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甜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hp]九月十七日 > 56、第五十一章 站在17岁面前
    对于在学年结束前未能及时成年的学生,幻影移形许可考试的规定是残酷的。随着年纪增长,17岁已然成为了许多活动的硬性门槛。考试当天杰西卡羡慕地祝舍友一切顺利,她出生在阳光灿烂的七月暑假——从而每年都享受不到院长亲手操办的生日派对。

    不过最后她还是象征性地在霍格莫德为自己举行了一场私人测试,难度不大,移动路程大概从三把扫帚到帕笛芙夫人的茶馆,同时漂亮的酒吧老板罗斯默塔女士也保证为她非法幻影移形的消息保密,顺带塞给了她一小袋蛋奶饼干作为嘉奖。

    杰西卡很满意自己“圆满”完成了全部课程,她没有分体,还保住了包括眉毛在内的一切器官。

    七年级在临毕业前留下了一大堆好东西(也许只是他们懒得带走),所以最近学生们都在研究各式各样的就业宣传卡片。萨拉皱着眉说她暑假要去教变形学打工,但因为还没考n.e.w.t.根本挣不到多少钱。伊丽莎白问每周能给多少,萨拉翻着白眼用一只手比了下,六年级的赫奇帕奇纷纷沉默,深刻意识到了有张漂亮成绩单的重要性。

    接近17岁的杰西卡.米勒突然有些心虚,毕竟她的成绩单远称不上完美,她的魔药学在雷古勒斯无比仔细的辅导下只能保证稳定不炸坩埚!

    为了缓解就业的焦虑,放假时她揣着一大堆舍不得扔掉的就业卡片回了家,结果扑在床上后又决定先放纵几天享受最后的暑假机会。她帮家里重新清理了地精,又给卢卡斯.阿利写了信交接魁地奇队长的必要事务。即将卸下重担的杰西卡在队长笔记里事无巨细地描述了她摸索出的训练经验,就像要把人生都珍重地写进去。

    那几天她偶尔会在深夜支着脑袋出神,发觉天窗外月光衬托出的绿树的阴影会在头顶簌簌作响,仿佛整片大地都在发出这种暗哑的声音。

    后来她和卢卡斯见面约了几局魁地奇,期间卢卡斯相当兴奋地表示那些多年困扰赫奇帕奇的对手终于要滚蛋了。杰西卡完全理解这位学弟的心理,以詹姆.波特为首的天才们毁掉了太多充满悬念的比赛,这学年在她的带领下赫奇帕奇甚至只赢了拉文克劳,她只能安慰自己毕竟波特是在把魁地奇当谋生手段。

    谋生手段,杰西卡又一次开始莫名乱想,她的魁地奇水平肯定没法养活她。

    两个人顺势聊起波特的近况,为了迎接这位在霍格沃兹就出尽风头的大明星,查德里火炮为他预定了足足半年的体育版面,可还没等开赛掠夺者就径直冲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据说彼得.佩迪鲁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向臭名昭著的丽塔.斯基特透露了他们偷练了阿尼马格斯,导致她写出了一篇青春期男生为了温柔的级长卢平争风吃醋从而自愿变成动物的爱情大戏——结果就是除了卢平外的三个人在一群媒体的关注下被迫去魔法部登记。

    看在梅林的份上,这是桩蛮大的新闻,谁叫英国在册的阿尼马格斯拢共也只有七位。菲尼克斯.米勒被最近的无厘头新闻逗得受不了,边喝最近搞到的一箱麻瓜汽水边试图教育杰西卡,警告她这还只是能够训练的动物变形,如果她的易容马格斯暴露了绝对比现在恐怖一万倍。

    但杰西卡的心完全不在这里,她用蔚蓝色的眼珠反复描摹报纸对阿尼马格斯的稀有描述,又窝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看猫头鹰寄来的招工广告:“我以后能...用易容马格斯赚钱吗?”

    菲尼克斯把刚喝进嘴的汽水呛了出来:“你什么情况?”

    随后杰西卡用一整晚的时间证明自己真的只是在担心工作,没有跟雷古勒斯染上任何不良嗜好(他为什么觉得她跟着雷古勒斯会染上坏习惯?),并拒绝了菲尼克斯拿给她的一大袋钱。半夜杰西卡捧着镜子陷入蓬松的被褥,犹豫要不要同男朋友分享她的烦恼:雷古勒斯当然并不需要去寻找一份工作,不如说他的每一步都是早就计划好的。

    杰西卡把镜子塞进床头的扣口袋里,她不能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拿出来烦他,那样他肯定会觉得自己笨。

    叔叔承诺倘若真的没人要她可以跟着他干,父母也提出过让她帮忙校正稿件。安置好镜子后女孩把自己裹成一个圆圆的茧,现在她坚信家人的善意是种幸福的烦恼了,可如果真留下给父母校正语法又实在有点难为情。

    最终是菲尼克斯作为圣诞礼物的那一瓶底福灵剂终结了她长达一周的胡思乱想,毕业后回归麻瓜世界的莉莉.伊万斯还记得杰西卡说过自己想成为一名治疗师,所以在寄来一批读书笔记之后帮她联系到了于去年任职治疗师的丹尼斯.提斯代尔。这位好脾气的格兰芬多提出鉴于他们的助理刚连着辞职了三位,所以杰西卡应该很容易就能通过最近的圣芒戈实习考核——哪怕她目前只有一份a的o.w.l.的魔药学成绩。

    为了抓住这个堪称千载难逢的机会,杰西卡火速将手头没出版的其他故事拿给了谢诺菲留斯,这些霍格沃兹故事七月左右就会在《唱唱反调》刊登,但相比起来还是混进圣芒戈更为重要,毕竟这很有可能是她未来的去处。

    实际上,杰西卡搞不懂为什么大家在毕业年到来之前就都找到了归属,也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可站在17岁的分界之上,她眺望成年人的陌生领域,眼前的大部分都是一片彻底的空白,只能牢牢走在已知的路径上面才不会迷失。

    查德里火炮的开赛日不出意料的成了个万众瞩目的日子,以至于雷古勒斯难得和她一起去看了詹姆.波特的首秀。或许是私人恩怨所致,杰西卡认为他十分乐意见得曾经的掠夺者们出糗。由于阿尼马格斯,波特被粉丝们冠了个“牡鹿”的外号,但仍尽职地给观众们带来了一场值得如此高关注的比赛。赛后他握着改装的扫帚,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先是嘲讽了一番丽塔.斯基特的报道纯属胡言乱语,随后潇洒地表示真正的好友绝不会背叛自己。

    杰西卡在听到雷古勒斯轻笑的同时想起彼得.佩迪鲁那双水汪汪的小眼睛,他和他“朋友们”多年的友谊应该要完蛋了。

    赛后他们幻影移形到对角巷散步,黑发青年施咒的技巧高超,也从不会被许可之类的限制禁锢,他只信奉自身所尊重的规则。杰西卡在月光下仰望他疏冷而宁静的面孔,现在青年先她一步变成了大人。某个时刻雷古勒斯察觉到她的注视,于是也向她露出一点柔和的笑意,配合烟灰色的眸子仿佛融化的水晶。沙金色长发的女孩心跳了一下,沉默不语地紧紧跟随他,将倾慕化作一步步坚定的脚步。

    “我过几天会去圣芒戈试试,现在大家都在为工作做准备。”脚步交换间杰西卡轻轻地说,“因为缺人他们已经堆了不少配材料的杂活,据说不会比教授留堂困难多少。”

    雷古勒斯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对留堂的内容感兴趣了,而杰西卡反驳道她从五年级起就以治疗师为目标,现在有机会实现当然很好。不过这点争论也只是情侣相处的调剂品,很快易容马格斯就厌倦了只踩阴影笼罩的地砖,她尝试性地闭上眼,任由心上人牵手带着往前走。现在的夜晚已经有了夏日独有的叹息,连扑面的风也带着轻微的热气。杰西卡在一片黑暗里偷偷描摹记忆中雷古勒斯的样貌,想起曾经刚与他在一起时的不安,那时她偶尔就会担心他要抛下她。

    “随便去哪儿吧,雷尔。”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扯他的袖子,仿佛在灵魂深处低头认输,她告诉他自己几分钟前就没睁眼了,“只要别松开我的手!”

    雷古勒斯没有回复,但俯下身吻她热乎乎的鼻尖。

    如愿混进圣芒戈后杰西卡度过了一段相当充实的暑假,正如提斯代尔所言,她被其他人快乐地丢去处理地下室堆积如山的魔药原材料,但提斯代尔也指出这并非恶劣对待,打杂正是每位合格治疗师的必修课程。于是她每日的日常工作就是清点药水,风干成桶的蜘蛛尖牙与蚂蝗,最后再把它们同擦拭后的银制沙漏排列整齐。虽然听起来真的很像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留堂,但杰西卡还是干得非常卖力。看到那么多因为各种奇怪理由被送进圣芒戈的病人最终康复,她在吃惊之余也认为自己真正有所贡献。

    作为辛苦工作的酬劳,每周她可以得到九加隆三西可的工资,还有一天随意使用的假期以及免费的早午餐。治疗师与接待女巫都十分友善,对她并不像对待大人物或天才,但也从未有所刁难。提斯代尔一直在想办法帮她适应圣芒戈的生活节奏,按照他的说法,每位霍格沃兹的学生在来到毕业年时的恐惧就像口渴一样正常。工作了大概半个月后他开始试图约她出去,同时在得知杰西卡已经和布莱克约会了一年多时也毫不扭捏地表达了失落。

    “抱歉,看在梅林的份上,我只是好奇。”作为一个格兰芬多,他拿刀子分割圣芒戈食堂淋了蘑菇酱的烤肉排,顺便用探究的目光掩饰对斯莱特林天然的厌恶,“我以为你不会对那种家伙心动。”

    被问倒的杰西卡难以反驳,只能快并小口地将土豆泥送入嘴里(中午是圣芒戈需求材料最频繁的时间),毕竟她最开始也是那样觉得的——关于雷古勒斯的行事风格,她有时甚至能听到蛇吐信子的嘶嘶声,但相比他的同类并不算特别残忍。

    这也许是,她喜欢他的原因之一?杰西卡想起恋人深灰色瞳孔在太阳下泛起的那片温和的墨绿,阳光穿透圣芒戈独特的窗格与花片玻璃,让她看起来像尊脸红的五颜六色的少女塑像。

    “虽然少不了同斯莱特林争执,”她装作客观地喝了口冰镇的果汁,“但在我心里,他肯定不是大家印象中的’那种家伙’。”

    “看来我的消息不太灵通,”提斯代尔笑着把约人失败的尴尬揭了过去,又一次确信自己的眼光没有出错,因为杰西卡善良到并不打算让他难堪,“在格兰芬多的标准里,消息不灵通就做不了好学生。”

    杰西卡照例将这桩插曲在深夜通过镜子分享给了雷古勒斯,本来是为了配合大忙人的无奈之举,但是第二天雷古勒斯居然抽出了时间来接她下班。人流涌动中女孩慌里慌张地跑过去扑他,想用刚发的工资请男友吃晚餐,又担心他其实早有安排。匆忙间她来到壁炉边去刮杯底剩余的飞路粉,结果发觉黑发青年正无言却无比深刻地注视着自己,就好像她今天穿错了什么衣服。

    杰西卡低头,只不过是成年女巫会穿的普通制服——她肯定不能再穿学生穿的短裙子了。

    最终沙金色长发的赫奇帕奇认为雷古勒斯肯定是累坏了,在安抚他别瞎想的同时又打起精神决心更包容地对待他。在和他约会后她愈发深刻地意识到了雷古勒斯的生活有多艰难,布莱克的家族荣誉就像一顶纯金铸造的冠冕,他需要戴着它坚忍地站在黑暗里,忍受时刻缭绕在周边的恭维、讥笑甚至是敌意,最可怕的是他似乎是心甘情愿地这么做。

    “我和提斯代尔什么也没有,”她在被他讨吻时撒着娇说道,他们倒在公寓的床上,由于过于靠近,两人之间骤然升起的热意就像盛夏蒸腾的水汽,鼓动着她再多脱掉一件衣服,“他只是一直在帮我。”

    “那我猜,他肯定是有所图谋?”雷古勒斯低声说了句玩笑,却故意把其中蕴含的醋意暴露出来。他修长的手指跃动着向下,划过女孩发颤的精巧下颌曲线。杰西卡眨着眼睛观察他,成年后他拥有了不少对家族财产的支配权,目前他们所在的属于布莱克的某个房间里只有一盏小床灯昏黄地照亮着,暖色的烛光投在雷古勒斯棱角分明的脸上,令他富有攻击性的神情只有一半勉强称得上明亮。杰西卡的耳廓里血管骤然膨胀,仿佛又听见蛇类黑亮的鳞片摩擦着将猎物勒死时发出的嘶嘶响动声。

    “教授。”杰西卡决定嗔他一下以示抗议,但这个特殊的词汇其实更接近调情的情趣,“你来找我真的没关系吗?”大概只有梅林能搞懂布莱克为什么每天会产出那么多待处理事项。

    雷古勒斯眯起眉眼,眼中仿佛藏着条星星点点的银河:“你是喜欢晚上才和我聊天?”

    “当然不是,”她偏过头咬着嘴唇辩解,“但我怕你太辛苦——我只是正常下班而已。”

    黑发青年用指腹轻轻抚摸她肚脐下方的白润肌肤,自从回到家后他身上针叶的味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冷气,令杰西卡认定布莱克的宅邸一定是个不常点壁炉的地方。“你很希望在圣芒戈一直工作?”忽然间她听见雷古勒斯一字一句地说,“泰克罗斯跟我提起过魔法部的实习,你感兴趣的话去那边倒也不错。”

    杰西卡愣了一下,她还穿着及膝的巫师裙装,漂亮的黄铜色金属扣子在黑暗中被故意解开了几颗。

    “你喜欢当治疗师吗?”他接而又一字一句郑重地问,似乎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尤为关键。

    雷古勒斯喜欢看到杰西卡被问住时那一瞬间的发愣神情,她身上总有着阳光般的温意,并散发出与土壤一般柔软的气息。令他能够联想刚出炉的面包团,亦或是好运泉边生长的金色树叶之类的美好事物,让他忍不住呼吸急促地想要据为己有——这其实相当不寻常,因为以往的雷古勒斯总坚信自己值得这世上一切最优质的珍宝,无人配得上与一个布莱克进行争抢,而他与小天狼星的矛盾也不过是家族的内部问题——直到他的兄弟真的毫不留恋地远离了他们。

    他清楚杰西卡并不是真的渴望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者,毕竟在那个预示的梦境中她已经很明确地向他表示了自身的倾向。雷古勒斯注意到杰西卡正拼命思考如何回应,长长的眼睫在蔚蓝色的眼眸上落下颤抖的影子,最后又撒娇道自己真的没有任何背叛的想法。

    她认为他还在妒嫉对她献殷勤的男人?雷古勒斯无可奈何地去吻她裸露的脖子,不过自己确实怎么也听不够杰西卡向他表达情感上的忠诚。他低下头去逗弄她,令她发育后修长的大腿主动摩擦他的腰际,自从他们开始用镜子互相沟通她就变得比以往更黏自己。

    “我其实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杰西卡边喘边真诚地回复道,她已经敏锐地发觉了他并不是在纠结提斯代尔的问题,“想去做治疗师也只是因为恰巧有机会——我眼前好像根本没有通向未来的路,又好像有差不多一万条。”

    雷古勒斯笑了笑,但没有讥讽她的不坚定,在眯起眼睛时那双烟灰色的眼睛柔和而多情,可只要稍微了解就能从中品尝出淡淡的苦涩:“所以你才说过不想长大。”

    “现在我觉得长大也很好,而且我马上就17岁了。”她把脸故意埋在他的颈窝里,“明年你可以来我家给我过18岁生日。”

    这其实是十分隐晦的邀请,也是他的恋人鼓起勇气对未来两人关系的试探。“我建议趁着假期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雷古勒斯解开她盘好的沙金色发髻,“或者尝试一切想尝试的东西,或许你会找到合适的目标。”

    “我感觉自己还是不喜欢当治疗师,”杰西卡这才叽叽喳喳地抱怨起来,她长吁一口气,像不好意思对他发泄烦恼似的,总结道她在圣芒戈的快乐其实更多的来自于能胜任一项工作的喜悦,“或许我天生就不适合配魔药,可提斯代尔说至少要熬上一年才有机会给病人施法...”

    雷古勒斯咳嗽几声打断了她对男巫话语的复述,恶劣的态度惹得杰西卡咯咯笑起来,最终逼着他承认他就是在吃飞醋。“你曾经对我说,你并不确信能在未来抓住机会了,但当时我们都还没有成年。”最终杰西卡抓着他的领带要请他去对角巷吃饭,她还得赶在父母定下的宵禁前回家,17岁的生日当天也要和家人们度过,所以她很珍惜和雷古勒斯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成年之后有新的变化吗?据萨拉讲17岁就像一个全新的开始。”

    不过,按萨拉的性格,她指的估计是终于可以逃离家里了。

    雷古勒斯也收敛了跟她玩闹的笑意,每一次和杰西卡的陪伴都让他能暂时地遗忘那些腐朽,沉闷而枯槁的东西。他生长于一个高贵却行事冷酷的家庭,同样高贵的亲人们亲手教导他如何操控欲望与野心,但也有些亲人教会了他试图抗争的代价。与小天狼星不同,他从未想过抛弃家人与姓氏背后所传承的荣誉,于是他从小就主动选择在自我和个人职责间找寻平衡。

    直到五年级前,骄傲的少年人都自诩能掌控一切,也试图保护想保护的一切事物,直到黑魔王与邓布利多通过实际行动接连打碎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些游戏的实际控制者让雷古勒斯看清了现实的残酷与能力的差距,却也阴差阳错地给予了他沙金色丝线般珍贵的希望。随后在命运的驱使下,面对邓布利多夹杂利用却难得的邀请,他果断做出了很可能改变他一生的决定。

    作为一个布莱克,哪怕再被当作筹码,他也依然会将所有可能的选择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没人能擅自决定一个布莱克的命运。

    “当时我还试图告诫自己,不能再像过去那样盲目自信了。”17岁的青年深吸一口夏日漫长而闷热的空气,仿佛过往的压抑与苦痛也随之烟消云散,“后来我发现,其实成年的最大好处就在于,这个世界的规则终于能由我着手定义一小部分,哪怕会面临更多的阻碍。”他严慎却高傲地沉思了片刻:“我已经准备好迎接它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