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第 81 章
冠军夜过后, 网上掀起了一场大乱战。
对打的两方主要是兴奋度和secret的粉丝。secret粉丝架不住伍清波是会真人下场撕逼的类型，只能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兴奋度的身上。
伍清波没想到这次没落着任何好处，还送出去一大摞粉丝, 自然也没心情掺和这些。
没有有力第三方的帮衬, 两方粉丝的争执，最好毫无悬念的变成了兴奋度粉丝的单方面碾压, 不论是道德上，还是人数上。
Secret粉丝也不是毫无优势, secret出道更早, 很多老粉都深谙粉圈套路, 眼看着是吵不过兴奋度的粉丝了, 于是就装成了路人, 在各大论坛开了很多引导路人嘲讽兴奋度的帖子。
兴奋度得了冠军, 小白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买了个小蛋糕庆祝。
她一边吃蛋糕，一边浏览着各大论坛，美滋滋的看着路人对兴奋度决赛舞台的夸赞, 忽然，她看到了一栋高楼。
论坛平地起高楼，不是吵架就是有瓜。
小白看了一眼帖子的标题, 果断认定, 这楼里绝对是吵起来了。
《传说中的紫微星已经出现了吧？》
心里涌起一阵古怪的感觉，小白点进了帖子。
【看过《男团的夏天》的决赛舞台, 就算不是粉丝，我相信整个华娱也都应该承认, 兴奋度就是玄学说的, 能够红遍全球的紫微星了吧？】
这届网友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不用看都知道, 这帖子的评论区肯定都是嘲讽。
小白自认是个玻璃心，识趣的没看，只默默的收藏了帖子。
发帖子的是个secret粉丝，虽然她目的是为了挑事，但小白心里也不是没想过，会不会兴奋度就是玄学博主口中那个“紫微星”。
“大家都不看好你，偏偏你最争气！”
这骂可不能白挨，等小破团红遍全球了，她一定要回来狠狠顶帖！
这一切，兴奋度通通不知道，事实上，比赛完的第二天，他们足足睡了20个小时，就连节目组的会，王京月也没有叫醒他们，而是独自去开了。
“比赛结束了，大家肯定有很多要忙的。台里的节目也是一档接一档，不能有空档。所以我只能挑这个时间，提前让你们确认好意向。”尹泰语气温和道。
赛前承诺的资源，白纸黑字写在合同上。现在名次出来了，台里自然要履行合同。
王京月环视一圈，和TOP还有Secret的经纪人目光撞上，大家都默契的笑了笑。他们今天都没带艺人过来，自然以为王京月是出于和他们一样的考虑，王京月也没有解释的兴趣。
兴奋度得了第一名，可以任选三个常驻综艺，台里已经贴心的把综艺名单都列出来了。
“只有最近三个月的？”王京月问。
尹泰笑着解释：“娱乐圈这么不景气，三个月之后的项目谁敢担保一定能开得起来呢？”
这话倒是实话，经济下行，很多剧组拉不到投资项目都黄了，和早几年什么乱七八糟的阵容都能号称S级项目的时代不同了。
王京月问话的时候，TOP的经纪人已经勾选好了要上的综艺，这里面能被TOP看上的，也只有那个旅行音综了。
Secret的经纪人先选了个第一季爆火的恋综当飞行嘉宾，剩下的常驻综艺他还在犹豫。
见对方的目光时不时飘过来，王京月大方的把光溜溜的纸翻了过来，她没有错过对方眼里的惊诧。
尹泰也惊了：“你一个都不选？还是你想回去和团员商量一下再决定？”
“商量一下也好，这边三天内给我答复就可以。”
“不，你没有理解错，这一季的综艺我们不准备参加。”王京月笑道。
尹泰皱眉，满脸写着“尊嘟假嘟”，未免误会，还认真解释：“我们的合同有排他性，两年内，兴奋度是不能上其他台节目的哦。”
王京月唇角上扬的幅度更大了：“嗯，我们也没准备上其他台的节目。”
直到王京月离开了，尹泰还是不敢相信。
“背靠周氏传媒，肯定是直接转影视了，导演不用担心。”secret经纪人最终选了和TOP同一档的旅行音综，比赛后再聚首本身就是热度。
嘴上是这么对尹泰说的，但私底下他早就打探过，周氏并没有给兴奋度开项目的计划。
“王京月只带过大明星，她哪儿懂选秀出来的就半年热度，太狂了是要吃教训的，等着吧。”男人向公司汇报完，自信满满的挂了电话。
此时此刻，王京月回到家里，做完了兴奋度未来半年的发展计划PPT，发给了周传邦，伸了个懒腰，对着林阳勾了勾手指。
林阳轻笑：“勾我，你还力气？”
王京月一口气蓦地泄了：“还真没了，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现在熬个夜累死人。”
林阳主动走到女人的身后，温柔的将她头发挽到一边，替她揉捏起肩膀，柔声问道：“你真不考虑那几个本子？现在谁的组都有关系户，你不用考虑我。”
王京月享受着按摩：“别着急，以后有你表现的机会。”
“那就等着王后宠幸了。”林阳压着嗓子道。
两人胡闹了一晚，难得没有行程，王京月准备也破天荒睡个懒觉。
谁知早上七点钟，门铃就像催命符一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打开门，几个小崽子提着热腾腾的早饭站在门外。
【王姐看上去不太高兴，是减肥不能吃肉包子吗？】
本丹瞪了南岛一眼，他就说不要买肉包子！
王京月：……难道她很胖吗？！
“进来吧。”她摁了摁眉心，虚弱道。
林阳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赤/裸着上半身，立刻听取哇声一片。
王京月的脸难得的红了。
把一点也不“刻意”的林阳撵出门后，王京月双手抱胸，眯起眼对几个小崽子道：“说吧，几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这么积极找我，什么事？”
司徒凌酝酿了一下正要开口，就听见倪秀心里想到：【哇，王姐把我们看的透透的，那我们编的那些不参加综艺的理由，岂不是一个都骗不过她？】
剩下四人扶额，他们忘了倪秀这个另类大漏勺的存在了。
司徒凌闭了闭眼，索性直说：“王姐，我们目前不想参加常驻综艺，虽然比赛得了冠军，但我们在一起磨合的时间还短，我们想利用这个时间先沉淀一下——”
【好了，我听着也觉得有点荒谬了。】
“噗。”王京月笑了，“还以为什么事。”
她挑了挑眉：“我什么时候说过，急着让你们参加综艺了？未来三个月，你们只需要忙一件事，那就是学习和选歌。”
“老师我都已经帮你们请好了。”
说着她拿出手机点了两下，倪秀看着收到的图片一阵目眩：“一天12节课？”
“生产队的驴都有产出呢，最多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功底都得给我打牢了！”
虽然课程排的比高三生还满，但能在这个档口让他们闭关三个月补齐短板，已经是王京月能做的极限了。
倪秀心里清楚，这样的经纪人，华娱打着灯笼都难找到。
“外面都说，爱豆吃的是青春饭。选秀出来的都是选秀即巅峰。这么多年，市场的反馈也确实是这样。”
王京月勾了勾唇角，“但你们既然选择了我做你们的经纪人，我就想带着你们，不，是和你们一起，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路来。”
“好！”几人不约而同的回答。
凑在一起吃了顿早饭，王京月把这段时间收的几百首demo丢给他们，自个就躲进房间睡回笼觉去了。
她给兴奋度制订的计划是，三个月闭关集训声乐和舞蹈，请来的老师和节目组的不同，会根据每个人的程度差异帮他们查缺补漏。
半年之内，推出一张三首歌的ep，目前《同行》和《再见》已经确定会收录在ep里，剩下一首歌就要靠从世面上收了。
想着想着，困倦袭来，王京月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到了中午，王京月是饿醒的。
打开门，几个小崽子已经叫好了披萨，倪秀嘴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就献宝似的对她说：“我们都觉得这首最好。”
“《玩偶》？”王京月有点惊讶，她个人最喜欢的一首就是《玩偶》，但她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咨询过音乐部的业内，业内第一个pass的就是这首。
“这首歌看似起伏不大，但很多句都落在不和谐音程上，对听众的审美是有一些门槛的，而且表达的主题也太晦涩了，不够流行。”
《玩偶》是关芯作词作曲的，里面有一句歌词是“我走在时间前头，丢弃了我的玩偶。”
这首歌无关情爱，仅仅表达的是一个人在成长之中的得失，玩偶指的可以是童年，可以是朋友，可以是任何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这样的作品在市场上并不吃香，特别是爱豆圈子里，各家公司都更青睐朗朗上口的口水歌。
“我和秀儿刚都听哭了。”本丹道。
“诶。”王京月叹了口气，没料到他们会选这首，所以也没思考过要怎么劝说他们放弃。好在，现在有很正当的理由。
“关芯已经把这歌卖给别人了。”
想了想，王京月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态度坚决。”
这首歌收录在ep里或许不合适，但专辑一般有10首歌，有一两首提高质感，不追求流行度的也不错。
王京月原本还是准备先买下来的，谁知道关芯说已经卖给了其他人。
“她说虽然丢失了玩偶，但得到了让她更珍惜的东西。”王京月耸耸肩，“看她那样子，十有八九是把这歌给她喜欢的人了。”
【王姐真的神了！】
倪秀是真的喜欢这首歌，听说卖给别人，立刻向系统求助了，只是没想到这能吃上瓜。
【狗血，太狗血了！】
【关芯把这首歌给了男朋友，但其实她男朋友一直只是把她当成替身，那男的想要这首歌，其实是想用这首歌去捧红他的白月光！】
【啊啊啊啊啊，关芯也太可怜了吧！她不小心听到男朋友和公司的人对话，说要在节目上有所表示，她还以为那男的是要公开他们两个的关系，她还特意充了个会员等着节目开播呐！但是那个男的他是想在节目上对白月光献殷勤啊！】
【靠，这居然还是个恋综？关芯男朋友一个观察员，对素人嘉宾表白，真是乱了套了。不敢想关芯看了节目会怎么样……】
王京月听完，怔了一秒，迅速反应过来，道：“我改变主意了，三个月毫无曝光也不行，抽空当个飞行嘉宾吧。”
“那个换乘恋爱就挺好的，我去跟尹泰说，你们参加第一期。”
第082章 第 82 章
倪秀惊疑不定的看向王京月。
【王姐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莫非——莫非！】
王京月额角跳了跳, 莫非什么你倒是说啊！
【莫非王姐也知道这个瓜！可是几个当事人嘴巴都挺严的，没对外说过啊，王姐是怎么知道？难道！】
王京月心被高高拎起。
【难道王姐也有个吃瓜系统？是哦, 既然我有, 那别的人有也不稀奇，回头找个机会打探一下。】
王京月摁了摁眉心, 嗯，我的吃瓜系统可不就是你么？
趁着倪秀的思维没发散的更开的时候, 王京月连忙打断了他的思路。
她道：“我听说关芯是把《玩偶》给了他男朋友, 不知道她男朋友有没有给她钱。”
【呵呵, 渣男最渣的地方就是他们往往还特抠！两句甜言蜜语就打发了, 一毛钱都没花！】
王京月唇角翘了翘, 但很快就强行抿了下去, 捏着下巴接着作思考状道：“如果没收钱的话，那就不算买卖，不知道关芯有没有明确说过是赠予……”
【那倒没有, 关芯性格特别内向，基本都是渣男主动提要求。渣男看网上撕逼的事看多了，小人之心, 总担心关芯有朝一日会用他们两个的聊天记录锤他, 所以有点正经事都是把关芯约到外面说，美其名曰是约会, 实则是不想给关芯留下任何证据。】
曾经深受其害的王京月：“呵呵。”
某些男人耍起小心眼子来，真没女人什么事了, 倒头来“小心眼子”“斤斤计较”之类的词, 往往还是和女的挂钩在一起。
倪秀正在心里谴责渣男，忽然觉得后脖子一凉。
【王姐的眼神怎么绿油油的, 有种“屠尽天下负心狗”内味了。】
被倪秀提醒，王京月回过神干咳了两声，刚一不小心杀气外溢了。
收敛，得收敛一点儿。
原归正转。
王京月说回原本的话题：“如果关芯男朋友没有付钱，同时关芯也没有明确说过是赠予，那这首歌的版权归属还能掰扯。正好我听说关芯男朋友也要参加那个恋综，不如我们把关芯也带去，到时候当面说个清楚，相信他们感受到我们的诚意，会考虑把歌给我们的。”
【看来真的只是巧合，王姐并不知道关芯的男朋友只是把她当替身，白月光也在录制现场的事啊~不过殊途同归，这样也能惩治渣男！】
时间在倪秀和兴奋度的期盼里飞速而过。
起初的期盼只是单纯的想要拯救关芯暴揍渣男，渐渐的还参杂了逃学的欲/望。
一天12节的课，谁上谁知道。
“王姐当初说老师会给我们查缺补漏，我是真的高兴来着。”南岛浑身瘫痪的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求生欲只剩一半了。
查缺补漏是真的，是他们想的太简单了。
这就好比高中物理每次考试100分的试卷只能得30分，所以每天的课程都变成了物理课。
“地狱，简直是地狱。”——来自刚上完声乐课的本丹。
就在这时，录制的消息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王京月提前联系过关芯，因为拒绝了卖歌给王京月，关芯一开始并不好意思答应邀约，但在王京月一再劝说下，加上听说只是做随行音乐指导，报酬也很丰厚，关芯还是心动答应了下来。
她给了龚远航不少歌，总要想办法养活自己。
兴奋度担当的是评论员，按照倪秀的理解，就是做别人恋爱的reaction。
这个他熟，他心理活动可丰富了。
不喧宾夺主，王京月给他们准备的衣着都很低调，几人都是白色系休闲西装或者运动套装。
关芯打开门，看到穿着黑色顺毛，白色针织衫的倪秀，愣了一下，以为是哪里来的帅气大学生敲错了门。
倪秀在她愣神的时候，弯起眉眼笑了笑。
真好看啊，关芯想着，没注意到倪秀抬起的两只手同时伸出食指，往前划拉了一下，门两边忽然出现两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男生笑着逼近……
坐在保姆车上的时候，关芯想到刚刚的惊叫还有点羞涩。
“不、不好意思，我很少看电视……”才没第一时间认出来那是南岛和司徒凌。
“没关系，他们两个长的本来就不像好人。”倪秀善解人意的说，说完就被司徒凌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关芯被逗的笑了笑。
王京月：“没吓到你吧？他们是这样的，中二病，吓到了你我替他们道歉。”
关芯摇摇头：“能问下我们是要直接去录制吗？”
她局促的动了动脚趾，刚刚被拉出来的急，她还穿着动物头的拖鞋呢。
王京月了然的轻笑：“时间还早，我们先去美容室。”
“哦，好。”艺人上节目之前去美容室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才怪！
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关芯还是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是要给我剪头发吗？这里很贵吧……”
“放心，王姐已经结过了。”
关芯忐忑不安的任理发师摆弄着自己的头发，银色的剪刀在头顶飞舞，半个小时过去，理发师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她戴上眼镜，看清镜子里自己样子的时候，完全愣住了。
“喜欢吗？”
关芯怔怔的点了点头。
喜欢，太喜欢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能剪出层次的理发师！
然而，改装行动还没停止。
一个陌生的自称是造型师的男人出现，又领着她去换了一身米白色齐肩连衣裙，眼镜被去掉了，换成了隐形眼镜，紧接着又给她化上了淡妆。
镜子里的人，五官和自己一模一样，但却判若两人。
“很漂亮。”王京月言简意赅的称赞，“不要多想，这些都是员工福利。”！！！
关芯眼睛都亮了，小声问道：“周氏传媒招专职作曲家吗？”
王京月：？
关芯连忙摆手：“没、没事了，我随口瞎说的。”
王京月笑了笑：“别紧张。”
他们很快坐上保姆车，开到了录制场地。
一路上，倪秀几个人都没吝啬对关芯的夸赞，关芯会被龚远航骗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和男生接触的太少，现在被五个大帅哥围着一通夸，下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红扑扑的。
现在还不是让关芯拆穿龚远航的最佳时机，王京月先把她安排在兴奋度的休息室休息，她则带着兴奋度和主创打招呼。
没成想，在导演那里遇见了熟人。
“我就说王姐不能真那么敢吧，三个月都不放他们出来活动，那粉丝可都要跟你急了。”secret经纪人皮笑肉不笑道。
“您又被骗了吧，王姐肯定是谋定而后动，这不知道我们要参加就来了，再聚首，话题度这不又来了。”
说话的叫袁俊，是secret里的铁back，但很会巴结经纪人，所以资源在队内还不错。
经纪人夹枪带棒可以怼回去，但袁俊这种小辈，王京月要是跟他较真就失了身份了，所以她只是笑了笑。
正要带过的时候，身旁的倪秀道：“我听说secret在TOP选了音综之后，也跟着选了音综，本来我还奇怪呢，输了一次怎么还要比，原来是这想法啊，话题度~心态不错哦。”
王京月意外的看了一眼倪秀。
这孩子心里吐槽的时候嘴毒她是知道的，但这么直接的怼人，他这社恐一般不干。
王京月不知道的是，和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倪秀已经将自己打开了许多，社恐的性子也改了大半了。
只要是保护队友，他强的可怕！超凶！
袁俊还要说什么，被经纪人拦下了。
经纪人硬挤出一个笑来：“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们还要去和沈乐成叙个旧。”
说完，他就带着secret离开了房间，只有高鸣和他们点了点头，庄明轩就像没看到他们似的，径直和他们擦肩而过。
和导演打完招呼后，本丹好奇的问：“沈乐成和secret有什么旧？”
王京月答道：“沈乐成也是secret公司出去的，现在成立了个人工作室，但是合同到期没续约，算是好聚好散，所以勉强也能算的上secret的师兄。”
“到期不续约还能好聚好散？”司徒凌惊讶，“还有这么行善积德的经纪公司呢。”
王京月笑道：“首先，收起你对经纪公司的刻板印象，我们也是凭劳动力赚钱的。”
“其次，沈乐成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属于大器晚成型，一直到35岁演谍战片才大红，年轻时候颜值巅峰，但不知道为什么，观众就是不吃他这个类型的，公司干喂资源也捧不红，到期不续自然也就没有挽留。”
“结果一离开公司就红了。”南岛笑道，“怕不是和公司相克吧？”
王京月叹气：“娱乐圈有句话叫小红靠捧，大红靠命。离开经纪公司他没资源了，只能去演谍战剧，谁能想到阴差阳错就红了呢。”
【我靠，沈乐成！】
倪秀措不及防的惊叹吓了几人一跳。
【这不就是那个拿关芯当替身的渣男吗？还改了名字，在娱乐圈里叫沈乐成，说什么“龚远航”是关芯独属的称呼，其实只是嫌弃龚远航这名字土而已。】
【噗，难怪沈乐成对以前的经纪公司还挺好，原来是因为内疚啊。红了之后，沈乐成粉丝就一直怒喷他前经纪公司埋没了他，逼迫他去演那些降智偶像剧，实际上经纪公司当初给了沈乐成很多选择，是沈乐成选的那些霸总偶像剧。沈乐成觉得自个天选霸总，撕漫男，他不演霸道总裁是观众的损失。】
【啊哈哈哈哈，受不了了，他居然又接了一部霸总剧，好奇官宣后粉丝这次会怪谁。】
怪谁？经纪人呗。
王京月在心里为即将背锅的经纪人默哀了三秒。
节目很快开始录制，观众一下子呼啦啦涌进直播间里。
这是节目第二季的第一期录制，虽然就是因为第一季红了，台里才会这么快就把第二季给安排上了，但这在线人数是不是有点儿夸张了？
技术人员还以为后台出了什么问题，结果跟周儒一说，只得到一声冷笑：“你也不看看今天的嘉宾是谁。”
“沈乐成、secret、兴奋度……”
沈乐成上一季就来过，难道是因为两个团？
现在小女生追星还真是疯狂，技术人员腹诽道。
不过这两团都是从尹泰的节目里出来的，能得到周儒的承认还真不容易，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尹泰和周儒是天生对家来着。
弹幕很快就暴露了她们是为谁而来。
【啊啊啊啊啊我失踪七年的儿子们！这可是整整七年！你们可知当妈的有多想你们啊！】
【王京月终于放你们出来了呜呜，我差点就和她拼了我。】
【状态好好哦，好帅，答应麻麻别在玩消失了好么？】
【兴奋度粉丝跟蝗虫一样，烦死了，谁要看你们刷屏啊。】
【呵呵，我当是谁酸了，原来是secret粉丝，嫉妒冠军粉丝就直说。】
节目粉瑟瑟发抖，弱弱发出疑问：
【那个，今天评论员录制的地方怎么和嘉宾录制的地方那么近哇？以前都是分很开的。】
南岛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收获了队友“原来你不仅爱看言情小说，你还爱看恋综啊”的眼神。
【安排的近当然是因为沈乐成这货想现场表白啊。】
【啧，secret真是脑子不清，居然答应沈乐成要助力他表白。】
倪秀吃瓜的时候，嘉宾陆续走进了演播厅。
一身嫩光色连衣裙，长卷发，成熟又知性的，第一个走进来的女嘉宾，正是沈乐成的白月光。
仔细看，白月光的五官和关芯确实有几分相似，但白月光看上去自信许多，更敢于展现自己。
白月光观察了一下演播厅，挑了个面朝着门的位置坐下了。
这时门被推开了，看清走进来的男人之后，倪秀的眼都直了，因为吃瓜系统正在疯狂跟他分享炸裂的新瓜。
【这男的就是白月光的白月光！】
【但白月光的白月光是关芯失散多年的青梅竹马，他一直暗恋关芯！】
倪秀：……什么狗血四角恋。
第083章 第 83 章
白月光看到男人进来, 眼镜唰的一下亮了，明艳的脸上更添了一抹神采。
她站起身，朝着男人的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坐在朝门的位置是这用意哇。】
男人逆着光, 只能看出身材颀长, 宽肩窄腰比例非常好。待他走进来，才得以窥见真容。
单论五官, 男人是比不上沈乐成的，但男人气质清隽, 亚麻色衬衫配上同色长裤, 舒适干净, 给人一种无害的包容感。
“你好。”男人主动打招呼。
【嗯, 声音也很好听。】
倪秀在心里暗暗评价。
白月光名叫柳月, 是个富家千金, 在一次学术讲座上，遇到了卞鸿雪，也就是眼前的男人, 对他一见倾心。
卞鸿雪和关芯是一个胡同里长大的，家庭并不富裕，但他是少年天才, 十几岁的时候就被榕大少年班录取了, 自此和关芯分开，后来被保送出国, 出国前夕卞鸿雪回到住处，关芯家里已经遭逢巨变, 人已经搬走了。
如今卞鸿雪学成, 拒绝了国外的高薪挽留，坚持要回国。一方面是想用自己所学建设故土, 另一方面也是想找到关芯。
正巧卞鸿雪一个朋友是从事影视编导方面的，知道这个节目需要优质素人嘉宾，就推荐了卞鸿雪，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想要找人就更方便了。
倪秀吃瓜看着卞鸿雪和关芯少男少女懵懂的爱情，忍不住龇牙咧嘴。
甜的发酸。
可惜于关芯而言，和卞鸿雪的关系只是懵懂的初恋，甚至初恋都算不上，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暗恋而已。而对卞鸿雪来说，关芯是他一直都忘不了的人。
倪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造化弄人啊。
这哭笑交叉的样子，就算听不到倪秀的心声，也能把事实猜个七七八八的。
司徒凌几人也不由得都多看了卞鸿雪几眼。
庄明轩坐在他们对面，从节目开始录制的时候，注意力就落在兴奋度几人，尤其是倪秀的身上。
刚才他虽然没有反驳袁俊，但他心里是不相信兴奋度是为了故意制造话题才和他们“撞节目”的。在一个恋综撞上，兴奋度也踩不到secret什么，没什么性价比。
但看到倪秀几人的表情，他的想法变了。
倪秀八成又吃到了什么瓜，而那个瓜，很可能和卞鸿雪有关。
他现在已经听不到倪秀的心声了……如果他能听到倪秀的心声就好了……
想到能听到倪秀心声的条件，庄明轩的眼神克制不住的暗了暗。
其实不止庄明轩，看节目的兴奋度粉丝也品出了点儿什么。
【每次秀儿出现这样的表情，最后都是有瓜爆出来，莫非今天又能吃到瓜了？！】
【卧槽！姐妹真相了！我还在想兴奋度怎么忽然要上恋综了，和他们风格一点也不搭，八成是特意吃瓜来了。】
【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我粉的男团好不容易出现，居然是因为吃瓜？】
【就说你想不想吃瓜吧？】
【那倒是也挺想的……】
【这不就结了！有爱豆看，还有瓜吃，完美！】
兴奋度粉丝很快就调理好了。
倪秀兴奋吃瓜的时候，节目流程义无反顾的朝前进行着。
庄明轩虽然内心深处泛起一丝不安，但已经答应了沈乐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所以沈乐成在一旁朝他们招手的时候，庄明轩还是带着成员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第一期节目有四男四女参与录制，互相简单自我介绍之后，每个人都进入小屋进行了初印象投票，这些投票嘉宾们不知道，但是观众和评论员是能看见的。
柳月和卞鸿雪分别是男女嘉宾之中人气最高的。
节目只有流程，没有剧本。按照流程，现在是饭点，他们要开始做饭了。
卞鸿雪在海外时期做过中餐厅的厨师，比起坐在那里尬聊，他更愿意面对食材，所以他主动承担起了做菜的任务。
柳月被几个男嘉宾围着嘘寒问暖，抽不开身，但眼神一直往卞鸿雪的方向飘。
【我真是服了啊，那几个男嘉宾是怎么做到视而不见的？柳月就差把眼珠子黏在卞鸿雪身上了，他们还能坚持尬聊，有这种坚持到底的本事，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南岛他们也无比赞同，柳月都不能说是敷衍了，都直接“嗯嗯嗯对对对”的回答了。
柳月的困境不仅落在了倪秀他们眼里，更是被沈乐成看进了心里。
沈乐成自然也看到了柳月频频往卞鸿雪的方向看的动作，但就他调查，柳月的朋友圈里根本没有个叫卞鸿雪的，两人压根不认识。
月儿太可怜了，她一定是在想，被困在这里还不如去做饭，才一直往厨房的方向看的！
我要救她，现在就是我出场的时候了！
沈乐成整理了一下头发，确认好了西装外套的每个扣子是不是都扣好了，然后拿起了自己一早准备好的，柳月最爱的黄色百合。
随着沈乐成走进录制的小屋，《玩偶》的音乐声响起。
Secret充当了临时乐队的角色，帮沈乐成做起了配乐。本来沈乐成准备自己上的，但就算关芯手把手教他，他钢琴依旧弹得磕磕巴巴的，还是secret更适合这个角色。
至于他，帅气的出场，拯救公主于水火中救够了。
沈乐成自信的挺起胸膛，推开了小屋的门。
于此同时，正热聊的嘉宾们也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女嘉宾被冷落了好一会儿，正不满着，听到音乐整个人都振奋起来：“我听说今天会有惊喜嘉宾，给我们准备了惊喜，是不是惊喜要来了？”
倪秀紧张的揪紧了大腿。
【嗯？怎么不痛？】
南岛：……有没有可能你揪的是我的大腿！
倪秀发现了，连忙收回了手。
【我就说怎么粗粗的。】
南岛：呵呵。
【惊喜嘉宾是来了，不过带来是惊喜还是惊吓可说不定。】
倪秀的心声把南岛的注意力又引回了录制现场。
柳月也朝着音乐响起的方向看去，这首歌她只听过一次，但因为很喜欢，所以调子记得格外清楚，似乎是叫《玩偶》？
她记得这是一首未发表的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柳月看着一点都不喜，完全是惊啊~咦，我漏了什么重要的瓜吗？】
被倪秀这么一说，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柳月的神色。
听到自己特别喜欢的歌确实不该是这表情，双眉紧皱，仔细看甚至还有点儿恐惧。
柳月在害怕谁？
【哇哦，柳月这能算是高情商教科书了哇。】
【柳月是在沈乐成第一次约她出去的时候听到《玩偶》这首歌的，当下就十分喜欢，但她一看沈乐成的表情就知道沈乐成对她有意思，所以她当下就委婉的拒绝了沈乐成要把这首歌送给她的举动，还暗示了自己最近只想搞事业，不想谈恋爱。】
【在柳月视角里，这首歌只有沈乐成知道，难怪她听到是这表情，八成已经猜到沈乐成是要借着节目对她表白了。】
【不得不同情柳月了，完全低估了沈乐成的自恋程度，她还以为那么说，沈乐成就会知难而退。】
柳月脸色愈发难看的时候，沈乐成水灵灵的出场了。
“月儿。”沈乐成笔直的朝着柳月走了过来，称呼格外亲昵。
柳月第一反应是看卞鸿雪的反应，结果发现卞鸿雪含笑看着这一切，丝毫没有不虞，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更绝的是，沈乐成把花递给柳月，见柳月没接，转手就把花塞到一旁站着的卞鸿雪怀里，想主动接他的活儿给柳月做饭。
柳月咬着唇，气的脸色涨红。
倪秀捂着肚子，憋笑憋的很辛苦。
【沈乐成这人是怎么做到这么没有眼力见的，居然这么精准的把花塞给了白月光的白月光。】
沈乐成的出现打破了现场的僵局，毕竟是个有名气的明星，好几个女嘉宾都上前跟沈乐成搭话。
【心碎了，以为沈乐成是评论员才看的，他居然是冲着女嘉宾来的！】
【呜呜呜，含泪祝阿成幸福。】
【柳月确实还不错，家世也很好，在一起也能给阿成助力，这门婚事我准了。】
沈乐成粉丝的粉言粉语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不适。
【吐了，这是哪里来的大婆言论，现在是沈乐成在倒追，沈粉能不能搞搞清楚，还审判起柳月来了。】
【柳月今年25，沈乐成多大？哦，没记错的话已经37了吧？老头粉丝哪里来的自信？】
主持人问道：“兴奋度觉得这个惊喜嘉宾如何？这还是第一次引入了场外男嘉宾，对现场录制的男嘉宾也是个考验哦。”
贺晨最先回答，他一脸认真道：“歌挺好听的。”
主持人嘴唇抽搐了一下：“除了歌曲呢？”
南岛：“虽然是在录制，但屋子的门还是锁上比较安全，这样随便就能推开，万一有不法人士就不好了。”
主持人：……
“倪秀说说呢？”
倪秀眨巴眼：“确定是惊喜嘉宾吗？柳月看上去并不惊喜诶，倒更像是惊吓。”
主持人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主持生涯的第一个滑铁卢出现了。
第084章 第 84 章
【哈哈哈, 我还是第一次见贺老师这么呆的表情。】
【贺老师一定在想，我纵横主持界这么多年，就没有我圆不了的场！】
【这次还真圆不了, 柳月的脸都僵了hhh。】
【不是针对沈乐成, 但是真的很讨厌一些自以为是的男人，扫射所有在公共场合忽然求婚/示爱的, 女方要是不想答应绝对会被道德绑架，想想都窒息。】
贺性主持人诚如弹幕所说, 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圆话了。
就在这时, 沈乐成再次主动出击, 献宝似的对柳月说：“我知道你喜欢甜口, 最近新学了一道菜叫锅包肉, 别看是家常菜，想做的好吃可不容易，还好我有家传的秘方, 保管你会爱吃的。”
【哇，在我觉得沈乐成不可能突破下限的时候，他轻轻松松就大突破了呢。】
【这食谱哪里是他家传的, 明明是他吃了关芯做的, 觉得好吃，从关芯那里学来的。】
【沈乐成倒是对关芯坦诚, 学会之后是要做给女生吃的，但骗关芯说是同事, 为了谈资源置换才亲自下厨请人吃饭。啧啧, 果然高明的骗子都是真话假话混着来的。】
此刻，关芯就坐在兴奋度的休息室里看着节目的直播。
房间里安静的就连呼吸声都特别轻微, 关芯捂着嘴巴无声的落着泪。透明的泪珠像是晶莹剔透的水晶，很快就濡湿了睫毛。
她不敢相信画面里这个熟悉的男人和她喜欢龚远航是同一个人。
难怪龚远航从没用什么热切的眼神看过她，难怪偶尔龚远航会看着她愣愣的出神，像是透过她看向别人。
看到柳月，她终于明白了。
柳月就像是完美版的她，自信、大方，整个人都光彩夺目。
这样的女孩儿难怪所有人都喜欢，就连她也无法挪开眼光。
“可是你为什么不对我说真话，只要你说真话，我不会死缠着你不放的啊，到底为什么要骗我！”
关芯不知道该质问谁。
“当然是想利用你啊。”
关芯茫然的回头，看到了倚在门边的王京月。
这同样是个光彩夺目的女人，比起柳月还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
“利用我什么？我只是个没有钱没有能力的普通人……”
王京月叹了口气：“你还不明白吗？沈乐成一直只是把你当成柳月的替身，从你身上获取他得不到的情绪价值，但同时他又清楚的知道你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不愿意承担责任。后来发现你有写歌的才能，直接就动了歪心思。”
“傻姑娘，你把自己想的太不堪了。能写出《玩偶》这样的歌的人，怎么可能普通？”
“利用我？”关芯喃喃自语。
“是的，利用你。他刚刚对柳月说的话，一定对你说过另一个版本吧？”王京月嘲讽的勾起唇角，“说白了，他就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贱男人罢了。”
关芯被悲伤淹没的混沌大脑缓慢的转动起来，然后，她又想起另一件事。
“原来是这样……”
“那天沈乐成来看我，第一次送了我花，让我教他做锅包肉，还说以后有机会会陪我回以前的家里看看，后来还帮我洗碗，给我煮红酒喝。我只喝了一小口就睡着了，我从来没睡得那么死过……醒来他就已经离开了，直到晚上我才发现家里的网络整个坏了，他还特意打电话来关心我，那么巧听到我说网坏了的事，然后告诉我，让我别担心，他会找人来帮我修好网络的。”
“他知道，他明明知道！我有恐惧症，我不会轻易离开家门的，他在利用我的恐惧症，为的只是让我今天看不成这个节目。”
王京月静静的看着关芯崩溃大哭，她没有说什么。
有些事，必须要关芯自己想通。而她相信，关芯能够做的到。
王京月看的出来，关芯虽然是真心爱慕沈乐成，但在生活上并不依赖沈乐成，她是个独立的女孩儿。
既然如此，她想通一切后，就一定能够走出来。
如王京月所想，关芯的哭声渐矮，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除了眼眶还很红之外，几乎看不出刚刚号啕大哭过。
平静下来之后，关芯第一件事是向王京月道谢。
王京月勾了勾唇：“看来你想好要怎么做了？”
关芯点头：“嗯。你带我来也不止是想让我看到这么简单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王京月打了个响指，转身往外走：“那就整理好，跟我来。”
关芯擦干眼泪，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起身跟上了王京月。
沈乐成花了半个多小时，只做了一道锅包肉，还危机感十足的不让卞鸿雪下厨，等他将菜端上桌的时候，大家肚子都快饿扁了。
但不包括secret都已经有9个人了，9个人分一道菜……他们是录恋综还是录穷游综艺来了？
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门外再次响起了音乐声。
【嗯？这不是刚刚那首歌么，调子一模一样。】
【是……但这个版本好好听啊！】
【刚刚那句绝对是秀儿的声音，我听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王京月诚不欺我，秀儿他们这段时间真的是在闭关学习！刚刚那组高音上去的好轻松啊！】
【转音也吼吼听！】
【我是学钢琴的，这段钢琴弹的也相当有水准，如果是贺晨弹的话，那他进步很大。】
【南岛rap的颗粒感也好多了，每个字都听的很清楚。】
【突然好感动，我粉的爱豆比我还努力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弹幕粉丝立刻就能听出这是自家偶像的手笔，但小屋里的人不是兴奋度的粉丝，自然听不出来。
他们当中一部分在迷惑，惊喜嘉宾已经来了，怎么又有唱歌的了？
最震惊的非柳月莫属了，沈乐成现在就坐在她身边最近的位置，这世上还有谁知道《玩偶》这首歌？
沈乐成不是说这首歌是他未发表的新歌吗？
柳月看向沈乐成。
沈乐成也懵了，他没安排过这个环节啊？
瞬间，他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恐怖的猜想。
不，不可能。那可是恨不得一辈子宅在家里的关芯，她怎么可能走出家门，还出现在有上千万观众观看的直播间里呢？
心里这样告慰自己，但沈乐成的双眼还是死死的盯向了门口的方向。
在兴奋度挥着手笑眯眯走进来的时候，沈乐成也跟着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脸上。
帅气的少年们往两边各退一步，右手斜斜向下划过身前的空气，最后落到身前，微微躬下身体，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在他们让出的路中间，一个恬静的少女走了出来。
少女五官稚嫩，一双眼乌木似的，尤其的黑，她看着在场的嘉宾，像是头受惊的小鹿。
这时，司徒凌抬起手来，少女怔了好一会儿，才怯生生的将手搭在了司徒凌的手掌上，在他的牵引下缓缓走到了人前。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弹幕瞬间就炸了。
【啊啊啊啊啊我酸了！这女生是谁？】
【我也想搭凌凌子的手，疯狂咬被角ing。】
【被兴奋度骑士团护送的公主，谁嫉妒到变形我不说。】
【姑娘也好美哦，这高清镜头怼脸，皮肤居然一点毛孔都没有！】
【快憋说了，更嫉妒了。】
【这条件，肯定是要出道的艺人吧？不会吧不会吧？说好的周传邦是亲爷爷呢，不会兴奋度自己还没站稳脚跟，就要帮他带新人了吧？】
就在网友的想象力无限发散的时候，倪秀说话了。
他眉眼弯起，话是对所有人说的，目光却只直勾勾的看着沈乐成：“刚刚我们合唱的这首歌叫《玩偶》，就是这位美丽的女士创作的。没想到在正是发表前，就已经收获了两个听众。”
柳月惊愕的看向关芯。
她创作的？？沈乐成不是说……
脑子里像是被一道闪电划过，阴暗晦涩的角落都被照亮，顷刻之间，柳月明白了倪秀的意思。
她难以置信的看向沈乐成。
原本只是单纯不喜欢才拒绝的你，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偷子？！
沈乐成一看柳月的表情，就知道事情糟糕了。此时他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这首歌确实是关芯写的，不过关芯之前一直不敢在人前展示自己，我就没有对你提过。”
“是这样啊……”柳月应承着，但她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被沈乐成这明显心虚的表情骗过去，只在心里庆幸，幸亏当初没有接受沈乐成把这首歌送给她，要不现在要被恶心死。
兴奋度的粉丝，也一片柠檬精，化身成了侦探。
【？我怎么觉着气氛有点不对劲。】
【emmm，沈乐成看着好心虚哦，都入秋了，一头大汗怎么回事？】
【！！！还记得倪秀刚刚的表情吗？那种吃到瓜的表情！这姑娘不会是瓜主吧？这瓜还和沈乐成有关？】
不得不说，粉丝的雷达有的时候准的可怕。
但沈乐成粉丝怎么可能相信？
于是弹幕上很快就吵成一团。
柳月是个体面人，更重要的是，她看了一眼卞鸿雪，发现男人神情莫测的看着沈乐成，那表情绝对称不上是欣赏，她决定有什么问题都等节目录制结束了，私下再跟沈乐成说。
“又来了客人，一个菜肯定是不够了，大家想吃什么？”
在沈乐成说出自己能做之前，柳月赶紧接着道：“我来叫外卖。”
沈乐成：……
最终大家决定吃披萨。
关芯是兴奋度带来的，算是编外人员，表演完就该离开了，但柳月心里过意不去，邀请她一起留下来用餐。节目组也同意了。
光是两个男团的成员一个桌子就坐不下了，索性大家围成一个圈席地而坐。
柳月端着披萨盒给大家分披萨，实则一直在观察着卞鸿雪，想跟着他坐下好坐在他身边。
结果一错眼，卞鸿雪就在关芯身边坐下了。
“我们坐那里吧。”沈乐成提议。
柳月当着观众的面不好驳沈乐成的面子，只得跟他坐在一起。沈乐成心里有鬼就想着坐的离关芯越远越好，没想到坐在关芯对面的位置，一抬头就能看到她，反而更尴尬了。
沈乐成偷瞄关芯，柳月关注着卞鸿雪的动态，关芯兀自低头吃东西，卞鸿雪不知在想什么，鸦羽似的睫毛轻垂着，脊背都崩的直直的，整个人异常安静。
secret觉得兴奋度故意唱同一首歌就是为了给他们难看，脸色一个赛一个的不爽。
至于倪秀他们，虽然看似沉稳，实则都在兴奋的吃着瓜，一时也顾不上说话。
这么多人的屋子里，有几分钟居然只能听到咀嚼的声音。
有人终于受不了了。
说话的是另一个女嘉宾，名叫庄念。她生了一双杏眼，笑起来唇边还有个梨涡，亲和力十足。
“柳月，关芯？我忽然发现你们两个长的有点像诶，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吧？”
“咳咳咳——”本丹差点噗出来，被噎了一下，发出一连串的呛咳声。
【好家伙，这是精准狙击啊。】
倪秀颇为佩服的看向庄念。
【差点就以为你也有吃瓜系统了。】
被cue到的柳月看向关芯，发现关芯眉眼之间确实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关芯这时忽然抬起头来，两人目光撞上，柳月惊了一下，因为关芯看着她的眼神好像……很悲伤？
沈乐成一直偷瞄着关芯，自然注意到了两个女生之间的暗潮涌动，他现在就是一个汗流浃背，感觉不说点儿什么，下一秒他就要穿帮了。
于是沈乐成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突兀的打着哈哈：“关芯今天确实很漂亮，可能美人都是相似的吧。”
他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关芯。
说的时候不在意，但仔细一看，关芯今天真的很美。
她和柳月五官有七成相似，但关芯平常宅在家，从不打扮，看上去就比柳月逊色不少。
今天的关芯盘了头发，露出纤长的脖颈，化着精致的淡妆，比起柳月清冷淡雅的气质，多了几分娇俏。
而且柳月过于清瘦了，关芯丰腴一些，收拾一下身材倒是更和他胃口……
沈乐成的目光不受控的往关芯高耸的胸口扫去……
看节目的观众最先发现了沈乐成的眼神——
【好恶心啊，老男人能管好自己的眼睛吗？！】
【之前对沈乐成的印象一直是儒雅大叔，原来是个猥琐老登。】
【有些人这么多年红不了，是有原因的……】
【倪秀知不知道他有什么瓜，支持你速速爆出来！】
沈乐成当然不可能知道弹幕已经发现了他的目光，并且正在批判他。他还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想象里。
他的脑子里正在进行一场“痛苦又甜蜜”的对比。
“柳月是白月光，我永远也忘不掉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怦然心动的感觉。这一点，关芯比不上她。”
“但是柳月从小是被宠着长大的，是典型的城里独生子女思维，不会照顾人，凡事都是优先考虑自己，姿态摆的也高傲，难追。”
“关芯这一点就好多了，知道心疼人，还听话，也没什么奢侈的爱好，不乱花钱。就是太不会打扮了，不懂男人都是视觉的动物。”
“今天打扮了一下，看着倒是很不错。”
“这么一比较，两个人各有长处。要不在还没把柳月改造成合适的沈夫人之前，还是先稳住关芯好了。”
沈乐成做下决定，脸上露出笑容来。
【靠，色老头盯着美女胸部看这么久，还露出这种笑容来，我真的要吐了。】
【弹幕差不多得了，沈乐成什么美女没见过，这个叫关芯的是什么天仙吗？我看弹幕都是在嫉妒平时走路上都没男人看吧？】
【666本来想给沈乐成两枪把他打瞎咯，现在想给沈乐成还有沈乐成的粉丝两炮，送你们上天！因为你们太逆天啦。】
沈乐成终于收回了目光，他知道关芯对自己爱的深沉，摆出关芯最喜欢的儒雅笑容，压着嗓子道：“不过外表对关芯来说是最不值得一提的长处，她的才华才是最让她闪闪发光的，她是我很欣赏的后辈，看节目的业内，以后可以多多向她邀歌哦。”
在媒体面前公开承认欣赏她，关芯应该已经被感动了吧？
“《玩偶》确实很好听。”柳月由衷的称赞。
“谢谢。”关芯笑了笑，“《玩偶》已经卖给兴奋度了，会收进他们的新专辑里。”
就在刚才她答应了王京月，她相信兴奋度能赋予《玩偶》这首歌新的灵魂。
沈乐成被这句话打断了节奏，没经大脑，下意识就反问道：“这歌你不是送给我了吗？”
关芯嘲讽的翘起了唇角：“送你？我有说过吗？我这个月电费都快付不起了，怎么可能把作品随意送人呢。”
“再说，你是个演员，我送歌给你干嘛？”
沈乐成被噎住了，但随即就转成了愤怒。
关芯今天不请自来就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了，他不计较换来的就是得寸进尺。
沈乐成冷笑：“或许你忘了，你是亲口承认过要把《玩偶》送我的，在我帮助了你那么多之后。”
“帮助？”关芯同样冷笑。
倪秀咬着披萨边边，芝士拉出来了都不知道，兴奋的两眼放光。
啊啊啊，终于要到摊牌互撕的时刻了吗！
第085章 第 85 章
关芯短短几句话, 信息量爆炸，首先就将兴奋度的粉丝炸了个外焦里嫩。
【专辑？我没听错吧？我们小破团真的要发专辑了吗？】
【啊啊啊啊啊我只是来吃瓜的，居然能听到这天大的好消息, 我天天按时交作业, 这就是我应得的福报！】
【 《玩偶》超级好听啊！如果新专都是这个水准的歌，除了买爆我无话可说。】
【京月姐姐, 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恶意揣测你的, 你就是天仙下凡, 是圣母玛利亚, 是我滴神！】
【等等, 就没人觉得奇怪吗？一般专辑的歌都是保密的吧？为什么沈乐成和secret会先表演啊？不会版权有什么问题吧？】
【与secret无瓜, secret只是帮前辈伴奏而已, 每次碰上兴奋度就准没好事！】
沈乐成粉丝也不甘示弱。
【沈乐成又不是歌手，犯不着偷一个还没出名的小姑娘的歌哈，别想甩锅。】
【就是, 我看八成就是这个叫关芯的，受了成成的帮助，就信口开河说要把歌送给他, 结果成成信了之后, 她又反悔了，她不是说自己电费都快交不起了吗？她肯定就是想把歌卖了赚钱！】
【现代版的农夫与蛇, 升米恩斗米仇啊！】
兴奋度的粉丝从狂喜逐渐平静下来，版权的事她们不懂, 所以她们也不会轻易去下结论。
而且她们看的出来, 现在有争议的点在关芯究竟有没有把歌送给沈乐成，和兴奋度的关系不大。
【我们先闭麦吧。】
【对, 崽子们来参加这个节目，肯定是有备而来，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粉丝在群里互相告知之后，弹幕上几乎看不到兴奋度的粉丝发表评论了。
就在这时，关芯又讥诮的问沈乐成：“不知道你帮了我什么，让我感动到要把歌送给你？我记性不好，你能帮我回忆回忆吗？”
这下所有人都嗅到了瓜的味道，目光都落到了沈乐成的身上。
沈乐成刚想反驳，就看到了录音棚那边，经纪人蹦的老高，手里还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多说多错，岔开话题】。
皱了皱眉，沈乐成很快就笑开了：“关芯果然一面对很多人，就会出现紧张过度的情况变得有攻击性的情况，这是恐慌症发作了。”
“这是录节目，我们还是聊些节目相关的问题吧，有什么问题录制结束你可以单独问我，你也自在一些。”
一段话就想把自己摘干净，顺便给关芯扣帽子。
没那么简单。
倪秀睁大双眼，故作惊讶道：“关芯，原来你有人群恐惧症的吗？我们一起开会讨论新歌这么多次，都不知道你有这个问题呢。”
“看来~沈先生和你很熟啊~”
关芯冷笑：“确实很熟，他常来我家，所以才知道我长期宅在家里，是因为我一出门就会觉得恐慌。”
“哦~常去你家，我们都还没去做过客呢，你上次说你做饭手艺很好，不会沈先生已经尝过了吧？”贺晨接着道。
关芯：“嗯，沈先生很爱吃我做的锅包肉，还问我要了我家祖传的秘方呢。”
额……他们今天算是和锅包肉干上了，只是刚才沈乐成可是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这是他家的配方，怎么又成关芯家的配方了？
【怎么有人连锅包肉都偷啊？】
【什么叫连锅包肉？我们i锅包肉党坚定捍卫锅包肉的秘方！好想尝尝哦，妈妈问我为什么吃着瓜还会流口水。】
【不一定是偷的吧，有没有一种可能……】
嘉宾里也有人和弹幕想到一起去了。
庄念双眼瞪的溜圆，震惊道：“原来你俩是一家人啊。”
【噗哈哈哈哈，这姑娘很有点搞笑天分在身上啊。】
就连司徒凌都忍不住赞同，不经意的搞笑才最为致命。
眼看着事态在往不可控的方向一路狂奔，贺老师赶紧打给了周儒。
“周导，真的不要中断一下录影吗？或者搞点活动，转移掉现在的话题。”
“转移？万万不可！”
周儒语重心长，痛心疾首：“贺老师，你知道我的，我不是尹泰那种为了追求流量就丧心病狂的导演。但是这件事你也看出来了，涉及到严重的道德问题！”
“我们做的是一档优质的恋爱综艺，如果嘉宾道德存疑，我们帮忙弄虚作假，那观众还要怎么信任我们？”
“我怕沈老师是无辜的，这么着对他声誉不好。”
“这你更不用担心了，真相就是越辩越明的。如果沈乐成真是无辜的，那正好把话说开，说清楚。断在这里才会更加引人怀疑的。”
贺老师被说服了。
挂断了电话，周儒长出了口气，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感慨道：“好险，差点就被找到突破口了。”
哼，尹泰的《男团的夏天》就是靠着最开始的瓜一路爆红的，现在私下里一起喝酒，那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今天这送上门的热度，他是傻子才会拱手让出去！
小屋里。
柳月从你来我往的交锋里，已经拼凑出了半拉个真相。
这里的所有人之中，除了关芯之外，恐怕只有她私底下和沈乐成接触过了。沈乐成那么信誓旦旦的对她说，那首歌是他的！
沈乐成还以为她忘了，其实她每个字都记得很清楚。
现在沈乐成和关芯对峙，柳月无条件的站在关心那边，沈乐成毫无信誉度可言！
这个伪善的男人，居然掠夺女生的知识财产当做自己追别的女生的筹码。
柳月觉得自己有道义要为民除害。
想通其中关窍，她故意问道：“你不是说你们两个只是前后辈的关系吗？原来这么亲密？”
对上柳月水汪汪的眼睛，沈乐成浑身都酥软了，什么定力都没了。
料定关芯今天来这里也只是使使小性子，她这么爱自己，是不可能毁了他的事业的，沈乐成心一横，温声解释道：“诶，其实是我的错，我很欣赏关芯的才华，看她一个小姑娘，孤身在这么大个城市里打拼实在不容易，所以就出于道义帮了她，有空的时候，也会经常去看看她，可能是这样，让她有些误会。”
“锅包肉的方子也确实是关芯的，但我害怕曝光会对她造成伤害，为了保护她，就隐去了她的名字。”
倪秀的余光看见了关芯紧攥住裙摆的手，指尖微微颤抖着。
这是气极了。
“别害怕，我帮你。”倪秀悄声说。
关芯一震，抬眸只看到少年线条流畅的侧脸。
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眶。
她并不是在气沈乐成，这样的人已经不值得她生气了。她气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把精神寄托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
“沈先生做好事不留名啊，都到现在了，还说一半留一半的。”倪秀忽然道。
沈乐成愣了一下，眉峰微蹙：“你是什么意思？”
倪秀蓦地笑了：“我是说，沈先生还帮关芯找了房子呀，怎么说自己帮的忙，还能往少了说呢。”
沈乐成被揪紧了的心，一下子松开了，但松开之后，又不由得有点儿埋怨倪秀。
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还以为要骂他呢。
沈乐成挤出个笑来：“这都是小事，谁还能一直记在心上呢。”
倪秀轻笑：“这可不是小事，你帮关芯找的房子，可是你的旧居呢，肯定是很信任关芯，你才会让她住你旧居的吧？房租还给她打了个九折。”
“呵呵，事急从权。她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房租我是不想收的，但关芯这姑娘是很独立的，我怕不收钱会伤了她的自尊心。”
“沈先生考虑的真周到。”倪秀笑眯眯的夸赞，说完看向关芯，“你看沈先生付出了这么多，你就是失去一个秘方和一首歌的版权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
了解倪秀的粉丝品出了一股异味儿，她们知道，秀儿平常夸人是直截了当的风格，可不像现在这样。
所以她们选择了闭麦。
沈乐成的粉丝不知道，弹幕都给她们感动完了。
【成成一直是这么善良的人啊。】
【能被成成这么宠一次，让我流浪也值得。】
沈乐成握拳干咳了两声，谦虚道：“应该的。我痴长你们几岁，更明白我们身上肩负的责任，我们是要时时刻刻给粉丝们做出榜样的。”
“哦~原来如此。”倪秀笑容愈发甜美，“那沈先生粉丝一定都是小富婆。”
自认已经懂了倪秀发言逻辑的沈乐成轻松道：“这又是什么俏皮话？”
倪秀：“因为沈先生就很会精打细算啊。比如你旧居的隔壁死了人，您不敢住了，立马就转租给了关芯。房主半价租给沈先生的，沈先生九折转租给关芯。”
“沈先生不发财谁发财啊！有您这榜样，粉丝想不富也难吧？”
沈乐成大张着嘴，完全傻住了。
所以他的直觉没错，倪秀就是在阴阳怪气！
可惜已经晚了。
沈乐成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他飞快转动脑子，甚至能听到脑子里发出嗡嗡的声音。
倪秀却没有放过他，还在不停歇的输出。
“沈先生这人最仗义了，给关芯介绍住处不说，还经常去嘘寒问暖。”
“他和别人不同，特别体贴！担心关芯过意不去，所以他去关芯家，从来不带任何伴手礼的，那都是两手空空连吃带拿。”
“关芯失去的只是钱和食物，收获的却是无价的陪伴啊！”
“沈先生，你说是不是？”
“噗哈哈哈哈——”贺晨笑出了声。
不是他不忍，是实在忍不住啊！
柳月柳眉紧蹙，强行别过脸去。
她现在已经无法直视沈乐成这张脸了。
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刻都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轰的一声，沈乐成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关芯也在看到倪秀为自己挺身而出之后，终于鼓足了勇气。
她红着眼眶，似笑非哭的看向沈乐成，给了他最后一击：“沈乐成，你是大明星，但吃我的喝我的，说着pua我的话，却把我当保姆使唤，我蠢我笨，我没谈过恋爱，我以为这就是情侣相处的样子。”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只是把我当成了替身。你居然还想用我的作品去追你的白月光！”
“他怎么这样啊？”
“还立绅士人设……”
“不愧是凤凰男，这么多年都没红，好不容易红了改不了抠的毛病……”
沈乐成分不清是谁在说这些话，又或者只是他的幻听，但“凤凰男”三个字，深深的刺痛了他。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被人叫做凤凰男。
沈乐成急了，他神情扭曲，怒视着关芯：“你这样的小地方出来的女孩儿，就是想攀高枝！我一早知道才会提防着你！”
关芯气的发抖。
倪秀冷笑：“你也算高枝？”
贺晨幽幽道：“很快就能拿遗产了，倒也算。”
司徒凌：“补药诽谤老人。”
兴奋度你一言我一语，只见沈乐成的脸色越来越红，像是下一秒就快要撅过去了。
“闭嘴，你们通通给我闭嘴！”
世界安静了，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倪秀讥诮的看着盛怒的沈乐成。
沈乐成颤抖的指尖指向关芯：“你早有预谋，你这个贱——”
“啊——”
沈乐成话还没说完，人群中忽然窜出一道矫健的身影。
那人直逼沈乐成面门，二话不说就往他肚子上狠狠锤了一拳！
沈乐成痛的缩起了腰，那人仍旧没有放过他，左右开弓给了他两个大比兜！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直到沈乐成被打翻在地，所有人才得以惊叹的看着卞鸿雪。
“兄弟，你好帅啊。”倪秀悄悄竖起大拇指。
第086章 第 86 章
场面陷入了一片混乱。
惊叫声、 拳头击打在肉/体上发出的声响、沈乐成痛苦的哀嚎声全都交杂在了一起。
“你们别打了！”倪秀一个激灵冲上去拉人。
【还能动？卞鸿雪你力道不够啊！】
【这里这里, 怎么一点都不懂得配合哩，王八壳都被我翻过来了，快踹他大肚腩！】
司徒凌扶额, 来了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不过倪秀面子功夫做的非常到位, 只看脸那是焦急万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心疼沈乐成呢。
就这么, 沈乐成又莫名挨了不少下子。
贺老师看不下去了，暂停了录制, 然后冲进了小屋子里自己挡在了卞鸿雪面前, 这才强行让杀红了眼的卞鸿雪停止了动作。
“呜——他们欺腐我, 皱我！我要照他！”沈乐成捂着高肿的脸颊, 口齿不清道。
“少说两句吧, 听说脸肿了说话, 好了会变成歪脸。”
沈乐成看了一眼倪秀，乖乖闭上嘴不敢说话了，但他还是揪紧了贺老师的衣袖, 就像是小鸡崽找到了妈妈。
贺老师闭了闭眼，皱眉道：“卞鸿雪，你冷静一点！这可是在直播, 你想脱罪都百口莫辩。”
沈乐成：……？
卞鸿雪收回手, 满含威胁的瞪了一眼沈乐成，扭身走了。
他一走, 沈乐成就像是找到了靠山的吉娃娃，立马鸡血了, 咆哮道：“他皱我！拍下来了, 照他，狠狠照！”
卞鸿雪走进节目组为嘉宾准备的茶室里, 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疲惫的遮住了眼睛。
——这就是关芯推门进来看到的画面。
“谢谢。”
卞鸿雪身体僵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你为什么要帮我出头？”
“我看不惯他满口谎言的样子。”
“和你无关。”
“哦，但我还是应该谢谢你。”
“他很生气，说要告你，还要向你学校反映，你……准备怎么应对？”
“随便他。”
顿了顿，卞鸿雪又说：“你别去找他。”
“嗯。”
身旁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关芯坐下了，卞鸿雪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
“你……从小到大都叫卞鸿雪吗？”
卞鸿雪没有回答。
“对不起。”
卞鸿雪皱了皱眉：“我说了，和你无关。”
“对不起，我没有认出你，鸿宇哥。”
卞鸿雪缓缓放下胳膊。
“我应该第一眼就认出你来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或许沈乐成说的不全是错的，我确实很糟糕。”
“你很好，就是不够爱自己。”
倪秀站在门外，看着卞鸿雪和关芯执手相看泪眼泪眼，没一会儿就拥抱在了一起。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柳月。
柳月也看到了这一幕，她擦了擦眼泪，唇角是笑着的。
与之相对的，沈乐成在一旁气的跳脚。
录制暂停，直播自然也暂停了，他更加没有顾忌了，什么难听捡什么说，荤素不忌的字眼就连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听不下去，纷纷拧起了眉毛。
倪秀眼神迟缓的从他身上移开，对人类的多样性有了新的认知。
【也不看看自个一身黑料，居然还敢口出狂言的威胁别人了。】
【关芯只知道你叫龚远航，不知道她住的隔壁屋那个摔死的邻居死之前嘴巴里还在叫龚远航的名字，而且人从阳台摔下去的时候是浑身全/裸的！】
【以为自己演戏永远出不了头了，就想着傍大款，结果大款是个赘婿，老婆出差忽然回家了，大款急得就套了件浴袍就想翻墙回去，结果半路摔死咯。】
【富婆到现在还在找她死鬼老公的出轨对象呢，好奇她知道对象是沈乐成这半老徐爷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拿高跟鞋踹断他子孙根哈哈。】
倪秀在心里小嘴叭叭叭个没停，王京月听的一清二楚。
她嫌恶的瞪了一眼还在破口大骂的沈乐成，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进了房间，拆散了还在叙旧的卞鸿雪和关芯。
倪秀只见王京月笑着对关芯说了什么，关芯双眼蓦地睁大，惊愕的捂住了嘴巴，然后看向了门外。
沈乐成像被掐了脖子的鸡一样，一股不详的预感忽然笼罩心头，连骂人的台词都给忘了。
关芯没一会儿就出来，径直朝着沈乐成走了过去。
【王姐一笑，生死难料。】
王姐露出这样的笑容，那肯定就有人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
关芯和沈乐成单独聊了不到五分钟，沈乐成跟在他们身后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蔫了吧唧的。
【哈哈哈哈哈配上他又肿又紫的脸，还真是霜打了的茄子。】
兴奋度其余几个也没人忍住笑了出来。
沈乐成也没心情追究他们是不是在嘲笑自己了，他主动联系了节目组，重新开启了直播。
他满脸写着开心的承认，刚刚和卞鸿雪只是在打闹，并不是真的在打架。
沈乐成粉丝一直在弹幕刷屏【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沈乐成看到，连眼睛都不敢眨了，差点没把倪秀乐死。
卞鸿雪和关芯相认之后，主动退出了节目。
柳月依旧是节目里最受欢迎的女嘉宾，至于沈乐成——现在已经获得了【龟男成】的封号，听说原本接洽的几个电视剧资源全都黄了。
臣服数十载，一朝得势，粉丝脚踩流量，拳打老戏骨。这番光景维持了一个月不到，就变成了一场空。
关芯对王京月十分感激，掏出了这些年许多创作，任兴奋度挑选。
兴奋度全都听了一遍，也不得不感慨，关芯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天赋骇人，什么类型的曲风都有涉猎，且都是上乘之作。
最后王京月拍板，一口气买了关芯十首歌，兴奋度挑了其中的三首，剩下的七首留在了公司。
关芯拿着这笔钱，重新租了一间房子。“恰好”就在卞鸿雪的对面。
卞鸿雪在节目里打人的事被播了出来，但网络舆论一边倒的站在他这边，加上他确实是不可或缺的科研骨干，且沈乐成被蛇打七寸完全不敢追究，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所以，原本三首歌的ep，现在变五首歌的mini专辑了？”贺晨问。
“嗯。两首你们原创，三首关芯作曲。质量绝对对得起粉丝。”王京月笑着回答。
消息很快公布了出去，有了先前节目里的live，兴奋度粉丝表示他们还能坚持！
歌手的本职工作就是发专开演唱会，如果是为了专辑而闭关的话，作为粉丝也没有任何拦阻的立场。
出乎预料的是，又过去了两个多月，在艰难的等待之中，先到来的不是专辑，而是兴奋度要参加魔核音乐节的消息。
“魔核音乐节？我们看上去像是什么老了会买保健品的人吗！”蒋芳第一反应是质疑。
“是我之前加的一个黄牛说的，我骗你也没什么好处不是。”
“我知道，我当然不是怀疑你。只是——那可是魔核音乐节！世界五大音乐节之一，且唯一在华国境内举办的世界五大音乐节，魔核！”
“噗，不信你爱豆能上？你怕不是黑粉吧？”
“你才是黑粉，你全家都是黑粉！我只是——”
蒋芳语塞，她也不知道“只是”什么，大概就是，如果兴奋度能上的话，就是能在整个乐坛掀起风波的大事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反正消息告诉你了，信不信的你都做好准备呗，真要是上了够你们忙的。”
挂了语音，蒋芳平静了好一会儿。
给她透消息的是她现生的一个好姐妹，是从事音乐经纪相关行业的，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蒋芳嘴巴上着不信，但心里清楚，她嘴里的黄牛肯定是有源头票源的那种大黄牛，而这样的黄牛在演出参演人员方面的消息往往是很准的。
接下来的几天，魔核音乐节的官网直接被蒋芳刷成了经常访问界面。
直到——
#兴奋度重磅加盟魔核音乐节#上了热搜。
原来官网没更新，但一个年年参加魔核音乐节的地下嘻哈歌手，在一个音乐综艺的采访里提到了这件事。
舆论来的比想象中更加凶猛。
蒋芳立刻登上微博，点进了粉丝群。
她好歹有了心理准备，粉丝群里大部分人还在走她前几天走过的路——怀疑人生。
【崽子们真的要去魔核？】
【我斥18块巨资充了个会员看了，是真的，最近的大红选秀综艺，第一名，没有经过系统的培训，就差报身份证号了。】
【？我也去康康。】
【别看了，我一个人被恶心到就够了，那哈人说话时候嘴脸可绝了，一副瞧不起崽子们的模样，看那意思崽子们待遇应该比他好，他心理不平衡了。】
待遇？
蒋芳精准捕捉到两个字。
【待遇？展开说说。】
【群主来啦！】
【我入坑之前就是混哈人圈的，连带着去过不少音乐节。某种程度上来说，音乐节和晚会也有共通之处，比如先出场的是咖位比较小的，崽子们的时段肯定被安排在他后面，他才阴阳怪气的。毕竟她都参加魔核好几年了。】
【我看是瞧不起爱豆吧？】
【也有这原因吧，他还说希望到时候别微开麦。】
【……】
站出来阴阳兴奋度的哈人叫阿苟，不是立人设，这位是真敢说，用他自己的话说，这叫“real”。
兴奋度不是他开炮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当然，阿苟也不是随意开炮的，被他点炮的对象要同时满足几个条件：
一、帅。
二、红。
三、要和他同台。
鉴于前两次的成功经验，再一次点炮之后，阿苟的粉丝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在魔核的官博以消费者的身份维权起来了。
【拒绝爱豆入侵音乐节。】
【给我们一片净土吧，谁家好人看音乐节还要拼灯牌啊？】
【拜托魔核转告一声，我们是很宽容的，如果几个小哥哥唱不了，在台上脱脱衣服讨好一下，我们也是可以勉强不退票的。】
【魔核高层是不是有魔怔饭圈粉啊？饭圈女孩发疯你们小心点哦。】
蒋芳在评论区坚持了不到一分钟就退了出来。
“恶臭，太恶臭了，这是从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吗？”蒋芳气的胸口不住起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撅过他们祖坟呢！”
“你这话可别现场说，不然饭圈脑残的名头又扣上来了。”
“我怕什么？我们一不搞集资，二没网暴过别人，就喜欢一个组合而已，犯什么罪了？那些追球星的，躲人家酒店厕所，冲人家房间，怎么没人说球迷是脑残群体呢？我不服！”
副会长叹了口气：“我也不服，但大环境就是这样。你平静一下，我们想想该怎么应对。”
“怎么应对？”周氏传媒大厦里，司徒凌单手支着额头冷笑道，“有什么好应对的，理他都是给他脸了。”
“阿这……”公关部工作人员为难的看向王京月。
王京月笑了笑：“我赞同小凌的想法，阿苟……是叫这名字吧？他就是前几次捞到好处，才会如法炮制。和他打嘴炮就是正中下怀。”
“但这么不管，兴奋度一直以来维系的好口碑会受到很大影响。”
“现场表现烂，口碑才会受影响。”司徒凌冷冷道，“观众长了耳朵，到时候谁胜谁负，自然见分晓。”
王京月冲工作人员俏皮的眨了眨眼：“实在不放心的话，送你们两张门票，到时候一起去现场看。”
不得不说，粉随正主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兴奋度这边不准备打嘴炮，粉丝团体同样决定现阶段蛰伏。
“灯牌就别带了。”蒋芳有条不紊的吩咐，“不过那些音乐节土著都带旗子，咱们也做几面旗子去，该有的排面一样不能少。”
兴奋度闭关的三个月里，secret已经出了一张单曲。
蒋芳一直怀疑，这是secret公司知道兴奋度闭关录歌之后，临时拍板做的决定，因为从制作到歌曲质量，都能看出secret这张单曲的粗糙程度。
但早出就有早出的好处。
选秀的热度还没散去，粉丝正处于鸡血期。secret粉丝憋着一股劲，喊出要把secret的冠军还给他们的口号，一天一杯奶茶钱的把这张单曲送到了销量榜的第一位，还破了单曲销量最快破五百万的记录，销售额已经到了1500万。
有了销量傍身，secret公司出了不少拉踩通稿，一三五说兴奋度在家抠脚接不到节目，二四六说兴奋度新歌录制不顺，歌曲质量还不如secret的。
TOP倒是没发新歌，不过三个月他们已经官宣了三个代言，东方奇闻还即将加盟《刀客》电影演男三号，这可是主流电影资源！
相比之下，兴奋度真是要啥没啥，这三个月来第一次的公开舞台亮相，就必须排面足足的！
周成已经转行做营销号了，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更是不遗余力的抹黑，按照他的分析，这三个月里，兴奋度的粉丝不说爬墙了一半，至少也得爬墙了七成了，留下来的也对兴奋度没什么信心。
就在这样的内忧外患之下，魔核终于官宣了兴奋度即将参加的消息，音乐节开票的时间也随之公布了。
蒋芳做过调查，魔核的票价一直高于国内其他音乐节，所以票都是慢慢卖的，没有秒罄的情况，这次还更换了一个更大的户外场地，这让她对自己残废的手速多了一丝信心。
距离开票还有三分钟，蒋芳喝了口热水，盘腿坐在沙发上，点开售票软件的时候，距离开票只剩不到三十秒了。
尽管如此，蒋芳依旧没有太着急，她在搜索框里输入魔核，点开链接，进入售票页面。
灰了？
她看了看右上角的时间。
没错啊，已经开售了哇。
难道？！
心突兀的跳了一下，蒋芳打开详情页，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卧槽”。
售罄了！
【说好的粉丝都爬墙了呢？到底谁在抢票啊！】
同样的疑问，在每个兴奋度的粉丝群里不断上演。
#魔核音乐节秒罄#的词条很快冲上了热搜，点开看很多音乐节的老观众都是一脸懵逼。
【？？？今年不是换了个大场地吗？】
【嘉宾都有谁啊？有巨星加盟？】
【有个偶像组合，貌似叫兴奋度，我看他们粉丝都在说是他们买光了票呢hhh】
【果然是爱豆粉，没有一点儿逼数。】
【查了一下，刚出道三个月，连体育馆都没开过呢，粉丝不会以为转赞评数量等于线下人头数吧？今日份笑话。】
【信他们买完票，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肯定是魔核入乡随俗啦，也开始搞那套看着秒罄，实际上把票都给黄牛的骚操作了，反正有爱豆粉买单咯。】
蒋芳看着这些言论，很想大声反驳，她认识的群里的姐妹们都在抢票。但这又说明什么呢？这些加起来也就几百人，放在几万的售票数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难道真是主办方把票给黄牛了？
抱着这样的怀疑，蒋芳等啊等，一直等到了音乐节当天——
我信了你的邪啊！
蒋芳暴怒，她根！本！就！买！不！到！牛！票！
她真想穿越回抢票那天，给自己两拳，怎么就非要喝那口白开水呢？？？
兴奋度出道后的第一个音乐节，难道她真的要缺席吗？
欲哭无泪的时候，好姐妹救了她。
从事音乐经纪的姐妹认识音乐节主办，费了很大的劲给她弄到了一张媒体邀请函。
蒋芳终于走进了音乐节所在的园区里。
天气灰蒙蒙的，远处舞台上的表演者小到肉眼看去可以忽略不见，两侧的大屏倒是能看见人影，但这会儿是下午两点多，正是昏昏欲睡的时段，表演者也兴致不佳的样子，一顶鸭舌帽几乎将大半张脸都遮住了。
蒋芳提前做好了攻略，带了垫子和空瓶子进来，接了点免费的热水，铺好垫子，蒋芳躺在人群后方，把自己的位置发给同在场内的小伙伴们，然后盖上卫衣的帽子，合着远处表演者含糊不清的唱腔沉沉睡去。
她要积攒体力，等兴奋度出来的时候放肆的嗨。
计划如此，但赶不上变化。
天幕渐黑的时候，她被叫醒了。
小伙伴们不知何时在她这里集合了，且已经买好了小食，就等着她醒过来一起吃晚饭。
这个点算是表演的中段，出场的也是些咖位中不溜秋的歌手。
“但我觉得这时段还不如下午呢，现在人有三急，大家都各忙各的去了，为了晚场做准备，这会儿的表演没几个在认真听的。”
蒋芳环顾一圈，觉得小伙伴分析的有理。
然而就在这时，台上人的歌曲吸引住了她的心神。
“我是爱豆挥挥手，一票姑娘跟在我屁股后头走。”
“我是哈人挥挥手，小姑娘说你这辈子只能做我的舔狗。”
蒋芳有点近视，她皱了皱眉问：“谁在台上唱呢？”
“还能有谁，阿苟呗。”
“没完没了了，兴奋度不搭理他，他还写歌diss上了。”
“一天到晚拿real说事，不就是超绝性缘脑，爱豆女粉多可酸死他了。”
王京月如果听见兴奋度粉丝的吐槽，也得鼓掌夸声骂的精辟。
可惜她没听见。
面对网上黑稿和被当面diss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前者王京月身经百战应对自如，后者……王京月现在很愤怒。
“我现在就要去找主办，谁赞成谁反对？”
通常王京月真的生气了，兴奋度五猴会自动乖如鹌鹑。
倪秀却提出了异议。
“找主办有种在幼儿园打架了回家告诉妈妈的感觉……”
“那你说怎么办？”王京月眯眼。
倪秀咽了口口水：“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他写歌diss咱们，咱们也写歌diss他呗。”
【我要把他穿开裆裤那年起的瓜全都写进去，让他红，让他出名，让他走上人生巅峰！】
第087章 第 87 章
天色渐暗, 钢铁丛林里难得一见的星星纷纷从云层里探出头来。
前面一个乐队硬生生拖延了十几分钟，导致兴奋度的出场显得有些匆忙。
蒋芳她们早已经将垫子都收起来了，吃饱喝足, 正是高声尖叫的时候。
舞台喷出一阵烟雾, 工作人员把键盘往舞台上搬。
蒋芳听到身旁的路人略带不屑的语气问：“他们会谈吗？”
这是个很有趣的现象，对于完全不了解的领域, 很多人都不吝于侃侃而谈发表高见。
解锁手机，调出兴奋度比赛的live视频怼到那人眼皮子底下, 居高临下, 三分凉薄三分鄙夷四分冷峻的对他说：“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蒋芳脑子里想的是这样的画面, 现实里看了眼对方有自己大腿粗的胳膊, 默默放弃了这个念头。
打脸这种事, 还是交给兴奋度自己来吧。
“咱家真没来多少人吧？”
“怎么说？”蒋芳问。
“上一个乐队出来的时候, 台底下反应热闹多了……”
“可能咱家人还不确定下一个上台的就是崽子们呢。”蒋芳安慰着小伙伴，但其实自己心里也完全没底。
崽子们的第一次音乐节，不会在全场嘘声里谢幕吧？
“苟哥, 还不走呢？”
阿苟单臂抱胸，点了根水烟，朝着舞台的方向吐了口烟：“不急, 你们先去, 记我账上。”
“苟哥大气！”
表演结束，惯例要去酒吧嗨一发, 但今天比起烟酒和女人，有更值得他期待的事让他留下。
台上。
烟雾散开。
咚咚咚——
急促的鼓声激荡在耳膜, 心脏仿佛都在跟着震颤！
“大家好, 我们是兴奋度！”
整齐划一，充满元气的声音打破沉寂, 兴奋度登场了！
“靠，好特么帅！”
大屏怼脸对丑人来说是一种酷刑，但放到兴奋度的身上，完全就是观众的福利好么！
几人头发尽数被梳向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眼角画的黑色星星在灯光下闪烁着，随便一个眼神扫向台下都能引起一片骚动。
蒋芳后知后觉的发出一声惊叫，然后就再也压抑不住了。
“啊啊啊啊啊母爱变质了！”
“秀儿的长耳坠摇进妈妈心里了，蛋子怎么这么萌呜呜呜，南岛大总攻！凌晨求你们立刻现场做恨！”
“会长……克制一点。”
蒋芳：……克制不了一点= =
“根本没人能注意到我！”她大声嘶吼道。
兴奋度的脸在大屏上出现的刹那，现场的观众就疯了，所有人平地长高了10cm！欢呼声大的整个场地都响起了回声！
像变戏法似的，人群里忽然冒出了好多旗子。
大家藏得够好的啊！
蒋芳兴奋的合不拢嘴，兴奋度还没开口唱，现场的气氛已经达到了今天整场最嗨的程度，她之前所有的担忧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倪秀看着台下一张张热切的脸，轻轻笑了笑，双手抵在唇间比了个“嘘”——“啊啊啊啊啊秀儿你学坏了！”
……倪秀真的只是想让大家稍稍安静一点而已，因为他们队长南岛即将要说的话非常炸裂。
南岛调整了一下麦架，声音低沉沙哑：“这是我们第一个音乐节，想给大家带来一些新鲜的表演，所以今晚的歌都是我们正在制作还没发表的新歌。”
“第一首除外。”贺晨接着道，“第一首是我们十分钟前创作的一首新歌。”
十分钟前？
热腾腾的啊！
几人眼光在空中交汇，互相点了点头。
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倪秀现在很紧张。紧张的不是第一次公开演出，而是这首即将表演的歌曲，是他们第一首diss曲。
倪秀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紧张的时候，贺晨第一个音就弹错了……
“噗。”阿苟发出一声嗤笑，“原创？把原创当成什么了啊？！”
倪秀索性闭上了眼睛，嘴巴将麦克风往前顶了顶，倪秀唱出了自己写的第一句：“香烟啤酒和妹陀，没有你也敢称大歌手。”
本丹紧接着：“八岁尿床，十岁偷窃，我说没关系，将来我是大歌手。”
贺晨加入：“语文30，数学零蛋，我说没关系，我是原创大歌手。”
司徒凌朝着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个开枪的手势，表情戏谑：“睡了儿子睡老子，飞个叶子也没关系。”
“因为我是饶舌歌手。”
南岛高举右手，猛地向下一挥，气势如钧：“如果这就是你说的歌手。”
“去你的歌手！”
第二段的歌词没有变化，但演唱的风格更加狂野了，蒋芳被凶了一脸，双唇微张，直接愣住了。
这是兴奋度？是她的赛博崽子们？
不止是她，和她一起来的姐妹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双目大睁双唇大张的相同表情。
一曲毕，现场足足安静了三十秒，然后是刺穿耳膜的尖叫声。
靠，就是这个凶！爽死了！
和阿苟那种软绵绵的rap不同，兴奋度这是地地道道的hard core，想要唱好对气息、咬字还有现场调动观众的能力要求都要更高，而兴奋度完美做到了。
这还是他们十分钟内创作出来的！
“我们粉了个什么神仙团啊！”蒋芳和小伙伴抱在一起跺脚尖叫。
和兴奋度的粉丝关注点不同，音乐节的现场观众对音乐节其他嘉宾的背景了解更多。
有人在窃窃私语。
“他们是说这歌是刚刚花十分钟写的？语文30，数学零蛋，说的不就是阿苟吗？”
“diss曲？阿苟今天不也写歌阴阳他们了么？”
“哈，有点意思啊这团。”
“那这歌比阿苟那首好听，阿苟那首纯属糟粕，为diss而diss。”
还有人现场搜起了兴奋度。
阿苟高考语文30数学零蛋不是什么秘密，因为阿苟走到哪里说到哪里，他把这当做他反抗教育体制的勋章，每次说的时候都觉得自个牛气哄哄的。
看过阿苟现场的都知道这茬。
也只知道这茬。
歌词其他部分说的是真是假，只有阿苟心里清楚。
阿苟心里清楚，这歌没有一个字是假的。
所以他吓的烟头烫了手指头都不知道。
□□的事虽然不合法，但他们那一圈人一起飞的，而且是很多年前飞的，现在也无从查证了，有人装逼的时候说出去也很正常。
但尿床这件事，除了他老娘没人知道！就连他死了的爹都不知道！
兴奋度是怎么知道的？？？
单说尿床还能说是瞎猜的，但居然精确到了8岁，根本是有备而来！
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阿苟终于意识到，她好像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然而事情比他想的更加严重。
音乐节官方虽然在安检的时候明确说了不允许拍摄，但总不能把观众的手机给收了，所以这段燃炸的舞台很快就出现在了网上。
不论是粉丝还是黑子，又或是想看笑话的都时刻蹲守着，一见粉丝传了视频，立刻就涌了上来。
看完视频的第一反应都是——卧槽，这是兴奋度？？？
第二反应是，□□是他们想的那个□□吗？
还有清澈单纯的大学生用学校官网搜□□，很快就收到了学校网管的问候。
这歌明显是冲着阿苟写的，很快就冲上了热搜。
路人表示：我们只是想看个热闹，没想把人送进去。真的，看我单纯的眼神.jpg。
【阿苟偷鸡不成蚀把米hhh，相比之下，他那首diss曲简直不痛不痒。】
【秀儿绝杀，烟、酒、女人，还真是阿苟这群人创作的永恒主题，都不知道他们在高贵些什么，还天天瞧不起追星女觉得别人审美不行。】
【有一说一，说阿苟嘴臭认了，确实是他先招惹兴奋度的，但说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这是想埋了他啊。】
【果然论手段狠辣，们流量圈还是暴打哈人圈了，惹不起惹不起。】
【怎么自己拉完屎不擦屁股追人跑三里地，结果发现别人手里有枪就躺下说别人偷窥？倒打一耙666啊！】
【从秀儿过往吃瓜的战绩来看，我倾向于秀儿的瓜都是真的^ ^】
眼看着热度越来越高，和阿苟一个厂牌的哈人都有点坐不住了，其中有不少都是曾经和阿苟一起飞过叶子的。
厂牌公关速度一流，立刻发了声明，意有所指的痛斥部分人对哈人的刻板印象，并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结果声明一发，反弹的更厉害了。
【生动演绎：我骂全世界——言论自由，全世界骂我——网暴我。】
【世界就是个巨大的刻板印象，你们厂牌的人对爱豆那不也是刻板印象吗？】
【冒犯别人的时候举着real的大旗道德绑架，轮到自己就高举法律武器了哈。】
【为什么网友对别人没有□□的刻板印象，就对你们有？建议多检讨自己。】
点开热搜，观点可以说是百花齐放，都有点哲学内味儿了，唯一的共通之处是——阿苟他们看了直接晕厥。
这些讨论都没有魔核音乐节现场的观众参与，因为他们正在疯狂。
diss曲只是兴奋度端上来的开胃小菜，真正的饕餮还在后头。
《同行》、《再见》两首大hit曲紧随其后引发全场大合唱，许多原本对兴奋度不屑一顾的路人惊奇的发现，他们居然听过这两首歌！
原来这个他们认为只是普通爱豆的团体，竟然已经有了两首出圈歌曲！
倪秀他们没想到到场的粉丝这么多，两首节目里的歌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既然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后面就更加无所畏惧了。
“《玩偶》。”
倪秀沙哑着嗓子爆出歌名，蒋芳捂住嘴巴才没有叫出声。
她居然这么快就能听到《玩偶》的live了！
在节目里初听的时候，她就特别喜欢这首，温暖又带着淡淡的惆怅，但并不颓废，有种向童年向过去挥别，但仍旧坚定的走向明天的希冀。
听完尸斑都淡了。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这首歌的威力，又或者说低估了兴奋度现场的力量。
这里大多数粉丝都只听过一遍，但音乐响起的时候，她们之中的大部分都已经能跟着哼唱出调子了。
越往后合唱声越大，到了“我弄丢了我的玩偶”的高/潮部分，忧伤的曲调在上万人的合唱下，充满了拔根而起的生命力。
砰——
一簇、两簇——无数簇的彩带喷了出来，触目所及都是斑斓。
身体轻飘飘的，蒋芳觉得灵魂都被这股生命力托举了起来，生理性的泪水夺眶而出。
原来听歌听哭了，并不都是演的。
《玩偶》结束，蒋芳眼泪已经流干了，兴奋度也唱嗨了。
他们不准备就这么轻易放过现场的粉丝，大杀器留在了最后两首歌。
司徒凌带着促狭的笑意说：“今天的最后两首歌，《愿》，以及《十年之约》。”
《愿》也是关芯写的，很有她个人独特的风格，纯真、梦幻、伤感而温暖。
这一首的录制还没完成，兴奋度并没有使用专辑里的编曲而是改成了不插电的形式。
气氛从沸腾变成寂静。
台上在浅吟低诉，台下认真听着。不知是谁先带的头，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模式。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举起了自己的手机。
倪秀的角度看去，像是天上的星星坠落到了人间，摇曳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蒋芳也看过不少演唱会，这还是第一次一首歌结束之后，现场不是欢呼不是尖叫，而是齐刷刷的掌声。
她再一次泪失禁了。
最后一首歌《十年之约》，是兴奋度团员每个人写一句拼在一起的歌。能听的出来，队里的创作水平下限提高了不少，但仍旧有高低差距，但真诚就是必杀技。
《十年之约》每字每句都能听出是兴奋度和粉丝的约定，尽管他们在歌曲介绍的时候惜字如金，一点也没透题。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蒋芳扭头看去，身旁已经哭成了一团。
她双手拢成喇叭状，带头喊道：“等你们十周年演唱会！”
明明隔着很远，但倪秀意外的弯了弯眉眼，笑着回答：“好。”
兴奋度的咖位还不至于压轴，他们下台之后，前辈乐队立刻上了台。
一开始蒋芳还以为是自己的滤镜，觉得前辈的舞台有点无趣，结果余光瞟到身旁的路人随意扭着身子，端着手机看起了《男团的夏天》。
蒋芳：……
倪秀他们回到后台，迎面碰上了面色铁青的阿苟。
阿苟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碎，抻着脖子朝几人走来。
【想打架？】
倪秀心头一凛，左右看了看，瞄上了司徒的吉他。
【当武器不错。】
司徒用身体挡住了吉他。
南岛站了出来，他身材高大，后台走廊的灯光只能照到他半张脸，愈发衬托的线条凌厉。只见他双手握拳，指节被捏的咔咔作响。
阿苟脚步顿了一秒，竟然当着几人的秒，脚下一扭，在拐角处转弯跑了。
跑了……
“噗哈哈哈哈。”本丹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倪秀眨了眨眼，叹为观止。
【见过怂的，没见过这么怂的。难怪8岁还尿床呢。】
音乐节场上场下的交锋，都是兴奋度大获全胜。
音乐节之外的舆论场上，阿苟这以小众原创歌手的身份碾压爱豆的屡试不爽的戏码，同样没捞到一点好处。
“不同群体之间的刻板印象”甚至成为了一个讨论热点，网友越是讨论，阿苟这些人曾经的营销手段就越被看的明白。
阿苟的厂牌默默删除了维权的声明，自古以来就站在制高点嘲笑爱豆的一些音乐大V，也灰溜溜的删除了博文。
【一不小心，小破团好像又开创了一个现象。】
兴奋度在魔核音乐节的饭拍在某弹幕网站的播放量也很快就突破了100万，一场live吸粉无数。
无数人敲碗等待着新专的到来，然而比新专提前到来的，是限购令。
兴奋度官方还没任何表态，secret粉丝和阿苟就先乐上了。
众所周知，爱豆粉都是卖肾搬砖，现在国家直接限制一个账号最多只能买十张数字专辑，兴奋度的新专销量前景顿时一片灰暗。
第088章 第 88 章
【一纸限购令, 无数投资商撤离偶像行业，几大经纪公司股票接连跌停。】
“至于吗？”倪秀小声嘀咕，只看这两天的报道, 华国娱乐圈好像已经完蛋了。
“有。”南岛剥了个橘子, 给倪秀掰了一大半，“咱们还被当成典型了呢, 外面对咱们新专预期可以说是一泻千里。”
“那素好素啊，木有期望就木有失望。”倪秀口齿不清道。
“秀儿说的对, 预期高有什么用？”本丹是坚定的秀儿派。
“我告诉你们预期高有什么用。”王京月走了进来, “预期高低直接关系到会给你们拨多少宣传费用！”
看王京月的脸色就知道, 他们新专的宣传费用恐怕不乐观。
果不其然,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 王京月对周老爷子以及台里的每个领导都发表了十分犀利的论断。
【人家孙子还在这儿呢, 万一是个两面派姐你就完了。】
王京月一怔。
本丹立刻竖起四根手指发誓：“我绝不出卖你们！”
【看吧，养儿防老根本没用！】
本丹磨牙，暗杀不犯法他已经出手。
王京月叹了口气：“宣传费捉襟见肘, 只能靠专辑质量取胜了，你们加油。”
“最近进度如何？”
这话一出，一片沉默。
王京月扫视一圈, 没有一个敢和她对视的。
……
本来只是一片灰暗的前景, 现在变成一片漆黑了。
外界唱衰的最激烈的时候，兴奋度的官方发文了。
和粉丝期盼的振奋人心的消息相反, 官博宣布的竟然是兴奋度新专要延期的消息。
【哈哈哈，什么延期, 我看是难产了吧？】
【我看粉丝气的都在骂公司规划不行, 真是不识好人心啊，专辑不发还能吹是《男夏》第一名出道, 万一发了之后，销售量还不到secret的零头，那连这个第一名可都没的吹了。】
【靠运气得的第一，迟早是要还的。】
兴奋度专辑延期，全网最开心的非secret粉丝莫属，简直跟过年似的，甚至还有拿钱出来抽奖的。
蒋芳：……
这种能嘲笑兴奋度的时刻，阿苟当然也不会缺席。
“如果有些人的胆子也能像嘴巴那么大就好了。”
“狗言狗语又来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碎嘴的生物！”
蒋芳在群里疯狂吐槽，但阿苟这种人骂人不带大名，你明知道他骂的是你，但你要是生气反驳，他还能笑你对号入座破防了。
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无视。
只是理智知道，但很难做到。
果然还是太恶心了！
蒋芳气的直接停了几天网。
在蒋芳停网的时候，攻击的言论并没有停止，ID耳皇的音乐大V更是直接预言：
在限购令尴尬期发行专辑的兴奋度，应该会沿袭其他偶像团体的应对方式，从数字专辑转变为实体专辑贩售模式。毕竟对偶像团体粉丝来说，“搬专”只是个赛博概念，搬数字专辑和实体专辑没有本质差别，都是拿不到实物的，而做工低劣的实体专辑同样能实现利润最大化。
耳皇是在讽刺部分粉圈搞专辑不运回的催氪模式，直接按头兴奋度也是如此。
这一轮讨伐声势浩大，和音乐圈沾点边的都很难不知道，叶节自然也知道了。
说来也巧，兴奋度和她搬到同一个小区后，她就接了个国外大制作，几个月都没回国。
算起来，决赛之后，她到现在还没见过倪秀他们。
“诶，也不知道几个小孩儿挺不挺得住。”
叶节在五星级饭店外带了一份餐点，敲响了她邻居的门。
了解艺人的作息，所以她没有一大早上门，而是等到了中午。
来开门的是倪秀，一对视，叶节就被倪秀眼下的青黑给吓到了。
“晚上通宵兼职了？”
倪秀：……
吼，这是完全被抽干了，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
叶节放下吃的，好奇的跟着倪秀进了房间，只见其余四个人全都面色铁青大字型瘫在地上。！！！
“活的吗？”
倪秀迟滞的移动了一下眼珠，看向叶节，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叶节瞪大双眼：“别着急，我打120！”
一只白皙的胳膊慢悠悠竖了起来：“别打。”
叶节：“……”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别打120了，就让我们这么去了吧，随风飘散，化作春泥滋润花花草草。”
……病的不清。
“那你们化作春泥之前，要吃点东西吗？五星级大厨做的哦。”
本丹蹭的坐起身，谴责的瞪了一眼倪秀：“秀儿，你不早说。”
叶节托着腮，看着几人风卷残云，不到二十分钟就把六菜一汤一扫而光，一秒不到又恢复了之前的蘑菇状……
“你们到底怎么了？”想到什么，叶节笑容淡了点，“因为专辑的事吗？营销号都是谁红骂谁的，你们不用放在心上，专辑延迟这种事很正常的，欲速则不达。”
“呜——哇哇哇哇！”
叶节愣住了，她安慰的话这么戳心？本丹居然哭了。
手忙脚乱的找纸巾，好不容易让本丹停了，叶节终于知道了他们几个为什么生无可恋的样子。
她扯了扯唇角：“答应我，你们刚刚对我说的话，千万别往外说。”
倪秀：“为什么？”
叶节：“我怕你们会被人揍！”
“你们知道自己有多凡尔赛吗！！！”
封敬，那可是封敬！
叶节很想抓着倪秀的肩膀把他摇醒，“你们知道封敬多少年不出山了吗！我上一张专辑想找他制作，价码开到了1000万，结果他呵呵了一声，说不缺钱！”
【是的，他是不缺钱，他缺的是看着鲜活人类慢慢枯萎的乐趣QAQ】
倪秀身后，几个队友拼命点头。
最后还是司徒凌认真解释：“封敬偶然看到了我们在节目上唱《玩偶》，他很喜欢关芯的风格，想让关芯做他的关门弟子，但关芯说要帮我们做专辑，婉拒了他。”
“……不知道他们怎么辩论了一通，反正最后封敬来当我们制作人了。”
“原来还有这么多波折。不过封敬这人我了解他，嘴硬的要死，但是不喜欢做的事谁也勉强不了，所以他答应当你们的制作人，肯定不全是关芯的缘故，肯定是欣赏你们的。”
说出口，叶节都觉得自己酸溜溜的，偏偏几个小孩儿还意识不到能请动封敬是什么概念。
“封敬之所以这么硬，靠的都是实力，现在乐坛封神的几位，出道至今口碑最好的几张专辑都是封敬制作的。”
“你们别不知足。”
【姐应该问问他们为什么后来不和封敬合作了！】？未曾思考的角度，但好像确实如此，天王天后们红了之后，反而不和封敬合作了是为什么？
“你们的专辑是因为封敬才延期的？”叶节皱眉，“不应该啊，封敬向来又好又快的。”
“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出5首歌的mini专辑，但是封敬说他不做没有完整概念的专辑，所以策划被改成了10首歌的完整专辑，而且他要求剩下的5首歌必须我们自己创作。”
“一人一首。”
“这是好事啊！王姐的声明里怎么没提？如果说封敬当制作人，专辑从mini专变全专的话，舆论一定会反转的。”
倪秀张开双臂往后一倒，撞到柔软的沙发，整个人还向上弹了弹。
“因为不能提。”
南岛幽怨道：“我们还不知道这专辑有没有发出来的一天。”
本丹：“我们已经交了十首原创，全都被封敬毙了。”
叶节吃惊：“十首？”
司徒凌：“一个人十首。”
叶节：……
贺晨：“还让我们每天交一首上去，说这种质量的一天写三首都不难。”
叶节：……
倪秀幽幽道：“姐，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天王天后红了之后就不跟他继续合作了吧？因为他是魔鬼！”
叶节平白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幸好上次没请动封敬，不然她也凶多吉少。
“虽然大众都认为原创靠天赋，但音乐也是一种排列组合，是科学，写多了或许灵感就来了。”
倪秀看了她一眼：“……姐，你笑的太明显了。”
叶节回到家之后，思来想去还是发了一张和兴奋度的合照。照片里兴奋度五个人埋头苦吃，她在旁边比耶笑容灿烂。
她配文道：【瘦了好多，录专辑辛苦了！】
她当然不能越俎代庖，帮兴奋度宣布和封敬合作的好消息，她也怕王京月的宣传节奏被自己打断，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帮兴奋度稍微扭转一点儿舆论。
叶节知道最近关于兴奋度新专的事讨论正热，但没想到热度这么夸张，这条微博发出去刚一分钟，转发就过了三万。
评论区完全两极分化。
粉丝全都在“呜呜呜崽子们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努力”，看笑话的都在“哈哈哈居然还在垂死挣扎呢”。
叶节：……真是一条粉黑都快乐的微博。
就在这样拉锯的氛围里，生生拖延了两个月，距离兴奋度出道夜整整半年的当天，没有任何提前预热的情况下，兴奋度的专辑上架了。
整整十首歌的，概念完整的专辑，取了个十分俗套的名字《兴奋度》。
——就像许许多多没有人气的新人一样，用自己的名字作为第一张专辑的名字。
上架的时间是夜里十二点，蒋芳刚摘了面膜准备入睡，手机叮的一声——【您关注的艺人兴奋度刚刚发表了同名新专辑《兴奋度》。】
开玩笑吧？
蒋芳立刻打开软件，兴奋度的页面下面真的上架了一张专辑！
等了这么久的专辑终于上架了，这一刻，所有对销量的忧虑，被舆论嘲笑的愤怒都被抛到了脑后。
她是因为兴奋度的音乐才喜欢上他们的，这是她享受的时刻，不该被任何其他情绪干扰。
魔核音乐节上表演的五首歌都被收进了新专辑，但不止如此！这张专辑竟然有十首歌！
蒋芳深呼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点开了其中一首名为《吃了你的恋爱脑》的歌，作词作曲栏赫然写着本丹。
脑海里一道灵光闪过，蒋芳意识到了什么，她没着急听，而是将剩下四首歌都看了一遍——
没错，这些都是兴奋度原创！
关芯的曲子很好听，不然也不会让沈乐成起了贼心，但没有歌迷不想听原创的！
这次蒋芳真正的沉浸了下去，然后收获了满满的惊喜。
《吃了你的恋爱脑》是首雷鬼风格的歌，节奏感巨强，听着听着就跟着摇头晃脑起来，只听一遍高潮的调子就在脑子里扎根了。
嗯，最软萌的本丹写了首最阴阳的歌。
而看上去最硬汉的南岛……写了首最煽情的歌。
南岛写的歌叫《花儿》，只看歌名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听完一遍，蒋芳就明白了，这是一首写给母亲的歌，南岛没有唱rap，但低沉沙哑的嗓子唱出了怀念和缱绻。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希望你是山巅的花，只为自己开放。”
这大概是对一个女人最真挚的祝福了，祝你只为自己而活。
蒋芳眼眶不自觉的湿润了。
她吸了吸鼻子，赶紧点开了下一首。
是司徒凌写的《一天》。
“他们好像在玩什么换装游戏。”蒋芳吐槽道。
司徒凌居然抛弃了vocal唱起了rap，《一天》就是真实的一天，睡个懒觉错过午餐，无所事事的下午在游戏里荒废时间，晚上翘课和同学一起去网吧。
对很多人来说最平凡的一天，却是司徒凌最渴望而不可得的一天。
虽然是rap贯穿始终，但整首歌编曲是层层递进的，中间bridge还用了古典乐的调式，听完之后只觉得有股淡淡的忧伤挥之不去。
贺晨是五个人当中音乐功底最深的，新歌节奏却是最简单的，时长只有三分钟，名字叫《我们》，这首是无字歌，整首就是贺晨在呢喃，而呢喃的词是无意义的，但最绝的是，即便没有歌词，蒋芳仅凭曲子也能勾勒出《我们》的画面，每一句的旋律线条都充斥着浓浓的爱意，对兴奋度的爱。
蒋芳最喜欢倪秀，所以把倪秀的歌留到了最后。
倪秀的歌和南岛一样，只看名字摸不着头脑。蒋芳点开这首《优先级》瞬间就笑喷了出来。
最开始一段是melody rap，罗列了不少人生乐趣，比如瘫着，比如吃瓜，一段bridge过后，画风突变，直接变成了体育场摇滚，用接近美声的唱法一本正经的说“吃瓜不如组男团”。
“写这首歌的时候，秀儿精神状态还好吗？”蒋芳觉得每个听完这首歌的第一反应一定是这。
然后，第二反应是，再听一遍。
魔性。
蒋芳听完整张专辑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有种被美妙音乐腌入味的感觉，幸福的直冒泡泡，点进粉丝群才想到销量的事。
“30万张！”蒋芳看着这个数字，揉了揉眼，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几个月她们担惊受怕，生怕拖太久就连粉丝都乏了，加上限购，最后销量会很难看，结果一个小时不到就已经卖了30万张了？
【呜呜呜小破团赛高！】
【一个小时三十万，有没有可能最后超过secret的纪录呀？】
蒋芳定了定神，回道：【低调低调，最终还得靠作品质量说话，不过新歌我很喜欢！相信他们！】
安慰完粉丝，她立刻登上论坛，secret的粉丝比她这个后援会长还积极，居然已经帮兴奋度开了个销量专楼。
123L：截止一个小时，310212张，还不错，超出预期。不过比起secret一个小时破50万张的纪录，还是差距挺大的。最终销量差距恐怕在50万张左右。TOP男团的位置要易主了。
蒋芳一看这装路人的语气就来火，回道：兴奋度在限购后有这个销量很强了！
但她回完一看，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是看衰的。
阿苟大半夜不睡，比粉丝更像粉丝，第一时间在自己的微博贴了一张专辑健康销售曲线图来阴阳。
其实所有的不看好都源于一个点，爱豆团体的总销量通常只看前1小时，1小时过后，粉丝冲完了，就没有路人进场了。
第一个小时的销量，通常就占了这些爱豆专辑总销量的百分之80以上。
蒋芳觉得委屈，因为她亲耳听了专辑，每一首歌都是诚意之作，绝对不是发来糊弄粉丝的作品。她相信，这张专辑绝对不会只是粉圈特供！
既然所有人都不看好你，那你就要最争气！
蒋芳号召所有买了专辑的粉丝都转发都朋友圈，或者用歌曲剪辑手势舞，或者翻唱，总之就是用一切可以的方法宣传出去！
第一天过去，专辑销量定格在了47万张。
第二天，销量13万张，大幅下跌。
阿苟小人得志发了张庆祝的图。
蒋芳看着抖上好几个几十万点赞的视频，告诉自己不慌。
第三天，销量依旧是13万张，没有上涨的趋势，但也没有下跌。
阿苟的微博沉默了。
蒋芳依旧坚信，这不是兴奋度的上限。
第四天，耳皇发了一条长微博，称《兴奋度》这张专辑是今年度他听到的最有趣的一张专辑，很不像封敬从前的制作风格，但又有一如既往的水准的一张专辑。
直到这时，老乐迷们才知道封敬出山了。
专辑销量有了轻微的上涨，来到了18万张。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网上的好评越来越多，《吃掉你的恋爱脑》成了著名表情包梗。
“吃瓜不如组男团”被魔改成了“吃瓜不如卖个腐”，“吃瓜不如媚个粉”，“吃瓜不如XXX”的句式，在抖上以一种病毒传播的方式红了……
直到蒋芳出门买麻辣烫，听到店主的手机铃声也换成了dj版的优先级的时候，她才真切的意识到——《兴奋度》好像破圈了。
一周结束，兴奋度的手掌专辑《兴奋度》销量不仅没有定格在30万，后期还一路逆增长，逆天的破了100万张，而且看样子，还有增长的空间！
限购令？和我们全民大爆的专辑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知道我担貌美如花，专辑只让粉丝买一张，现场全开麦唱跳无压力，从不割韭菜，还经常带着粉丝吃瓜，你也会羡慕我命好的——by蒋芳。
改完个性签名，蒋芳收到小伙伴的私信，点开一看是一连串的感叹号：！！！！！崽子们一个月的时间，就破了secret半年的纪录！还是限购后！
蒋芳嘴巴咧到耳后，笑着回复：【知道了，谢谢销量榜年冠拥有者的粉丝告知，偷笑.jpg】
第089章 第 89 章
《兴奋度》的破圈还在持续, 《同行》、《再见》两首大热曲就不提了，就连《玩偶》这种曲风相对小众的歌在抖上也是翻唱无数，各种DJ版都登上了热歌榜。
蒋芳看着这样的场景也只能掩面苦笑, 一方面为小破团开心, 第一张专辑就能成功破圈，另一方面又为歌曲痛心, 有些dj版也太他爹的难听了！
专辑发行三个月，销量几度逆势增长达到了350万张, 销售额破亿。
限购令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从业者头上, 投资者一夕之间全部离开, 本就低迷的唱片行业更加前途茫茫, 所有人都无比沮丧, 为华语音乐的前路担忧的时候, 《兴奋度》这张专辑的横空出世无疑是一剂强心针，所有人都振奋了。
于是，在兴奋度的销量轻而易举超过了secret的时候, 来自secret粉丝的各种质疑，甚至是举报，王京月都没出手, 就被业界给联合绞杀了。
开玩笑, 现在兴奋度就是他们拉赞助的金字招牌，岂容诋毁？！
王京月当了这么久的经纪人, 终于体会到一次背后有人的感觉。
“现在两个平台都像和我们签独家约，你们是怎么想的？”音乐方面的决策权, 王京月一直交给几个人自己决定。
贺晨毫不犹豫道：“我们要全平台。”
王京月挑眉：“全平台的话, 签约费这方面价格会低不少哦。”
【会低不少哦，一人只能分到两千万, 啧啧，腐朽的资本家。】
王京月磨牙：“既然你们钱够多了，那就全平台。我会转达你们的意思的，就说音乐传播最重要，版权费什么的都能商量。”
兴奋度：……
那一整天，倪秀都觉着背后凉飕飕的，好像有无形的怨气在他周围凝固，不过很快，他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因为全平台的事定了下来，《兴奋度》这张专辑迎来了销量的第二波增长。
这样增长的趋势一直维持到了年底才逐渐放缓，不仅仅坐稳年冠宝座，更是凭借一亿五千万的销售额，成为了所有数字专辑的销售额top1.
比较的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小了许多，当差距足够大时，反驳都会变成扶贫。
兴奋度风头无两，比赛结束降低曝光选择接受魔鬼培训的决策也被翻出来各种夸赞，王京月的身价和兴奋度一起水涨船高，就连擅长培养爱豆的K国经纪公司，都向她抛来了橄榄枝。
比兴奋度本尊更开心的，当属兴奋度的粉丝，谁懂当初的嘲点一夕之间都成了赞点的快/感啊！
小白这半年走路都是飘着的。不过，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忧虑，比如——奖项。
年底是颁奖典礼的爆发季。
娱乐圈是个极端现实的地方，年底颁奖典礼的待遇比社畜领到的项目奖金还要直观，红的衣香鬓影人群簇拥，糊的就算在红毯现场摔了个狗吃屎也很难博到个版位。
以兴奋度红的程度，小白不担心他们会被冷落，她担心的是兴奋度被“分猪肉”。
华国人口众多，影视市场巨大，但就是坐拥这么大市场的地方，至今没有一个特别权威的音乐奖项。音乐人年底只能穿梭在各种盛典里，领取各种古怪名头的猪肉奖。
不过，就算是猪肉，也有猪屁股和猪里脊的分别。
对组合来说，猪里脊是“最佳组合”。对音乐人来说，猪里脊是“最佳专辑”。
这两个奖项是咖位和口碑的象征，光有人气是不够的。
与之相对应的是“最受欢迎组合”和“最受欢迎专辑”，这两个奖项是靠粉丝投票投出来的，兴奋度在投票榜单上直接飙了出去，断层第一甩第二名的TOP几十万票。小白担心，最受欢迎的奖项给了兴奋度，那最佳就会端水给别的组合。
但如果最佳组合给了兴奋度，最受欢迎给了别人，小白同样接受不了。
她就是既要又要，这是他们应得的。
这种忐忑不安反复拉扯一直延续到了颁奖典礼当天。
兴奋度出现在红毯上的时候，尖叫声几乎能震破耳膜。五人难得都穿着正装，黑色的西装愈发衬托的肩宽腿长比例优越。
小白没有蹲红毯，因为她抢到了粉丝票，尽管只是看台票，她也已经心满意足了，因为兴奋度要出席，现在黄牛价已经快上天了！
场内的信号很差，她只能坐着发呆，直到尖叫声传来，她知道是兴奋度到了。
很快，五道黑色的身影走进了场馆，他们一出现，瞬间就点燃了场馆里的气氛！
小白坐的高，根本看不见兴奋度五个人的表情，但这不妨碍她热泪盈眶。她知道，五个人是特意出来向粉丝打招呼的。
典礼还没开始，除了一些网红和商界人士，几乎所有的明星都在后台待着，唯有兴奋度，走完红毯选择走进场馆。
小白大声的呼喊着几人的名字，她并没有期盼着任何回应，然而倪秀身形微顿竟停下了脚步，然后，竟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
其余几人发现倪秀的动作，也朝着看台的方向挥手！
尖叫声击穿耳膜，到几人落座，小白的嗓子已经哑了。
一直到颁奖典礼开始，兴奋度都没有去后台。陆陆续续的其他艺人也身着华服落座。
这是兴奋度出道以来第一次参加这样大的颁奖典礼，小白还担心几人不懂社交，她忘了司徒凌本来就是小少爷，领着几人在人群中游走打招呼，完全游刃有余，不一会儿在座的前辈都打了个照面。
小白忍俊不禁的看着几人被几个奶奶辈的前辈拉着自拍，想来今晚的微博光是合照就能让兴奋剂目不暇接。
颁奖典礼的大多数奖项仍旧是演员的舞台，小白托腮看着美女和帅哥们挨个上台说着千篇一律的领奖词，很快就连美貌都不能让她振奋精神了，忍不住直打哈欠，直到——
《同行》的前奏在场馆里响起。
如同某种秘而不宣的默契被大声说了出来，羞耻的脚趾蜷缩和皱巴着双眼发出尖叫同时发声着，整齐划一的气势几乎要将体育馆的盖子生生凿出个洞来。
小白的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着，特别是察觉到前排衣袍华丽的明星们也都诧异的看向身后的观众席之后，笑容还在继续扩大……
是的，一直高高在上的电影圈大明星们并不关心圈子里又办了什么选秀比赛，又流水线产出了几个小爱豆。
地位、酬劳、人气甚至是美貌，他们都是绝对的统治者。
这一切都在刚刚化为灰烬。
在他们没有察觉到的时刻，五个少年已经走到了舞台上，站在了所有人视野的正中央。
红气养人从来不是民科。
五个少年一字排开，从容笑着，有着超出年纪的从容，他们身上闪烁的星芒已经无法再被忽视，不论站在何处，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他们牢牢锁定。
倪秀笑着挥了挥手，立刻又引起了一阵喧嚣。
然而他开口的瞬间，馆子里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再到副歌的齐声合唱——
【谁还能分得清这是颁奖典礼还是兴奋度的演唱会啊？】
【我家宝宝捂嘴惊讶的表情好可爱哦，有一说一兴奋剂大合唱真的超级好听！】
【惊到了，第一次见这样的流量粉，我已经做好了被吵死的准备。】
【流量粉的素质也没传说的那么差么……】
【流量的实力也不错啊，刚那首歌叫什么名字我听的都有点泪目了，超级有渲染力！】
然而对流量以及流量粉的夸赞刚说出口，secret上台了。
虽然现场观众的反应远不如兴奋度上台时那样激烈，但secret的粉丝也是有一技之长的，secret一上台她们就变戏法似的掏出了无数的灯牌，一个人生生造出千军万马的气势来。
舞美场控？
不存在的！
镜头扫摄全场，导演特意为secret设计的唯美场景被这些灯牌破坏殆尽，远看简直像是一块块斑秃！
无奈之下，导演只能将镜头对准secret几个人拍摄，卡大头卡近景，让你们看爱豆的高清美颜总挑不出错处了吧!
仍旧大错特错。
secret特么的居然对口型都没对上！
假唱的事情在近景拍摄下无所遁形，镜头后导演的脸皱成了老茄子，他已经看到了自己被网暴的未来QAQ。
销量人气方面被兴奋度碾压之后，secret就被逼着专注营销唱功了，因此secret的粉丝也一直坚信secret只是没有收到好歌才没能大红大紫，论实力兴奋度拍马也不及！
此刻惨遭打脸。
演员假唱就算了，最多嘲两句就过去了，没人会放在心上，因为唱歌不是他们的主场。
secret一直标榜自己是歌手，却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假唱……最重要的是，又一次被兴奋度比了下去……
这一瞬间，不知道多少secret的粉丝默默的关上了手机和电脑，她们终于从一股意气中清醒了过来——secret这样的团体不值得她们付出精力和时间。
secret并不知道场外发声的一切，表演完之后按照一直以来的标准，朝着舞台的每个方向都鞠了躬才下台。
曾几何时这是他们谦逊和脚踏实地的象征，但现在看来只剩讽刺，如果偶像连最本职的表演都无法完成，那再给自己立各种人设又有什么意义呢？
兴奋度和secret都表演完之后，正式进入了乐坛奖项颁发的环节。
“最受欢迎组合的获奖组合是——兴奋度！”
听到这个结果，小白的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得了最受欢迎，那最佳肯定就没戏了，这奖项主打一个分猪肉，从没出现过最受欢迎和最佳给同一个组合的情况。
不过她很快就调理好了，托secret的福，刚刚的一番操作已经让她淡定下来了，今晚过后兴奋度和兴奋度粉丝终于能彻底甩开secret这个狗皮膏药了。
小白这样安慰着自己，忽然，坐在她身边的同担尖叫出声，小白疑惑看去蓦地睁大了双眼——大屏幕上赫然写着【最佳组合——兴奋度】。
“这是真的？最佳和最受都是我们？！”
“千真万确，我刚刚掐过大腿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白和同担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抱了一会发现互不相识，相视一笑继而大笑。
真是个普天同庆的日子。
【尽管只是个年底包饺砸的合家欢场合，兴奋度依旧以不容置喙的人气很高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颁奖典礼之后，素来以高傲闻名的某时尚杂志写了一偏关于颁奖典礼的稿子，提到兴奋度的部分极尽褒奖。
“虽然但是，我怎么觉得阴阳怪气的？是我粉丝滤镜太过患得患失了？”小白和颁奖典礼同桌的同担已经发展到了线下一起做美甲的关系。
“不是你的错觉，你看他们最后这句——在这片爱豆贫瘠的土壤，能出现一个如此现象级的偶像团体，所有业内人员都深感欣慰，但于此同时，大众也不免思考，这样的偶像团体是昙花一现的粉丝经济产物，内娱韭菜收割机，还是能像K国团体一样，真正走出国门宣传本国文化？可惜，内娱注定是座孤岛，演员尚且困顿，爱豆更是毫无走出去的迹象。”
国内追星文化没有兴起之前，娱乐圈被K国明星霸占了好多年，这直接导致当年的追星人士，如今的行业内部分从业者，对K国滤镜无比深厚，不自觉的拉踩国内偶像。
小白也粉过K国偶像，她哂笑道：“这作者的滤镜厚度和她爱豆脸上的粉底厚度不相上下了。K国那是举国之力文化输出，咱们单纯的野蛮生长，现在情况已经比之前好多了，再来个几年，绝对把他们干趴下！”
“就是！让他们新生代先全开麦再来说话吧！”
两人义愤填膺的同一时间，兴奋度租住的别墅里，王京月将两叠文件放到了几人的面前：“敢不敢去？”
【王姐这问法，不会是想用激将法吧？需要用到激将法的任务，那肯定很艰难。】
倪秀小小王司徒凌的方向挪了挪，偷瞄文件内容。
【护照以及M国签证需要的材料清单？】
倪秀皱了皱眉，现在国家发展了，去M国拍摄虽说不常见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需要用激将法？
【我的天，难道王姐接到特殊任务，想让我们去M国做间谍？！】
看着本丹和南岛骤然亮起的两双眼，王京月揉了揉额角，都什么跟什么啊？！倪秀敢说你们也敢信！
贺晨这时道：“是WBM颁奖典礼邀请？”
“WBM是什么？”南岛发出无知的咕咕。
司徒凌解释：“WBM，world best music，K国办的颁奖典礼，前几年都在我国海岛办的。”
南岛摇摇头，表示解释完他仍旧没听说过。
贺晨淡淡道：“没听说过也很正常，说白了这就是K国本土办的颁奖典礼而已，获奖的大多数也都是K国艺人，只不过他们的性格……很爱说自己风靡全球。”
王京月：“去吗？据我所知你们是今年唯一受邀的国内嘉宾。”
【怎么看都是公费旅游的好事，王姐这么慎重，难不成对方放了什么坑？】
王京月莞尔：“让你们慎重考虑是因为国内前几届去的嘉宾都被拉踩过。这次还是走出国门，万一表现不好，你们这段时间努力的口碑可能顷刻被颠覆。”
“你们……有信心吗”
第090章 第 90 章
兴奋度都不是三岁小孩儿了, 王京月的激将法用在小学生身上低级了点，对付他们将将好。
去就去，谁怕谁啊！
兴奋度要参加WBM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他们并没有在国外发展过, 这个消息自然也没在国外掀起什么波澜。
国内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各大论坛都被刷屏了。
【WBM, 这可是WBM!】
【我记得这是第一次有国内明星参加？】
【你没记错，兴奋度确实是第一个被邀请的华国明星。】
【幸好是兴奋度啊, 换别人我都不放心。】
【那可不好说, WBM可不是国内分猪肉的奖, 现场好多前辈大咖的。】
酸气隔着屏幕拼命往外钻, 战斗多了, 兴奋度粉丝一眼就能看出说这话的是secret的粉丝, 于是阴阳怪气回敬：【兴奋度又不是张不了嘴的假唱咖。】
【哼，说的好像WBM谁家不开麦似的，开麦是最基本的好吧？村炮才天天把开麦当了不起的事情吹。】
【反正比开不了麦的强~】
不开麦的事是secret亲手做下的, 粉丝无论如何都矮了兴奋度粉丝一头，吵是吵不赢的，转头就将兴奋度有一年的跨年舞台给发到了K国的论坛上。
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secret粉丝对兴奋度参加过的活动如数家珍, 图片和舞台都是高清的, 标题也是搬运的某自媒体——新时代偶像代表，弘扬华国文化。
【阿西吧, 天天偷K国文化，真是疯子国家盛产的疯子偶像。】
【WBM居然邀请了他们, 掌柜的钱就这么香甜吗？】
【西八崽子们, 现在就连偶像市场也想来分一杯羹了。】
【一群整容怪，抵制他们参加WBM！】
【我已经去总统官网发起请愿了, 请国家出手，在海关把他们拦下，最好再给他们挂上狗牌！】
网络发达，帖子很快又被搬运回了国内。
小白滑动着鼠标，嘴角噙着冷笑。
颁奖典礼是在M国，海关要不要让兴奋度入境K国可做不了一点儿主。
噗——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冷脸洗内裤吗？
在韩网发帖的那个secret粉丝，眼看着兴奋度在短短的十分钟里被骂了一百多层楼，肾上腺素也跟着飙增。
K国人口还不到华国的二十分之一，这个回帖量已经很惊人了。
她趁着热度，居然在楼里安利起了secret。
“不会以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吧？哈哈哈哈这智商基本告别高中了。”
K国人讨厌的可不是兴奋度，而是所有华国人。
这时候凑上去，结果可想而知，连带着secret一起，都被放到了总统请愿帖子上。
可怜secret什么都没干，就要被请愿永久不能进入K国咯。
瓜王倪秀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吃上了这么荒谬的瓜，作为刻苦排练生活中的一点笑料，他无私无私的分享给了自己的队友们，正在偷摸吃方便面的南岛重蹈小白覆辙，差点被面汤给呛死。
贺晨翻动着乐谱，闲闲应声：“不能入境？那可真是天塌了地陷了，世界末日来了啊——”
“啊”字被拖的老长，但语调毫无起伏，司徒凌淡淡瞥他一眼：“有一说一，不能入境确实有点麻烦。”
倪秀：“为什么？”
司徒凌：“因为在我的规划里，兴奋度是要红遍全球的。”
倪秀：……当他没问。
明星都是要被公众评价的，消化舆论带来的影响本身也是明星这份工作的一部分。
倪秀他们私下打趣，但并没有往心里去，这个闹剧已经在他们心里翻篇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隔了一周，在事情的热度已经渐渐平息的时候，K国正当红的组合M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旧事重提。
M说网友的抵制没有必要，因为就他们所知，华国的偶像团体都是华而不实的，他们有足够的信心在现场实力碾压兴奋度。
最后还宣传了一波自己的新歌。
王京月看到气的不行，但隔着海总不能游过去行凶，加上K国在华国的营销都是包年的，铺垫盖地之下现在兴奋度回应什么都是不明智的，理智占了上风，这口气她暂时忍了。
第二天，排练室里就多了印着M团几人面孔的沙包。
倪秀腹诽王京月幼稚的心声被听了去，身先士卒的替其余几人感受到了威压全开的王京月有多恐怖，其余几人都摸摸鼻子乖乖练习了。
就这么过了两天练习拳击的日子，司徒凌强行提供叫醒服务，在倪秀他们都迷迷瞪瞪的时候，用投影仪播放了他这几天精心制作的PPT。
本丹揉着惺忪睡眼：“这是什么？花里胡哨的……嗷——你怎么打人啊！”
司徒凌又看向倪秀。
“太专业了，这是你做的吗？”
【完全看不懂写的都是什么哇，严重怀疑小凌子大学的含金量。】
司徒凌闭眼平复了片刻才道：“这是我看了M团近两年的所有现场之后总结出来的。”
“两年？”倪秀忍不住侧目，这可不是个小工程。
“嗯，没你想的工作量那么大，他们的舞台同质化严重，除了衣服略有不同，其他都一模一样，连哪个节拍坏笑，嘴唇勾起的角度都是一样的。”
“不得不说，能做到这种程度，他们的练习一定不是一般的刻苦，追求的舞台形式不同，这点我就不做评价了。”
“我给你们看的是他们舞台里文化挪用的元素。”
司徒凌逆着光站着，微眯起双眼轻笑的样子像个城府极深的思维败类。
“有些人就喜欢用自己犯过的错来控诉别人，M显然也是其中一员。”
“你是想把这些发出去？”南岛右拳击打左手掌心，“狠狠反击！”
本丹：“那不就成了真人互撕了吗……”
司徒凌轻笑：“要发，不过不是现在发。要在我们的国风舞台现场碾压他们，告诉观众什么才是正宗国风之后再发。”
“这可是K国主办的颁奖典礼。”
倪秀提醒着，两只眼却亮的惊人。
砸场子，他可爱干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贺晨默默的看完了PPT，根据砸场子的思路，对他们即将表演的曲子提了一些修改意见。
有了砸场子这个令人振奋的奋斗目标，排练的时间过的飞快，就连日常打沙包都带劲了许多（bushi
颁奖典礼前一天，飞往M国的飞机上，几人都在闭幕养神提前倒着时差，为第二天的表演养精蓄锐。
为了支持他们的计划，王京月这次买头等舱眼睛都没眨一下。机舱里安静的只余呼吸声。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本丹睁开了眼睛，和黑暗中其他队友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闭目养神什么的是不可能了。
倪秀是全场唯一闭着眼的，不说话不交流对他来说毫无挑战的难度，但即将血战到底的档口，让他安心睡觉，他是一点也睡不着的。
所以他选择了吃瓜。
【难怪K国电影那么敢拍，这娱乐圈的瓜完全是next level啊！】
倪秀身旁几人连忙竖起了耳朵。
【安俊雄……M的队长，今年23……人是怎么做到23就把一辈子能干的坏事都干尽了的啊？】
【啧啧，都是替资本家背锅，这还是第一次见资本家给别人背锅的，安俊雄你牛十三。】
你倒是说清楚他到底干嘛了啊！
【可怜小茉莉，生前就一直被造黄谣，长期抑郁说是被资本家虐的，一直没有放弃自己，和抑郁症做斗争，结果居然“被”自杀了。】
【安俊雄这操蛋玩意儿，怎么现代刑法没有酷刑了啊？我第一个不服！】
【参加选秀第二名出道，公司资本雄厚，给塞了队长的位置，C位的资源都没你多，队内人气虽然back但靠着巡演和蹭队友，这几年也买上豪宅名车了，居然还不知足！】
【在圈子里拉皮条，给资本家当老鸨，被小茉莉给拒绝了，就威胁她！】
倪秀沉浸在瓜里，越说越气愤，其余几人脑子里的声音也连带着变大了，震得脑瓜子嗡嗡的。但几人都无暇顾及这些，因为他们听了倪秀的话，愤怒程度和倪秀有的一拼。
这个安俊雄要是参加人渣101，绝对就能C位出道了！
这还没完，倪秀的瓜还在继续着。
【小茉莉被威胁，不敢举报，但又过不去自己那一坎，自我拉扯的结果就是抑郁变得更严重了。】
【上天真是一点都不眷顾她啊。】
【精神崩溃的时候去找安俊雄摊牌，准备录下他的录音鱼死网破，结果撞见安俊雄和几个中年大叔一起吸毒。】
【几个大叔可不是凡人，都是电影圈的大腕，小茉莉从小就被那套过分尊重前辈的礼教束缚，肯定不敢当面对峙，但她还是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匆匆离开。】
K国和华国祖上同属一个文化圈，华国是文化源起地，但很多礼教传到K国之后被无限放大，譬如年龄大小带来的尊卑有别，已经完全超出了尊老爱幼的程度，发展成了华国人无法理解的执念，许多校园霸凌也由此而生。
这是其一。
K国的娱乐圈等级也异常森严，电影演员是站在食物链顶层的存在，而小茉莉和安俊雄这种爱豆，不论有多少粉丝，都被认为是低一层级的。
这两个根植在K国人脑子里的思想同时压下来，就像两座沉甸甸的山，小茉莉在离开之前，还能理智残存的拍下照片，已经是十分有勇气了。
【那么瘦弱的小女孩儿，真不知道是怎么扛下来的。】
倪秀一声叹息，鸦羽似的浓密睫毛颤动了两下。
【小茉莉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并不是她一个人能解决的，思前想后，她决定先离开K国，然后再揭露这件事。计划已经很周全了，但还是被安俊雄发现了端倪，在她出国的前一晚把她灌醉溺死在浴缸里。】
黑暗也掩盖不住本丹泛红的双目，他咬着拳头才没痛斥出声。
安俊雄又不是什么专业杀手，K国警察是吃干饭的吗？就这么断定是自杀？！
【小茉莉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曾经想过轻生，所以写过遗书。安俊雄偶然间看到过，他利用这份遗书将小茉莉的死伪装成自杀，另一边又在网上散布关于小茉莉的黄谣，说她的死可能不怎么光彩。小茉莉家人不想她死后还要被这样议论，就催促警察快速结案，警察也顺坡下驴草草了事。】
听完倪秀的瓜，几人都沉默了。
直到最后，小茉莉藏着的证据都没有被发现。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倪秀在放平的椅子上翻了个身，双手揣在胸口，暗自下定决心，等这次颁奖典礼结束，他一定要帮小茉莉完成最后的心愿，要让颁奖典礼的舞台成为安俊雄的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