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在同学面前要喊爸妈

    田瑛说完明天去给萧北放买剃须刀的事, 便去把麻袋里的两只兔子倒了出来。

    田不苦在看到那两只已亡的肥兔子后,眼里明显露出有些兴奋的光:“姑姑,我来给兔子剥皮吧。”

    田不苦说着, 就去拿夏舒送给他用来练习用的手术刀。

    田瑛刚想说好啊, 大反派剥个兔子皮还不轻轻松松,谁料手里的兔子却被萧北放拿了过去:“臭小子,就你还剥兔子, 也不怕晚上做噩梦。”

    萧北放会这么说, 还真不是随口说的,田不苦夜里,有时候确实会做噩梦, 不过他不怎么说梦话,即使说了也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不然肯定会让萧北放起疑。

    即使田不苦不会做噩梦, 萧北放也不可能让他个小屁孩来剥兔子皮。

    田瑛听了萧北放的话后, 也反应了过来, 现在大反派的外表可还只是个孩子:“不苦,你来和姑姑一起清理木耳,那兔子就让你姑父剥去。”

    田不苦听了田瑛的话, 也只能有些遗憾的放弃了, 毕竟他也意识到了, 一个像他现在这种年纪的孩子, 要是拿着手术刀去剥兔子皮, 确实挺吓人的。

    “这兔子别说还真挺肥的。”萧北放边给兔子剥皮边说, 等他把两只兔子都处理好后,他又问田瑛:“这个要剁成块吗?要剁的话,就着我这还没洗的手, 正好把它们给剁了。”

    萧北放看着剥了皮后粉糊糊的兔子,担心田瑛看见会感到不适,因此就打算直接把它们剁成一块一块的,这样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田瑛没听出来萧北放话里的意思,只是对他说:“现在先别剁,你放盆里就行,一会我来处理。”

    萧北放闻言,只能先把兔子放进盆里,不过还是叮嘱了她一句,“那你等下要是看了害怕,就喊我来,你告诉我要怎么弄就行。”

    萧北放边说边把兔子放进盆里,然后又去处理剥下来的两张兔皮。

    田瑛觉得吧,萧北放就是成心的,明明不喜欢自己,但表现出来的却又处处透着关心,这不是成心不想让她心如止水吗。

    田瑛心说还好自己不是恋爱脑,要不然就按萧北放这个趋势对她好下去,等日后萧北放要和她离婚的时候,自己还不得一哭二闹三吊。

    “姑姑,那边的是清理干净的。”

    田不苦见田瑛心不在焉的把清理出来的杂物,又放到了刚清理好的木耳一起,有些无奈的提醒她。

    “哦,哦!”田瑛有些尴尬的把那些杂物挑出来,“我去做饭了,等下等你师父他们下班回来,你去叫他们过来一起吃兔子。”

    田瑛有种被田不苦看穿的感觉,还怪不好意思的,只能借着做饭遁了。

    萧北放见田瑛去了厨房,还停下来朝厨房的方向看了看,直到确定田瑛是真的不怕那剥了皮的兔子,才又继续处理兔皮。

    田不苦在他背后幽幽看了他一眼,暗暗叹了口气,继续清理剩下的木耳。

    陈玉明从幼儿园接了陈图南先回到家,所以就先被田不苦叫去了隔壁。

    萧北放在看到陈图南后,把他也捞起来亲了一口,不过在看到他爸时,则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行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不过你这臭脾气也得改改,周怀林那王八蛋不是已经被带走了吗

    ,你还一回来就冲到师部去找师长干什么?师长在你回来之前,刚被老首长派人叫去军区医院骂了一顿,又被你回来急赤白眼的一顿怼,他被你气得心脏病都快犯了你知不知道!”

    陈玉明说完见萧北放继续瞪他,“我都说我错了,你还瞪我干啥?”

    萧北放气得用胳膊一把扭住他的脖子,压低声音道:“你快给我闭嘴吧!”

    陈玉明后知后觉,想起之前萧北放交代他的,不许把这件事告诉田瑛,虽然陈玉明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让田瑛知道的,但现在见萧北放这副紧张的样子,还是闭了嘴。

    萧北放见陈玉明总算是闭嘴了,才放开了他,又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见田瑛正在炒菜,似乎并没听见陈玉明的话,才松了口气。

    两只兔子肉看着挺多的,但人也不少,而且不管大小都挺能吃的,因此田瑛又在红烧的兔肉里面加了不少泡发的蘑菇干,等差不多熟的时候,夏舒也下班回来了。

    田瑛本来还打算要是夏舒回来的晚,就单独给她留一些起来,现在见她回来了,自然也就不用留了,不过她还是拿了个饭盒装了一盒,打算明早让萧北放带去部队给金歌吃。

    而此时的陈图南,不知是不是见萧北放回来了,整个人的胆气明显也大了不少,正应了夏舒的那句话,一旦熟了他那性子就有些难以收敛。

    如今见这么多人,还有满鼻子的肉香味,顿时激动的上蹿下跳,直到田不苦幽幽对他说:“陈图南,过来坐好。”

    陈图南一听田不苦的语气有些不太对,立刻老实了,屁颠跑到田不苦指定的位置乖乖坐好,等待开饭。

    陈玉明见状十分稀奇的对萧北放说:“还别说,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图南这臭小子还真听不苦的话。”

    以前陈玉明不止一次在萧北放面前抱怨,说他十分怀疑陈图南是孙猴子转世,也不知他和夏舒那样的性子,怎么会生出这么一只皮猴出来。

    陈玉明甚至还让萧北放以后结婚,一定要生闺女,千万别生臭小子,不然一定会后悔的。

    当时萧北放心想,生儿子还是生闺女,哪是他能决定的,但在领教过陈图南的调皮捣蛋后,他又觉得陈玉明还真没夸大其辞,甚至有一段时间,他还为此忧虑过那么一下。

    直到田不苦的出现,才让萧北放对男孩这种生物又有了些许好感,虽然田不苦从来都是拽拽的,还不爱搭理人,但却极其安静和懂事,事比夏舒还少。

    这样白捡来的好大儿,在萧北放看来,要是套用田瑛之前无意间说过的一句话,简直就是他的梦中情儿。

    田瑛要是知道萧北放的想法,一定会提醒他,随时要做好梦中情儿变梦中情弹的准备。

    所以现在萧北放听了陈玉明的话,原本匪里匪气的脸上,竟露出一般老父亲才会有的欣慰表情,看得田不苦一阵头皮发麻。

    等红烧兔肉和凉拌木耳上桌后,大家便就着新蒸的二合面馒头开吃了。

    陈图南在干掉了一小碗红烧兔肉和蘑菇后,又哭了,“呜呜呜……”

    “你又怎么了?”夏舒有些头疼的问。

    “妈啊,太好吃了啊,呜呜呜!”

    “噗!”

    陈图南的话一出口,连笑点极低的田不苦都没能忍住笑出了声。

    随后就是几个大人哈哈大笑的声音,其中萧北放的声音最大。

    不过他笑着笑着就停了下来,其他几人也是一样。

    现在老百姓的日子,确实太苦了,虽然比之前闹饥荒的那几年好了一些,但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依旧是常态,就更别说想吃好了。

    就是他们这些拿固定工资的人,一个月顶多也只能见个一两次荤腥。这段时间要不是因为田瑛给他们做了不少吃的,他们也不可能吃的这么丰盛。

    而那些土里刨食的老百姓,以及那些被下放的人,他们的生活更是难以想象究竟有多苦。

    萧北放不知是不是联想到自己爸妈目前的处境了,所以笑过之后,他便沉默了下来。

    田瑛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盘算着,等周怀林他们背后想拉萧北放下马的人被查出来后,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去西部边疆看看萧北放的父母,要是有能帮到他们的地方也好搭把手,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平平安安度过这段特殊时期。

    即便到时萧北放因为各种原因没法去,但她却可以去,虽说她和萧北放是假结婚,但萧北放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人,对原来的田英很好,他们也没有因为门户问题,就轻慢她,相反还很重视。

    只是眼下连她自己也还没有步入正轨,就算真有机会去西部边疆,她也得准备的充分一些才行,不然光去个人,能帮萧北放父母解决什么问题,那样还不如不去。

    萧北放自然不知道田瑛心里的打算,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招呼大家赶紧吃。

    吃完饭后,田瑛跟他们几个商量给田不苦办拜师宴的事,萧北放没想到夏舒竟然在教田不苦医术,不由又正色跟夏舒道了谢。

    夏舒却道:“今晚这一顿就算拜师宴了,不需要再另外办,再说我和不苦真要认真算起来,应该算是互相学习,所以不必讲那些虚礼。”

    田瑛知道夏舒这话不是客套,所以暂时就听她的不办了,想着反正她若是做了什么好吃的,叫夏舒过来吃就是了。

    第二天萧北放去部队后,田瑛载着田不苦去了市里,想给萧北放买一把新的剃须刀,另外也想给夏舒挑份礼物,虽然拜师宴没办成,但这拜师礼还是不能少的。

    最后挑来挑去,也没挑到适合夏舒的东西,最终田不苦让田瑛不要管了,说他会给自己师父准备礼物。

    田瑛不知道他要准备什么东西,不过还是准备回去后,直接把自己之前采的山参,送一支给夏舒当作田不苦的拜师礼,也不算太失礼。

    田瑛回去后,依旧在林场和部队两头跑,不过后面她都是以采药材为主,山货为辅。

    毕竟像山参这些比较贵的药材,如果想要拿出去私下卖的话,随时可以方便带出去,又不占什么地方,不像山货都是要用麻袋或是筐子装得,体积大,容易引来别人的注意和盯梢,就像之前的范桂香那类人。

    他们一家现在的处境虽然比之前好了一点,但依旧不容乐观,盯着他们的人绝不会少,即使是和萧北放没仇的,但哪里都有红眼病的人,要是万一让人发现她在私下卖山货赚钱,被发现那就是大麻烦。

    所以山货她只负责屯,暂时并不打算卖,要卖就先卖方便拿出去的药材。

    到了临近九月的时候,田瑛采的最多的就是灵芝还有松茸,山参则全凭运气,不过她手上现在已经有七支年份品相都不错的山参,这其中还不含送夏舒的那支,以及夏舒托人帮她卖掉的两支。

    本来夏舒不肯收,但田瑛执意要送,最终她也只能收下,最后那支参被她寄回给在苏城的父母去了。

    另外夏舒还托了在苏城的同学,帮田瑛卖了两支山参,并且卖了一个很不错的价格,至少对田瑛来说已经不算少了。

    时间转眼就到了开学季,田不苦“小朋友”终于要上学了。

    开学那天,萧北放特意请了假,载着田瑛和田不苦一起去市里的小学。

    萧北放怕田不苦会因为没有父母的原因,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便叮嘱他,在同学面前不要喊他和田瑛姑姑姑父,而是要喊他们爸妈。

    田不苦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萧北放一眼,萧北放被看得有些心虚:“小子,我可不是想占你便宜,你看看你这小身板,要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但如果你告诉你同学我和你姑姑是你爸妈,那么他们一看你有这么厉害能打的爸,还有打嘴仗从没输过的妈,就不敢再欺负你了。”

    坐在自行车后坐上的田瑛听得嘴角只抽抽,不过萧北放的担

    心倒也不是多余,没有父母的孩子,在学校确实更容易会被同龄孩子孤立霸凌。

    虽然披着小孩哥皮的田不苦,不可能是被人霸凌的那个,但这也是田瑛最担心的地方,万一要是有哪个熊孩子不知死活惹怒了大反派,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那她怕是要天天得被叫去学校跟人家谈赔偿的事。

    但她也不可能因为怕田不苦闯祸,就天天把他绑在身边,要真是那样,那她和书中的田家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到学校的时候,大部分家长都带着孩子来报名了。

    田瑛他们给田不苦报完名后,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一个年轻妈妈,带着一个长的跟洋娃娃似的漂亮小姑娘过来报名。

    那个小姑娘的妈妈,穿着一条掐腰修身的连衣裙,身形苗条,五官虽说不算太出彩,但看起来却很洋气,给人的感觉也很好看。

    可能是小姑娘太漂亮太可爱了,连萧北放都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那个小姑娘的妈妈见萧北放看向她们,脸色微红的冲他点了下头,不过等看到萧北放身旁的田瑛后,脸色立刻又恢复如常了。

    田瑛也没太在意,只当这位小姑娘的妈妈和她是同道中人,和她一样喜欢看大帅哥,直到听见她向老师报出那个小姑娘的名字时,吓得田瑛脚下一个踉跄。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萧北放:第一次被人叫爸有……

    田瑛脚下踉跄了下站稳后, 转头看向那个名叫霍妍的小姑娘!

    田瑛所穿的这本书中的女主就叫霍妍,书中女主家世优渥,正直善良, 嫉恶如仇, 并且也是个医学天才,一生救死扶伤无数。

    总之一切美好的品质叠加在女主身上也不为过,因为人家生来便是主角。

    女主虽然人美心善, 但对待书中反派角色是从来不会手下留情的, 尤其是对田不苦这个书中头号大反派,甚至可以用残忍来形容。

    田不苦前世最终惨烈稀碎的结局,就是女主联合竹马男二的手笔。

    本书男二的职业是法医, 据说善良又深情,在书中还一度掩盖了只会赚钱还有些直男的男主的光芒。

    因为据书中描述,说男主好像一直都有些惧怕田不苦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 甚至在和田不苦对上的时候, 也只会想着用钱解决问题, 所以在女主除掉田不苦的过程中,男主并没能帮上多大忙。

    倒是男二宁郕,不遗余力的支持女主, 为了替女主那个被田不苦丢进海里喂鱼的舅舅报仇, 最终甚至还利用职务之便, 替女主掩盖了她解剖了还没完全死透的田不苦的事实。

    田不苦这个大反派身上的所有能用的器官, 最终都被女主摘下拿去捐给了那些有需要的人, 其中受惠的人也包括了女主的母亲, 她就是换上了田不苦的眼角膜,才让意外失明的眼睛得以复明的。

    因为田不苦前世死的时候,田家一家除了田爱珍, 其他几乎都死在了田不苦手里,自然也不会有人去管田不苦究竟是怎么死的。

    女主在田不苦死时把他废物利用起来,用从他身上取下来的那些器官去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这无疑是给女主的残忍蒙上了一层滤镜。

    而且书中还反复强调女主在解剖田不苦之前,他就已经快断气了,意思也就是说反正都快死了,救也救不活了,那么对待一个马上就要死的恶魔,还需要讲什么仁慈。

    只是即便田不苦罪大恶极,但在他没死透之前,女主擅自解剖了他不说,还在未经他本人同意的情况下,就把他身上所有能用的器官都摘下来捐了,她和男二的行为就已经触犯了法律。

    在看书的时候,田瑛就觉得,书中女主为了虐反派,手段太过激了,虽说一般书中的反派角色下场,基本都是能有多惨就有多惨,这才是他们罪有应得的下场。但女主和男二的做法,不仅很刑,而且已经丧失作为正面角色该有的底线了。

    如今田瑛穿书了,还穿成了结局稀碎的大反派的亲姑姑,更是觉得书中女主或许才是那个披着主角皮的最大反派。

    不过书中女主和男二都生于京市,长于京市,长大后也一直在京市学习和工作,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边疆?

    还是说现在这个叫霍妍的小姑娘,只是和书中女主同名而已,实际却并不是书中女主?

    想到此,田瑛不由看向田不苦,就发现他正抱着萧北放的大腿,目光沉沉的盯着那个叫霍妍的小姑娘。要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眼底泄露出来的恐惧和微微发抖的身体出卖了他。

    田瑛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猛地一抽,再看向那个霍妍的目光也早已没了一丝温度。

    萧北放似乎也察觉出了田不苦的不对劲,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不苦,怎么了?”

    田不苦却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把搂住萧北放的脖子,把脸埋在他宽阔的肩上,不再去看霍妍,低声说,“爸,你带我和姑姑回家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一声爸,震得萧北放有些头皮发麻,他此刻才发现,原来当一个父亲被孩子需要时是这种感觉。

    突然喜当爹的萧北放,顾不得田不苦为什么突然要回家,总之立刻和老师打好招呼,就抱着田不苦,叫上似乎也有些不在状态的田瑛回家。

    田瑛看着一直趴在萧北放肩上不敢露头看女主的田不苦,心仿佛被人用力捏着一样难受。

    虽然现在的田不苦,不可能是真的怕比他还小一点的霍妍,他那种身体本能散发出来的恐惧,应该是前世临死前遭受到的那种非人的折磨所造成的。

    试想一下,一个人在意识还尚存的时候,在没有打一点麻药的情况下,清晰的感知着自己的身体被人用冰冷的手术刀划开,随之体内所有能用的器官就那么被一一摘除,无论是谁,恐怕也不可能对此没有半点恐惧。

    虽然田不苦前世确实罪无可恕,但他也落了个非常人所能承受的惨烈下场。

    而重生后的他,除了之前的那只死老鼠,他并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相反还通过夏舒的手变相救了人,所以田瑛希望他这一世,能像普通人一样活在阳光下,不再被人伤害,甚至被刺激黑化,永远不要重蹈前世覆辙。

    当然,要是田不苦在完全没被人伤害的情况下,依旧要走前世的黑化路线,那么根本不需要等到女主长大再来出手,田瑛自己就会出手。

    但现在田瑛却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只是一个书中世界,只要他们还在这本书里,书中的剧情就会以一种不可逆的方式被向前推动。

    即便是她这个穿书者穿过来后,改变了一些剧情,但绕来绕去最终还是会向原书剧情靠拢,要不然本该在京市长大的女主,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并且还成了田不苦的同学?

    可能不止女主,后面说不定只要是和田不苦前世有过纠葛的人,都会被剧情推动向他靠过来,以各种方式来刺激他黑化。

    毕竟一本书里要是没有一个人人喊打痛恨的大反派,接下来主角光辉的一面要靠谁来成就?

    说不定就连她这个本该早死的“姑姑”,最终也依旧逃不开继续早死的命运,让她也像原来的田英那样,继续成为刺激田不苦黑化的重要因素。

    要说在遇到女主之前,田瑛还觉得,即便现在生活苦些,处境差些,但还是有盼头的,但从遇到女主后,她才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太过乐观了。

    “你们俩倒底怎么了?”萧北放喜当爹的劲过了后,终于意识到了田瑛和田不苦的反常。

    田瑛:“我看不苦这样有些担心。”

    田不苦:“爸,我不想上学了。”

    萧北放虽然人生中第一次被人叫爸有些上头,但对于田不苦提出的这个要求显然不可能同意:“其它可以商量,不想上学不行!”

    田不苦见萧北放态度坚决,喊爸也没用,只能看向田瑛。

    “你姑父说的没错,别的可以商量,不想上学绝对不行。”

    虽然田瑛刚才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担心,怕不可逆的剧情会让她再死一次,最可怕的是怕让她再死回末世去。

    但转念一想,穿书者和重生者不都是有默认光环的吗,即便原书女主光环再强,她现在也不过和田不苦一样,只是个只有几岁的小屁孩,怕她个球。

    要是到最后剧情真的不可逆,那么即使田不苦不去上学,恐怕也依旧逃不开要和那些人碰上,要真是那样怕也没用,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总之无论如何,她都绝不可能再让田不苦像前世那样被人逼到黑化,最终还落得个那样惨烈稀碎的下场。

    要是这一世女主和男二依然如书中那样,披着正面主角的皮,却做着猪狗不如的事,那她也会把自己的底线降低到末世砍丧尸时的底线。

    田瑛做好了心理建树后,之前萎靡的精神也重新振奋起来。

    田不苦见俩人都不同意他不上学,便又重新提了一个要求:“那能不能帮我换到隔壁班去。”

    “你是不是不喜欢现在的丁老师?”萧北放还以为田不苦是不喜欢现在的老师,毕竟他和班里的同学都还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所以便以为田不苦是不喜欢现在的老师想要换班。

    “嗯,我喜欢那个戴眼镜的奶奶教我。”

    田不苦口中戴眼镜的奶奶,就是他们隔壁班的班主任。

    “行,我知道了,我先去问问看能不能换班。”

    萧北放等到吃完午饭就回部队了,顺便也打算找人问问这事,他让田瑛和田不苦在家等消息。

    整个下午田不苦似乎都有些坐立不安,田瑛想告诉他别怕,有姑姑在,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把他逼到前世那种需要靠黑化来保护自己的地步。

    但她又怕说的太多会掉马,那田不苦也不用等以后了,现在就能要么疯,要么黑化。

    就在田瑛酝酿措辞的时候,田不苦倒是先开口了:“姑姑,要是以后我不小心犯错了,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你若是真不小心犯了错,姑姑不会不要你,还会和你一起面对。但若你是明知道事情的结果是错的,还要执意去做的话,那姑姑肯定不会再要你,甚至还会去一个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田瑛会这么说,是怕田不苦会忍不住对现在还只是个孩子的女主动手,来报前世之仇,那以女主的主角光环来说,最后倒霉的肯定会是田不苦。

    田不苦不知为何听了田瑛的话,反倒松了口气,他再次给田瑛画饼:“姑姑,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也会跟师父好好学医,将来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就带你姑姑一个人过好日子吗,那你爸我呢,你不要了吗?”因为院门没栓,所以萧北放进来正好听见了田不苦的话,便逗他道。

    田不苦闻言,看向咧嘴笑着的萧北放,眸底闪过可能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一抹黯然:“嗯,也带你一个。”

    “看来没白疼你这臭小子。”萧北放说着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我给你问好了,可以把你换到隔壁班去。”

    “谢谢姑父!”

    萧北放有些不悅的道:“怎么,刚利用完我,爸就不喊了,就又变回姑父了?”

    田不苦:“不是你说只在同学面前喊的吗?”

    被人喊爸正上头的萧北放,见田不苦拿他之前说过的话来堵他,被他给气笑了,不过倒也没有在喊爸这事上执着坚持,毕竟他心里也清楚,他们这个暂时凑在一块的三口之家,可能迟早有一天是要散的,他只希望到时候,他们三人都是好好的。

    三人各怀心事,觉也睡的不踏实,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翻身的声音。

    第二天,三人又一起去了学校,把田不苦的事情办好,田不苦就跟着他口中喜欢的那位上了年纪的女老师去新班级了。

    可能是那位女老师得知了田不苦说因为喜欢她才要换班的,对田不苦的态度也非常和蔼可亲。

    田瑛他们出来的时间,又撞见了女主的妈妈。

    一想到眼前这人,前世意外失明后,到最后竟然是靠着田不苦的眼角膜复明的,田瑛就对她再也生不出好感来了。

    就在田瑛和萧北放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被她拦住了。

    田瑛和萧北放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不好意思,耽误两位同志一点时间,我们昨天给孩子报名时见过,我是霍妍的妈妈李茹,我有件事想和两位商量一下。”

    田瑛和萧北放对视了一眼,随后又看向李茹。

    李茹见状忙道:“是这样的,我和我爱人刚调过来边疆这边工作,家里各种东西都还没整理好,工作又忙,所以中午有些顾不上孩子。我昨天听丁老师说,你们家的孩子也是要中午带饭来学校吃的,你家孩子我昨天见过,又乖又安静,又是一个班的,我就想冒昧问问,能不能让我家妍妍和你们家孩子中午做个伴?”

    “不好意思,我家孩子胆子小,就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待着,而且他现在也不和你家孩子一个班,你还是去找她的同班同学和她做伴比较方便一些 。”

    萧北放昨天回去仔细想想,觉得田不苦会突然想回家,好像就是从看见霍妍和李茹开始的,不完全是因为不喜欢丁老师,现在又听李茹这么问,便直接拒绝了。

    还有不是他多心,他觉得李茹看他的目光让他有些不舒服,要不是都是孩子家长,萧北放可能连话都不会和她说就走了

    谁料李茹还在继续问:“你们家孩子昨天报名时不是还在丁老师的班上的吗?”

    “今早刚换的,要是没其它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萧北放说罢跨上了自行车,然后让田瑛上车。

    李茹见状,看了萧北放一眼,还想说什么,萧北放已经载着田瑛走了。

    田瑛自然也看出李茹看萧北放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这一看就是想用孩子拉近和大帅哥之间的距离啊,只可惜她遇到了无欲无求的萧北放,别说李茹一个已婚人士,就是自己这个大美女天天睡他旁边,他也半点想法都没得。

    回去的路上田瑛对萧北放说:“以后学校这边,还是让我来就行,你工作忙,就别老往这边跑了。”

    萧北放:“嗯,那行!”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田瑛:我好像用力过猛了!……

    本来田瑛打算让田不苦带饭去学校, 中午在学校吃,自己继续每天去林场。

    但现在书中女主突然进了和田不苦同一所学校,田瑛早上就没有让田不苦带中午的饭, 而是到了中午的时候给他送过去, 陪他吃完再回去,晚上再去接他放学。

    连续接送了一段时间,女主那边似乎并没有因为书中剧情的原因, 而和田不苦在学校产生过交集, 田不苦几乎也适应了这种小学生活,田瑛中午时才不再给他送饭,而是早上让他把午饭和给他做的一些零嘴带去学校, 不过依旧会赶在下午放学时去接他放学。

    “田不苦,你妈妈对你可真好,不仅给你做饭还给你做零嘴, 还天天来接送你上下学, 还有你妈妈好漂亮。”

    田不苦的同桌, 一个叫顾豆豆的小胖子,看着田瑛为田不苦准备的零嘴,十分羡慕的说。

    顾豆豆会知道这些零嘴是田瑛自己做的, 是有一次来学校的时间有些早, 无意中听见了来学校陪田不苦吃午饭的田瑛和田不苦的对话。

    顾豆豆父母都不在这边, 而在西部边疆工作, 西部边疆的条件比这边要艰苦很多, 所以他被爷爷留在这边上学, 平时基本都是家里的保姆接送,所以顾豆豆十分羡慕有爸妈接送的同学。

    虽然顾豆豆一看家庭条件就不错,但对于田瑛给田不苦变着花样做的零嘴, 还是羡慕加眼馋。

    顾豆豆的性子不错,不像一般小男孩那么淘,也不像陈图南是装出来的乖,本性却是个小混世魔王,顾豆豆应该就是那种天生的乖孩子。

    田不苦会被分到和顾豆

    豆做同桌,还是他们班主任特意安排的。

    他们的班主任,也就是田不苦说的那位戴眼镜的奶奶江老师。

    江老师教书育人多年,一看到田不苦,就知道这孩子的性格即内向又敏感,对于这种类型的孩子,江老师相对会关注的多一些。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田不苦为了让她教自己,硬是要自己家长给他换了班,这对一个老师而言,要说没有一点触动是假的。

    最终江老师把内向敏感的田不苦和性格像个小太阳一样的乖宝宝顾豆豆分到了一起坐。

    田不苦一瞧顾豆豆的样子,哪里会不知道他是馋了。

    不过顾豆豆虽然馋归馋,但却从来不会跟田不苦要,更不会像陈图南那样被馋哭。

    田不苦犹豫了一下,从油纸包里拿了几个田瑛自己做的猫耳朵给他,“给你。”

    “谢谢!”

    顾豆豆有些意外的接过,这些天他天天下午课间看着田不苦吃零嘴,田不苦也没说给他一个尝尝,他有时给田不苦东西吃,田不苦也不会要。

    顾豆豆不知道自己今天哪句话说对了,田不苦竟然给了他好几个猫耳朵,其实顾豆豆倒也不是说真有多馋,毕竟他不缺零嘴吃,他稀奇的是这是田不苦妈妈专门给田不苦做的。

    而且孩子似乎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在他们的眼里,别人家的东西永远比自家的香,就更别说是同学带到学校来吃的东西了,高低都想要尝一口。

    “真好吃。”

    顾豆豆吃完一个又脆又香的猫耳朵后,眯着眼笑道。

    田不苦闻言点了点头,便继续低头看书,不过他看的课外书顾豆豆根本就看不懂,不过也正因为看不懂,顾豆豆觉得田不苦似乎特别的厉害。

    小孩子都有慕强心理,所以即便田不苦不怎么爱搭理人,顾豆豆课间时还是喜欢找他说话。

    有时顾豆豆也会问田不苦功课上的问题,一般功课上的问题,田不苦都会有回应,至于那些属于小孩子独有的幼稚问题,则要看田不苦的心情回复。

    就这样,田不苦在自己的两世里,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小小朋友,小太阳顾豆豆。

    转眼到了十月,边疆这边的天气已经冷了下来,林场那边的山货药材,也即将告一段落。

    田瑛看着家里空置的一个房间里堆着的各种山货,有木耳干,蘑菇干,梅干菜,还有核桃和松子这些坚果,当然最值钱的还是那些山参和灵芝以及几种珍贵的菇类。

    这就是她辛苦了大半年的成果,如果换成钱的话,按照夏舒之前给她卖的那两支参的价格来算,光她现在手上那些山参,大概就能抵现在普通工人两年的工资了。

    如果再加上那些灵芝和晒干的松茸以及猴头菇,在这年代已经算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不过为了采到这些值钱的药材和菇类,田瑛也深入到了普通人基本不会去的林子深处。

    虽然穿书换了身体后,让她在末世来临时进化出来的武力值已经几乎丧失,剩下最多的就是砍丧尸的经验和遇险时敏锐的应急反应,但即便如此,也足够让她在边疆这片广袤的林子里平安进出了。

    虽然穿书没有带给田瑛什么一蹴而就的金手指,又穿到这个局限性特别大的年代,再加上萧北放和他父母现在的处境,导致田瑛做什么都必须要小心谨慎,甚至有些束手束脚,但相较于末世而言,田瑛对于这半年多辛苦得来的成果,已经知足了,这笔收入就是专属于她和田不苦的底气。

    接下来田瑛打算在市里找份临时工打,不仅是为了赚钱,也是为了就近看顾田不苦。等到明年春天暖和起来后,她会再继续进林子里采这些山货和药材,继续累积他们的底气。

    不过她屯的那些普通的蘑菇干和木耳干还有梅干菜,以及核桃和松子这些坚果,田瑛并不打算卖了。

    一是体积太大拿出去卖容易被人盯上,二是北方的冬天太长,光他们自己一个漫长的冬天下来要吃掉的菜和坚果就要不少,另外她还想留一些送人,比如夏舒他们,还有是为了等有机会去西部边疆的话,给萧北放父母带一些过去。

    不过这年头工作并不好找,即便是个临时工。

    之前夏舒说要给田瑛介绍工作,田瑛在知道后,便把自己的想法跟夏舒说了。

    所以夏舒就暂时把这事搁置了下来,打算等天冷后再说。如今天冷了,夏舒也开始托人打听这事。

    田瑛自己也利用送田不苦上学的时间,跟学校看大门的高大爷打听,想问问他这学校附近有没有什么单位要招临时工的,为此田瑛还送了高大爷一斤木耳干,大爷虽然很高兴,也很热心,但一时之间还真没有这方面的消息给她,不过他说会帮忙给田瑛留意着。

    要是放在二十年后,田瑛大可以在学校门口摆个小吃摊,一边做生意,一边就近看顾田不苦。但现在别说摆摊,就是偷卖些东西被人抓到也是麻烦一大堆。

    一天,田瑛送田不苦上学的时候,就见看大门的高大爷还隔着老远就冲她招手,像是有什么话要和她说。

    “怎么了高大爷?”

    田瑛到大门口,田瑛找地方先把车子停好,让田不苦自己进去,她则走到高大爷跟前问他。

    高大爷闻言,左右看了看,才低声问她:“小田,你会唱红歌和弹琴吗?”

    这个别说,田瑛还真会,弹琴还是她前世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跟院长学的,不过离开孤儿院后,她也就在大学时,在学校里摸过几次琴,后来毕业上班后,就再也没有碰过琴了。

    等末世来临后,遍地都是丧尸,还啥弹琴唱啥歌,难道弹给丧尸听吗?

    “会。”

    高大爷听她说会,忙小声说:“我们学校的音乐老师再过不久就要生了,听说要找人代课几个月,你要是红歌唱的好琴也弹的好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校长说说。”

    田瑛没想到高大爷还能直接和校长对话,心说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一个看大门的人,看来她那一斤木耳干真没白送。

    田瑛冲大爷肯定的点了点头。

    “小田,你可不能骗我啊!”

    高大爷可能怕田瑛骗他,毕竟这个年代会弹琴的人可不多。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给您丢面子的。”

    高大爷见田瑛信心十足的样子,最终带着她朝校长办公室去了。

    田不苦他们学校的校长姓候,是位四十多岁的女同志,戴着镜片很厚的眼镜,留着这个年代大多数人会留的齐耳短发。

    她见高大爷带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年轻姑娘进来,表情有些严肃道:“老高同志,你不在门口好好看门,来这里做什么,还有这位小同志是?”

    高大爷闻言,把来这的目的和她说了,从俩人对话的语气来看,应该不是亲戚也是熟人。

    候校长听了高大爷的话后,又重新打量了一下田瑛,倒也没有直接拒绝,“我先带你去试试琴,至于其它,等下再说。”

    田瑛知道,人家这是说要是琴不会弹的话,其它也就不用继续谈了。

    虽然多年没弹琴了,但田瑛的童子功显然还没废,在看到那种几乎和小时候孤儿院里那台老式风琴一模一样的风琴,一种有些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孤儿院的生活算不上美好,但孤儿院的那台风琴,却给田瑛暗淡的童年增添了一抹亮色。

    田瑛伸手在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随后缓缓坐下,先是试弹了几个音节找找感觉,琴的音准似乎有些不太准,不过弹一些简单的曲子倒也影响不大。

    候校长见她弹的断断续续,还以为她是学了点皮毛,就跑来想蒙混过关,谁知突然就响起一串能让人情绪激昂的曲子,曲名正是摆在琴上方琴谱上的那首红歌的曲子。

    就在候校长有那么一瞬间的惊喜时,就见田瑛竟然突然又激情澎湃的唱了起来,歌声倒是嘹亮动听,只是让候校长疑惑的时,那眉毛为什么要跟跳舞似的,动的幅度那么

    大,还有那面部表情似乎也太过夸张了一些。

    “小同志,可以了!”

    正唱到兴头上的田瑛突然被人叫停,有些意犹未尽的闭上嘴。

    “你的琴确实弹的不错,就是这个唱歌时的表情,能不能稍微的收一收。”

    候校长已经说的很委婉了,但田瑛还是听出来了,人家是在嫌她唱歌时的表情太过夸张了。

    本来田瑛也不想这么夸张的,只是这个年代的人唱红歌时,不就是要激情澎湃,表情丰富的吗,她前世看的那些老电影里,不是都这样演的吗,难道是自己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了?

    “你现在可以简单的介绍一下自己了,比如学历,姓名这些基本信息。”

    田瑛听候校长这么说,就知道差不多成了一半了,因此就把自己的情况如实和她说了一遍。

    虽然田瑛只有初中学历,但在这年代初中毕业生教小学的老师大有人在,而且田瑛只要教音乐就可以了,对学历要求本就不高。

    让候校长没想到的是,田瑛竟然还是烈士子女,因此不由对她更多了些好感。

    至于其它,候校长显然也没有要刨根究底的打算,毕竟田瑛只是暂代几个月的课而已。

    了解了田瑛的情况后,候校长又问她什么时候能来上课。

    田瑛:“我随时可以。”

    “今天星期四,那你就下星期一过来吧,到时把相关证明带过来就行了。”

    “好,谢谢校长。”

    等田瑛从学校出来,似乎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田不苦要问她为什么会弹琴这事,她要怎么解释。

    还好她想起,原来的田英他们学校也有风琴,至于原来的田英到底在学校里有没有学过弹琴,田不苦又不知道,她只要说是在学校时跟老师学的就行了。

    田瑛在大门口把面试的情况跟高大爷说了,高大爷见她这么快就过了,脸上也有光,毕竟是他介绍的人,还让田瑛好好干。

    田瑛谢了高大爷,又和他聊了几句,然后打算先去供销社买点东西,等再回来田不苦也差不多放学了,正好接他回家。

    只是等田瑛心情很好的从供销社回来的时候,就见高大爷又在门口叫她:

    “小田,你快进去,你家孩子不知怎么的,把隔壁班的孩子给打了,现在已经被老师带去办公室了,被打的孩子家长刚才正好也来接孩子,已经被丁老师叫进去了,不过那位家长看着不是什么善茬,你小心些。”

    田瑛一听,心里一紧,冲高大爷点了下头,撒腿就往办公室的方向跑。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屁股被扎成马蜂窝了

    田瑛还没跑进办公室, 就听见一个男人咆哮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来:“我不管,这个小混蛋害的我外甥女摔倒受伤了,他还不承认, 我要是不给他点教训, 以后我外甥女在学校还不得继续被他欺负!”

    “霍妍同学舅舅,还请你冷静一下,霍妍同学确实摔倒受伤了没错, 但我刚才已经问过在场的几个同学了, 她是自己摔倒的,和别人无关,这几个当时在场的同学都已经被我带来办公室了, 不信你可以自己问他们。”

    听那温和中带着忍耐的声音,说话的老师应该是江老师。

    田瑛冲进办公室的时候,就见一个人高马大, 寸头, 满是横肉的脸上生了一双上三白眼的男的, 此时他正对着缩在办公室角落的几个小男孩恶狠狠的道,“你们谁看见了,有种就站出来。”

    他这凶神恶煞的样子, 差点把几个小男孩吓哭, 哪里还敢站出来证明田不苦没推霍妍。

    至于霍妍, 则一脸委屈的坐在椅子上, 貌似很好心的对田不苦道:“田不苦, 你就承认吧, 我舅舅最讨厌会撒谎的坏孩子了,只要你承认了,再把你的课外书借给我, 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我舅舅是不会打我的好朋友的。”

    田不苦却看都没看她,眼底满是厌恶之色。

    “既然没人站出来给这小混蛋作证,那我就替他爹妈好好教育他一顿,他们教不好自然有人来替他们教!”

    霍妍舅舅说罢就气势汹汹朝田不苦的方向走,与此同时,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顾豆豆:“我亲眼看见是霍妍她自己摔倒的,撒谎的是她,不是田不苦。”

    田瑛:“他妈还在,还轮不到你不分青红皂白来教训我孩子!”

    原本已经微微躬身做好伏击状态的田不苦,一看见田瑛出现在门口,整个身体立刻站直,收敛起了快要压不住的戾气,立刻变成一副小可怜模样。

    田瑛见他衣服整齐,身上也没有打架留下的痕迹,不由松了口气,随后目光正好对上转头凶狠看过来的霍妍舅舅李军。

    这个李军就是书中说被田不苦丢进海里喂鱼的那位,以他现在的行为来看,田瑛觉得田不苦前世会把他扔去喂鱼,恐怕也不是无缘无故。

    “你家孩子害我外甥女摔倒,膝盖都磕破了,你说这笔账要怎么算吧?”

    李军在转头看见田瑛后,明显被她的长相惊艳到了,顿时也不再喊着要教训田不苦了,摸了摸下巴,开始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起了田瑛。

    要不是现在对流氓的打击力度十分严重,不然这人的表情恐怕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我算你个锤子,你个臭流氓,你先是不听江老师把事情说清楚,就冤枉我儿子还要打他,现在又不尊重能顶半边天的广大妇女同志,你那双贼眼往哪看呢,你真当大家眼都瞎了吗,我劝你赶紧把你脑子里那坨屎自行消化了,不然我就去公安局吿你耍流氓!”

    李军明显没想到,面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小媳妇嘴巴竟然这么毒,被骂的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面子上挂不住,也不管田瑛长的很合他的胃口了,几步上前就一巴掌甩了过去。

    田不苦顿时目呲欲裂,也顾不得装了,跟个小狮子似的冲了上去,扬起一直藏在身上的针就扎在了李军的屁股上。

    秉承朋友之间的义气,顾豆豆虽然害怕,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一口咬在李军另一边的屁股上。

    而故意挨了李军一巴掌,实则李军的巴掌都没碰到她脸就被避开的田瑛,在李军疼得暴怒想要打两个孩子之前,一脚狠狠揣在他的小腿上,李军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田瑛快速上前,扬起新长出来还没来得及剪的指甲,就是咣咣一顿挠。

    李军被挠的满脸血痕,刚想暴起反击,就被田瑛狠狠甩了一巴掌,李军不知道田瑛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被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脑子嗡嗡的。

    等他缓过一些劲来刚想再次反击,就迎头又挨了两个大嘴巴子,这下终于老实了:“大姐,我错了,别打了,还有让你儿子别再扎我屁股了!”

    脸疼屁股也疼的李军痛苦求饶。

    田不苦从李军跪下后被田瑛开挠后,就没停过手,估计现在李军的屁股已经被扎成马蜂窝了。

    也因此让李刚已经疼的忽略了,其实他的另一边屁股还被顾豆豆咬着的事。

    “顾豆豆,别咬了,脏!”

    田不苦在得到田瑛的眼神暗示后,终于停了手,还一把拉起即使李军跪下了也没松口,跟着趴下继续咬着李军屁股的顾豆豆。

    顾豆豆被田不苦拉起来后,朝地上吐了两口口水:“臭!”

    一生教书育人温和知礼的江老师,哪里见过这阵仗,本来她还想在李军打田瑛的时候去叫人的,毕竟李军那蛮横无理的样子,一看就不像好人,江老师怕田瑛吃亏。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跑出门,就见李军已经被田瑛和两个孩子给制住了,最后还被打的这么惨。

    不过她觉得这个李军活该,仗着一身子蛮力和家世,不分青红皂白就想对一个几岁的孩子动手,甚至还用那样的流氓眼神看一个年轻的女同志,这样的人其实才是真正的社会毒瘤。

    “这下可以听江老师把事情真相跟你说清楚了吗?”

    李军虽然心里不甘,但被打怕了,也只能点头。

    江老师正不知该如何收场,听田瑛这么说,倒是稍稍松了口气。

    之后她把事情经过跟田瑛和李军讲了一遍。

    原来刚才放学的时候,田不苦把一本课外书落在了教室里,顾豆豆发现了,帮他带出了教室,在还给田不苦的时候,正好被隔壁班出来的霍妍看见了。

    霍妍对田不苦手中的那本课外书很感兴趣,便上前问田不苦,能不能把那本课外书借给她看一下。

    田不苦没同意,拿着书就和顾豆豆走了,而没借到书的霍妍,就站在原地委屈的哭了。

    霍妍不仅长的漂亮,学习也好,家世也好,所以在他们班,不仅是老师的宠儿,也是同学们羡慕和崇拜的对象。

    他们班的几个小男生,见他们班的小公主一个人站在那里哭,肯定要上前问问怎么回事,霍妍便把田不苦不愿把书借给她的事说了。

    几个小男生一听,他们班的小公主尽然被隔壁班的一个臭小子给气哭了,想都没想,就直接追上去找田不苦,想逼他把书借给霍妍。

    霍妍见状,也不哭了,想跑过去劝架,让他们别因为她打架,结果往前跑的时候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了,磕破了膝盖。

    霍妍的哭声把江老师引了过来,而霍妍他们班的丁老师已经走了,这件事自然就只能由江老师独自来处理。

    因为这场架没打成,自然也没有人受伤,只有霍妍自己意外摔倒受伤了。

    这件事情说到底和田不苦没有任何关系,但李军刚才过来代他姐来接霍妍的时候,霍妍却跟他说是因为田不苦不肯借她课外书,才害她发生意外摔倒的。

    李军一听她这话,也不肯再听江老师和其他几个孩子说,不分青红皂白就想动手打田不苦。

    “道歉!”田瑛听完来龙去脉,语气冰冷的对一直坐在角落椅子上没出声的霍妍道。

    霍妍不知是不是怕田瑛也像打她舅舅那样打她,很识相的说,“对不起!”

    “不是对我说,而是对被你冤枉的同学说。”

    霍妍闻言又转头对田不苦道:“对不起。”

    田不苦却始终没有看她。

    田瑛见状又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还有我们家田不苦是好孩子,他不喜欢和爱撒谎的坏孩子一起玩,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靠近他,要是记不住就想想你舅舅现在的脸,你应该就能记住了,别以为你是孩子我就不会打你。”

    “我们家妍妍才不是坏孩子。”

    不得不说,李军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还挺护短的。

    田瑛冷笑:“既然你说她是好孩子,为什么刚才你被打的时候,她却坐在那里吭都不吭一声,她对你,还不如我家不苦的这位小同学讲义气。”

    李军闻言,下意识的想反驳,却又无从反驳,毕竟刚才他和田瑛打架的时候,人家孩子甚至是一个毫无关系的同学,都一起冲上去帮田瑛,而他从小疼到现在的亲外甥女,却坐在那一动不动。

    虽然他清楚田瑛这话明显带着挑拨,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舅舅对不起,我刚才被吓坏了!”霍妍说着,眼泪又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李军似乎很吃她这一套,瞬间就把心里那点不愉快打消了,狠狠瞪了田瑛一眼:“别以为你今天打我这顿就算了,你今天不仅打了我,还对一个孩子说出那么恶毒的话,给我家妍妍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伤害,我姐姐和姐夫绝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他们要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我们走在瞧!”

    李军说完不知是不是怕田瑛又要打他,抱起霍妍就想跑,谁料却被一个和夏舒年纪差不多大,穿着中山装,面容清秀,一身正气的女同志堵住了去路:

    “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没想到新调来咱们市的霍副主任,就是这么纵容家人在外面仗着他的官威欺负人的,看来我得抽空找他好好谈谈了。”

    “你又是谁?”李军觉得自己今天可能出门不利,为什么遇到的女人虽然长得都不赖,但一开口说出来的话都给人一种很拽又很欠抽的感觉。

    “顾宛玲,你要是不知道,回去问问你姐夫应该就知道了。”

    李军怎么可能没听过顾宛玲的名字,顾宛玲父亲和大哥不仅都军功赫赫,就连顾宛玲本人都是他们市的市委副书记,比他姐夫的职位还高。

    硬要说顾宛玲有什么可以被人诟病的地方,那就是年纪一大把了还没结婚。

    李军不知道顾副书记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直到刚才咬他屁股的那个小胖子跑到顾宛玲身边喊她姑姑,李军才明白,自己刚才要打的孩子里,竟然还有顾老首长的大孙子,顿时汗如雨下。

    “顾副书记,对不起,都是小孩子闹着玩的,还请你别放在心上。”

    顾宛玲闻言,盯着他那张满是血痕又很肿的脸看了一会,压了压嘴角,学着田瑛的语气道:“你这句对不起不该对我说,而是该对刚才被你的粗鄙无理吓到的这位小同志和两个小朋友说。”

    李军有苦不敢言,心里虽然不甘,但他也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因此和他外甥女一样很识相的给田瑛和田不苦还有顾豆豆鞠躬道歉。

    道完歉他刚想带着霍妍赶紧逃,就听顾宛玲又道:“还有江老师。”

    “对不起,江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李军说完也不等江老师回复,刚想跑,就又被顾宛玲叫住了。

    李军心说这个老女人还有完没完了,不过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一点不耐烦。

    “希望以后这位小同志和两位小朋友,不会因为你和你外甥女的原因,再给他们带来困扰!”

    “您放心,绝对不会!”

    “嗯,那你们走吧。”

    李军闻言赶紧带着霍妍灰溜溜的走了。

    顾宛玲这个名字,田瑛曾在夏舒口中听过,她就是那位夏舒之前给做手术的顾老首长的女儿。

    只是田瑛没想到,田不苦的同学里,竟然还有顾老首长的孙子。

    不过她见田不苦在得知自己同学的真实身份后,表情完全没有变化,估计他早就知道或是猜到了顾豆豆的身份。

    不过不管顾豆豆是什么身份,就冲他刚才能很讲义气的冲上来帮忙,田瑛就觉得这孩子将来一定差不了,没想到原来是英雄的子孙,看来有些东西是血脉相承的。

    “姑姑,你刚才是不是在我们和坏人打架的时候就来了?”

    李军走后,顾豆豆问顾宛玲,顾宛玲冲他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不进来帮我们一起打坏人?”

    顾宛玲闻言看了眼田瑛,心说就这位小同志的战斗力,哪里需要你姑姑我出手,再说你姑姑我这身份,刚才要是出来了,这位小同志就打不成坏人了。

    不过这话她自然不可能对顾豆豆这个小朋友说,但又不想撒谎骗他,只能尴尬笑笑。

    田瑛看出了顾宛玲的尴尬,跟她道谢岔开顾豆豆的逼问。

    “不用谢,你们家田不苦同学在学校也帮了顾豆豆同学很多,同学之间,本就该相互帮助。”

    田瑛闻言点了点头,便带着田不苦和江老师还有顾宛玲他们道别回去了。

    回到家,田瑛和田不苦默契的没有跟萧北放提在学校跟人打架的事。

    之后几天,田瑛把家里里里外外彻底收拾了一遍,又做了顿丰盛的饭菜,把夏舒一家邀请过来聚了顿餐,也算是庆祝她找到一份临时工作。

    田瑛会弹琴唱歌这事,甚至还因为会弹琴找到了一份代课教师工作这事,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不过在听了田瑛的解释后,大家倒也没有起疑,包括田不苦。

    不过田瑛会弹琴,还是让大家很高兴的,甚至还有些稀奇,毕竟他们身边真还没什么人会弹琴的。

    要不是家里没有琴,大家高低都得让田瑛弹一弹。

    转眼到了礼拜一,田瑛照例送了田不苦去学校,同时自己也来学校报到上班。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老师,你牙掉了!!!??……

    田瑛到了

    学校办理了入职手续后, 候校长便让原来的音乐老师黄老师,带她熟悉一下音乐老师日常的工作流程,另外黄老师还带了她一节音乐课。

    黄老师带她上的音乐课, 是高年级班, 所以学生基本都很配合,老师教的也能很快学会,即使有些天生五音不全的学生, 也会在老师的指导下努力去找回自己逃跑的调子。

    所以一节课下来, 田瑛感觉,自己应该能胜任这个职务。

    田不苦他们学校只有一位音乐老师,所以即便音乐老师的工作看似轻松, 但实际每天的工作量还挺大的。

    另外学校的乐器管理也归音乐老师管,所以小学的音乐老师,并没有外人看起来的那么轻松。

    黄老师因为再过不久就要生了, 所以把事情和田瑛交代好, 便回家备产了。

    她临走前, 还特别叮嘱,让田瑛在教低年级的孩子时,要多些耐心。

    田瑛清楚教小孩子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所以来之前她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她让黄老师安心回去备产, 保证等她回来的时候, 会把她的学生好好的还给她。

    黄老师看着田瑛热情饱满的状态, 在心里叹了口气, 心说小同志还是太年轻啊,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还能这么精神。

    这个年代可以教的歌就只有一类, 那就是红歌,曲子也相对简单,田瑛把黄老师交给她的那些曲谱趁课余时间熟悉了一下。

    另外还自己去淘了些工具,准备给音不太准的风琴调下音。

    调音要用的工具有些特殊,田瑛跑了市里的好几个废品站才淘到。

    田瑛给风琴调音的时候,正好被候校长看见了,“田老师,你还会给风琴调音?”

    田瑛点头:“以前教我风琴的老师就会调音,是她教我的。”

    田瑛倒也没有撒谎,这确实是前世教她弹琴的孤儿院院长教她的。

    田瑛说完还试了试刚调好的音,好叫候校长放心,以免人家担心她一来就把琴给弄坏了。

    “不错,果然比之前好多了。”

    候校长看来也是懂一些的,听了后点了点头,脸上也不觉带了笑意。

    “对了,你这些工具是哪里来的?我记得以前学校好像没有这些。”

    田瑛:“我自己从废品站买来的。”

    候校长没想到田瑛一个代课老师,尽然对职责以外的事也这么用心,还自掏腰包去买了工具给学校的琴调音,对她的好感度可以说是直线上升。

    “这些工具你写个申请,找我签字,学校会给你报销。”

    “谢谢校长。”本来田瑛没打算报销这个钱,她会去淘工具来给风琴调音,纯粹是因为她听着不太准的音难受,毕竟要在这里教好几个月,而且这些从废品站淘来的工具,也没花多少钱。

    不过既然候校长主动提出要给她报销,那自然再好不过。

    “应该是学校谢谢你。”

    候校长说完又和她讲了一些教学期间要注意的事项,甚至还有和学生以及老师间相处的一些建议,也算是额外给了田瑛一些提点。

    田瑛一一记下,毕竟她是第一次当老师,候校长这些建议和提点,对她显然很有帮助。

    “同学们,来,把口腔打开,跟着老师一起唱……”

    “张小明同学,唱歌时不能捂着嘴,请把手放下来。”

    在给低年级同学上的第一节音乐课上,田瑛对唱歌时一直捂着嘴的一个小男孩道。

    这时他边上一个叫刘清的小男孩笑嘻嘻的举起手:“报告老师,张小明门牙掉了,他怕同学笑话他,嘻嘻……”

    田瑛闻言道:“换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没什么可笑的,刘清同学,你以后难道不会有换牙的时候吗,到时如果张小明同学也像你现在一样笑话你,你会作何感想?”

    刘清:“我的牙齿才不会掉,所以他没法笑话我。”

    田瑛:“哦,是吗,那你也把嘴捂上干嘛?”

    刘清一边捂着嘴一边反驳:“我没有,总之我的牙就是不会掉,呜呜……”

    “哈哈哈……”

    刘清一哭,音乐教室里顿时响起哄堂大笑。

    同学们笑的越大声,刘清就哭的越厉害,场面一度陷入混乱之中。

    田老师教学生涯里的第一个难题来啦!

    田瑛:“安静。”

    同学们:“哈哈哈……”

    田瑛:“老师说安静!”

    同学们:“哈哈哈哈哈啊啊啊……”

    控制不住场面的田老师深呼吸了三次,随后起身走出了音乐教室。

    “完了,新老师生气走了,她该不会去找我们班主任了吧?”

    这些孩子没人怕新来的音乐代课老师,毕竟在这些孩子心里,这个新来的老师又不是正式老师,在他们学校又待不了多久,但他们怕自己班的班主任啊,只要班主任一个眼神,他们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孩子们惴惴不安的时候,就见田老师又回来了,而且她的身后并没有跟着他们的班主任,不由都松了口气。

    “我们继续上课,来,同学们,把口腔打开,跟着老师唱”

    “啊,田老师,你的牙也掉了!”

    张小明可能因为自己掉了牙的关系,所以会特别关注别人的牙齿,田瑛一张嘴,他就注意到了,田瑛的一颗门牙竟然也掉了。

    其他人听了张小明的话,这才发现田瑛的门牙还真掉了一颗,顿时又疑惑又好奇,他们想不通田瑛只是出去了这么一会,怎么门牙就掉了?

    田瑛显然没有要满足他们好奇心的打算,只是对张小明说:

    “你看,掉了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越是你自己过分在意,遮遮掩掩,别人反倒会更加注意你想遮掩的地方。而且你这牙还有再长出来的机会,要是到了老师这个年纪,即使牙掉了,也没法再长出来了,所以这么一对比,你还觉得换牙是很丢人的事吗?”

    张小明听了田瑛的话,瞬间觉得换牙似乎也没什么好丢脸的,毕竟他的牙齿还有再长出来的机会,但田老师掉了的牙齿却再也长不出来了。

    所以在接下来唱歌的时候,张小明的嘴张的比谁都大,虽说有些漏风,但也没有再让他感到丢人。

    其他同学其实也都处于已在换牙和即将换牙的阶段,本来也挺担心自己换牙时,会像张小明这样被人嘲笑,特别是像刘清那样的,他越是嘲笑别人,其实自己心里越在意这事,所以刚才被田瑛说到痛处才会哭。

    不过现在看着少了一颗牙依旧在大大方方张大嘴巴唱歌的田老师,刘清也产生了和张小明一样的想法,觉得换牙或许也没什么可怕的,像田老师那样牙齿掉了再也长不出来才可怕!

    接下来田瑛就感受到了不少同情的目光落在她刚“掉”了牙的地方。

    不过第二天大家就发现,田老师掉了的牙齿就又长出来了,因此有同学怀疑田瑛是不是装了假牙?但看着又不像,毕竟这年代装的假牙不是纯金的也是别的金属的,总之不可能和原来的牙齿一模一样。

    最终有些小同学实在控制不住好奇心,乘上音乐课的时候问田瑛,她是不是去装了假牙?

    不过田老师却说,“你们要是能认真上课的话,等老师走之前给你们揭秘。”

    这下田瑛在这些小同学心里,就变得有些神秘莫测起来了,等再上音乐课的时候,再也没像一开始时那般难以控制,这给田瑛的教学省了不少心。

    甚至就连顾豆豆在听别班的同学说了这件事后,都有些好奇的问田不苦:“田不苦,你妈妈,不是,田老师那颗掉了的门牙到底是怎么长出来

    的?”

    田不苦:“田老师都说了等走之前再揭秘,怎么可能会提前告诉我。”

    顾豆豆没想到,田老师连自己儿子都不说,还真是一视同仁,虽然好奇的抓耳挠腮,也毫无办法。

    田不苦看了眼顾豆豆,压了压嘴角,又低头去看课外书去了。

    转眼到了元旦,田瑛在新岗位上做的可以说是游刃有余,不管是内部教学,还是组织户外活动,和学校里的老师也相处的挺愉快的。

    就连霍妍也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最多就是每次上音乐课的时候,总是一副委屈巴巴又小心翼翼的样子。

    对此田瑛也没有理会,总之对她和其他学生一视同仁,该怎么教就怎么教。抛开别的不谈,田瑛也不得不承认,女主就是女主,不仅是个医学天才,乐感方面也很不错。

    转眼到了元旦,放假前一天放学的时候,田瑛带着田不苦准备回家的时候,没想到在学校大门口再次遇到了霍妍的妈妈李茹。

    这段时间李茹不知是不是因为顾宛玲的原因,来接孩子的时候,几乎从来没和田瑛撞见过,看她今天这样子,又好像是在这里刻意等她 。

    结果还真被她猜中了,李茹一见田瑛他们从大门出来,立刻上前:“田老师,麻烦你等一下。”

    田瑛没说话,只是淡淡看着她。

    “是这样的,我听妍妍说,田老师不仅会弹琴,还会给琴调音?”

    “嗯。”

    李茹闻言有些欣喜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歌舞团的风琴音也不太准,找人调过几次,不但没调好,反倒越调越糟,不知能不能请田老师帮我们歌舞团的琴也调一下。”

    “抱歉,我技术有限,怕是也会把你们的琴越调越糟。”

    李茹忙道:“田老师太谦虚了,你放心,我不会白耽误你的时间,这里有三张歌舞团元旦时表演的票,如果田老师能帮这个忙,这三张票就送你了。”

    田瑛看着那三张票,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没空。”

    说完载着田不苦就走了,李茹见状,还想把票塞给她,但哪里还追得上,气得她在后面只跺脚却又毫无办法。

    “今天有人想通过我送票请你看表演。”

    晚上萧北放回来的时候,田瑛对他说。

    萧北放:“那个李茹?”

    田瑛调侃道:“不错啊,到现在你还记得人家名字,早知道我就把票给你拿回来了。”

    萧北放:“我不是想记她的名字,只是我记性好,以后再见着她,直接走。”

    田瑛点点头,揭过这茬,随后她说打算明天去林场转转,看能不能再抓两只肥兔子回来打打牙祭。

    “我明天有空,和你一起去。”

    部队虽然元旦有节目,但多一个萧北放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于是他打算明天和田瑛一起去林场,这是他之前早就说过的。

    田不苦闻言问:“我可以一起去吗?”

    萧北放点头:“本来就是我们仨一起去,这不是早就说好的吗。”

    要不是萧北放说,田瑛和田不苦都忘了,之前萧北放说过,说等他休息的时候,要和他们一起去林场的。

    田瑛笑道:“那行,那我们明天就去林场抓肥兔子。”

    第二天田瑛早早起来,烙了不少葱油饼,早上吃了一些,又带了一些去林场。

    “萧团长,田老师,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还没出家属院,迎头撞上不知从哪里回来的张艳红,隔着老远就热情的跟田瑛他们打招呼。

    “出去转转。”萧北放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就载着田瑛和田不苦从她身边快速骑了过去。

    “什么东西,真是给脸不要脸!”

    张艳红见自己都这么热情的跟田瑛他们打招呼了,也算给足了他们面子,没想到这两人还拽上了,不由又朝地上啐了一口。

    张艳红会这么热情,自然也不是她有礼貌,只是她听说,当初范桂香之所以有胆把那些小将带来部队家属院,是因为背后有人怂恿,而且听说已经被查出来了,只是还没对外公布。

    不过虽然还没对外公布,但那人和范桂香两口子,应该是没办法再留在部队了,而萧北放因为上次任务立了大功,听说就连军区的顾老首长,都在他们师长面前表扬了萧北放。

    这让张艳红觉得,即便萧北放父母的情况还不明朗,但应该也没人再能把他拉下来了,就像当初常红玉跟她说的那样。

    而且如今萧北放娶的那个乡下村姑,不知怎么的竟然还会弹琴,还自己找了份代课教师的工作,要不是她儿子从学校回来跟她说,她还不知道这事。

    听她儿子说,他们田老师琴弹的可好了,歌也唱的好,校长和老师们都喜欢她。

    只是张艳红没想到,自己都拿出十二分热情来示好了,最后又贴了人家的冷屁股,因此又恼羞成怒了。

    田瑛他们自然没空去管张艳红的想法和心情,他们到了林场后,先把自行车锁好藏好,然后三人进了林子。

    只是三人在林子里转悠了半天,也没发现肥兔子,最后正准备空手而归的时候,就见一群野猪,不知从哪里冲了过来。

    田瑛第一反应就是想往树上爬,但突然想起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不能不管另外俩人,刚想转头把田不苦弄上树,就见田不苦已经被萧北放给托到就近的一棵大树上去了。

    把田不苦托上去后,萧北放似乎又想过来托田瑛,田瑛用事实像他证明,她自己可以,让他赶紧上树。

    看着三两下就攀上田不苦所在的那棵大树的田瑛,要不是现在情况危急,萧北放一定会陷入沉思。

    最终萧北放在野猪抵达前,也爬上田瑛他们那棵大树。

    本来田瑛想说,鸡蛋别放在一个篮子里,万一他们这棵树被野猪撞倒了,那不是一家一个不剩,但见萧北放已经爬上来了,也就不好再让他换棵树待了。

    萧北放似乎看出了田瑛的想法,“一家人,要死也得死在一块 。”

    田瑛:……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软软的踩屎感!

    田瑛在心里连呸了三声, 心说萧北放这张嘴还真是,也得亏有他这张脸撑着!

    萧北放见田瑛似乎有些嫌弃的看了自己一眼,还以为是自己挤着她了, 不由朝旁边的树杈上挪了挪。

    田瑛见状, 也以为萧北放是嫌弃她,不想和她挨的太近,便也自觉的朝另一边的树杈上挪了挪。

    坐在他们上方树杈上的田不苦, 看着底下两个“大人”的小动作, 陷入沉默。

    三人淡定的在树上各自找到相对舒适的位置,把自己安置好后,就把目光投向下面一群狂躁的野猪。

    田瑛心说, 这可都是肉啊,要是在她的武力值没有丧失的时候,被她遇到这些野猪, 那她该是多么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啊。

    可惜现在, 就只有望猪兴叹的份了。

    等野猪群彻底消失后, 三人又在树上坐了一会,直到确定野猪群不会再回来了,以及野猪后面也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尾随, 才从树上下来。

    田瑛脚一着地, 就感觉到脚底下有一种软软的踩屎感, 顿时头皮发麻, 缓缓把目光移到脚下位置, 不出意外的踩到了一坨野猪粪便。

    先跳下来的萧北放见田瑛突然僵在原地,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走过去, 大手一伸,扠着田瑛的胳肢窝,把她从那坨猪粪上扠到干净的地方,然后让她把踩到猪粪的那只鞋脱下来,看样子是要帮她清理。

    “不用,我自己来。”田瑛在末世时,

    什么脏东西没见过,只是穿过来后,已经许久没有置身末世那种恶劣的环境里了,一时有些适应不了。

    现在见萧北放这样,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她还得逼着自己不要再被萧北放对她的好乱了心神,毕竟人家对她又无感,只是为了报恩而已。

    萧北放:“你真的行吗?”

    田瑛点了点头,心说女人怎么可能会有不行的时候,随后萧北放就见她把那只踩到猪粪的鞋底板在地上一顿猛搓,直到底面和侧面都搓干净为止。

    萧北放见状,便转身去把还在树上装小孩的田不苦抱了下来。

    三人高高兴兴的来,却有些灰头土脸的往回走。

    田瑛走在萧北放和田不苦的后面,有些怨念的盯着两人的背影,她觉得这个林子,以后还是得她自己一个人来,男人什么的,只会影响她的好运气。

    “姑姑,你快看,那是什么东西?”就在田瑛嫌弃被两个男人影响了她好运气的时候,就见田不苦指着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低洼处叫她。

    田瑛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听萧北放笑道:“是狍子,看来今天托你小子的福,我们有口福了。”

    田不苦却用余光瞥了田瑛一眼,随后道:“不是我运气好,应该是姑姑刚才踩了那坨猪粪的原因。”

    萧北放闻言,嘴角抽了抽,憋着笑赞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田瑛看到那只已亡的狍子也很欣喜,不过还是想对俩人说一声,我谢谢你们啊,只听说过狗屎运,还没听说过猪屎运的。

    萧北放下到那个低洼处,把那只狍子弄了上来,田瑛看了下,应该刚死不久,身上还有被拱到和踩踏的痕迹,应该和刚才那群野猪有关。

    田瑛把带来的麻袋递给萧北放,萧北放把那只狍子装进麻袋里带走。

    三人回到家属院的时候,就见陈图南正坐在自家门口,一见他们回来,立刻朝他们跑了过去。

    “萧叔叔,田英阿姨,不苦哥哥,你们去哪了?我都等你们半天了。”

    萧北放他们去林场的时候天还早,陈图南他们还没起,等他起来去隔壁的时候,发现萧北放他们已经走了。

    萧北放道:“去林场了,你爸妈呢?”

    陈图南还没来得及回答,听见动静的陈玉明就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在呢。”

    萧北放:“你们在正好,田英刚才说了,让你们别做饭了,等下来我们家吃。”

    萧北放说完还指了指车后侧面的麻袋。

    陈玉明眼睛一亮:“这是逮到好东西了?”

    萧北放:“不是逮的,是不苦捡的,总之你们等下过来吃就是了。”

    陈玉明开玩笑道:“我们本来也没做饭,就等着弟妹发话呢,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哈。”

    刚从院子里出来的夏舒听了他的话,白了他一眼:“你和陈图南什么时候客气过。”

    夏舒的话把几人都逗笑了,陈图南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他坐这院门口一边晒太阳一边等,都等了好半天,屁股都坐疼了,还不就是为了等田英阿姨回来投喂他。

    几人笑过后,就都先回家了。

    等夏舒他们一家过来的时候,陈玉明手里还提着几斤大米和两瓶罐头。

    萧北放也没跟他客气,让他把东西放下赶紧过去帮他一起处理那只狍子。

    夏舒则去了厨房给田瑛打下手,而陈图南和田不苦就在外面看萧北放他们处理那只狍子。

    中间有几次,田不苦都觉得陈玉明有些笨手笨脚的,还不如他来给萧北放打下手,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小孩子,他也知道自己只需要像陈图南一样,待在一旁傻乐等吃就行,不能管太多“大人”的事。

    萧北放他们把狍子处理好后,田瑛把大米饭也已经做好了,为了让大家尽快吃上饭,她也没做什么花头,而且狍子肉以前她也没做过,毕竟前世在末世前要是吃这个有点刑。

    好在这个年代还是可以吃这个的,田瑛想了一下,最终直接炖了一大锅五香狍子肉。

    另外又凉拌了一大碗酸辣爽口的木耳丝。

    等肉炖好,早已饥肠辘辘的一群人就开始大口吃肉。

    因为肉足够,所以这次田瑛真是一点配菜都没加,一大锅全是肉。

    陈图南中途似乎又想哭,但在接收到田不苦警告的眼神后,终于忍住了,继续吃肉,嗯,真香!

    一顿饭吃下来,所有人都吃撑了。

    剩下的肉田瑛本想送一些给夏舒他们,但夏舒怕浪费直接拒绝了。

    田瑛只能把肉挂在院子里的背阴处,反正现在北方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挂在外面冻着短时间内也不会坏。

    第二天萧北放去部队的时候,田瑛给了他一个饭盒,让他带给金歌。

    昨天要不是部队有活动,田瑛就让萧北放把金歌喊来家里吃了。

    萧北放走后,田瑛他们收拾了一下也去了学校。

    元旦过后,其实离放寒假也不远了,田不苦他们也进入了准备期末考试的阶段。

    不过现在大环境有些特殊,像初高中的学生,还有心思学习的并不多,天天都在搞各种运动,学校已经基本没有学习的氛围了,也就小学的学生年纪小,还没有受到大环境太大的影响。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田不苦这个假小孩,不出意外的考了年级第一,年级第二自然是女主霍妍,这也不知算不算是抢了女主的风头。

    考了年级第二的女主显然不开心,看到只差两分就满分的成绩哭了,老师和同学们安慰了好一会才把她安慰好。

    放寒假的前一天,学校组织了一场期末的表演活动,要求各班都要派人参与表扬,还邀请了学生家长们过来看。

    田瑛因为是音乐老师,这场活动的节目,基本都是由她来策划和教的,有唱歌,也有舞蹈,还有诗歌朗诵,另外候校长也调了几个年轻老师从旁协助她。

    在这次活动中,田瑛也终于见到了霍妍那位在书中一路高升到最后位高权重的父亲霍刚。

    在见到女主父亲后,田瑛也终于有些理解了,为什么那个李茹也不过一共见了萧北放两次,就会做出那些惹人误会的行为,看来她可能是真“饿”了。

    因为霍妍父亲,不仅年纪看上去至少得有四十多,而且长得吧,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中年男人常见的形象,中等身材,还是五五分的那种,方脸,塌鼻梁,眼睛不大,眼皮还有些浮肿,发量也已经能看见头皮了,整个人浑身上下,全靠一身干部特有的气质撑着,要不然就真要泯灭于大众之中了。

    再想到李茹的长相,田瑛觉得,除非是基因突变,这老夫少妻的两口子,才能生出像霍妍那种长相的孩子来。

    虽说不能拿一个人的外貌来评判一个人的内在,但在看到女主父亲的第一眼,田瑛就觉得这个人一看就不像好人。

    而田不苦看霍妍父亲的眼神,更加证实了田瑛的想法。

    不过因为活动太忙,很多事乃至伴奏,也必须由田瑛来完成,所以她自然也没空过多关注霍妍的父亲。

    霍妍作为多才多艺的女主,自然也被他们班主任推荐,一个人单独独唱。

    在她唱歌的时候,自然也是由田瑛给她伴奏。

    女主的嗓音动听,吐字清晰,长得更是漂亮,一曲唱完,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就在大家觉得今晚最优一定是这个叫霍妍的小朋友时,接下来的一个节目,却更加颠覆了台下家长和老师们的认知。

    同样是独唱,不过这次是一个眉心有着一颗小小红痣,穿着一身小版绿军装,长相清冷又漂亮的小男孩。

    就在台下的人还在被他外貌惊艳的时候,干净空灵的歌声响起,让人听了有种浑身要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这是谁家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样漂亮又优秀的孩子来?”

    在台上小男孩唱完谢幕后,沉寂了许久的台下,也终于响起了家长们好奇又羡慕的声音。

    同样坐在台下的萧北放,龇着个大牙臭不要脸的说:“是我和台上那位弹琴的田老师儿子。”

    周围的家长一听,虽然觉得吧

    ,台上那个小朋友和萧北放还有台上弹琴的田老师半点相似之处都没有,但就凭萧北放和田老师的长相,大家一点都不怀疑他们能生出那么好看的孩子来,因此纷纷朝萧北放投去羡慕甚至是嫉妒的目光。

    而有一些军区家属院过来的家长,虽然知道田不苦是萧北放的养子,但人家这么说也没错,因此不但没有揭穿他,相反一反常态,也开始有些羡慕萧北放,不仅娶的媳妇那么漂亮优秀,就连她带来的拖油瓶,也那么优秀,一看将来就是有出息的。

    就连霍刚闻言,都眯眼看向台上还在继续给接下来表演的学生伴奏的田瑛。

    原本属于女主霍妍的高光时刻,从田不苦上台一开口那一刻,就被碾压的渣都不剩了。

    要说学习成绩,是田不苦靠重生作弊了,但天赋这种东西,还真没法作弊,田不苦一开口,就让人瞬间明白了天才和普通天才的区别,就如他和霍妍在医学上的天赋区别也是一样如此。

    本来以田不苦的性格,他是绝不可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开口唱歌的,但在他得知霍妍被她班主任丁老师推荐独唱的时候,他竟然想都没想就找了自己班主任江老师,说他也想报名参加独唱节目。

    江老师虽然没听过田不苦单独唱歌,但哪个老师不喜欢又乖学习又好的学生,所以在田不苦跟她说了自己的想法后,她便也去找田瑛推荐了自己学生。

    田瑛虽然在上音乐课的时候,就知道田不苦的声线非常好,但却没想到他竟然主动要求参加独唱,不过既然是他要求的,田瑛自然支持。

    田不苦回到后台,就听见霍妍质问:“田不苦,你为什么也要报独唱?”

    田不苦:“我为什么不能报独唱?”

    “我报了你就不能报!”霍妍一改平时乖巧的模样,凶巴巴的说。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谁都得迁就你!”

    田不苦说完直接去前面台下找萧北放了。

    以前到哪都是被人捧着的霍妍,却在田不苦这里连连受挫,小小年纪脸色就阴沉的可怕。

    最终这次表演活动圆满结束,萧北放载着田瑛和田不苦离开了学校,回家前还去供销社给田不苦买了不少东西奖励他。

    一家三口今天的心情都非常好,田瑛打算回去问问萧北放,她能不能利用这个寒假去趟西部边疆。

    但她的好心情只维持到部队大门口,就被突然出现的人破坏了。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田瑛,你给我等着,我们没……

    “姑姑, 你总算回来了,我都在这大门口等你半天了,快冻死我了!”

    田爱珍看到从自行车上下来的田瑛, 笑的眉眼弯弯, 那双漂亮的眼睛简直和田瑛的眼睛一模一样。

    不过她的五官最出彩的地方也就只有那一双眼,可能是隔代遗传了她奶奶李山花,其它地方都随了她妈, 脸很大, 嘴巴和鼻子也大,但因为有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睛撑着,硬是没人觉得她长得难看。

    田瑛看了眼田爱珍身上那件半新的军大衣, 听着她用撒娇的语气说出那句快冻死了的话,眼底满是嘲讽。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田爱珍身上这件军大衣, 还是原来田英的, 那还是当初萧北放父母从苏城军区给田英寄过去的。

    “是谁让你来这的, 田卫国?还是李山花?”

    田瑛避开迎上来想要拉自己手的田爱珍,淡淡的问。

    “是我自己来的,他们都不知道, 我爸做出那样的丑事, 现在在我们大队, 他的名声已经臭了。另外我还听杨支书说, 我爸妈想要冻死你, 所以你才会带着不苦来部队投奔姑父的。有那样的父母, 让我觉得耻辱,那个家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所以就学姑姑偷偷跑出来了。不过我没地方去, 就只能来投奔姑姑和姑父了,姑姑这么好,既然能带着不苦,我想姑姑一定也不会看着我冻死饿死的。”

    田爱珍说的情真意切,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田瑛。

    田瑛没想到这个田爱珍还挺有心机的,刚才一看见她的时候,田瑛还以为她是代表田家人来大闹部队的呢,没想到她竟然是来道德绑架她的。

    要是她真是原来的田英,说不定还真能被她这番话给哄得心软。

    “你说的这些是真心话吗?”

    田爱珍:“当然是真心话,我是和姑姑一起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姑姑还不清楚吗。”

    田瑛点头:“那若是让你当着你父母和三道沟大队所有人的面,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并且要你和田卫国他们断绝关系,你能做到吗?”

    田爱珍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不过不知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无比真诚的点了点头。

    “那行,那你就在这里等我。”

    田瑛说完,转头对萧北放说:“我们回家。”

    萧北放本来还担心田瑛会在看到田家人心软,毕竟这个姑娘一看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要是田瑛把她带回家,怕是要引狼入室。

    萧北放怕田瑛和田不苦再次遭到亲人的伤害,现在他见田瑛似乎并没有信田爱珍的鬼话,甚至连家门都不让她进,就知道她应该是想到应对之策了 ,所以二话不说,骑着车就载着田瑛和田不苦回家去了。

    田爱珍看着田瑛他们竟然就那么走了,急得跟在后面追,只是大门都没能进去,就被站岗的战士给拦住了,最终只能在门口等着。

    田爱珍在大门口等了差不多有三个小时,田瑛才终于带着田不苦出来了,不过后面没了萧北放。

    田爱珍似乎有些失落,不过想到等下就可以像田不苦一样,在部队家属院住下来了,心里快压不住的火气又平复了下来。

    “走吧!”田瑛路过她的时候,说了一声,便牵着田不苦继续往前走。

    这时田爱珍才发现,田瑛手里还拎着一只行李包。

    “姑姑,我们不回家吗,这是要去哪?”

    田瑛:“先去市里买些东西再回家。”

    田爱珍一听,还以为田瑛是要去给她买东西,她会这么想,自然是原来的田英对他们这些侄子侄女一向大方,即便田爱珍只比田英小一岁,但田英也把她当晚辈疼爱。

    而且现在一看田不苦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过上好日子了,一点都不像当初在老家时的穷酸样,和城里的孩子穿的一样,看上去比以前好看太多了。

    就在田爱珍想着等下到市里后,她都要买些什么的时候,就见一辆班车开了过来,田瑛直接带着田不苦上车,田爱珍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姑姑,不是说要去市里买东西吗,你带我来火车站干嘛?”

    “东西以后有的是机会买,现在先回三道沟大队把正事办了。”

    田瑛说完,直接去排队买票,也不管快要装不下去的田爱珍。

    “我不能回去,我现在要是回去,我爸一定会打死我的。”

    田瑛拿话激她:“你刚才不是还说敢当面和他们断绝关系的吗,怎么,现在就怕了?你要是怕了,大可以不回去,但我肯定不会留你在部队。我和田卫国俩口子还有李山花是死仇,这辈子都解不开的那种,如果你不和他们断绝关系,那你也是我仇人,我为什么要管一个仇人的死活!”

    “我”田爱珍觉得田瑛似乎没以前好糊弄了,被堵的一时语塞。

    很快就排到田瑛他们,田瑛拿出刚才让萧北放从部队开的介绍信开始买票,并且只买了她和田不苦的。

    田爱珍见田瑛铁了心要回去,部队她又进不去,最终只能把自己的介绍信拿出来,想让田瑛帮她买票,打算回去后再和她爸妈奶奶商量对策。

    谁料田瑛却对她说:“在你没和田卫国他们断绝关系之前,我是不会在你身上花一分钱的。”

    田瑛说完,直接拉着田不苦朝

    候车室走。

    田爱珍被气了个半死,但也毫无办法,只能自己掏钱买票。

    “你们听说了吗,老田家的那个差点被她大哥俩口子害死的小闺女回来了,现在正在大队部那边,办她和她二哥家留下的那个孩子粮食户口的事呢。”

    三道沟大队的牛屋里,几个围在一起烤火的老汉中,有人开口道。

    “怎么没听说,我刚才来的时候,就看见李山花和田卫国两口子,还有田卫国媳妇娘家弟媳,正急匆匆朝大队部赶呢,看样子是不想让他们迁走粮食户口。”

    “那你怎么不早说。”其中有两个喜欢瞧热闹的老汉,一听这话立刻起身就朝大队部那边赶,就怕去晚了热闹已经结束了。

    三道沟大队部的大院里,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那两个老汉赶到的时候,就听见李山花凄厉的哭声从人群中传出来:“我一把年纪拼了命才把你生下来,没想到到最后你不仅诬陷你大哥,让他在大队里抬不起头,现在回来更是家门都不进了,英子,你妈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们对不起我的地方多着呢,既然你喜欢颠倒黑白,那就趁着乡亲们都在,我们好好掰扯掰扯。”

    田瑛说完,指了指正阴测测看着她的田卫国,“首先田卫国做的丑事,那是很多人亲眼看见的,他要是行的正,谁能诬陷得了他。”

    田瑛此话一出,在场的很多人脸上都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估计田卫国被抓奸那天,这些人都在场。

    “就算你大哥一时犯了糊涂,但你也不该把家丑外扬。”

    田瑛:“作为一个国家干部,田卫国不但不以身作则,还在背地偷鸡摸狗,谋财害命,这样的人,配当国家干部么?我揭穿他,也是不想乡亲们被这样一个害群之马蒙蔽,我有什么错。”

    “英子说的没错,像田卫国这样的害群之马,不配做国家干部,还有这是大队部,不是你们闹事的地方,都散了吧。”

    杨志军自从田卫国被他掰倒后,现在可以说是称心如意,就连新上任的大队长,也是他本家的一个堂弟杨志新。

    刚才给田瑛和田不苦办粮食户口转走的手续,就是这个新大队长杨志新给办的。

    因为有部队那边开的介绍信,田家的户口本也在田瑛手里,所以手续办的倒也顺利。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谋财害命了?”一直没说话的田卫国,虽然觉得和小寡妇那事他没法狡辩,毕竟那么多人看着,但他害田瑛的事,可就他们夫妻俩知道。

    田瑛冷笑:“你应该庆幸我没证据,不然你早被抓去吃枪子了,不过谋财我倒是有证据,那证据不就在冯大丫和她弟媳手上戴着了吗。”

    田卫国媳妇冯大丫和她弟媳一听这话,赶紧下意识的把衣袖往下拉。

    其实她们戴的东西根本就没露出来,是田瑛在诈她们,因为以冯大丫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放着好东西不戴。

    至于她那弟媳,但凡冯大丫有什么好东西,都得想法弄到手,就是不能全弄到手,至少也得弄个一两样。

    “杨支书,还有大队长,麻烦你们派人把那两人抓住,别让她们在把赃物给藏起来了。”

    杨志军一听,又来了精神,即便田卫国现在已经倒了,但杨志军也依旧热衷于踩他,所以他在听了田瑛的话后,立刻对在场的民兵队长道:“三道沟大队容不下偷鸡摸狗的人,你派人去把她们俩抓住。”

    冯大丫和她弟媳一听这话,立刻就要跑,结果已经被身边的人拽住了。

    很快就有两个民兵跑了过去把两人抓住,然后把她们的棉衣袖子往上一撸,就看见冯大丫一只手带着一个大金镯子,而她弟媳手上则带着一块女表。

    “这是我们自己花钱买的,和她田英有什么关系。”

    冯大丫还在试图狡辩。

    “我定亲时婆家给的那一对金镯子内侧,和手表的表带内侧,可都是我婆婆专门请人刻了我的名字的,杨支书你一看便知。”

    杨志军一听田瑛这话,立刻让人把冯大丫和她弟媳手上的金镯子和手表强行撸下来,在金镯子内侧,和手表表带的内侧,果然都刻了一个很小的英字。

    “本来我还不太相信英子的话,毕竟一家人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走到害死她这一步,现在看来,你们是为了英子定亲的这些东西,你们的行为简直猪狗不如!”

    杨志军义愤填膺的说完,有些不舍的把那手表和两个大金镯子还给了田瑛。

    “谢谢杨支书。”田瑛笑着接过,随后把金镯子和手表装进兜里,继续道:“其实他们不止拿了这些,还有我定亲的礼金88块,以及我这些年攒下的全部私房钱,也都被他们乘着我昏迷的时候都拿走了。”

    冯大丫见不仅大金镯子和手表被田瑛抢回去了,田瑛竟然还想让他们还定亲时的礼金,和那些被她拿走的私房钱,顿时急了:“你胡说八道,我们才没拿那些钱,倒是你在去部队前,把家里的粮食都偷走了,说到底你也是贼!”

    田瑛如实道:“那些粮食确实是我拿的,但我一年所赚的粮食和工分,是我拿走的那点粮食的不知多少倍,我拿点自己的粮食,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偷了,你还真是自己是贼看谁都像贼。”

    “你”

    “你什么你,像你这样只会往娘家搬东西的贼婆娘,和田卫国还真是天生一对,也难怪连你们自己的闺女都嫌你们丢人现眼,不想再认你们,还说要和你们断绝关系。”

    “你放屁,我家爱珍才不会说这种话!”虽然田卫国人品不行,但田爱珍却是他的眼珠子,比疼田爱宝还疼,为此他宁愿成为杀人犯,也要把原来田英的这门好亲事换给田爱珍,田瑛现在这么说,无疑是在戳他的肺管子。

    冯大丫和李山花明显也不相信。

    因为田爱珍去部队的事,根本就是他们一家事先商量好的。

    田卫国他们之所以会这么久才想着去部队找田瑛,那是因为之前萧北放父母出事的时候,他们也听人说了。那人是和萧北放在同一个部队当兵的三道沟大队的人,他写信回家时说了这事。

    田卫国他们怕被萧家连累,同时也怕因为他们要杀田瑛的事,被萧北放知道再找他们麻烦,因此就歇了去部队的心思。

    不过现在在部队的那个人给家里来信时,又提到了萧北放,说现在萧北放在部队处境比之前好多了,还被军区首长夸了,还说田瑛也找了份代课教师的工作,日子越过越好。

    田瑛的日子越过越好,而田家自从没了萧家的接济,田卫国又丢了大队长的职务,日子自然是越过越差,所以又开始打起萧北放的主意。

    但因为怕田瑛会让萧北放报复他们,所以田卫国才让完全与这件事无关的田爱珍,先去部队说些好话哄住田瑛,再在部队住上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趁机鸠占鹊巢,把田瑛逼下堂,即使不能达成目的,至少也要从田瑛和萧北放身上多捞些好处回来。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田爱珍为了取得田瑛的信任,把他们贬的一文不值。

    更没想到田瑛竟然这么快又把田爱珍带回来了,甚至连家都没让田爱珍回,就带着她来了大队部,办理她和田不苦粮食户口的事 。

    田爱珍因为没有和田卫国他们通气的机会,现在也是干着急,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田瑛看了田卫国的反应后,对田爱珍道:“爱珍,你爸不信,你要不要亲自和他说,你要是不说,我就当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那我就带着不苦回部队了。至于你们家欠我的那些钱,我刚才已经和杨支书还有大队长商量过了,大队长说正好马上要结年底的工分钱,你们要是不还钱的话,他们就直接从你们家的工分钱里扣给我。”

    李山花闻言明显急了,开始道德绑架田瑛:“英子,好歹你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要和我算账,你能算得清吗?”

    李山花虽然对于冯大丫把田瑛的手

    表拿给她弟媳也很火大,但就像田卫国说的,她的胳膊肘,始终是偏向和前夫生的这个大儿子一家的。

    田瑛:“怎么算不清,你一个亲妈,却让我独自一人冒着暴雪送田爱宝去医院,后来明明看出我生病了,却因为舍不得钱,不给我治病,甚至因此让田卫国俩口子找到机会差点把我害死。要不是不苦,我现在的坟头草都已经长老高了,所以从我差点死了的那时起,我们之间的母女情分就尽了,你要是硬要算的话,那就把这些年我公婆寄来的那些钱和东西也都还回来吧。”

    田卫国闻言厚颜无耻道:“那些可是用我爸一条命换回来的,凭什么还给你?”

    田瑛:“自然就凭我是我爸现在唯一的孩子,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我爸那些国家给的补贴,好像也有我和不苦一份,也一起拿来吧。”

    田卫国再次被戳到了痛处,想冲过来打田瑛,却被杨志军让民兵拦住了。

    “你还想打人,英子哪句说错了?严格来说,田家现在的一切,将来都是她和不苦的,他们没有把你们一家赶出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们倒好,不仅鸠占鹊巢,还想谋财害命,真是倒反天罡了!”

    “杨志军,你别欺人太甚!”

    田瑛道:“欺人太甚的是你田卫国一家,支书不过是看不过眼说了句公道话罢了,废话少说,我的那些礼金钱,还有我这些年攒下的钱你们到底还不还?”

    田卫国冷笑:“你想得美,不还!”

    田瑛:“支书和大队长还有乡亲们都看到了,田卫国俩口子不仅差点害死我,还偷了我的金镯子和手表,以及礼金和私房钱拒不归还,还请大家替我说句公道话,该怎么处置这样死不悔改的社会毒瘤?”

    虽然田瑛以前在三道沟大队人缘不咋地,但又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如今大家见田卫国一家竟然这么丧尽天良,为了钱连自己妹妹都害,因此纷纷发表意见,有的说报公安,有的说让大队长派人把田卫国俩口子送去劳改。

    田瑛颇为赞同:“我和乡亲们的意见一样,还请支书和大队长给我和不苦做主,还我们姑侄俩一个公道,这样我父亲若是泉下有知,也会对各位感激不尽,感激大家能替他仅存的两个子孙说句公道话。”

    田英的父亲是整个三道沟大队的骄傲,现在田瑛把他给搬出来,不觉让人鼻间有些发酸。

    确实,要是田瑛父亲还活着,他们这姑侄俩,又怎么会被一个继子欺负的讨饭去部队投奔自己的未婚夫。

    杨志军见大家的情绪都被田瑛调动了起来,和杨志新还有其他几个干部进去大队部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派人把田卫国俩口子送去劳改。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都没意见,田瑛也没意见。

    另外原来田英定亲的礼金钱和私房钱,则从田家的工分钱里扣给田瑛。

    李山花在听到杨志军宣布的决定后,当场晕死了过去,但田瑛却只当没看见,李山花还以为她是那个已经被她间接害死的亲闺女吗,装晕什么的,对她能有什么用。

    田爱珍见状想说什么,就见田瑛笑着看向她:“爱珍,我和不苦马上就要走了,你现在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吗?”

    田爱珍见状,看向已经面色灰败的父母,田卫国见状,不知是不是觉得田爱珍现在是唯一能替他们报仇的人,因此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田爱珍见状,立刻对田瑛道:“姑姑,我没有骗你,我之前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为有这样丧尽天良的父母感到耻辱,我要和他们断绝关系。”

    田爱珍说完,又转头对杨志军说:“杨支书,麻烦你给我写份断亲书,我要和这一家子一刀两断。”

    杨志军虽然有些意外田爱珍的决定,但只要能给田卫国心上多扎几刀,他乐见其成,因此很快帮他们写了断亲书来。

    田爱珍和田卫国还有冯大丫都按了手印,田爱珍压下心里的恨意,把断亲书拿给田瑛看,田瑛看了一眼,“还差一个。”

    田瑛说完看向还倒在地上装晕的李山花。

    田爱珍有些为难道:“可李山花已经晕了。”

    田瑛:“只是晕了而已,手指头又没掉,按手印还是能按的。”

    田爱珍努力压住直往上蹿的火气和恨意,心说我的好姑姑,你给我等着吧,今天你对我们一家的羞辱,等我到了部队,一定会千倍万倍的还给你的!

    最终田爱珍拿着印泥走到李山花身边,把“晕了”的李山花手拿起来,按了印泥然后又按到断亲书上。

    大家都没想到,田爱珍这个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姑娘,绝情起来也是无人能及,心说不愧是田卫国的种。

    田瑛看她做完这一切,也没再多说什么,进了大队部,把杨志军让大队会计从田家工分里扣出来的钱拿了,又和几个干部都道了谢,留了两包香烟和一包水果糖在桌子上,说是她结婚的喜烟喜糖。

    大队部里面的几人看到那些烟和糖,明显眼睛一亮,觉得这田瑛出去一趟再回来,可比以前懂人情世故多了。

    田瑛带着田不苦出来的时候,就见大家还没走,田爱珍也在等她。

    田瑛又从包里拿出剩下的一包糖和两盒烟,给在场的所有人分了,“今天感谢乡亲们替我主持公道,我和不苦在此谢谢大家了,我们也没别的可以感谢各位的,这是我结婚时的喜糖喜烟,给大家沾沾喜气。”

    乡亲们觉得自己其实也没做什么,见田瑛不仅给他们发糖,竟然还有带包装的香烟,不觉对田瑛也多了不少好感。

    田瑛发完烟就带着田不苦走了,田爱珍见状也提着自己的行李跟了上来。

    田瑛见状停下:“田爱珍,你跟着我们干嘛?”

    田瑛的声音不小,在场的乡亲们都能听见,大家也都不由看向田爱珍。

    “姑姑,不是你说只要我和田家人断亲,就会带我去部队生活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怎么不记得,再说你这么薄情的人,我能指望你对我这个严格来说,还算不上是你亲姑姑的姑姑能有几分真心。”

    田瑛说罢,指了指田不苦:“看到没,在这世上,我就他一个亲侄子。”

    来前就被田瑛叮嘱不准开口的田不苦,听了田瑛的话,眸子瞬间亮了,他看了眼气急败坏的田爱珍,嘴角翘起,压都压不住。

    田瑛说完率先走了,走了几步发现田不苦还没跟上,“不苦,走了,我们回家吧。”

    “好的,姑姑!”田不苦闻言,跑了几步追上田瑛,牵住她的手,一甩一甩的走了。

    “啊,田英,你给我等着,我们没完!”反应过来被田瑛耍了的田爱珍,气得眼都红了。

    三道沟大队的乡亲们,可能还从来没见过田爱珍这个样子,都不由一愣,等反应过来,再次心说,不愧是田卫国的种。

    还没被带走的田卫国夫妻俩,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气得恨不得把田瑛撕了。

    而一直装晕的李山花也再也装不下去了,爬起来坐在地上连哭带骂,不过田瑛他们早已走远了,根本听不见。

    田瑛带着田不苦先去了公社一趟,随后才沿着铁轨朝车站走去,不过这次他们不需要再爬煤车了。

    走着走着田瑛突然停下:“别躲了,我都闻见你身上的味道了。”

    从一辆煤车旁边走出来的萧北放有些好奇的问:“我身上什么味?”

    田瑛心说直男味,不过看了眼田不苦,还是岔开话题:“不是跟你说我们可以处理好的吗,你怎么还是跟来了?”

    “我怕你半路上把我大儿子给弄丢了,所以才跟在后面准备捡孩子。”

    萧北放说完,一把捞起田不苦,把他扛到肩上。

    田不苦无奈叹了口气,心说这都是什么烂借口。

    田瑛也觉得萧北放的借口好烂,但能在

    这里看到萧北放,她还是很高兴的。

    她指着旁边的煤车对萧北放说:“我们之前就是爬这个车去边疆找你的。”

    萧北放看着那满是煤灰的煤车,抿了抿唇,随后把田不苦从肩上转移到怀里单手抱着,腾出一只手来帮田瑛提行李。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去看萧北放爸妈

    “弟妹, 老家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田瑛他们回到部队后,正好遇到刚回家的陈玉明和陈图南。

    “嗯,都处理好了。”田瑛边说边从包里拿出用油纸包着的糖糕递给陈图南。

    陈图南跟田瑛道了谢后, 喜滋滋的接过糖糕。

    陈玉明对于自己儿子嘴馋的毛病实属无奈, 但好在田瑛他们也不是外人。

    田瑛回老家的事陈玉明是知道的,因为萧北放去部队给田瑛开了介绍信后,最后还是不放心偷偷跟去了, 他走的突然, 自然要跟陈玉明交代一些事情。

    本来陈玉明和夏舒还担心,田瑛他们这次粮食户口的事会没那么顺利办好,毕竟他们都听说过田家那一家是什么人。

    要是放在萧北放父母没出事以前, 这点小事当然不是问题,即便田家人再恶,也不敢怎么样。

    但从萧北放父母出事后, 萧北放这边行事就必须十分谨慎 , 以免被人抓着错处。

    陈玉明他们也都清楚, 田瑛宁愿暂时不迁粮食户口也不回老家去办的原因,她应该就是怕会节外生枝,再因自己的事让萧北放一家的处境难上加难。

    现在既然事情顺利办好了, 陈玉明也就放心了。

    其实这次要不是田爱珍突然找来部队, 田瑛暂时还是不会回去办这事, 但田家既然派人来了, 避已经避不开了, 所以田瑛才决定趁机回去把所有事情一次性解决。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 田家那帮人,是不可能就此罢休的,但目前她也只能做到如此, 毕竟她确实拿不出田卫国他们要杀她的证据,无法将他们一棍子打死。

    但短时间内,田家那边肯定是蹦哒不起来了,而且田爱珍最后的走向,田瑛也不像对萧北放他们一家最后的结局那样一无所知。田爱珍以后会如何,书中有写,要是这一次的事不能让田爱珍长记性,日后还要来招惹他们,田瑛也有办法应对。

    因为田瑛他们坐了这么久的车,陈玉明也没有拉着他们多聊,问了最关心的问题,就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还让他们等下不用做饭,说去食堂给他们打回来。

    “不用,我也要去部队,我等下回来的时候给他们打回来。”

    萧北放也不想让田瑛赶了这么远的路还要做饭,不过他也要去部队,所以就不用麻烦陈玉明了。

    陈玉明闻言,也没再坚持。

    回到家后,萧北放先去把炕烧热,让田瑛他们先歇会,然后就去部队那边了。

    田瑛和田不苦简单洗漱一下,便倒在热乎乎的炕上歇了一会,一直到萧北放把饭给他们打回来,才起来吃饭。

    吃完饭,田瑛对萧北放说:“我想利用这个寒假去看看萧叔叔和夏阿姨,不知道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家里人可不可以去探望他们?”

    萧北放闻言,把准备拿去洗的饭盒又重新放回桌子上:“再等等吧,现在这天气,西部边疆比我们这边更难熬,部队这边最近可能会有任务,我不能离开部队太长时间。西部边疆不像三道沟大队离我们这里路程近,西部边疆离我们这里太远,一来一回需要不少天,所以我暂时没办法和你一起去。”

    “我可以陪姑姑去。”从不多话田不苦突然道。

    萧北放有些意外的看向他,随后揉了揉他的头道:“你跟着去我就更不放心了,就你这小身板,到那还不得被风给卷跑了。”

    一旁的田瑛听了萧北放的话,就知道家里人应该可以去探望他们,而且她见田不苦竟然不拦她,还主动开口说要陪她去,担心这里面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于是她对萧北放说:

    “越是这难熬的天气,越应该去看看,萧叔叔和夏阿姨这些年一直住在南方军区,这乍到西部边疆,肯定适应不了那边的环境气候,而且萧叔叔和夏阿姨身上,还有当年参加革命时留下的旧伤,这天寒地冻的天气最容易复发。再说部队任务重,你说的等等,恐怕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腾出那么多天时间和我一起去。”

    萧北放虽然表面跟没事人一样,其实心里比谁都担心自己爸妈,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早就去西部边疆了,现在听了田瑛这话,看了她好一会才道:“谢谢!”

    “你不用跟我说谢谢,萧叔叔和夏阿姨以前一直对我很好,我想去看他们,和你无关。”

    田瑛会说这话,一是事实,二也是为了让萧北放的愧疚感少一点。

    萧北放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和萧北放商量好后,田瑛就开始收拾东西,她准备尽早出发。

    夏舒一家过来的时候,就见田瑛在收拾东西,问了才知道田瑛要去西部边疆。

    “北放,你能娶到弟妹,真是你八,不是,应该是你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萧北放难得没反驳他这不着调的话。

    田瑛心说,只可惜这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人家最终也不会要,你说气人不气人。

    夏舒则白了陈玉明一眼,随后问田瑛什么时候走,田瑛说把要带的东西准备好就走,大概就这几天。

    夏舒算了下时间,估计田瑛年前是回不来了,便让田瑛把需要她帮忙卖的东西收拾出来给她,这年底要送礼的人多,而且上次帮她卖参的同学,也在跟她打听还有没有这些好的野生药材,所以这时要是把田瑛这些东西寄回苏城,能帮她卖个好价钱。

    田瑛听夏舒这么说,不止把要夏舒帮忙卖的东西收拾出来单独装好,另外还装了不少蘑菇干木耳干和梅干菜,还有核桃和松子,让夏舒一起寄回去给她父母。

    夏舒见状笑道:“我妈还就喜欢这些山货,你上次给我的,我和别的东西一起寄回去一些给她,可把她给高兴坏了,这次你送她这么多,她还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呢。”

    田瑛听了她的话也笑了:“既然阿姨喜欢,那我再给你多装一些。”

    说着又给夏舒多装了不少,夏舒也没拦她,毕竟她妈确实喜欢这些。

    当然夏舒也不是爱占人便宜的人,第二天下班就给田瑛搬回来一箱葡萄糖,还有不少常用药品,让她带去给萧北放父母。

    不得不说,夏舒送的东西,真是送到田瑛心坎上了,这些药品和葡萄糖可都是紧俏货,没有门路有钱也不好买。

    “东西太多了,下车后你们没法拿,还是少带一些,留下的我给他们寄过去。”萧北放看着田瑛准备的一大堆东西道。

    “东西往那边寄不方便,寄到那边还不知要辗转多久,这次就先我们带过去吧,以后再寄,这不是有扁担和绳子吗,等下车后我和不苦抬着走就行,以前我们也不是没抬过。”

    萧北放之前也不是没寄过东西去西部边疆,自然知道田瑛说的都是事实。

    “团长,要不你给我批个假,我送田英姐他们过去。”和萧北放一起来送田瑛他们的金歌道。

    萧北放还没说话,就被田瑛抢先了:“不用,你们要再这样婆婆妈妈担心东担心西的,那我们还不如不去了,你们别忘了,之前我可是天天在林场进进出出的人,带这点东西对我来说能算什么事。”

    田瑛就怕萧北放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抓住把柄,怎么可能让他派人送他们去他父母那里。

    金歌还想争取,就听萧北放道:“就听你田英姐的。”

    萧北放说完,和金歌把田瑛他们带的那些东西送上了火车,火车在萧北放和金歌的担心中缓缓启动了。

    西

    部边疆一个位置偏僻的军垦农场里,萧北放的父亲萧行,正在和一群男同志在冻土上挖渠,他母亲夏冰则和一群女同志负责担土。

    其它三季都是农场特别忙的时候,这种开沟挖渠的事,一般都留到冬天进行。

    虽然冬天天寒地冻,土都被冻住了,在没有机械辅助的情况下,难度要比其它季节大很多,但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不仅农场如此,其它地方的农村大部分也都是如此安排的。

    萧北放父母虽然在苏州军区时是首长,但到了这里,他们就只是农场里最普通的一员,没有任何职称,大家都叫他们老萧和老夏。

    其实说调他们来支援西部边疆,只是比较好听的说法,他们实际的处境,其实和那些被下放的人没什么区别,每天一样都是繁重的体内劳动,吃得大部分都是高粱面烤的囊和咸菜疙瘩,住的是四处漏风的屋子。

    硬要说和那些下放的人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至少没人来批斗羞辱他们,行动上也相对要自由一点。

    不过萧行和夏冰都是乐观豁达的人,即便是到了如此艰苦的环境里,也没能把他们的精神击垮,相反他们还非常庆幸,至少孩子没受他们牵连,而且上面还把他们俩人分到了一个地方。

    刚来的时候,夏冰还不能完全适应这繁重体力活的时候,萧行就会一边给夏冰挑脚上的水泡一边对她说:“夏冰同志,坚持一下,我们就当是把年轻时走过的那些艰苦的路再走一遍吧。”

    每当这时,夏冰就会调侃他:“萧行同志还是这么善于给人做思想工作啊。”

    俩人的乐观豁达,也感染了和他们有着差不多遭遇的人,大家在这环境恶劣的边陲农场里相互鼓励,相互取暖。

    所以当田瑛和田不苦辗转许久,换了好几种交通工具,才终于抵达萧行和夏冰所在的边陲农场时,她没有看到想像中愁苦或是消极的萧行和夏冰,虽然他们的皮肤被西疆的风沙吹的粗糙干裂,但他们眼里的光却还在,嘴角也依旧带着原来田英记忆里的那种温和豁达的笑容。

    看到这样的萧行和夏冰,田瑛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在田瑛看来,如果只是条件艰苦和物质匮乏,还可以想办法改善,但若是萧行和夏冰的精神被击垮了,田瑛还真的很难帮到他们。

    看着一大一小抬着那么多东西出现在农场的时候,萧行和夏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应过来即感动又后怕,这么远的路,他们都无法想象,姑侄俩是怎么带着这么多东西找到这里来的。

    关于萧北放收养田不苦当养子的事,萧北放之前在给他们写信和寄东西过来的时候,就跟他们说过。

    对于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的遭遇,萧行和夏冰也很同情,所以他们自然不会反对,而且田瑛能在萧家出事后,还能不怕连累义无反顾的嫁给萧北放,这让萧行他们更加觉得亏欠自己的老战友。

    “英子,北放那个臭小子,就这么放心让你们俩来了?”

    萧行有些生气的问。

    田瑛忙道:“是我和不苦坚持要来的,北放没拦住。”

    “你们呀!”一旁的夏冰闻言无奈说了一句,随后转向田不苦,弯身摸了摸田不苦被冻的红红的小脸蛋:“不苦冷不冷?”

    田不苦摇了摇头:“奶奶,我不冷!”

    一声奶奶,差点把夏冰的眼泪喊下来,她一把把田不苦抱了起来,随后喊上田瑛回他们住的地方。

    田瑛想去拿东西,就听夏冰道:“英子,那些你别管了,你爸有办法,我们先回去。”

    萧行闻言朝田瑛挥挥手:“你妈说的对,你们赶紧先回去,爸有办法。”

    田瑛见状只能跟着夏冰先回去了。

    田瑛他们走后,原本有两个在不远处干活的小老头就走了过来:“老萧,刚才那姑娘和孩子是你们家谁啊?”

    “我儿媳妇和大孙子。”如果田瑛在这的话,一定会发现,萧行虽然给人的感觉威严中透着儒雅,不像萧北放那样周身透着匪煞之气,但父子俩在开心的时候神色简直一模一样。

    “老万刚才还和我打赌说是你闺女呢,你和老夏好福气啊,这种时候儿媳妇还能带着孙子来看你们,不像我们家,唉,不说了!”

    “老沈你也别叹气了,说不定哪天你家孩子就来了。”打赌输了的老万拍了拍老沈的肩安慰道。

    “老万说的没错,孩子们也有自己的难处,你看我家那臭小子不就知道了,要不是我儿媳妇和大孙子坚持要自己来,不然等他有空再带他们过来,也不知道要等到哪天。”

    萧行说完指了指田瑛带来的那些东西道:“先帮我一起搬回去吧。”

    两小老头一见那么多的东西,更羡慕了,不过还是帮萧行搬了回去。

    从三人说话的态度来看,应该关系不错,而且他们和萧行的境遇应该也差不多。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这块奶疙瘩留在带回去给爸……

    “英子, 快进屋,别站外面了,这里风大!”

    夏冰抱着田不苦进了连队给她和萧行分的那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土坯房后, 见田瑛还站在外面愣神, 赶紧叫她进屋。

    “哦,来了。”

    反应过来的田瑛赶紧进了屋。

    “你别担心,现在农场这住宿条件, 已经比以前好多了, 听早些年来这的同志们说,他们刚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屋子住, 都是自己动手挖地窝子住的。”

    夏冰边宽慰田瑛,边把田不苦放到床上,把他的鞋子脱了盖到被子里去, 随后又开始在靠门口位置的一个小土灶上, 开始给他们烧水。

    田瑛伸手摸了摸床上的被褥, 还好被褥都够厚。

    “我们来的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法带 ,后来北放陆陆续续寄了不少东西还有粮票过来, 所以我们在这过得没你们想的那么艰苦。”

    夏冰说的轻描淡写, 但田瑛却明白, 夏冰说的匆忙是什么意思, 还好还有萧北放可以给他们寄东西。

    想到从结婚到现在, 萧北放不仅管了她和田不苦的口粮, 还要给夏冰他们寄东西和粮票,另外还要雷打不动的把每个月工资的一半,寄去给他那些牺牲的战友家属, 也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粮票,田瑛猜恐怕也是去黑市换的高价粮票。

    “姑姑,奶奶他们这个窗户漏风。”

    被夏冰安排在床上并被棉被包住的田不苦,指了指后墙上一个不算大的窗户道。

    田瑛知道田不苦这是在提醒她,点了点头:“嗯,姑姑带了东西来,等爷爷把那些东西拿回来后,我们就把奶奶他们这窗户还有屋顶和门都弄好。”

    夏冰听了田瑛和田不苦的对话,即感动又有些好笑:“我说你们俩怎么带那么多东西来,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田瑛笑道:“这里买东西不方便,我们就多带了一些过来。”

    夏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在这么偏的地方,确实有钱也没处花,农场的人想要出去一趟买点东西,都得等连队有车出去才行,而且还得轮着来,毕竟连队车子有限,人却多,一次也去不了多少人。”

    夏冰话落,门外就响起了动静,是萧行他们搬着东西回来了。

    老万和老沈把东西放下便走,夏冰喊他们回来喝水,他们也只是摆了摆手,老万说:“俩孩子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们先好好说会话,我们还得回去干活。”说完俩人便走了。

    夏冰和萧行因为田瑛他们过来,已经跟连队请假了,所以不用再回去。

    萧行把田瑛他们带来的东西都搬进屋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递给床上的田不苦:“不苦,爷爷给你们带了奶疙瘩回来,你们肯定没吃过。”

    “谢谢爷爷。”田不苦此刻就如同真正的小孩子一样,似乎连头发丝都是乖巧的,他跟萧行道了谢后,慢慢打开油纸包,就见里面包着五块奶疙瘩,他拿了一块递给萧行。

    萧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摸了摸他的头,就着他的手吃掉了那块奶疙瘩。

    田不苦又给夏冰和田瑛各投喂了一块,随后自己也吃了一块,把剩下的一块重新包好,让田瑛帮他放进他们的行李包里。

    萧行问:“怎么不都吃掉?”

    田不苦:“这块奶疙瘩留着带回去给爸爸吃。”

    萧行和夏冰再次愣住,反应过来脸上都是欣慰的笑。

    田瑛也笑了,觉得此刻的田不苦,似乎正在展示他在黑化之前天使的那一面。

    吃了奶疙瘩,又喝了夏冰烧好的热水,田瑛便把装吃的那个麻袋打开,想把带来的菜和粮食拿出来给夏冰做饭用。”

    “怎么这么多山货,竟然还有核桃和松子。”

    夏冰看到那些蘑菇干木耳干和梅干菜,以及核桃和松子,有些吃惊的问。

    “我在林场采的,我们那边都兴屯菜,我就趁天暖和的时候多屯了一些。”

    田瑛边说边又从麻袋里把之前没吃完的狍子肉,还有来之前在黑市买的一大块猪肉和一块猪板油拿了出来,猪肉来前田瑛抹了一层盐在上面。

    “你这些都从哪弄来的?”夏冰看着那么多肉和猪板油,有些担心的问。

    要说夏冰以前见过的好东西,自然不是田瑛带来的这些能比的,但现在是什么时候,要弄到这些东西哪里能有那么容易。

    “您别担心,这块是我们去林场时,不苦捡的被野猪踩死的狍子肉。”

    田瑛说完,又指向猪肉和猪板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这猪肉和猪板油,是我在黑市偷偷买来的。”

    夏冰被她神秘兮兮的样子逗笑了,她伸手把田瑛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理了理,她没有跟田瑛说那些见外的客气话,只是温柔的眸子里已有微微的泪光闪烁。

    田瑛第一次从一位女性身上感受到了类似妈妈的那种温柔,她很喜欢夏冰给她整理头发和看她的眼神,只觉得浑身都暖暖的。

    另外田瑛又拿了从黑市换来的细粮票买的五斤大米,粮食她没有多买,毕竟买多了拿不动。不过她在黑市换了一些全国粮票带了过来,只要有粮票,夏冰他们就是在农场这边应该也能买到粮食,不用再天天都吃那些拉嗓子的粗粮。

    另外还有糖和饼干以及生活用品和衣服鞋袜之类的东西。

    这期间萧行一直没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听田瑛同夏冰说。

    等把带来的吃的都交给夏冰后,田瑛又从另一个麻袋里拿出一大块塑料布,另外还有一条帆布做的挡风又挡雨的门帘,以及夏舒给的那些葡萄糖和药品。

    之后她便准备去给夏冰他们去把那些漏风的地方通通封上。

    不过有萧行在,自然不会让她动手,萧行找了锤子,和田瑛带来的钉子,自己去用塑料布封了后面的窗户,又把门帘装上。

    另外在征得田瑛的同意后,萧行裁了两小块塑料布,去把他隔壁的两个邻居,老沈和老万他们的后窗也封了起来。

    至于剩下的塑料布,萧行暂时没动,打算等夏天雨水大的时候,再用到屋顶上去。

    塑料布在这年代还未普及,相对而言还是比较珍贵的,所以萧行自然要留到关键的时候再用。

    晚上老万他们回来的时候,萧行又在征得田瑛的同意后,给他们一人送了一碗猪肉炖蘑菇过去。

    直到田瑛说,这些东西带来自然就由他们自己处理,不需要总问她的意见,萧行才不再问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萧行就带着田不苦去和老万挤一挤,田瑛就跟着夏冰住。

    沾了萧行光的老万和老沈,第二天不知又从哪里给田不苦弄来了一包奶疙瘩吃。

    田不苦投桃报李,从行李包里拿出夏舒送他的药箱,从里面拿出听诊器,说要给老万和老沈检查下身体。

    老万和老沈虽然觉得田不苦拿出来的那装备吧,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不过还是被吓出一头冷汗,老万道:“我滴个不苦小乖乖啊,你才多大啊,你万爷爷就这一条老命,可经不起你练手啊,咱们玩点别的行不行?”

    老沈闻言颇为赞同老万的话,跟着连连点头。

    “我师父是我爸他们军区医院最好的外科大夫,两位爷爷要是不愿检查,等再过几天我们就走了,到时就没机会了。”

    老万心说你师父医术再好也是你师父的,和你个娃娃有啥关系,不过为了不打击田不苦学医的积极性,俩人只能说,“爷爷们的身体棒着呢,不需要检查。”

    田不苦闻言点了点头,也没再勉强。

    一旁的萧行自然也听田瑛说了,田不苦在跟着军区外科主任夏舒学医的事。

    因为夏舒家也在苏城,以前还跟着陈玉明去过他们家,萧行和夏冰对夏舒的印象很好,也清楚夏舒那样的性格,绝不会无故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医术,除非是这孩子确实是个有天赋的好苗子。

    所以为了表示对田不苦的信任和支持,萧行自愿成了田不苦的第一个患者。

    “爷爷身体暂时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之前留下的那些旧伤要注意,还有风沙大的时候出门一定要戴口罩,烟也千万不能再抽,另外饮食也要清淡为主,不要吃太咸太辣的食物,不然对肺不好。”

    田不苦给萧行检查完身体后,从药箱里拿出一沓他自制的狗皮膏药,另外还有一沓纱布口罩和一瓶不知哪来的枇杷膏给萧行。

    “这些爷爷和奶奶都可以用,膏药你们贴在那些旧伤处,每次等膏药要脱落时再换即可,至于枇杷膏也要经常冲来喝,等过一段时间,我会再让我爸给你们寄过来,另外再给您寄些药过来,到时您按照标注吃就行。”

    其实萧行自打到这里后,就自动把烟给戒了,即便如此,这里一到风沙严重的天气,还是会让他感到肺部不适,本来他也没太在意,以为大家都是如此,但现在想想,夏冰好像没他反应那么大。

    现在又听田不苦这么说,就知道他的肺部可能真有点问题,但应该问题不大。

    “不苦小乖乖,你还真会看病啊?”老万见田不苦说的头头是道,有些稀奇的道。

    田不苦点头:“嗯,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师父是我爸他们军区医院最好的外科大夫。”

    老万也点点头,不过还是没敢拿自己给田不苦练手。

    田不苦也不强求,反正他此行真正想要看的病人已经看了。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田瑛,终于明白田不苦来前为什么不但不拦她,还积极的要陪她一起来,看来他是知道萧行以后的肺会出问题。

    从田不苦私下准备的这些东西来看,估计即使她这次不来西疆,田不苦可能也会找借口,让萧北放把他给萧行他们准备的这些东西寄过来。

    田瑛觉得,田不苦自己做的那狗皮膏药一定很管用,要是放在能够自由买卖的时期,或许田不苦光靠卖狗皮膏药就可以大赚一笔。

    田瑛和田不苦一直在西疆住到过了年,年初三才跟着萧行他们连队外出的车去了车站,到车站后,田瑛给司机师傅塞了一包烟,那是她当初去三道沟时剩下的,因为萧行不能抽烟,田瑛就没给他,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司机师傅见田瑛还这么客气,接了烟,心情不错的开车走了,临走前还让田瑛他们有机会再来他们农场玩,田瑛表示一定。

    送走司机师傅,田瑛又在车站这边买了些西疆的特产,葡萄干和红枣,还有奶疙瘩啥的。

    因为回去的路上,没了来时带的那么多东西,所以相对轻松了不少,但好几天的车程,还是让他们俩有些吃不消。

    田瑛他们因为没说具体哪天回来,所以自然也没人去车站接他们,等他们回到部队时,才从陈玉明那里得知,萧北放又带人出任务去了。

    田瑛没想到这大过年的还要出任务,不过身为军人,从入伍那天就属于国家了,时刻处于待命中,那还分什么过年不过年的。

    陈玉明说完萧北放去出任务的事,又问田瑛:“萧叔叔和夏阿姨他们

    还好吗?”

    田瑛道:“他们生活的环境很艰苦,不过他们的精神还好,身体也没有大问题。”

    环境艰苦是肯定的,不过听说萧行他们精神和身体都没什么问题,陈玉明和夏舒也就放心了。

    “嫂子,这是给你们带的西疆那边的特产。”

    田瑛说着把从西疆那边带回来的特产,分了一半给夏舒他们。

    “你先别忙这些了,你带着不苦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先回去了,等下给你们打饭回来。”

    夏舒见田瑛和田不苦这趟回来,都瘦了一圈,赶紧让他们先休息,把想留下来和田不苦玩的陈图南强行带走。

    田瑛和田不苦连续休息了好几天,才缓过劲来。

    转眼又到了开学的时间,田瑛和田不苦也要去学校了。

    第30章 第三十章 意料之外的新工作

    开学后, 田瑛在一次下班的时候,再次在学校大门口碰见了李茹,想到之前萧北放的话, 以后看到这人直接走, 田瑛觉得很有道理,所以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快速骑了过去。

    李茹刚张开的嘴巴气得半天才合上。

    田瑛本来以为自己都这样了,李茹应该不会再上杆子往她跟前凑了, 但她似乎低估了李茹的忍功, 李茹竟然通过霍妍的班主任丁老师找她谈话。

    “田老师,你觉得霍妍同学在音乐方面的天赋如何?”

    丁老师并没有一上来就说出李茹要她转达的话,而是从霍妍在音乐方面的天赋进入话题。

    田瑛如实道:“霍妍同学在音乐方面确实挺有天赋的。”

    “是吧, 之前的黄老师,在教霍妍同学的第一节课时,也和你说了差不多的话。”

    田瑛这次没有接话, 而是在等着丁老师的下文。

    丁老师见田瑛静静看着自己却不接话, 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是这样的, 你看啊,这再过不久黄老师就要回来了,到时候田老师你这个代课老师的工作, 自然也就没法再继续做了, 难道田老师就没有为以后打算一下吗?”

    田瑛点点头:“自然是要打算的, 毕竟上有老下有小, 总不能都靠孩子他爸一个人扛着。”

    丁老师颇为赞同道:“就是啊, 我们这些结了婚的人, 可不比那些没结婚的小姑娘轻松,做事不能光凭自己喜恶,毕竟有一家老小要养。”

    田瑛见她又开始绕了, 没兴趣再聊下去,“丁老师,现在是工作时间,如果你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那我就先去工作了。”

    “咳,田老师你先稍微等等,是这样的,霍妍同学的父亲,他说年前在我们学校举办的活动现场,听见过你弹琴,觉得你很专业,所以就想请你到家里去教霍妍同学弹琴唱歌,只是之前霍妍妈妈想跟你说这事的时候,总是没机会开口,这不就请我代为转达了吗。”

    “原来是这事,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好开口的事,要让丁老师犹豫了这么半天。”

    丁老师尴尬笑笑:“这不是之前霍妍舅舅和田老师你闹过不愉快吗,我怕你心里的气还没消,会一时赌气不肯答应,这样不止你失去了一个新的工作机会,同时也让霍妍同学失去一位好的音乐启蒙老师。”

    田瑛听了她的话后也笑笑,“谢谢丁老师为我考虑了这么多,不过你不提我还忘了,就霍妍舅舅那种连孩子和妇女同志都欺负的臭流氓,我可不敢去他们家当家教,请丁老师把我的话直接转达就行了。”

    丁老师闻言似乎还想劝,田瑛已经转身走了。

    丁老师见田瑛这么不给自己面子,脸色也沉了下来,不过田瑛也没什么地方需要求她的,就连她家孩子田不苦也不在她的班上,她也没什么好让田瑛需要给她面子的地方,最终也只能干生了一场闷气。

    霍妍在听说田瑛不肯去她家教她弹琴的事后,又在班上哭了一场。

    不过这次他们班的男同学,倒是没有去找把霍妍惹哭的田老师麻烦,毕竟他们都挺喜欢田老师的,而且霍妍那个舅舅确实太吓人了,田老师不敢去她家教她很正常,要是换做他们也不敢去。

    李茹不知是不是终于耐心耗尽了,等再看见田瑛的时候,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主动往跟前凑了,恢复了惯有的那种高不可攀的架势,开始用看乡下泥腿子的眼神看田瑛。

    只可惜田瑛却根本没看她,无论李茹是什么架势和眼神,也影响不了田瑛的心情,只要李茹和女主别往她和田不苦跟前凑就行。

    “同学们,这是老师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节课了,等到下星期一,你们的黄老师就要回来了,老师就在这里跟你们道个别吧。”

    周末最后一堂音乐课上,田瑛和最后教的一个班的同学告别。

    很巧的是,这个班正是她当初来的时候险些控制不住场面的那个班。

    门牙已经长出来一些的张小明同学,在听说田瑛要走了后,即不舍又有些好奇的问:“田老师,你刚来的时候说,等你走的时候,就会揭秘你掉了的门牙是怎么突然长出来的秘密,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了?”

    田瑛笑着点点头,“嗯,现在老师就来为你们揭秘,你们稍微等我一下。”

    田瑛说完又出去了一趟,等再回来的时候,就见她手上多了一瓶墨汁,以及一小块树胶和一搪瓷缸热水。

    不过现在天气还比较冷,那块被田瑛刚从外面树上抠下来的树胶比较硬,她先用搪瓷缸里的热水把树胶泡软,拿出后将树胶上的水擦干,用墨汁把树胶染成黑色,随后走到窗户边,张嘴龇牙对着玻璃把染黑的树胶捏薄贴到了自己的门牙上,又把周边弄齐整,然后同学们就看着她的门牙肉眼可见的消失了一颗。

    不过因为这次田瑛是当着大家面操作的,所以知道了事实真相的同学们,只要仔细去看,就会发现田老师那颗门牙其实还在,只是因为色差造成的视觉差,让他们产生了错觉,以为她的牙真掉了。

    不过即便如此,同学们还是觉得田老师好厉害,那么短的时间,就能想到这个办法来忽悠他们。

    其实田瑛想说,要是能有黑色指甲油来涂,那才方便又逼真,用这树胶染黑后来贴,不但麻烦,还粘不牢固,很容易就会掉下来。

    不过目前条件不允许,也只能就地取材糊弄一下小朋友。

    揭秘完了从前世那些影视剧里学来的小把戏,田瑛便宣布下课了。

    临走前有个同学问田瑛:“田老师,等下次黄老师再生孩子的时候,你还来教我们吗?”

    这几天已经不止一个孩子这么问田瑛了,对于这个问题,田瑛只是摸摸他们的头,告诉他们,无论哪个老师来教他们,都只能陪他们走一个阶段,等过了这个阶段,迎接他们的就会是新的知识和新的老师。

    对于田瑛的回答,孩子们虽然听的似懂非懂,但还是乖乖的和这位只教了他们几个月的代课老师礼貌道别。

    等孩子们都离开音乐教室后,田瑛拿了扫把和抹布,把音乐教室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也准备和自己工作了几个月的地方告别,之后她就又可以去林子里放飞自我很长一段时间了。

    谁料就在这时,候校长却走了进来,她环视了一圈窗明几净的音乐教室,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随后示意田瑛坐下。

    田瑛见状,估计候校长是有事要跟她谈,便拿了张凳子坐到了她对面。

    “小田,你离职之后有什么打算?”

    田瑛没想到候校长也会问她这个问题,不过自然不能跟候校长说,她要去林场采药材和屯山货的事,只说先休息一段时间,再在市里找找看,看有没有别的临时工可以做。

    候校长闻言笑道:“要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份工作,不知你愿不愿意做?”

    田瑛有些意外的问:“不知校长要给我介绍的工作是?”

    “市歌舞团临时的勤杂工,你要是不觉得屈才的话,我可以

    推荐你去。”

    本来田瑛还以为,候校长不会也是那个李茹请来找她的吧,没想到候校长一出手就给她来了个大的,市歌舞团,哪怕只是个临时的勤杂工,那也不是普通人想进就能进的。

    候校长见她一时没应声,开玩笑的道:“怎么,是嫌弃这份勤杂工的工作埋没了你的才华?”

    田瑛连忙摇头:“不是,就是这么好的工作机会,我想都不敢想。”

    “以你的能力,我相信你不会一直只是个勤杂工,不过最终能不能转正,还要靠你自己去努力。”

    转不转正的,田瑛倒不是太在意,毕竟她清楚,像市歌舞团歌这样的单位,和很多现在那些所谓的好单位一样,最终都将会走向没落。

    所以田瑛最关心的是眼下的现实问题,比如现在去市歌舞团当勤杂工的工资是多少?

    要是工资还像现在的代课教师工资这么低,还不如普通的工人工资高,那田瑛肯定是不会去的,毕竟往后天气又要开始暖和起来了,还不如去林子里采药材和屯山货赚的多。

    最主要夏舒在她从西部边疆回来后不久,就把她同学汇过来的卖山参和灵芝那些药材的钱给她了,那笔钱在现在来说,真的算是很大一笔钱了,这让田瑛因为去西疆而瘪掉的钱包,瞬间就又鼓起来了。

    所以如果候校长给她介绍的这份工作的工资,达不到她预期的话,即便是对于眼下人来说可以说是香饽饽的市歌舞团的工作,她也不一定会去。

    因此田瑛把这个现实问题问了出来。

    “工资具体是多少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市歌舞团和其它单位不同,里面的工作人员好像是按个人能力拿工资的,能力越强,工资也就越高。临时工的话,工资一个月应该能有三十块左右,对了,另外他们还包吃包住,还有不少其它福利。”

    包住先不谈,光包吃对于这个年代的人就已经有足够的吸引力了,如果真是按能力拿工资的话,那田瑛还真要去试一试了,就是现在一个月三十左右的临时工工资,那也和普通正式工人的工资差不多高了。

    而且到了休息的时候,她依旧可以去林子里采药材屯山货。

    “那就多谢校长了,我去。”

    候校长见她同意了,便给她写了一封推荐介绍信,让她下星期一去市歌舞团找他们的团长冷梅。

    田瑛谢过候校长,等放学后,她带着田不苦先去了军区医院等夏舒下班。

    “不苦,你姑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高兴?”还没下班的夏舒,见田瑛牵着田不苦喜滋滋的过来,有些好笑的问田不苦。

    田不苦看了田瑛一眼,对夏舒说:“我也不知道,姑姑说要等回家再宣布,还说今晚要给我们做好吃的。”

    田瑛闻言冲夏舒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田不苦的话。

    夏舒一听这是有好事,压下好奇,正好她也准备要下班了,便换了衣服,就和他们一起回了家。

    因为今天陈玉明说他去接陈图南,所以夏舒也就没再去军区幼儿园那边接陈图南。

    他们到家属院的时候,正好又遇到了张艳红和两个军嫂。

    不过这次张艳红已经不像上次那么热情了,甚至还嘴角带着嘲讽瞟了田瑛一眼,因为她已经听她儿子放学回来说了,说黄老师下星期就要回学校上课了,所以田老师以后就不会再去学校教他们音乐了。

    田瑛对于张艳红一直以来莫名其妙的态度,则依旧选择无视,和夏舒说说笑笑的与她们擦肩而过。

    “我看她能强颜欢笑到什么时候,好不容易才风光了几个月,现在工作没了,心里指不定还怎么难受呢。”

    她傍边两个军嫂也都没工作,一开始见田瑛一个乡下来的村姑,都能找到那么体面的工作,说一点嫉妒没有是假的,但也不至于像张艳红这样,见人家好的时候,就想上杆子巴结,人家不好的时候就想踩一脚,所以俩人都没吭声。

    张艳红见没人接她的话,倒也难得没生气,毕竟她现在心情还挺好的。

    田瑛回到家,一边做饭,一边同夏舒和已经接了陈图南回来的陈玉明,说了候校长给她介绍了市歌舞团的工作。

    “这还真是大喜事,市歌舞团可不好进,你们校长看来是非常认可你的能力,才会主动推荐你去的。”

    夏舒在听了田瑛的话后,虽然田瑛说只是临时工,但夏舒还是十分替她高兴。

    不过一旁的陈玉明听了,不知为何,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政委,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陈玉明想说什么,见夏舒看过来,立刻改口:“没有没有,这工作真的很不错,天天都能和一群漂亮的姑娘小伙在一块上班,养眼,哈哈……”

    陈玉明要是不说,田瑛还没想起这茬,以后上班,那不是天天都有大帅哥和大美女看了,这也算是额外福利了,想到这,田瑛不觉有些喜形于色,嘴角压都压不住。

    陈玉明一见田瑛这表情,不觉有些替萧北放担心,就田瑛这长相,还会弹琴唱歌,性格又好,即便暂时只是勤杂工,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到时在市歌舞团那样的地方,肯定得招人惦记,万一有那些能唱能跳嘴还甜的小白脸,臭不要脸来勾引她,也不知她能不能顶得住。

    田瑛自然不知道陈玉明脑子里在想什么,要是知道肯定会告诉他,要真有陈玉明想的那种能唱能跳嘴还甜又长的帅的小白脸来勾引她,她也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毕竟家里的大帅哥只让看又不让碰,她又不是和尚,不可能靠瞎编的清心咒过一辈子。

    等他们这暂时凑在一起的一家人熬过这段特殊时期,她肯定也是要去找一个肯让她碰的大帅哥过日子的。

    虽然田瑛没听出陈玉明的话外之意,但夏舒显然听出来了,她盯了陈玉明一眼,示意他不要胡说八道。

    田不苦在听了田瑛宣布的消息后,似乎也有话想说,但见田瑛似乎很满意候校长给她介绍的这份新工作,而且以田瑛的聪明,田不苦觉得她应该能够应对新工作中所需面对的人和事,于是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所以最终,只有夏舒替田瑛要去市歌舞团上班这事感到高兴,田不苦和陈玉明则各有各的心思。

    至于陈图南,早被田瑛做的一桌子美食吸引了注意力,根本不知道几个大人在高兴又或是在担心什么?