈上狠狠吸了一口。
两个人的手指紧紧扣在一起,带着粘湿的汗意,而祁渊凛的胸膛丁寸不让地压在何宴礼身上。在他要标记的时候,他绝不允许猎物有丝毫的反抗。
而事实上何宴礼特别的乖,像是知道这是他逃脱不了的宿命,所以已经妥协。
祁渊凛一直注意着他的反应,何宴礼既然配合,他也不会太强硬,于是松开一只手,用那只手搬过何宴礼的肩膀,将腺体露了出来。
已经不红肿了,微微有个小凸起,从那里正源源不断地释放出令人迷醉的香气来。
舌尖轻轻舔舐而过,祁渊凛突然想“真的没法标记么”。最简单的常识他当然知道,Alpha根本无法标记Alpha,但是何宴礼既然是个变异体,既然让他喜欢上了他的信息素,为什么就不能让他标记呢?
作为最顶级的Alpha,他确实极度自负,他不太相信陈医生说的。
何宴礼还在等着祁渊凛一口咬下来,却发觉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不动了,于是他释放出了些信息素勾引他。
浓郁的香气顿时冲得祁渊凛神魂荡漾,那种把何宴礼据为己有任何人不能再觊觎的心理愈发强烈,尖利犬齿探出来,他照着腺体咬了下去。
疼痛让何宴礼咬紧了嘴唇,霸道的龙舌兰信息素蛮横进入体内,令他像是暴风骤雨中的一株不停摇摆的小草。
祁渊凛还是头一次标记一个人,松开牙齿后他紧张地看着何宴礼。何宴礼的表情很痛苦,这是正常的情况,两种信息素会在他体内先会冲撞之后才会慢慢融合。
“很快就过去了。”祁渊凛对何宴礼表现出了他他最大的温柔,他的唇舔去何宴礼腺体上溢出的血珠,又轻轻磨蹭着来安抚他。
何宴礼趴在他怀里,额头上汗珠直冒,其实他会这么难受是冰雪信息素正在绞杀龙舌兰信息素。
当祁渊凛咬他的同时,他就用两千积分跟系统换了提纯的增强信息素的药物,这里便捷到系统自打把药物注射到了他体内。
过了好久,祁渊凛感觉怀里的人软得像是一滩泥,把人抱着放到了他腿上。何宴礼与他对视的眼眸里流淌着温情脉脉的春水,手主动抚上了他的胸口。
祁渊凛终于露出一抹笑容,他享受得看着何宴礼把一张樱红嘴唇贴上他的嘴唇,细细密密地亲吻他。
喜悦像是滔天的巨浪划过心底,他甚至任由何宴礼搂住了他的脖子,像是缠绕大树的藤萝一样攀在他身上。
祁渊凛太开心了,以至于后颈上传来疼痛的时候,他先是怔了怔。暴虐的冰雪信息素形成摧枯拉朽的巨风,一下子把他卷了进去。
何宴礼的这点伎俩其实并不高明,但是刚好适用于祁渊凛,一个一门心思总想标记他的人,在自以为标记成功后肯定会放松警惕。
他同样不给祁渊凛反抗的机会,犬齿深深刺入,藤萝一样将人紧紧缠住,不过最终还是被祁渊凛挣脱开。
何宴礼倒在了床上,他的嘴角都是祁渊凛的血,眼眸是很深的暗红色,他讥讽地笑道:“祁总,不是喜欢标记人么,那么被标记的滋味如何呀?”
祁渊凛的脸成了铁青色,比起标记失败,被标记可是让他更受不了的。
第26章 ABO文 报复大反派,上手铐
何宴礼的状况并不怎么好, 使用了高提纯的增强信息素的药物无异于饮鸩止渴,他也只是在短时间内爆发了一下,之后信息素就混乱不堪地如同无数小刀在割着他的身体。
就像系统提醒的, 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不过祁渊凛的情况也差不多, 高大的Alpha被他拉下神坛,此刻的体内正在被冰雪信息素冲刷, 血流的速度很快, 心脏的跳动频率倍增, 他像是被高高抛在一个又一个汹涌的浪尖上。
信息素是很奇特的,当龙舌兰的信息素被冰雪信息素驯服后,它就会变得服服帖帖,哪怕主人现在是气急败坏,恨不得把何宴礼生吞活剥了。
何宴礼忍着身体的疼痛爬起来, 跌跌撞撞下了床,祁渊凛为他精心准备的东西放在一个保险箱里,密码么他知道。
书里面写到,当主角攻带着人闯进这里 来救主角受时, 主角受是被铁链拴在床上的,而打开铁链的钥匙就在保险箱里。主角攻逼着周管家说出了密码, 这才将人救了出去。
何宴礼输入密码, 成功打开保险箱,他看着那些铁链、手铐、止咬器等等, 目色染上冰冷的寒意。
想了想,他取了两个手铐,他还是比较讲道理的,祁渊凛给他用过什么,他就也给他用什么。
祁渊凛实在是搞不明白, 何宴礼连这个房间都没出过,他是怎么突然间说变强就变强的,还有他怎么知道自己密码箱的密码的。
作为一个Alpha被标记是极大的耻辱,他为什么一定要追着何宴礼不放,就是因为一开始在汤泉会所何宴礼在他的腺体上留下了浅浅的牙印,做了个很浅的标记。
现在那狡猾多端的小东西又是骗他,又是给他做咬痕标记的,他怎么能不生气。
偏偏那冰雪信息素还在他体内作祟,带给他又痛又快乐的感觉。
“祁总,你准备好了么?”何宴礼知道大反派很喜欢说这句话吓唬人,那他也试一试。
祁渊凛于是看到何宴礼手里朝他晃着两个明晃晃的手铐,唇角微微勾起,笑容戏谑玩味,眉眼锋利,压过璀璨星河。
是他没有见过的样子,比之以前还艳丽勾魂,但是对他却带着满满的像要溢出来的报复。
可恶的小东西!
祁渊凛很想一把掐住何宴礼的脖子,但是气急攻心的下场就是更加的难受,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等级越是高,被标记时的感觉就越强烈,因为那属于两种特别厉害的信息素在融合。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何宴礼先是把他的手拷上手铐,又把另一端拷在了床上,紧接着又笑着如法炮制,让他的另一只手也失去了自由。
这小东西记仇的程度跟他相比也不遑多让啊。
“祁总,好玩么?喜欢么?”何宴礼又爬上床,骑到了祁渊凛身上,手捏起祁渊凛凌厉的下巴,俯下身凑过来故意对着他的眼睛说着话。
祁渊凛气得肺都要炸了,但他再怎样凶神恶煞都没有用,只能气呼呼地忍着。
但是何宴礼却得寸进尺起来,他好像有玩弄人的天赋似的,扒开了祁渊凛松松的睡袍,指尖抚上了他胸口的伤疤。
那可是祁渊凛特别敏感的地方。
“祁总,你说你堂堂的一个大总裁,怎么非要揪着我一个普通人不放呢。”
小小的指尖,对于祁渊凛滚烫的身躯来说就好似冰凉的玉,沿着他长长的一道刀疤轻柔划动,带起细细的电流,合着他体内的躁动,掀起滔天的浪潮。
“祁总,咱们现在好好商量一下可以么?”何宴礼刚说完就发现他说错了话,跟大反派怎么能用“商量”呢,应该用“求”才是。
于是他很快改口道:“不,是我求求祁总,祁总你能放过我么?”
祁渊凛气到快要吐血了,以前求他的,都是被他用脚踩着脑袋狠狠蹂!躏的,哪有过骑在他身上还对他动手动脚的。
这更像是在羞辱他才对。
并且何宴礼还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
现在更可怜的是他才对吧!
祁渊凛忍无可忍地闭上了眼睛,不过何宴礼接下来也没有做什么,他只觉得身上一沉 ,睁开眼睛一瞧,是何宴礼趴在他胸口陷入了昏迷。
何宴礼做这些的时候抱着的是不顾一切的决心,随便祁渊凛把他怎么样,杀了喂狗也好,把他关起来折磨也好。
祁渊凛又煎熬了一会儿,体内的喧嚣渐渐平复下来,那意味着标记完成了,但是双手被拷住,他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好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因为胸口郁结着火气,祁渊凛说话并不好听,嗓音是他都想象不到的沙哑。
“先生,快要到上班时间了。”周管家是见祁渊凛快九点了都不下楼,给他发信息又没回,才不得不来看看。说着话却被房间里的景象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如果说是祁渊凛把人锁在床上,他还可以理解,但是反过来他是做梦都不敢想象的。
“钥匙在保险箱。”祁渊凛提醒。
周管家一点都不敢看祁渊凛,连忙去取钥匙。
要说祁渊凛最信赖的一个人就是周管家,他们从小就认识,周管家的父亲没退休前就在祁家当管家,当祁渊凛的父母惨死他流落在外时,周管家也没倒向祁渊凛叔叔那边。待到他回归,周管家就跟在了他身边,尽职尽责。所以他的很多事情都告诉了周管家。
周管家闻不到信息素,这便导致他没发现祁渊凛被标记了。如果是个Alpha一闻就知道现在祁渊凛身上除了他的龙舌兰信息素还混合着冰雪信息素。
他现在觉得自己太过一惊一乍了,怎么可能有人把祁渊凛拷床上,肯定是他自己让拷的,至于为什么火气这么大,当然是忘记拿钥匙了。
周管家失笑道:“你们以后再玩这种小情@趣的时候记得把钥匙先放好。”
情趣?
祁渊凛眉峰一耸,他一个没有谈过恋爱又专心忙事业的人根本没长过“情@趣”这根筋,他的那些铁链和手铐纯粹是为了囚禁人的,不过也知道有很多人喜欢当做乐趣玩。
听周管家这么一说,他便想到当何宴礼的指尖从他的伤疤上划过时,如羽毛般轻抚,确实让他挺爽的。
戾气消了一些。再一看趴在他身上的人,脸色白得像纸,奄奄一息,那是拼了命也要反抗他。戾气散得干干净净不说,他甚至心疼得不得了。
一个Alpha被标记应该跟Omega被标记一模一样,他现在不会再做出任何伤害何宴礼的行为,会顺着他,心疼他,依赖他……就是说他更加需要何宴礼的信息素了,甚至还渴望被永久标记。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就算他是顶级Alpha也没用,毕竟他才用他的极端自负自食了恶果。
祁渊凛伸手摸了摸何宴礼的脸,指尖微微一缩,好凉,就像是浑身放置在冰窖里一样。
他刚刚升起的要把人永远锁在他身边宠着顺着的想法,像是风中摇摇欲坠的火烛渐渐熄灭了,锁住了又怎么样又不喜欢他。
“你把他送医院吧。”祁渊凛强忍着极大的痛苦说道。
周管家这才发觉不对,他之前还以为何宴礼是睡着了。他看到祁渊凛的眼角红红的,像是从狠辣无情中生出了一缕柔情。
周管家知道祁渊凛是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但他还是有所犹豫。
祁渊凛自己不送而且话语相当决绝像是以后何宴礼这个人就跟他无关了,不过他的表情又明显是舍不得。
“还有如果我以后哪怕拿着刀子逼着问你把他送到哪家医院,哪个病房了,你都千万不要告诉我。”祁渊凛又怕他会后悔,所以提醒周管家。
听了这话,周管家就完全明白了是就算不舍也得舍得,他赶紧通知司机备车。
这边祁渊凛把何宴礼扶起来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那张漂亮又苍白的脸越看越心疼,越看又越不舍,难受得就像是把他放进了熔炉里炼烤。
之后祁渊凛忽然想起什么,从床头柜里取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放置着一个小巧精密的环状仪器。
这个信息素抑制环是他托陈医生根据何宴礼的情况帮忙找的,比起阻隔贴可强了不知道多少。何宴礼的信息素紊乱,出门必须要用上阻隔药物或者仪器才行,不然信息素只要流溢出一点,被Omega和Alpha闻了就会乱了套。
他本来是打算日后等着带何宴礼出去时再送给他的。
祁渊凛撸起何宴礼左腿的裤管,在他清瘦的脚踝上把抑制器系上。也不知道陈医生什么眼光,居然选择了红色的,这样耀眼的红围着雪白的皮肤绕了一圈,很夺人的眼目。
“这个……”周管家很纠结,抑制器的价格非常昂贵,普通的都要好几万,更何况这个。他不知道何宴礼问起来他怎样说才能让人接受。
“就说是你充话费送的廉价款。”
“……”周管家
祁渊凛没有自己去送,他的占有欲太强,多把人放在身边一分钟,他就可能在这一分钟内变卦。
接下来恐怕又得熬了,咬痕标记是可以随着时间消失的,一般的话半个月差不多,不过不知道被何宴礼咬了是需要多久的时间。
第27章 ABO文 何宴礼易感期来了
时隔多日, 何宴礼终于要回到他位于这个世界的家了,都坐上了公交车,他还是难以置信, 祁渊凛竟然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他。
当他醒来时发现是在医院里, 旁边坐着儒雅温和的周管家,周管家很含蓄地说让他踏踏实实养病养好病就回家。
周管家对祁渊凛非常的忠诚, 没有祁渊凛的授意, 何宴礼离不开祁家。所以他就以为是祁渊凛终于想通了不要他了像垃圾一样把他丢了出来, 而周管家好心地把他送到了医院。
他住的是高级单人病房,再加上他做的各种检查和用的药物,加起来花费可少不了,但周管家说这家医院的院长跟他很熟,他们家里人在这里看病都不花钱, 他谎称何宴礼是他的远房亲戚,医院也给免了费。
还有他脚踝处套了一个抑制器,周管家说是他充话费送的,他们一家都是beta用不上, 便拿给了他。
他故意把抑制器露给了护士看,轻轻松松戳破了周管家的谎言, 护士说像这么精密的仪器少说也得大几十万。
所以是祁渊凛让周管家把他送到的医院, 是祁渊凛掏的医药费,抑制器也是他买的。
在玩什么把戏?
何宴礼心中惶惶, 可祁渊凛却一直都没出现,直到他可以出院了。他拒绝了周管家开车送他回家的好意,只是不好意思地向周管家要了点车费,说以后还,周管家又说一点小钱而已不用还。
最后何宴礼还得让周管家用手机帮他查查回家的路线, 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一个人可以穷到没有手机甚至一分钱都没有的地步。
公交车停下等红灯,何宴礼是靠着车窗坐的,他望着马路上拥堵的车辆陷入了沉思,他想的是难道一切就这样过去了?
这时一辆低调奢华的辉腾与公交车并排停着,坐在驾驶位的男人目光深深地遥遥望着何宴礼。傍晚十分的橙色光芒绚丽无比地落在那张神情淡淡的脸庞上,给他的眼眸度上了璀璨的光芒,给他略显苍白的脸染上了温暖的颜色。
阳光有些刺目,何宴礼笑着用手遮了遮,于是男人便感到那唇角扬起的笑容像是蹁跹的蝴蝶朝他轻盈地飞了过来。
看得太入迷,以至于公交车往前面开走了,停在他后面的车按响喇叭催促,他才反应过来已经绿灯了,忙驱车跟上公交车。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骨节泛起愤怒的白,他穿着一套定制的深灰色西装,很板正高雅,但是却不但没有打领带,里面的白色衬衣还解开了两枚扣子,凌乱中透出他的烦躁来。下颌线紧紧绷成了裁纸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眸里涌动着恐怖的风暴,脸皮子底下挂着一层乌黑。
谢珩这些天就像是被人拿着小刀一刀一刀凌迟一样难受。
那天祁渊凛把何宴礼从他的手上抢走了,那让他痛苦不堪。说要好好保护的人却没保护好,还让他落入了祁渊凛这种坏蛋手里。
想到接下来何宴礼会遭遇什么,他简直痛恨死自己了。还有他都知道何宴礼被祁渊凛囚禁在祁家,但他就是无能为力,那更是种要把他拉入地狱的感觉。
祁渊凛就是这么嚣张这么可恶,他就是要把人明目张胆地放在他家,里三层外三层的布好安保,挑战一样看看谢珩有没有本事。
谢珩试着带人闯过,结果那边连枪都准备上了。他在外面守了好几天,同时联合黎家一起疯狂地狙击祁家。
一次惨痛的教训让他深刻明白,他只有把祁渊凛彻底打败才能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人。
后来他放在祁家的眼线通知说人已经悄悄被祁渊凛转移走了,他又花了些时间才查到何宴礼被送去了医院。
他一直有派人盯着祁渊凛,祁渊凛没有去过医院,他便也没有去打扰何宴礼。他是觉得他现在像个罪人,什么堂堂谢氏的继承人、高级Alpha,却又是逼迫人,又保护不了人,他根本无法再面对何宴礼那双澄澈的眼睛。
但他又想看看何宴礼,便只能开了一辆最便宜的车,这样一路跟着。
到了贫民窟附近的车站,何宴礼下了车,那里有条泾渭分明的马路,一边是耸立的高楼大厦,一边是破烂的低矮旧楼。他寻着记忆往贫民窟深处的家里走。
谢珩把车停在了路边,巷子太窄,车开进去不方便开出来,巷子两侧是像鸽子笼一样密密麻麻的房屋,周围环境又脏又乱。这让他把眉头蹙得很紧。
这里鱼龙混杂,大多是些穷苦人,却也有犯了事的人躲在这里。
夕阳的最后一抹光线消失在水平线上,黑暗从四面八方包笼过来,这里就显得影影重重的很阴森。
谢珩看到何宴礼的身影钻进了一栋楼里,没过多久,四楼的一间屋子亮起了昏黄的灯光。他仰头瞧着,眼眸里尽是落寞和忧伤,正想离开却忽然瞧见窗子上映出的是两道身影。
眸子里顿时跳出一团火。
另一个人是谁他能猜到。
何宴礼到家门口时先仔细查看了一下,老旧的铁门是锁着的,许璨在拿到卖了他的钱之后肯定早离开了贫民窟,就是不知道把他家祸祸成了什么样。
在电箱上有备用钥匙,何宴礼取下来打开铁门,见屋子里黑漆漆的,他又摸索着按下电灯开关。
头顶上的灯泡亮起的时候,何宴礼吓了一跳,刚要开口,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又用力的怀抱里。
“小礼,你终于回来了。”
微微哽咽的声音响在耳畔,何宴礼听得出来黎安有多关心多紧张他,他安抚地拍了拍黎安的背,“黎安哥,我没事了,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几次三番从魔鬼那里逃出来,就总是轻描淡写地用这句话糊弄他。
黎安的眼角闪烁着泪花,他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恨不得将他们的身躯融为一体。
“失而复得”其实是个既令人高兴又令人痛彻心扉的词,而他已经经历了好几次的失而复得,那颗心都痛到麻木了。
即使终于见到了,喜悦潮汐一样在心上涌过,也抚不平那累累的伤痕。
而何宴礼其实并不想见到黎安,这是他的自私,甚至可以说绝情。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连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好不容易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他一点都不想再卷进任何纷争里。
于是当黎安说:“小礼,你跟我回家吧,以后让我来保护你。”
他无动于衷。
“黎安哥,你能松开我么?”何宴礼冷漠地说道。
他并不想伤害谁,但有些话说轻了达不到效果,当与黎安的目光对视上,他很平静地说道:对不起,黎安哥,我不想做任何人的玩具,也不希望有人来安排我的生活,所以请你还是离开吧。”
黎安怔了怔,他没想到会被拒绝,还想说点什么,却又听何宴礼转过身一声叹息散在微凉的空气中,“我真的很累了。”
这一句足够让黎安心如刀绞,他无法体会何宴礼身上发生的一切,所以无法再说服他。他默默地往外走,又默默把门关上。
当失魂落魄地走到二楼时,迎面走过来的一个人令他怒火中烧,上去就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像是怀着深仇大恨似的。
谢恒俊朗的脸被打得偏到了一边,嘴角都渗出了血。
逼仄的楼梯里只有一盏半明不暗的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谢珩感觉黎安的怒火仿佛都化成了张牙舞爪的怪兽,他也只是刚转过头,“啪”,脸上又挨了恶狠狠的一下。
“谢珩,我上次在医院的时候说过不要跟我说假话,但是你还是骗了我。”
黎安穿着华美的米色大衣,他的神色又冷又锋锐,像是包裹着冰凌的利剑,蓝色耳钉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光。
欺负他生病了就把何宴礼偷偷藏起来,还装模作样地骗他,不只是跟他说何宴礼回家了那次,还包括退婚的事情。他是急于摆脱跟谢珩的关系没错,可谢珩也一样,却还假惺惺地非得要他提出退婚,自己装成无辜的受害者。
真是恶心透顶。黎安想着又怒气冲冲地甩了谢珩一耳光。
都是有权有势的,瞒他能瞒多久,他不会查么。
“你是想尽快生米煮成熟饭是吧?”黎安揪住了谢珩的衣领,“说,到底对小礼做了什么?”
谢珩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发出一抹自嘲的冷笑。他一个高级Alpha却被一个Omega欺负成这样,估计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他是不能还手么,他只是心甘情愿挨的打。
他是不够光明磊落,但是当一段感情让人钻了牛角尖,一切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谢珩没有说话,目光空空的,像是个任人随意摆布的木偶。黎安看着他这副窝囊样子更是怒火中烧,“还有为什么又让他落到了祁渊凛手里?”
对此,谢珩更是愧疚到无言以对。
打也打了,黎安稍稍消了气,他懒得在谢珩这里耽误时间,松开谢珩正要往前走,手臂却被一把抓住了。
“能不能以后别来宴礼这里?”谢珩低垂着眉眼,让人看不到他的神色,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我为什么不能来,小礼要讨厌也是讨厌你,他又不讨厌我。”黎安的目光满含讥讽,说完他就感觉谢珩抓着他的手猝然收紧,像要把他的手臂给扼断了。
谢珩抬起一双满含伤痛的眼眸,他可以默默承受黎安三巴掌,但这句话从黎安嘴里说得轻飘飘的,却沉重得一下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小礼讨厌他
就像他是个失败者,他无颜面对何宴礼,而黎安却可以大摇大摆地去找何宴礼。
“是么,宴礼要是不讨厌你,你为什么出来的时候那么失落。”这句话不是问话,而是震耳欲聋的肯定。到了一定程度,谢珩也不想再忍耐了。
他就是那么好欺负的么,祁渊凛的等级比他高,可以揍他,凭什么连一个Omega都可以一而再地打他又羞辱他。
被他这样一说,黎安的脸色瞬间惨白,眸光冷泠泠地逼人。
楼道里顿时充斥起浓烈的火药味。
不过谢珩还是比较理智的,他把问题转移到一个很重要的话题上,“我们现在先一起齐心协力的对付祁渊凛可以吗?宴礼他刚从医院出来,让他静一静。”
黎安先看了看谢珩抓着自己不肯退让半分的手,又看向谢珩阴暗凶狠的眼眸,扬了扬眉,“好吧。”
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一松。
不过却是各有各的打算。黎安明白还不能跟谢珩撕破脸,否则他们任何一方都不是祁渊凛的对手,现在先把祁渊凛打垮才是最重要了,没了这个隐患,才好去追人。
至于谢珩,他看出来谢珩对何宴礼很认真,认真到都使用了卑劣的手段,不过也对,都是要死要活的还讲究什么。
那么也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其实有很多话要跟何宴礼说,黄毛还有几个人贩子被判了死刑,不过明年才执行,他叫人把那些人的下半身的玩意给废了,还打成了残疾。
还有就是他其实每天都会来这里,看看他有没有回来。
他用了一个最笨的方法,谢珩跟祁渊凛在抢人,他只是叫人盯着,自己就干巴巴坐在这里等,跟丢了魂儿一样,一坐就是好久,以至于今天天黑了都忘记开灯,还吓到了何宴礼。
其实他莫名地相信何宴礼能回来,就像每次他都能化险为夷,安然无恙地回来一样。
“现在可以放开了么?”黎安冷笑道,他觉得谢珩的手好脏,凡是对何宴礼图谋不轨的在他眼里都是禽兽,他可受不了被禽兽抓着。
谢珩瞧出他的嫌弃自己也嫌弃地松开了手,不过半斤八两而已。
两个人一前一后宛若陌生人一样出了巷子,到马路上找到各自的车开走了,却没有发现一辆别克的车主正在注视着他们。
黑色的大衣配着黑沉的脸,祁渊凛睚眦欲裂地猛拍了下方向盘,“可恶”。
他把人放了可不是让别人来献殷勤的,人这才刚回到家这一个两个的赶着就都来了。
人呀就怕嫉妒,而且他本来就放不下,那天他跟周管家说的很坚决,什么即使拿刀子逼着周管家也不要周管家告诉他何宴礼在哪家医院,但是没过两天,他就想出尔反尔了。
秘密弄了辆二手车,又穿得很普通,偷偷跟着周管家去的医院,偷偷在没别人在的时候看了看何宴礼,这次又偷偷地来了何宴礼家。
地址是他叫助理查的,反正周管家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祁渊凛的字典里就没有“失败”两个字,更不存在“拱手让人”这种行为。并且,都说他心狠手辣、阴鸷偏执,确实是有些东西是他就算死都不会放弃的。
最近他们三家斗得很凶,仿佛是三头互相撕咬的野兽,都已经咬得鲜血淋漓了。那两家没让他好受,他同样也没让他们好受。
祁渊凛将车启动决定离开。要说经过这一段他长得教训,就是他小看了何宴礼这个人,他把人攥得无法呼吸因此被反咬了一口,那他可以适当放放手,先全力以赴地对付那两家。
何宴礼估计着黎安是配了一把他家的钥匙,那他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换锁。家里乱七八糟的,许璨这个忘恩负义的渣男,把他家里值点钱的东西都卖了。
许璨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何宴礼不会放过他。
所以他回到家首先就是收拾屋子,家里还有许璨不要的一些东西,让他统统给丢了。
接下来他开始适应贫民窟的生活,环境虽差,条件虽苦,但平静又自由。由于原主只是高中毕业,没什么学历,加上他迫切地需要钱,第二天他找了家饭馆打工,因为可以包吃。
何宴礼想着如果能这样等到剧情结束,他可以算勉勉强强完成了任务。
日子过了半月有余,有天早上他起床后发现腺体痒痒的,忙着去饭馆就没管,但那一天他总是心烦意乱,腺体还发起了烫。
何宴礼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的易感期到了。等不到那一天的工作结束,他跟老板说家里有急事需要钱,让老板给他把工资结了,之后请了个长假。
他买了些面包充当食物,剩下的钱能买多少抑制剂就买了多少。
根据以往原主易感期的情况,来势非常的凶猛,信息素近乎暴走失控,他在这期间会把自己关在家里,打了抑制剂不说,还要把自己绑起来,才能艰难地熬过去。
这就是Enigma恐怖的易感期。
而何宴礼由于使用过提纯的信息素增长药物,不仅使得易感期提前,还导致情况要比之前严重。
他将所有的门和窗都关好,有缝隙的地方找东西堵住。药盒上写着一次只能打一针,一天最多打三针,他先在手臂上打了一针。
躁动不安的信息素好似带着刀刃的乱流在体内横冲直撞,当药物进入体内,它们才暂时安定下来。
而第一天的晚上,他就打了五针,翌日清晨醒来,浑身汗湿得像在水里泡过,太阳穴处的青筋在不断跳动着,头皮仿佛在被极力拉扯着,让他想要发狂。
何宴礼哆哆嗦嗦地注射了一管抑制剂,当自己的手臂是木头一样,使劲扎了一下,却像没知觉一样只感受了一点点疼痛,不过这点疼痛也让他从麻木的折磨中分了下心。
实在是太难受了。特别渴望闻到别人的信息素,不管是Omega还是Alpha的。他知道两种信息素特别好闻,一种是淡雅芬芳的梅花信息素,一种是清新凌冽的冷杉信息素。实在不行,醇厚甘烈的龙舌兰信息素也勉强勉强。
好渴望,身体里像住着一只暴躁的饥饿巨兽,一直咆哮着想突破束缚的牢笼。
那牢笼就是何宴礼设置的,他决不能让自己成为信息素的奴隶。
等抑制剂的药效起了作用,信息素不再那么狂躁,他疲软地蹲在床下,想调一调脚踝处抑制器的档位,却发现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档位调到了最大。
摆在眼前的情况是第一天就如此难熬,而下面还有好几天。
简单吃了点面包后,他冲了个冷水澡,十一月的天气,皮肤爆起了层层粒子,但还是治标不治本,体内像有团烈火在烧。
他只好用绳子把双腿绕着小木床结结实实捆了好几圈,又用胶带把手腕处缠住,最后嘴里咬了一块湿毛巾,既保证不会咬了舌头,还能防止嘴里太干。
窗帘拉得不留一丝缝隙,何宴礼从屋内昏暗的灰熬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受伤的小兽一样时不时发出难抑的痛吟。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铁门突然被踹开,在静寂的深夜里,发出令人胆颤心惊的“哐啷”一声响。一伙人风风火火地闯进了狭小的房间。
灯光亮起,映出黑皮那张胡子拉碴亡命徒一样的凶恶脸孔。
他脸上多了两道狰狞伤疤,密布着红血色的眼睛森然凶狠,“把那个小beta找出来,我要在这里把他剁碎了。”
他手里拿着一把很长很锋利的是他们专门用来打架斗殴的刀。
自打窝点被端了之后,黑皮便开始了东躲西藏的生活。谢家和黎家都在找他,当他去向屠哥寻求庇护的时候,屠哥才告诉他他闯了多大的货,那个特等货竟然是黎家小公子。
屠哥都怕他在这里面掺了一脚会被谢家和黎家找麻烦,所以根本都不管他。而当初说好的祁渊凛要买下何宴礼和黎安的钱,屠哥说根本没给。
这时候就瞧出人心来了,究竟是没给,还是给了让屠哥吞了呢?不管怎样,他又只能认栽。
黑皮知道自己大难临头根本跑不了了,在死之前他要拉着何宴礼这个小beta陪葬。
都是小beta,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
黑皮早就盯着何宴礼了,但是他发现谢家、黎家还有祁家都在附近安排了人,他没有下手的机会,直到这几天不知道什么情况三家的人都撤了。
手下边把屋里打砸得七零八落,边气势汹汹地找人。
他们进门时的动静太大,何宴礼就算昏昏沉沉的也听到了。既然有人这么想惹一个魔鬼,那他就让他们尝尝后果。
胶带和绳索被他用蛮力挣开了,他在房门遭殃之前走了出去。
“你个小王八……”黑皮在看到何宴礼时舌头立时打了结,一股甜美的信息素蔓延到鼻尖,那是让人垂涎欲滴的味道,一颗心一下子坠了进去,伤疤都泛起奇异的潮红。可那又是股很强悍的力量,压制得他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到地上。
“你不是个小bete……”黑皮双目瞠大,瞳孔颤抖得摇摇欲坠,他很艰难地说着话,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死神在朝他招手,可不搞明白这个事情他又死不瞑目。
只是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一股极大的力道击中下颌骨,骨头断了般疼,嘴里尝到了一股腥甜,眼前阵阵发花。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力量。
黑皮好歹是个中级Alpha,却像个小玩具一样又被按着一颗脑袋,“咚”地狠狠砸到了茶几上。
其他人都要吓死了,只见何宴礼杀神附体一样,眼眸猩红可怖,手上一下接着一下把黑皮的脑袋当西瓜似的要砸个稀巴烂。
对上这些丧尽天良的人贩子,可以说直接让何宴礼易感期的暴躁翻了倍。他的恨、黎安的恨、原主的恨还有其他被祸害的人的恨,他要一并向他们讨回来。
他迷失在愤怒和 血腥的畅快淋漓中,哪怕他们向他磕头求饶,他也没放过。等到四周只剩下断断续续虚弱的呻?吟,他也已经到了无法自控的地步。
血液流淌的速度异常之快,信息素叫嚣的声音似要刺破耳膜,他浑身每一寸的肌肤都在渴求着被安慰。
嗅觉变得十分敏锐,可周围都是让人作呕的信息素,即使他的样子看起来是饥不择食,但他还是遵循着自己的喜好。
视野偶尔陷入一种狂躁的模糊,又偶尔呈现一种渴望的清晰。他把门关上,弯着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尚有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出去 ,否则他这个发狂的Enigma会伤害别人,但他又实在难受,可有谁会主动来到这里给他安慰呢。
他痛苦不堪地用头撞了下墙,想着是不是昏过去就好了。忽然间,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
何宴礼转过头,视线模模糊糊中看不清是谁,却先被一缕清新凌冽的信息素勾得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
谢珩猝不及防地被扑到了门上,从他的角度看上去,何宴礼的眼里浸满了疯狂的欲望,直白地泛着渴求的湿热水光,眼尾和眼皮都染上了胭脂样的红色,一张脸好似被汗水洗过,皮肤莹白透亮,他就像是化成了一只要勾魂索命的美艳妖精。
是什么情况,谢珩在刚进来的时候就明白了。空气中那浓烈躁动的冰雪信息素似乎要将整个房子都掀了。
谢珩这时用余光扫了扫地上横七竖八的人,更加心急火燎。上次他把何宴礼激怒的景象还历历在目,这些人却在何宴礼易感期的时候来寻事,自己找死是他们的事儿,最主要会让何宴礼狂化。
“宴礼。”谢珩轻轻唤他,同时把自己的冷杉信息素释放出来。他已经被何宴礼标记了,两种信息素实现了完美融合,他的信息素对于何宴礼来说是最好的安抚药剂。
像是快要渴死的人,何宴礼急促地吸着冷杉信息素,他还寻着本能地想凑近谢珩的腺体,只是谢珩又是一身郑重到禁欲的西装,严严实实的又繁琐地打着领带,急得他鼻子里发出了委屈的抽泣音。
谢珩很是纵容地让他胡乱撕扯着自己的领带,又一把粗暴地扯开衬衣,崩掉了两粒扣子,他自己则享受地沐浴在冰雪信息素里。
被标记之后,身体里的变化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让他更加渴求何宴礼的信息素,日思夜想的,坐立不安的,可偏偏他又惹得人生了气不敢在何宴礼面前露面。
本来还担心再见会是冷言冷语,不想却是热情似火。他的手箍上何宴礼的腰,让人能更好地贴合他,然后脖颈上传来的滚烫像是电流一样让他颤了颤。
是何宴礼在亲他,像个贪婪的又差劲的饥饿小兽,总是用牙齿咬他一下。而后又无师自通地伸出舌头来舔。那感觉痒痒的,又很舒服。
只是何宴礼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不满意地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他松开手,便见人把他当一块美味糕点一样吞咽了一下口水,急得用力扯开了他的高定西装,又给脱到了肩膀处。
何宴礼要被谢珩的衣服气死了,他根本就够不到腺体。还有那领子高高的衬衫,让他当仇人一样全撕开了。
也不知道何宴礼是不经意,还是就是很会,反正不老实地抚摸上了谢珩腹部的肌肉。给人带来酥酥麻麻的同时,他自己也终于如愿以偿地亲到了谢珩的腺体。
谢珩还是头一次被人亲抚这样隐私又敏感的部位,美妙地像是飘到了云端。
只是这样暧昧火热的气氛却被一个冷漠的称呼打断了。
“谢先生,我……”
何宴礼被冷杉信息素安抚一番后自混乱中恢复了些理智,猛然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全身如同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
他很自责很羞愧也很恨自己,怎么也沦为了信息素的奴隶。
哽咽沙哑的话语还有说了一半的话,令谢珩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稍微想想就能猜到何宴礼会跟他说“对不起”,那可是伤人至极的话,就像是把他的一颗真心血淋淋地从胸口掏出来,再扔到地上狠狠碾踏。
谢珩冷沉着一张脸,明显很生气的样子,他把何宴礼的脸捧了起来,让那张小脸包裹在他炙热的手掌间。
他轻吻那颤颤巍巍有些躲闪的长睫,吻过那泛红又潋滟的眼尾。
真是的,都已经这样了,怎么能不继续下去,如果何宴礼身上的火小了,那他就给添点柴,让火烧得越旺越好。
“宴礼,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这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鱼水之欢。”
在这上面,谢珩显然要聪明得多,他没有说“我喜欢你”这样沉甸甸的话,而是让何宴礼放轻松把这当成一段艳遇。
当然要先把人弄到手再说。
谢珩吻住了何宴礼那两片软软粉粉的嘴唇,很用力地吸了一口,顿时“轰”的一声,何宴礼压下去的躁动又炸开了,窜起熊熊燃烧的火苗。
他回应起谢珩的吻,吞咽下从谢珩唇齿间传来的香气。
“宴礼,你再忍耐一下,咱们得离开这里换个地方。”谢珩很想立刻就跟何宴礼滚到床上,但是这里东倒西歪都是人,不合适。
他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连头给何宴礼蒙住,搂住肩膀带着人出了门。门外有邻居在探头探脑,他们被吵醒了,但没敢过来。
谢珩什么都没说,这些邻居都是beta,不会受到信息素影响,他们应该已经报了警。
下了狭窄的楼梯后,谢珩将人抱了起来,他很后悔今天没有叫司机,他是自己开车来的。
好在何宴礼在路上没有闹,他只是趴在谢珩身上闻着他的信息素。到了之前何宴礼住过的别墅,谢珩已经通知了李管家,于是在李管家的迎接下,一路顺畅地把人带进了房间。
把西装外套掀开一看,谢珩心疼死了,何宴礼忍得发红的眼里泪汪汪的,绷紧的身体打着摆子,手背的血管凸起,嘴唇都咬破出了血。
“我先给你洗个澡。”
崩得太紧血液都不通畅了,用热水洗洗可以缓一缓。谢珩给何宴礼脱了衣服,当看到他细瘦脚踝上戴的抑制器时,刺激得他脑袋“嗡”地响了一声。
那么昂贵的东西出自谁的手不言而喻。
现在有了他,这玩意不需要了。谢珩摘下抑制器,扔到了一旁。
说是洗澡,可是何宴礼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的冰雪信息素刹那间就将洗澡间添得满满当当。温暖的水流从头顶冲下来,还没半分钟,他便双手环住谢珩的脖子亲了上去。
谢珩特别喜欢何宴礼的主动,那样的热切、缠绵,他搂住何宴礼光滑的背,用更激烈的吻回应。
接吻时,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谢珩发现何宴礼被水打湿后的眉眼越发精致,黛色的眉,湿漉漉的圆润眼眸,还有红润的嘴唇,像是涂了一层釉彩,很是动人心魄。
而谢珩对于何宴礼来说也诱惑极了,凌厉俊朗的五官,肩宽窄腰的身材,他进来时还穿着衬衣,这样白色湿透的衬衣紧紧贴在身上,领口又凌乱不堪,无心插柳地十分性感。
简单冲了冲,又草草擦了擦,两个人亲着到了床上。对于在下面这件事情,谢珩也没怎么不好接受,毕竟他是被标记了,最主要他们的信息素那么契合,在一起一定非常美妙。
第28章 ABO文 永久标记
何宴礼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头脑中混乱一片,心跳声犹如擂鼓,昨晚发生了什么他还记得一些。黑皮带人闯进了他家, 他把人都收拾了, 然后谢珩来了,像个自投罗网的猎物, 他把人按住……再之后他处在一种疯狂暴走的状态, 记不太清了。
何宴礼喘着粗气, 看清楚这是在谢珩的别墅里,房间里除了他们两个的信息素味道,还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当谢珩从浴室出来就看到何宴礼目光呆滞地坐在床上,肩膀裸露在被子外,圆润的肩头上有他咬出的清晰牙痕, 剔透玲珑的锁骨处有他吸出的红印子。现在何宴礼身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迹、他的气味,人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宴礼。”谢珩很想知道他们发生关系之后何宴礼的态度,只见何宴礼的长睫轻轻颤了颤,目光转向他, 神情里充满迷惘,开口问道:“我们睡了么?”
“……”谢珩多好的脾气的人在一瞬间火都冒起了三丈。昨晚是对么疯狂, 多么火热, 何宴礼一改往日的可爱乖顺,到了床上热情无比, 动作也非常凶猛,这样说吧,还好他是个高级的
Alpha,但凡等级低了,他都承受不住。
处在易感期狂躁状态的人是不好安抚的, 他们一直折腾了好久,直到何宴礼得到了满足,浑身的戾气化了,他才平静下来睡着了。
可到了第二天,居然这样问他,一副忘得干干净净的样子。
谢珩实在哭笑不得,他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本来正系着睡衣的上衣扣子,还剩下一枚,这会儿他不但不系,还给全解开了,亮出了他被吃干抹净的证据。
“这是……”气氛在此刻陡然凝滞,何宴礼瞳孔震颤,一张脸肉眼可见地红了个透,连耳尖都红彤彤的。
谢珩的脖颈上都是暧昧的红痕,线条流畅的腹肌上有一处像是把手放在上面用四个指甲掐出来的伤痕。
何宴礼的嘴巴张大,惊讶于他是怎么弄出来的。这时谢珩又冷着脸满含怨气地说:“要不要我再把腺体给你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何宴礼羞惭地把眼睛捂住了,都已经铁证如山,他不会抵赖的。
谢珩走过来坐到了床边,目光落在何宴礼身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给咽下了。他抬起手来,修长手指撩了撩何宴礼额角的头发,露出一块淤青来,问:“这里怎么伤的?”
何宴礼怔住了,对于有些事情他没有印象了,却又听谢珩说:“看着像是撞的。”
他这才有点想起来,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我自己撞的,昨天……太难受了。”
然后谢珩沉默了一下,笑道:“你个小傻子。”说着话还揉了揉他的头,这个动作宠溺意味十足。
“起来去洗了澡吧。”此话一出,让凝固的空气又流动起来。
何宴礼紧绷的身体也松弛下来,他把捂着脸的手放下,看到谢珩去了浴室,再回来手里拿了条浴巾。目光坦然,笑容温柔,“我去拿点药,你洗完澡我给你擦擦。”
出了卧室,谢珩吐出了一口混浊之气,眼眸眯起神色意味深长。其实刚刚按照一般的情况,他应该趁热打铁,让何宴礼对他负责才对,但是他已经犯了一次错误,他就不会再逼迫何宴礼。
反正他们已经做过了,食髓知味,他们的信息素完美融合,何宴礼在易感期这段时间会非常依赖他,想要他的信息素,想要跟他做。
相当于他们已经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不得不说,什么样的抑制剂都没有一场欢爱来得效果好,何宴礼觉得舒服了很多,不过心底还是空落落的,像是缺少点什么。
他很快地冲了一个澡,裹着浴巾出来时,谢珩已经在等他,药膏都准备好了。
“来,坐下。”谢珩非常自然地拉起他的手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取了条毛巾给他擦头发,就像他们是黏黏糊糊的恩爱小情侣似的。
对于这种细致地就像他什么都不会的照顾,何宴礼还是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谢珩对他实在太好了,无微不至又牺牲自己帮了他,如果昨晚没有谢珩,他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忽然想起来他们睡了还有一层意义,那就是永久标记。
“你……你感觉怎么样……”何宴礼红着脸语无伦次地问道:“身体……”
谢珩站在何宴礼身后,擦头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皱了皱眉,苦涩的滋味嘴口里蔓延开来,“怎么说呢,某人的技术不怎么好,让我有点难受,不过鉴于是第一次,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何宴礼:这是在说什么,他问的不是这个。但是被说到技术不好,他并没有生气,脸红到滴血地说了声“抱歉”。
又捏着手指这次清楚地说道:“其实我想说的是标记。”
谢珩没有立即回答,他放下毛巾,拿起药膏来,挤了一点在指腹,又用指腹轻轻涂抹在何宴礼受伤的额头,让药膏化开。
“如果是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一次性?行为就完成永久标记的概率能达到百分之八十,但是我是个高级Alpha,完成永久标记恐怕得需要很多次。”
谢珩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何宴礼却陷进了深深地的自责中,他没有因为没有标记成就沾沾自喜,对谢珩这样的人,但凡有这个心思,那他就是个人渣。
“可以了,换好衣服下去吃点东西吧。”虽说没有永久标记,但是谢珩感觉做过后他对何宴礼变得更加迷恋,就像此刻他看到晶莹的水珠挂到了何宴礼白皙的肩膀上,他便想给他吻去水珠,但他没有那么做。
何宴礼换好衣服下楼,李管家照旧对他彬彬有礼,拉开椅子让他坐。
“谢谢。”何宴礼回了个微笑。
其实他在谢珩这里挺自在的,还有饭菜同样丰盛,从来就没亏待过他这个吃货的胃。
饭快到一半的时候,谢珩说:“我今天会在家办公,你的情况不稳定,我还是陪着你比较好。
那种体贴让何宴礼不禁愧疚地想:你跟谢珩是什么关系,人家要这样花心思地照顾你。
吃完饭,谢珩的beta助理已经从公司抱来了一大摞文件在客厅等着,谢珩让把文件搬到书房,助理说还有好几项事务要跟他汇报。
“你在卧室休息,等我忙完去找你。”谢珩拍了拍何宴礼的肩膀,把他的情绪照顾到位。
何宴礼回到卧室就上了床,房间里和被子上有谢珩留下的冷杉信息素。他现在知道他感觉心里缺少什么了,就是冷杉信息素,不论洗澡的时候还是吃饭的时候,没有闻到这味道就不好受。
他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
何宴礼打开电视把注意力集中在画面上,可过了有半个小时,便感觉心头烦闷,体内的信息素蠢蠢欲动起来。
像是一种本能,他把被子团成了一个窝,这样在里面有安全感。可还是改变不了信息素作乱犯上的情况,它们叫嚣着不满,想要得到更多冷杉信息素。
“宴礼。”谢珩已经把能推的事务推了,可还是责任重大的被一堆工作包围,等他忙完来看何宴礼发现人闭着眼,已经咬着嘴唇在煎熬,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谢珩立即把自己的信息素释放出来,同时摸了摸何宴礼粉色的耳垂。
却没想到何宴礼激灵灵打了个哆嗦,现在他的身体紧绷得特别敏感,任何一个碰触都能刺激得他起很大反应。
何宴礼睁开眼,视野里谢珩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好帅,灿若星辰的朗目中流淌着温柔的光芒,鼻子挺拔,略显纤薄的嘴唇亲起来……
不行!他猛然摇了摇头,对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羞耻,可是下一秒那张令他想入非非的嘴唇就凑到了他面前。
何宴礼受惊之下往后仰,谢珩却又逼上来,他窝在被子里像个圆滚滚的球一样倒在了床上。
谢珩改变主意了,他不会等到何宴礼来主动找他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以何宴礼的性格,得是忍到极限实在忍不了了,那会很残忍,而且又稀里糊涂地做场爱过后什么都忘了,也没意思。
刚才何宴礼知道警醒自己那就是还清醒,而且既然他对自己有想法,那为什么不诱惑他呢。
谢珩抓住了何宴礼露在外面的脚踝,清晰地看到何宴礼瑟缩了一下,那脚型纤长漂亮,皮肤白得像是覆盖了一层雪。
他低头在他脚背上吻了一口,顿时何宴礼的脚趾头都羞成了粉色。
“别……”想拒绝,但从紧咬的齿缝间却飞逸出难抑的声音来。
“宴礼,我今天穿的是睡衣。”谢珩在添柴加火上特别有天赋,他趴到何宴礼的耳朵旁,说道:“撕起来一点都不费力。”
这句话实在高明,是在诱惑何宴礼,也是在邀请他,更是在告诉他昨天他是怎么撕谢珩衣服的。
谢珩的呼吸喷了何宴礼一耳廓,何宴礼紧绷的那根弦断了,就像个破茧而出的蝴蝶,他从被子里挣扎出来,展开美丽双翼拥抱住谢珩,嘴唇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对方的嘴唇。
干柴遇到烈火,一发不可收拾。谢珩感受着他的热情索取,也品尝着他嘴上的甜蜜。
这一场欢爱,他要让他清清楚楚地记得他们有多么缠绵悱恻,多么热烈似火。
何宴礼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现在的情况还不及昨天的三分之一,但他控制不住,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他沉沦进去了。
落地窗外,初冬凛冽的寒风将湖水吹起了很大的浪潮,而屋子里却翻涌着澎湃的热浪。
第29章 ABO文 ……
云雨过后, 何宴礼筋疲力竭,气喘吁吁,信息素像是被驯服的野兽这回老老实实的了。
“宴礼, 我先去洗澡。对不住,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谢珩其实觉得刚做完就把人扔下不太好,但他没有分身术, 又不能不管工作。
谢珩亲了亲何宴礼的莹白的耳垂, 在他起身的那一刹那, 忽然被何宴礼抱住了脖子。
四目相对,谢珩的眼中跳跃起喜悦的光芒,他很喜欢何宴礼这样黏糊着他,依赖着他,却又不得不安抚着拍了拍何宴礼, “乖,我保证这次忙完后会一直陪着你。对了,今天晚上有个庆功宴,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会让李管家给你准备衣服。”
何宴礼没有不懂事地缠着谢珩,他松开手臂, 躺回床上, 把脸对着窗外,等谢珩去了浴室, 他才无措地眨了眨眼睛。
刚才他是头脑一热抱的谢珩,为什么会这样呢?
难道是怕离开谢珩的信息素?
何宴礼想不明白,他把心思转移到了谢珩说的庆功宴上。
根据剧情,在谢家和黎家联手对抗祁家的胶着争斗中,有一个关键的转折, 三家在一场竞标会上共同竞争一块荒地的开发权,一个比一个价出得高,把这块地捧到了天价,最后被祁渊凛拿下。
祁渊凛洋洋自得,却不知道媒体上提到政府要把这块地用做高端旅游的消息只是捕风捉影,政府真正要规划的是谢珩后面拍的一块地,一切都是谢珩策划的。
祁渊凛一下子赔了很多,虽说不至于伤筋动骨,但引起了集团里一些元老的不满。后面在谢家和黎家的动作下,这些元老跟祁渊凛决裂,暗中设计陷害祁渊凛,让祁渊凛腹背受敌。
祁渊凛最后破产 ,落得个卧轨自杀的下场。
庆功宴是谢珩在拍卖会结束后为庆祝打赢祁渊凛也为拿了能让他大赚一笔的地举办的,那就意味着何宴礼只要再苟一段时间,等到剧情结束,他就可以离开了。
没办法,除了死亡这种被迫离开的方式,便只有等一切尘埃落定,系统这时认定他改变了原主的命运,才会算他完成了任务。
不过他也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情。在这场庆功宴上,会有一个老熟人出现,就是许璨。原主的前男友,也是把他害得这么惨的罪魁祸首。
许璨这时候已经通过注射Omega改造剂把自己变成了个Omega,还傍上了个上流社会的Alpha。生活跟他在贫民窟比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可许璨是个极度贪婪的人,当他在庆功宴上看到谢珩,像是苍蝇盯上了一块美味的肉,不吃到他不罢休。
书里面,谢珩是带着黎安出席的庆功宴,许璨这个恶毒受会千方百计地针对黎安,破坏主角攻受的关系,当然还少不了用爬谢珩的床这种下流手段。
现在是谢珩要带他去,他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许璨的嘴脸了。
何宴礼感觉他在谢珩家就像只懒猫,除了吃好和睡足,还得让主人家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他心里发虚,可谢珩看他的神情就像他们是一对甜甜蜜蜜如胶似漆的爱人。
哪怕他穿个西装都得帮他系领带。镜子里的男人动作一丝不苟,眼眸里是脉脉的温柔和蜜一样的情意。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谢珩在套路他,当初说是你情我愿的鱼水之欢,可后面又诱惑他,想让他一步步陷进去,但是谢珩是不是早已迷足深陷呢?
一想到这些何宴礼就心烦意乱,因为这个世界都是依靠信息素的结合,看似的真情实意都不敢当真。包括他自己,也要控制不住难以自拔地迷恋上谢珩了。
“看看怎么样?”谢珩为何宴礼打好领带,将他的身体扳过来对向镜子。
思绪被打断,何宴礼正好抛开烦恼,他倒不觉得有什么惊讶的,又不是没穿过西装,不过档次高的就是不一样,透着浑然一体的矜贵和精致,胸口戴着胸针,袖口别着袖扣,这些配饰都价值不菲。
谢珩却特别喜欢何宴礼这样子,头发自然蓬松只喷了点啫喱水,刘海遮住点额头,显得一张年轻的脸小又漂亮,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穿上西装气宇轩昂,英俊不凡。
今晚何宴礼一定会是这场宴会上最瞩目的人。
谢珩又是一身高定,看着跟往常没什么区别,不过出行上换成了一辆宽敞气派的商务车。
晚宴在谢氏旗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举办,司机缓缓将车停在门口,谢珩率先从车上下来,非常绅士地绕到另一侧,给何宴礼把车门打开,同时把胳膊递了出去。
就这样,两个人挽着胳膊亲密无间似情侣一样往酒店走去。
忽然,何宴礼心底一沉,他看到灯影阑珊处挺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离得远看不清脸,但是谢珩却将胳膊抽出来改成了环住他的腰,证明他的判断没错。
那是祁渊凛。
祁渊凛的背后是灯火辉煌的酒店,他站在一片阴影里,目光宛若毒蛇一样死死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竟然这么亲密!谢珩的手居然放到了那里!
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祁渊凛很想把谢珩的骨头一寸一寸给捏碎了。
“祁总怎么到这里来了?不过我好像没有给你发邀请函吧。”谢珩主动朝祁渊凛走了过去,尽管祁渊凛一看就来者不善,但他也不是祁渊凛想捏就能捏的。
祁渊凛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他的目光环绕在何宴礼脸上,在想:究竟是被迫还是自愿的?
费了很大一番劲才把目光转向谢珩,冷笑道:“少跟我来这一套,你办的宴会,就算请我我也不会来。”
这时候何宴礼发现祁渊凛下颌处有一片伤,像是擦伤,结了疤。又听祁渊凛不无嘲讽地说道:“我是没想到你谢珩也挺会玩阴招损招的,好,我被你设计撞下山崖是我大意轻敌,但你抓了周管家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
就在竞标结束的当天,祁渊凛知道着了谢珩的道气得咬牙切齿。那时车正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一辆大型货车突然极速变道。为了躲避,他们的车冲出了护栏,摔下了三十多米深的山崖。
司机受伤比较严重,他和周管家还好,但他们刚从车里钻出来,就有一伙持刀暴徒想杀了他们。
逃亡过程中,他跟周管家走散了。等祁渊凛回到家派人去寻却没有找到,那就只有一个结果,周管家被抓走了。
听了祁渊凛的话,何宴礼脸色大变,书里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迷惑地看向谢珩,会不会他们这些人为了赢,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谢珩可以跟祁渊凛斗得你死我活,但周管家是无辜的,祁渊凛这人没什么软肋,他的父母早已过世,叔叔们又是被他残忍杀死的,要说有就是有着二十几年情谊的周管家。
谢珩的神色很坦然平静,“祁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你是有仇,但请不要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安到我头上来。”
祁渊凛还想说点什么,谢珩这边的保镖已经一拥而上,祁渊凛的手下也护主心切地冲上来。
“祁总,离这里三百米就有一个警察局,我想祁总你不想惊动他们吧。”谢珩透过攒动的人影与祁渊凛对视着,不慌不忙地说道。
祁渊凛暗暗咬牙,他当然不怕警察,只是就算在这里闹个天翻地覆也没用,周管家可在谢珩手里呢。
指尖摩挲着檀木珠串,他把目光深深投向了何宴礼,而后唇角一撇,叫人都退了。
“宴会快开始了,咱们进去吧。”谢珩心情很放松,跟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关系似的。
“好。”何宴礼点点头,没有追问。
作为今天的主角,谢珩刚一入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璀璨华美的水晶吊灯下,他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将身材修饰得高大挺拔,他的五官线条凌厉,眼眸中浸润着成功者的锋芒锐气。
但大家很快又被他身边的人吸引了,长得非常俊秀,眉眼蓄着平实温和,不张扬也不做作,给人种静花照水的感觉。
何宴礼很有分寸感,他其实只想安安静静做个陪衬,可不想抢了谢珩的光环,但他跟谢珩一起来就必然会引起一些人的羡慕或者嫉妒。
现在谢家和黎家解除婚约的事情早已经公布在网上,因此大家猜测何宴礼应该是谢珩的新欢,不过谁也没有见过这张面孔。
“谢总,恭喜啊。”很快有几个人端着酒杯簇拥过来。
何宴礼很识趣地跟谢珩小声说道:“你们谈着,我去转转。”
“好,不过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谢珩这回光明正大将他的控制欲袒露了出来,但其实这是在告诉别人何宴礼在他心里的重要性,怕有那不识好歹的找何宴礼的麻烦。
何宴礼在心里叹了口气,谢珩总是在用他的知意、温柔、照顾和保护一点点地腐蚀他的心。
宴会场里觥筹交错,谈笑风生,而他像个无所事事的人,一边在食品区拿着各种美食吃,一边在会场里搜寻着。
过了一段时间,许璨才挽着一个老男人姗姗来迟。他的变化很大,但何宴礼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打扮得很光鲜亮丽,穿着名牌西装,戴着名表,中指上有一枚闪亮的钻石戒指。不过本来就身体不好,再服用违禁药物,那张脸不知道涂了多少粉,才遮住病态,乍一看还行,但细细看哪儿哪儿都是问题。
可没办法,在这个世界人数稀少的Omega就是吃香,何况许璨还有些俘获人的手段。
何宴礼注意到许璨在看到谢珩时眼睛像黏在了谢珩身上,那就是要打谢珩的主意了。
按照书里的内容,许璨只是暂时委屈跟在老男人身边,他哄得老男人还没标记他,而来这场庆功宴就是看看能不能找一个称心如意的。
当老男人跟Alpha们聚到一起,他就会到Omega堆里打听谢珩的情况,当得知黎安跟谢珩的关系后会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陷害黎安泼他一身水,还故意气得黎安揍他一巴掌,他则哭哭啼啼、茶里茶气地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说被打是应该的,让在场的人都误会黎安。
不过何宴礼没有功夫跟他玩这种游戏,也不想猫逗老鼠似的消遣,他要一脚就把许璨像蟑螂一样踩死。
在许璨没有看到他之前,何宴礼朝谢珩勾了勾手,然后端着一杯红酒离开。谢珩知道他这是有事找自己,很快抽出身来跟了过去。
十分钟之后,何宴礼手里有了一张豪华套房的房卡,他乘电梯按照房卡的房间号到了二十层。打开房门后,坐在床上一边慢悠悠喝着红酒,一边等人。
另一边,当许璨收到谢珩悄悄递给他的房卡时,欢欣雀跃地一颗心差点从胸口跳出来,他做梦都没想到谢珩会对他有意思,还无比直接地给了他房卡,想要跟他共度春宵。
许璨立马丢下老男人上了楼,只要他被谢珩标记了,他就会永远赖上谢珩。一想到谢珩那么英俊,那么富有,他便激动到要晕过去。
许璨的步子迈得都心急火燎,他恨不得马上跟谢珩滚到床上,但到了门口又装起了矜持,轻轻刷了房卡,推门进来。
“来了。”
许璨心跳如撞地紧张到没听出声音不对来,他故作羞赧地垂着头,拿着嗓子娇滴滴地说着 话,还小有心机地把自己的信息素释放出来一点,“谢总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何宴礼毫不掩饰地发出一声冷嗤,“怎么,璨哥,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爬谢总的床?”
没有什么比上一秒还飘忽忽在云彩上下一秒就狠狠摔到烂泥里更让人难受的。
特别是宣判他死刑的还是他万万想不到的人。
许璨看到何宴礼还以为见了鬼,吓得腿发软地栽到床边,失魂落魄,满眼的不可置信,“你怎么会……”
“是想问我为什么还活着,还是为什么会在这里?”何宴礼蹲下身,让许璨能更清楚地瞧见自己。
他知道许璨不是那种做了亏心事会睡不踏实的人,他是个彻彻底底黑了心肝的,所以吓他只能吓一次,还得挑他在意的选让他痛苦的折磨他才行。
“我先回答第一个问题,璨哥你就没闻到这个房间里除了你的绿茶味信息素,还有点别的味道么?”
何宴礼觉得挺有意思,许璨成了Omega竟然会是绿茶味,真是人如其味。
许璨是被吓到了,但脑子还是很好使的,他一听何宴礼提到他的信息素便惊恐地睁大了眼,因为beta是闻不到信息素的,那只能是何宴礼不是beta。
这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他跟何宴礼住了半年,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平庸的小beta。
再闻到那无比美妙的冰雪信息素,他的灵魂都发起了抖,成为一个Omega后,他能根据信息素分辨出对方的等级,而这个信息素绝对特别强。
那他一直以来都在做什么?哪怕被那些恶心透顶的Alpha作践,哪怕拼了命都要变成Omega,一门心思地就想找个厉害的Alpha。
却原来被他抛弃的人就是,虽说没有钱,但能力摆在那里,迟早能让他过上好日子,最关键何宴礼对他太好了,是那种为他掏心掏肺的好。
许璨激动得脸上的脂粉裂开了,脸容变得扭曲,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何宴礼,眸底荡开悔恨的涟漪,不过泪花闪了一下又消失了。
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说起来都是何宴礼瞒着他,早点告诉他他还会做这些么。许璨才不会觉得自己有错,他咧开嘴一笑,刚想气气何宴礼。
告诉何宴礼谢家的继承人谢珩对他有意思,他手里的房卡就是谢珩给的。
何宴礼却先他一步说道:“第二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想必你跟别人聊天的时候已经知道,谢珩今天是带着一个人来的,而我就是那个人。你的房卡,是我让谢珩给你的。”
许璨嘴角的笑还没绽开就成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他像是被人一脚跺进了地狱里,他想攀的人早已经心属了何宴礼,而他别说荣华富贵,现在恐怕是连条活路都没有了。
许璨双膝跪地,热泪滚滚地抓住何宴礼的衣角,“宴礼,我错了,我是以为你出了事儿,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我才离开你的。”
何宴礼微哂,许璨也是刷新了他对绿茶的认知,都到这时候了还能死鸭子嘴硬。
他从许璨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步手机和一瓶药,那药身上连个说明都没有,那是因为是违禁药。
这一粒药就得上万块,许璨当宝贝一样随身携带。想的是如果有年轻富有的Alpha喜欢上他,他就随时甩了老男人,老男人给他买的名牌衣服和首饰都可以不要,但药他每天都得吃。在没把人搞到手之前,他是个改造成的
Omega这件事得先瞒着。
许璨急眼地想把药抢回去,但只是被何宴礼瞪了一下就不自禁地瑟瑟发起抖。他觉得何宴礼好可怕。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报警让你进去,要么你把这一瓶药自己吃光。”
这种违禁药有很大的副作用,吃多了会损伤脑部神经。倘若是一整瓶下去,不是猝死就是像书里原主一样成为没有思想的白痴。
他知道以许璨的性格,他宁可死也不会去牢里受苦,所以他会搏一搏,期待自己可以没事。
“会有人来盯着你。”丢下这句话,何宴礼出了房间。
许璨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到门口的阴影中站着一个有点佝偻背的人,从身形他就知道是被他欺骗的老男人。
门严严实实关上,不过何宴礼还是听到了一声怒不可遏的“贱货”。
一切都是许璨咎由自取,而大仇得报的何宴礼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稳稳落了地。
老男人是谢珩帮忙叫来的,不过何宴礼没有瞧见他的影子。酒店走廊里很安静,在他寻找时,听到从楼梯间传来了声音。
手抓住门把手正要开门的刹那,何宴礼的笑容僵住了,一颗心如坠冰窖。只听谢珩很是气急败坏地说道:“如果你再让人跑了,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从没有见过谢珩这样,一向温文尔雅的人,变得像头暴躁的野兽。
说完这句之后,那边陷入了沉默,似乎是想了想才说道:“不能再把人关在那里,你把人转到兴安街上的瑞丽大酒店,警告黎安,不要再逃跑,不然就会找个Alpha把他给标记了。”
黎安!谢珩竟然抓了黎安!
何宴礼脸色发白地快速离开了这里,虽然他并不想相信谢珩会这么做,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为了赢,谢珩已经失去了他的底线。
他还奇怪呢黎家人作为谢珩的合作方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来参加宴会,原来是黎安失踪了。
这样的话,谢珩不仅抓了黎安,周管家也应该在他手里。
何宴礼不会傻到怒气汹汹地找谢珩让他放人,谢珩的心思太重,也许还会把他关起来。
他要自己去救人,他不能不管黎安,而周管家在他住院期间一直有照顾他,知道周管家有难他就得冲。
挂断电话后,谢珩揉着眉心深深呼吸,等心底慢慢平静下来,他才出了楼道,脸上重新挂上温柔和煦的笑容。
“怎么样了?”
何宴礼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一副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很解气。现在有人正在收拾他,过会儿我还想多陪他玩玩。”
“别把自己累到就行。”谢珩掐了掐何宴礼的脸,眼睛里是满满的宠爱,“可我得去宴会上了。”他要在庆功宴上致辞,主持人已经发消息催了。
“嗯嗯。我完事就去找你。”何宴礼冲谢珩笑笑,乖巧得很,但是谢珩一转身,他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没着急走,反正把人转移到瑞丽大酒店需要时间,他便把谢珩先稳住,给自己争取出时间来。
出了酒店,何宴礼找到他们来前坐的商务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司机正在玩手机,看到他一脸迷惑,他没有收到要用车的通知。
“兴安街,瑞丽大酒店。”何宴礼阴沉着脸一把夺过了司机的手机,他没有时间解释,在谢珩发现之前,他得尽快赶过去,所以只能委屈司机一下,“快开车。”
司机被何宴礼抓住了肩头,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他忙听话地驱动了车。
他们的车刚驶出去,一辆阿斯顿.马丁像是追随猎物的大猫悄悄跟在了后面。车里的男人一直阴鸷冰冷的脸终于缓和了一点。
何宴礼猜测着瑞丽大酒店应该是谢氏旗下的酒店,包括黎安之前被关的也是,这样祁家和黎家才不好找人。他现在知道了地点,但是还有个棘手的问题,人被关在哪个房间呢?
“系统。”关键时候,他唯一能依靠的是系统,这是能最快知道问题答案的途径。
〔请宿主查收。〕系统高效率地给了他房间号,然后快节奏地扣了他一千积分。
行吧,何宴礼已经习惯系统扣积分时的不近人情了,但是能帮忙就是好系统。
第30章 ABO文 大反派的觉悟
车到达目的地, 何宴礼淡定地迈着轻捷的步子往里走,前台人员见他穿着矜贵,以为是客人, 还冲他露出标准的服务式笑容。
当乘坐电梯上楼时, 他感觉那股熟悉的烦躁感又来了。其实为了保险起见,他出门前打了一针抑制剂, 不过看意思效用维持不了不久了。
易感期办事情就是麻烦, 何宴礼决定速战速决, 他敲响了六零七房间的门,等房门打开,他直接一脚把人拽飞。那可是一个身材十分壮硕的Alpha,却跌到地上后起都起不来了。
此刻信息素宛若是充满野性的烈马,在何宴礼体内嘶叫着, 他三两下又干翻了一个冲出来的
Alpha,又快速往四周扫了一眼。
这是一间套房,那么黎安和周管家应该被关在卧室里,这样比较好看管。
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 何宴礼把Alpha摔到地上,大步流星奔向卧室。
房门紧紧关着, 他先小心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没有异样,才将门完全打开。映入眼帘的景象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周管家坐在床边,衣衫整洁,只是左胳膊上打了石膏。
“何先生?”看到他进来,周管家十分惊讶地站起身来。
现在不是寒暄交流的时候,何宴礼见他没什么事儿, 简短说道:“我是来救你的,现在外面的人都被我收拾了,你自己离开就行,我还要找另外一个人。”
刚转过身,却听周管家说道:“你说的是个Omega么?他不在这里。”
何宴礼闻言浑身一震,怎么会不在这里!却又听周管家说道:“我们前两天是被关在一起,跟这差不多的酒店里,可那个Omega逃跑了又被抓了回来。”
“他们要给我们换个地方,我正准备被带走的时候,听到关着那个Omega的房间闹了很大的动静,然后那个Omega跑了出来,后颈上都是血,手里拿着个水果刀,说是再逼他就死在这里。后面的事情,我被带走就不知道了。”
何宴礼听着浑身的血液不受控制地往头顶蹿。
他想起了谢珩说的话——警告黎安,不要再逃跑,不然就会找个Alpha把他标记了。
后颈上都是血!
谢珩竟然真的这样丧心病狂、禽兽不如了!
何宴礼连呼吸都觉得难受,周管家不用他管,他自己脚步踉跄着往外走,看到一个快要站起来的Alpha,他一脚下去让人又趴到了地上。
“说,被你们抓来的Omega去哪了?”
Alpha嘴角淌着血,“放走了……上面不想闹出人命。”
何宴礼缓缓抬起踩在Alpha后背的脚,他现在特别烦躁,很怕会杀人。
周管家看到他阴暗冷酷的表情都吓得打了个冷战,直到看到何宴礼离开,他才动了动发软抽筋的腿。
他的手机被收走了,不过没被扔。周管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联系祁渊凛,要告诉他自己没事了。等到找到手机开了机,拨通祁渊凛的号码,那边却像什么都知道似的问:“何宴礼怎么样了?”
只这一句话,周管家就知道祁渊凛还惦记着人家。其实他有些左右为难,祁家对他们周家有恩,他才会死心塌地跟着祁渊凛,但祁渊凛有些事情做得确实过分,像强迫何宴礼这件事。
他在医院照顾何宴礼期间觉得这年轻人很不错,聪明又懂事,现在还知恩图报地来救他。
但他还是一五一十说了,他觉得祁渊凛已经变了。
挂断电话,男人的神色在寂静的车里流转沉浮。在一分钟前,他看到何宴礼走出了酒店,
站在空旷的地方有些迷茫,似乎是不知道去哪儿,风把他的头发吹乱了,地上拖着一条长长的落寞的影子。
而后慢悠悠地漫无目的一样沿着路边走了。
祁渊凛现在很苦恼,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像野兽一样追上去死死咬住何宴礼不撒嘴,还是暂时放过何宴礼让他喘口气。
周管家说何宴礼的状态很糟糕,而自己恰恰是他最讨厌的人。
眼瞅着人离他越来越远,就要消失在他的视野里,祁渊凛面无表情地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对于一个一秒钟都会从他指缝间溜走的人,他当然得紧紧抓住才行,何况已经被谢珩抢了先,再让人走了,他不就成蠢货了么?
何宴礼只管无头苍蝇一样往前走,心里又烦又乱,根本没察觉到有人跟着他。等手臂被突然捉住,他才猛然惊觉地回过头,对上祁渊凛那张冷峻阴森的脸又是一愣,于是就给了祁渊凛机会,电光火石间往他手腕上扣了个东西。
何宴礼垂眉往手腕上一瞥,本就蠢蠢欲动的燥火一下子冒起三丈。可恶的祁渊凛竟然故技重施地给他戴上了手铐。
这是又想把他抓回去。不知道这次会怎么报复折磨他。
然而下一秒祁渊凛把他的右手手腕亮了出来,上面同样戴着手铐,“不是喜欢以牙还牙么,我现在让你抓住,你想怎么样对我都可以。”
“……”何宴礼
他都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这是从祁渊凛这个大反派嘴里说出来的话么?
还有那神情好奇怪,眉心绷得特别紧,目色凶狠,要不是从话语里听出来是在讨好,何宴礼会认为是在恐吓他。
所以就有种祁渊凛在逼着他要他把祁渊凛怎样怎样的感觉。
“你有病吧。”何宴礼脱口而出,想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放在从前他可不敢说这话。
祁渊凛下意识地收缩了下瞳孔,又很快把锋芒敛了回去,板着脸当没听到。
“祁渊凛,你个变态,你给我解开。”何宴礼才不相信祁渊凛的鬼话。这副手铐是祁渊凛专门打造的,中间用两米来长的细铁链连接,书里面是他用来控制过主角受,这样两个人就可以形影不离。
他都骂祁渊凛是变态,说了这么过分的话了,祁渊凛只是嘴角抽了抽,不咸不淡地说道:“钥匙让我扔了。”
何宴礼无语到像个快要胀破的气球却又自己泄了气,因为书里主角受骂祁渊凛禽兽他都能云淡风轻的时候,就是喜欢上了。
而后狐狸很快露出了尾巴,祁渊凛抓住他的手臂,“咱们去车上吧,外面太冷。”
何宴礼恼怒地甩开他的手,往相反的方向走,他便跟个大尾巴似的又跟上来。有路过的人盯着他们中间的链子窃窃私语,他还嘲笑了一句,“这是情趣,你们不懂吧。”
何宴礼简直要疯,他又折返回去,这样来来回回像把祁渊凛在当狗遛,他却还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既然这样,就别怪他得寸进尺了。何宴礼停下脚步说道:“我要检查一下。”
祁渊凛耸耸眉,十分配合地张开手臂。他就当何宴礼是个发脾气的小动物,他就顺着哄着,随便他怎么样,只要人不跑掉就行。
何宴礼摸了摸祁渊凛的上衣口袋,看他淡然的表情就知道身上根本没有,裤子口袋连摸都没摸。
“你车在哪里?”何宴礼只能去车上看看。他现在浑身就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着一样难受,胸口又燥又热,他得赶紧找到钥匙跟祁渊凛这个混蛋分开才行。
这回祁渊凛带起路来,微微勾唇笑了笑。这不就快达到他的目的了么,刚刚让人上车不上,现在就要去了。他觉得他突然开窍了,果然还得是顺着哄着有用。
到了车跟前,他还把司机叫了下来,意思就是大大方方地让何宴礼找。
何宴礼被搞得信心都没了,胡乱找了找没有,气得一拳砸到了座椅上。
“开车。”他喘着粗气,报了一个地址,那是他家,他要回家找斧子,把链子劈了,要是可以的话,他更想连祁渊凛一起劈了。
祁渊凛毫不含糊,立马叫司机开车。等车行驶起来,何宴礼把脸朝向窗户外,两个拳头都紧紧攥着,他在竭力忍耐,他绝不能让祁渊凛发现他在易感期。
不过还是有信息素跑到了空气里,车内密闭,没有逃过祁渊凛敏锐的嗅觉。
很久都没有闻到这股甜美的味道了,只一点点就让祁渊凛乱了心神。在将何宴礼放走后,他不是没有试过忘记这个味道,但他被何宴礼标记了,被标记之后会本能地想念,而且时间越久越渴望。
提到这里就要说说,何宴礼给他留下的咬痕标记半个多月了都没消失。标记的意义就是告诉别人这是他所有的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是何宴礼的人了,虽然这话他并不爱听。
此刻终于闻到魂牵梦绕的信息素,祁渊凛贪婪地把它们都吸入了肺里。
“你没有戴抑制器么?”祁渊凛首先想到的是他送给何宴礼的抑制器,刚说出口又想到可能被谢珩发现给扔了。
祁渊凛咬牙切齿,像把谢珩咬碎了,然后又问:“怎么阻隔贴也没贴?”
何宴礼的头上已经开始冒汗,对于他来说就算贴了阻隔贴、戴了抑制器也没用。
祁渊凛见何宴礼没说话,以为是不想搭理自己,便没再继续问。车开到贫民窟要三十来分钟,行驶途中,空气中的冰雪信息素不知不觉浓郁了起来。
这时候祁渊凛便发现了异样,等车停下,他注意到何宴礼脊背弯曲着,头都要抵到了车窗上,根本没发现已经到了。
“该下车了。”祁渊凛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很温柔,他怕声音大一点会吓到人。
何宴礼连都没抬,没头苍蝇一样冲下车,祁渊凛被他拽得赶紧跟了下去。
他看着前面的身影,清泠泠的朦胧月光洒在身上,步子迈得特别急,相信要不是他们拴在一起,肯定会跑起来。
家里的门一推就开,何宴礼打开灯,那些人贩子早就被清理了,但屋子里还是乱七八糟的。
他猜到是邻居报了警,而他没有手机,警察联系不上他。
何宴礼想赶紧找斧子,但他一时忘了放在哪里了,正烦躁得不得了,却听祁渊凛说道:“你是不是易感期来了?”
声音很轻,却一下子炸在了他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