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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81.make me w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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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遥早上是被渴醒的。

    本来冬季干燥, 她醒来嗓子总是干涩,偏偏昨夜还被明庭逼着又吞又咽,她不仅嗓子眼儿被他顶得疼, 腮帮子也又酸又疼。

    天光已经大亮,她回过头,昨夜作乱的人还睡得香,一双浓长的睫乖顺阖着, 像两弯小月亮,密绒绒的, 很可爱, 可她这时候全然没有欣赏美人的心情,回头就是一巴掌,响亮亮地拍在他胸口。

    “我要喝水。”她声音干哑,语气里满是埋怨。

    被拍醒的人毫无脾气,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已经转身去往床头寻水杯,指尖触到水晶杯的冰凉, 明庭睁了眼,跟着起了身。舒遥无意瞥了他一眼,刚刚苏醒的利器骄傲地昂着头,舒遥想起昨夜,脸上一热,赶紧抓着被子将自己蒙住。

    她其实不太喜欢那样的感觉,那东西对她来说,真的太大了, 她光是含着就很吃力,更别提做别的了,好不容易有点进展还要收着牙齿小心翼翼, 着实是为难人。

    可她又很喜欢明庭的反应,昨夜那般轻轻蹙眉又咬着唇忍耐的样子,她第一次见。

    她喜欢他浑身皮肤都因她而粉红,喜欢看他喉结频频滚动,喜欢听他忍到难以抑制无意发出的哼声,好性感。

    也许还能再试试?说不定能适应,她这样想。

    明庭抓了抓头发,往腰间裹了浴巾往外走,一开门便听见明空的惊呼:“你为什么大早上从遥遥房间出来?”

    突然听见明空的声音,舒遥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不敢出声。

    明庭恍若未闻,径直走到中间的水吧台倒水。

    倒完他先试了试水温,觉得差不多了才转身,一回头,明空还站在中庭楼梯口。

    他往前走了几步,停住,“我跟我老婆一起睡,有问题么?不服你也找一个。”

    明空转了下手表瞄了眼时间,看他这副痞样,笑了,“幼稚鬼,不想让人怀疑就早点下来吃饭,别每回都让遥遥帮你遮掩。”

    “我有什么好遮掩的?”明庭淡定端着杯子喝水,“男婚女嫁,传宗接代,天经地义的事,我为什么要遮掩?”

    “况且”他一挑眉,“我这是在帮你分摊生育压力,你应该感谢我。”

    明空哈哈笑了两声:“行,等我那小侄子出生,我一定给你们一家备份大礼。”

    “说定了。”明庭端着水进了房间。

    舒遥一听见关门声就一把掀了被子坐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明庭笑着往她床边一坐,伸手一揽她就靠在了他怀里。

    舒遥唇边递上水杯,她便张开唇小口小口饮着,直到将半杯水喝完才又重新开口:“你干嘛要和表哥说那些?多不好意思呀!我一会儿都没法面对他了,同在一层楼住着,被他知道我们晚上那样”她一拳砸在明庭胸口,“烦死你了!”

    舒遥一向不经逗,特别是提到性.事,三言两语就能闹她一个大红脸,明庭被她这副小女儿的羞怯模样逗得身心舒畅,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又抱着她安抚:“他们不是迟早都要知道?”

    “那也不应该是现在!”舒遥还瞪着他。

    “家里才刚刚同意我们的事情,我们立马就睡到了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急不可耐呢!”

    明庭听了这话放肆笑起来,往她唇上猛亲了一下,“是我急不可耐行了吧,”他拉着她的手放在那儿,“它一刻都离不得你。”

    养精蓄锐了一整夜,掌心的东西凶狠异常,舒遥猛地将手缩回来,挣脱了他的怀抱起身去浴室洗漱。

    混蛋!

    因着这番小插曲,之后两晚舒遥都没再允许明庭作乱,毕竟是在集馥园,她总要顾着家里人,一夜两次,醒来还有一次,明庭倒是越做越猛,她这小身板儿可受不了。

    明庭表面没什么意见,结果年初四中午一起来,刚吃完饭明庭就拉着她回了芳蕤园。

    明丽暂时还没跟过来,医生说,最好是等到她能自主行走之后再离开港岛,舒遥本想在集馥园陪着,但明庭不乐意,连拖带拽地将她拖上了飞机。

    春节假期还未结束,梅姨苏姨都还没回来,明星被闻雅带回了家,偌大一个芳蕤园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舒遥知道明庭是什么打算,但不巧的是,刚到家她的生理期就造访,她整个人像霜打了的小白菜似的,倒在床上就起不来。

    以往舒遥的生理期只是小腹坠痛没有食欲,这次却是疼得冷汗直冒完全丧失了行动力,明庭吓坏了,立马给张医生打电话准备叫他来,结果不巧,张医生正在夏威夷度假,问清了症状,张医生说她是痛经又受了凉,吃片止痛药,喝杯红糖姜茶再睡一觉就好了。

    红糖姜茶?

    明庭二十多年十指未沾阳春水,却因为一杯红糖姜茶进了厨房。

    倒是稀奇。

    当他端着那杯飘着枸杞的红糖姜茶出现在舒遥床边时,舒遥恍惚觉得,自己的小肚子好像不疼了。

    本来没什么力气,骤然见了此番情景,她硬撑着起了身问:“这是你做的?”

    已经入了夜,房间灯光开得暗,明庭五官立体,一张脸半明半暗,唯独那双眼一如往常清亮。

    眼前人显然对自己的“厨艺”有点不自信,他试了试温度,说:“我不太清楚红糖姜茶应该是个什么味道,但我尝了,不是很难喝,你要尝尝吗?”

    舒遥听到那句“不是很难喝”一下子笑出声来,本来苍白的一张脸好像有了血色,连带着精神也好了些,眼前人总有让她不药而愈的本领。

    “那我试试。”

    她双手扶着明庭的手,小心靠近抿了抿。

    确实不怎么难喝,但也绝对说不上好喝,太辣了,但她还是很给面子,这毕竟是明庭第一次下厨房,就算她不喜欢,也抱着杯子咕嘟咕嘟喝完了,喝完她还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谢谢哥哥。”

    本来相安无事,她这一句感谢不知怎么就勾动了明庭心里的火,他放了杯子就来吻她。

    红糖姜茶的味道还未消散,她连唇舌都是甜丝丝的,他吻得深,像个嗜甜狂魔要将她口中的滋味尽数卷走,本就晕晕乎乎的舒遥招架不住,没一会儿就扭着身子要挣脱,明庭再是重欲,也知再吻下去的后果,便松了手。

    热吻过的双唇充了血变得通红,他用指腹按上,一点点擦尽了湿润,再次对上她那双潋滟的眸,明庭故作凶狠:“不许这么看我。”

    舒遥全然不知明庭心中所想,只知他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突然被凶一下,立马就委屈上了。

    明庭一看她变了神色,又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抱着哄:“逗你的。”

    “讨厌!”舒遥闷闷地说。

    他这人的乐趣就是招猫逗狗,可她既不是猫也不是狗!

    “你太乖了宝贝,”明庭在她头顶亲了一下,“你每次这样看我,我都想咬你一口。”

    话说完,没等明庭咬她,她先一口咬在明庭胸口。

    胸肌软硬适中,弹性十足,是块好肉。

    有点饿了-

    为了不让舒遥饿着,第二天一早梅姨就被明庭喊了回来。

    早上舒遥还在赖床,忽地听见楼下引擎声响,她以为明庭要出门,着急忙慌就从床上起来往窗边一趴。

    明黄色的恩佐缓缓从他车库驶出,她想起除夕那晚,明庭说要把这车送给关颂青。

    她转身就往楼下跑。

    出电梯的时候,明庭刚把车停在正门口,他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应该不是要出门,他往里走,她便迎上去问:“哥哥,你真的要把恩佐送给颂青哥哥么?”

    明庭揽着她肩膀往她唇上亲了一下,“你以为他真是想要我这车?”

    “那是要什么?”

    明庭准备上楼,她便像个小尾巴跟在他身后,没走两步明庭就回过头来看她,也不说话,盯了她几秒钟又回身继续走。

    她懂了。

    其实到现在,她还是没能从关颂青那里感受到多少男女之情,她知道关颂青一定是喜欢她的,但这种喜欢,她更倾向于是兄妹之间的喜欢。

    男女之间的喜欢,应该是像明庭,盯着她就不放,对她充满了掠夺之心。

    “给他送过去,他最多玩几个月又会给我送回来。”

    明庭走进了电梯,说:“你别看他这人装了一副跟我差不多的痞样,其实傻不愣登的,谁都能欺负他。他对你爱而不得,算是我欺负了他一回,那他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

    电梯到达三楼,明庭一路进了房间,她也跟进去坐在他床上。

    其实她以前就有过这样的感觉,她这个颂青哥哥心肠软,连靳书宜那样的人都能骗他,她为他打抱不平,结果他发现被骗也什么都不说,三言两语就揭过去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她还忿忿不平。

    明庭站在斗柜前找东西,边找边说:“像他这种家庭幸福要啥有啥的小孩儿,从小就缺乏防备心,很容易被骗被人利用,偏偏他教养还好,从不跟人红脸,从小到大,我没少为了他跟别人打架,回回都是我挨批,明丽还要拿他给我立标杆,让我跟他学。”

    舒遥想了想,“那颂青哥哥确实有很多地方值得你学啊。”

    明庭找到了恩佐的备用钥匙,回头,“比如?”

    舒遥一一罗列:“颂青哥哥很温柔啊,又聪明又有能力,从不对我发脾气,我做什么他都支持我鼓励我,就算我犯了错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只会耐心引导我。他走到哪儿都想着给我带礼物,对我的关心也总是恰到好处,他既慷慨又有亲和力,跟谁都能好好相处,大家都很喜欢他。”

    明庭双手抱胸看着她,淡定问:“舒遥,你说的这些,除了我不能让人人都喜欢我以外,我有哪一条做得不好么?”

    舒遥不说话了。

    仔细想想,在爱她一事上,他确实做得很好。

    她岔开话题:“那我现在说这些你不跟我生气了?”

    明庭又回过头拿盒子,“你要是早点安安心心和我在一起,我也不会这么折腾你。”

    “那还是我的错了?”

    明庭将车钥匙装好走向她,“我的错。”

    床边塌陷,她跟着被压在床上,他的吻也紧随其后。

    拥着他时,他身上似乎还带有室外的凉。

    这个冬季似乎很漫长,从他生日离家,到平安夜争吵,圣诞节彻底突破兄妹关系,又被他限制自由,再到妈妈醒来,她决定离家出走。

    在澄园那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没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时间好像被切成了片段,她的行动被她分门别类放在规整的四方盒子里,一眼就能看完。

    可对他的思念很多,很长,盒子放不下,得要用一整个太平洋才能容纳。

    她想找到回家的路,这才有出走的决心。

    所幸,他一直站在起点等她。

    冬天很漫长,但冬天,总会过去-

    元宵节的前一天,明丽回到了芳蕤园,梅姨和苏姨都哭成了泪人。

    她们二位在明丽身边待了二十多年,早已如同家人一般亲,明丽昏睡这些年,她们一直将芳蕤园打理得很好,也把兄妹二人照顾得妥妥贴贴,为的就是等明丽醒来这一天,等她回到芳蕤园,还有个温暖的家。

    元宵节的家宴只有她们五个人,梅姨苏姨各自大显身手做了一桌子好菜,明丽爱吃的居多,其次是舒遥,明庭一直没什么爱吃的菜,平时家里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从不挑剔,直到现在,舒遥都说不上来明庭的具体喜好,也许喜欢红酒算是一种?

    开饭前,她小跑着去书房找他。

    已经洗完澡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家居服坐在书桌后头办公,跨国合作让他的工作时间变得碎片化,时常半夜都在开视频会议。

    舒遥打开门往里瞧了一眼,没听到他说话便放心走了进去。

    明庭刚看完邮件,iPad平放在书桌上,手中笔还在写不停,像是在做什么批注,听见她开门的声音,他都没抬眼,只说:“马上忙完了。”

    舒遥走过去,一把抱住了他脖颈。

    香软靠近,明庭放下了笔,大手一揽舒遥便坐在了他怀里。

    “怎么了?”明庭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这么想我?”

    明庭去北城出差了两天,接着又去港城将明丽接回来,舒遥确实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这时候往他腿上一坐,立马就感觉到了不一样,她往外挪了挪,还没坐稳又被明庭捞了回去,利器已然苏醒,存在感极强,像是饿极了。

    她稳定着声线,说:“我就是看到梅姨做的都是妈妈爱吃的菜,突然想起来,你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爱吃的。”

    “谁说我没有?”

    话音才落,明庭温热的掌心已经覆上她,羊绒针织衫柔软贴身,珍珠扣子一碰就开,他寻着缝隙抚进去,白软的一团已然由他捉弄,他俯下身将粉红吃进嘴里,轻轻一挑她便浑身战栗,“我喜欢吃它。”

    舒遥一把将他手拨开,“马上吃饭了,别弄。”

    明庭收回手,将她的珍珠纽扣一颗颗扣了回去,看似听话,嘴里却在说:“晚饭多吃点儿,今晚干死你。”

    舒遥就是听了这话才在餐桌上磨磨蹭蹭,明丽看她吃什么都兴致缺缺,以为她生病了,还关切道:“要不要叫医生?”

    舒遥立马直起腰来回答:“没有没有,就是菜太多了,一时不知道要吃什么。”

    明庭默不作声往她碗里夹了牛肉粒,舒遥幽怨嗔他一眼,默默吃掉。

    明丽看着桌上那道糖醋小排,想了想说:“等天气好,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爸爸。”

    明庭听得纳闷儿,“看谁?你去看商庭洲还要挑个天气好的日子?”

    明丽蹙着眉瞪他,他立马反应过来,“舒明远啊。”

    他咂摸了一下,“也对,他现在是我爸。”

    “才不是,”舒遥立马反驳他,“你不许乱喊。”

    明庭在桌子底下用膝盖碰她,“岳父不也是父?”

    舒遥瞄了眼明丽,忍住了呛他的话。

    明丽却不留情,直接嘲讽:“头一回见你上赶着给人当儿子。”

    “当儿子算什么?”

    舒遥一听不对赶紧拧了他一下,制止了他后面那句话。

    “你倒是能屈能伸。”

    明庭笑:“还不都是为了你。”

    “不过说真的,”明庭看着明丽说,“你就不想去看看商庭洲?”

    商庭洲当初被判死缓,二审维持原判,他立马抖了更多的消息以求保命,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争取到了无期,现在正在第一监狱服刑。

    明丽面无表情回他,“醒来没听到他的死讯,是你无能,明庭。”

    明庭没有反驳,只是笑。

    一场车祸带走了明丽这辈子最爱的人,她没冲到牢里杀人,已经是她心慈手软了-

    元宵节一过,舒遥紧接着也开学了。

    她上学期有两门课没考,这学期一开学就要参加补考。

    再一次和她的大学同学见面,她已然是全新的面貌。

    她回学校见到晏秋,立马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晏秋“你你你”了好半天才说出来一句:“你都好了?”

    舒遥开心得转圈圈,还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腰上放,“你看,我现在随便你怎么碰都不会害怕了!”

    “天呐!太好了!”晏秋一把抱住了她,“真为你高兴,遥遥。”

    两人在补考教室里激动得紧紧相拥,她们的同班同学陈嘉泽一走进教室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陈嘉泽也惊讶,可在开口说话之前,他先是环顾了四周,确认闻雅不在才走上前问:“舒遥,你这是?”

    舒遥笑着没说话,晏秋便帮着她解释。

    陈嘉泽听完,“嚯,那看来,咱流行音乐学院的教学楼下怕是要排长队了。”

    舒遥立马将话题岔开:“你怎么也要补考?”

    陈嘉泽一副想死的模样,“作曲一直是我的短板,我补考不是很正常?”

    他往舒遥身边一坐,“一会儿老师出了题,咱一起讨论讨论?”

    舒遥爽快答应:“没问题。”-

    去墓园是在三月的末尾。

    那天的风很轻,阳光透过新生的树叶落在明丽肩上,是浅浅的金色,空气里有被晒过的青草香气,她穿一条剪裁利落的白色中袖裙站在树下,让舒遥帮她整理头上的礼帽。

    时隔七年的见面,一定要足够隆重,她换上了新的高定,礼帽上别了一朵白百合,她今天的妆是舒遥帮她化的,精致淡雅,显得气色很好,明庭将手中那捧白百合交到了她手里,她偏头望向渐高的阶梯,深吸了口气,迈步走了上去。

    两个孩子就跟在她身后,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等她拐进那条林荫道,身后的脚步声便停止了。

    舒遥仰着脸看明庭,“妈妈会哭么?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明庭拉她回来,带她转过身往下站着。

    “就算会哭,她也不希望我们看见。”

    舒遥想了想,“那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吧。”

    她牵住了他的手,却发现他掌心似乎捏着什么东西,她好奇掰开一看,竟然是当初那枚平安符。

    “怎么把它带出来了?”

    明庭掌心向上托着那枚平安符,他笑了下,问:“你有打开看过么?”

    舒遥摇了摇头,自从她拿到这枚平安符,她一直将它放在衣帽间的珐琅盒子里,从未打开看过。

    现在听他这么说,她便拿起来,解开了抽绳。

    里头的黄纸似乎褪了色,但黄纸上的符文和字迹依旧清晰,黄纸的背面写着生辰,是明庭的。

    “这是?”

    明庭说:“这是明丽为我求的。”

    说完他又补充:“是她和你爸爸一起去求的。”

    舒遥微微吃惊,“难道你那时候已经知道妈妈和爸爸?”

    明庭没有否认。

    “那你,那你没有不高兴?没有反对么?”

    “他能让明丽开心,我为什么要反对?”

    明庭往林荫道里瞧了一眼,“况且,她那时候和商庭洲已经好多年没有过性.生活了,她好不容易才容光焕发一点,我干嘛要阻止?”

    “你!”

    舒遥慌忙往后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明庭从容回她:“他俩在外开房也就算了,还在车里搞,那可是我的车!我能不知道?”

    “你闭嘴!”

    舒遥一把蒙住了他的嘴,他这张贱嘴就该给他缝起来!

    明庭却不服,捏着她手腕拿开,“怎么?敢做还怕被人说?”

    “你不许这样!妈妈正伤心呢,你不许说了!”

    舒遥撅着嘴不高兴,明庭立马就妥协,将她拥进了怀里哄:“好好好,我不说了,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舒遥还闷闷不乐,但也抬头,“什么?”

    明庭俯身咬她耳朵,“你也和我在车里搞一次。”

    舒遥气不过,狠狠往他腰上拧了一把,疼得明庭一抽。

    “叫你口无遮拦!”

    她又往林荫道看,妈妈已经站在了爸爸墓碑前,树影斜斜落在她裙角,微风徐徐拂过她帽檐,那朵白百合,正迎着阳光绽放得分外美丽。

    “七年了。”

    明丽望着墓碑上的男人,轻轻笑了起来。

    “还认识我么?阿远。”

    她像以前一样和他对话,就好像他就站在她面前,正面带微笑,安安静静注视着她。

    她对上他一如从前明亮的眼光,忽地垂眸笑得羞赧,“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英俊,不像我,老了好多。”

    “你以后都不能逗我笑了,我一笑”

    她忽地哽咽了,再抬眸,泪水就这样从她眼眶滑落,她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我一笑,眼角就有皱纹了。”

    她匆忙擦了擦眼泪,调整了呼吸说:“瞧我,来之前便打定了主意不哭,没想到还是忍不住,两个孩子都看着我呢,我不能再哭了。”

    视线再次清晰,她缓缓走向他,用指腹抚上他的脸。

    “这些年,我有将我自己养得很好噢,我只用了一个多月就能走路了,三个月就胖了八斤,很可怕吧?”

    “遥遥在我身边,她现在很好,在与阿庭热烈相爱着,你也喜欢阿庭吧?他会好好照顾遥遥,你要放心,好吗?”

    “我也一切都好呢,吃得好,睡得好,看到遥遥和阿庭天天黏在一起,心情也很好。”

    “就是有一点不好”

    眼泪再次盈满她的眼眶,她无法阻止坠落,她忽然有了年轻时的小脾气,冲着墓碑上的人埋怨:“你不好,你说过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不论我承不承认你的身份你都不离不弃,哪怕一辈子当我的司机也愿意,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我不就是,我不就是离婚离得晚了一点,你为什么要狠心丢下我?”

    “舒明远,”她哭着说,“你一点都不好。”

    有风吹过,吹落了她脸上的泪,就好像是他亲手为她拂落。

    “可我”

    “可我还是好爱你,好想你”

    她的双手早已满是泪水,她用指腹一遍遍擦着墓碑上的脸,“你要好好记住我现在的样子噢,下一次来看你,你要记得我,听到了吗?”

    放在墓穴上方的白百合被风吹得挪了一点位置,她回过头,惊喜地应:“你听到了是吗?”

    她再一次看着墓碑上的男人,“你听到我说爱你了吗?那你不许自己投胎噢,要等我,下辈子,我想早点遇到你。”

    “我爱你,舒明远。”

    舒遥和明庭在台阶上等了很久,等到日渐西沉,树影渐渐攀上他的脸。

    她靠在他胸膛,恹恹地问:“妈妈是不是哭得很伤心啊?”

    明庭敏锐察觉了什么,拥着她说:“让她哭吧,相爱的人相见,怎会没有眼泪?”

    “我突然感觉很害怕。”舒遥又仰着脸看他。

    他垂眸望进她眼底,“怕什么?怕我死了?”

    舒遥没说话,重新将脸埋进了他怀里。

    他闷闷笑了两声,说:“人都是会死的,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所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走向死亡,既然死亡是一件必然会发生的事,那你就无需在意它究竟什么时候会发生,反正终点就在那里,你要让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意义。你有我,有爱情,有亲情,有悲欢喜乐,有爱憎好恶,你要做你想做的事,爱你想爱的人,要无怨无悔地走向终点,你的这一生会很精彩,所以你别害怕,我会陪你一起。”

    舒遥听完,并没有及时回应,而是收紧了手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春风徐徐,她的心在轻轻荡漾。

    “有你真好,哥哥。”

    “咳咳”

    身后突然传来明丽的声音,舒遥赶紧从明庭怀里抬起头来乖乖站好。

    她仔细望向明丽的眼,有些红,眼妆也有点晕了,料想是哭了好一会儿。

    “妈妈,”她走上前,关切地问,“你还好么?”

    明丽唇边已经有笑容,她牵着舒遥的手,“我很好啊,我们”

    她回头看了眼静静伫立在身后的墓碑,说:“我们回家吧。”

    “走吧,”明庭展臂过来,揽住了母女二人,“我们回家了。”

    舒遥跟着下台阶,却还忍不住回望。

    天气越来越暖了,春光渐长,树荫中间,爸爸容颜依旧,还有白百合纯洁。

    她望天,望父亲安好。

    她望人,望家人常在。

    天色渐晚了,他们要一起回家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