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成长·见面的契机·咳嗽◎
莫林塞港是世界十大城市之一,是Y国最发达的地区,也是海上交通重要枢纽。
在莫林塞港城郊外,有一片起伏平缓的山,山上有坚韧的柏松,和绝美的瀑布。
林阔雪下了飞机后,有两辆车到机场来接他们,黑色的小车十分低调。
在一个小时后,车子就进了这片山林。
一座庞大的古典山庄坐落在这半山腰上,这就是林家的主家。
看着窗外偶尔掠过的哨岗和穿着军装的身影,林阔雪意识到林家在Y国的地位比她所想的要深。
林乐洲道:“这片山基本上都是林家的,二十四小时有巡逻队,不用担心会有媒体或者狗仔。”
林阔雪有些不解:“我为什么要担心这个。”她又不是明星。
林乐洲笑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你问我,初显期有没有标记别人,是担心我为林家带来麻烦?”林阔雪问。
“不,林家不怕麻烦,不过林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初显期就有过标记行为的alpha,今后无法成为集团的高层管理。”
他又忍不住问她:“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在初显期或许可以克制着不标记别人,但是,不和别人发生关系,对于我们林家人来说,还是太难了,特别是在紊乱期的时候,像中毒了一样,不停地被信息素蛊惑,像疯了一样想要标记别人,简直是折磨。”
林乐洲仿佛想起什么懊恼的回忆,捂着额头。
林阔雪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在初显期躁动期间和母亲结下标记,那个男人没有给过母亲正式名分,在稳定期后,竟然还堂而皇之的娶了所谓的“真爱”。
恶心的东西。
这就是可笑的林家人,而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她也曾借着紊乱期的躁动冒犯过席先生。
他又继续道:“而且,你长得很优秀,追求你的omega应该数不胜数。”
“我和他们不是平等关系,在我眼里,他们只是活着的生物,我无法对他们心动,更别说什么性冲动。”林阔雪冷淡地陈述着事实。
林乐洲看着她冷冽透彻的眼睛,哂然一笑,太高傲了,但也足够坦荡。
“那么席先生呢?也是芸芸众生之一吗?”林乐洲明知故问。
林阔雪淡漠的眼神立刻产生变化:“他不一样。”
她只喜欢席先生,谁也代替不了。
短短几个字,语气却已经截然不同。
林乐洲像听了什么世纪笑话,饶有兴致:“看来我们盛产人渣的林家也出了一个痴情种啊。”
阔大的庄园内,点缀着古典的金色浮雕屋顶,庄园草坪上,十二根巨柱镇压着整座山,有一座占地几百平米的石园,一座引水向东的喷泉。
她是自小跟着父母亲在别的地方生活,没有来过主家。
因此对一切都感到陌生。
据说洛奢山庄的一切装饰都是由上世纪的风水大师定下来的,透着一股子古朴庄重的气氛。
车子开到东大门,林阔雪下车。
城堡的大门为她打开,一张张冷漠而相似的面孔,各怀着心思的眼神,或探究,或鄙夷,或警惕,或友好。
他们此时还并不知道这个从外面接回来的女孩,会是个S级alpha。
但不得不说,那熟悉的冷血冷情的模样,和自己站在一起,还真像是一家人。
林乐洲领着她去见了家主。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冰蓝色的眼睛,高高在上的睥睨姿态。
“乐齐的第二个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出息,考上了那边国内最好的大学,还分化成了S级,听说还没有过任何标记行为。”
林阔雪站在那里,什么叫第二个孩子?她上面还有谁?
他双目如电,在林阔雪身上停留:“林乐洲说你是被席家的人带走的?”
“不是被带走,是我自己跟着席先生走的,整个初显期都是他帮我。”林阔雪纠正道。
家主缓缓点头:“是啊,席家的儿子品质太干净,太难得,跟林家这些放荡的小子完全不一样,你被吸引也是正常的。”
他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清楚,连自己的想法都清楚,林阔雪也就不再言语。
后来听说林襄一回来就被带到禁闭室里,不知受了什么惩罚,出来后在房间呆了半个月。
她也不去任何大学上课,有专业的老师会定期来庄园,而她大部分时间是跟着林乐洲学习,在集团下各个分部走动熟悉,熟悉各个领域的投资和建设。
林家内逐渐传开,林阔雪是被当成下个家主继承人培养的。
其实这些课程并不是林阔雪独享的,林家每一个刚刚进入稳定期的alpha,待遇都是大同小异。至于后面能走到哪里,全靠个人。
因为她大学选的是生物科技和ai,恰好和现今林氏的主流发展相契合,上手得也比别人更快。
白天她要去分部实习,晚上的某几个时间段,她要上各种私人课程,除了常规知识,还包括信息素控制和各种心理素质建设。
她能接触到各个领域最权威的专家教授,能使用最先进的设备,能看到最前沿的科技理念。
这比在大学按部就班的学习要快得多,当然也累得多,刚开始的一年,她几乎没有多余的休息时间,每天倒头就睡。
这也就让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伤怀别离。
林阔雪逐渐理解席先生让她来林家的初衷,哪怕她再优秀,在大学毕业后出来拼搏能接触到的上限,也够不上现在她随随便便所站的位置。
自从离开后,她和席先生就彻底失去了关联,没有任何联系。
她也想过发送信息给他,然而每次在最后又放弃,将内容删的一干二净。
在她看来,就算有了文字的交流,见不到人影,时间只会更难熬。
文字还是太单薄,而且情感藏得太深太满,找到个宣泄口,只怕没有舒缓,反而会造成大水倾盆。
让她略感难受的是,席先生也没有联系她。
她干脆强制让自己做个冷漠清醒的人。
不过,当她有一天,从顶楼看见山庄外的树林里,有一片肥沃的土地,野草丛生。
她下意识地发出命令:“把那些杂草拔了,种上橘子树。”
底下的人疑惑,园丁们还是去种了。
后来,她在林家有了第一个完全忠心的助手,再后来,成为林家生化制药企业的管理层,现在,她还没有进入总部。
洛奢山庄的射击场,林阔雪刚上完射击课,洗完澡时,忽然看见远处海港方向有烟花,带着新年祝福。
林家人在国外定居久了,过年的气氛也不像国内浓烈。
助理庄笙道:“这是林家在海湾大桥那边开始放烟花,每年过年都有的庆祝仪式。”
林家成立的教育基金,每年资助贫困优秀人才,毕业季的时候,总有一批新鲜血液输送到林家各个分部,庄笙是她亲自选的助手,比她还大了几岁。
林阔雪没有兴致看烟花,不过,当她打开手机,看见席先生发来的新年祝福,心中猛的一跳,像烟花绽放的余震。
【雪儿,新年快乐。】
如此简短而公式化,又带着点真诚,是席先生的性格。
林阔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良久后才放下手机,她不是不想回复,只是不知该如何回复。
她大概知道席先生现在过的如何,据说依然在管理席家进出口的生意,除了工作之外,基本待在别苑不外出,在情感方面,依然一个人。
所以她没什么可以问的。她想知道的一切都知道。
她若回答,就能让他们本来疏远的关系更亲近一些吗?
远水救不了近火。
她种的那些橘子树,也不会送到喜欢吃橘子的人手里。
离开席先生的两年后,制药企业的一个项目要和国内一家药物公司合作,林阔雪作为甲方去谈相关事宜。
事后,对方按惯例请他们在酒店用晚餐。
吃饭间,那位总经理谈及了今年药物制剂的境况,其中还有席家的事情。
“一开始这种药剂还是席家先投资研究的,不过没有盈利后就不了了之。”
林阔雪手上猛然一顿:“是吗?”
只是听见有关席家的一点细枝末节,都能让她平静的心惊起波澜。
“是啊,席家的产业覆盖也很广的,说起来,明天,席家老太太和老先生金婚宴,可不简单。”
是席先生的祖父母?说起来,她除了席紫,还没见过席先生其他家人。
“在哪里举行?”
“就在席家的酒店,如果林小姐想去,我正好出差,您可以拿我的帖子去。”总经理做了个顺水人情。
林阔雪果然特意多逗留了一天。
若是没有这么一说,她本可以一直忍下去,但眼前突然出现的契机,是个巨大无比的诱惑,她绝不可能任由这见面的机会逃走。
哪怕她只是在远处见一面。
夜里七点,席家酒店第一号大厅,琉璃盏碗,细瓷盈盘。
林阔雪在门口签了名,还送了一份价值不菲的贺礼。
信息素阻隔剂不断从门口上方喷洒下来,她的目光搜寻席先生的身影。
宴会的主角虽然是两位老人,但大家簇拥奉承的对象显然是现今的大小姐席紫。
她是席家集团的继承人,在人群中酬酢有度。
林阔雪坐在一个角落沙发,这里隐蔽,却能看清进门的所有宾客,她还特地戴了一个半面纱的头饰,就是不希望有熟人看见她。
老天爷没有让她等太久,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刻闯进了她焦灼的视线。
林阔雪呼吸一窒,她的手差点打翻了桌上的酒杯。
席先生穿着修身的西装,发丝如墨,黑色的眸珠依然带着光泽,侧脸垂眸时,在灯光下,眉眼趋向于温暖的弧度。
两年不见,风采如初。
只是他的脸色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有点儿苍白。
“席英,你怎么现在才来?”席紫向他走去。
“抱歉,我刚刚在停车场接了个电话……”他忽然掩着唇咳嗽起来,带着点气管上的喘息。
这像敲着的钟声,林阔雪的心马上悬起来。
席紫担忧道:“咳嗽还没好?之前吃的药不管用?”
席先生道:“没关系,我喝杯水,马上就好。”他又咳起来。
席紫递给他水,又恨又气又心疼道:“就是药的副作用,才会身体变得这么差!”
席先生喝过了水,止了咳嗽,微笑示意:“好了,我没事了。”
看起来这咳嗽是持续了一段时间。
她记得席先生的身体很健康,唯一的生病也只有临走时那一次头疼。
林阔雪眼神凝着冷意,仰头喝光了杯中酒。
【作者有话说】
这篇是纯纯感情流,每一章都必须有进展,男女主都必须出现!我说的!
第二十二章
◎冲动·再次见面◎
不一会儿,就有不少人走到他身边打招呼,似乎是因为他的咳嗽,神色关心。
原来,也有很多人关心他,也有很多人爱他。
席家的少爷,当然不可能缺少关心和簇拥。
甚至其中有些人已经超出了朋友关心的范围,眼神中丝毫掩饰不住的爱慕和情意。
她知道他一直单身,但却不知道,他身边究竟有多少人在喜欢他,或者说,是觊觎。
尽管席先生一贯疏离的眼神和有意回避的言语,使大部分人知难而退,但也有锲而不舍的人还在围绕着他。
一群不知分寸的家伙。
林阔雪已经快被嫉妒逼得双眼通红,就要坐不住了。
她站起身,忽然,席家老太太和老先生从另一边走到席先生身边。
随后席先生跟着家人进入了大堂更内部的主场。
是啊,他一直被人们的爱包围着。
林阔雪心间缠着一股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总觉得自己在他那里也已经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人了。
她看着他逐渐消失在人影纷乱中,反复告诫自己,才强忍着没有追上去。
仿佛有心念感应,席先生忽然回头望向休息区的位置,正好是她所在的角落。
林阔雪心跳停滞了一瞬,但一个八层蛋糕被工作人员推着从大堂穿过,刚好挡住了她的身影。
等到眼前恢复空旷,视线已经错过了。
宴会结束的时候,席先生临出会场时,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被什么东西吸引了目光,走近看时,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玻璃高脚杯,杯中是一瓣瓣剥好的橘子。
席先生抬起杯子,短暂的惊愕后,他连忙环顾四周,此时会场客人已经离开得差不多,他又急忙跑到门口。
席紫还没见他这么着急的样子:“席英,你怎么了?”
席先生到礼仪人员那拿到了签字本,果然在上面看见了林阔雪的名字。
落笔清晰优雅,线条锋利又利落,是林阔雪的笔迹。
“雪儿……”他露出欣喜的笑,又抬眸搜寻,依然不见林阔雪的身影。
他走出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夜色,意识到林阔雪已经走了,这让原本的惊喜化作浓重的失落,沉在他心头。
雪儿大概还在生他的气。
席紫在后面,看着他那黯然伤神的样子,从小到大,也很少能见到他有这么大的情绪变化,不禁微微一叹。
或许当初不应该逼着他那么早把林阔雪送走,如果能给他一点时间处理,也许席英还不会这么遗憾。
上了飞机后,林阔雪还有点心不在焉,刚刚在会场的时候,林乐洲发信息催促她回Y国,她已经逗留了太久。
她也知道这次能见面只是一个插曲,生活的一切必须回到正规,每日的工作和课程几乎没有给她伤神的时间,日日循环不息,她需要变得更好。
如果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
回到Y国后,林乐洲便告诉她,下个月后她就可以去总部工作。
“抱歉,暂时也没有办法给你更高的位置,而且,那边的人一直在盯着你出错,想来想去,这个位置还是更适合你。”
“那边”指的是林家另一派势力。
林家产业虽然庞大,但并不是团结一致,从她来时,就察觉到林家有分裂现象,尤其是从航字辈的老大老二开始的恶意竞争后,两个派别就越发清晰。
航字辈的老大就是林阔雪的爷爷,她也被自动归入老大派,航字辈老二则是林襄的爷爷,就是俗称的老二派。
当初来接林阔雪回林家,两方各派了一人,就是达到一个公平。
因此,林襄从一开始就不希望林阔雪进入林家,才会表现出那样的态度。
由此可见,林家内斗的情况很严重。
林乐洲和林阔雪同出于老大这一脉,这几年也是林乐洲在帮助她。
现在林家老大派的人员基本上也在争取让林阔雪进入总部。
林阔雪也知道,原本以自己现在的资历根本没办法进入总部,这全是林乐洲他们努力为自己争取来的。
现在,老二派最怕的就是现任家主真的把林阔雪当成继承人培养。
只不过,林阔雪与其他人一样,没有得到更多的优待,这让他们稍稍松懈下来。
林乐洲本以为林阔雪听了这消息会高兴,但见她从国内回来后眉头紧锁,没有一丝欣喜。
“你不是一直想进总部吗?不高兴?”
“只是当一个小小的管理,没什么可高兴的,再说,这是早晚的事。”她指尖摩挲着冰蓝色的表盘。
每一次她思绪不宁的时候,就喜欢把着手腕上的表盘玩弄。
本来这个画面,配上她那骨感气度极美的手,是很有欣赏价值的。
只是这是一个很学生气的智能手表啊。林乐洲在心里呐喊。
林乐洲犹豫了一下道:“阔雪,你手上的那个表要不要换一换,毕竟现在大小也是个管理了啊。”
这个问题,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林阔雪看着那面冰蓝色的表盘,又抬眸看他:“六叔,你也变得多管闲事了。”
林乐洲立刻闭嘴,行了,他知道这是谁送的了。
他就不该多此一问,尤其她今天心情还不好,他真是蠢。
庄笙在一边偷偷笑,她就知道会是这样,这已经是第几个因为手表的事情,而被林阔雪呛了灰的。
反正林家能说得上话的,基本都避不开这一段。
三天后,林阔雪还是通过手段打听到了一点线索。
庄笙拿出资料:“因为没有相关的医疗病历,我们也只能从人际关系那边隐晦打听到,席先生是一年前渐渐有了咳嗽的症状,似乎是出现一些免疫力方面的问题。”
林阔雪猛的捂住额头,拧眉不语,庄笙怔了一下,她还没见过这样的林阔雪。
林阔雪懊恼,自己只顾着关心他平日的行程,担心他有没有和别人在一起,为什么从没有想过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为什么一年了她才知道。更可恶的是,她知道了也是毫无办法,什么也做不了。
她抬手示意庄笙继续。
庄笙道:“席家请了这方面专业的团队在治疗,也取得一些效果,正在慢慢恢复,总的问题也并不严重。”
林阔雪站起身:“你现在订机票,我要回国内去。”
下午,林乐洲得知林阔雪要回国内,连忙到她办公室。
“阔雪,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费了多大劲才让你提前进了总部,这才多久,你突然请假回国内?先不说会不会影响到工作上的事情,你让我们这几个当叔叔姑姑的怎么收场?”
她面色平淡,眼神却始终难掩烦躁:“他生病了,我只是去看看他,很快就回来。”
“你去了能做什么?你是医生?还是你有药啊?席家有的是办法让他好起来。”林乐洲急劝。
“如果能好起来,为什么会拖这么久?”林阔雪质问他。
“你听我的,现在是关键时刻,如果你明年还想进董事会,现在就不能离开,他让你进林家来,不也是希望你能实现抱负吗?你冲动之下回去看他,就能让他好起来吗?”
林阔雪权衡再三,还是坐了回去,眼神恢复平静。
林乐洲松了一口气:“再忍忍吧,等你在总部稳住了地位,你想怎么做都行。”
等出了林阔雪的办公室,林乐洲向坐在秘书位的庄笙问道:“席家那边到底是怎么了?”
他听闻林阔雪要回国就匆匆赶来劝她,实际情况还来不及详细了解。
“好像是席家的少爷,久咳不愈,林经理听了之后就着急了。”庄笙道。
“就这?”林乐洲愣了一下,笑起来:“难不成……我们林家这几代人渣缺的深情都被这个侄女预支走了?”
庄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怎么会有人开口闭口说自己是人渣的。
林阔雪心里攒着一股劲,恨不得今天进总部,明天就进入董事会。
进入总部的董事会,要经过考核评选,一年一次,刚进入总部的那一年,林阔雪资历太浅,没能进入董事会。
第二年虽然做出了成绩,但因为林家二爷的强势干预,依旧落了选。
到第三年,林阔雪才得以进入林家的董事会,成为最年轻的成员。
老大派的人暗暗松了口气,林阔雪的加入,无疑能扭转他们的颓势。
她的作风够果断够冷酷,她的能力也很出众,最重要的是,一个S级alpha,在董事心中,自带向心力与威信力,是最佳的招揽人心的法宝。
林阔雪刚刚走出董事会,林家的二爷在人群簇拥中先开口:“阔雪啊,恭喜你,年纪轻轻就进入董事会了。”
他就是老二派的领头人,在主家中位置仅次于家主。
而林阔雪的爷爷已经死了。
林阔雪点头:“谢谢,不过,我一直认为年纪轻应该是一个优势,而不是成为打压新人的借口。”
林二爷眸珠沉下光。
旁边的一位中年人微笑道:“阔雪,我爸可是你爷爷辈了,怎么也该尊称一声二爷。”
“这里是公司,做到公私分明,有什么问题吗?”
林二爷摆摆手:“没事,没事,年轻人有冲劲,对集团是好事。阔雪啊,你还记得你五岁时候的事吗?”
林阔雪看着这只老狐狸的眼睛,心中一警,她确实没有五岁时候的记忆。
林阔雪当然不能如实回答,只是道:“有些事情记忆深刻,别说五岁,就是三岁也会有印象。”
林二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好,好,年轻人,比你爹出息多了。”
等到人走了,林阔雪才向庄笙道:“你去查一下。”
庄笙心领神会:“我明白。”
林阔雪走出公司大门,司机从停车场开车还未出来。
她看了一眼智能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夜里十点。
一片片雪花从天上飘下,林阔雪感受到了一丝彻骨的寒意。
Y国的冬天来的早,一到九月就开始下雪。
而一到下雪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必定自然浮现和席先生的一切,像机械化的程序。
到了冬天,思念的生长速度比以前更加疯狂,一种生理上的慢性疼痛,磨得人烦躁不安。
这时候,是离开席先生的第四年,
就算已经过了四年,她依然没能够从这种烦躁不安中缓解,她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等她有了选择一切的能力……
忽然,她的目光在纷乱的白色雪点中,陡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使她沉寂的眼神一瞬间被电光照亮一样。
这是幻想?还是做梦?
她屏住呼吸,看见席先生从对面的大楼走过来。
风雪吹过他头顶,把他浓浓的黑色发丝散开了一缕,眉头嵌着宁静的夜色,和一丝亲切宁帖的笑意。
“雪儿!”他的声音带着温度,被风扬起。
林阔雪的心仿佛被烫到了一样,她长长地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手指猛的抓紧了衣角。
席先生走到太对面,见她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一动不动,他眼中现出了一丝失落,他的笑容也渐渐被风雪冻结。
林阔雪猛然抓住他的衣襟,目光迫切,似乎想看清他的模样,而后紧紧抱住他。
“席英……”她的声音干涩艰难。
席先生发现林阔雪长高了。
他把沾着雪的手套摘下来,用温暖的手回抱住她。
“今天是你的生日,雪儿。”席先生的话一出口,便被寒气吹到她发间。
林阔雪没回答,只是用唇角摩挲过他耳根。
席先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一股浓烈的沉香气息正缓缓传到他鼻间。是alpha纯粹浓烈的领地信息素,昭示着主人此刻强烈的占有欲。
【作者有话说】
评论区问为什么没见到追求者,我想,像他这样沉着自律的人,大概不会给其他人什么机会,所以就没必要着重描写,难道你们是想看雪儿吃醋吗哈哈,如果是的话,我以后在番外写一写
第二十三章
◎易感期的爆发◎
林氏集团的主楼下,雪轻轻地飘下。
席先生感觉呼吸有些艰难,林阔雪的双手紧紧箍着他的双臂,她将头颅埋在自己的肩膀上。
在大楼下见了面后,林阔雪就一直抱着他。
“雪儿?你为什么不说话?”
林阔雪滚烫的呼吸落在他耳朵后,不愿说话,但她抱着他的双手劲力越来越紧,是说稳定期的alpha本来就如此,还是说以前没有被她这样用力对待过。
直到一辆黑色轿车开到门口来接她。林阔雪打开后座车门,无视了席先生的疑问,一股脑半抱着把他推进车里,紧接着自己上了车,用力合上了车门。
像小孩要把心爱的玩具劫持走,又怕他跑了一样。
车子已经流畅得驶出了集团园区。
车里暖气开着,席先生还穿着大衣,就被她扑过来抱着,她还亲昵地以唇瓣摩挲着他的脸庞。
“雪儿?”他也意识到,这是林阔雪的易感期到了。
林阔雪已经没有说话。
难道易感期的alpha也跟紊乱期一样,会陷入自我世界中,听不见他人的言语?
席先生就这样在她怀下僵着不动,因为穿的比较保暖,车里的暖气又有点热,他的额头渐渐沁出了点汗。alpha的信息素又把他浑身都磨得难受,呼吸焦躁。
“雪儿,我好热,你先放开我,好吗?”
林阔雪听到了这话,终于把手从大衣外面伸到大衣里面,隔着内衬抱紧他,用牙齿咬住大衣的领子,从他肩膀上揭开,大衣就这么丝滑地从他身上掉下。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放开他。
脱掉了大衣,只剩薄薄的加绒打底衫,抱起来更加顺手,林阔雪满意得蹭着他的头发,她的眼睛在昏暗的车里露出明亮自信的光芒,同时带着侵占的意味看着他。
席先生整个人都怔住了,不知为何,这让他的心跳得疯狂,他的睫毛不知所措地动了一动。
alpha的信息素带着毒性一样,让他心里一片迷醉。
现在,席先生很庆幸自己来之前打了抑制剂和信息素合成剂,否则,他早就彻底沦陷了。
易感期的alpha会爆发一种领地信息素,对周围的一切同性产生威慑,同时让异性对其臣服,是一种极其野蛮无理的信息素。
所以,易感期的alpha们通常不会进行社交,直到恢复正常或者打入抑制剂。
何况林阔雪还是个S级的alpha。
林阔雪落在他脖颈的几缕发丝磨炼着他的意志。
他仰起头抵着座椅,希望窗外的风景能转移他的注意力,城市斑斓繁华的灯光透过车窗落在他微红的脸上,和迷蒙隐忍的眼中。
林阔雪这样一路抱着他,他要撑不住了。
————
每当到了雪季,莫林塞港湾的主干道两旁积着薄薄的雪,在川流不息的车灯映照下,这座务实而忙碌的海港城市,才有了一丝温柔浪漫。
因为总部离洛奢庄园太远,林阔雪在附近的高档公寓区找了一套满意的别墅。
沿着旋转式的车道直接将车开到二楼的市内车库。
到达目的地,林阔雪向司机道:“我的易感期到了,明天不用来接我,等我打电话给你。”
席先生听她那清晰又冷冽的言语,原来她一直还算清醒吗?
司机离开后,安静的车内只剩两人,紧促的呼吸声在封闭的车库中异常清晰。
林阔雪低头埋在他肩膀上。
“雪儿,我们进去吧……家里有抑制剂吗?”席先生克制着,他的呼吸有些颤抖。
时隔多年,这恐怖的信息素依然让人吃不消。
家里……这两个字让林阔雪一阵恍惚。
她起身拉住他的手打开车门,车库和客厅偏门相通。
一进客厅,席先生便开始寻找能放抑制剂的地方:“雪儿……你的抑制剂放在哪了?”
他打开柜子的手在发抖,一个稳定期的S级alpha在易感期散发的信息素,现在真的要把他逼疯了。
林阔雪看着他忙乱的身影,抓住他发抖的手,让他转过身来抱着自己的腰,望着的他目光带着毫不避忌的占有欲:“没有抑制剂,这是我第一次易感期。”
席先生怔了一下,进入稳定期这么久,居然现在才爆发易感期吗?
“好……你在家里等我,我去给你买。”
他的声线开始战栗,思绪也有点混乱了,想要转身离去,却被林阔雪狠狠抓住手。
“你来找我做什么?”她缓缓松开他手心,手心从手臂延上握到他肩膀,温柔的声音落在他胸膛。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了吗?”席先生闭上眼,难耐地深呼吸,嘴唇也带着一片微红。
林阔雪笑起来,笑得异常美丽耀眼。
席先生颤抖着睁开眼,看着她惊艳的笑容,被这笑吸引了心神。
林阔雪的心智显然还是被影响了,她的眼睛一片漆黑偏执,像小孩子一样不可理喻的模样。
“关于生日,那重要吗?不过,你来了,我……高兴得要疯了……”
说完欣喜若狂地吻住他,气息重而沉,一触碰到那柔软的梦中的唇,立刻引起一阵神经上的兴奋,让她舒颈前探,将对方的唇压紧,迫使他张开口,承接这个热烈如火的吻。
他的唇内更软更让人上瘾,牙齿因为呼吸艰难而微微颤抖,他的手也在发抖,不知要迎合她还是推开她,想尽力维持清醒却又无法完全理智。
果然一如既往,是她最喜欢的席先生。
总之,他现在任何轻微的一举一动,对易感期的林阔雪而言,都带着难以抵抗的魔力。
林阔雪的眸中一片深邃,她的理智渐渐消失,还不够,还不知足,她的右手护住他耳朵,拇指指尖压进了他嘴角,以强势的姿态,使他的口齿无法合闭,强势的亲吻立刻席卷了这方寸间的温暖。
一个吻如痴如醉,世界只剩彼此的呼吸。
狂乱的信息素成倍得涌溢出来,越吻越感到口干舌燥,浑身难受,血液里的信息素催化着欲望,无穷无尽,怎么也不满足。
她的手心从他脸颊延移到他耳朵,指尖触碰到他后颈的腺体。
“席英……这是你的腺体,我好喜欢……”她的声音又低又沙,让人听了发软。
席先生的身体立刻颤抖起来。
他的身体已经被信息素影响了。
再发展下去,局面将无法挽回。他试着退开,留下点距离,好让自己清醒点。
不过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林阔雪的过激反应。
“雪儿,等等……”席先生喘息着,抓住她按着自己腺体的手。
林阔雪没有理会他,她已经没有理智了,温热的吻重新压下来,更加气势凌人,她的指尖不断摩挲着他的后颈,用手心覆盖着他的腺体,牙齿轻轻咬着他的下唇。
席先生闭上眼,他没有办法再克制自己,几乎要就此沉沦自己,放弃理智的挣扎。
但当林阔雪闻到席先生身上那股荔枝酒的alpha信息素,却猛然回过神来,从欲望的深渊中拉回她的理智。
她在做什么?因为自己太想念他了,乍然相见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这简直和强迫没有区别。更何况席先生是alpha。
林阔雪用额头抵着他额头,闭上眼,咬紧后槽牙。
更可怕的紊乱期她都撑过去了,何况只是一个易感期而已,她绝不能放任自己被信息素裹挟,否则她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否则她和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区别?
心理强制战胜生理,几乎就要把牙咬碎了。
她绝不会伤害席先生。
不过,她依然无法放开他,她的双手紧紧缠着他的身体,将脸庞埋进他肩膀。
席先生呼吸凌乱,后脑抵着墙面,仰起头,手心还安抚着林阔雪的额头。
“雪儿……我让人送抑制剂来好吗?”
信息素并没有减弱,且正在一分一分侵蚀着他的身体。
如果他来前没有打那两针药剂,身为omega的他此刻大概已经向林阔雪求欢了。
“不……我要抱着席先生,只要让我抱着就好……好吗?”林阔雪的声音软下去,轻轻蹭着他的肩膀,她的手却更加用力。
如果用了抑制剂,她就不能光明正大地抱着他,和他亲近。她宁愿这样强忍着。
如果她能抬眸看一下席先生,就会知道,被欲·求折磨的不止她一个。
但她不敢看他,怕最后一丝理智的线崩断了。
席先生面露难色,这已经不是林阔雪忍不忍得住的问题,是席先生也怕自己会难以承受信息素的蛊惑。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来。
夜里十二点,窗外的雪还在下,壁炉内的火焰高涨,城市的灯光与床边的灯光遥遥对望。
席先生被她按进被窝里,用双手紧护着,信息素浓烈地充斥着房间。
这是备受煎熬而又幸福的时刻。
第二十四章
◎吻·不辞而别◎
易感期最初爆发的时候,alpha受信息素影响,没有得到缓解,会十分难熬。
林阔雪睡着后,席先生还是让人送来了抑制剂,就放在门口。
但林阔雪睡着了,抓着他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他自己受她的信息素影响,想起身还不太容易。
直到后面,易感期来到一个缓释阶段,林阔雪也睡得沉了,他才勉强起身到门外。
席先生伸手拿起外面的药盒,感受到外面风雪的冰冻刺骨,进来关门时怔了一下。
一双漂亮的手从后面抱住他,将他整个人往后压进怀里。
“……怎么那么快醒了?”明明他才起来不到两分钟。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
他浑身一僵,感觉一双柔软的唇正吻在他后颈的腺体上,并且正用滚烫的舌尖舔过微微凸起的部分。
温暖的呼吸化作雾气悄悄隐藏进他颈后的发根里。
林阔雪易感期的时候显然比平时更偏执,甚至不允许他离开半步。她大概是醒来看见他不在,有点生气了。
她轻轻咬着上面薄薄的肌肤,扯起一点弧度,享受着那柔软的触感,直到出现一丝丝红印。
席先生低着头,浑身紧绷着,一动也不动,敏感的腺体被人玩弄于舌齿间,他的耳朵后已经一片云红。
他感觉林阔雪的情绪有点阴暗,仿佛故意在惩罚他。
他没有出声阻止她,也没有避让,任由她为所欲为。
她又开始用下巴贴着他后颈,十分喜爱的样子,像小猫一样轻轻蹭着。
信息素又开始流窜作案,席先生浑身无力,觉得自己要撑不住了。
现在已经是易感期的第四十八小时,按理说,alpha应该会渐渐恢复理智,但林阔雪好像还没有这个迹象。
“雪儿……我们……先打上抑制剂好吗?”席先生哄她。
他微微颤抖的手把药盒打开,好不容易将药剂注入针筒中。
林阔雪却抓过针剂,随手丢到地上,
席先生愣了一下,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按到沙发上抱着。
林阔雪半抱半压地躺在他身上,双手搂住他肩膀和脖子。
信息素让他的心跳过快,脸色也分外的红,他喘息着,眼底渗出一点泪光。
林阔雪还在那儿不知分寸地蹂·躏着他的嘴唇和后颈。
最终抑制剂也没有用上。
后面林阔雪除了吃一点东西,基本上没在他身上放开过手。
两个人在狂乱隐忍之中苦熬,在欲望和克制之间来回折磨,在黑白辗转,日月星辰之间拥抱,灵魂明明彼此亲密到极点,但总是无法打破最后的底线和原则。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林阔雪的易感期终于退去。
那时,已经是将近四天后了。
席先生前半生的生活中,一直秉持着冷静自律而保守的原则,而那四天,简直是凌乱不堪,思绪茫然,像煎熬了四年一般。
林阔雪不一样,她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觉。
她也确实是从他怀里醒来的。
自从到了林家,每天日复一日的课程和实习,在老大派寄予的厚望下,压力重重,面对老二派的都是针锋相对,尔虞我诈。
尤其这几年上升得太快,站的太高,有时候也怕自己会摔得粉碎。
尽管身为alpha有很强的精力,但在这种情况下也难免感觉疲累,不仅睡眠时间不足,还会焦虑而难以入睡。
但这一次她睡得又香又沉,仿佛回到小时候玩累了就在妈妈旁边睡着的感觉,安心,轻快,温暖。
可是,当她睁开眼时,看见的是席先生的脸,她先是怔了一下,随后清冷的眼神渐渐坚定透彻。
她坐起身,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脸庞,看来自己这几天没让他安生。
好像在大楼门口看到席先生后,脑子就轰得被炸响了,之后的事情浑然不觉,只知道抱着他,无理取闹地耍赖,或许有一点理智,但也不多。
林阔雪看见他脖子上一点点红痕,掀开他领口,锁骨上滚烫的一团痕迹。
她一手撑着床,一手伸到他后颈,腺体上皮肤平滑完整,看起来自己还不算太过分。
林阔雪自嘲一笑。
她拿起手机,因为之前有跟司机说明过情况,所以集团内部也做了安排,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处理了几条重要的消息后,她打电话给附近的林氏酒店,让人送餐过来。
席先生吃的清淡,不吃咸腥洋葱之类,Y国的餐食又咸又齁还离不开洋葱。
她特地嘱咐厨师要完全按席先生的口味去做。
见他还在睡,林阔雪下床去洗了澡,易感期途中没有打抑制剂,没有什么头疼之类的副作用,洗一个热水澡,不必说轻松,更是精力充沛。
林阔雪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见席先生正坐在床边,发着呆。
她难得见他这样出神的模样,尤其眼底下还有一丝淡淡的阴影,看起来好像还没回过神。
林阔雪走到他面前,沉默着,有点像做错事的孩子。
他抬起头,看见她湿漉漉的头发,有些恍惚的目光渐渐凝聚,缓缓露出个温柔的笑:“你怎么不吹头发呢?”
他声音有点干涩沙哑,十分疲惫的样子。
林阔雪被这熟悉的笑狠狠击中了,她弯下腰握住他肩膀,一个炽热的吻不假思索地落下。
所有顾忌、底线、原则、理智,在此刻通通灰飞烟灭。
席先生的手在犹豫了一下后,慢慢放到她身侧。
这让林阔雪欣喜万分,她紧紧压近他,彼此唇齿紧密相连,缱绻依恋,扫过他最柔软的内侧,口中的津水因为无法吞咽而濡湿了唇角和下颌。
疯了,她太喜欢这样的席先生,又谨慎又主动,让人沉迷其中。
忽然,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带着火急火燎的意味。
是林阔雪的手机,席先生显然受了影响,他打算停下。
然而放在他后脑和脖颈上的那双手护得紧紧的,不肯他退让一寸,并且更加切实地压近了这个吻,唇与唇之间没有一丝缝隙,没有留给他喘息的机会。
林阔雪已经决定要将这个得来不易的吻进行到底。
林阔雪还未吹干的发丝正擦过他脸庞,带着点湿润的水汽。
她的手指爱意满满地抚弄着他的颈项和耳朵,一丝丝轻微的水声和轻喘的呼吸声,在房间中格外暧昧。
手机的电话铃声再一次锲而不舍地响起,看起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席先生看见林阔雪原本温存亲密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阴沉锐利。
她强压着余怒,一手拿过桌上的手机,按下接听,声线也并不友善:“什么事?”
那边传来下属紧张的声音,似乎是什么刚收购的公司出现了问题。
看起来问题不小。
林阔雪面色平静,她专注地听着,另一只手还搂在席先生肩膀上,手心轻轻贴着他的腺体,像是要帮他捂热那微凉的后颈。
席先生有些惊讶于她面对事情的沉重冷静,看得出这些年的历练不少。
林阔雪沉默了一下,道:“半个小时我就到公司。”
那边听见她从容的回答,显然也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通话。
林阔雪挂断电话,刚刚还略显强势的脸转过来,又变得温柔,轻声道:“可能要两三个小时,不过我一定很快就能回来。”
席先生没有看她的眼睛,只是道:“看得出来那边真的很急,你先去吧。”
林阔雪内心暗暗焦急,为什么非要是现在出问题,她恨不得把席先生带到公司去,当然这不现实。
出门前,席先生还帮她吹干了头发。
林阔雪走后,他又立刻懊恼地捂住了额头,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庞。
真的,他刚刚到底在做什么,明明雪儿的易感期已经过去了,也没有任何信息素的影响,他为什么就是忍不住。
以雪儿的性格,大概会立即和他确定关系。
不,说不定她已经认定了两人的关系。
这不妥当。
先不说两个人之间的年龄差距,光是之前的那件事或许就是一个无法跨越的坎。
想到这里,席先生眼中的光芒便又冷淡下来。
林阔雪开车回到集团总部,对事情做了处理,暂时解决了眼前的问题。
她又做好了下一步的善后工作,确定自己的职能范围暂时不会出现问题后,才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其他人惊讶地道:“林总监今天为什么这么着急?”
“前几天,有人看见林总监在楼下,紧紧抱着一个人。”
“可是这几年,从没有听说总监有情人啊……”
“真的假的,像林总监这样的人会看上谁啊??S级alpha诶……我是想都不敢想。”
外面的雪花下得有点大,林阔雪出总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和席先生说好的两三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
为了再快一点,林阔雪没有叫司机,她自己开车,飞快地穿过莫林塞港城的大街。
看着被夕阳浸染的港城,想到席先生还在自己的房子里,她的心一片雀跃,恨不得车子再快一点。
停了车,林阔雪的身影迅速地下了车门。
当她走进房间时,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了,她的眼中露出冰冷的失落。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她期待着的人。
桌上放着一张便签纸,她紧张的手拿起纸条。
——对不起,雪儿,我必须回国内了。
林阔雪冷笑着,颤抖着手放下纸条,她低下头,试图平息胸腔中的怒火。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
一片瓷器和花瓶摔破的声音,昭示着这怒火的余烬未消。
【作者有话说】
席先生这样的话,后面一定会被雪儿好好“教育”的,OK手势。
第二十五章 (偏剧情)
◎上升·回国◎
林氏总部。
部门会议上,众人面色严峻,心中直打鼓。林阔雪最近的气压压的底下的人喘不过气。
“这是当初找第三方审计的合同,还有这个项目的调研报告……还有几个组长提出的最新的解决方案。”秘书庄笙把文件一一放在林阔雪面前。
林阔雪站在长桌一端,拿起解决方案,长指快速翻过文件,眉眼拢着冷冽的阴影,纸张翻动的锋利声响割破了这寂静的空间。
几个组长脸上冒着虚汗。
林阔雪看着方案,每个字都像在跟她作对,让她浑身焦躁,手指越翻越快,越看越是感到胸膛中的怒气翻腾,难以平静。
真是蠢死了!
昨天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丢在别墅里!就应该把人一起带到总部,这样,席先生就不会有机会逃跑,她今天就不是在这里无能为力地狂怒。
偏偏就是有一些事绊住她的脚步,让她追也不能追!
让她查出来整件事的罪魁祸首,一定要让付出代价。
她眉头一拧,把手里的文件通通扔到光滑的桌面上。
碰撞声在死一般的会议室里发出枪膛炸裂般的声响。
虽然没有释放信息素,但那可怕的alpha威慑力,也让人心里直打鼓。
部门内的老员工已经在林阔雪手下磨砺得多了,还能承受得住,只是那两个刚刚调来总部的新晋人才被吓得不敢抬头,埋在桌子下偷偷流泪。
因为是最近要收购的一家药物公司出现了问题,在前期严重错估了其价值,还好及时发现问题,让银行冻结了交易资金,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
现在怀疑是公司有人里应外合,骗取巨额资金。
现在要处理整件事,就是很麻烦。
林阔雪生气那是自然的,只不过,往日比这还大的问题都出现过,那时候他们这位年轻的部门总监可是异常冷静,没有像今天这样大发雷霆啊。
林阔雪坐在椅子上,手心掠过头顶上的碎发。
心烦归心烦,她也知道自己的脸色会给底下人造成不必要的压力,于是驱散了会议。
众人如临大赦,悄悄松了一口气。
会议室里只剩林阔雪和庄笙。
庄笙道:“之前您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一部分了。”
林阔雪没有抬头,伸手接过她递来的文件袋。
只有一张报纸,还是复印的,上面带着新油墨的味道。
“十八年前,您遭过一场勒索绑架,当地的政府为了维护当地文明口碑,没有让媒体过多的发酵,很少人知道来龙去脉,现在关于这件事情,也只能在当地的报社里找到一篇小小的报道,而且,还查不到罪犯的消息。”
林阔雪看着报道上的一字一句,脑海中却一点印象都没有,报道上也没有提及自己的名字,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唯一的线索也就是自己外公的名字,因为外公是国内著名的教授,所以报道中提及,被绑架的孩子是秦教授外孙,仅此而已。
但是外公和母亲也没有和她说过这件事。
“警局难道没有档案吗?”她问庄笙。
“没有,查不到档案,而且办这件案子的警员们要么出国,要么患了痴呆,要么因为受贿蹲进了监狱,总之很难追踪到当年的真实情况。”
林阔雪皱眉,她思绪一转:“席家呢?这些事情和席家有关联吗?”
席先生说过,他曾经在外公家住过一段时间,也和自己接触过,联想到他一直以来对当年之事讳莫如深的态度,林阔雪很难不把他和这件事关联起来。
当然,她并不认为席先生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庄笙似乎没有想到这方面,怔了一下:“好的,我去查。”
林阔雪站起身,思来想去,她查到了席紫的号码,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的语气有些诧异:“林小姐怎么突然会打电话给我,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合作吧?”
“当年,席先生在我外公家住过一段时间,我想知道那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我只能说,我们全家人都后悔当初让席英到秦教授家。”
林阔雪紧声道:”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事情,席英既然没有主动提起,我当姐姐的也不想插手,不过,你都到Y国了,何必要管过去那些事呢?专注你的事业吧,免得辜负了他这么一片苦心。”她的话中带着点怨气。
似乎这怨气还是对着林阔雪的。
电话结束。
还是一无所获,仿佛有人在她面前密密麻麻地织了个网,搅乱她的思绪。
林阔雪眼神微沉,要怪只怪自己还不够有实力,所以她想知道的也就不会知道。
好吧,既然所有人都不想告诉她真相,那她只能爬到更高的位置,到时候她一定要弄清所有事情。
之后这件事也就暂且被搁置。
林阔雪下班的时候,看见放在车里的那件灰色大衣,是席先生落下的。
她拿过大衣,心里极其不甘,就这么着急离开,连外套都不拿,不冷吗?
不过,在易感期那几天没有听见席先生咳嗽过,这让林阔雪感到稍微的放心。
她埋首在大衣领口上,闻到香熏后留下的淡淡灵犀香,除此之外,已经闻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那天晚上,林阔雪把大衣放在床上,抱着睡着了。
从那以后,林阔雪基本成了工作狂,对事业专注到了极致,把林家人都吓得不轻。
甚至连家主都劝她要小心身体。
林阔雪知道自己停不下来,一停下来,她就容易胡思乱想。
她就会立刻涌起回国的冲动。
后来,收购项目的事情也被清查出来,是老二派的几个高管暗中做的局,主犯就是林二爷的二儿子,那家工厂的幕后持有者实际上也是他自己。实际上工厂早已连年亏损,为了让林氏总部花高价收购,他不惜做假账,做假的出口量来制造盈利的假象。
幸亏发现的及时,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林阔雪暗中把资料做了整理,没有任何预兆就交给了警方。
等到警方到总部拿人,林二爷才知道这件事,此事也惊动了整个林家。
Y国对于这些经济罪犯的量刑非常严厉。
林家二爷要保人,动了多少人脉,老大派那边不可能给他机会,两方拉扯到最后,林二爷也没有把人捞出来。
就此林家老二派伤了元气,董事会重新洗牌,老大派的实力愈加强盛。
林阔雪在董事会的地位越来越稳定。
两年后。
莫林塞港又下起雪,林阔雪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映出一双锋芒冷厉的眼眸。
这是她离开席先生的第七个年头。
两年前,他独自离开后,林阔雪没有和他联系过,倒说不上是怄气或者别扭,是攒劲。
她心中藏着那一股劲,怕一联系上,一听到他歉然的声音,自己就心软了,这股劲就泄露了,溃败了,她要把这股劲攒到见面的那一天。
借着这股劲,她才能日日循环往复地要求自己,去追求更高更远的位置。
上个星期董事会议上,林阔雪成为董事首席的候选人。
林氏总部的管理模式和其他集团不同,首席的位置每隔十年要进行投票推举。
这一届首席就是林家二爷。现在,老大派都希望她能成为新一届首席。
道喜恭贺的电话此起彼伏。
庄笙接过电话,把名单一一记录下来。
不知为何,林阔雪只觉得烦躁,她越接近高峰,越觉得内心空虚,越是感到孤独和悲哀。
她很想席先生。
林阔雪已经打定注意,这一次不管竞选首席的位置成功与否,她都会立刻回国找他。
她已经等不及了,再等下去,她绝对会疯。
“总监,生药公司传来消息,最终版的合成剂已经开始进入临床试验,如果顺利,很快就能投入生产。”
林阔雪走到办公桌前,听着庄笙的报告,机械式的在文件上签了名。
研究信息素合成药剂花了人们十几年的时间,辗转于多家生药科技公司,几年前林氏集团拿下最后的接力棒,将药剂趋于完善。
忽然,她的脑中划过什么光点,使她签字的手顿了一下。
“如果……把alpha的信息素合成剂打在omega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庄笙有些不明所以:“会把omega原本的信息素变成带有alpha特质的信息素。这不就是合成剂的作用吗?”
林阔雪放下笔,还记得那一年高三的时候,在报道厅闻到的那股荔枝酒味道,就是omega的信息素,绝不会错。
后来她在席先生身上,闻到了同样的荔枝酒香味,然而却带着alpha的特质。
她的心里一阵狂跳,为什么她现在才想到。
林阔雪问庄笙:“你记得,最开始提出研发合成剂的是哪一家生药公司吗?”
“是席家的公司,不过席家在这方面没有盈利,把项目转卖出去了,经过几次才到了我们林氏。”
林阔雪低着头,一言不发,冷冷地盯着自己签了一半的名字。
所以,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席先生绝对是最早拿到信息素合成剂的那批人之一。
“我要回国,就现在。”
庄笙看着她阴沉沉的眼,不敢细问:“好的。”
林氏的私人飞机滑过雪色弥漫的莫林塞港,向东边而去。
一天后,林阔雪就到达席先生所在的A市。
庄笙已经备好了车。
前往别苑的一路上,林阔雪看到了这座城市的变化。
但愿别苑中的你还一如昨日。
【作者有话说】
不是故意卡在这里,是我太困了,真的撑不住了,别打我。
第二十六章
◎你是omega?◎
席先生所在的城市还没开始下雪,但清晨的风已经带着湿寒的冷气,让人不禁打一个寒战。
前院里,清江弯下腰把畏寒的花草往暖厅里面般。
忽然前面出现一双气质高雅的黑色高跟鞋,他抬起头,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惊喜道:“啊!是雪儿小姐?”
林阔雪笑道:“是我啊。”
清江往里面边走边喊道:“席先生!赵姨!雪儿小姐回来了!”
这声音惊动了在二楼房间的席先生,他走到窗边,看见楼下前院里林阔雪的身影。
他眼中展现出单纯的喜悦,眸珠也含着温和的光芒,但随后他意识到什么,眉头微紧,心中纷乱而脸色凝重。
他走到床边打开柜子,在里面找出尘封已久的一盒药剂。
这是alpha信息素合成剂,自从林阔雪走了之后,席先生基本上没再用,除了两年前去Y国看望林阔雪,他才打了一针。
现在,他必须又要重新开始了吗?
楼下,赵姨也连忙跑到玄关口,喜上眉梢:“真是雪儿小姐啊,变化真大,我都快认不出了。”
林阔雪看见赵姨,心里也生出亲近之意,同时感慨,别苑里的所有人事物好像都停留在她离开的那天。
连时光都停滞不前,仿佛这里的世界一直在等她回来。
赵姨高高兴兴地从柜子里拿出两双新的棉拖,让林阔雪换上舒服的鞋子,连在林阔雪后面的庄笙也照顾到了。
林阔雪换上室内鞋,径直往二楼走去。
赵姨也附和道:“席先生在房间里休息,看见雪儿小姐,他不知道会多高兴呢。”
实际上,林阔雪的脚步早就无法隐藏她此刻焦急的心情。
她的眼中看着席先生的那间房,展露出势在必得的光芒。
房间内,席先生犹豫了片刻,知道他不能再耽误了,还是将药剂打入了针筒。
尖锐的针尖上挂着一珠透明药液,映着他英俊而微微苍白的脸。
可惜在最后一刻,推门而入的声音映出来人不耐而焦躁的心情。
席先生拿着针筒的手顿时僵住。
林阔雪一进门,看见席先生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药剂。
这时候她真的宁愿自己来时的猜想是错的,如果,她的猜想是对的,这说明,席先生一直在用药物伤害自己。
无法抑制的怒意和不甘在胸膛中源源不断地涌上。
现在只要一点点火光,这火山就要爆发了。
“你是omega?”她的声线如同绷紧的弓弦,她的目光比弓上的箭簇还锐利。
她的脸色也愈发可怕,像刚刚出土的青铜器,又阴又沉,带着岁月积压已久的怒意。
席先生从没见过她这样的脸色,其实,在刚刚,他也犹豫过坦白,或许不该再瞒下去了。
他也知道林阔雪必然会生气,只是没想到她的反应比意料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在林阔雪紧紧附着的阴冷目光下,席先生点了点头。
“抱歉,雪儿……”
他话没说完,看见林阔雪转身到门口,关上了房间门。
从门关上的那一刻起,一股疯狂的alpha信息素已经从她身体中疯狂流窜出来。
这是林阔雪稳定期后,第一次主动散发交合信息素。
S级alpha的交合信息素,就算是平日里的轻微泄露,也能让omega消受不起。
更何况是现在源源不断地主动散发,任何一个omega都无法逃脱其掌控。
席先生的脸色已经变了。
林阔雪走到他身边,把药剂从他手里拿下扔进垃圾桶,尖锐的玻璃破碎声,带着alpha怒火的余烬。
她握住他轻微颤抖的手,温暖的唇吻着他的脸颊。
席先生这才反应过来:“雪儿……”
未说完的话被一个强势的吻截取。
林阔雪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指节抬起他的下巴,使他张开口,好让她的吻长驱直入。
这个吻太强势冷酷,alpha得天独厚的力气似乎也在接吻上呈现优势,纠缠起来,你没有一丝避让的机会,柔韧的舌尖扫荡之处几乎没有他招架的余地,只有乖乖张口迎接的份。
吻势越渐缠绵浓烈。
林阔雪越吻越喜欢,忍不住在他柔软的唇内侧轻轻咬了咬,只不过柔软的部位更容易激起她内心的欲望,吻势更显得咄咄逼人,不留余地。
这个吻持续很长时间,席先生觉得呼吸越来越艰难,她的指尖按着他的脸,一点点津水沿着唇角濡湿了她的手。
林阔雪稍稍退让开,双手依然紧紧抓着他,见他喘着气息,唇上湿润殷红,平日从容的眼中也已经一片茫然,不禁心里一软。
不过这个吻她还意犹未尽,她对他的惩罚也还没有开始呢。
林阔雪重新压下去,两双唇紧密贴合,这一次,她的吻势渐渐温柔,手心也不断摩挲着他的后颈,压下他衬衫的后领,隔着皮肤揉过腺体的位置。
这个时候,林阔雪隐约闻到他身上散发的荔枝酒香味,是带着omega特质的信息素。
是她多年前在报告厅里闻到的那股信息素。很显然,是alpha的信息素引出了omega的信息素。
大概连席先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散发的信息素中带着浓烈的求欢意味。
林阔雪的眼神已经变了,当年的她第一次闻到就无法抵抗这股信息素,如今的她看着心心念念的人,也只会越陷越深,在这股信息素作用下疯狂而无法自拔。
这时候,席先生竟然开始回应她,他仰起头用柔软的舌尖去试探,去触及她的口腔,去应承她的攻势。
林阔雪真的要疯了,她的手在他耳后和脖颈处留恋,在他锁骨和肩膀上不断摩挲安抚。
房间里充斥着alpha与omega交缠的信息素,沐浴着彼此的灵魂。
“天啊……席英……席英……”林阔雪低低地念叹着他的名字,不间断地在他后颈上亲吻,留下绵绵密密的吻痕。
林阔雪早就不再清醒,更别谈理智,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本能,把他藏进自己怀里,让他独属于自己,成为自己的omega。
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无法阻止她这么做。
她鼻尖凑近,隔着皮肤用牙齿轻轻含咬着腺体。
席先生埋首在枕头上,感觉自己被野兽的牙齿攫住了生命,腺体一片发热。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颤抖着闭上眼。
她咬破了那片纯结无比的肌肤,omega的信息素立刻在她口齿中肆无忌惮地扩散开。像喝着一杯垂涎已久的荔枝酒,一寸一寸地往下饮尽。
林阔雪的胸膛剧烈起伏,一种爽到极致无法言喻的感觉通过每一根神经,传递到每一个身体细胞,让她浑身战栗。
这种上瘾的感觉使她瞳孔一瞬间扩张,甚至让她出神了好一会儿。
“席英……席英……”她喃喃低语,眼中透出深邃又痴迷的眸光,将额头抵在他后颈,呼吸快而沉,脑海中依然沉浸在这种强烈的感官中。
她下意识地以舌尖轻轻舔过颈上的皮肤,感受到柔软的腺体随着席先生的身体在轻轻颤抖。
席先生用艰涩的声音唤她:“……雪儿?”
用这种腔调喊她的名字,会把人逼疯的。
林阔雪的唇瓣在他脸庞上轻轻滑过,闭上眼轻叹道:“怎么会那么甜?”
“什么……”席先生睁开眼,露出迷离茫然的神色,这一画面冲击,让林阔雪毫无抵抗之力,她幻想过的画面远远不及这惊艳现实的百分之一。
林阔雪竭力亲吻他,她那热情横溢的指间携生着一片片泛滥的花瓣,席先生经常感到无所适从,心慌意乱,又总是不能自禁得沉沦其中。
中午的一丝微弱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流进房间。
她用指尖缓缓抚过他颈后的腺体,引起他微微颤抖。
“我是唯一碰过这里的人,对吗?”她一向冰冷的眸珠,此刻隐含饱满的热情和期待,同时希望他给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
席先生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良久后才声色沙哑地回道:“……不是。”
忽然,他感觉林阔雪周身的气质凛然一变,尽管她的神色依然温柔,但可怕的领地信息素已经开始蔓延。
“还有谁呀?”她的眼睛在哄着他,她的内心却早已陷入焦躁的风暴中。
“我是说医生,还有每年体检的护士?”席先生意识到她的意思,连忙如实道,他的眼角还泛着红,他的气息还不稳。
房间内,alpha的信息素还在霸占着空气,浸入他的肌肤,完全让他无法正确思考,但他真的太累了。
林阔雪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她笑着在他身上亲了亲:“天呐……乖得不像话。”
席先生比她大了好几岁,为人处世也很得体成熟,只是其思想和私生活却都像白纸一样纯净,不得不说,席家的地位和席家人的保护欲都把他保护得太好了。
“雪儿,你在说什么……”席先生在她面前昏昏欲睡,他累的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只是被一个小自己九岁的女孩说乖,他觉得有点尴尬。
林阔雪暗暗地笑:“我知道,我错了。”
她握住他疲软的手,在干净修长的指间留下印记。这是她早就想做的事。
以后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因为席先生整个人都是她的,意识到这一点,简直让林阔雪感到心花怒放。
突然,她又想到什么,刚刚和席先生只是进行了临时标记。
因为一个终生标记会让omega的身体产生排斥反应。尤其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而自己还是S级的alpha,林阔雪怕他会因此难受,才退而求其次,强忍着只给了一个临时标记。
现在,她有点后悔。
林阔雪眼里充满了侵占的意味。
她气息微急贴着他的颈侧,温柔道:“现在才下午,席先生,还没到睡觉时间。”
第二十七章
◎激怒·终身标记◎
席先生睫毛动了动,睁不开眼睛。
林阔雪见他那软绵绵无力的模样,分明已经累着了。
经过一整日缠绵后,他那张微微苍白的脸庞显出一片明显的红,看起来倒是气色好多了。
这时候,她才能静下心来仔细盯着他看,见他下颌骨的线条比起两年前还更分明,似乎是瘦了,眼角上还嵌着一丝生理性的泪痕,他柔软的下唇被她咬破了一点,脖子上也被她爱抚关照了许久,显出几点番茄红的痕迹。
这些全是她最满意的徽章。
林阔雪越看他那张脸,越是感到焦渴不已,这可是七八年来魂牵梦萦的一张脸啊,信息素蠢蠢欲动,心里一片不安分的躁动,偏偏席先生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在她身边。
林阔雪忍不住又低头亲吻他,随后她按耐住自己心中的炽火,勉强睡了一阵,天还没亮,又早早醒来。
醒来时见身边的人还没醒,她又从衣帽间里拿了一件席先生的浴袍,到浴室去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庄笙正在外面敲门:“总监,我把早餐放在门口了。”
看来是庄笙了解她,如果是赵姨,一定会上来让她们下去吃饭。
林阔雪把早餐端进来,现在她真的一刻都不想离开席先生。
她看了眼垃圾桶里的针剂,旁边还有药盒她捡起盒子,看了一眼,因为是学生物科技的,林阔雪一眼就看出其中两种成分对身体的免疫有影响,长期使用会加重副作用。
她的心猛然往下沉,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的严重。
林阔雪又走到书桌旁,找到了一份病历书。
打开一看,脸色越发不佳,心情越发沉重。只见里面夹着好几张CT检查图和血液化验结果和各种科室的报告表。
这本病历本的开始日期是三年前,但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应该是在她刚离开那几年,所以,她才会看到他一直咳嗽。
【患者因为过度使用信息素合成剂和抑制剂,破坏免疫系统的平衡,造成免疫力下降,引起肺部感染和慢性疾病,久咳不愈,肠胃疾病加重,影响日常生活。需调整生活作息,营养均衡,禁用任何信息素类合成剂,以免病情加重。】
这段话是一开始医生写的医嘱,可这期间,席先生还去Y国找过她,并且无视医嘱,用了合成剂之类的药物。
她只知道席先生这几年身体不是很好,但却不知道他是因为滥用合成剂造成的。
她当然也清楚,席先生这么做的原因,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早知道这样……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呢?
林阔雪胸口堵的不行,差点把眼泪掉出来。她沉住一口气,继续往后翻。
本来已经快好的病症,在两年前又开始进行抽血化验和肺部检查,药物治疗一栏也繁重地多了一堆药物名称。
如果她没猜错,两年前来见自己的时候,席先生用的就是信息素合成剂。
甚至就在早上,他还妄想再来一针。
林阔雪低着头,手撑着桌沿,从紧迫的肺腑中缓缓地挤出一口浊气。
席先生睡了好长一觉,至少睡了十个小时,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光亮透进来,桌上的早餐还冒着丝丝热气。
他看见林阔雪站在床边的桌子,低头看着桌上的病历本,面无表情。
席先生心中一紧:“雪儿,你在看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注射合成剂?”
席先生沉默了半晌,见她那俨然的脸色,知道她今天是一定要把事情弄清。
他道:“因为我是一个omega,而那时候你在初显期,信息素不稳定,我不能影响你,也不想我被你的信息素影响,所以才这么做。”
一片寂静的阴云覆盖了窗外的天空,房间内的光影暗下来,林阔雪站在昏沉的阴影下。
席先生看不清她的脸,也知道她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不好。
“你知道自己注射了多少信息素合成剂吗?”
她声线平缓,倒没有想象中的情绪波动。
“……我忘记了。”
“那年我高考的时候,擅自做主用了催化剂,当时你很生气,你说我有很多选择,我不应该去伤害自己的身体,我一直都记得。”她的声音越来越冷,声线越来越紧绷,使人感到压迫。
席先生低声道:“那不一样啊。”
林阔雪走过来抓住他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什么不一样?你自己的身体就不重要吗?你为我做这些事情,难道我就能心安理得吗?”
席先生看见她眼睛微红,眸中充斥着浓重痛苦的情绪,心里惊了一下:“不是的,雪儿,虽然有副作用,但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
她的声音再也忍不住颤抖:“为什么宁愿这么折磨自己,也不愿告诉我,你是omega,如果你肯告诉我,我会和你保持距离的,我也不会那样不懂事,让你一次次伤害自己。”
“一开始只是想让你顺利度过初显期,而且,我不知道这种药会这么影响健康。”
林阔雪立刻反驳:“你胡说,这种药是你们席家最开始生产的,你怎么可能不清楚它的副作用?如果说,是为了让我好好度过初显期,那为什么我在稳定期后,你还要继续用这种药!?”
席先生的眼神显然怔了一下,他脸上出现一种近乎羞愧的犹疑,之后他转过脸,避开她锋利的目光。
“因为,说到底是我欺骗了你,而且,你不是说……你很讨厌omega吗?”
林阔雪冰蓝色的眸珠惊愕地看着他,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她猛然站起身,在房间里懊恼地来回踅折:“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是alpha,如果你说你是omega!我肯定说我讨厌alpha了,我在你面前的一切言语!一切行为!都是为你而定义的!你知道吗?”
她的声音洪亮,语调匆匆,尾音也十分急促,尽管如此,也无法把心中的怨气抒发百分之一。
席先生沉默良久:“我……我真的不知道,而且……对不起,雪儿,不管我是什么性别,我觉得,我们的关系都应该再慎重一些。”
此话一出,林阔雪停住了脚步,她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明明是喜欢我,明明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为什么要再慎重?已经过了七年了,还不够慎重吗?”
可席先生始终不愿意说出他的顾虑,只是道:“因为,有一天,你会后悔。”
这句话显然彻底挑动了alpha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
她这些年强忍在内心的情感和思念,以及得知他为她这些年所遭受的那些病痛折磨,甚至今天席先生看似绵软实则伤人之极的那些话语,怨气、心疼、不解、难过、怒火,所有的情绪糅杂在一起,通通挤压着她的胸膛,已经无法疏解。
席先生感到周围陡然冰冷的气压,他听见林阔雪自嘲地一声冷笑:“是呀,我昨天确实是太心软了,我早就该对你做终身标记的。”
席先生看见她的脸色阴沉而冷酷,她从没有用这种眼神看他。
这让席先生的心往下沉。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alpha的信息素已经侵入了四周的空气,以他为中心不加剧浓郁。
席先生的身体一僵,这信息素和昨天的不一样。
这是占有欲极强的领地信息素,对omega而言,将毫无抵抗之力。
上次在Y国,他已经领教过了这种信息素的可怕。
林阔雪抱住他。
席先生感觉她用细腻的手心摩挲着他的鬓角和耳朵,沿着他脸庞的弧度一直缠绕到他脖颈,直到她握住他肩膀,而后手指渐渐地收紧,紧紧地深深地仿佛要嵌入他骨头。
她俯首亲吻他肩膀和脖颈上柔软的位置,长发轻轻地滑过他的手臂。
席先生仰起头,好让她吻得更深更重。
信息素越渐疯狂。
他感到身体一阵阵的发烫,有什么无形的力量从他的身体深处急欲攀展出来,是他自己的信息素已经被牵引出来。
他的唇齿抑制不住的颤抖,好像很冷,让他浑身往她怀里靠近,又好像很热,热得他额头沁出薄汗,唇上红红一片。
“雪儿……我很难受。”
“马上就让你舒服。”林阔雪垂眸,睫毛之下一片暗影,她的牙齿咬住他的后颈,轻轻一扯,昨天还未恢复的咬痕又深了一分。
她甚至恶劣地故意牵扯最敏感的部位。
席先生像受惊的动物一样抱紧了床被。
林阔雪从后面抱住他,声音既温柔又决绝:“这些年,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是,这一次,我要让你彻底成为我的私有物,这样我才能稍微放心。我让你知道,我究竟会不会后悔。”
席先生一向畏寒,所以每年刚入冬,壁炉里就早早点了火,房间里一片暖意,一条轻而暖的蚕丝被凌乱地滑下,半挂在床上。
席先生的右手垂在上面,被林阔雪抓在手里紧紧交握。
在他指尖和骨节上还散布着暧昧的红痕和咬印。林阔雪还不满足地将他的手放到唇上再次亲吻。
“就算是omega,席英的身子是不是也太可耻了?”她的气息落在他耳后,手臂绕过他身侧轻轻按住他胸膛。
席先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她抱在怀里多久,不知道两人的信息素已经交缠多久。
他只感觉自己的喉咙沙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是被她照拂过。
在这期间,林阔雪还喂他吃饭,喂他喝水,但她不允许他离开房间。
第一天的林阔雪有多温柔,现在的林阔雪就有多可怕。
夜色温柔,席先生从睡梦中清醒,感到林阔雪正紧紧抱着自己的腰,将他完全禁锢在她怀里。
此时不知是第几个夜晚,林阔雪不再释放任何信息素,她只是单纯地要他。
“好了……气消了吗?”席先生声音细微,他恐怕经不起再一次折腾了。
这几天他已经被快意折腾到麻木,就算如此,每一次林阔雪的手碰上他,他的身体就仿佛不属于自己,无法控制颤抖的身躯向她靠近。
“亲爱的席先生,你觉得呢?”林阔雪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听起来她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也丝毫没有消气的迹象。
席先生神色一变,无奈地发现,她的手又开始攀上他的膝弯。
他闭上眼,现在他连迎合都没有力气了:“雪儿……停下。”
“席先生的情热期是17号,马上到了吧。”林阔雪忽然俯身在他耳边道。
席先生惊愕地睁开眼。
林阔雪微微一笑:“病历本上写着呢。”
第二十八章
◎情热期·安全感◎
林阔雪见他那疲倦的模样,就算之前有天大的火气也被心疼取代了,为了席先生的身体,她也该克制一下自己了。
不过,她还没有真的消气。
“先睡吧,我今天什么都不动,什么都不碰。”她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把庄笙发给她的重要文件打开,准备把重要的事情先处理掉。
“雪儿,你不睡吗?”他的半张脸庞陷进柔软的枕头,只露出半张明朗俊爽的脸。
他微微一笑,眼睛仍含着眠梦般的软意,他的眉目充斥着深海般辽阔的天地,唇瓣的弧度自然而柔软,带着一点质感纯净的红。
席先生只是担心她,毕竟这几天她也睡得少,因此由此一问。
但此时还并不知道他即将迎接怎样的狂风暴雨。
林阔雪正在回复文件的手一顿,她缓缓深呼吸,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你睡吧,不用管我。”
怕席先生的身体遭受不住,她还是强忍住了体内焦灼的冲动。
该死的,究竟是故意要钓我还是真的毫无自知之明。
虽然说S级alpha的精力超乎寻常,但也是有限的。
偏偏她对他,几乎有着无限的欲望和精力,那张脸,让她无时无刻想要狠狠侵犯。
要是现在说再来一次,他会不会哭呢?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立刻引爆了脑子里那条本就岌岌可危的神经,她的瞳孔一紧,屏幕上面的字体一个个像活了一样,扰乱她的思绪,她的心思又开始悠悠飘浮,她的余光却紧紧落在他身上。
席先生听见她疏离的语气,见到她冷漠的脸庞,知道她大概还在生气。
他的眼睛动了动,渐渐地收敛起笑容。失落的情绪柔和了他英俊的眉眼,唇上的颜色像捏碎了的蕊粒。
见他那模样,林阔雪眼帘一抽,猛的合上电脑。
席先生看见她走近自己。
他再熟悉不过那种眼神,那双眼中带着惊心动魄的占有欲和满满欲溢的炽热。
这些日子,他已经在这双眼睛下被折腾到筋疲力尽,无力翻身。
他现在明明并没有任何邀请她的意思。
“等等……雪儿。”他刚要坐起身,林阔雪已经先一步压制住他的肩膀。
一个又深又有力的吻随之而来,紧接着的是浓郁的信息素,原本已经脱离了信息素掌控的席先生,再次被alpha汹涌的沉香气息淹没。
在这节眼上,席先生竟还竭力保持理智,想临时熄火:“等等,雪儿……这之间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只是声音渐轻渐软,最终戛然而止,眼眸颤抖着便溢出泪光来,因为林阔雪已经抱紧了他,咬住了他后颈的腺体,为所欲为地汲取其中的温柔。
她早就压不住心里那股邪火,席先生一切推托在她眼里只是火上浇油,欲拒还迎,现在她非让他哭出来不可。
她为人做事向来是如此,决定了的事,一股劲绷紧了,就要进行到底。
席先生早就疲累不已的身体,此刻被酥麻的快意笼罩了浑身感官,他再也说不出什么字节,连瞳孔都无法凝聚视线,只是不自觉地抓住了她的手。
并且这臻至极境的快乐不断蔓延,直到他脑子里一片混沌。
一片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溢出,汗水从额头鬓角细细渗出,汗水和泪水互相融合晕湿了他的头发。
林阔雪近乎痴迷地看着他,这种惊艳的视觉感官,让她的心饱满膨胀,不断泛出美丽的涟漪。
虽然是个omega,但席先生的脸庞弧度和走势都并不是传统omega的那种柔美感,他的长相和骨相都十分英俊贵气,肤质细腻干净,尤其是他从容自持的气质独一无二,让林阔雪一见便深陷其中。
她吻着他颤动的肩胛骨,轻声道:“七年前……不,是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想标记你。”
席先生迷茫中睁开眼,眼泪模糊了视线,想说什么但无法开口。
“在医院看见你的时候,我的信息素就开始躁动,当时你也是被我的信息素所影响,才会急着离开,对吗?”
她靠近他的脸庞,急着要他回答。
看着她自信又咄咄逼人的眼睛,席先生眸光迷蒙,带着温柔的劲,舒颈亲了她一下。
然而,他立刻后悔了。
这一亲吻过后,林阔雪的眼神即刻变了,似乎什么线在她脑子里崩断了,她放在他腰间的那只手,力道也由放松变得紧迫。
“雪儿,你等等。”席先生皱眉,他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林阔雪仿佛听不到他的话,现在就只有alpha的强烈本能在驱使她,她要将他占为己有。
席先生感觉到体内悄然发生的变化,林阔雪大概再次在他身体里进行了标记。
哪怕如此,林阔雪也没有就此停下。
席先生不知自己坚持了多久,不论他怎么说,林阔雪都始终不言不语,到后来,她只是不断喊他的名字,亲吻他的身体:“席英……席英……我的席英……”
直到他最终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又是熟悉的那种感觉,他被人从身后抱住,林阔雪细腻优美的下巴还在蹭着他的肩膀。
这一次,他大概睡了有十几个小时,窗外的天空又亮了。
席先生懒得睁开眼,浑身酸痛,连丝毫怨怼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阔雪轻声道:“起来吃点再睡吧。”语气中竟然带着担忧。
毫不意外,他的声音又开始沙哑了:“……不想。”吃字都省略了。
反正吃了饭,也只会被林阔雪再次当成泡芙。
S级的alpha,那种疯了一样的劲和永动机一样的精力,他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唉……
林阔雪看着他那眉间紧锁,一脸苦恼的模样,真是难得看他这样生动的表情,微微一笑,哄道:“就算生气,也要起来吃饭吧,医生说要营养均衡。”
席先生不为所动。
“别担心,这两天不会碰你的,我会让席英好好休息。”她说着,在他舒展洁净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在情热期来之前,好好休息吧,林阔雪心想。
席先生紧锁的眉头终于微微舒缓开,还以为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然而毕竟还是太小瞧林阔雪了。
过后席先生才知道,她让他所谓的休息,并不是偃旗息鼓的余音,而是号角冲锋前的鼓劲。
一切都是为了他更好的迎接情热期,好让她为他进行终身标记。
这两天,林阔雪只是和他一起吃饭,偶尔还会替他处理一些比较麻烦的出口账目,她的办事效率确实高,除此之外,也就是抱着他睡觉。
当然还是不让他出房间一步。
席先生不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
两天后的一个深夜,席先生不意外地来到了情热期。
或许是因为林阔雪在身边的信息素,这一次的反应比以往的强烈。
当时席先生还在沉睡中,熟悉的感觉一袭来,他便意识到情况不对,他放开身旁的林阔雪,起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抑制剂。
一只手从身后抓住了抑制剂。
“雪儿。”席先生想拿回抑制剂。
林阔雪早就等着这一天,怎么可能放手。
她从后面搂着他的肩膀,侧颈亲吻他脸庞,尽情享受着他因为自己的触碰而引起的轻微瑟缩。
“医生嘱咐不要用抑制剂。”她把抑制剂扔进垃圾桶,轻声道:“我不是在这吗?席英,我是你的alpha,我就在这里,你却在我面前用抑制剂,是在故意让我生气吗?”
尽管两人之间还没有进行最终的标记,但这一步似乎是迟早的事。
“告诉我,我是你唯一的alpha,对吗?”她更进一步,声色温柔,亲昵地吻着他英俊的轮廓。
她这么温柔,但你绝对无法违逆她的话语。
席先生垂眸道:“雪儿是我的alpha,所以我不希望你看见我失态的模样。”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滚烫,唇上和心里一片炽热。
林阔雪差点被他迷了心智。
“亲我吧,席英。”林阔雪手心轻抚着他的颈部,以掌控者的姿态看着他。
席先生侧过脸去亲吻她的脸颊,温柔地触碰她唇角,用质朴的方式亲吻她,一切都如此迷人而动情。
林阔雪的回应彻底颠覆了被动的局面,将吻势带向缠绵。
她的手迫不及待地滑过他耳朵,白皙的手指延伸进他发丝,像几段白玉隐藏进黑漆漆的水墨中,手心顺着头皮往上,满含爱意的抚摸过他的头顶,唇齿间的纠缠又带着恨不得将其据为己有的力度。
她听见席先生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心里满意极了。
他的腺体一片发烫,似乎是因为林阔雪对他进行过标记,所以在她身边,情热期的症状比以往强烈,几乎要吞噬他的理智了。
这时候林阔雪突然离开他,起身走到桌边。
这让他思绪混沌,呼吸急促:“雪儿……”
他想抓住她,以求安慰。
这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颤抖,腔调和余音都绵软之极,林阔雪轻轻一皱眉,真是要她的命。
“席英,别担心,我马上就来了。”林阔雪哄他。
在这难熬的片刻后,席先生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什么微凉的东西抚过住,林阔雪用眼罩挡住了他的眼睛。
黑暗中,alpha那双手的走势无比清晰,感觉洁白坚硬的牙齿轻轻掠过他柔软的下唇,最后在他下颌边缘咬了一下。
席先生浑身一颤,忽然又感觉不到她的方向,他一瞬间茫然无措,竭尽全力想往她身边靠拢:“雪儿……”
omega的信息素正疯狂弥漫,表达着他的不安。
终于,一双手抱紧他:“我在这,席英,别怕。”
林阔雪的声音带来无比的安全感。
席先生迫不及待地亲吻她,这让林阔雪欣喜之极,本来只是心血来潮的一个尝试,但效果却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不过,她虽然喜欢他主动,但又不舍得她的席先生陷入担惊受怕的局面。
现在她必须要竭力安抚她的omega了。
比起之前的日子,林阔雪在他情热期时的表现,显然克制多了。
她付出绝无仅有的耐心和温柔,让席先生在她的抚慰下,第一次脱离抑制剂,平稳地度过了情热期。
第二十九章
◎橘子味的吻。◎
温暖的水包围着躯体,耳边传来温柔的水流声,仿佛他置身一个充满水汽的世界。
席先生的眼睫动了动,从昏睡中渐渐恢复清醒。
一只手轻轻揉按着他的头皮,力道又轻柔又舒服。
他发现自己坐在浴缸里,林阔雪就在他旁边。因为这是双人浴缸,所以两个人坐着也不觉得拥挤。
她的头发湿润,一片片地覆在她肩膀上,水波荡漾在她肩膀上方。
她还在。
席先生又安心地闭上眼睛。
林阔雪打开莲蓬头,帮他冲掉头发上的泡沫,温暖的水流哗啦啦地顺着他头皮流到他后颈,划过脖颈上面细小的咬痕,或深或浅,新旧不一,尤其是腺体上方,成了重灾区。
林阔雪看着有点儿心疼,于是又在上面嘬了一口。
彩色泡沫顺着水流冲到下水道口。
席先生倚着浴缸,忽然睁开眼看着她,有点回不过神。
“怎么了?”林阔雪温柔一笑,水雾中的脸漂亮明艳,自信洒脱。
“现在是几号?”席先生的声音还带着些微沙哑,最近这些日子真是被折腾得不轻。
在房间里这段荒唐的时光,日月轮换,累了就睡,睡醒了就吃,除此之外,大部分时间就是被她按着为所欲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
在林阔雪强势又温软的滋养下,席先生觉得自己这副被快感浇筑勾勒的身体正渐渐沦陷。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二十一号吧……”林阔雪难得没有直视他的目光。
席先生脸色一变:“什么?”他记得林阔雪回来的那天,是二十三号。
所以,他居然在房间里近一个月没有出门。
席先生按着额头,感觉有点头疼。
“别担心,大家都以为你在房间里休息。”说到这里,林阔雪眼中泛起浓浓的愧疚和心疼。
看来席先生的身体这两年一定是不怎么好,所以,就算是在房间里休息一个月,赵姨他们竟然都深信不疑。
她越想越心疼,忍不住道:“席英……好席英,跟我回Y国,我亲自照顾你,把你的身体调理好。”
她轻声呢喃着他的名字,用唇瓣摩挲着他的脸。
席先生感觉她的呼吸洒在脸颊上又绵又轻,却又十分炽热,闭上眼道:“我的身体很好,雪儿,这两年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再说了,我又不是易碎的瓷娃娃。”
这不是被她折腾了一个月还没怎么样呢。
“你不是易碎的瓷娃娃,我才是,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是真的要碎掉了。”她难得语气这么软下来说话。
席先生有些被偏爱的感觉。
“求你了,如果你不想我碎掉,就答应我,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好好爱自己。”
她的手轻轻抚弄着他的肩背,像守着珍视的宝物一样,她附在他耳边,说话口齿清晰,语气轻缓,像是情人间温柔的低语,最让人动情。
浴缸里的水好像有点太烫了,雾气中席先生觉得耳朵有点烫,心里泛起阵阵醉意:“我知道,之前只是因为不知道副作用有这么严重,我真的好很多了,不要担心,雪儿。”
她的手这样摸来摸去,唇上这样似亲非亲的抚着他的脸,呼吸似有若无地触碰着他的脖颈,真让人难耐。
这种情况,很容易就要擦枪走火,何况林阔雪还是个年轻气盛的alpha。
意识到这点,席先生连忙规避风险:“雪儿,我们起来吧。”
“等等。”林阔雪哪里还肯收敛,把他拉回来,二话不说压住他的唇,舌尖伸进他口中。
浴缸里的水溅起了一些,泼洒在两人脸上。
林阔雪吻地入情,贪得无厌地咬住他的下唇,竭力压近他的口腔,但舌尖又温柔地汲取他的一切温暖。
“舌头伸过来。”林阔雪轻声道,不满意他的舌头总是缩在后面。
席先生将舌头探到她口中,被她缠住了一阵研磨汲取,毫不疲倦地勾弄。他的一切都是她的,这么想着,林阔雪的吻又强势起来。
不知道谁的信息素先逃逸出来,房间内的空气充满着旖旎的气氛,让人醉意朦胧。
唇瓣渐红,胸膛起伏,愈吻愈烈,情人耳鬓厮磨,呼吸着彼此的炽热。
席先生说不出话,只能任由她的唇齿侵占纠缠,浴缸里的水波荡漾起来,水上的一点泡沫沿着水面溢出去。
一丝暧昧的水珠牵连在两人唇角边。
“雪儿……”席先生抱住她。
林阔雪的手在他腰间已经不知眷恋多少回,她的鼻间嗅到他湿润的头发,闭上眼:“席英……天啊,我为什么没有早早就标记你。”
每每想起自己浪费了七年的大好时光,把风华正茂的席先生丢在房间里“守寡”七年,让他泡在抑制剂里过日子,这种感觉就足以让她呼吸困难,悔到肠子发青。
这件事她将永远释怀不了,林阔雪越想越是发狠,席先生像溺水一样,抓紧她的肩膀,唇齿颤抖。
席先生一开始还能让她慢点,到后面也吐不出一字半句。
等到浴缸里的水都要冷了,林阔雪怕他着凉才稍微收敛一点。
底下一楼大厅,清江走来走去,脸色不安,哪怕庄笙在旁边一再保证,他们家先生现在很安全,但清江跟着席先生这么多年,又是席家培养出来的,哪里放得下心。
终于,他毅然站起身,到书房打了个电话给席紫。
席紫那边正在开会,见是别苑打来的电话,不敢有误,暂停了会议。
一接通就是清江犹疑担忧的声音:“大小姐,席先生已经待在房间里一个月没出门了,而且……他跟雪儿小姐一直待在一起。”
席紫听了,脸色一沉:“你现在才跟我说!”
清江也很委屈:“对不起,不过我想雪儿小姐不会伤害席先生的,但是时间太久了,我又担心……”
“好了,我知道了,等我回去。”
席紫这几天刚好在国外的分部,要回国至少也要一天。
她挂了电话,眉目间映着薄怒:“该死的林家人。”
清江刚放下电话,但见席先生已经走出房门。
这下他喜出望外:“席先生!”
刚高兴完,却见林阔雪的手紧紧按在席先生腰间,充满着毫不避忌的占有意味。
清江心里一颤:糟了,席家的天要变了,席大小姐非要发怒不可。
赵姨则比较开朗:“席先生,雪儿小姐,刚好,晚餐我也正准备好了。”
赵姨和清江一向是习惯在偏厅吃饭,庄笙也在那里吃饭。
席先生和林阔雪都在餐厅吃饭。
吃饭前,庄笙向林阔雪讲了刚才清江打电话的事,林阔雪知道清江大概是打给席紫了。
“过了一个月才打电话,清江也是真信任我了。”林阔雪笑起来。
自己把席家的少爷标记了,这事可以说是大大的风险,不过,她也没想过要瞒着席家。
无论如何,没有任何事情能撼动她的决心。
餐厅内,席先生坐在餐桌边,扇形窗外一点寒风吹过他鬓角,感受到其寒冷的威力。
一个月不出房门,眼看都快要下雪了。
林阔雪一进来,看见席先生坐在熟悉的位置上,和这七年来日思夜想的回忆叠加,击中她心头。
“怎么了?”席先生微微一笑。
林阔雪坐在他对面,席先生看她坐下来时,和记忆中的画面略微不同,视线也需要抬高了,便道:“雪儿果然又长高了。”
“没有多少,一般到了稳定期,基本就不长了。”林阔雪觉得这位置离他太远,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到他旁边。
她特意挑了几样他爱吃的,给他碗里夹过去。
“雪儿,我吃不了太多。”
“多吃多补,把瘦掉的肉长回来。”她又拿起一瓣橘子,熟练地剥开。
席先生刚想说话,被她的橘子送到嘴边,犹豫了一下,把橘子咬进嘴里了。
“我忘了,席先生是饭后才吃橘子,先给我吧。”林阔雪心爱极了,舒颈去亲他,把橘子味的吻热切地夺走。
第三十章
◎席先生的选择。◎
林阔雪放在桌上的手机不断地响起信息提示音,一顿饭吃得好不安宁。
她看了一眼,把手机关静音了。
席先生也知道她出来一个月是极限了:”什么时候回去?”
“你答应跟我走,我们现在就可以立刻动身。“林阔雪把橘子剥好放在碟子里。
席先生笑起来:“雪儿,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你在Y国有你的事业,我也要留在这帮我姐打理好席家的家业。”
林阔雪早有准备:“我知道席家在Y国也有产业,你想帮你姐姐,完全可以把Y国的工作揽过去,我也可以帮你分担一点,不至于让你累着。”
席先生讲出事实:“那需要父母的同意,也许我争取不到这个结果,他们一直不希望我离开国内。”
一听到席先生可能又要和自己分开,林阔雪的心里又涌上不安:“既然是这样,所以当初急着把我推开做什么?”
她显然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为这七年的痛苦分离而生气,甚至夹杂着一丝委屈,所以语气也就焦躁了。
席先生唇瓣动了动,最终也没开口解释,目光介于犹疑和伤感的情绪中,只是道:“抱歉,雪儿。”
看起来他很容易因为林阔雪的一句话而情绪波动。
林阔雪顿时懊恼不已,握住他的手,倾身抱着他肩膀:“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错了,我着急全只是怪自己,我怪我自己这七年没有在你身边,没有照顾好你……你知道吗?”
席先生心里被她的话安抚地一片温暖:“我没有伤心,雪儿,不用急着安慰我。何况,你说得对,我会好好跟姐姐她们谈的。”
“别,以席紫的个性,让我自己跟她谈吧,就算你真的不能出国,我也可以想办法把事业发展到国内,你不用想这些,我会想办法的。”
席先生暗暗心想,要想劝服他姐姐可没有那么容易。
她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温柔道:“别想了,吃饭吧。”
当天晚上,林阔雪正在席先生房间里处理远程的事务,席先生在旁边休息。
尽管他一再强调自己根本没有问题,林阔雪执意要他躺在那里,并且表示,会帮他把他的工作一并完成。
清江在门口道:“席先生,雪儿小姐,有客人来了。”
林阔雪走到楼下一看,见是她六叔,林乐洲。
他是从Y国连夜坐飞机赶来的,来的时候,天空正下着雪,他穿着冷色调的大衣,双肩披着雪,眼睛却非常明亮,两道俊朗的眉头还带着夜色的寒凉。
他脱下帽,向席先生道:“席先生,好久不见了,很抱歉,深夜来扰。”
席先生见了他,倒是有点高兴,微微一笑,走下楼梯和他寒暄。
林阔雪也跟着走下来。林乐洲见林阔雪目光紧紧跟着席先生,好像把人看得十分紧张,再见席先生领口处隐约露出的一点红痕,心里一声糟糕,他估计又成了罪人了。
林乐洲看向旁边的林阔雪:“阔雪,现在正是最重要时期,出来这么久,该回去了吧。”
林阔雪道:“我正打算回去,在此之前,要等席大小姐过来,我要和她说清楚。”
林乐洲坐下喝了一口热茶:“不要太乐观,她是不可能任由你把她弟弟带走的。”
“这么说,看来六叔很了解席小姐?”林阔雪走下楼梯。
话刚说完,外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林乐洲走到窗户边,见黑夜中一辆直升机缓缓地降落在别苑后面宽阔的石台上,刮起的风甩得周边草木摇摇晃晃。
机舱门打开,随后一个身影从阶梯捷步走下来。
在灯光下,席紫穿着一套黑色的套装和黑色皮靴,手上戴着操作手套,蓬松的长发自然随意地披在脑后。
机翼刮起的风把她头发吹起,身姿飒爽。
林乐洲脸色微紧:怎么会这么巧?
席紫从玄关走进来,一眼就看见林阔雪和自家弟弟站在楼梯口,几乎没有任何边界的距离。
席先生大概是唯一一个还算高兴的:“姐,你来了。”
“是啊。”她露出一个漂亮的微笑,摘下手套扔到玄关柜上,皮质手套发出啪的一声冷响。
当她走进客厅,看到站在另一边的林乐洲,她脸色怔住,随后脸色逐渐阴冷。
她声线咬紧:“我就知道,是你搞得事吧?”
林乐洲装作听不到。
“说话!林乐洲!”
林乐洲靠在沙发上:“噢?原来席小姐在和我说话啊?您太看得起我了吧。”
林阔雪道:“席小姐,我知道你对林家人都不怎么友好,但是我只有一个请求,让席英和我去Y国,只要您答应我,不论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席紫压着一腔怒火:”让我们席家少爷和你去Y国?你以什么身份在说这种话?”
身为S级alpha的林阔雪当然不会被席紫的气场干扰,她心平气和,自然一笑:“如果非要论身份,因为我马上会和席英结婚,您觉得我是什么身份呢?”
席紫看向席先生,见他也正看着林阔雪,似乎并不知道结婚这事。
席紫笑道:“席英,你也想去Y国?所以,不要爸爸妈妈跟姐姐了?还有爷爷奶奶呢?”
席先生还是第一次面临如此两难的境地。
“等等,席大小姐,你这是亲情绑架。”林乐洲道。
席紫两道目光如电,冷道:“你们林家个个都是管不住下半身的人渣,让我把弟弟交给林家人,你觉得我不疯吗?”
林乐洲欲言又止,心里有千言万语最后也没说出来,最后只有一声苦笑。
席紫走到席英身旁,压下他后颈的衣服,见他腺体上还有被标记的痕迹,眉头揪起,暗骂了一声。
林阔雪把席先生拉到自己身边,席紫的手顿在半空,又诧异又气笑道:“不会吧,连我这亲姐都碰不得了?”
林阔雪搂住席先生肩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向席紫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一切不言而喻。
席紫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林阔雪这恶劣的一面,简直像恶魔一样,在她面前炫耀,席英彻底是她的了。
席紫怔然得冷笑,恨得牙痒痒,她看向席先生,声音温柔:“席英,你告诉姐姐,你是怎么想的,我不强迫你。”
席紫的体贴,让席先生更加陷入两难境地,他低着头,眉心笼着一片阴影。
林阔雪看着他这样,实在不想让他这样为难,竟然先心软了:“不用了,席先生,不用做任何选择,我会回去处理好Y国的事务,等董事主席竞选结束后,基本上时间就能宽松下来,到时候我再来陪你。”
话一说完,林阔雪便向林乐洲道:“六叔,我们现在就走吧。”
她就怕自己再留一刻就会反悔,所以不能再等了。
席先生看着她,眸光藏着深深的眷恋。
说完,林阔雪上楼收拾了电脑和一些资料,不到五分钟就下楼,庄笙跟在她身后。
此时,林乐洲也站起身。
林阔雪下楼时,看见席先生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竟然产生一种心痛的感觉,比七年前她离开他时,还要痛。
尽管如此,她依然轻声安慰他:“我很快就回来了,照顾好自己,等着我。”
席先生却道:“雪儿,我跟你一起去。”
林阔雪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的抓住他的手,凑近他:“什么?”
席先生笑道:“我跟你一起去Y国。”
林阔雪眼里的黯淡瞬间一扫而空,被快乐取代。
席紫皱眉:“席英……”
席先生向她保证:“我就去一个月。”
席紫只是沉默,显然被气到了。
席先生接着道:“而且,我们不是经常一个月也见不到一次吗?更不要说爸妈,常年在外旅游,半年不见一次。一个月不见我,对你们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雪儿……如果她一个月见不到我,她会很难过。”
席紫一时语塞,无话可说。
林乐洲转过脸去偷笑。
“就只有工作上的事情,请你帮我分担一下。”
“好,就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亲自去接你。”席紫做了让步。
林阔雪握住席先生的手:“走吧。”
林阔雪几人上了车,赵姨和清江都出来道别,席紫一言不发看着车上的林乐洲,两道毫不遮掩的目光就差把他的脸穿透了。
林乐洲垂着眸珠,没有看她。
等到车子开走,林乐洲才猛然喘了一口气,眼睛红红的有点伤心。
另一辆车上,看见这一切的林阔雪向席先生道:“不知道六叔和你姐是有什么孽缘。”
席先生道:“从中学到大学,他们像彼此的影子一样,从没有分开过,可是,有一天忽然决裂了,就像你看见的那样,姐姐对林先生充满了敌意。”
林阔雪还不知道这一层,不过,她对旁人的事没有什么兴趣,她凑近席先生:“我真的很高兴,你选择了我。”
“雪儿,其实我很抱歉,只能去Y国一个月。”
林阔雪双手搂着他的颈肩:“一个月就够了,其他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席先生笑道:”没什么可想的,我们之间没有这么大的阻碍。”
她在他脸上落了一个纯粹爱意的吻:“所以,我就当你答应我了。”
“答应什么?”
“答应和我结婚。”她轻声细语。
“对不起,我想再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她的唇瓣贴着他耳朵,急切地等一个回复。
“等到你能想起以前的记忆。”
林阔雪皱眉:“是必须吗?”
“如果雪儿想不起五岁前的记忆,我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和你结婚。”
“无所谓吧,反正这是迟早的事,就算不结婚,你也是我的omega。”
席先生看着她势在必得的样子,本来还有些忧虑,却不自觉露出温柔的笑。
林阔雪便把他抱在怀里,咬住他的后颈:“别这么笑,我要把你藏起来才行。”
【作者有话说】
本文比较短,没有什么复杂的情节,席紫和林乐洲确实是一对CP,之前有小伙伴猜对了,不过,我不知道你们吃不吃这对,如果有小伙伴想看,我到时候在番外写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