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甜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拆穿男主的万种方法 > 【正文完】
    第60章 第 60 章 正文完结。

    骆沁将沈听南的话听了进去, 不知背后如何与魏琪说情,总之两人正式进入恋人状态,氛围转缓,天气都明朗许多。

    蒋芙和骆岢吃着饭, 门帘被骆沁掀开, 小女孩眉开眼笑钻进屋里, 将人带到面前叫哥哥和嫂子。

    魏琪很尴尬:“哥哥, 嫂子。”

    骆岢:“……”

    蒋芙:“……”

    魏琪咳了声, 自己找凳子坐下受了两人的礼,说以后的事。

    “等平了洛城, 我娶沁儿为后,那时你爹若活着,可留他一命,但爵位不能留。”

    骆沁原本站在他身后搭着肩膀,听到这些话,惊讶跑到他眼前:“你要让我当你的皇后?皇后?我可以吗?”

    她虽这样问着,眼神却饱含了恋慕的希冀,闪着明亮的光辉。

    “自然。”魏琪斜着勾起嘴角,“且除了你, 没人能做我的皇后。我要给你最盛大的婚礼, 让你做天下最风光的女人。”

    说着, 他分骆岢一个眼神:“届时封你为景阳郡公,准你在长安立府, 封你女人为郡君,同赏食邑。”

    骆岢再度叩首:“臣无德无能,不配受此封赏。”

    魏琪道:“赏你爵位是给你妹撑场子的,你拒绝什么?”

    骆岢不甚赞同看了骆沁一眼, 不再言语。

    又闲聊几句,魏琪便回去处理政务了。

    骆岢脸色阴沉,问妹妹是否认定此人。

    除了他与蒋芙,室内没有其他人在。骆沁已然褪去了那层少女含羞的笑容,平静道:“哥哥,我已走到这一步,认不认定都只能如此。你难道以为他会宽宏大量到让我离开长安嫁给别人吗?”

    “这样挺好的,我以后做皇后,能保护你们还有爹爹。不然我能怎么样呢,也没什么喜欢的人了。”

    蒋芙感到心痛。如果她当时问清楚骆沁喜欢的人是谁,也许能提前和骆岢通气,阻止她沦陷下去,也不至于今天为家人牺牲自己。

    但若想开点,什么算做牺牲呢?

    她马上要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就算父亲谋反也能保他不死,给哥哥也庇佑了一层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除了丈夫的人选不太称心以外,这是一桩挑不出错的好婚姻。

    与其之后所嫁非人,或时运不济,过上穷困潦倒的日子,不如这样嫁给魏琪做皇后。

    魏琪相貌不错,为人目前来看还算有情有义。就是有点城府,身为帝王,倒也不是不能忍。对付着过下去也不是不行。

    骆岢沉默不语,但蒋芙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在想与其牺牲妹妹,不如让老父亲直接死在战场上算了。

    但也是气话。他们父亲对子女似乎算是不错的,比蒋文行是人很多。

    蒋芙又去骆沁房间说话,言谈间,她已经彻底想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我做不成芙姐,总还有听南姐的路能走。等到我的孩子坐上那个位置,我的自由也许就来了。虽然晚了点,虽然费的心力会大点,但我到时候享受到的人生一定比芙姐和听南姐要精彩百倍千倍,想要什么样的小郎君都能叫进宫里侍奉,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是啊,到那时沁儿权势通天,想要什么有什么。只是……”

    “芙姐不用担心,我会藏好这些心思的。有些时候真话和假话掺半,就算再精明的人也分辨不出来。我在宫里也不会难过,星星在呀,芙姐和哥哥也会常来看我,对不对?而且,我娘生前就住在这宫里,我不曾报答过她的生恩,以后在这宫里生活,也算是告慰她的亡灵了。”

    “……”

    蒋芙抱着她流泪。

    三月

    三,上巳节。

    这一日,在大齐算作情人节一般的日子。人们前往水边祓禊,男女老少盛装出席,春游踏青,传颂情谊。

    同一天,洛王兵败,骆呈夜废双腿,入长安诏狱,贬为庶人身份。尤茂给予的判状是受奸人蒙蔽,奸人名单一长串,乃是四面八方的世家。

    将其铲除,势必要扶植新秀。白明旭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婚姻状况被许多人关心。张闵在讨伐洛阳时也备受瞩目,魏琪本打算封他为兵部尚书,但他拒绝了。

    “我不会。”

    魏琪抬了抬眉毛。

    尤茂恨铁不成钢:“哪有人天生就会呢?”

    若张闵受封,加上白明旭,朝中过半武将都是他的子弟。

    张闵道:“我有想做的事。”

    魏琪仰头大笑,笑毕,赏他万两金银。

    “送你做剑鞘!”

    骆岢去见了父亲一面,回来久不发言。

    骆呈夜并非双腿负伤,那伤口整齐,实乃人为。并不难理解,舍去双腿是魏琪留他性命的代价。但是骆岢看出了父亲的意图,他内心觉得活着受辱,不如在城破之时死去。

    他和父亲聊了母亲的事。

    父亲神情冷漠,反问他为什么要说这些,是要他感激魏琪的恩德吗?

    也许母亲被先帝夺走是他谋反的诱因,但那只是很小的一粒种子。真正支撑他暗通款曲、自立门户的是他的野心。他被皇权重创,于是想要这至高无上的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

    何必呢。

    骆呈夜铩羽而归,长安城里都紧盯着骆府的风向,忧心自己过去对骆岢的殷勤。

    但魏琪并没让他们担忧太久,第三日就下了册封皇后的诏书。

    他许诺骆沁的都做到了。保了她父亲的命,赐她家族荣耀。成婚当日,免三年田租地息,天下同喜。

    她在宫墙之上,身穿绘有翟鸟的深青色祎衣,头顶华贵璀璨的凤冠,受百官朝拜。这是大齐开国以来第一位恩泽万民的皇后,天子给了她荣光、宠爱,还有那么一点似有若无的真心。

    妹妹成婚了。

    当晚,骆岢留在宫中参加婚宴。

    蒋芙把他爹推出来转悠几圈。

    “老人家,闻闻,这是你女儿成婚点的庭燎,大火炬,半边天都亮了,多喜庆。你说你,要不做这糊涂事,是不是也能到女婿面前训训话?”

    “哼。咳咳咳……”

    蒋芙拿帕子堵鼻子,“好像是有点呛,不愧是皇后啊。”

    “人生,哭笑都是一天。你也想开点,别辜负你儿女的好意,一天到晚绷着个脸,你要是我爹你就死外边了。”

    “……你给我滚!”

    正走在桥上,蒋芙闻言,有意把推车往河下倾斜几分,将骆呈夜脸都吓白,紧抓着扶手不放。

    蒋芙偷笑着将推车扶正,道了句歉。

    “骆岢他爹,还用不用我滚了?我有好几种滚法,就是你遭点罪,因为我就算滚着也得推你回家,不然你儿子管我要爹怎么办?”

    看出要将人气得吐血,蒋芙收了愚弄的心思,叹了口气。

    “后悔吗?你如果没造反,你现在还是洛郡公,神都洛阳是你的封地,钱财权势若江水东流,而不是现在被不孝的儿媳妇欺负。”

    骆呈夜没理人,他回来以后就是这副态度,不把蒋芙放在眼里。时不时骂两句都算把她当人看。当然,蒋芙也没有给他身为人的尊重,对待给脸不要脸的人,她有一万种方法磋磨。

    天子大婚,长安解除宵禁。

    蒋芙推着他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慢慢转回府上。

    将要进门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

    “江水东流入海。我这一生,为此事筹谋,不曾后悔。唯一后悔的只有当日中计,洛阳失守,败在一个无名小卒的手里。”

    他抬眼,那位“无名小卒”正蹲在他家门口,像狗一样沉默盯他儿子的媳妇看。

    “……”

    蒋芙瞧见张闵,无不欢喜:“你来了?站起来我看看!”

    “瘦了瘦了,不过也壮了。”

    张闵拍了拍她的头,声音有几分笑意:“高了?”

    蒋芙道:“可不,高了。”

    骆呈夜愤怒道:“蒋氏!他是你什么人!你把阿岚置于何地!竟敢当着我的面与他私会,你这个……!”

    蒋芙佯装恐吓:“再哆嗦,就把你毒哑!”

    骆呈夜怒吼:“毒妇!毒妇!”

    她别开头,对着张闵笑。

    小赵神情复杂地将骆呈夜接手,推进家里。蒋芙和张闵则又出门闲逛叙旧。

    “好些日子不见,可有受伤?”

    “养好了,才来见你。”

    “你真是……”蒋芙叹息一声。

    说不让他受伤,他能听进去,但也只有交差的时候才会想办法应对。她的本意是让他小心不要受伤,没想到却变成了另类逼迫他的一种。

    “我听说你也不要尚书郎?”

    “也?”

    蒋芙道:“上一个是木兰。”

    她提着脚下的石子,给他背《木兰诗》。

    张闵听得很认真,有小孩捏着糖人跑撞到他身上,他才被撞回了神。

    小孩调皮呲牙:“天黑带着小娘子出门,不知羞!”

    蒋芙跟他对付:“小孩子家家就说这种话,你才不知羞!”

    “你欺负小孩!”

    “你还嘲笑老实人呢!”

    叉着腰把小孩瞪走,蒋芙也在路边买了两根糖人,是两只小蝴蝶的图案。

    她拉着张闵坐到道旁的石阶上吃,丝丝甜意化在渐暖的晚风里。

    “你还没说为什么不做尚书郎呢,兵部尚书跟木兰那时候的尚书台不一样,可是有实权的。”

    张闵含着糖人,目光投向远处,道:“我想好了要做的事。”

    蒋芙很好奇:“是什么?”

    张闵转头过来:“我想在你身边,保护你。”

    蒋芙被他看得脸红:“可是我嫁人了。”

    张闵将视线撇开:“我做你的护卫,保护你,保护你的家人。这是我想做的事。”

    “人要死很容易,利器入腹便必死无疑。我没什么想要的,如今只想看着你,保你性命无虞。”

    “即使我给不了你任何东西?”

    “我不想要任何东西。”

    蒋芙沉默下去。

    张闵也默默吃他的糖人。

    良久,蒋芙开口:“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其实很自私,我也很想你陪在我身边,就算我回应不了你的感情,喜欢别人,我也想你陪着。”

    她对他笑,眼中有泪意:“你自己送上门对我好的,我可就逮住你割韭菜了?”

    张闵抬手拭她眼角,问:“割哪的韭菜?”

    蒋芙的感动凝固了:“我说你是韭菜。”

    他递剑:“要割吗?”

    蒋芙把剑推进剑鞘:“不要!”

    “你真是够了。你怎么……”

    她两手捂脸,哭了起来。

    “为什么你之前什么都不说呢,你如果说了,我就不至于这么对不起你了。”

    蒋芙哭了一会儿,平复了心情,被张闵拿着金块逗她开心。

    金块在她眼前晃悠,晃了几下,便塞进她手里。

    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塞了大约十几块,蒋芙两手兜不住了,也就真的不伤心了。

    “都送我了?”

    “都给你。”

    “你以后娶媳妇还要用呢,别都给我了。”

    “我不娶。”

    “……呜呜。”

    “别给我了,我抓不住了,好多金子,我都难过不起来了。”

    “不必难过。”

    张闵走在她身边,露出皓月一样柔和的笑意。

    “我爱你,想让你开心,而不是痛苦。”

    蒋芙捂住耳朵,心脏怦怦跳。

    “不要说了……”

    等在府门口的骆岢冷冷盯着张闵,视线转向蒋芙,又勉强露出笑。

    “芙芙,你去了哪里?”

    蒋芙道:“我和张闵出去走了一圈,吃了糖人。”

    她把剩下那一半塞给他,越过他吩咐小李她们:“你们帮张郎君收拾一下之前的屋子,以后他也在咱们家住了。”

    骆岢牵住她手:“芙芙……”

    蒋芙回过神来,这到底还是他家,于是忐忑道:“可以吗?不可以的话,也不用跟咱们住在一起的。”

    骆岢被她商量的语气给刺伤了。天色太黑,蒋芙没有注意到。

    她把怀里的金子

    重新还给张闵:“你拿着这钱去找房子,买一个跟我近点的,我现在没有危险,你不用时时刻刻保护我,白天我没事就去看你。”

    骆岢打断:“不必,让张郎君住之前的院落吧。”

    他微笑,仿佛很有气度的样子,但张闵看到了,他分明恨得牙齿都在打颤。

    “家里地方够用,怎能让贵客住外面的道理,毕竟是夫人重要的家人。”

    蒋芙跟着点头:“对对,家里有地方,何必花没必要的钱?”

    她把金子又揣进怀里,拍了拍。其实刚刚拿出来她还有点舍不得,这可都是金块啊!好在骆岢是通情达理又善解人意的人。

    蒋芙跟张闵挥手:“那今天就到这,你回房间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张闵于是也抬手朝她挥了挥。

    蒋芙挽着骆岢的手回房间,说今晚遇到他的事。

    “他说还想要保护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骆岢心想那人哪里是好心,分明是贼心不死,妄图伺机上位。但他不想跟蒋芙抱怨这些,像是他多么妒忌一般。

    可……他就是很妒忌,妒忌得快要疯了。

    他要怎么跟张闵比呢。他和芙芙从认识到现在,都不如他们朝夕相处的十分之一。

    “宫中情况如何?沁儿还开心吗?”

    “……”

    蒋芙发觉他的沉默,心提了起来:“沁儿不开心?”

    骆岢将门关好,眉睫垂落,凄凄惨惨。

    “芙芙心中,沁儿亦比我重要吗?有时真的不太清楚,究竟谁是你的夫君。”

    蒋芙:“……”

    “天啊,你吃你妹的醋?”

    她笑得歪头,两手捧他脸揉搓:“我的骆郎,怎么连妹妹的醋你都吃?”

    骆岢微微躬身,让她触碰得更容易些。

    “不止吃妹妹的醋,还有他……”

    他将蒋芙抱在怀里,低声道:“我回家时分外想你,却不见你影子。听父亲说你与别的男人私会,你可知我的心情?”

    蒋芙深吸一口气,好像!是不太好!

    错了错了!

    她总是这样,把张闵当自己人,她跟其他男人相处时都很有分寸的!

    “对不起啊,我以后不会了。以后我跟他说话都带你一起,好不好?别难受了。”

    她顺了顺他的胸口,软着眼神哄他消气。

    “还要说话吗?不能让他走吗?”

    “我们之后不是要出门游历?有张闵在就没人欺负咱们了。你放宽心,把他当咱们大哥,我真的只喜欢你一个,你得相信我。”

    骆岢低头吻她:“我相信你。”

    “今夜是钦天监推算的好日子,夫妻敦和,顺应天时,我们是不是……”

    蒋芙被他啄吻直闭眼:“那我去取做的套来。”

    她到药室把和几个大夫一起做的套拎过来,与骆岢一起坐在灯下研究。

    “我大致目测的尺寸,不知道合不合适。”

    她拿一个递到他唇边:“你吹一下,看看漏不漏气。”

    她说什么,骆岢照做什么。

    蒋芙自己不想吹,觉得到底是肠皮,有点嫌弃。

    骆岢唇红齿白的,即便吹那种东西,都十分赏心悦目。因为东西的隐秘性,又使他多了几味禁、忌的美感。

    “有漏气的吗?”

    “无。”

    蒋芙便一手撑脸,一手解他衣带。

    腰带松散落地,外衫敞开,露出里衣。抽丝剥茧,直到最后一层也落地。

    她把东西戴好,上下左右检查。

    骆岢隐忍着呼吸,望她的目光近乎吞噬。

    好想。

    蒋芙抬头,并不如她举动般理直气壮,脸颊发红。

    他们先是接了一个与之前不太一样的吻,然后渐渐地进入。先前塞在怀里的金块咕噜咕噜滚到地上,蒋芙敞着衣襟捡,被骆岢一把捞起来,抱入床榻放下。

    这事,其中滋味,并不如蒋芙想象中美妙。他倒是体验良好,一轮接着一轮,文弱的劲用不净般。

    蒋芙稍微装了两下,闭眼睡了。后续除去他给她洗澡的时候惊醒一回,初夜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二天,除了有些隐隐的不适,倒也还好,就是走路要慢慢的。

    日间,骆岢愈发柔情似水,见到她便要黏上来,摸摸脸,勾勾手。

    真要对视又兀自羞涩,蒋芙撵着他眼睛看,将人看得掩面逃走,和小李小赵对着笑。

    到了晚上,早早的吃完饭,又开始钻研这事。

    蒋芙抓他头发:“没出息,你妹妹嫁进宫里,就一眼都不管?”

    他的吻停了停,有些无奈:“芙芙,非要这种时候说我妹妹吗?”

    “你……不舒服?”

    蒋芙起了兴致:“你很舒服?”

    骆岢颔首,咬她:“神魂颠倒。”

    蒋芙攥住他,皱眉:“凭什么?你想想办法,凭什么就你自己尽兴?”

    骆岢屏了一下呼吸,将头埋她颈窝,笑:“芙芙……”

    他吻了下她锁骨,颈侧,脸侧。

    “我想想……”-

    蒋芙进宫陪骆沁解闷,两人逛来逛去,去到了设在宫中的史馆,骆沁屏退其他人,两人靠一起翻书看。

    一直到唐以前,在这个时空都是有史可依的。蒋芙看着上面熟悉的人名,不禁用指腹触摸,似乎这样就能与自己原来的世界产生联系。

    骆沁用脑袋蹭她:“芙姐,你看,这卷还有我们的名字呢。”

    蒋芙凑近看,是他们的名字不错。

    这段史记载的是安熙六年天子平定天下,还有立后大典的事。

    册封的旨意被誊录在史书上,记了他们的名字。

    以及一些零碎的手稿,看样子是随时笔记,随时整理的。

    她翻到了有关她的笔墨。

    【正月辛巳,蒋氏女适洛郡公长子岢。】

    “……”

    蒋芙面色怔忡。

    这是沈听南之前说的青史留名吗?

    绝对不是。

    她在这笔无足轻重的记载上,是作为一个配偶名字出现。

    沈听南定不屑于此。

    她自己呢?

    “芙姐?”

    蒋芙将纸条塞回书里,道:“沁儿,我不日便要远行了。”

    骆沁道:“我听哥哥说了,你们要出去玩。一定一定要记得给我写信呀!”

    蒋芙笑道:“会的,一定记得给你写信。”

    她将这本未成的史书放回去,道:“总有一天,我要这上面记一篇我的传记,让你哥给我作配。”

    骆沁微微一愣,随即笑开,将她紧紧抱住。

    “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芙姐。”

    蒋芙离开长安后,先走洛城,报最后一个仇。

    她敲开崔府的门,直言要找崔元香。

    管家将她引进去,随后又去叫在院子里练武的娘子。

    崔元香纳闷谁来找她,见到蒋芙,愣了一下,眼睛红了。

    洛城才经战乱,一派疲敝,许多故人都死了。

    能见到蒋芙,怎么不算旧友重逢?

    蒋芙朝她摆出架势:“来,打一架!之前你把我打得那么惨,现在我学成来找你报仇!”

    崔元香便也抛去那些多愁善感,展颜:“好啊!让我看看你身手长进多少!”

    蒋芙当然打不过从小习武之人,但是没有全然被碾压挨揍,也算解了心结。

    她离开时,崔元香恋恋不舍送:“真的不留下住几天吗?我马上要嫁北边去了,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蒋芙对她笑:“你若想我,就来一封信,我可以去看你。”

    崔元香边抹眼泪边追马车:“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欺负你玩,你别和我计较,我就跟你和听南熟,你千万别和我计较啊!”

    蒋芙扒着马车的车窗,眼睛也有些湿润:“谁说你欺负我了?我不也还手了吗?哪里算欺负,好像我多弱一样!其实我之前还脾气不顺,故意挑衅你!洛城出事,我梦见过你,想见你好久了……”

    马车越跑越远,崔元香留在了原地,大喊:“蒋芙!你一定要来找我!”

    “我一定会找你的!”

    终究是远离了。

    骆岢道:“我忽然想起,第一次和芙芙面对面遇见,便是处理与那位娘子的争端。”

    蒋芙用手帕擦眼泪:“你当时怎么看我的?”

    骆岢道:“令人怜惜。”

    蒋芙拆穿他:“你胡说,我到现在都记得,你当时看我的眼神就是在看蠢货!我就是从那时候记恨你的。”

    “多亏芙芙记恨我,不然我该如何是好?”

    “是啊,多亏你之前那么讨厌,不然我们就不会认识了。”

    蒋芙靠他怀里:“我打算写一本地理志,反正干玩也是玩,我们记载一些有用的东西。你文采好,又会画画,描绘景色就交给你了,我来测量数据。你相信我,这绝对有用!成书以后会流芳百世的!”

    骆岢握她手:“好啊,都听你的。”

    蒋芙又掀开车帘跟张闵说她的志向。

    骆岢轻咳了两声,蒋芙立刻回头:“是肺疼吗?我们要不要停下歇歇?”

    “芙芙让我靠一会儿吧……”-

    《齐书·蒋芙传》选段:

    芙与其夫遍历山川,作《地理志》。其夫绘图写景,工笔精妙,然芙专记数,度以足量远,测以掌量高,清奇可爱,寓少女之妙趣。所志山川形势,精审可信,后人称其记载虽简,然实为至妙,尤为神往焉。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